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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似小小城-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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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吵醒了,而且就在刚刚转身时,好像听到了翅膀扑腾的声音就在我身后。”
盛世尧闻言面色叵变,抓握住我的手,“你把那鸟啼声形容下,类似什么鸟叫?”
呃,这可为难我了,哪里对鸟有研究啊,只能勉强形容:“就是凄厉的好像女人的哭声一般,嗓音很尖,单调重复三四次会停,过了一会又叫。”盛世尧又追问:“那昨晚和今晚听到的有什么不同吗?”我回想了下,“昨晚好像没那么大声,今晚的就像在耳边叫一般,你难道没听见吗?”
他沉默了下来,黑眸敛垂着凝思半刻后对我道:“在这别乱走,等我。”说完就要起身而走,我紧拽住他的手,“你去哪?别留我在这,我也去。”眸光定在我脸上两秒,最终他妥协:“把外套穿好了随我来。”我立即拉开睡袋,骨溜一下爬了出来,昨晚睡前就没脱外套,因为知道夜里冷,尽管如此,还是免不了手凉脚凉。
本以为他要去查探四周,但却是拉了我走到庄聿那边的火堆处,在值守的乌巴和那两人立即朝我们看过来,乌巴的眼神尤为阴戾。但有盛世尧在旁,我也不怕他,在我们走近时乌巴就阴婺地开口询问了:“什么事?”态度傲慢无礼,但盛世尧并不甩他,转眸在一处出声:“聿,起来,有事与你商量。”
这才明白,原来他是过来叫庄聿的。只见昏黑中有人坐起,定睛一看,正是庄聿。刚其实盛世尧的唤声很轻,隔了也有些距离,但庄聿立即就听到了,可见他也是浅眠且敏觉之人。
庄聿走过来扫了眼我们,蹙眉问:“何事要商量?”盛世尧没动,只眸光流转了圈,对方立即领悟,回头对乌巴三人道:“你们去外围视察一圈。”等人离开后,我们围坐到火堆前,盛世尧也不拖泥带水,就将我听到夜啼声这事讲了一遍。
“你的意思是。。。。。。她在预测后事?”庄聿在听完后目光瞥向我,疑声询问。
盛世尧浅淡地回:“我能想到的就这种可能。否则,凭我和你的敏锐度,不可能只有她一人听见,而我们都闻所未闻。尤其是,她两个晚上听到的虽是同一种夜啼声,但却有变化,明显刚才听得要比前一晚更响,且还多了翅膀扑腾声,这很可能意味着那种鸟离我们近了。”
“可是,”庄聿看我的目光显得疑虑重重,“她不是靠梦境预警吗?现在这种算是她做梦梦到还是现实里真的听见?”我感觉有些无措,老实说,我都不知道自己此刻可是在梦中,还是现实里真与他们在商讨这件事,因为我前前后后做过的梦,都真实的犹如现实,所以完全分辨不出来。
而眼下,我只能实话实说地回答:“听到鸟叫声都是睡在那时,半梦半醒之间,翅膀扑腾声是刚刚起来已经在与他说话了。”看到两人对视了眼,同时转眸定看着我,只听庄聿说:“尧,看样子,她的先知能力在进步,是因为天女的魂在渐渐苏醒吗?”盛世尧沉默无言,黑眸内青光浮影,隐现忧色。
这个事我其实也有所感,近来很少做梦,而一些没来由的感觉会在心底突然浮现,就好像婆耶树前的那只人手,我看到后就有种心慌慌不好的感觉。但就是没法具体形象出来,而现在的鸟啼声,我也是形容不出是什么鸟,就是觉得凄厉揪心。
