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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缘-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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姒昊鼋竟然真的睡着了，悠长的鼾声传来，冷峭的脸倒是一副安然的表情，笑怡僵直着身体，感觉各处关节微微发麻带着些许疼痛。恨恨地瞪着身边的这个鸟人却是无能为力，他难不成真这样让她僵直的靠在石壁上立一个晚上吧。
“怎么不睡？”姒昊鼋睁开了眼睛似乎觉察到了那一股股心心念念的杀意。
笑怡实在无语了，明明知道她不能说话却还是问这么多废话般的问题。
一条结实的手臂突然将笑怡整个人揽了过去。在笑怡还没有判明他的意图时，已经栽倒在他结实却又带着些许温暖的怀里。
“好了，睡吧！”姒昊鼋竟然带着一丝宠溺，揉了揉笑怡经过一番奔波有些凌乱的头发。
他的身上有一种很好闻的颡夷花的清爽味道，他也喜欢颡夷花？笑怡实在没有力气纠结于这个细微末节的问题。他的胸膛确实很温暖，她实在抵不住这诱惑，竟然沉沉的睡去。
第二日，上面除了急匆匆的走动声音，还有烛龙大惊小怪自怨自艾的嘟囔声，便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声音传来。看来有崇逸似乎用了什么法子安抚了众人的心绪，甚至连烛龙都被安抚在这座偏殿中，笑怡不禁也重新审视有崇逸的干练和精明。难道他们已经发现了假尸的秘密？
“我们走吧！”姒昊鼋昨夜睡得很好，看起来神采飞扬，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这让笑怡有些恍惚，她以前从来没见过他会笑得这么人蓄无害温暖异常。这难道不是那个在高位上板着脸装酷到底的冷酷大王吗？
“走了！”姒昊鼋一把将笑怡从地面上捞了起来，抱在怀里。似乎还是不肯将她周身的穴道解开。
通道并没有笑怡想象的那样距离短暂，反而像是极渊之地一样，不停地折返迂回，像一座诡异的地下迷宫，每走一段儿至少会有三个不同的岔道，在笑怡的印象中，姒昊鼋穿过通道的熟练程度至少走了十几遍的样子。
终于一柱香的时间过去，姒昊鼋将笑怡轻轻放在地上，来到一扇一人多高的青铜门边，上面刻画着羽昊国的图腾冰龙蟾，这样的图腾出现燧火国的地盘上，让笑怡很不舒服。
姒昊鼋伸出手割破了指尖，鲜红的血珠滚落下来滴在了青铜雕铸而成的冰龙蟾的一只眼睛上，随后动作很麻利的将笑怡抱在怀里，扯出她有些微僵的手臂，翘起苍白的指尖，拿出随身携带的一把银色小刀。
笑怡心头掠过一丝恐惧，难道这就是杀人灭口吗？微闭了双目，只觉得一阵异样从指尖传来，姒昊鼋将她的手指尖也划破了一道口子，将那鲜血滴在另一只冰龙蟾雕塑的眼睛上。
紧接着一阵闷闷的嘶鸣，在这极深的地下掩饰得如此之好，以至于上面的人是绝对不会有所察觉的。
门无声无息的滑向了两边，滑进了厚重的石墙里，里面又是一截向上的通道，白色明石砌成的台阶拾级而上，光可鉴人。厚重的门在身后落下，没有一丝缝隙可循，笑怡想起了那一次自己误闯熙园暗道的经历，也是这样的滴血开道，难道她和身边这个暴君真有什么揪扯不清的关联吗？
