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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似小小城-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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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会如此巧?刚好两个月,又刚好到昨天?
我想了想,问院长可否把照料外婆的义工简单资料给我看,相信这么一家机构,对外来义工人员一定有过严格的审核,不可能说贸贸然就让人留下工作的。
原本院长不太愿意,说那违反劳务合约,不可把义工**外露。但最终念在我是为了解外婆病症具体详情的迫切心情,翻找出了那名义工的资料。说是资料,其实就是一张表格,上面填了姓名年龄等个人情况,还有曾有过什么义工经验,以及这次又受哪个机构推荐而来。
当我放下那张表格时,心中漫了一层疑云。义工资料本身没什么问题,问题在于这名义工竟然是男的,这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61。躲我躲到什么时候

我不相信这世界有什么奇迹,要有奇迹不会等到今天,过去的十四年,任何一天都可能发生了。外婆不是说沉睡昏迷不醒这种,她是等同于一个半死人一样躺了十四年,自然苏醒的几率可以说是零。
如果不是自然苏醒,那必然就是人为!
男、两个月、昨天结束短期义务劳动合同,这三个信息分开来看完全没有问题,但放在一起就令人深思了。周通说某人在十一月份外出,一月归,那就该是在两个月前回来,可两月前他没回来,外婆却在两月前出现好的预兆,这其中的巧合也真他妈太巧了一点。
不是我要把任何事都往他身上联想,而是可能有能力救外婆且会救的人,除了他盛世尧,我想不出第二个人。虽然他从未在我跟前表现过玄术之类,但光光能在二十年前为周通三人续命这事,就代表他对此有研究,加上三月前所施展的引魂术,以及之前他能一次次识破且化解黄大仙的秘术,这些都证明他深谙此道。
盛世尧,你从未离开过,却为何不与我相见?
外婆的情况正如梅姨所说,神志不清、不能说话、认不得人,她睁开的眼中眼球是浑浊的,这些都不要紧,要紧的是她没有正常人的新陈代谢。等于说她相比之前的怪症,只是多了呼吸、脉搏以及睁眼,身体的机能却仍保持原状。
我知道医学中有一种“假死”状态,那么外婆现在这种就属于“假活”,或者说是还没完全活过来。以此来推断,某人对外婆的施救还没完成,只是碍于我的突然回归而暂时终止。
于是我守在疗养院六天,连除夕都没回去,与梅姨在外婆病房一起过的。从一开始的寸步不离外婆病房,到后来隐在暗处,但始终都没等来“可疑人物”。后又想,他之前能是“义工”,之后就也能是任何一个人。所以但凡靠近外婆病房门口的人,我都一一排查,就连隔壁房间护工都没放过。
但结果依然是徒劳。
到第七天时,我放弃了,垂头丧气地跟院长打了招呼,让她安排人照料下外婆,就心灰意冷地走出了疗养院大门。抬头看了看头顶的太阳,初春的阳光很柔,像慈祥的手在抚揉。如此阳光静好,我的心头却如遮了一层阴霾。
没有坐车,徒步而行,走过两个路口,在第三个交叉路口前,我停住。往左是去市中心,往右是。。。。。。人生的选择就是这样,走在交叉入口,向左又向右。
当门边传来异动时,我屏住了呼吸,耳朵竖起。两秒过后门被轻推开又关上,喀的一声,上了锁。我心头一跳,手上握了握,发觉手心已有汗湿,而心跳也因为紧张极速跳动。
脚步声传来,很快就到了跟前,一双男式鞋出现在我眼前。没错,我此刻正躲在外婆的病床底下,那第三个交叉路口,往左去市里,往右则有一条小道捷径绕回到疗养院的后门。自十一岁起我就奔走这家疗养院,没有人比我更清楚这里的地形,乘的又是中午时分,几乎所有的工作人员都去食堂用餐了,留下几个值班的也在闲聊,完全没有留意到我的去而复返,且悄悄钻进了外婆的床底下。
现下只等眼前这双脚的主人开口了。可等了半天,他始终都没说话,也听不到他有任何动作,怎么回事?暗恼自己怎么不偷藏一个摄像头在外婆床上的,这样即便躲在床底下也能窥伺到上面的动静。就在我兀自嘀咕时,那双脚突然转身,快速往门边走,我心中一惊,想也没想从床底下钻出,只看到一个白色背影掩在门后。
急追出门,却发现不过是转瞬的功夫,门外已不见踪影。我正要穿过长廊追到外面,却在跑出十米后陡然止步,眯眼来回看,这条长廊大约有三四十米,外婆的病房是在最后一间,刚才我从床底下钻出时还看到人影跑出门外,待我冲出门时至多三四秒时间,试问谁能在三四秒间跑出四十来米长的走廊?
