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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似小小城-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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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没想到,只是分开了两个多小时,他们三人就变得如此惨烈。不由庆幸,我是跟着盛世尧的,否则我可能也跟他们一样了。盛世尧拍了拍我,让我去找附近他们落下的包,尤其是刘悦的那个,刘悦轻声解释,她的包里有急救药品。
我连忙返身去找,五个人到现在也就我毫发无伤的了,很快就发现有几个形似背包的东西在杂草丛中,但必须从那边恶犬尸体旁走过。那两个人还在与自己的狗缠斗,但显见被咬得无力了,我从旁经过时,看得胆颤心惊。等我拿到了包回身时,正好对上那高个子的目光,他的眼中露出祈求,似想我去救他们。可是恶狗已疯,连主人都咬,更何况是我。
硬了心肠扭开脸,大步跑开。忽听身后一声嘶吼,我直觉回头去看,就见那两人不知从哪抓了块石头,拼了命地就去砸狗头,一时人的惨呼声与狗的惨叫和在了一起。那当真是一场血腥的杀戮!我不忍再看,快速跑回到他们身边,刚也没分辨哪个是刘悦的包,就把几个背包往身上一背,全带回来了。
之后刘悦为几个人各都注射了血清,对六子还注射了抗生素,我就负责为他们伤口消毒与包扎。心道幸亏刘悦带全了药物,否则还不知要多久才能出去,如此恶劣的环境下难保伤口感染发炎,看那疯狗的凶相,保不准有狂犬病。
想到这又忍不住去看那处,却不由咋舌惊呆,厮杀竟不知何时已经消止,人与藏獒都横躺在地,不知生死,显然是两败俱伤。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经历这些,对我造成的冲击力可想而知。
身旁周通在问:“尧哥,接下来要怎么办?”
我们的目光都凝向盛世尧,确实眼下这个问题最关键,五个人等同于三人都行动不便了,刘悦或许还能走走,但周通的脚是被钉子穿过的,必须得由人扶,六子则是完全需要人来背了。最后盛世尧沉吟了下,决定暂时找个隐蔽的地方藏起来,这个位置目标太大了,很容易就会被找到。
几人的背包还是都由我来背,刘悦与周通相互搀扶着走,六子由盛世尧背在身上,几人择了方向开始迈进。我回头看了眼那边,没有再心软提出救那两人的建议,这时候自身都难保,哪里还能顾及得上别人。所以人往往都会被环境所迫,向着你根本就没想过的方向走,等回过头来看后面,发现原来自己早已变了。
我们能做的,就是尽量离那个方位远一点,在体力还够的情况下。连续走了近两个小时,身后传来噗通接连两声,回头一看,不知是刘悦还是周通脚上没力了,两人都摔倒在了地上。我连忙跑回去,可我前后挂了两只包,两边肩膀上还有两只,根本没有多余的手去扶他们,只能问:“你们怎么样?”
走在最前方的盛世尧也停了下来,看了看他俩的脸色说:“算了,就在原地休息吧。”
我一听长舒了口气,赶紧把包放在地上,拿出水来递给他们喝。自己也猛灌了一口,解了渴后问盛世尧:“怎么咱们走了这么久都没走到头?这个丛林地带到底有多大多深呢?”我们从半夜就开始走了,体力还在的时候走得比较快,即使后来走得慢了,那也将近走了十多公里了吧。
盛世尧在将六子放在地上后并没有坐下来休息,而是在附近察看,我以为他是在寻找隐秘的位置作为我们暂时休息场所。过了会他走回来说:“这个林子很邪。”
邪?这从何说起。只见他指向我们前进的方位道:“仔细看,这个位置与其它方位有什么不同?”我循着他的指示左右看了下,又再看那边,然后得出结论说:“那边树要少一些,另外两边树十分密集。”
“对,就是这个道理,我们在走的时候,很自然就选择走相对好走的路,不去钻繁茂密集的灌木丛。但恰恰就是这种心态,从而导致我们在走一条被安排设置好的路线,甚至可以说我们其实在围着一个圈子打转。”
盛世尧的这个判断,着实把我们给惊住了,我直觉否定:“不可能啊,我们走的路并没有重复,沿路都没有被走过的痕迹。”但他却说:“迷宫的游戏你玩过吗?”这下我不吱声了,脑中立即浮现迷宫图,一条条曲曲折折的路布满整张图,每一条都不同,环环绕绕着,哪怕就是绕到了最外围,也有可能因为此路不通又再绕回最中间。
不敢置信地颤着声说:“你意思是这个林子被人动了手脚,有人要我们绕死在这地方?是黄大仙吗?”盛世尧摇头:“不见得就是他,此处的树都是长了不知多少年头的了,而且没有砍伐过的痕迹,都是天然长成的,也就是说这阵法是在植下这些树的时候就布置好了,所以不大可能是黄大仙。”
这个答案有些令人意外,如果不是黄大仙摆弄的阵法,那难道是要追溯到九寨沟起源时期?那可就远了,也就是说我们被古人困在了林中?可是当时植树造林的人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这样曲回的布阵法,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想必定是懂得奇门遁甲之术。
盛世尧说一般情况下,只有一种可能,就是造林人想要通过这片林子来保护林子后方,等同于这是一道天然屏障。古时候往往有些山庄主就会如此,也或者是某个族群的人逃离到了林后,怕外族对他们追杀,而采用这种阵法来隐藏形迹。
他这一讲,我立即想到之前我们在湖边找到的那几块刻有契丹文的石碑,以及我怀中的这把影月刀,不由想会不会是契丹族的人逃到了此处,那时正兵荒马乱,他们怕女真族赶尽杀绝,然后造了这片林子?那如果我们要是走出林子,会不会有可能看到契丹族的后裔或者遗留下来的痕迹?
