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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登之围-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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迁都关中,咸阳城已被项羽烧成瓦砾一片,西周的镐京也破败不堪,都城当建在何处呢?风水先生们在渭河南岸选中了一个叫长安的小镇,认为是龙脉所在,有帝王之气。这个小乡镇上原有座秦朝的离宫叫兴乐宫,刘邦让丞相萧何负责修建新都,将那座兴乐宫翻盖修葺成新宫殿,改名长乐宫,眼下工程正在加紧进行,刘邦的政务大都还在洛阳处理,他很惦记这件大事。
路面冻得很坚硬,又坑坑洼洼,刘邦的车颠簸得厉害。刘邦说完这几件事便靠着软垫,闭上眼睛养息精神。他毕竟年近半百,这些年白天黑夜的没有一天安生过。陈平不敢惊动他,摇摇晃晃地坐在侧厢琢磨着刚才刘邦讲的几件事。
刘邦被毡车摇晃得很恼火,心中骂道:“他娘的,还有一件事,这屌样的官道也得修修。”
二
剖符封功臣①,这件事搞得很紧张很累,那些跟刘邦一起起事的沛、丰老弟兄们互不相让,当着刘邦的面争功争得厉害。张良是谋臣,没有攻城略地的战功,然而刘邦让张良自择齐地食邑三万户,张良不敢受。他对刘邦说:“臣当年与陛下相会于留②,这是上天的安排,让臣跟随陛下,陛下用臣计,幸而时中,臣愿封留足矣,不敢当三万户。”于是刘邦便封张良为留侯,食邑万户。
张良本是韩国大贵族,早年就在博浪沙刺杀过嬴政,投奔刘邦后又屡立奇功,成为刘邦的谋主,对他的封赏众将都心服口服,下面的安排却麻烦多了。有人认为平阳侯曹参身经百战,受伤七十余处,攻城略地,战功显赫,应列第一;樊哙、周勃、夏侯婴等将领也都屡立大功,也认为该位居前列。然而刘邦却封萧何为酂侯,排名在诸将之上。那些大将们愤愤不平,甚至责问刘邦,认为萧何从来没有领兵打仗,只是派派民伕,收收钱粮,写写算算,发发议论,凭什么把他放在他们之上。刘邦也火了,说:“你们知道打猎吗?猎场上追捕兔子、狐狸的是猎犬,而发指令让猎犬去抓兔子、狐狸的是人。你们的功劳就像猎犬的功劳,而萧何的功劳便是那个发指令的人的功劳,你们能与他相比吗?”把那些大将们狠狠骂了一顿。
这场剖符封臣的活剧前前后后搞了两个月,虽然争得热闹,但最后还是摆平了,没出大的乱子。然而这期间发生的另外几件事,却惊动朝野。
第一件事是刘邦回洛阳后赦免了韩信,但夺了他楚王的封爵,改封他为淮阴侯。这件事弄得上上下下不明不白。按理说,韩信若有谋逆大罪,当在不赦,该按律处置;若无谋逆大罪,便无赦免之说,也不该夺他的王爵。可谁也不说什么,韩信平时为人太厉害,恃才傲物,樊哙、周勃那样的大将他都瞧不上眼,现在他落难了,许多人暗暗高兴,明知这件事不公,也没人为他申辩。刘邦就这样轻而易举地除掉了一个最大的隐患。
《白登之围》 兵临城下韩王北迁(6)
第二件事是:刘邦在不到十天中,连续封了四位刘姓王。正月二十一,他把原来楚王韩信的封地分成两国,以淮东五十三县封给了堂兄将军刘贾,称荆王;以薛郡、东海、彭城等三十六县封给了弟弟刘交,为楚王。正月二十七,他把云中、雁门、代郡五十三县封给哥哥刘喜,称代王;以胶东、胶西、临菑等七十三县封给庶出的大儿子刘肥,为齐王。
这四位诸侯王中,将军刘贾多有军功,其余三位则并无军功可言,都只是因为是刘邦的亲属而封了王。刘邦的儿子中,吕后之子刘盈已封太子,除了大儿子刘肥,另外几个儿子都还年幼,于是刘邦就把哥哥弟弟都封了王。原先的诸侯王都因军功显赫而立,从此便开始了昆季子孙刘氏封王的格局。
这件事在诸异姓王与朝廷重臣的心目中留下了很深的阴影。他们感到这位上台不久的新皇帝,原来打天下时互相称兄道弟的刘老三变了,变得难以捉摸,变得陌生了,厉害了。
第三件事更是蹊跷,刘邦突然下诏,将韩王信调往北面,划太原郡等三十一县为韩国,让韩王信的韩国搬了个家,在晋阳建都,直抵长城脚下,以抵御北边的匈奴。
