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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冥长女-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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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既晏忽然想笑,法伦会不会就是想让她体验这样万众瞩目的感觉?她低下头,声音平静地将公告念了出来。
因国内非常情况,边境战事。幽冥国国王法伦一世不知所踪,故由幽冥长女暂代之,特此公告,宣告大陆。
大陆协约本禁止战争,北国入侵已然无理,追溯去年,又是幽冥国过分干预北国王位更迭之事。交战以来,力量悬殊,于幽冥国大为不利,法伦一世萌生投降之意,我为臣,遵从陛下之意,为国内民众着想,为大陆着想,故而投降,以此为公告。
虽投降,但大陆犹不可缺幽冥之国,大陆存则幽冥存,百般起落,总有复兴之时。
念罢落款和日期时,大厅中竟然还有二货在鼓掌,却掩不住细细的抽泣声,大多是幽冥国的中低阶官员,又是女孩子,碰上这样感伤的情景,未免流泪。王既晏合上笔记本,任无数镜头对着她,无数人在看着她,面无表情。混着雨水的风从透视门吹进来,确实有点冷。
念完之后,王既晏合上笔记本,大步朝中殿走去,却偏偏看见有人坐在中殿沙发上。她看了那人一眼,叹口气。是贝尔伦在中殿的走廊里候着她,蓝绿的眼睛直直望向王既晏走过来的方向,他的金色短发有一瞬间让她想起了法伦。
“陛下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王既晏问道,往贝尔伦对面的沙发上一坐,将笔记本放在膝盖上。
“我也许可以试着保你。”贝尔伦认真地说,声音低沉,“起码保证你的人身安全,在大陆上过得不错,不愁吃穿。”
“陛下打算怎样做?”王既晏低头抚摸着笔记本黑色的外壳,问道。
“北国皇帝的妃嫔,可以不受法庭审判,如何处置全凭我,哪怕你手上沾了许多北国人的血。”贝尔伦的声音依然没有起伏,就像是在和她讨论今天的天气如何一样。
王既晏抬眼看他,笑了笑:“陛下是北国的皇帝,让我生还是让我死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幽冥长女心领你的好意,但正如你所说,我手上沾了许多北国人的血,陛下此时这样做难免会引人非议,这也是幽冥长女万万不想看到的。”
贝尔伦没有说话,他只是定定看着王既晏,过了很久,他咕哝了一句“好自为之”,从沙发上站起来,忽然又回头,冷冷地说:“今天你们就动身前去北国首都,等待军事法庭开庭。在开庭之前,你什么时候想明白了,都可以找我。”
王既晏微笑,几乎用尽全身的力量微笑着,仿佛她除了微笑已经丧失了一切的功能:“感谢陛下美意。”
贝尔伦不再说话,大步走出了中殿,没有看她一眼。就像他说出那句话的时候,王既晏就明白,她不会去找贝尔伦的,也不会寻求贝尔伦的庇护。
她当然明白投降意味着什么,就像她也知道自己接下来会面对什么一样,但是她在听到“军事法庭”这四个字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想笑,虽然她明白当她真的站在军事法庭被告席上的时候,她绝对是笑不出来了。
当天下午,她的戒玺被收缴,左手无名指上空空荡荡,只留下一个戒痕,让她觉得心里也少了一块似的。随后,王既晏同幽冥国其余三名高阶官员乘坐火车赶赴北国首都温特城,她临走之前把九歌剑和法伦给她的手枪全部都在狗宅中藏好了。
她看着被米琮弄得乱七八糟的宿舍,还有墙上贴着的高H海报,闭上眼睛冷笑,这个地方,她一定还会再回来的,就如同法伦欠着她的,她也会要回来。
关于审理此次北国与幽冥国战事的军事法庭是在投降公告发出后三天在北国首都温特城开庭的。
下过雨后是晴天,北国的首都非常美,天空蓝得像整块的蓝宝石,远处青翠的山峦上有着白云的影子,一切都被冲洗得十分干净。
法伦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这三天里其余四国几乎把整个大陆翻遍了,都没有找到他的影子,所以一般比较靠谱的说法是他躲到了“本世界”,或者是跳了寂海。前者的说法比较靠谱,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迟早还会出现在大陆中的。到时候不用别的人收拾他,王既晏估计就先把她家国王分尸了。