正在寻思间,忽听不远处传来一声惊叫,我猛然抬头,只觉身旁两道身影刷的一下如箭矢般冲了出去。等我反应过来追上去时,已经落下了十几米远,但见在前方他们停住,地上似躺了个人,走近一看,发现正是刚才被庄聿喊了去外围查探的其中一人,但不是乌巴。


 174。大鸟袭击

没等我们俯身去察看,前方又传来一声叫,这次不是惊呼了,而是惨叫。只听盛世尧下令:“小小你回去喊醒大家,切记不要走动,全部留在营地。”话落间,他与庄聿已经冲了出去,事有轻重缓急,我知道事情严重性,并没再跟上去。
在探得躺在地上那人还有呼吸后,暂且没去管他,转身跑回营地,首先去把周通与六子给推醒了,也不多解释,就跟他们说出事了,把所有人都喊醒。回头准备去叫简宁一时,发觉她已经坐了起来,一脸茫然不安。等所有人都被叫起来后,我喊上周通与六子,去把那个昏厥在地上的人给抬了回来。
透过火光,发现那人面色发黑,大伙都吃了一惊。连忙寻找他身上可有伤处,很快在他脖后颈处找到了一个血口,像是被什么动物咬的。首先排除了是蛇,因为蛇不可能盘绕到人的脖子上去噬咬,在为其打了一阵血清后,脸色稍有好转。这时,盛世尧他们也回来了,一同回来的还有乌巴,只是另一人却是被拖着回来的。
等那人被放下后,我心头一凉,显然要比刚救的那个严重多,整张脸都呈现黑紫色了,胸口起伏不大,好像气息渐无。我们急忙上前想为他抢救,但听庄聿说:“没救了,他颈动脉被咬断了。”众人色变,周通抬起那人的头,就看到侧边脖子上,全被血染红了,甚至没进了领口,眼见他抽搐了几下,就不再动了。
“死了?”好一会,才听周通惊疑地问。答案显而易见,绝难想象,一条人命就这么轻易的在短短几分钟内逝去了。我翻沉了下心神,才找到自己声音:“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们。。。。。。为什么会这样?”盛世尧向我看来,沉定目光后道:“他们碰上一种如鹰般大小的鸟,不但凶猛而且狡诈,会有两只扰人视线,一只在后偷袭,专咬人后颈。”
是被鸟咬的?等等,盛世尧目光紧凝着我,意思是。。。。。。我之前听到的凄厉夜啼声就是这种鸟发出的?那岂不是,又一次预警成真了?
“乌巴,你详细讲述下当时情形吧。”庄聿黑沉着脸开口,而乌巴也一脸阴沉,脸色极其难看。原来他们三人在被庄聿喊去外围视察时,其中一人因为内急,就站到树丛边去解决,那人只觉脑后一阵阴风扫过,然后颈上一疼,回头时只看到黑影闪过,立即吓得往乌巴那半边走,打算跟他们汇报,还没走到近处,就被什么从后推了一把,一个趔趄跌了个狗吃屎。
这时乌巴发觉了动静,回头就看到一只巨大的鸟扑腾着翅膀飞上高空,消没在黑暗中。两人连忙上前去扶那人,询问发生了何事,他把情况一说,乌巴就去看他后脖,发觉那处有个血孔。就在这时,突听身后传来闷哼声,回头只看到一副张开的翅膀拍在了另一人脸上,在快速将他往后拖动。没等他反应,后脑处有股劲风来袭,被迫松开扶着的那人,退开两步,只见大鸟从头顶压低飞过。
他想也没想疾步而追,可那鸟速度奇快,疏忽之间,拖着人走的那只已经在几十米开外,而后面那只却一直都在低空飞行;似随时准备扑下来袭击。当听到那声惨叫时,心知不好,追上前时已看到同伴卧倒在地,全身抽搐。低空处,翅膀扑腾声此起彼伏,目之所及,能看到有三头大鸟,都有半人多高,眼睛呈青绿,在黑暗中如幽灵般。
幸亏盛世尧与庄聿赶到及时,否则三头大鸟必然是对乌巴展开了攻击,它们在看到两人赶来后,全都从低空拔高而飞,在上方来回盘旋徘徊,始终不肯走。最终不知是那一只鸟凄厉嘶鸣了声,它们才逐渐飞离。而等他们去察看躺倒在地那人时,发现他已经气息微弱,很快就查出他后颈上的动脉被咬断。
听完整个陈述,众人唏嘘惊叹,周通惊疑地问:“什么鸟会如此凶残?还主动攻击人类?”
