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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似小小城-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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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炳脸色黯了黯后道:“我不敢肯定,但我知道沙漠中有种动物叫蜈蠡,就是在沙层底下生活的,样子长得像沙鼠,但却比沙鼠要大不知多少倍,是啮齿型动物。”
“那你为什么说这是魔神的诅咒?”
“因为这种动物几乎已经灭绝了,只存在于传闻中,几十年里穿越沙漠的人从未碰到过那东西,我们今天却一下碰到了这许多只,不是魔神的诅咒又是什么?”
对此言论我表示无语,那黑暗魔神是根深蒂固长在他脑子里,什么都能与魔神搭上关系。没碰到过,不代表不存在,沙漠面积如此大,即便是有人横穿沙漠,也不可能每一寸地都走过。看这动物的行动力,既快又猛,想必平常就是以这种方式捕猎的。
这沙漠里的天气还真是阴阳多变,昨天还狂风暴雨,今天就是烈日当头。即便早有心理准备黑石林附近有流砂坑,举步也非常之小心,尽量沿着前面人走的痕迹行走,但事情总是出人意料之外。
当我们听到异样的声音时已经晚了,刚刚引起轰乱的猛兽蜈蠡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朝我们逼来,不是我们警觉低,而是细沙浮动本就无声,只有到近处才能听到动静。
“开枪!”盛世尧一声令下,他一枪已经打在了东面沙层浮动处。六子反应很快,向西面开了一枪,周通脚虽受伤,但没影响手上的判断力,也是一枪射了出去。到我这里就出事了,一个从没碰过甚至连见都没见过枪的人,如何会使用啊。扳机勾了好几次,都勾不动,好像坏死在那了,而只不过瞬间,那猛兽就已到跟前。
一个拖拽,把背着刘悦的骆驼的脚给拉下沙层,骆驼顿时就倾斜过来,刘悦从驼背上翻倒,我只来得及去抢救她,将她拖到一旁,等转眼看时,骆驼嘶鸣哀嚎,整个身体都已没入沙下,只剩个头在外面。
一咬牙拔出怀中的影月,用力刺进沙中,可手臂没入十公分,再难深入,而明显感觉到影月没刺中东西,足见那动物能钻进极深的沙层底下。晃眼功夫,那只骆驼已经消失在沙层表面,连带我们的衣物包袱。
周通气得直跺脚,“小妹,你枪没拉保险栓,怎么勾扳机?”俯身来翻我身前趴着的刘悦,刚才那一下并没有摔到她,但此时她却双眼紧闭,脸上的紫色又深了些,周通急得不行:“阿悦,你怎么样啊?”
这边还没缓过气,突听秦教授一声惊呼,他的人不知怎的脱离了原来行走直线,而到了队伍外边三四米处,而此时他整个人以极快的速度在下陷,杨文浩与另一人齐唤“教授”就要冲上前去拉人。我厉声喝:“不要动!”
杨文浩身形嘎然而止,震惊地回过头来看我,可他的同伴却没听,几步间已经冲到秦教授身前,正要伸手拉人,却发现那个沙坑哗啦啦一下,整个都塌陷了下去,然后两人一下子就没了顶,沙层表面不见了踪迹。全程只发生在数秒之间,根本来不及反应。
所有人都瞪着那个凹陷下去的地方,沙层平整无纹,就好像刚才那一幕没发生过一般。顷刻之间,两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消失在了眼前。
杨文浩似想抬脚,我干裂的嗓子憋出难听的声音:“别去。”但他好像没听到一般,往前迈出了一步,旁边传来盛世尧沉冷酷寒的声音:“不要再动,否则我会开枪!”我怔怔转头去看,只见他黑幽幽的枪口正对着杨文浩,只听他又道:“那是一个巨大的流砂坑,再妄动一分,都有可能连带着我们脚下的沙子流动。”
闻言直觉去看脚底的沙,发现确实可看到细沙在一点点向那凹陷处滑动,等于说我们现在每个人都站在流砂坑边缘,随时都有可能与刚才秦教授一般,被沙子吞没。