这可真就令人不可思议了,但此时想这些还过早,我们要怎么走出这个丛林迷宫才是目前最主要的问题。迷宫的可怕性,在于它只有一条正确的路,其余的都是在绕行,如果找不到那条正路,我们将会在这林子里绕到弹尽粮绝,最终被困死。
忽见盛世尧从兜里摸出了什么,我仔细一看,是指南针,立即振奋起来。对啊,我们有指南针,他又懂风水罗盘那些,确定方位肯定行。可他的脸色却变得越加阴郁,我凑上前一看,发现指南针的指针偏离了原来位置指向三点钟方向。坏了?但见他走了两步,指针有略微的动静,却只是偏离三点钟一点点,就好像那个位置有个巨大的磁场,吸住了指针。
“你们留在原地别动,我去附近看看。”盛世尧吩咐了声就径自往三点钟方向走,大约过去五分钟他就回来了,脸色很沉,一看就知不是什么好消息。果然他说这个林子的某处,可能埋着一个巨大的铁磁,改变了周围的磁场,为的就是不让人在林中辨别方向。因为指南针在古时,多用来战争与航海,风水上也被广为用,所以造林者在布阵时就也想到了这一点。
可以说布这个阵的人,心思非常慎密。这下我们堕入了绝境,眼见天要黑下来,这种地方到了晚上只会更危险,蛇虫出没频繁。原本大多数蛇虫都怕火,只要生了火就能驱虫避蛇,但黄大仙的人很可能还在搜寻我们,火光会吸引人来,以我们现在的实力根本没法与他们斗。
所以在天黑前,盛世尧做了个决定,就近砍一些树枝,在两棵靠得近的树上搭建一个临时的木棚子,我们夜里就全躲到那树上去。亏得我手上有把削铁如泥的影月刀,砍起树枝来不费力,很快一个简易的木棚搭了起来,面积不大,刚好我们五个人能容下。
87。突变
先由盛世尧把六子给背了上去,然后他站在上面,我在下面挨个扶着刘悦与周通,踩着我肩膀爬上去,在周通上时,尤为费力,他受伤的脚不能使力,只能靠单脚,平衡就有点困难了,几次都差点摔下来。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人都送上去后,我也气喘如牛了,昏黑中听到头顶上周通在自嘲:“小妹,这次你老哥我可是栽了,还要靠你这小丫头。”我咧了嘴,假装没心没肺地道:“没事,就当是磨练嘛。”这话倒也不虚,还真就是磨练。
我把几个背包分别挂在了树头上,然后再爬上树棚子里,不知谁递过来一包压缩饼干,我接过时触手腻滑,应该是刘悦。默默啃了几口,一天里都是吃得这类食物,主要抗饱,谈不上什么好吃不好吃的。
其实大家都很累,可如此压抑的氛围,谁都没有睡意。五个人除了六子是躺着的,其余四人分坐两头,盛世尧就靠在我边上。脑子有点不敢去回想白天发生的事,当真可以用惊心动魄来形容。想起最早来九寨沟时的心情,就不由苦笑,那时周通还说这是趟美差,且当是旅行,哪里会想到最后落到如此地步。
良久之后,六子一声呻吟打破了沉静,他从昏睡中醒了。还是依照老办法,用布在手电筒上罩了一层,把手电给打开,光就不会散到外面去,而且我们还有树棚子遮挡。刘悦就着光亮,再次为六子消毒换药,并且喂他喝下水,他又昏沉着睡去。做完这些后,她向这边看过来,注目在盛世尧身上,“尧哥,你身上的伤最好也重新消下毒,防止感染。”