庄聿眯了眯眸看向这边,“尧,你觉得呢?”见盛世尧敛目不语,他又道:“据我所知,有一种鹰叫安第斯兀鹰,体长达一米多,两翅展开近3米。嘴呈铁钩状,十分尖利,还有尖锐的利爪,专吃活的生物,不仅吃中小型动物,甚至还捕食美洲狮等大型兽类,但是。。。。。。”
“但是这种兀鹰生活在悬崖绝壁之间,不大可能会出现在深山老林里。”盛世尧接口他的推测,顿了下后又道:“森林中出没最多的猛禽为金雕,此种大鸟捕猎手法也与金雕类似,但金雕的叫声绝不是这般,有注意到大鸟的头顶吗?有两个高耸的黑色羽冠,爪子几乎与人的手掌一般大小,如果我判断地没错的话,此种大鸟应该是角雕,又叫哈佩雕或哈比鹰。”
我又增长见识了,此种品名的鹰还是头一次听说。我看周通几人,也都一脸蒙顿,对这种鸟族并不熟悉。还是庄聿能与盛世尧对上话,他在沉吟了下后提问:“可角雕也大多生活在美洲,怎么会到我们这处的森林?又为何突然攻击人类?”
“此种鹰类喜好热带雨林地带,喜欢在高枝上筑巢,对领地占有欲非常大,基本上要占据20平方公里的森林面积。显然,我们是进到了它们的占地领域内,属于外来侵袭者。”盛世尧冷静分析着,到此处看了我一眼,“或许昨晚我们扎营地界就是这种角雕的占地领域外围,小小听到的预警是在告知即将进入危险境内,但被我们忽略了。”
庄聿止了声,沉眸盯视躺在地下的两人,先救的那人已经醒转过来,他算是受伤较轻的,而另一人早已气绝。突然庄聿暗声开口:“尧,你刚才仔细听那大鸟的啼叫声了吗?虽然尖锐难听,但与成晓形容的像女人哭声似乎有些出入。”
盛世尧脸色一沉,握在我手上的指紧了紧,而我也不由怔愣,庄聿意思是夜啼声可能还不是指的这些凶残的角雕,还有更厉害的鸟类在这森林中存在?很是惊惧,山林中本该是狮子老虎这类猛兽称王称霸的,如今却是由鸟族占据了山头。
讨论就到此终止,最后庄聿让人先把死掉的队员给安葬了。
正所谓是出师不利,我们才刚进原始森林,十五人就折损了一名,还有人受伤,尤其是角雕的凶残令众人心头都很沉重,人心惶惶不至于,却是倍感压抑。拿铲子掘了土,将人草草安葬后,在他坟前竖了块刚削好的木板当作是碑,只在上面写了他的名字。众人在他坟前默站了足有十分钟,才各自叹息着散开。
此时天已经大亮,行程不会因为中途损了一人而终止,所以各自简单梳洗,啃吃干粮后,就离开了此处,往更深的林地前进。
不知道是否心理作用,我耳畔时常听到翅膀扑腾声,可抬头看上空又不见任何鸟类。想了又想,拉了下盛世尧,靠近他压低声把这错觉讲给他听,因为我怕万一不是心理作用,而是又一次预警,那闭口不言引起的后果可能会很严重。盛世尧听后,敛转眸对身后的周通就道:“把武器拿出来,一人手上拿一把,全神警戒。”