但是王既晏和她的三个小伙伴站在法庭上的时候并没有想法伦,她想北国真是个美丽的好地方,如果不是过来被审判的话,到这里长住也是不错的选择。
陪审团一共有三十个人(王既晏听说居然还有陪审团的时候又忍不住笑了),其中成员只有两人是幽冥国的人,剩下大多数是北国的,所以王既晏也清楚,这一回,她真是在劫难逃。所谓审判,不过是个处置她的幌子。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16

“王既晏,幽冥国中五位高阶官员之末,但是在国王和大祭司都不在的时候,幽冥国暂由你代权……是吗?”法官扶了一下鼻梁上的树脂眼镜,从镜片之后打量着她。
“是的。”王既晏回答,她很想提醒一句法官,他的假发套歪了。
她和站在法庭的被告席上,林明思、哈桑和奥列格在观众席之后等待着即将轮到他们的审判,陪审团乌泱泱坐在王既晏身后。王既晏的脸色苍白,这几天她一直被羁押,吃饭睡觉都有人盯着,生怕她跑路或者造反;休息不好,憔悴了不少。另外三个人也差不多,都是憔悴的神色,倒是很有败将的风采。王既晏虽然机械地回答着,思绪却早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接下来你有五分钟的时间为自己申辩,认为你无罪,或者认为你有罪,但是希望能从轻发落,给你五分钟来说明你的请求。”
王既晏深深吸了一口气,法庭上一片寂静。阳光从离地很高的窗子里照射进来,灰尘在其中起舞。王既晏想起她曾在寂海之下见识的黑暗和窒息,法伦给她所有的伤害,又想起北国青色的山,温暖的阳光,亚麻色头发的小孩。
她说:“我一切服从我的陛下,他命令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为人臣子,这是我应当做的。所以去年冬天北国发生的政变,我与之并非毫无干系;我是幽冥长女,也是幽冥国的战斗力,所以发生战争时我也要以幽冥国的立场走上战场,去杀人。战场上难免杀人,如果我们不先行动,花都就会偷袭到内城,北国就会从巴纳关打进来;这块地是二百年前路西法一世所打下来的,我们不能就这样看着它被拱手让出去。投降是陛下的命令,我只是执行;至于他为什么又会消失不见,也是我不能过问的。我有罪与否,在这个场合,如何判定,权力并不在我,我只是在做我应该做的事情。”
法官点头,低头看了看放在桌上的材料,说道:“在你们所谓的国王暂时离开后,由大祭司接替国内事务,但是大祭司意外身亡,所以由你来掌管大权,对吗?”
王既晏说:“是。”她越发不耐烦,只希望这场所谓的审判能快点结束,她的耐心早就被消磨殆尽,却不知道是什么使之被消磨的。
法官问:“虽然你接管政权只有短短两天时间,这期间,你并没有下与北国相抵抗的命令,对吗?”
王既晏笑了:“不下于北国相抵抗的命令,怎么可能?在巴纳关往东的山谷,幽冥国取得第一场战役的胜利,就是因为我下令进攻,并且带着幽灵军队前去增援。”
法庭之上一片哗然。法官只得敲了敲法锤要求庭上安静,然后他扶了扶眼睛,问道:“你承认你使用了生化武器,以前只在传说中存在的幽灵军队?”
王既晏说:“是的,而且不止一次。”
书记员低下头去奋笔疾书;法官又摆弄了一下手中的材料,同身旁的检察官交谈了几句,然后清了一下嗓子,大声说道:“陪审团的各位,幽冥国高阶官员之一,幽冥长女,王既晏,被控告擅自使用大陆禁止的生化武器,参与战争,在战场之上杀害北国、罗氏王国、花都的士兵,请陪审团对其进行商议后提出裁决方案,现在休庭。”
“为什么连这种事情都要这样拖拖拉拉的。”王既晏低声抱怨。押送她的法警咧嘴一笑:“小姑娘,这是为你好。”
王既晏知道李昭落和田蝶樱也是陪审团的成员,但是这应该对她的命运并无裨益,只不过是走形式而已。二十分钟后再度开庭,陪审团给出了意见:判处王既晏有罪,但是她尚年轻,又是受法伦所蛊惑。她可以选择在北国做三年苦役或者是五年监|禁,剥夺幽冥长女之衔,戒玺予以没收。
王既晏对这样的结果倒稍微有些惊讶,她以为自己会被绞死,或者起码判处终身监|禁;她忍不住回头往陪审团上看了一眼,只见贝尔伦坐在最后一排,目光阴沉地打量着她。
为什么还让她依然有这样的希望?贝尔伦是想让她或者,见证眼前这残酷的一切吗?