这一次向上的通道走的很是顺利，是一条直道没有来来回回的弯绕曲折，很快便通到了地面，笑怡刚走出洞口没有预想到的天光刺眼，反而是灰蒙蒙的一片迷雾，看不清楚哪里是一个尽头，就像整个世界被笼罩在迷雾之中，姒昊鼋显然也是微微一怔没有料到出口会是这样的情景，身体略微僵直，很快又松弛了下来，反手甩出一个特制的水晶小球，那小球甩在半空中的时候陡然间扩大到洞口宽窄，化成一个隐形的口袋，里面的沙土倾倒而出，不消一刻钟竟然将出口填的死死地，绝对是那种壮士一去兮不复回的节奏。
笑怡心里凉了半截，这一下子可真是没有退路了。姒昊鼋轻轻在她的周身穴道拍了几下，笑怡终于有了一种麻丝丝的痛痒之感，许是关节许久没有过血，此时一下子适应不了。
“小乌龟……您奶奶个腿儿的敢算计我？”笑怡揉着酸麻的各个关节，狠狠瞪着姒昊鼋，腕间的红色光剑已经隐隐发作。
姒昊鼋依然是云淡风轻的态度，俊逸洒脱的脸在牛奶色的大雾中若隐若现。
“我杀了你！”红色光剑透出万般凌厉，直冲姒昊鼋的面门刺了过来，笑怡终于将周身的穴道全部梳理通顺，接下来只想到的是报仇雪恨。
姒昊鼋轻轻挪了几步，没有反击只是一味的躲避，笑怡经过芈坚的调教早已经不是当初的菜鸟，身形灵活至极，斩劈突刺各种招式虽然还带着一点儿花拳绣腿的影子，但是也逼得姒昊鼋狼狈不堪。
“大有长进？”
“废话！受死吧！”
“恐怕没那么容易！”姒昊鼋侧过头躲开一剑，红色剑锋顺着姒昊鼋的发梢抹了过去，将浓雾刺出几道裂缝，这雾气也着实古怪得很，姒昊鼋和笑怡在这雾气中腾挪翻转，每一个动作都像是将一汪乳白色的池水搅散一样。
“死到临头还嘴硬！”笑怡昨晚被他生生擒住，又被他莫名其妙的拖入这么一个怪异的局面，心里极其不痛快，只盼着能抓住这个鸟人在他身上戳出几个窟窿来。
几经转折 ，姒昊鼋看到笑怡的剑法越来越凌厉迅捷，收起了轻慢之意，开始认真对待，况且他只是同她玩闹一会儿，却不是真的愿意和她兵戎相见，见她越来越不像话，笼出周身的寒冰，猛地将笑怡冻在一个单独的空间里。
笑怡挥舞着胳膊张牙舞爪的样子，瞬间定格在晶莹的冰块儿中，姒昊鼋只用了三分功力，笑怡的嘴巴还能动弹，闷声闷气在里面喊着狠话，无异于隔靴搔痒。
“好吧！你可以安静下来吗？”
“小乌龟！我和你拼了！你欺人太甚！”笑怡粉脸因为愤怒微微涨红。
姒昊鼋不得不附在冰块儿上，开始这场真正的不可思议的谈判。
“我知道你恨我，我这样做只会让你更恨我，但是请你相信我这一次！”姒昊鼋摆着从来没有过的低姿态，“因为我这个计划对你对我都是有好处的。”
“你混蛋！”笑怡试图挣脱这很突兀的牢笼，同样的方法竟然被他在自己身上试过两次，她也太笨了忘记了这个家伙会操控冰雪。
姒昊鼋温言软语，极力让笑怡能够安静下来，如果她这样大喊大叫，整个天衣无缝的计划会毁于一旦。
“怡儿！”
“你喊我什么？”笑怡一时间愣怔，这个称呼第一次出现在面前男人的嘴巴里，竟让她有一种恶寒般的感觉。
“少套近乎！姒昊鼋你还有什么阴谋诡计一并使出来！”
“我现下说出来就不叫阴谋诡计了，”姒昊鼋竟然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同她逞口舌之争，这样的感觉让他觉得亲切却又充满了新鲜感。
第206章 天下大乱