周通习惯了对他命令遵从,问也没问就停下来解包袱,把枪支取了出来。庄聿的人看到我们动静,也都停了步等待指示。庄聿朝我看了眼,下令所有人都把武器拿在手上全神戒备。
事实上,我的预感是准确的。就在我们前进了一公里左右,头顶的树林间听到动静,此处的林子已经不止是茂密,而且树高耸出几十米外,抬头只能看到树缝间有鸟在蹿动,是不是那角雕就不得而知了。动静越来越大,我们不由都停下了脚步,举着枪紧盯着头顶上方,随时准备瞄准向下攻击的飞禽。
不知是谁放了一枪,砰的一声,响彻云霄,震得众人心头发颤。而同时,那扑腾的动静立即消失,整个空间都静止下来,反常的静止!一般枪鸣之后,鸟受惊吓,都会扑腾而飞离,哪有这种瞬间静止的?有种强烈的直觉,那些鸟就躲在林叶间,虎视眈眈地窥视着我们。
那是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不知多少双眼睛躲在林中窥看,而你又无法辨识它们具体在哪。只闻盛世尧沉了声说:“聿,让队伍继续前行,不用去理头顶,前后安排两人盯着,这些鸟意在扰乱我们情绪。”
我心头震惊不已,难道说这群鸟还有思维,懂得攻心术?转念又想自然界有很多动物其实都十分聪明,是生存的法则让它们磨炼出了各种捕猎的手段。
之后行程直至午时,都始终没有飞禽来袭,但头顶的动静时能听到,似乎它们在亦步亦趋地紧随着我们。这我就不懂了,它们究竟是要做什么,难道就是为了扰乱人心神?


 175。黑鸟的骚扰

潜意识里的直觉又蹿出来了,隐隐感觉它们此举的涵义不仅是扰乱,还有别的目的,但究竟是什么目的,我毫无头绪。此时大家已经都精神绷紧了,我不好再拿自己的胡乱揣测出来说,只能闷在心里,时刻留意头顶异状。
渐渐我发觉了端倪,似乎。。。。。。我们在被头顶未确定何种类别的飞禽驱走!它们发出动静有规律,隔上几分钟就会按先左后右的顺序传来翅膀扑腾声,人本能地会根据声音方位的判断而避让行走,正因为如此,我们在走着一条由鸟群指引的路。
意识到这些时,我没多想就扬声喊:“停下,别走了!”盛世尧与周通、六子自然是首先停下来的,他们都转头看向我。而其余的人在庄聿停步回转后,也都停了下来,所有的目光都凝在我身上。斟酌了下,正面对向乌巴询问:“乌巴,你原本领路的路线是现在这条吗?”
乌巴面色发寒,看我的眼神阴戾,“你想说什么?”我也不惧他,走到旁边折了一段树枝,就在地上划了几条线,然后指着其中一个点道:“假设这里是我们进来的丛林入口,这一条是本该走的路线,那我们现在却是走得这一条弯曲的线路,你们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吗?”