“我选择苦役。”王既晏扬起了下巴,“幽冥长女不存,幽冥国亦存,不因我亡而亡。”
“我敬佩你的精神,但是你的演讲可以留在以后,我想会有人邀请你的。”法官如此给这场荒谬的审判做了定论。
接下来依次是审判奥列格、哈桑和林明思。因为有了王既晏的前车之鉴,余下的审判速度就快了很多,宣读罪名,自我辩护,陪审团裁决。奥列格被判在花都监|禁十年,哈桑被流放中华城最南端寂海畔做工。等审到林明思的时候,天色已经擦黑。王既晏坐在陪审团后方,有点疲惫地打着哈欠,内心倒是稍稍松了一口气,估计他也和奥列格或哈桑差不多,监|禁,或者流放。
贝尔伦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王既晏的身边,他的身材高大,并不亚于法伦,给王既晏造成一种难受的压迫感。
“你选择了苦役,而不是监|禁。”贝尔伦淡淡开口,声音低沉,“你的身体能受得了?”
“时间短一点。”法警站在王既晏的身后,她并不想对贝尔伦多说什么,更不可能去恳求他。然而她的心头却有越来越浓郁的不祥之感,贝尔伦绝不可能无缘无故就这样坐在她身旁,似乎还想要跟她套近乎。
恰在此时,陪审团(表面上)一致通过了对林明思的判决:判其有罪,其罪当诛,推入寂海之中处死。
陪审团中有人鼓起了掌,脸上带着残忍的笑意——比之一切残忍更为明晰和可怕。
王既晏起初还没反应过来,待她突然意识到是怎么回事的时候,腾地一声从椅子上蹦起来,又被法警压了下去。她大口喘着气,转过头对贝尔伦低声吼出来:“怎么回事?为什么要让他死?为什么?”
贝尔伦面无表情,只是耸了耸肩,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却的确传到王既晏的耳中去:“他亲手杀了我的哥哥。”法警使劲按着王既晏的肩膀,生怕她有什么过激举动;坐席前的许多人也回过头去看王既晏,包括站在被告席上的林明思。王既晏在惊愕、愤怒还未平息的恍惚中,却看到林明思依然平静。
那时候,他们还在北国,夜色将尽,林明思用手去接北国皇宫房檐下的雪花,轻声说:“我有种感觉,总有一天,我会死得非常惨……”
他是知道的,这一切,有关乎他的命运,米琮也知道。王既晏隔着那么多人的眼光看着林明思,林明思回望过去,眼神让她读不懂;然后他又回过头去不看王既晏,身体挺得笔直。
为什么?为什么不杀其他人,要杀三人中和王既晏最为要好的林明思?她想不明白;或者,她想明白了,也从心底里先否认了。
贝尔伦冷淡地下令道:“她有些受刺激,不太冷静,你们带她下去先休息一下吧。”
王既晏糊里糊涂地被人拖起来,拽到外面去。她不知道自己的脚步是怎么走过那些走廊的,脸上水涔涔的,可是屋子里不会下雨,一抹,才知道是冷汗。
有人把她按到椅子上,给她披上毯子,往她的手里塞热水,有慈祥的北国大妈在用英语安慰她。她需要的不是这些,她只是无法相信,这些友好笑着的人,他们竟然会选择处死了林明思。
小祭司,黑骑士,音乐才子,米琮的男朋友,她的好朋友。米琮一定已经知道这些事情了,她能占卜……
胳膊上一阵刺痛,一个女人将什么东西注射了进去。随后,王既晏觉得天旋地转,世界陷入了一片黑暗,她什么都不知道了。
王既晏看见林明思站在山岗上拉小提琴,她看到林明思手中拿着剑,白色的寒光凝于其上;她看见自己的师父站在孤独地狱里一棵树下面,树上挂满了人头,其中有一颗头有着蓝眼睛和金色长发,是法伦笑着在凝视她……王既晏从黑暗的梦境中醒来,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好像是在一间牢房里,四处都是黑暗的墙壁。
“林明思。”她难过了低唤了一声,声音几乎连她自己也听不到,王既晏努力地坐起身来,镇定剂的药劲还没有过去,她浑身都是软的,几乎是完全撑着墙壁才站起来。她听见墙外好像隐约有风声,可是一切都太黑了,她什么都看不见。王既晏长叹一口气,倒落在地上,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身上慢慢恢复了力气,疼痛的感觉全都回来了,她才慢慢支着墙,站了起来。