此举大出人意料。
韩王信原来封地在中原腹部,北面靠近巩县、洛阳,南面靠近宛县、叶县,东面有淮阳,当时那些地方都是战略要地、军事重镇,位置十分重要。
刘邦的这个调动,众臣私下议论很多,最惊讶的当数韩王信与他的臣僚们,韩国都城颍川为此震动了。
韩王信是韩襄王庶出的王孙,韩国被秦攻灭后,韩信流落民间。秦末陈胜首举义旗,六国诸侯后裔都起兵响应,韩信也聚集了乡勇起事。当时正逢刘邦让张良以韩国司徒的名义招抚韩地,韩信就投到张良帐前。
他身材高大,孔武有力,是员勇猛的骁将。刘邦封汉王,他跟随刘邦入关中;刘邦出关中,定三秦,他也率部相随,立下不少战功。刘邦当时对他许诺,等天下初定,便封他为韩王,助他复国,先拜他为韩太尉,让他带兵以韩王孙的名义收复韩地。
当时,项羽也封了个韩王,是项羽避难吴地时的吴县县令郑昌,报当年庇护之恩。韩信率军很快攻下了韩地十余城,打败了郑昌,刘邦就顺势将韩王的封号给了韩信。
应该说自从韩信投奔刘邦后,一直受到刘邦的信任,他也一直表现得很忠诚,死心塌地地跟着刘邦打天下。他唯一的心病便是汉王三年他守荥阳,城破被擒投降了项羽。尽管有各种原因,他的投降也是一时的权宜之计,但总是一个污点,也为人诟病。尤其在不久前,刘邦突然处置了楚王韩信,不知怎的,韩王信隐隐地感到了一种恐惧,似乎有什么厄运在等待着他。这次,他在都城颍川突然接到刘邦的诏书,如同晴天霹雳,一时间不知发生了什么,也不知该如何应对。
不等他的召唤,他的亲信臣僚得到消息都赶到了韩王府,团团围在他身边,问详情,讨主意,韩王府上上下下乱作一团。他毕竟是经历过大阵势的,很快冷静了下来,下令臣僚与下人们不许乱窜乱嚷,更不得在市肆散布流言,违令者斩。接着,他让几个亲信进了内室,要认真商议一下应变的对策。
要韩王信北迁千里之外,从中原腹地迁往僻远边地,对于韩王信与他的部属说来确是一场难以接受的灾难。这件事登时让韩王信失掉了他的基业,用现在的话说便是丧失了根据地。对于他的部属直至步卒,则意味着离乡背井,妻离子散。本来,天下太平了,地位改变了,韩王信与他的臣僚们都以为盼来了好日子,能安安稳稳享几天福了。他的部属们有的等待封赏,有的准备衣锦回乡,打了多年仗幸存下来的战士,也该娶妻生子,享受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安逸日子了。而现在,刘邦的一道诏书把这一切都改变了,一切将在一个他们不熟悉的贫瘠荒芜的地方重新开始。这个突如其来的变动对他们的打击实在太大了。
韩王信手下的大将王喜是位三十七八岁的猛将,火爆脾气。他坚决主张不奉诏。他竖起两道又粗又黑的浓眉说道:“韩国世世代代就在这块地方,凭什么要我们迁往太原以北。那一片原来是魏赵的故地,雁门一带更是块又冷又穷的地方,这不是欺侮人吗?我们走了,上对不起韩国的列祖列宗,下对不起韩国的父老乡亲,韩国也名存实亡了。请大王上书汉王,当据理力争,我们为他拼了这么多年的命,他不能这样对待我们。”
将军赵利是赵国王族的后裔,三十上下的年纪,刘邦封张耳为赵王后,他便投在韩王信帐前,韩王信一直以上宾待他。现在听说刘邦要迁韩国往北,靠近代、雁门一带,心中暗喜,那块地方毕竟是赵国的故土,他到那儿也许会有所施展,有所作为。但此刻他不能多说什么,只是凑上几句:“那一带当年是先祖主父(赵武灵王)与名将李牧开拓、驻守的地方,到了那里,当与匈奴周旋,兵事是少不了的。”
韩王信点点头,皱紧双眉说道:“是啊,那儿与燕、代为邻,皇上的诏书上就写着,要我们备御匈奴,这回又得准备打仗了。”
曼丘臣、王黄是韩王信另两个得力助手,两人原是上郡白土县①人,商贩出身,粗通文墨,且有智谋,年龄也相仿,都在三十四五左右。身高体胖的曼丘臣摇了摇头,说道:“不奉诏怕是不行,刘老三此举并非心血来潮,一步步都有谋划。你看他一连封了四个刘姓王,那几个姓刘的,除了刘贾打过几仗,另外几个屁的功劳也没有。而楚王这么大的功劳,凭着一封没影儿的告密信就将他拿了。刘老三狠啊,翻脸就不认人,真应了那句话,‘敌国破,谋臣亡’。这次,看来他是对我们下刀子了。”