“把药给小小,让她来。”盛世尧浅声道。
刘悦的目光立刻转向了我,令我很是尴尬,但她还是把绷带和药物递了过来。我默默接过,转身就去解盛世尧背上的绷带结,可不知怎的,好像打了死结,怎么都解不开。旁边的注目,加上氛围的压抑,令我急出了汗,还是他低声提醒说解不开就拿刀割断,这才记起怀中那把影月。
影月刀割绷带根本不费吹灰之力,刚插回怀中就听周通在问:“小妹这刀怎么如此锋利?”我本想由盛世尧来解释,但等了会他好像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只好自个接茬:“这刀就是之前在石块底下摸到的那把,削铁如泥,异常锋利。”
我又细说了下当时抽刀的过程,听得周通连连称奇,他说这把刀还真有些邪门,难怪当时他看到高个子矮生要去抢我影月时,忽然就惨叫了起来。他隔得远,没看清是怎么回事,后来才发现那人的手指断了,当时就觉得很纳闷,直到现在听我解释后才知了内情。
这个事也确实玄乎,动物认主是有的,可连把刀也认主那就太奇怪了。不过进入这地方后,又有哪件事是不诡异的呢?说话间已经帮盛世尧换好了药,重新裹上绷带,缠绕时几次都要贴着他的后背去绕到他前胸,我面上忍不住发红。还好昏暗中也没人看到。
之后没人再说话,抓紧时间休息,讲好了几人分开时间守夜,基于我是唯一不是伤兵的人,所以自告奋勇来守第一段时间,没人有异议。只觉肩膀上一沉,盛世尧把头枕在了上面,如此一来,我都不敢有太大动作,只能僵着身体任他靠着。
静谧的空间,短时之内不会觉得什么,一旦时间长了,周围又漆黑一片,加上身体的疲乏,困意就慢慢笼了上来。眼皮子在上下打架,几次我都咬了咬唇,让痛意使自己清醒,可支撑不到五分钟,又开始瞌睡。忽然一道熟悉的尖利声划破我的耳膜,将我完全惊醒,黄大仙来了?!莫名的恐惧侵袭全身,颤着手去推靠在我肩膀上的人,可是不知为什么,向来浅眠的盛世尧这次却睡得很沉,怎么都推不醒。
我又试着喊了喊周通和刘悦,也没人应我,不由心惊,难道是我的耳朵又出问题了?探手就去摸盛世尧的那个手电筒,刚才在休息时为节约用电被他给关掉了,不知放在了哪里。摸了好一会,才在他手边摸到,可是那开关我按了好几下,灯都不亮。懊恼万分,怎么在关键时候没电了呢?我只好丢下手电筒,小心地爬过六子身上,去推刘悦和周通两人,想喊醒他们。
可当我手触及到他们手臂时,发觉冰凉异常,完全不像是正常体温的手,不由心中惊了下,手往上摸一直摸到脸,也是很冰。是我自身温度过高还是他们体温极低?当手指探过他们鼻息时,我呆住了,没有呼吸?他们竟然没有了呼吸?怎么可能,明明之前都是好好的,两人的伤也不算太重,要说六子停止呼吸还可能,他们俩怎么会?
对了,盛世尧!刚才我推动他没醒,现在又这般动静之大,为什么他也没任何反应?我缩回身,摸向盛世尧的位置,这一摸心颤了,那个位置居然没人!我不信,往旁又摸过去,可把木棚子摸了个遍,也没找到他。不由扭头去看那个简易门,难道刚才他也听到了动静,就在我去探周通与刘悦的时候,一个人下去了?
