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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冥长女-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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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戈尔却不再理会他,也不说话,似是回忆起了不悦的往事。
从贝尔伦这个角度来看,叶戈尔正望着虚空的牢房出神,嘴巴半张着,眼睛灼灼映着提灯的光,好像在回忆着什么快要被忘却的往事。过了一会儿,叶戈尔在牢房之中轻轻唱起了一首俄文歌。贝尔伦听不懂俄文,他只觉得叶戈尔在唱歌的时候就像是换了一个人,喉咙中如呓语般哼唱出一个个听不懂的词汇,眼神捉摸不透,表情却专注而投入。
老旧的花园闪着金色的露珠
我不在的时候它在晨光中泣哭
终于回到你的身边
不想再去他乡异土
厌倦了身处异乡
那些误解和陌土
终于回到了我的家
还是家的感觉舒服
早晨的天空喷射出灿烂的朝霞
你是我的岸、我的俄罗斯是我的家
无论我在什么地方都相信叶落会归根
俄罗斯,你是我的岸,俄罗斯是我的家
贝尔伦在黑暗中所看不见的是,叶戈尔唱着唱着,一滴眼泪从他发亮的眼中滑下,滴在牢房冰冷的石阶上。
作者有话要说:叶戈尔唱的歌是vitas的《俄罗斯海岸》
个人最喜欢的vitas的一首歌^ ^
、第十一章 决战前夕与动员大会
北方帝国的极北之地,前亲王贝尔伦曾经的封地,皇后森林。
据说被神所遗弃的地方,也是非常美丽的存在,而且因为有着魔鬼的出没,更添妖娆。
皇后森林,顾名思义,拥有很大一片山毛榉森林,还有深而广的湖泊和绵延的山脉。除了冷,这里没有更多的特产。但这并不代表这里的百姓就不能安居乐业。
夜色阴沉,天边卷起了乌云,正是暴风雪将要袭来之势。皇后森林自备军的军营前,寒风将金属铠甲吹得锃亮。北方帝国红底黄十字的旗子在风中鼓动,像拼命挥舞的手臂。
一个三十来岁身体壮实的大汉站在军营门口。他身穿发黑的环甲,系着深蓝色披风,棕褐色的头发和胡子纠结成了一团在寒风中飘着,发红的皮肤上,那双冷酷阴鸷的黑眼睛中没有一点表情,甚至对这样恶劣的天气也无动于衷,从远处乍一看,如同斯巴达克斯的塑像。在他身后的军营墙上,挂着几具被绞死的尸体。尸体像个骇人的冻鱼干,被风雪吹得硬邦邦转着,还穿着皇家使臣的制服。
“暴风雪就要来了。”他喃喃道,随即回过头看了看那几具发紫的尸体,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就算为了贝尔伦王爷战死,也不可能向这个残暴的国王投降!”