可为何人会凭空消失呢?我的目光定在了外婆房间隔壁的那扇门上。走到门前,深吸了一口气旋转门把,能转动。在院中,除非家属探望在里面反锁,一般都不会锁门。推开门缝,我侧耳听了听,没有一点声音,左右看了看,见走廊无人就快速闪身入内。
发现房内没有穿白大褂的护工,只有一个卧床老人,双目紧闭,罩着呼吸器,搁放在两旁的手背上有着些许老人斑,就连脸上也是。外婆这个区域,都是一些重症病人,比如植物人这类的,看老人的情况应是这种。没过多把注意定在老人身上,环视房内各处,最后定目在老人床底下。
病房设施一目了然,唯一能藏人的就是床底,因为衣柜都是做成格子状的,不可能把人容下。一步步往前,因为静谧,只听到自己的喘息声,感觉心都要跳出来了,设想如果在床下真的抓到了人要怎么办。可当我俯身探望时,浑身倏然无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因为设想是空的,床底下空空如也,根本没藏人。
我判断错误了,那白色身影跑出门后并不是钻进这间房,病房间每隔是五米,那点时间足够他跑到另外一间,而我在此处耽搁了这么久,足够对方气定神闲的从隔壁房里走出,离开疗养院。我又一次失之交臂了!
过了一会从地上翻爬起身往门边走,说不出来的颓废充斥心底,这次错过了就要等下一次机会了,主要是我还能等到吗?对方已经知道我在候着,即便真会再出现,那也是在我绝想不到的时候,而我又不能寸步不离,那样只会让他永不出现。
手握住门把真要拉开门,突然间心中划过异样,某个细节钻入脑中,我一点一点回转过身,凝目良久,才干哑开口:“盛世尧,你还要躲我躲到什么时候?”
空间静默无回应,仿佛我是在对空气说话般,但我眸光却定在那张床的老人脸上。我真是大错特错,守在疗养院七天,对每一个护工观察,对每一个工作人员观察,甚至连清洁工都没放过,却唯独没去留意病人,而且还是近在咫尺的病人。
我一步一步走回到床前,一发狠将盖得严严实实的被子全掀开,一件白色的长大褂赫然就在被子底下的靠墙边。目光流转又回到他脸上,清幽而问:“知道我是怎么发现的吗?一个卧床已久的植物人,就算从不下床,也不可能不给他准备鞋。”而他因为时间有限,以及怕鞋脱下引起我的怀疑,故而穿着鞋就藏进了被窝内假装沉睡老人。
终于,紧闭的那双眼缓缓睁开,星眸若璨,深幽不见底。一个人可以改变容貌、身材,却改变不了眼神,这也是为何当初阿汗要半耷拉着眼,始终不正视人的原因。
只见他移开脸上的呼吸器坐起身,骨骼声响传来,原本萎缩的老人身形立即变长,就连手臂都比原先长出了好几公分。当一切静止后,他才微抬眼皮向我看来,他似乎无意揭去脸上的易容,就顶着这么一张脸与我对峙,眸中寒光簌簌,让我有些心颤。
等了好一会,不见他开口,我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要躲着我?是我。。。。。。做错了什么吗?”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理由,上一回因为我的背叛,他毫不留情将我驱逐,这次又是单单针对我,必然是有什么原因在内,可我想破脑子也没想出自己哪里做错了。
一声轻哼从他嘴里溢出,下一秒他突然起身下地,径自朝门边走。我大吃一惊,冲上前去拉住他胳膊,“你不要走!”他回眸过来,视线落在我手上,其中的寒凉犹如尖针般刺入我皮肤,没看到他怎么动,就感觉手腕处一疼,手已脱开,他拉开门走了出去。
我想也没想趋步紧跟,见他出得门后就转走外婆病房门前,似乎意要推门而入,却在门把转开的同时,凉凉抛了一句话来:“如果想救活你外婆的话,就呆在门外不要进来,否则后果自负。”
浑身一颤,震在当场,惊意一点一点漫进眼中,眼睁睁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门背后。
他的声音。。。。。。怎么会变得那么苍老与嘶哑?就好像割裂了喉带一般,是为了配合他现在易容成老人的伪装故意的吗?可心中那隐隐的不安又是为何?
