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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似小小城-第1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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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因为仍有意识,疼痛依旧能够清晰地传进中枢神经,默默哀嚎,再不要这么疼了,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可惜老天爷听不到我的心声,我是在那痛到麻木中意识湮灭的,醒来时眼前一片漆黑,以为是又入了梦,可刚一动,就觉腰下股上处刺疼传来,就知道不是在做梦了。
一句轻令响在耳畔:“别动!”黑暗中不用看,也知是盛世尧。这时才发现自己依旧是趴躺着,身上盖了被子,而被子底下的自己,好像。。。。。。什么也没穿。他并没挤身进来,只轻靠在床沿,微凉的掌伸进压在阳关穴处,低问:“还疼不?”
我老实点头,一想这么黑他看不到就出声说:“很疼,这样我会不会不能走路呢?”他立即答:“不会。”有他确定了,我也放了心,可不想因为这个什么浊气导致瘫痪,那真真是要命了。黑乎乎地看不清,我哑着声问:“我睡了多久了?天都黑了,怎么不开灯?”
静默无声。。。。。。我正纳闷,听到他沉问:“你看不见我?”我莫名而回:“看得见啊,你不就在这里。”说完还伸手去拉了拉他衣襟,然后道:“就是黑漆漆的看不清,这里不至于环境差到连灯都没有吧。”感觉气氛有些凝滞,故意调侃房间的设施来调节气氛。
却听他深吸了口气道:“听着,小小,可能你会有短暂的失明,那是因为我将这股黑浊之气用秘术打散而开之故,否则你会无法行走。这只是暂时的。。。。。。”
后面他还在说话,我已经听不进去了,思维顿在了那“失明”两字那,惊惶地环视四周,他的意思是现在房内其实是开着灯的?然后只是我看不到?可是不对啊,我一把拽住他,“盛世尧,不是这样的,我能看到你啊,如果失明为何我还能看到你呢?”明明他的轮廓,我可清晰看到,只是因为太黑看不清而已。
沉默在持续,好一会才听他说:“那是因为你我曾合体,你饮过我的血,沾染了我的魂气,所以能透过蒙在你眼睛上的黑浊之气,看到我的轮廓。”
心沉到谷底,这意思是。。。。。。我成了瞎子?不至于歇斯底里,但被这意外着实给震到了,没有想到对姡族人的救赎,代价是如此的巨大。
盛世尧躺进床内,把我连被带人揽在身前,唇抵着我的耳朵细语:“小小,别怕,我一定会想到办法帮你把这浊气拔除的。”他的声音里听出了心疼,还有决心,可我却彷徨莫名。以为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面走,还想着学会玄术能够帮到他,却原来危机在悄然潜进我的骨里。
他没有开口再劝,只是紧紧抱住我,之前的嬉闹都已远去,就像一下从山坡跌落崖底。也许是那煎熬的疼折磨得我的神经太累,顾不得彷徨不安,很快我就又睡了过去。没有做梦,因为即使睡着了,也浑浑噩噩地觉得周身都疼,意识完全不能真正沉定。
迷蒙中似感到他在帮我穿衣服,涩涩地想,难道以后我都要这样被他照顾着吗?把脸埋进枕头内,不让眼角的湿意加重。是那些疼意不再剧烈了,我才真正睡去的,可当醒来时看不到盛世尧我立即就惊慌了,难道一觉醒来,连他都看不见了吗?
摸遍床旁位置,也没摸着他的人,想喊他,转而罢了念,假若以后真的要有段时间与黑暗为伍,那么我势必得习惯。尝试动了下,腰后虽然仍疼,但可以忍受。
我扶着床沿挪下地,盛世尧果然没骗我,还是能起身走路的。依稀听到门外传来声音,侧耳仔细听了听,不知是否因为眼睛看不到的关系,耳朵特别灵敏,立即就辨别出那是盛世尧与庄聿在说话,但具体说什么,听不清楚,两人都有意压低了声。
脑中回想了下房间的摆设,因为是旅馆性质的房间,所以基本就一张大床,然后是一条长廊通往门口,不会有多余的摆件。很容易我就摸到了门前位置,两人说话的声音也透过门板传来,听了片刻,不由蹙起了眉。
盛世尧居然在向庄聿恳求,想让他帮忙一起来为我拔除这黑浊之气。庄聿却是冷笑数声后说:“尧,你当那么容易就能驱除?连你我都没察觉到那浊气入侵她体内,可见这股浊气是有多厉害了,你定是为她用能力疗了一夜未果吧。”


 236。百岁无忧的前提

盛世尧没回话,默认了这个事实。
我很难过,但不想被外面的盛世尧发现我在门板背后,强敛心神不去想。隔了会又听庄聿道:“神石融入她体内,是福也是祸,她如果不能将那强大的力量收控,那么势必无法承受玄女神魂于身俱来的吸食外界浊气的能力,到时不光是她的眼,五脏六腑都将会被腐蚀。”
我心中打了个咯噔,真的是因为神石?