埃里克将军并没有真正上过战场,但这不代表他就缺乏厮杀的经验。在遇到贝尔伦之前,他和一群强盗在一起厮混,和着森林里的雪舔刀刃上冒着热气的鲜血,谙熟各种兵器的使用方法,甚至还在黑市上摸过枪支。十八岁那年,他纠集起一伙人杀死了旧的首领,成为了当时小有名气的“双刃斧埃里克”。后来,年轻的领主贝尔伦迁到了这里,第一件事便是召见了埃里克。
埃里克喜欢贝尔伦,他认为贝尔伦是个真正的贵族,有一种高贵与勇猛并存的气质:贝尔伦可以穿上华服戴上王冠坐在宝座上,也可以披上粗硬的毡衣拿着巨剑剪径。在埃里克看来,除了贝尔伦,别的亲王贵族都不过是些酒囊饭袋。埃里克忠心耿耿地在贝尔伦身边呆了八年,从侍卫一直到副官。
当他得知贝尔伦被理查德五世褫夺爵位和封地,关押在首都之后,他以一个强盗的直觉当机立断。他拔出斧子将面前的桌子劈成了两半,然后下令绞死前来收缴领地所有权的国王使者,宣布皇后森林独立。如果不是皇后森林的常备军和皇家卫队根本没法比,他一定会率领全部人马踏平首都温特城,将贝尔伦救回来。
他明白自己绞死皇家使者的后果。国王派出的一万大军即将压境,率领他们的正是号称北方帝国战神的提尔将军。皇后森林的常备军别无选择,只能背水一战。
埃里克将先后将三千精锐部队安排在山毛榉的森林和积雪覆盖的河边安营扎寨,准备在敌军来袭时搞伏击,而他则带着两百人的小分队驻留在军营中尽量地拖延时间:他早就有了牺牲的觉悟。借助寒冷和对地形的熟悉,以五千人对抗一万大军似乎并非不可能。然而偏偏在这节骨眼上,暴风雪要来了。
极端天气对于敌人的行军不利,对于他的游击队员们也没有好处。他只能祈祷自己的年轻人们能够扛过这样恶劣的天气。
“为贝尔伦亲王战死,光明的十字之神会为我感到骄傲的。”他握紧了拳头重复这一句。
幽冥国中文每日快报更新微博:
#将军那份忠诚的爱#据悉,北方帝国皇后森林昨日宣告独立。领主贝尔伦亲王的副官埃里克将军目前只宣城将永远忠于贝尔伦亲王。北国国王理查德五世大发雷霆,派遣提尔将军前往交涉。内战一触即发。是什么,让皇后森林的将军这样深爱他的领主?他为了他,不惜翻脸得罪国王,身陷囹圄的亲王啊,一个破碎的我,怎样能为你撑起一片天?
幽冥国的皇宫靠近西侧钟楼的地方有一个会议室,是整个宫殿中采光相对较好的地方。幽冥国的官员们若有紧急事宜需要告知或者逢上一月一度的例会,都会选择在这里进行。
此时此刻,除去一个月前葬身冥王湖的先知西吉斯,四名幽冥国高阶官员都坐在了会议桌前。会议室就坐了这么几个人,空荡荡的。暴风雪将近,会议室就算采光再好,也显得阴沉。众人皆沉默不语,气氛非常诡异。
大祭司虞伯舜面前放了一个平板电脑,他皱紧眉头盯着屏幕,脸色并不比天气好看多少。小祭司林明思和幽冥长女王既晏偶尔交换个眼神,都是想笑又不敢笑的表情;只有祭禳法国人哈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目光非常天然呆地从三个人脸上溜来溜去。
“幽冥国中文每日快报,到底是谁负责每天的更新?”虞伯舜终于开口,“林明思,我记得新闻这边是你在管的。”
“啊……是的。”林明思赶紧摆出一张公事公办的严肃表情,“中文新闻是内城的米琮每天更新。我回去会说她的。”
“虽然说微博的新闻可以活泼一点,但也不能太活泼了。你看看这些微博,又是皇族兄弟爱恨情仇,又是将军的爱,别人以为我们在干什么呢?”虞伯舜慢悠悠地说,“中文播报的影响还是很大的。幽冥国的人民,在‘本’世界中是中国人的比例占百分之五十,仅次于中华城,连我在‘本’世界中也是中国人。所以中文新闻这块一定要弄好。”