基于他留的警告,我没敢进门,心道反正我守在门外,他也不可能从眼皮子底下翻出去。暗暗琢磨等他出来了一定要将事情前龙后脉问个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但等了半小时之久都不见门开,心底升起焦躁。
突然想到什么,我大惊失色地去推门!


 62。魔咒从未消除

全然忘了病房内有窗户,即便这是二楼,那点高度也难不倒盛世尧。但当我急急推门而入时,发现黑沉的身影凝立窗前,并未如我所想的那般消失不见。
而病床上的外婆闻声转头向我看来,那眼中浮起的幽泽是近日从没见过的,甚至连这转头的动作都不曾有过。每天她是否苏醒就是睁眼与闭眼的过程,睁开眼后连眼珠都不会动。此时却直直看我,嘴唇蠕动似想开口。
我一个箭步冲到跟前,抓住外婆的手喊:“外婆,你醒了?”
靠近后发现那眼中的浑浊消失了,看我的眸光里闪着激动,外婆是真的活过来了!我鼻间一股酸意上涌,直冲眼眶,盼了十四年,终于让我盼来了这一天。
外婆颤着的唇终是闭上了,显然她尝试了好多次都无法开口说话,这很正常,卧榻十四年,无论是谁都会失去语言功能,其实包括手脚与身体,可能一开始都不会动,就如初生婴儿般,但这只需在今后重新学习,慢慢就能恢复过来了。
即便是真的瘫痪了,不能动不能言,至少是人活过来了。外婆凝着我的眼神从激动到感慨万千,最后渐渐转成了忧色,移转向了窗边始终背对我们没开口的人。
我顿时清醒过来,居然把他给忘了,揩去眼角的湿润,对着他的背说:“谢谢你。”意料中的,他没有转身。我给了外婆一个安抚的眼神后就起身想走过去,却被他出声喝住:“别靠近我!”我被吓了一跳,顿住脚疑惑地问:“怎么了?这里没有外人,我已经知道是你,就不用再扮成老人声音了吧。”
发觉他在听完我话后,身体微动了下,好一会他缓缓转身,“你以为我声音是有意伪装成这般苍老的?”刚想点头,却听他又道:“如果说这就是我本来的声音呢?”
我直觉反驳:“怎么可能?”他的声音听了千百次,已是再熟悉不过,不说磁性吧,但那寡淡的调子,轻薄醇厚的嗓音还是印象深刻的。
但见突然走近,在外婆脖颈间轻轻一按,就见外婆闭上了眼。我大惊,急声问:“你对外婆做了什么?”他微抬了眼皮飘了我一眼,“只是按了她的穴位,让她睡一会。刚续上命,不宜情绪太过激动。”我上前探了探外婆的呼吸与脉搏,都是正常,这才放了心。
其实我明白他举动的涵义,是有话想对我说,有意避开外婆。所以无声静等他下文。果然他走回到窗边,侧靠在那开口:“周通一定告诉过你,我每年的十一月份都会离开,你可知道为什么吗?”
我哪里会知道?就连周通和六子都不得而知啊。他似乎也不要我的回答,径自而言:“因为我每年到那月,身体就会发生某种变化,经历周期刚好是一月。”
微微愣住,迈前一步追问:“会有什么变化?”
盛世尧沉眸凝看我,却不作声。脑中晃过刚才他说的话,有些不敢相信地问:“你的意思是你现在的声音就是那每年一月的变化?”等等,他说的是身体发生某种变化,而不是说嗓音,难道。。。。。。我的脸刷的一下白了,颤着声问:“你现在这张脸是易容的吗?”
他深幽的眸中有什么一闪而过,快得让我抓不住,可我却感觉到了气氛的压抑。心中那个猜测太震撼,以至于我垂在两侧的手控制不住地颤抖。一步一步靠近,离了一尺距离时,我盯着他的脸看。
天龙八部中,阿朱有个绝活叫作“易容”。这其实是一种特效化妆,分为两种模式:一种就是利用一些特殊的材料在人脸上做文章,就好像做个抬头纹,会在额头做出相应的纹理,要把鼻子变高,就填充东西在鼻梁上,等等这类;还有一种很简单,制作模版,然后在模版里面涂上胶贴于脸上,就等同于书中所说的人皮面具,这个制作过程的精要在于模仿能力与画工。
无论哪种情况,如果是高超的技师,完全可以做到以假乱真,用肉眼看不出,甚至连摸都摸不出来。所以即使我盯着看了半响,也没看出眉目。
就在这时,盛世尧突然拉住我的手贴在他脸上,随后下移到颈部,触手都是皮皱在一起的凹凸感。他说:“任何易容都有破绽,人的体温与血液的流动在隔了一层膜或者一些特殊材质后,就会变得异样,你现在感觉到了什么?”