庄聿又道:“可如你所言,她才初学玄术,就算有天赋也不可能速成,要想运用神石源能来抵抗浊气,根本就是不可能。尧,还记得滇城的灵仙池吗?”
“不行!”盛世尧断然拒绝,语声骤沉。
“灵仙池底有精石,都是经万年洗练承载的,我戴的黑玉指环,就是那深洞中的精石,可助我不被黑濯术反噬。你想救她,唯有拿到精石才有可能助她驱除身上浊气,所以这趟抚仙湖之行,势在必行,不光是为我,还为她。最好祈祷湖底那座被淹没的城池就是滇城,否则你就等着为她收尸吧。”
“那池底放有千年玄冰,她根本承受不住。”
“她有玄女神魂凝注,神石源能在她体内,足可抵抗千年玄冰的寒气。”
盛世尧顿时噤了声,气氛一下沉滞下来,隔了片刻,才听庄聿说:“时间不早了,该启程上路了,你与门背后的她说吧。”我倏然僵住,还以为自己小心,却原来早就被他们发觉藏在门后偷听了。等脚步声走离后,才听盛世尧低着嗓唤:“小小,开门。”
我摸到门把,往下转动,门应声而开。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依稀可见轮廓,却看不清他的脸,心一下就安定了下来。就怕一觉醒来,连他也看不到了,完全遁入黑暗世界,只剩自己,那就是心理素质再好,也会觉得惶恐。
被他环着走向床边坐下,不等我开口询问,他已然在说:“小小,刚才我与庄聿说得你都听到了,放心,一定能够帮你把这浊气拔除掉的。”
我想了想,问:“万一抚仙湖底下的城池,并不是你们说的滇城呢?”没人真正进入过那里面,就是庄聿说曾探查过几次,也都只是在外围,没有进得去。就算真的是原来古滇国的王城,要进去一定也非常困难。
倒是刚才庄聿有一句话,牵动了我心弦。他说他的黑玉指环是取自那池底的精石,从简宁一那得知,在她产生心魔时曾看到应宁为庄聿戴上指环的画面,也就是说这指环很可能是应宁找来的,那么会否扼制盛世尧魔性的紫玉也是从那池底寻得的呢?但之前我沉入意识层中,又从鬼谷子老儿那证实紫玉是他给的,等等,鬼谷子并没正面回答我,即使正面,也可以是他指引应宁去拿,他是存在意识层中的人物,不可能走到现实中来真的给应宁什么东西。
他能做的,就是像给应宁先知提示般,指引她如何去做。所以基本可以肯定了,黑玉与紫玉应该都是从那灵仙池底拿出来的,她不惧千年玄冰,恐怕是因为修习了魔神秘术的关系。
原本对此趟行程心中多少有点不郁,觉得纯粹就为满足庄聿复国的权欲,但现在想来,渐渐有些明白,盛世尧之所以会与他达成约定,也是动了这层念在。湖底的那座城池,若真是滇城,那么这一趟,可彻底摆脱魔性束缚了。
盛世尧轻揽我在怀,“不管是不是,我说过,要守你百岁无忧,就不会让你有事。”
我仰起头,眯眼凝定他轮廓,心中轻滚过念:百岁无忧的前提,必须是你在身旁,否则一切都没有意义。他没说话,从微顿的呼吸可辨,他听到了我心声。
幸而还能看到他,所以我不算是全瞎,只需跟着他身旁,就可辨别方向。下楼梯的脚有些微迷茫,但很快就适应过来,到得农家乐门前时,盛世尧俯首让我等一下,就去把包先放车上了。旁边传来周通忐忑的询问:“小妹,你昨儿没事吧,怎么叫那么惨呢?尧哥把你是怎么了?我在外面听着不像是行那事啊。”
经提醒才记起昨天在昏晕过去前,他担心的在外拍门这事,后来估计慑于盛世尧的威势,只好作罢。自己身体被浊气所染这件事,不太想让他们知道,所以我略一迟疑回答说:“哪里有你想的乱七八糟的事啊,就是他给我脚底穴位按摩,疼得忍不住喊出来而已。”
这种脚底穴位按摩我没做过,但看电视上都那么演,说是非常痛。只听周通长呼了一口气,凑近了低声说:“吓死老哥了,还以为你被尧哥收拾到不成人形,才叫那么惨。不过话说回来,小妹你的身体是有多虚啊,穴位按摩能疼到那般?”