王喜拍了下大腿,抢着说:“对啊,我看就是这么回事,刘老三用心歹毒,是要一个个收拾我们呀!大王,我们可要早做准备,不能伸着脖子让人砍,要不,咱们不奉诏,也不跟他上书央求了,咱们反了吧。”王喜试探着说。
“胡说,你有多大能耐,想寻死啊?”韩王信断然地制止他。
“咱一家的力量不行,可联络各家啊。楚王一倒,梁王彭越、淮南王英布心头准憋着闷气,他们提心吊胆的,日子一定不好过。趁这个机会,派人去陈说利害,他们准能跟咱们一起干。刘老三狠,咱们比他更狠,联手起来,搅它个天翻地覆,到那时,还不知鹿死谁手呢!”
“大胆,你再胡说,我砍掉你的脑袋。我让你们来商量,是想弄清楚这件事的得失利害,不是让你们来商量谋反的。谁胆敢胡说,别怪我翻脸。”
《白登之围》 兵临城下韩王北迁(7)
韩王信心中清楚,让他北迁是对他的贬谪,是对他的不信任。他本是韩国王孙,扎根在这块土地。投奔刘邦后,刘邦对他十分看重,开始他以为是自己的能力、才干赢得了刘邦的欢心,后来才渐渐领悟到,刘邦是把他作为韩国的一个代理人来拉拢使用。刘邦通过他韩王孙的身份团结了原来韩国的许多贵族大臣,也以他在韩地的号召力,不断获得了兵源与财力的支持。韩国的王孙来治理韩地,老百姓心中会有一种归属感、安全感。因此,尽管他犯过大错、投降过项羽,刘邦还让他当韩王,在韩地,他有优势。楚汉相争时,刘邦看重他的优势,利用他的优势。现在情况变化了,他的这种优势渐渐转化成劣势,无意中构成了对刘邦的威胁。他的韩地又近在京畿,于是刘邦使出了釜底抽薪这一招,这招狠啊,让他的封国搬个家,一下子拔了他的老根。他心中当然不满,但他明白他无法对抗这个安排,首先刘邦对他毕竟是有恩的,是刘邦将他从市肆闾巷中提拔起来,使他面南称孤,他不能恩将仇报,在天下人面前将自己陷于不仁不义的境地;更要紧的是他无力反抗,他手下的几万军队根本不是刘邦的对手。楚王韩信这么大的能耐还栽在刘邦手中,自己若轻举妄动,那分明是飞蛾扑火,自取灭亡。
再说,事情远没有发展到那一地步,刘邦还是让他当了一路诸侯,把三十一个县封给了他,只是让他挪动个地方。如果单凭这一点就起兵造反,那理亏的便是他。因而,抗命谋反这一条,他想也不敢想。
边上坐着的王黄,眼睛骨碌碌地转着。他是十分精明干练的人,刘邦这一举动带来的祸害,他直觉地感受到了。他是带兵人,马上想到的是,这下兵可不好带了。在这个凭借实力割据地方的年代,兵不好带了意味着什么,他十分清楚。
他性格内向,不急于发言,听了几个人的议论,觉得王喜主张联络梁王、淮南王等起事还真是一个办法,但看来大王根本没有这个意思。那么他该出什么主意呢?老实说,没什么好主意。其实路已经摆好了,一条是奉诏听话,在刘邦面前俯首帖耳,做个忠臣孝子,刘邦让东便东,让西便西,不要有委屈,不要有不满,如果这样,也许大王能平平安安地保住他的下半生;另一条是不奉诏,抗命,那结果必然是与刘邦兵戎相见。这招眼下看来实在是太险了,胜算太小。既然大王不愿走第二条路,那就只能走第一条路。麻烦的是看神情大王又心有疑惑,心有不甘,这是最要命的。他知道别看大王身材魁梧,像条汉子,但胆魄不大,优柔寡断,这是他的致命弱点。现在自己得宽慰大王几句,要设法理出几步活棋来。
正好此刻都沉默着,他清了清嗓子,挺了挺身子,不紧不慢地说道:
“事已至此,末将以为大王还是奉诏的好。大丈夫能屈能伸,不能逞一时之勇。当初楚王有漂母之赐、胯下之辱,后来不也成了大事;刘老三曾被项羽赶往汉中,他也忍气吞声地去了,后来才有了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出奇兵,定三秦,与项羽逐鹿中原的局面。因而,末将以为万事变化无常难以料定,老子说‘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说的便是这个道理。再说,颍川是韩故地,风土好,人情熟,但一旦有变,身处腹地,四面受敌,也易受制于人。换个地方,离刘老三远一些,有周旋余地,末将以为也有好处。俗话说‘天高皇帝远’,到了那里,谁也管不着,大王独霸一方,威风八面,也大有可为。大王以为如何?”