林明思一迭声地说是。既晏仿佛都能看到他额头上冒出来的井字。
“闲话说完,咱们该说正事了。”虞伯舜咳嗽一声,一脸病容,从口袋里摸出张皱巴巴的A4演讲稿,抖抖索索打开,跟念遗嘱一样念起来,“这次会议是紧急情况下召开的,北国内战前夕的动员大会。所以我准备也比较仓促。没有问题我们就不废话了。幽冥国永远铭记二百年前的路西法一世。他为幽冥国设置了五名高阶官员,这五人宣誓永远效忠幽冥国。就算幽冥国人口凋敝,但谁说幽冥就是康汀奈特大陆上可有可无的存在?幽冥国五位高阶官员,随便拿出一个,哪个不是文能挥毫论韬略经纬,武能拔剑率千军万马?……后面废话太多,不念了。”
每次开会前大祭司都要花十分钟来念类似的废话,又是人生导师又是心灵鸡汤类似于认清你自己或者对前人心怀敬畏之类的,几人已经习惯了。
王既晏更为关心的是即将爆发的北国内战,表面上并不关幽冥国的事,然而其实他们几人才是这场战争的主力。幽冥国的决定直接关乎理查德和贝尔伦谁存谁亡。
虞伯舜说:“你们应该都知道将发生在皇后森林的北国内战,我们要做的就是把握机会,调虎离山,趁皇家精锐军队在皇后森林酣战之际,推翻理查德五世,让代表先进生产力的贝尔伦登基。”
林明思用英语翻译给哈桑:“就是趁火打劫,宰了北国现任皇帝。”
虞伯舜没有理会林明思,继续说:“我现在安排任务:小祭司,祭禳,幽冥长女听令。”
三个人从座位上站起,双手按着心口欠身行礼,然后才落座。
“祭禳哈桑·莱菲布勒,持祭禳之杖,率两千幽冥国皇家幽灵骑兵,赶赴北方帝国北部皇后森林地区驰援贝尔伦的部队。”虞伯舜念这话的时候,庄重严肃,尽管还是那小身板和病弱受的脸,周身却有种让人噤若寒蝉的气场。
林明思翻译给哈桑,他露出了“我真命苦”的神情。一个人带着两千幽灵军队跑去异国之极北打仗,确实很具有挑战性。
幽灵军队是幽冥帝国的秘密武器,一直存在于康汀奈特大陆的传说之中。据说这样的军队是由亡魂所组成,尚粘腐肉的白骨上披着铁甲,在战场哀嚎嘶吼,通常隐匿于黑夜之中,消弭在阳光之下。因为不被常人之肉眼所见,战场之上得尽先机;又因为军中皆非活人,官兵们不会感受到痛楚与恐惧,只有厮杀和嗜血的本能。但幽冥国曾公开否定幽灵军队的存在,故而只是传奇小说中一个浪漫元素。
“小祭司林明思,持祭司之剑,率两千幽冥国皇家幽灵步兵,赶赴温特城攻陷北国皇宫。”
林明思张大了嘴巴。
“大祭司,你看……我带两千幽灵步兵直接去闯皇宫真的大丈夫?”
“我不管你大丈夫小老婆。”虞伯舜冷冷地说,“这次出战至关重要,你要敢掉链子,回来我扒了你的皮。”
王既晏打圆场:“大祭司,我是不是带两千幽灵飞行员?”
虞伯舜横了她一眼:“幽冥长女王既晏,持幽冥长女之戒玺,率二十精锐幽灵斗士,直接进北国皇宫的地牢,与奥列格罗曼诺夫汇合,救出贝尔伦。”
“那么大祭司是留下来看家?”林明思不甘心地问。
“我留在幽冥国坐镇,然后在政变成功后前去交涉。”虞伯舜道,那语气分明是“你能把我怎么样”。
剩下三个人面面相觑。
“现在是2012年1月31号早上9点。你们该收拾的赶紧收拾,明天上午,也就是2月1号早上9点准时调兵出发,赶在明晚12点之前抵达温特城,暴风雪差不多也来了。你们占领温特城北国皇宫,营救贝尔伦亲王,刺杀理查德五世,一夜结束战斗。具体战斗流程我等一下再跟你们细讲。还有什么问题吗?”