头顶忽然沉重地响了一声,一扇厚重的木门被推开了,随即有光线从上方流泻下来。王既晏用手遮住光源,原来这里是个地牢,有一段向上延伸的阶梯,门就在那里。王既晏想了想才回过神,这就是当时羁押贝尔伦亲王的地牢。但是现在从台阶上缓缓走下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头戴冠冕的贝尔伦一世陛下。
两个人的身份完全掉了个,对于王既晏而言,绝对是莫大的讽刺。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17

贝尔伦低头看向王既晏,神情严肃,脊背挺得笔直,带着冰冷的疏离;而王既晏无比狼狈,甚至连站起来都要依靠着冰冷的墙。
“林明思在哪?”王既晏先开口问道,她的眼睛在门外流下来的一点点光里闪着让人无法忽视的火苗,麻醉剂让她的意识涣散,四肢麻痹,但是不曾摧毁她的心智。她想要见林明思,也许还有办法能够救他……
“他死了。已经沉入了寂海之下。”贝尔伦的话不带丝毫的感情,只是平淡叙说这个事实,而且他并不退缩地看着王既晏,咄咄逼人的目光让王既晏都从心里生出一点惧意。
王既晏抬头瞪着他,努力鼓起勇气往前迈了一步,向贝尔伦走过去。贝尔伦说:“他亲手杀了我的哥哥,你我都是见到的,所以他必须要死,必须。”
“我想要见他。”王既晏的身体轻轻晃了一下,却依然如此坚持,语气甚至比贝尔伦还要平静,“我要去寂海边见他。”
她重复着,失去了墙壁的依靠,身体摇晃不稳,忽然,像是再也无法支撑一般,她单膝跪在了地上,像是在哀求。贝尔伦居高临下地望着她,连他自己也没有察觉地轻叹了一声。
“以前你给我讲过你和你的师父的故事……他大你三十岁,他死了,你依旧爱他;林明思死了,你也会怀念,我明白。”贝尔伦的话有些语无伦次,他转过身去,似乎是不愿再看王既晏了。
凌晨一点,轿车在公路上疾驰,从北国首都温特城向北国西部的寂海边驶去。贝尔伦并没有随王既晏同去寂海,而是派了两名侍卫陪同。王既晏明白,贝尔伦已经算是给足了她面子。可是他为什么要给她面子,把她杀了,像杀死林明思那样杀了不是更省事吗?
为什么还要让她活着?
自从从寂海中出来之后,王既晏就时常会想到“死”这个字眼,想到死后的世界。她本来就是幽冥长女,也难怪会对幽冥有种莫名的渴望,想要抛开眼下的这一切,到一个完全寂静黑暗,无边无际的世界中去。
“到了。”司机打着哈欠说。
风从遥远的海面上吹过来,没有一丝温暖湿润的意味,反而冷得像是冬天的北风。
水腥味混合着血腥,在午夜的北国里格外刺鼻。被冷风一吹,王既晏倒觉得脑袋清醒了很多,就是头疼得像是被鬼打了一样。她裹紧身上的衣服,跌跌撞撞地往海边走过去,两个男人紧随其后,生怕她做出什么过激举动。
天地旷远,海面漆黑,毫无波澜,也没有丝毫生气和温情。就是这里,吞噬了林明思的全部,他就像当时法伦仰面向上,跌入海中一样,一点痕迹都没有。但是法伦还是回来了,林明思却再也不会回来了……
王既晏并不想哭,她没有多少泪水,在师父死后已经已经流尽了无用的眼泪,此时她却希望自己能哭,能哭出来,起码心里不会这样压抑,好像随时都会垮掉一样。
“姑娘,前面就是寂海,请你不要再往前走了。”有侍卫拉住了她,礼貌地说道。
王既晏的眼神空洞,喃喃道:“是谁站在海岸上?”
这话半夜听来让人毛骨悚然,海岸线处都是一片昏黑,但是王既晏可以分辨出细微的气息变化,她“看”到海滩上有一个活人站在那里,久久不动。
两名侍卫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人从口袋里掏出手电筒打开,往海边照去,光晕所及,有一个穿着白色长裙的女人站在黑色的海滩上,背对着他们。女人的脚下就是漆黑的寂海海水。
“那是谁?”一个侍卫失声喊道,手电筒落在地上。女人回头望了他们一眼,在手电筒微弱的光中,似乎笑了一下。
“米琮!米琮!”王既晏突然叫了起来,声音并不大,却凄厉得让人心底发寒,她向那个女人冲过去,两个侍卫连忙扯着她,反扭住她的手臂。
王既晏挣扎不开,只能对那个白衣女人喊道:“米琮!求求你不要这样!明思也不希望这样!别这样!”