“你意思是我在带大家走歪路?”乌巴阴恻恻地开口。
盛世尧迈步到我跟前,沉了脸呵斥:“愚蠢!她说得如此清楚还不明白?意思就是我们被误导着走了条不是原本的路线,而误导的根源在哪,自己动脑子想。”我长呼了口气,到底还是他与我有默契,原理一讲出来,即使其意模糊,他就立即了悟过来了。
庄聿抬头看了看,突然凝眉对空放射了一枪,只闻一声凄厉惨叫,有什么直坠而下,大伙往旁让开,砰的一声,一只黑鸟掉在了空地上。一眼就看到鸟的身体上已经开了个洞,正是被庄聿射中处,还没死绝,边凄哑的哀声嘶鸣边颤动,没过多久,就气绝不动了。
周通率先上去拿枪托捅了捅鸟身,问道:“这就是角雕?看着体形并不是很大嘛。”乌巴阴沉出言:“它不是,昨晚我们看到的鸟比这体形要大上三倍,虽然晚上看不出鸟的羽毛颜色,但可肯定不是这种纯黑的。”
我往前走上一步,留意鸟的头顶,点头道:“确实,你看它的头部并没有黑色羽冠,但翅膀形状较大,所以扑腾声听着也响。”周通挠了挠头,不解地问:“那不是角雕,这黑鸟干什么要来骚扰我们?而且听动静,只数还不少啊。”他往上方仔细瞧了瞧,发现在这只黑鸟被击落下来后,其余的黑鸟又都隐藏起来,暂时没了动静。
周通的问题,我也很纳闷,如果是昨晚的角雕,还说得圆,但现在换成这种不大不小的黑鸟了,出于什么原因要一直紧随我们呢?突听简宁一细声道:“会不会是这种情况:那角雕就像陆地森林里的猛兽虎狮称王,群兽朝拜,它们则在空中飞禽里称王,甚至以它们的凶残程度,整片森林里的动物都以它们为尊,然后这群黑鸟有意驱赶我们走这条路,为的就是把我们送到角雕巢窝去。”
群兽朝拜!我顿然想起魂城中的蝙蝠了,那无数变异过的陆地动物原本都凶猛异常,但却都对那蝙蝠俯首称臣,这还只是较大只的蝙蝠出没,蝙蝠王都没出现呢。越加觉得此林子诡异了,一路过来,我们竟没遇上任何一只野兽,连小型的野兔野猪这些都没有。难道说,当真这片森林被角雕占领称王,它们出没之处,纷相避走?还是。。。。。。要历史重演,群兽齐集一处,对角雕朝拜?
不知谁问了句那现在怎么办?一片沉默,无人开口,气氛压抑的令人胸闷。盛世尧的淡冷声划破了沉默:“两个方案,一是立即回头,离开这个林子。”
“不可能!”没等盛世尧说完,庄聿就沉声打断,眸光敛转一圈后,定视在他身上,“直接说第二个方案吧。”盛世尧也不恼,面无表情地看向乌巴,“让他把耳朵堵住再带路吧。”
一语惊醒梦中人,既然这群黑鸟是靠声音来扰乱人心神,那么将声音给杜绝了,不就无法左右人的判断了吗?于是之后的路程,乌巴都用塞子将耳朵给堵上了在前领路,听不到不知头顶动静,我们这些能听到的却是很惊异,时不时抬头去看。
发觉那些鸟不再像之前那般有规律的出现异动,而是发生了骚动,轰乱成一团。它们像是无头苍蝇般,在林叶之间四处乱撞,有的甚至跌下树层,露在我们视线里。原本有人想要开枪击灭,但被庄聿喝止,此黑鸟并不攻击人,但群体繁多,难保惊动之后,群起而下对人攻击,所以在不是必要的时候,尽量不要去招惹它们。
在见识过昨晚角雕的凶残后,对这种飞鸟,我们都有些惶惶不安。骚动在持续了近一小时后,黑鸟似在逐渐散去,接连扑腾飞开的声音出现,这样又将近持续了半个小时左右,终于头顶不再有异动,而我们也到了一处树木稀疏地带。阳光从树缝中照进来,驱走了山林中的阴寒之气。闻得前头有水流声,大伙紧步走了一段路,看到一条清澈的小溪,水流潺动。
总算庄聿下令休整,大伙紧绷的神经一松,都直步走向溪水,捧起清水洗脸一扫郁气。有的人还喝了几口,说水很清甜,脑中自然反应一句广告词:农夫山泉有点甜。这深山老林里的水,可不比那农夫山泉来得纯正?