三个人纷纷躬身表示没有问题,听从组织安排,虽然心里都在大骂坑爹。
虞伯舜打开会议室的投影仪,在幕布上展示一张北国皇宫平面地图,立即切换解说魔人模式,开始详讲作战计划。
既晏抬起脸看着会议室又瘦又长的那扇窗,她心里有种非常奇怪的感觉,介乎兴奋与恐慌,左手戒玺的红眼睛一跳一跳,像是与她的脉搏相系。
这是既晏初次真正意义地正面战斗。
她不止一次地想要用最简单直观的战斗来证明幽冥长女的能力,又时刻提醒自己在“本”世界中是个二十岁废柴一样的女孩。当如今战场就在眼前,她反而不会感到惶惑。
王既晏的骨子里有种执着与对强大病态般的向往。战场只是为了让她确认,王既晏就是幽冥长女。她有着这个国家至高至强的力量。
被憎恶所迷惑的哈姆雷特,还是哈姆雷特吗?
被爱欲所侵蚀的唐璜,还是唐璜吗?
当幽冥长女戒玺加诸于王既晏之身,她便不复从前。这是个谶言,也是既晏从中途生生改道的宿命。
既晏想起贝尔伦亲王那头金发和蓝绿色的眼睛,不由笑了笑,眼睛弯起来,像一对暗藏杀机的月牙。
作者有话要说:冷笑话:法伦和贝尔伦的相同之处。
答:他们的名字最后三个字母都是len。
法伦:Fallen 贝尔伦:Belen
、第十二章 水晶球与飞行棋
王既晏一脸衰相地蹲在爱驴爱丽舍旁边,捏着鼻子往嘴里猛灌翔味黑咖啡。今晚奔赴北国皇宫来一场恶战,她要保证精神始终处于亢奋状态。
林明思走到既晏身边也蹲下来,从口袋里摸出一包速溶咖啡,撕开包装后直接把粉末倒进嘴里咽下去。看他那销魂的表情,好像吃的不是咖啡而是海洛因。
“我跟米琮说过了,她说她以后更新中文新闻微博时会注意措辞的。”林明思抹了抹嘴。
“她能注意才怪。”王既晏皱着眉咽下一大口咖啡。
“既晏。”林明思岔开话题,“我总觉得,咱们国王这次很作死。”
既晏拼命吞着唾沫想忽略掉嘴里的苦味。过了很久她才搭腔:“没错。前脚刚迎娶北国公主,后脚就帮着叛军篡位。说实在,这么效率的出尔反尔,我还是第一次见。”
林明思忧心地说:“就算杀了理查德,扶植贝尔伦,挟天子以令诸侯,又能怎么样?等到贝尔伦一旦大权在握,恐怕首先就拿幽冥开刀,弄死咱们岂不是分分钟的事。我总觉得我将来会死得很惨。”
“我更担心的是这样动用幽灵军队会不会有问题。”既晏说,“又不是国家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搬出秘密武器,这一招是败笔中的败笔。而且万一被定性为生化武器,其他国家的制裁幽冥绝对承受不起。”
“难道陛下另有所图?”林明思烦乱地抓着头发。
“国王大人他一定是在下一盘很大的棋。”既晏冷笑着又灌下一口黑咖啡,“以前他每做一件事情,我还猜测他的用意,后来我算是明白了,用意就是——他高兴。我连对他行事风格最基本的好奇心都没了。”
“现在咱们完全骑虎难下。”林明思愤愤道,“理查德和贝尔伦两边我们谁都不讨好。损人不利己。”
“你敢揪着陛下的衣领对他这么喊么?”既晏总算喝完了咖啡,脸上稍露霁色,“为人臣子,就该奉命行事,虽然这‘命’挺扯。淡定点吧。”
林明思摇着头,大概觉得孺子不可教,站起身离开了,他还赶着去南方临近寂海的秘密军营调取两千的幽灵步兵。既晏并不以为意,她准确无误将咖啡罐扔进停车场边垃圾箱里,拍拍手站起身,回头往宫殿楼上望着。玻璃窗反光,看不清其后内容,她猜法伦也许就躲在一扇窗之后,表情复杂地望着她。因为这种想象,她突然变得低落而拘谨了,索性坐到了车里。
既晏扶着方向盘,看着前方夜色中的山路。此时是晚上九点左右,雪在路面冻了硬邦邦一层,轮胎直打滑,开车格外辛苦。她和明思都把汽车的大灯和雾灯打开了,尽管如此,在黑魆魆的山里,两辆车微弱的灯光仿佛下一秒便会被山神一口吞没。