但我们不动,并不代表事情不会发生,在我心有所感去看陈炳的瞬间,六子大喊:“那东西又来了!”紧接着举枪就射,盛世尧的喝止声是同时传来的,但已经晚了,不止六子,周通也是条件反射开了枪,两声枪响带出的震动,足以让我们脚下的细沙快速向沙坑流动,想要跑已是来不及,更主要的是那沙层底下的猛兽已到近前,这次与前两次突袭不一样,它们没有噬咬任何人,只是在流沙层中窜动,加快了我们陷落的速度。
就在沙子没到大腿时,突见身旁陈炳与黄耀成陡然从流砂坑里拔身而出,我离他们最近,只一臂距离,想都没想伸手去拽,黄耀成首先被我拽下来,整个人跌进沙坑。因为他与陈炳绑缚的绳子是连在一起的,附带着陈炳也向后倾倒,就在霎那间,只见沙坑中蹿出一只黑色的动物,一口咬断连着的那根绳子。
只感觉眼前一闪,陈炳就蹿离开原来的位置,而我因为手拽他绳子那端,被他拖倒在地,一下就拖出去几米远,倒是把深陷在沙里的腿给拔了出来。陈炳回过头定了定眼,嘴唇蠕动,下一瞬速度不仅加快,而且呈曲线状运动,我被拖得晕头转向,这时候脑中什么都没想,紧咬压根不能放跑陈炳。
看准时机影月深刺进沙中,一声尖利的惨叫从底下传来,拖动行进的速度就慢了下来,知道那猛兽一定是被我扎中了,一不做二不休,往里又深进几分后,就横向而划。就不信以影月的锋利,割不开这动物的皮,瞬间金色的细沙被黑红的血染上了色。
陈炳大吃一惊,想要跳下来,我见机不可失,手上一使力就将人给拽到了身边,然后用力拔出影月横到他脖前。没等我开口,突然旁边黄沙飞天,一只黑色的动物钻出了沙层,它在地上翻滚、尖嚎。
我与陈炳为了免遭它误伤,连忙向后退,却不知无底深洞就在旁等着我们,在意识到沙层流动时,已是来不及,这回连思考的余地都没,我就被沙吞没了顶,窒息感从四周压迫而来。绝望刚从心底浮起时,就觉脚下一空,人好像坠入了某个空间,脸上不再有沙子的触觉,但坠落还在继续。
这是怎么回事?清楚感知到死亡时刻还没有到,所以不可能是我死后的感知,难道是人在临死前的幻觉?可坠落的感觉如此清晰强烈,甚至。。。。。。甚至我能感觉到身体触及到物体,人变成倾斜45度角在下滑。恐惧中的时间觉着是很长,其实极可能就十几秒,至多半分钟左右,我的身体就重重与某物接触,下滑停止了。
全身的骨头犹如散架一般,疼得我倒抽凉气。似听到上方有声音传来,我直觉往旁边移动,立即听到刚才我躺的位置一声钝响,紧随而来是人的闷哼。这下我连猜测都不用了,也知道那是谁,先发制人是我这许久以来学会的经验,所以想也没想,横刀上前。
“别动,黑不隆冬看不见,一个不小心你少了哪个部位可别怪我。”
陈炳没敢再动,黑暗中他重咳了好几声才开口道:“小姑娘,别拿刀指着我了,还是看看我们掉进什么地方了。”我这时哪肯再信他,影月没动分毫,寒声质问:“那些叫蜈蠡的猛兽是不是你指挥喊来的?”
之前我们真真是粗心大意,低估这陈炳了,就说那黑石林坐着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有无名猛兽来袭,当时事情发生太突然,根本没时间多想,也反应不过来。直到秦教授陷落沙坑那瞬,我虽然在一旁救刘悦与猛兽斗,但眼角余光似乎看到陈炳身形动过,将那秦教授给撞开到流砂坑位置的。
后又惊觉他唇在无意识张合,一道灵光就闪入脑中了,盛世尧说黑衣蝙蝠的印记是按练习那黄兴元秘术深浅而显示不同部位的,黄大仙只那门魂术就如此厉害,而他的图腾印记还只在手臂处,那么显露在胳膊与背部的陈炳和周景两人的秘术成就一定是在他之上。即使不是练的魂音控神那种邪门秘术,也绝不会是庸碌之辈,哪里是那么容易就被抓住呢。


 30。被困

显然当时陈炳在被我们识破诡计后,就决定将计就计,表现得颓废求死状,从而消去我们的防备心。随后乘所有人不注意时,就开始了他的另一计,他知道我们五人的厉害,不敢轻易下手,就先拿秦教授那边的人下刀,接连看到两人活生生被无名猛兽给拖走后,没有人不心慌。
而他陈炳就乘着大伙没回神之际,想故技重施,引我们到流砂坑附近,再召唤来猛兽蜈蠡,双管齐下,想我们全部陷进流砂坑中而死。从他狠戾手段,以及最后毫不犹豫斩断黄耀成的绑绳弃之不顾来看,他是个心性残忍的人。
前后一相结合早已明白,他学的秘术是召唤并且操控动物。从之前的红花蛇到刚才的蜈蠡猛兽,都是他一手策划的操纵的,而这沙漠里凶恶的动物无穷无尽,拥有这么一门技能,当真是可横行无忌,也无怪那周景敢让他只带两人进沙漠,就置我们于死地。