韩王信听了这席话,望了望那位干练的部下,心中熨帖了些,尤其是他后面的那段话叫人有种别开生面的感觉。现在自己身处中原腹地,确是暗伏危机,当初七国争雄,韩国地域最小、国力最弱,经常受到攻击,也正是这个原因。他暗暗赞赏王黄的见地,确是高人一筹,但也听出王黄的立论仍是建立在与刘邦对立的基础上,这是他不能默认的。于是,他叹了一口气,说道:
“你们啊,只见其一,不见其二。皇上这诏书是对本王的信任啊,是把本王当做自家人看待,委本王以重托啊!”
这句话出口,在座的几位都一惊,大王莫非乱了方寸,在说胡话了。韩王信自己也觉得那些话有些言不由衷,但既然说了,就得硬着头皮按这个思路说下去。
“你们想,现在天下已定,皇上乃赤帝子下凡,上合天理,下应民心,谁能动摇。只有北边胡人不识礼义,为患边境,还愈演愈剧。为保大汉基业,便要去除这个边患,就要委派皇上信得过的文臣武将镇守北边。你们看,从东到西,皇上是如何部署的,最东面的燕王卢绾,是皇上的同里,还与皇上同年同月同日生,从小一起长大,后来一起起事,又屡立军功,官居太尉。臧荼被擒后,他新封燕王,可以说与皇上亲如兄弟。挨着燕王的是赵王,赵王张敖是皇上的女婿,吕皇后唯一的女儿鲁元公主嫁给了他,该算是皇上的骨肉至亲了吧。燕赵的西面是新封的代王刘喜,他是皇上的亲哥哥更不用说了。现在还缺的那一块让本王填上了,这不是对本王的信任吗?这不是委本王以重任吗?不是视本王为亲信吗?……当然,此举会给我们带来许多难处,各级官佐会有怨言,百姓也会有恐慌,这,都要靠他们去言说,去解惑,去晓谕各地。要使现在这种人心惶惶的局面稳定下来,要即刻安排各种事宜,而你们刚才却说了这么多大逆不道的话,那是要闯大祸的!……好了,把那些话都忘了吧,本王没听见,你们也没说过,更不能传出一句去,千万、千万。本王决定立刻上表章谢恩,奉诏北迁,如期赴任。给你们一昼夜时间,赶快回去与臣下们商量拟出各项安排,明天午后,本王与你们逐项详议。”
韩王信越说越真,越说越有信心,像是被自己的一股激情所鼓舞,于是他当机立断地作出了决定,一个天大的难题被他豁然解开了。
那几个亲信听了韩王信这番话,云里雾里反而摸不着头脑了。但事已至此,只能按照大王的意思办,最主要的是要鹦鹉学舌地把大王的这番话一级一级地往下传,传得完完全全像真的那样,传得神乎其神,传得大王像是亲衔王命出征的大将军似的。
《白登之围》 兵临城下韩王北迁(8)
韩王信的北迁行动很快开始了。六七万人的大队伍一批批地往北调动。在北迁的人员中当然军队是最重要的,是韩王信安身立命之本。他的大将们选优汰劣,将老弱病残的复员回家,精选了三万步军、五千马军与一千辆兵车,跟随韩王信北上。其余的便是他与臣僚们的家眷、随从,以及金银细软、粮秣辎重等等,都得运往晋阳。事情千头万绪,韩王信与他的大臣们忙得昏天黑地。幸好多年军旅生活的磨练,已经有了一套行动的顺序与经验,因而,这件繁重的工作还是极有效率地进行着。
这几个月来,汉高帝刘邦心情不错,几件棘手的事情一件件都让他解决了。分封功臣这件很难摆平的事情总算搞妥当了;还一下子封了四个刘姓王,自己的权力基础稳固多了。尤其是那个不可一世的韩信已从楚王降为淮阴侯,并且乖乖地待在他的身边,像是被他拴住的一条狗。自己高兴了,会逗逗那条狗,扔块骨头让他啃啃;不高兴了,便把他一脚踢开,让人把他拴得牢牢的。
前两天,他把韩信找来陪他喝酒聊天。聊到他帐前诸将的带兵能力,韩信一一剖析,说得头头是道。刘邦乘着酒兴,想让韩信奉承自己几句,便问道:“淮阴侯,那么依你之见,朕能带多少兵马?”