笑怡深呼吸，强忍着愤怒和被玩儿弄的羞耻，瞪着那双似乎永远也捉摸不透的黑色眼眸：“好吧！算你狠！”
看着她终于肯安静下来听自己说话，姒昊鼋露出如释重负的会心微笑，两只手附在冰块儿上：“你确定肯听我说话？”
“乘姑奶奶我的小宇宙还没有完全爆发的时候，你还是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与笑怡见面的时间并不长久，这个女人估计是从小到大骂他骂得最狠最多的人，偏偏他却甘心犯贱听着她的各种离奇荒唐的数落。
“算了，我还是将你困在里面说话比较好一些！”姒昊鼋已经带着故意了。
“……”笑怡无语，以一个绝对不舒服的姿势立在那里。
姒昊鼋却挥出一支气剑将冰雪化掉，笑怡倒在了地上，姒昊鼋伸过手去，被笑怡推开，她缓缓坐在一边的石块儿上，瞪着面前的姒昊鼋，看他还有什么话说，手腕间的红色光剑却始终护在身前。
“我昨天来搅局是有原因和苦衷的，”姒昊鼋远远坐在她对面，试图将事情整理出更清晰的轨迹来，“你的那个什么招聘，征亲之类的文告发布后，难道没有觉察出一点儿不对劲的地方吗？”
笑怡给他如此一提醒倒是觉察出一丝蛛丝马迹，再仔细一回忆确实有些不太对头，眉头紧锁道：“公告发出后，难免会有一些身份比较杂的人来，这也是常理之中。难不成那莘娘又发现了什么不对？”
姒昊鼋倒是一怔，她怎么知道莘娘是他的暗影？紧接着又了然了，芈坚一定掌握了不少情报，又将他当做了燧火国的头号强敌，这方面的提醒定是不会少很多。
“你猜对了一半儿，我还有一股势力安插在这里！”
笑怡艰难的扭过头打量着四周：“这里？”这里除了浓雾还是浓雾。能有什么好安插的？
“燧火国的最西面，在我的那张地图上从没来就没有显示出来，尽管你割去了燧火国的领地，你难道没发现地图上面最西面的这一分地区就像浩渺的虚空之地？”
“你的意思就是这里？”笑怡终于明白，脸色突然变得慎重至极，“你难道是说我们现在就在……”
“你猜对了，我们在万妖女王的地界。”
笑怡吸了一口冷气：“我们现在到了妖界？”
姒昊鼋点了点头，女人的表情越来越让他满意了。
“好吧，我要听你的计划！若是说的合理，我可以饶你不死！”
姒昊鼋凝视着她。暗道好大的口气。
“我现在好歹也是一国之主，女子一言驷马难追！”
姒昊鼋笑了，她越是强势越有一些小紧张会显露出来。
“说吧！”笑怡整了整容色。洗耳恭听。
“开门见山，我喜欢！”
“你不觉得你这一路废话太多了些吗？若是在上面的世界说不定能拿个奖什么的，可是现在马上告诉我你这个鸟人到底想干什么？马上！”
姒昊鼋淡然一笑：“很简单，引蛇出洞！”
“什么意思？”
“我从莘娘和安插到这里的组织发回的信息，充分显示了。那个妖女已经按耐不住了，也许是你行动的太过迅捷，她还没有准备好就已经被曝光于世。”
“哼！”笑怡白了他一眼，若不是拼死曝光万妖女王的身份，芈坚也不会被当做药人给羽后吃掉，这期间的恨意怎么能平复。若不是芈坚牺牲了自己，此时姒昊鼋还肯好言相待吗？说不定早就将她杀过几千次几万次了！
姒昊鼋不理会笑怡深埋在心底的恨意，他也没法子理会。这是他现在最难受最不好处理的一件事，那么只能看重当下。
“很多的妖已经混进了燧火国和羽昊国，万妖女王当年抢去了龙魄，三年过去了，怕是已经修炼到了一定程度。我们虽也不知道龙魄能产生什么样的威力，但是我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之前的妖从来不敢轻易闯入人界，即便闯入进来，也很快会被我们发现，可是现在羽昊国宗主的水晶照竟然照不出那些混入羽昊国妖们的原形，你不觉得这很可怕吗？”