无需再怀疑,陈炳对沙漠地形的熟悉与判断,绝对不比那跑掉的阿里木差。
只可惜,意识到这些事实为时已晚,我不敢去想盛世尧那边情况如何,只能对自己说,他那么强大,再恶劣的环境都遇到过,他绝不会有事,也不会让其他人有事。
想到这手上无意识地动了动,只听“嗤”的抽气声传来,知是我心不在焉划伤到陈炳了,也不多管其它,将刚才的问题又冷声质问了一遍。
陈炳见事已至此,又被我用影月刀伤了,,没再逞强,直接就承认了。他说黄兴元只是秘术的统称,其中包涵的术数有很多种,各人凭专长学的也不一样,黄永辉擅长魂音控人心神,他则擅长召唤掌控动物。至于周阿公所学他不便透露。
我将先前对青璃珠的疑惑问出来,他默了好半响,在我以为他不愿回答,打算再拿影月威胁时,他却开口了:“青璃珠是一种象征,它本身其实有两颗,就像魔神的眼睛,镇守着那座城堡与我们整个金沙古镇,但后来被偷盗了一颗,魔神的眼睛就变得血红,它时常会愤怒,惩罚愚昧的人们。”
这什么跟什么呢?怎么又牵扯上那蝙蝠了?我想了想后问:“你是说那黑翼蝙蝠本身眼睛不是血红的?两颗青璃珠是按在它眼睛处的,那为什么后来那一颗到堡顶上去了?”
“在遗失一颗珠子后,魔神已经愤怒了,我们切不能再让剩下的一颗再遗失,否则魔神一怒之下会毁灭古镇。于是我们就将青璃珠藏在堡顶隐蔽处,并在珠子背后装有机关设置,只要珠子一被拿起,周阿公那就能立即发现。”
竟然是这样?那也就是说当晚盛世尧取下珠子时,其实我们就已经在周景等人的监控范围内了,在我们懵懂不知时,他们开始布下天罗地。“但我始终不懂,那红花蛇为什么会引人去拿珠子呢?”
“这个就不知了,”陈炳顿了顿后道:“红灵蛇之所以有个灵字,就是因为它通灵性,是蛇中最容易听懂术语的一类。也正因为这原因,周阿公才决定让我带你们到黑石林来试试看,传闻黑石林是黑暗魔神最后出没的地方,或许可以通过你们找到魔神。”
听到这,我不由冷笑出声:“然后在黑石林处,你等了会不见有动静,就决定召唤蜈蠡来杀我们是吗?”陈炳干笑了两声,转移话题:“小姑娘,我看我们还是赶紧找找出路,这地方呆久了早晚要闭气。”
经他一提醒,才猛然发现我和他进到这沙层底下深处,居然有空气。这怎么回事?估测刚才下滑的距离,最起码离了沙层表面有三四十米深,沙层的厚度与密度足以隔绝外界的空气进来,也就是说我们现在所处的空间里的空气,是从别的地方透进来的。
心念一转,持着影月刀的手没动,继续抵在陈炳身上,另一只手摸了摸身侧,再摸了摸脚下,质感像石头,好像我们跌进流砂坑,然后又跌进了某个洞穴之中了。
陈炳提议:“不如我们分头找找看,先测测这地方有多大。”
我冷哼一声,在地上摸索,摸到之前绑缚陈炳的绳子,一拉发现绳子还缠在他的一只手上,于是将绳子重新把他反绑了,然后才道:“你会那召唤动物的术数,谁知道你会不会再召唤那蜈蠡来呢,在找到地方出去前,我想我们最好是呆在一块,一秒钟都不要分开。”
陈炳苦笑着答:“你有所不知,蜈蠡这种动物能在沙层中自由穿梭,但也仅限于三米以内的沙层,再深它们是不可能活动的。”
“那也难保你不会再召唤别的动物,说不定这个地方就是你有意安排算计人的?哼,总之你无论说什么,我都不会再信。起来吧,别躺着了。”
陈炳见说不动我,也不再多言,两人默声站起后就一前一后朝一边走。明显感觉脚底坑洼不平,还有细沙的软质,应是刚才我们从上面坠下来时带下的沙子。我没有一直拿刀抵着陈炳,只是从后紧拽着绑住他手的绳子,这样即便有个什么突然事情发生,我都能反应得过来,不至于让狡猾的他逃脱。
几下交手判断出这陈炳虽然拥有奇术技能,但手底下功夫却不怎样,加上他的腿被打中了一枪,后来头又破了,流了不少的血,所以对付他一个六旬老人,我还是能够的。
黑暗中走得不快,陈炳走在前手反绑在后不能用,只能靠脚一点点往前移动摸索。我也不催他,这时候耐心这东西很考验人,拿盛世尧的话说,心浮气躁是大忌。心湖掠动波澜,又想到他了,我沉了沉念,此时唯有自己先出去,才能去想办法找他们。
正心头思转着,前面走着的陈炳突然停了下来,我差一点撞到他背上。“怎么不走了?”