林明思和王既晏同行,哈桑比他们早出发一个小时,此时估计已经翻过了阿黛云尔山的垭口。既晏一直盯着自己前面那辆萨博轿车的尾灯,这让她感觉稍微安心,起码林明思是跟自己一道的。
她真佩服哈桑。法国佬独自一人开车,带着两千幽灵骑兵走在夜间暴风雪来袭的山道上,简直是生死之行。
临行前与明思的那番对话,让既晏心里不太舒服。既为幽冥国的未来担忧,又为自己担忧。明明大战在即,她却胡思乱想有的没的,难怪考试怎么都考不了高分。
她早就将自己代入“幽冥长女”这一角色中去,既然是重臣,她何尝不想成为魏征房玄龄之流。可是当她面对法伦时,她就莫名其妙成了战五渣,别说谏言,她连个“不”字都不敢说。窝囊得简直连自己都鄙视自己。
话说回来,她就算觉得国王对北国所做之事不妥,大祭司虞伯舜都没说什么,轮得上她幽冥长女说话吗?
她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既晏你怎么跟车的?我怎么从后视镜里看你开车路线跟挑山工一样?你是不是喝酒了?”
车载无线对讲机中传来林明思担忧的声音。
“我没事。”她闷闷地说。
“你要出事米琮能把鬼王山给你哭倒信不信。”
“我信。”既晏勉强打起精神。阿黛云尔山山势虽然不算十分险峻,但是因为路不好走,出点意外也很要命。她跟着前面那辆萨博,不敢再分心。大半夜的,整条路就这两辆车,真出事都不知道上哪哭去。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客死他乡,连收尸的都没有。
风大了一些,雪花又飘了起来,在寒冷的路面上游走堆积。在两辆车轮胎印之后的雪地上,出现了恐怖的一幕:无数的脚印出现在了雪上,跟着汽车行驶的方向薄薄踏了一层,然而顺着汽车的光望去,只见山路雾色弥漫,雪粒飞舞,却不见一人。
米琮迟疑地按下了手机上的拨号键。既晏的手机关机。她交待过有时候因为工作需要她会关机,这次米琮却感觉到莫名的心慌。既晏中午打电话同她告别的时候说自己是“被国王召进皇宫侍寝”,当然她不会相信。
她有些担心起自己的室友。虽然王既晏唠叨起来很烦人而且还总要她预测老师点名与否考试重点什么的,可她总是任劳任怨打扫卫生给她带饭,更重要的是,她们俩房费是分摊的,要是既晏出了事,对于米琮是精神加钱包的双重打击。
她又鼓起勇气给林明思打了电话,也是关机。这俩都联系不上,排除掉私奔,恐怕不是巧合。
幽冥国的小祭司和幽冥长女均为武职。如果两人同时出动,很容易就会联想到上战场。尽管康汀奈特大陆已经和平多年,但米琮敏锐的直觉很少出错过。她联想起北国的内讧,幽冥国频繁的小动作,心中越发有不祥的预感。
她宁愿相信既晏真的是去侍寝了,最好林明思也去侍寝,大不了3P,也不至于会有生命危险。
米琮思前想后,还是找出了那颗水晶球。说是水晶球也许不太恰当,因为那是一个巴掌大小的扁圆形水晶,其内布有红色和白色的絮状物,成色并不好。米琮双手覆在上面,似是感受琉璃般的质感,然后她直接向着水晶内部望去。
红色白色的杂质慢慢旋转,搅成了一团,当这些混沌散去之时,米琮只看到一个人模糊的身影骑在高头大马之上,一受持剑向千军万马冲去;她急忙凑近水晶球想要再看清楚,那场景已经慢慢消散了。水晶球静止于掌心,杂质依然。
“果然是这样。”米琮深深叹了口气,“王既晏,林明思,你们俩这都是上辈子欠了他的吗。”
幽冥的皇宫里。因为冷清而愈发阴森,或者因为阴森而愈发冷清。这是个不解的循环式谜团。就像法伦眼中看不穿的无垠深蓝。
水晶骰子滚动,棋子在彩色的方格中一步步挪动。
“每走一步都是在绕圈,但还是要这样沿着圈绕下去。”法伦扶了扶眼镜,盯着在桌面转着的骰子,表情像个小孩一样。
虞伯舜坐在他的对面,挑了一下眉毛。
飞行棋真的有这么好玩吗?他怎么不觉得?