“呵呵！小乌龟你也有害怕的时候？”笑怡面露冷笑，心里却也是突地一跳，难道那个万妖女王真的厉害到连姒昊鼋都怕了不成？若是那样以后找她寻仇岂不是难办得很，这个妖女也着实可恨，不光与自己有着不共戴天，关键它害死了芈坚的母亲那个给了自己第二次生命却从来没有见过面的女人，这笔账她不能不好好算一下。
“这个朔月是万妖女王闭关修炼的最后一个朔月，经过了这一关，她将会统治整个大陆世界，我现在说这样的话绝不是危言耸听。”
笑怡看到姒昊鼋的眼眸中一点冷冷的星光闪过，她不禁打了一个寒战，当年下令灭掉燧火国全族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的一种表情？
“刚刚带你走过的那条通道，也是新进给你修建主宫殿的时候发现的，同羽昊国藏着的一张秘密地图相互印证过后得出，我们刚刚走过的通道就是神不知鬼不觉直通妖界的一条通道也是一条捷径，当年万妖女王潜入燧火国装扮成你的样子，走的就是这样的一条通道。”
笑怡的指尖嵌进了掌中，一点热血顺着掌纹渗了出来，姒昊鼋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哀伤，手不自禁的握住了那抹苍白。
“放开！”
“别动！”姒昊鼋低下头，眉头微蹙，撕下了衣襟仔细的将她的伤裹好，“若是恨，就陪着我一起找它，就在这个朔月之前，一定要将它除掉，否则天下苍生必遭劫难。”
“呵，”笑怡不习惯的缩回了手，“大王口里的天下苍生说的好感人啊！不知道包不包括那些冤死的苍生呢？既然做了恶人就做到底，何必假惺惺的。”
姒昊鼋苦笑：“我知晓你恨我，过了朔月之日，我便亲自将自己交给你处置如何？”
他抬起头看着笑怡，笑得很是真诚，灵魂洁白无一丝污迹，笑怡垂下了头：“这句话我且记下！”
“那妖女身边有最得力的四大圣使，分别赐命为光，雾，影，心。”
笑怡抬起头，不可思议的对望着姒昊鼋。
“很奇怪的名字不是吗？”姒昊鼋笑了笑。
“确实很奇怪！”
“这四只妖分成四个等级，光是最弱的一个。”
“光是谁？”笑怡问道。
“你已经见过了。”
“我？”笑怡诧异地不知所措。
“就是你们在绿州之地碰到的那个少女，会操纵服常植物妖，身边的紫色光斑随时会要人的命。”
“你刚刚说她是最不厉害的一只妖？”笑怡顿时站了起来，若不是绿洲主人半道出手相助，他们怕是早已经化成了服常植物妖肚子里的粪了。
姒昊鼋凑近了一点解释道：“你们也很厉害，她毕竟最终没有完成任务，或许你们帮了它，被绿洲主人杀死可要比回去遭受妖王的折磨痛快许多。”
“如果光最擅长的是紫色光环杀人，或者可以操控一些妖兽，那么其他几个呢？”
姒昊鼋经营大陆世界这么久，一定早已经掌握了相关的消息和背景。
“至于雾，你看看我们周围就知道了，”周围的浓雾似乎没有散去的意思，依然翻滚着，笑怡略略思索，猛地大吃一惊。
“你是说，这雾？”
“是的，”姒昊鼋看不到若隐若现的笑怡的脸，此时的雾气越加浓烈了，他朝笑怡的方向挪了挪，以便防备什么不测，“燧火国的最西面到处是这样的迷雾，以至于整个妖界笼在这迷雾的屏障之中，而且这雾气还有剧毒。”