他说:“没路了。”我走上前,伸手去摸,果然摸到了坚硬的石壁,估测刚才走的距离,大概十五米左右。于是我们回头往另一边走,在走了近三十米左右时,又没去路了。看来这地方是封闭的,唯一的出口就是我们滑下来的洞口。
重新走回到坠落位置,一点点丈量我们刚才下滑那个口子的距离,因为刚才无论走哪一边,后面一段路是两边都有石壁的。只恨身上没有带手电之类的照明工具,否则也不需要这样麻烦地量来量去,很快就测出下滑的口子有近十米宽,坡度很陡,应有60度角以上,难怪滑落的速度非常之快。
两人决定再走一遍看看,这次走我松开了陈炳的一只手,绳子缠在我手腕上。我们边走边在右侧的石壁上敲击,看看有没有暗门或者机关之类的。这很费时,必须从上到下逐一摸索过去,连脚底下都不能放过,一个来回却仍一无所获。
陈炳不由丧气地说:“难道我们真要被困死在这里?”
“不可能,一定有哪里我们找漏了,否则这里的空气从何而来?”
“也许。。。。。。也许是在我们滑下来的陡坡某处有气孔吧,但绝不会是这下面。”陈炳迟疑地给出他的答案,我想了下,觉得不无可能,于是道:“那我们尝试下看看能不能往上爬。”
陈炳却说:“我不行了,这坡太陡,我的腿没法爬的。”说完他就席地而坐了下来,心知他说得是实话,刚才就觉他快支撑不住,一路扶着石壁走才没栽倒。所以也没去勉强他,就自个在陡坡处一点点敲击寻找,甚至尝试往上攀岩,但石壁太滑,又没着力点,至多攀上去两米就会往下滑。
在尝试到第三次又滑到最底下时,陈炳叹了口气道:“小姑娘,别再试了,你爬不上去的。这是个漏斗型石洞,可能是很久以前沙漠里行猎者挖的陷阱,为的是困死那些凶恶的猛兽,经久年月的黄沙洗埋,就将这陷进压在了厚厚的沙尘底下了。”
“我不信,既然这是人为设计的陷阱,那行猎的人必然要想办法把猎物拿出去吧,一定有门路,只是我们没找到而已。”
“猎者有的是办法可凭空将猎物从深坑里取出猎物,即使真有门路,也只会在顶端设计巧关,而我们根本没法抵达到那高度的,否则一些凶猛的野兽还不都跑掉了?”陈炳的推测与判断其实很有道理,但我不想去听,因为听进耳了就意味着妥协。
不到生命最后一刻,决不妥协,是我的理念。
乘着还有体力,空气还足,必须得在夹缝中求生。我拔出影月,既然找不到机关巧设,那就只能强来了,一刀戳向右侧的石壁,影月的锋利从来所向披靡,没有它刺不穿的东西。但这次却令我乍舌了,不是影月没刺动石壁,而是它只刺入了尖头就无论我怎么用力,也不能再深入一分。
一定是这块石壁的背后有着一种材质无比坚固的东西。


 31。陈年往事

耳旁传来陈炳的疑问声:“小姑娘你这是什么刀?竟如此锋利?”我蹙了蹙眉,没正面回答他,只说就是一把刀刃比较好的防身用具,他也就没再追问了。
要知道石壁背后是什么,唯有划开一块石头下来看看。用影月在石壁上划一个方块,然后轻轻一敲,那块石头就能取下来了,我用手指摸了摸厚度,大约有五公分那么厚,再去摸石块后的物质,指腹所触十分光滑,像是金属,又像是石质。
什么金属能坚硬到连影月都穿不透,我是不知道,我只知道世界上最坚硬的石头是金刚石,也就是我们俗称的钻石,若是这么一大面墙全都是金刚石的话,那这会是什么价值啊?我又分别在好几处划下石块察看,发现都是那种材质的坚硬物体在石壁背后。
至此我已可以肯定一件事,那就是这个地方绝不是刚才陈炳所说的沙漠行猎者设下的捕猎野兽的陷阱,因为没有谁会仅仅为了抓一些动物而将牢笼设得固若金汤的。
看来要离开这里,首先得想出这个地方究竟是用来派何用场的。
我靠墙坐下,凭着刚才的探索在脑中勾画这个地方的结构图,这样一个漏斗装置的地方究竟能用来做什么呢?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始终都没想出所以然来。
突然想起陈炳已经好久没说话了,轻唤了声:“陈炳?”却无人应答,反而是我声音有传来回音,静得好像整个空间就我一个人一样。心中吃了一惊,刚才为了爬上斜坡去寻找出路,我就把绳子给解开了,难道他其实有找到机关所在,然后假意称累了,实则是想乘我不注意悄悄溜走?