不好,他身上有伤,万一遇上黄大仙带了一帮人,而黄大仙又会邪术,这可如何是好?想也没想,就从木棚子里出来,抱着树滑到了下面。这林子最可恶的就是因为年数太久,树都长成了葱郁大树,繁密的叶子把头顶的天遮得严严实实的,连半点月光都不漏下来。
我想尝试着唤他,可刚张口就突然想到黄大仙可能已经来了,若是我出声很可能就会暴露目标且引来对方。树棚子里的三人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我坚定认为刚才是自己在听到那尖利声音后产生极度恐慌,从而导致的荒诞错觉。权衡轻重,还是选择闭紧嘴,摸着黑在附近找盛世尧,此时我迫切需要盛世尧给我信心,有他在我就能心安。
就在我迈出两步时,那尖利的声音又再次袭进耳,刺得我头皮都发麻了,探手想去摸影月,可刚触及刀柄就僵住了。上一次受黄大仙控制伤了盛世尧的教训还记忆犹新,万一等下再将他看成怪物瞎砍,影月可不是开玩笑的,它能要了盛世尧的命。告诫自己,无论发现什么都必须冷静,切莫先动手。
隐约看到某处有光亮一闪而过,我眯起眼仔细看,发现那有点像盛世尧的手电筒射出的迷蒙光晕,立即快步朝那光处走,走了十几步就看到有道黑影在树后了,从身形的挺拔来看,很像盛世尧,压低声音问:“是你吗?”
四周静谧,没有回应,我又提高了点声再问了遍,那道身影还是一动不动。觉得有异,如果是盛世尧,不可能会不应我,难道。。。。。。他出事了?这一想,心中不由惊颤起来,深吸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无论如何都要走上前去查看下。
敛了敛心神,等心跳平复一些,我就一步一步地向那身影靠近,离得越近越觉得不对劲,我踩在草地上的声音足以能够传到树后,而他的姿势却始终没变,光亮是从他腰间射出的,应该是把手电筒给塞在了皮带上。不明白他为什么一直站在树后,是发现了什么?气氛变得十分诡异。
我咬咬牙,一个箭步冲到了他身边,手压在他肩膀上,刚要出声询问,却在看到他的脸时,生生将“盛世尧”三字给掐在喉咙口。这个我一直以为是盛世尧的人,居然是。。。。。。六子!他什么时候从树棚子里下来的?我刚刚去察看周通和刘悦的时候,他分明还躺在那啊,而且他的伤势如此重,怎么会突然从棚内下地,还走到这个位置,而我居然一点声息都没听到?
六子的双眼紧闭着,全身的重量依靠在树上,我感觉哪里不对,视线从他脸上一路往下扫,到腰间时怔住,他居然是被人用绳子给绑在树上的,难怪他不会倒下去,而我以为的手电筒塞的皮带,其实就是那根绳子。
第一直觉是黄大仙真的来了,而且还发现了我们的行踪,周通和刘悦不知道中了他什么招数,现在六子也被他从木棚子里给带下来绑在这里,盛世尧可能是被引到别的地方去了。也就是说,现在这里除了我还是清醒的,其他的人都只能坐以待毙。想到刚才刘悦他们的状况,我慢慢伸出手去探六子的鼻息,停滞了五秒钟,我的心沉到了谷底。
已经停止呼吸了!我不太愿意相信,手又向下探往他左胸口,没心跳,一路往下又去摸他手腕,没脉搏,且皮肤没有温度。这些症状都在说明他已经死了,是黄大仙,一定是黄大仙,他不知道用了什么邪术,以摧枯拉朽之势瞬间就瓦解了我们这个团体。就连在我眼里始终强大的盛世尧,也不知被他利用什么邪术给引到别处去了。
紧随而来的是恐惧,我知道下一个目标一定是我,以之前黄大仙所为看,不见得会立刻取我性命,但很可能我会成为没有思维的人。
88。预知的力量
熟悉的刺耳声音又传来了,比之刚才听到的都要清晰,这意味着黄大仙可能离我越来越近。盛世尧说这是脑电波的干扰,等达到磁场共鸣相同时,我的脑神经就不会再受自己控制。我能想到的办法就是拼命捂住耳朵,可是没用,那声音无孔不入,就像是从我脑子里钻出来的,而非外界。
就在我头痛欲裂的时候,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原本紧闭着眼已经停止呼吸的六子突然睁开了眼,他的表情凝固,直直地死盯着我。顿生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头还剧疼着,但我没法在看到六子突然活过来后不作任何反应,连忙发问:“六子,你没事吧?”他却不应我,依旧死盯着我,而且眼睛里渐渐生出了怨毒的情绪。
不祥的预感很强烈,我刚想往后退,就觉眼前一闪,一只大手狠狠掐住了我脖子,而那只手来自六子。他居然不知何时徒手挣脱了绳子,而我被突如其来的事惊住,完全没有留意到。可即使我有留意到,也不会想到六子会突然对我动手,不过几秒的时间,就感觉到窒息传来,我用手去打他,可拳头挥在他手臂上,竟似毫无痛觉一般。
陡的想到自己的影月,就要伸手去拿,却猛的顿住,脑中转动。我是在听到刺耳声音后,才看到六子复活过来对我攻击的,会不会我现在看到的都是黄大仙对我下的指令?为的就是要我拔刀刺向自己人?影月一出,可是非同小可,甚至可以将六子的手臂齐齐削断,不行,我不能这么做!