笑怡蹭的站了起来：“你说什么？”
“呵呵，别紧张，对你我来说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姒昊鼋显得很轻松。
“为什么？”笑怡还是静下心来深呼吸，似乎也没有觉察出自己身上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对方。
“我们两人的身上都曾经中过奇毒，我想你的嗜心骨便是无解的吧？只要是中过奇毒的人走在这林中便不会有事。”
笑怡明白了这是抗体的缘故吧？不知道该是庆幸还是苦笑，她的嗜心骨让自己尝遍了人间的心酸苦辣，还失去了芈坚。可是对面这个高高在上的家伙也会中毒？
“当年在我之上还有一个哥哥，对母后一直心存不满，父王死后，便对我下毒……”
笑怡知道这又是一个残酷的宫廷争斗，不过姒昊鼋并没有讲下去，而是话锋一转道：“我暗暗排查了你身边那些最得力的人，他们都不适合来这里，穆易也不适合，而这一趟也不是说人多兵多便能将那妖女除掉，唯一一个保险的办法就是我们自己来，偷偷潜入到妖界，在朔月之前将她杀掉，而我们要面对的第一个对手便是雾。”
笑怡似乎明白了他的用意。
“我们两个死了，妖王便会分心，天下大乱的时候也是它出手的时候，雾是妖界的屏障，雾是不会出手的，那么会是谁去我们的地盘查看真相呢？”
“会是影，那是一只谁也没见过的妖，会幻化成任何东西，甚至是你身边最熟悉的人，这个时候也是人们最为放松的时候，影便会在这个时候杀人。”
笑怡打了一个哆嗦，她不敢想象离莫举起手里的金刚剑刺向自己的感觉。
第207章 潜伏
笑怡越来越觉得姒昊鼋疯了，这疯子不光自己走出一步险棋，拉着陪葬的人竟然首先是自己，他们好似还没有熟悉到这种地步吧？
“那么为什么选我去？”
“因为最后一个圣使是心。”
笑怡听着别扭，却觉得压抑至极，说不出话来。
姒昊鼋继续道：“心是守护妖王的最后一道屏障，大陆世界曾经有一个宗家，可以直接走进每一个人的内心，设置成各种幻境，无一人能够逃脱幻境的折磨，直至最后心力交瘁而亡。心宗本来是大陆世界一个很大的宗派，当年宗门之大，徒众之多，并不是其他宗家所能比拟的。想必芈坚已经告诉过你了，每一个宗家都会守护一个国，国主和宗家是一国的最高统治者，国主主国政，宗家主祭祀和福佑。”
“医家是鬼方的宗家我知道，”笑怡想起了芈坚，心里再一次的触痛，一时间有些失神。
姒昊鼋看在眼里，生出一股酸楚，强行抑制住心头的醋味儿继续说道：“每一个宗家最终的目标就是能够使自己辅佐的国家强盛成为大陆世界的霸主和宗主国，那么这派宗家便享有大陆世界独尊的地位即为大宗，其他的则为小宗。心宗最厉害的时候便是大陆世界唯一的一个宗家，那个时候所有的方国早已经统一于一个王朝之手，那个王朝出现了大陆世界唯一的女帝。”
笑怡似乎听过，不禁脱口而出：“是不是什么元夕王朝？”
“是的，”姒昊鼋眼睛里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戏谑，“想必那帮老臣劝你广纳后妃时说过这一段很久远的历史典故，当时统治世界的便是轩岚女帝，而她的宗家就是心宗，在整个世界中所向披靡。只可惜后来突生变故，元夕朝立国只三十年，突生事变，天下变乱风起云涌，五大诸侯崛起分割了元夕王朝的土地，轩岚女帝无疾而终，也未留下任何子嗣，一个繁盛的帝国就此瓦解。”