我嘿嘿干笑,掩去尴尬。听到远处六子在唤,周通应了一声对我道:“走吧,车子启动了,尧哥在走回来了,我们过去吧。”说完就环住我肩膀,将我带着往前走。
勉强能跟上他步子,但却在走了三四步时,脚下一空,整个人往前栽倒,是台阶!周通险险把我拉住,提醒说:“小妹,看脚下啊,怎么心不在焉的?”
话声刚落,就听盛世尧在前方沉喝:“谁让你带她走的?”本环在我肩膀上的手立即缩开,只听周通怯懦地解释:“尧哥我。。。。。。”但没等他解释完,就觉身旁劲风掠过,周通的位置已经换了熟悉的轮廓,我又有了指向标。
身后传来纤细的女音:“尧哥,她看不见?”是刘悦。没想她如此敏锐,居然立即就被察觉过来,惊呼声从旁的周通口中传来:“阿悦,你说什么?小妹看不见?”
好吧,到底初入黑暗不适应,想隐瞒也瞒不过去。盛世尧一个人都没理,只低声嘱咐我:“你脚前方有两阶台阶。”听着他的口令,跟着他步伐,平稳走下台阶。这时他才顿步,语声沉寒了对他们说:“小小会暂时失明一段时间,你们平时多注意点,别再毛毛躁躁的。”
“啊?尧哥,这是真的?”只从周通惊异的声音可辨,他脸上定是震撼的表情。我抿唇笑了笑说:“也不算完全失明,能看到他呢。别太担心,过阵子就会好,属于间歇性的,以前也有过,只是没和你们提,是跟我体寒体质有关的。”
算是撒了个善意的谎言,这个理由多少是有点可信度的,因为大家都知道我阴气重这事。
回到车上,盛世尧始终都沉默不言,揽着我的掌却很紧。之后路程,所有人对我都小心翼翼,当可算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这种待遇了。我只能暗自苦中作乐了想,就当体验一回当太上皇的感觉。私底下,默默苦练着盛世尧教我的玄术,从他与庄聿的交谈中得知,假若我能习练好玄术,就能控制神石源能来抵抗浊气,那即便不能速成,但多练习总归于己有好处,仅希望能够让我看盛世尧看得清楚一些,而不是模糊的轮廓。
大约是再开了两天,才听到他们说快到目的地了。
抚仙湖,中国最大的深水型淡水湖泊,位于云南玉溪市,是一个南北向的断层溶蚀湖泊,形如倒置葫芦状,两端大、中间小,北部宽而深,南部窄而浅,中呈喉扼形。此名由来有两种说法,一是说有石、肖二仙慕“湖山清胜”,忘了回返天廷,变为两块并肩搭手的巨石;二是说因湖西面的“尖山”平地拔起,宛如高大的仙人立于湖岸,伸手抚摸莹碧的湖水。
这是沿路而来对抚仙湖的一个大略了解。美丽风光我是看不到了,虽有些遗憾,但心里倒也不是太惦记,主要在思量着抚仙湖底那座水城。这个湖已经被作为风景游览区,游客应该不少,我们这许多人若身穿潜水衣下到湖底,恐怕会引来当地相关部门注意吧。
这层忧虑之外,还有一个,就是现在我眼睛看不到,到时我要怎么潜水呢。最怕盛世尧独断决定让我留在上面等消息,那是最煎熬的。这些顾虑,我只敢在盛世尧不在旁时兀自思考,因为我要想好对策,到时该要怎么劝服他。
当我们汽车抵达玉溪市后,就有之前派遣过来的人来接应了,好好休整了一天,第二天车队再次启程,自然是带上了我们所有配备装置。后来才知,是我多虑了,抚仙湖的面积之庞大,根本不可能说全部成为游览区域,有些地方甚至是未开发的。而我们所要去的位置,则是离那神秘水城最近的岸边,是在一座荒山背后。
因为是荒山,肯定不可能车子直达,在开到不能再进的地点,就停了下来。之后装备就得靠人力了,幸而庄聿事先安排过来的人员众多,这些事倒不用我们操心。只是山路崎岖,对于我这眼睛不方便的人来说,当真是为难了。
在几次不防路不平差点跌倒后,盛世尧就索性背我走了。趴在他宽厚的背上,凝着他的轮廓,心中安然。适应了几天黑暗生涯,已没最初那般彷徨了,尤其是这个背着我的男人,几乎无时无刻不呆在我身旁,即便偶尔有事走开,也会在最短时间内回来。
途中周通提议要不他来背我,但被盛世尧沉声拒绝了。我紧搂着他脖子,下巴点在他肩膀上,不由回想起在姡族山谷内的那个绿光幼蜂的夜晚,实在是太甜蜜了,我都舍不得拿出来翻动,稍微品嚼下,就觉得嘴里甜甜的。


 237。谜团

荒山虽难走,毕竟不是十万大山,也没那么高,不过半日,我们就翻过了山,抵达抚仙湖畔。即使看不见,我依然能闻到湖水的清新味道,终于是走到了这里。
庄聿并没有急着下水,而是扎营做各项准备工作。耳旁尽是来来回回行走忙碌的身影,就我一人独坐在那,盛世尧在与庄聿细商具体方案。感觉有人坐在了身旁,却没出声,明显目光盯在我脸上,我试探地问:“刘悦?”