我感觉到了。。。。。。正常的温度,以及颤动的颈动脉。
“如果你觉得还不信,那么你拉起我的衣袖看看。”
我依言照做,却在他衣袖被上拉到肘部时,倒吸了一口凉气,人至衰老会出现白头发与皱纹,俗称为鹤发鸡皮,而眼前的他虽不是鹤发,却满身皮肤都皱了起来。没有人易容会做全身吧?而这还不是让我最震惊的,更让我吃惊的是,他的手臂与之前看到的手背一般,呈现一个又一个黑色斑点。
最初我将之当成了老年斑,可在看到满手臂都是时,隐隐觉得不是老年斑这么简单。
“觉得吃惊吗?”他凉声问我,遂又道:“还有更让你吃惊的,做好心理准备。”话声落,就见他一颗一颗解开身前的纽扣,我疑惑不已,他这是要做什么?
当他将外衣纽扣全部解开,一点一点将里面的内衬撩起时,我瞪大了眼,休止了呼吸。
盛世尧神色平淡地放下衣服,“现在信了吗?还觉得我是易容的吗?”
良久我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怎么会这样?你的身上怎么会。。。。。。”出现黑翼蝙蝠的图腾?一只张开双翼,两眼通红的黑翼蝙蝠,赫然印刻在他身前,而且相比黄大仙与陈炳给我们看到的图腾纹身,他的这个不知要大了多少倍,从胸口到肚腹,占据了整个上身。
他说:“这图腾从那里面出来就有了,起初只是淡淡的有个头部在胸前隐现,接着就出现双翼,等整只蝙蝠齐全后,颜色就开始变深,再后来身体其它部位出现这种黑色斑点。你刚才已经猜到了,我每年一月的身体变化,是前半月人体极速衰老,后半月再变回原来样子,就像是一种蜕化一般。但这次,我的这个蜕化却没完成,停止在了衰老后,时隔三月,都没能变回去。原因应该无需我再解释了,这就是你刨根问底的答案,现在你还敢跟着我吗?”
吃惊?不,是震惊!半月人体衰老,再半月恢复原样,这世间竟有如此诡异的事!直觉是不可能,可是他又生生站在我眼前,他是在告诉我他变成现在这幅模样,都与这突然出现的黑翼蝙蝠图腾有关,而那些黑斑表明情况还在恶化。
再出声已是艰涩:“那你有没有想想别的办法?或者看下。。。。。。”医生两字我缩在了喉咙口,这种非自然常态的事物,求医根本无用,就好比外婆这症状,十四年里医生都束手无策,甚至连像样的论证都得不出。但他那么厉害,能为周通三人续命,能让明明已经身死的刘悦也魂气重燃,又能让外婆怪症痊愈,为何不能救他自己?
医者不自医!脑中乍现这五个字,虽然他被称之为医并不恰当,可道理却异曲同工。另外就是现在此种情况,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他毕竟是人而不是神。
想是我脸上的思虑都被他尽收眼底,在我现出哀沉之色时,他缓缓开口:“你外婆已经续回阳寿了,活上十年八载不成问题,以后你无需再去外面乱闯。就此别过,以后别再找我!”
话毕他越过我身旁,向身后走去。
我心中一急大声喊:“等等!”转身冲过去抱住他腰,“什么叫别再找你?盛世尧,你不可以这样的,每次都以这样冷漠的姿态将我排除在你世界之外。你明知我对你。。。。。。那么的喜欢,从沙漠回来的路上你也在旁看得分明我是有多痛苦,在荆舟等你的三个月,每一天都在希望与失望中度过,到最后心灰意冷地回来。今天好不容易守到你现身,你却让我别再找你,不,你一定还有事瞒我,这构不成你躲我如躲瘟疫的理由。”
变得苍老,身上出现黑翼蝙蝠图腾与黑色斑点,这些事都与我联系不起来,他完全用不着躲我。除非说这些斑点会传染,可他既然敢混迹人群,又敢揭露给我看,就证明不会传染。
三个月前,周通曾对我说过,盛世尧给他的理由是——不能见我。不是不想,而是不能!一字之差代表的涵义绝然不同,为什么不能?必然是因为某个与我相关的原因才会如此。
在没见到他前,我百思不得其解,而在看到刚才那个黑衣蝙蝠图腾后,我赫然明白,这个与我相关的原因与那座魂城有关。以为离开了魂城,离开了那片沙漠,也就脱离了蝙蝠王黑暗魔神的魔咒,原来不是,魔咒从未消除。


 63。心眼

盛世尧掰开我圈在他腰间的手,头也不回问:“你确定这样的我,你还想跟着?你就不怕?不会觉得我是妖怪?”