时间已经近午后两点左右,肚子里很空,我拆了一袋饼干放嘴里咀嚼,感觉食难下咽。不是我挑剔,而是感冒症状虽去了大半,但胃口却仍没有。可这种长时间徒步跋涉,实在耗体力,没食物补充肯定是不行的,只得勉强吞咽,伸手去抓放在旁边的水瓶,发觉抓了个空。侧转头就发现,盛世尧拿了我刚喝的水瓶在手,正灌下一口。
我左右看了下,见没人注意我们,就极小声地凑近说:“你不是有水吗?干嘛喝我的?”他轻瞥了我一眼,“这瓶是我的,你的那瓶自己刚放包里了。”我立即去翻找自己包袱,果然在包口处找到了那瓶旋开过瓶盖,且被我喝过两口的水,顿时就不敢抬头了,尴尬啊。
就在我做鸵鸟时,大手伸过来直接把那瓶水拿走了,然后把他自己喝了只剩小半瓶的水塞到我手中,在我惊愕抬头时,他低声道:“之后水会珍稀,不能浪费,两人共喝一瓶吧。”我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瓶子,还在犹豫要说什么,耳旁突然温热,他的唇贴近,薄凉的声音透进耳膜:“小小,你是在介意我的口水吗?”
“不介意!”我立即表态,笑话,跟这人处如此久了,若还听不出他语声中的不快,那我也白活了。可只顾着表忠心,忘记压低音量了,静谧的林中,我的声音亮堂堂地传了出去;然后刷刷的目光齐看向我,脸上表情凝固住。余光中,盛世尧淡漠地坐直回去,对旁人的目光完全漠视。我苦笑,自问功力没他那般高深,做不到雷打不动,面不改色。
这是紧张氛围里的一个还属温馨的小插曲,若放在平时,定要被周通取笑,而这回,周通也只是回头看了看我们,并没太大反应。我不由觉得奇怪,他和六子跟着盛世尧出生入死多次,以前比这情形更糟时,都还在那嘻笑怒骂呢,也显出他们的真性情,为何此时却这般沉默呢?纳闷存疑维系到大伙准备动身时,我发现周通与六子两人的异状了。
两人在起身时,明显面露痛色,虽然是一闪而逝,还是被我抓到了。没等我发问,突听旁边传来惊呼声:“啊!你们快来看郑东,他好像不行了。”转过目光去看,意识到那人口中的郑东就是之前被角雕咬伤后颈的那人,原本他在打过血清和抗元素后,已经没多大事,只需扶着能自己行走了,而此时却是躺在地上,双目紧闭,又昏厥了,而且整张脸通红。
队里懂医理的人立即俯身去诊查,翻开他的眼皮与嘴巴,又探了探心口,最后将他翻转过来,不由大吃一惊,只见那原本只是一个小窟窿的地方,如今不但扩大,而且好像已化脓在腐烂。之前明明检查过,伤处并没染毒的,角雕只是一种鹰,它并不是毒蛇之类,按理也不可能利嘴上带毒。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忽然想到什么,我迈前一步去看周通与六子的脸色,果然见两人要比平常更红,一把拽住周通的胳膊,急声问:“你们是不是也觉的有异样?哪里不舒服了?”
周通强装无事状,“小妹,你老哥好着呢,没不舒服呀。”可下一瞬,他后背的衣服就被盛世尧从后给掀开来,我探头过来一看,倒抽凉气。在海底时周通被热浪灼伤腿部与后背,留下了伤疤,本已好的差不多了,此时那些伤处却全都鼓起,而且有黄水在滚落。再扯开六子的裤脚,他折断的膝盖骨位置,肿得不像样子,还皮层裂开。
找找看有没有感觉


 176。水流源头

“水!”盛世尧沉吐了一个字,黑眸凝向旁边清澈的小溪。
我立即领会他意思,造成他们伤口恶化是与这水有关系,可是洗脸喝水的并不止他们两人,为何其他人却没事?脑中念转就相通了,是因为他们三人身上有伤,这水中必然有种物质会对伤口起到催发恶化作用。
相比那个郑东,周通与六子的伤都已见好,所以起的反应没那么大。但化脓的地方都得清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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