对方又沉默了数秒,低声反问:“你怎么知道是我?”果然是刘悦的声音,我抿唇浅笑了下,其实很好猜。如果是周通,没坐下就嚷开了;如果是六子,应该不会坐下来,有事说事了;如果是简宁一,坐下后定会关怀而问;其他人,盛世尧我能看到,庄聿气势太强能感知,那这些可能会找我的人排除掉,就只剩刘悦。
她虽然提了问也没要我回答,径自而言:“成晓,你其实是幸运的,所有人都在围着你转。不光是尧哥,还有周通和六子以及别人。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让他们都能如此对你?”
我斟酌了下道:“他们只是因为我眼睛失明了,对我多加照顾一些而已,你别想太多。”以为她是在意同伴将注意力都集中于我,从而忽略了她。但听她涩然说:“不是这样的,成晓,很多事包裹了层层弥彰,当弥彰消散时,你会明白到,原来如此。”
刘悦讲了这句似是而非的话后就起身走开,独留我一人在原地凝想,她究竟在意指什么?思疑间看到盛世尧回来了身旁,我敛去旁的思绪,询问准备何时下水。
微有些意外,他居然说要两天后,准备时间需要那么长吗?心中一紧,拽住他衣袖问:“你不会在夜里悄悄撇下我,独自与他们潜到湖底吧。”
他握了我的手在掌中,低斥了句:“你想到哪去了?”顿了下又道:“放心,下水潜察的不是我,等测量好具体离岸边的数据,做足一切准备,我会用绳子牵着你一起下去。之所以要两天,一个是要度量深度与离岸边的距离,另外就是聿有事要去附近办。”
听如此说,我微松了口气,但还有些不放心地问:“庄聿要去办什么事?”
盛世尧略沉吟了下,才缓缓道:“抚仙湖畔有三座山,名字叫石寨山、李家山与金莲山,据考古论证,分别为古滇国王室、贵族与平民的墓地。离此处最近的就是石寨山,目前王室墓已被挖掘出土,滇王印也被国家收藏,那处列为了禁地,但他还是想过去一趟,看看能不能查出与这水下之城有关的讯息。”
石寨山,王室墓。骤然想起盛世尧的前世,武王尧是历史上记载的最后一任滇王尝羌的儿子,那岂不是他亲身父亲的棺木就在那不远处?其实原本他也要去的吧,时隔两千年,他已恢复了前世记忆,不管滇王与他是否有父子情,但都改变不了他们的血缘关系。
顿然也明白了为何庄聿坚持走一趟的原因,他作为真正意义上的最后一任滇王,会想先祖的墓穴,当属常理。当晚,庄聿带走了五六人,包括简宁一,往石寨山而去了。古墓已出土,墓穴机关当应都破开了,所以此行不会有多大危险。
可两天过去,却不见庄聿等人回来,这边所有准备工作都已做好,只等人回归就可行动。一直等到入夜,人还没回,就知定是中间出了什么事。周通提出他带人去探寻,此地虽是荒山,但到底不像十万大山那般危机四伏,所以盛世尧略一踌躇就同意了。
在他们出发后,心中略有不安,暗想石寨山到底有什么事耽搁了庄聿的回程。没想半夜周通就回来了,还带回了庄聿队伍中的两人,但其中一个却已经死了,真的出事了。这个人是被庄聿留在外面接应的,可他在墓穴外没等来庄聿,只等来一个只剩一口气的队友。
据那人临死前说,他们在潜进王室墓穴后,本来搜查无果准备要上来,却突然不知是谁触动了机关,所有人都摔落进一个深穴,发现了一条极深的通道。庄聿判断那条通道定然没有被考古学家发觉,可能会有什么秘密隐藏其中,当下就决定向内探查。通道很长,长到他们走了近两个小时都没到头,这时庄聿起了离念,因为与我们这边约定好了两天后会合,正事要紧,打算此处等抚仙湖的事办完了再来。