我浑身一颤,转步冲到他面前,“盛世尧,你怎会有这样的想法?”
他嘲讽而笑,“你几曾听过我这种变化?又何时见过这般模样的人?说不定不久的将来,我就变成那丑陋的蝙蝠了。”
“不可能!人怎么可能会变成蝙蝠?”我大声截断他,不明白他为何会如此消极。
却听他说:“小小,你听过‘尸化’吗?人在死后,身体会随着时间推移出现尸斑,我现在身上出现的黑斑就与那尸斑类似,只不过我这种不叫‘尸化’,而叫‘魔化’。蝙蝠是恶灵的化身,它们的邪气与戾气钻入人体,从而改变我身体的磁场,当这些黑斑密集到布满全身时,就有可能是终极之刻。”
我蹙起眉,道出心中疑惑:“可是我不懂,我们是一起进到那魂城,又一起出来的,为什么只有你变成这样,我们都没事呢?”
他淡漠地扫了我一眼,低声说:“还记得最后出来前发生什么事吗?”
自离开那个黑暗世界后,我都、有意控制自己不要去回想有关魂城中所发生的一切,太过恐怖,也太过沉痛。但这时经他一提,不由回忆起来,他给的提示是最后出来前,那我们几人全都在蝙蝠王的洞穴里,只需寻找他与我们有何不同的地方。
脑中突闪过一个念头,吃惊地问:“难道是因为你曾魂离身体?”
他眸光沉定,微点了点头,“没错,人在魂离体时,是身体最薄弱的时候,所在磁场里的邪恶力量会乘机钻入,后来我强行魂回己身,损耗了心力,无法及时驱逐那些邪戾之气,从而被它们侵占身体,导致后果一发不可收拾。”
当时的他,确实在魂回到自己身体时,整个人都显得很虚弱,甚至都站不稳,借靠我来维持平衡。但在当下,我们面临着生死劫难,根本不容他调息,记得我们都上了蝙蝠王的黑翼,然后。。。。。。是怎样?之后的记忆竟变得模糊,就好像脱节的链条,少去了那么两节,直接跳到了我从沙漠中醒来的环节。
是什么被遗忘了?直觉那很重要,也许就是盛世尧变成这样的关键,可是为什么我记不起来了?突然一股剧痛袭进脑中,就像是被什么生生劈入一般,又是这种疼!在从沙漠回程的车上,因为想起盛世尧也曾突然有过。
疼到后来,我忍不住捧住了头,实在是头疼欲裂。耳旁传来询问:“你怎么了?”我勉强抬眼去看他,想说没事,可是疼得我连连抽气,根本发不了声。突然被抱在了怀中,头顶传来嘶哑的声音:“小小,别想了。”
不能不想,我错失的是一段很关键的记忆,想到了没准就能帮他解开这魔咒。
当某些片段在几乎爆裂的脑中浮现时,我开始慢慢拼凑,犹如做拼图一般,直到拼图有了概貌,那些被遗忘在深底的事也浮了出来,届时我的头似乎没那么疼了。最后的瞬间,他对我说“对不起”,接着就将我弄昏了,之后他脱离开我背,只感觉天旋地转的颠翻,这个过程持续了好久。
这期间他在做什么?我因为看不到而不知,但之后有个奇怪的如梦境般的场景,就是他与刘悦两人的身体,都被无数的蝙蝠包围,变成了蝙蝠蛹,最后白光一闪,轰炸而开。
我揪着他胸口的衣襟问那是不是真的,他的眸色变得幽沉,良久才开口:“你怎么能看到?”这话无疑是肯定了我的疑问,以往的梦境预警,是分先后顺序的,先有梦,才有现实,而这次却是同步,显然那不是我在做梦。可是我不明白,明明我已经闭眼昏沉,只剩淋漓的意识在感觉身遭的一切,那些影像从何而来?
“心眼。”他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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