可窒息感却越来越剧烈,胸肺处已经是剧痛无比,严重缺氧让我开始头脑发昏,可能再有几秒我就也要停止呼吸。这时候我能做什么?要怎么破除黄大仙的魂音?血!对了,盛世尧说血气可以破除魂音!不敢轻易拔影月刀,我只能指甲抠入掌心,可发觉不对劲,我的手指居然无法弯曲,垂下眼眸想去看是怎么回事,等我视线往下,却惊骇地发现,那掐住我脖子的手,竟然是自己的两只手!
我的手像失去控制一般,不断的用力收紧,怎么拔都拔不出来。再抬眼,发现原本六子站的位置变成了盛世尧,他正冷漠地看着我,完全没有要上来帮我的意思。我张开口想呼救,可是喉咙被手卡住,根本就发不了声音。
渐渐意识开始模糊,黑暗中那张脸也看得不再清晰,我再没力气挣扎,只能静静等待死亡的来临。就在我完全放弃的时候,忽然嘴里一股血腥气冲来,顿如一道极光劈进我脑中,对啊,手不能用,我可以咬破唇,甚至咬舌头,见血就行。发狠心用力一咬,痛就不用说了,立即我整个口腔全是血腥味,然后我的视线又变得清晰起来。
可是不对啊,为什么我看到的还是盛世尧的脸?难道魔障还没除?脖颈间的桎梏虽然松了些,可是还在,是因为血气太少吗?我正要再下口,下巴突然被盛世尧掐住,他低喝:“别再咬了,你在做梦!”
我倏然一震,整个人惊醒过来,窒息的感觉消失了,但桎梏还在,眼前所见已经清晰,我根本就是还在树棚子里。而我的手还掐在自己脖子上,盛世尧松开捏住我下巴的手,将我双手给扯了下来,脸色阴沉地看着我。刚才所经历的恐怖,居然是一场梦?那我是什么时候睡着的?这一想立刻就记起来了,我自告奋勇要第一个守夜,然而守着守着,因为四周太安静了,身体又疲乏,居然头一歪就睡过去了。
哪里会想到这一睡过去,就是一场梦魇,不光是吓破了我的胆,差点我还在梦中自己将自己了结了。这如果要是盛世尧不灵敏,晚点才发现我的异状,那现在我估计就成了世界上第一个在睡梦中被自己掐死的人。
“尧哥,她是魇着了吗?”旁边传来刘悦的声音,我转过头,看到她在昏暗中朝这边看。而周通还歪倒在旁,打着很大的呼噜,睡得非常沉。再看躺着的六子,虽然看不清他脸色,但至少能看到他胸口的起伏。我长舒了一口气,幸亏是梦,他们都安好还在。
盛世尧眸光没离开我,低声回:“嗯,时间还早,你们继续睡。小小,跟我出来。”刘悦点点头,靠了回去,我跟着他钻出了树棚从树上滑下。见他径自往某处走,我略带忐忑地跟上,走了几步就觉不对,这方向。。。。。。好像就是刚才梦中六子靠的那棵树的位置。还在心神恍惚,盛世尧已经停下,回头就问:“你梦见什么了?”
我愣了一下,噩梦的惊恐程度超过以往所有,真心是不想再去回忆。可看盛世尧神色严峻,想起以前他曾说过梦魇一事,还是忍着心悸,忍着嘴里的疼,将刚才的梦境陈述出来。我发现盛世尧听完后,表情更加凝固了,几次张口想问怎么了,但都没发得了声。一种逼仄加凝结了的氛围压得我透不过气来,加上刚才从梦中惊醒过来,狠出了一身冷汗,此时只觉后背发凉。
与盛世尧比谁沉得住气,那基本上是完败的,所以最后我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可一出声发现自己嗓音近似嘶哑,是高度紧张与心理压力巨大造成的。
盛世尧没有看我,微眯着眼,目光定在黑暗中的某处,他说:“小小,你没发现吗?你每次做梦都是在特定情况下,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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