可就在他们转身之际,突然原本黑蒙的墙壁里伸出无数只手,看得很清楚,那全是人手。在抓住他们后,就往通道深处拖,简宁一因为与庄聿走在最前,首先被拖走的就是她。如此庄聿不可能撇下她不管,挥掌将最后一人送离一丈开外,也就是出来报信的那人,喝令他想办法上去告知我们那处的事。
报信者在讲完这些后就伤重昏晕了过去,他是如何出来的也不得知,但看他满身是伤,已经能猜到回程路的艰险了。留守的人知道事情严重,立即就背起他往回赶,在半路遇上了前去寻人的周通几人,一探那伤者鼻息,竟然已经气绝了。
同行一场,不可能就此将他曝尸荒野,于是也一同带了回来。
这般变故当真是始料未及,石寨山内的滇国王室墓穴中,一条未被发掘的通道,怎么会突然从墙壁里伸出无数人手出来呢?很耸人听闻,若不是事实俱在,一个人死在眼前了,还真难以相信有这种事。以庄聿的能力,没那么容易杀得了他,但其他人却难说了。
庄聿是此次行动的总策划人,如今他没了音讯,接下来是该去石寨山救人还是怎样,全都要盛世尧拿主意了。如我意料中的,盛世尧决定天亮后就下湖,庄聿的那群手下都跳了起来,质问为何不立即去救他们聿哥,场面一时僵凝火爆,一触即发。
但盛世尧是何人,又岂会惧他们这些人,我是看不清他眼神,只从他散发出来的冷冽气息就可辨,定是眼含厉色扫略众人,使得那跳脚的人都噤了声。
然后听他沉寒了声说:“抚仙湖有七大千古之谜,至今未解开。其中一个谜团就是湖下某处有个天然人体库,尸体数量庞大,水下尸体均呈现倾斜状,男尸前倾,女尸则向后仰,并且随着水流自然运动,如同活人一般。具体位置在哪无人知道,石寨山王墓下的那条通道,极有可能是进入了这个人体库的中心地带。你们觉得能够进去还完好出来的,自己举手,数量过半,立即就去石寨山。”
听完他的讲解惊异不已外,我的嘴角抽搐了下,剩下这许多人,光我们这边就占了五人,庄聿带走六人,连带那个回来报信的人,剩下他的人也才一共五个了,哪里可能数量过半呢。更何况光想象无数只手伸出来抓人的画面,就觉得恐怖了。
这无数具尸体怎会经久不腐?又是什么人死在了湖底,会是两千年前的滇国人吗?
难道。。。。。。这些不合理都与宁城抽离时空,促使滇国消失有关?盛世尧说抚仙湖的谜团有七个,这无数只人手和水下古城定在其列,另外五个又是什么?无数疑问在脑中盘旋着,得不到答案。
在盛世尧的威慑下,没人再敢有争议,当下决定等天亮就按原计划行动。等将那些人遣退到旁后,我悄悄问盛世尧:“你是不是还有什么隐藏了没说?”他伸手轻抚了我发,抵在我耳旁说:“小小,你现在越来越敏觉了。石寨山离这处并不远,至多大半天路程,假若我们等下要下的湖底古城真是原来滇国的王城,那么石寨山王室墓穴底下发现的通道,极可能是通往这古城的。那条路不可行,我们只有从这里下水,才有可能找到他们。”
原来他考虑的是这层,那就是说他其实也在怀疑,那些突然油生出来的手,是与古滇国一同消失了的人。那两千年前,他为应宁敛聚魂气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我没来由的心慌与不安起来,这些都是盛世尧前世无意中形成的杀戮,在认识他之前我不信什么因果,可现在却很怕,怕前世的因,种下今生的果。
若某一天,盛世尧要为前世孽障付出代价,那该怎么办?
“小小,你想太多了。”盛世尧打断我的冥思,“什么是因?什么又是果?我不信,那些都是虚妄的理论。并且滇国的离奇消失,也并非就一定是我将宁城抽离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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