米琮转过头去,向寂海之中走去,走向黑色的深处,最深的黑。白色的裙子转眼之间就看不见了,天地之间只剩下黑暗,还有凌晨之时的绝望。王既晏不再挣扎,她只是跌坐在地上,像是失了魂魄一般。
她的手摸到地上一个冰冷圆润的东西,捡起来一看,是一颗粉色的水晶,林明思曾经托她把这块水晶转交给米琮。这块水晶对二人意味什么,王既晏不可能完全明白,也会猜出一二。
她低下头,在手电筒的光中凝视着水晶的内部,她看到一座很漂亮的山,天空湛蓝,山顶有白雪,山下是郁郁葱葱的灌木,绿得像是翡翠。然而这样的景象一闪即逝,她也不确定自己看到的是不是幻觉。水晶冰冷,硌得她手心疼痛,一直疼到四肢百骸那般。
两名侍卫把她扶起来,搀着她回到车上,返回温特城。一路上王既晏都没有说话,也没有哭,她只是呆呆望着车窗之外,北国无穷无尽的夜晚。
从第二天天亮开始,王既晏在北国的“苦役”生活算是开始了。可能是有贝尔伦的特意关照,她的工作其实很轻松,就是每天去擦阿历克斯大厅里的地板。她算过,将整个地板擦一遍需要三个小时,每天早晚各一遍,中间的时间她可以自由安排。
王既晏换上宫内低等侍女的服装,站在楼梯下时,看起来就像是个没有灵魂的娃娃。
她想起一句话,出来混总是要还的,当年和林明思在这里造次,如今就天天在这里擦地。与她一同工作的宫女对她虽然算不上不友善,却都不怎么搭理她。王既晏擦完地之后就会坐在阿历克斯宫后面的廊柱下面的阴影里,望着阳光下北国远处的青山,一言不发,眼珠子动也不动,因为近视,神态看起来就像个盲人一般。
但是从王既晏开始擦地板以来,贝尔伦来“视察”阿历克斯宫卫生打扫工作的频率倒是大大增加了,王既晏从来不和贝尔伦多说一句话,整日里失魂落魄的,眼睛如同冰封的湖面,里面看不出一点外露的情绪,丝毫寻不到当时幽冥长女的神采。
“德鲁伊就是这样死的。”有一次,贝尔伦冷冷地对王既晏说出了这句话,“也许你也会步她的后尘。”
王既晏抬起头淡淡看了贝尔伦一眼,然后低垂下眼睛,一点反应都没有。贝尔伦凑近王既晏,作势一嗅,带了些冷冷地笑意道:“初见你时,你身上有股香水的气味;现在已经没有了。”
王既晏躬身行礼,回答:“陛下,我从来不用香水。”
贝尔伦不屑再多言,拂袖离开之后,她回到自己和好几个宫女共住的房间,从床下拿出了好几个盒子出来。她和米琮的住处已经被北国搜查了数次,翻了个底朝天,她的电脑和法伦的电脑统统都被没收,所以恢复法伦电脑中被删除文件的事情也暂时被搁置了。还好王既晏先前给米琮打过招呼,将床下藏着的九歌剑和手枪提前转移,交给中华城的司谏李昭落保管。
至于手机,当然也被没收了(王既晏希望没有很多人知道她的手机里存了800MB的耽美小说文件)。好在王既晏早有准备,将一个备用的功能机拆成了零件,分别藏在自己的物品中,比如吹风机里,大衣的内衬里。等到无人的时候,她就把手机重新组装,便于同外界相联系。
她安上sim卡后,开机,蹦出来几条短信,都是来自于李昭落的朋友曹书凌。因为李昭落是中华城的官员,不能和她太明目张胆地联络,所以两人都是通过曹书凌进行交流。由此,王既晏越发肯定,曹书凌绝对不只是个小酒店的老板。
曹书凌在短信中说:请你节哀。近日中华城国王可能会派人去访北国,阿落也有可能混在其中,到时候你和她联系。无论如何,你是阿落的朋友,我也会想办法助你逃出来。
王既晏回复:多谢你。短信发送出去之后,她又觉得不妥,曹书凌为何说“请你节哀”?因为米琮和林明思的事情吗?
她回想起林明思站在水晶矿前和暮色山岗上拉小提琴的样子,还有米琮笑着和她互相斗嘴的往事,手哆嗦着,几乎拿不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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