连忙起身向他刚才坐的地方摸过去,在碰触到人时松了口气,但也随即发觉他的不对劲,从原本的坐着已经变成了躺在地上,而且我碰到他了也一动不动。手探到他手臂处,发觉皮肤温度异常,显然是体力不支外加伤口发炎,可能刚才摔下来也受了不小的伤,只是他一直咬着牙没说而已。
这里没有任何伤药,连口水都没有,对他这种情况毫无办法。我轻推了推,尝试唤醒他,这样越睡只会越不行,最好是靠自己意志力坚撑住。听到他好像在呓语,凑近了些想听他在说什么,当那三个熟悉的字传来时,我惊愣住。
下一秒我大力摇他,边摇边喊:“陈炳,你醒过来。”总算他昏沉得不实,幽幽醒转过来问:“小姑娘,怎么了?”我放冷了声音质问:“快说,你是不是认识我外婆?别否认,刚才你在喊她的名字。”
没错,我清楚听到,陈炳呓语中喊的是“成青萍”三字。
“小姑娘,你一定听错了。”陈炳犹不承认,我直接横刀到他脖子上,不跟他客气,“说!”
陈炳苦笑了声,叹息:“你何苦一定要逼着讲呢,那都是几十年前的往事了。也罢,临死前将那些从不为人道的事说出来,也算没遗憾了。”我收回了影月,知道他是决定讲出与外婆之间的渊源了。
“那年我刚满三十,秘术已小有所成,阿公让我去外面增长阅历。正是那一年,我遇见的成青萍,为在红颜跟前搏一笑,我屡屡施展自己的技能,空中飞的鸟,地下走的虫,都如指尖物一般任我摆布。没想成青萍是一个觉悟力非常高的人,仅是从旁而看,就学会了一些简单的技巧,我见她对秘术如此钟爱,也没吝啬,就将所知的秘术中适合女子习练的教于她,并且告知了一些关于黑暗魔神黄兴元秘术的事。
我的本意是纯良的,但魔神却不高兴了,怪罪我将独门秘术外泄,于是开始惩罚于我。首先我得了一种怪病,每到夜里就会全身奇痒难忍,挠到身上皮都破了,还是止不住那种痒,而身上的图腾里的眼睛却越见鲜红。后来阿公传信过来,要我必须除去窥探秘术的人,才能消除奇症病根。动乱的年代,让一个人消失于世很容易,也没人会知道,可是要我对相处了这么长的姑娘下狠手,我实在不忍。
成青萍是个机警又睿智的女人,她很快就发觉了我的不对劲,乘我还没下定决心前,就悄悄离开了,只留了一封信在桌上,上面只有四个字:情断天涯。我拿着那封信没有再去找她,回到了古镇,但就在当夜,我双亲就猝死在榻上了。那是魔神对我的惩罚,惩罚我外泄秘术并且优柔寡断,至此我发誓此生都不再离开古镇,也不再念起成青萍这人。”
陈炳讲到此处停下来,黑暗中似看着我道:“几十年过去了,几乎我已经忘了这个名字这个人,却没想成青萍的外孙女找来了,这是不是。。。。。。就叫天意?”
“天意不天意我不信,我只信因果,有你与外婆结识的因在前,才有我来找你的果在后,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那时结识外婆时用的是化名吧,是不是叫黄兴元?”答案已经很明朗了,陈炳就是外婆口中的黄兴元,而显然陈炳并没有对外婆倾囊相告,这么看来他的年纪与外婆是相当的,只是因为修炼黄兴元,而比正常年龄要年轻许多。
我发现陈炳的所有言论都脱离不了黑暗魔神,那魔神就像是暗夜里的一只手,在操纵着古镇所有人的人生。无神论者的我,决然不信有什么魔神,而且还是一只极丑的蝙蝠,这太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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