笑怡深深叹了口气，繁盛一词犹如开败的春花，也仅仅是一瞬而过。
“后来形成了羽昊国的天宗。地煞国的地宗，鬼方的医宗，蛟人国的水宗还有……”姒昊鼋似乎有些踯躅。“你们燧火国的火宗，羽昊国的天宗是大陆世界如今的大宗。”
姒昊鼋这一句话倒是没有显摆的意思在内，只是平淡的陈述一件事情而已，笑怡却是想起了火老，如今燧火国和鬼方的宗家都不在人世了。地煞国的宗家却与王反目成仇，真的是一个多事之秋，想想都觉得凄凉，但是却没有让自己话凄凉的时间和所在，她也只能咬着牙随波逐流。
“你怀疑妖界的心是心宗的传人，那么这个和我有什么关系？”笑怡冷冷问道。即便是随波逐流也要随得清清楚楚，不能这样糊里糊涂，她有一种接近真相的兴奋感。
姒昊鼋抬起头看着浓雾中越来越模糊的笑怡：“因为你恨我。”
“呵。这也是理由？”
“是一个绝佳的理由，心宗最会探测人心，我们之间若是装的很恨对方，根本无法绕过心的眼睛，只有你的恨是那么的真切。心才会相信这样的局。”
“什么样的局？”笑怡快忘记呼吸了。
“你恨我，所以才会在浴汤宫将我杀掉。妖王才会相信我们是真的杀死了对方，接下来的事情我们只要等着看妖王的布置便好，影一定会被派去查看底细，策动不利于我们的变故，就交给有崇逸那小子吧，我现在越来越相信他的才能，他也一定会将影找出来牢牢困住。我已经找到了雾的缺点，杀雾只是一个时间问题。”
“姒昊鼋都到了现在，你还和我兜什么圈子？”笑怡有些恼怒，他明显瞒着自己最重要的那一个环节。
姒昊鼋顿了顿，终于说了出来：“因为你身上有轩岚女帝的血脉，我要赌一把……”
“赌什么？”笑怡的声音微微颤抖。
“赌你的心！”姒昊鼋声音清冷。
一天一夜过去了，浴汤宫的大门紧闭，燧火国的四大元老已经是第六次来敲门，如果是大陆霸主昨夜已经同国主圆了房，现在也应该出来了吧？关键是，有崇逸等人也住在里面不出来，凑的是什么热闹？甚至还包括羽昊国的穆易将军，浴汤宫外面的金甲武士已经将此地重重包围，即便是苍蝇也不见飞出一只来，但是现在紧闭大门的浴汤宫却是如此的安静，安静到说牡夭健�
吱呀一声，门终于打开，四大元老慌忙整了整衣衫准备叩见国主，但是却发现走出来一个白色衣衫眼睛青肿的宫女，正是贴身服侍笑怡的宫女玉鸾。
“元老请进！”
没有问安，没有俗套的礼仪，只像是一个匆匆来传话的，说完后竟然头也不回径直向宫中走去，四大元老恍惚之间忙跟了上去。
寝宫里的第一重正殿中竟然没有一个人，王座上空空如也，四大元老悄悄擦了擦汗。
“这边请！”玉鸾带路。
“这……”典仪元老有些踯躅，这可是国主的内殿啊！还要走进去吗？
“请！”
四大元老硬着头皮又满怀忐忑缓缓走了进去，第二重殿阁除了那张看似还很整洁的雕花木大床，什么人也没有，典仪元老的脚步有些踉跄。
“请！”玉鸾站在第三重殿门边。
“玉鸾姑娘，此事万万不可，”现在连工商元老都有些惊慌失措了，这后面可是国主沐浴的地方啊！
“各位元老请进！”有崇逸从里面走了出来，四大元老看到后登时双眼圆睁，莫非是……莫非是有崇逸同国主有什么……被什么……那个什么……
几个人哆哆嗦嗦，宫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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