“大祭司,你说我这一步棋走得好吗?”
“陛下一语双关。”虞伯舜低头看着棋盘,“都是由骰子决定,无论北国的政变,还是眼前这盘飞行棋,又有什么差别?”
法伦拈起水晶的骰子,举到眼前,灯光折射映在他蓝色的瞳仁中,像是阳光投射的湖水:“要是能掌握每个人的骰子,岂不是就能掌握所有的命运?”
虞伯舜想了想,笑道:“也是。”他又问道:“北国政变之后,陛下有什么打算?”
“按照计划一步一步来。还是说,因为我动到了蒂娜,你有所不满?”法伦的语气轻松,虞伯舜自然也轻松以对:“陛下何必拿我开玩笑?我只忠于陛下。”
“我相信你的忠心,所以我赐予你最大的权力。”法伦摘下眼镜。没有了镜片柔化般的遮挡,蓝眼睛赫然如镀了一层刀锋之上的寒光,让虞伯舜莫名心惊。
“大祭司,请你稍微注意一点。现在不比二百年前,宫闱丑事很容易就被传出去。虽然我不会因此为难你,但难免不会对你和德鲁伊造成困扰。”法伦的语气很温和,他不再看虞伯舜一眼,起身离座。
虞伯舜默默地转动着那枚水晶骰子,若有所思。他的表情异常平静,仿佛刚才法伦的话没有对他产生任何影响。
他从口袋中取出吊坠盒打开,盯着其中秋雅的照片,唇角渐渐浮起苦涩的笑意。然后他整理了一下衣领,起身随手从衣帽架上取下大衣披上,走向宫殿大门外茫茫的黑夜。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三章 水晶球与飞行棋(续)
暴风雪之夜,不钻被窝睡觉简直是造孽。不幸在这个晚上守夜的北国皇宫侍卫都秉持这样的想法。前半夜他们拿着手电或提灯,顶着风雪骂着娘绕着北国的皇宫和冬青花园巡视了一番,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或事。这样糟糕的天气,连魔鬼都忙着用热水袋暖和手脚呢。
过了晚上十二点,风越来越大,简直吹得人睁不开眼睛,混杂着飞雪,在面前交织成白茫茫一片。侍卫们捂紧了自己的帽子,跑回皇宫正门温特塔里,几个人挤在塔楼上的小房间里烤火取暖,一边抱怨着见鬼的天气。
温特塔的塔门也是皇宫的正门。他们在塔楼上可以一眼便看到意欲闯入皇宫的不速之客。
“我们还算好的,起码能躲在温特塔里取暖。”侍卫队长彼得说,“提尔将军可是在这种天气去北方的皇后森林清剿叛军。”
“是啊,想想就真够呛的。”一名侍卫附和道。
“陛下和贝尔伦亲王这件事情弄得真是,”另外一名年轻的侍卫摇摇头,“白白给别的国家看了笑话。”
“其实我倒觉得陛下不太可能会杀贝尔伦王爷。”有侍卫搭腔,“如果我是他,我会杀了贝尔伦,然后随便编个狱中自尽或染病身亡的托词就行了。但他并没有这样做。”
“有道理,也许陛下还比较顾及手足之情。”
侍卫们你一言我一语开始议论,队长彼得不想参与他们的对话,便在房中踱着步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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