谁知韩信一点面子都不给他,回答道:“陛下不过能带十万兵。”
刘邦反问:“那么将军你呢?”
韩信自信地回答:“臣多多而益善耳。”
刘邦听了,并不生气,讪笑着说道:“多多益善?那你怎么被朕制服了呢?”
这一问,问得韩信十分尴尬,他想了想,只得自嘲地回答:“陛下治军不过十万,但能治将,这就是韩信为陛下所制的原因。而且那是天意,并非人力能左右的。”
刘邦听了,哈哈一笑,说道:“好,说得好,说得好,来,干一杯!”
他心中暗暗高兴,心想,你这小子嘴巴厉害,想损我,可还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还得低头拍我马屁。
韩王信二话不说奉诏北迁这件事也叫他很满意。他了解韩王信,此人还是听话的,虽说本事没有韩信、彭越、英布那几个人大,但胆量与野心也没那几个人大。“橘逾淮而北为枳”,韩王信离开了他的老家,对朝廷的威胁就小多了。把韩王信调离了心腹之地,也为将来排除了一个隐患。现在他是很听话,但将来呢?将来他的子孙们呢?还会那样驯服那样听话吗?那就难说了,因此把他调开了,对彼此都好,都放心。
再说,让韩王信去守边还真是对他的信任,韩王信手握重兵,能打仗,也算员勇将,就让他的兵,他的气力都用到对付匈奴人身上去吧。让彭越、英布那些人去,他们定然不会爽快答应,说不定会因此发生激变。另外,自己还不放心呢?
刘邦为自己这一手安排十分得意。
韩王信到晋阳后,来过几封奏报,报告了迁国的进展。前两天韩王信又来了奏报,讲的是他与属下已经考察了整个封地,特别是北部边境。这两年匈奴数次入侵,占了燕代的许多地方,因此自己肩上的担子很重。奏报中提出:如果将都城设在晋阳,那离边塞太远,不利于抵御匈奴,请陛下允许他将都城移至北边的马邑,那样有利于边塞的巩固。”
马邑是雁门郡的一个县,当时划归韩王信管辖。传说当年秦人想在这儿筑城,修建了几次,城墙都崩陷了,城老建不起。后来,不知从哪里跑来一匹马,那匹马反复在一处周旋奔驰。筑城的人们觉得奇怪,有人提出,是不是老天爷让那匹马在指点我们该在那里筑城,于是他们就沿着那匹马的蹄印修筑城址,结果城真筑成了,于是就将此城称作马邑。
刘邦觉得韩王信的请求有道理,是积极贯彻他“备御匈奴”的指令,就立即下诏,同意了韩王信迁都马邑的请求。
这件事让刘邦很高兴,自己没有看错人,那个韩王信不错,不仅没有怨气,还干得很卖力。
《白登之围》 兵临城下单于渡河(1)
冷落多年的黄河渡口突然喧闹起来,大批的人流向这儿拥来。
先是忙着撤离的戍边的官兵们一批批拥向各个渡口,争先恐后地渡向黄河南岸。自从秦亡后,随着楚汉之间战争的爆发,原来驻守长城一线的秦朝戍边队伍陷入了混乱,后来又分属几个势力集团。那些集团此消彼长,政权更迭像走马灯一样,驻守边境的边将们有的率军内调作战,有的则拥兵自重,各霸一方。
近年来,长城外的匈奴人越来越强大,锋芒所指,咄咄逼人。黄河河套一带又是他们的故地,那道变得十分脆弱的长城与残存的戍边队伍根本抵挡不了匈奴人南下的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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