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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开封府溷个公务员-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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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指挥使有所不知,炼制解药过程十分复杂,且四日之内炼制之人在要以血养药……”
“以血养药?!”黄指挥使闻言一愣,“敢问展护卫,这血是指?”
展昭顿了顿,答道:“是每日需在炼制的药汤之中滴入两滴鲜血,一滴须为尝遍百药之人鲜血,另一滴则须为试遍百毒之人鲜血。”
“荒唐!实在是荒唐!”黄指挥使大惊失色,“竟用人血炼药,简直是骇人听闻,展护卫,你莫不是被什么江湖术士骗了……”
话音未落,就听屋外传来一声阴森森的冷哼:
“哼!骇人听闻?不如说你是孤陋寡闻!”
一道黑影仿若幽魂一般从门外飘了进来,来人一身妖冶紫红敞衫开袍,银发银须,青面白唇,若不是此时是青天白日、正午时分,旁人定要以为是见了冤鬼一般。正是金虔的二师父“鬼神毒圣”。
黄干惊得从椅子上一个窜身蹦起,呼喝道:“你、你是什么人?!”
毒圣却连黄干看都未看,径直走到金虔面前,伸出青白手掌道:“药呢?”
金虔一个猛子跳起来,正要回话,却见展昭一阵风似的挡到自己面前,将毒圣和自己隔开,从怀中掏出了药包,道:“前辈,药在晚辈这里。”
毒圣冷眼瞅了展昭一眼,取走药包,又金虔冷声道:“还不过来帮忙?”说罢,转身就朝门口走去。
“是!”金虔一个激灵,条件反射就要随毒圣走,可还未迈步,面前却被展昭挡了个严严实实。
“前辈,金校尉与展某还有公事在身,若前辈需要帮手,待展某与金校尉将公事交代完毕,即刻一同前去。”展昭道。
毒圣停步,缓缓转头,阴森森瞪着展昭。
展昭挡在金虔身前,身如松柏,不动如山。
金虔垂着脑袋,细眼骨碌碌之转,瞅瞅这个,瞧瞧那个,终是没有胆子说半个字,只好缩头圈腰,团在一旁。
倒是那黄干见之前毒圣未曾搭理自己,此时又是如此目中无人模样,不由有些不悦,上前道:“你到底是何人,竟敢……”
话还未说完,就见毒圣猛一抬手,一股黑雾从袖口不偏不倚朝黄干喷去。
那黄干身为禁军副指挥使,总算还有几分功夫底子,大惊之下,身形换位,险险避开雾气。
那道雾气便喷到黄干刚刚坐的那张木椅上。
“嘶啦……”一股刺鼻气味随一股青烟冒出,那张木椅被竟这股雾气硬生生喷出一个洞来。
黄干脸色顿时变得惨白,冷汗满头。
“毒、毒圣前辈……这位是禁军副指挥使黄干黄大人,也是前来传皇上口谕的钦差大人……”金虔一看毒圣这个架势,吓得赶忙窜上前,一边向自己的二师父打眼色一边解释,心中暗道:
二师父您老人家可千万悠着点,这位大小也算个钦差,若是得罪了,那咱可是要倒大霉滴!
“毒、毒圣?!”黄干脸色大变,“是哪个毒圣?难道是那位已经在江湖上失踪十年的‘鬼神毒圣’?!”
金虔望着黄指挥使,十分诚恳地点了点头。
“毒圣不是十年前与医仙决战时同归于尽……”黄干惊道。
“二位前辈只是一同归隐江湖。”金虔答道。
展昭抱拳:“不瞒黄指挥使,展某说的可炼制解药之人,正是眼前这位重出江湖的毒圣前辈与医仙前辈。”
“医仙前辈也在此处?”黄干已经不知该摆何种表情,“是这二位前辈炼制解药?!”
“正是!”展昭答道。
黄干惊得呆在原地,一双眼睛瞪得老大。
三人你问一句,他答一句,一来二去,听得毒圣失了耐性,眉头一皱,朝金虔阴声低喝:“还不走?”
金虔浑身一个抖擞,腿脚自动向前迈去,可奈何展昭好似一尊佛爷一般挡在自己面前,半分不让,还煞有介事飚了一个寒光凛冽的冷眼过来。
金虔顿时不敢再动分毫。
于是,境况又回到了毒圣与展昭四眼相对的沉默诡异境况,直到一个鹤发童颜身着白衣的老者闲庭信步一般慢悠悠踱步走了进来,叹气道:
“我说你这个毒老头,去取个药怎么这么久?”
展昭一见来人,忙抱拳施礼:“展昭见过医仙前辈。”
“金虔见过前辈!”金虔也抱拳道。
黄干双眼瞪得更大,惊呼道:“医仙鬼见愁?”
那医仙却是与毒圣一个模样,好似根本没看见黄干这个人一般,只是瞅着与展昭对瞪的毒圣道:“毒老头,你怎么又和这漂亮小伙练斗鸡眼?都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还和年轻人一般斗气?”
毒圣横了一眼展昭,道:“他不让我带人走。”
“带人?”医仙一愣,瞅了一眼毒圣,又看了一眼被展昭挡在身后一脸苦相的金虔,立即明了,不由摇头笑道,“啊呀,毒老头,这个金姓小子到底还是开封府的差官,如今你要寻人帮忙,自然要让他顶头上司的同意才好啊!”
金虔急忙点头。
医仙又朝展昭显出一个和蔼笑脸:“漂亮小伙,这炼制解药可不是个轻松活,咱们两个老头子年纪也不小了,说实在的还真有些力不从心,若是你不介意,能不能把身边这个小子借给我们两个老头子打打下手?”
“二位前辈,并非晚辈不放人,只是此时晚辈与金校尉尚有公务在身,待我等向钦差大人交代公事完毕,二位前辈有何嘱咐,我二人自会全力完成,绝无半字推脱。”展昭恭敬回道,身形却是丝毫不让。
“钦差?”医仙一愣,“哪个是钦差?”
此言一出,莫说黄干脸色难看到极点,就连展昭面子也有些挂不住,金虔更是满头黑线,暗道:
啧啧,您二老也未免太不给人面子了吧,这黄干一个大活人杵在这晾了大半天,感情您二位根本没瞅见啊!
“咳咳,医仙前辈,这位黄干黄指挥使就是圣上派来的钦差。”金虔干咳两声解围道。
医仙这才正眼瞅了一眼黄干,道:“你是钦差?”
“正是。”黄干回道。
“这解药的事你都听说了?”
“晚辈听说了。”
医仙点点头,又扭头对展昭道:“他说知道了,你们公事交代完了,还不随我们走?!”
“诶?”展昭和金虔同时一愣。
黄干也是一愣,赶忙道:“且慢……”
话还未说完,就见毒圣突然转过头,森森冷冷瞪着黄干。
“钦差还有何事?”医仙摸着胡子和蔼可亲问道。
“没、没什么……”黄干不由后退一步,抱拳道,“二、二位前辈请自便。”
“展某告退。”展昭抱拳。
“金虔告退。”金虔也抱拳。
“不必多礼,展护卫、金校尉请,莫要让二位前辈久等。”黄干忙不迭道,眼角又瞄了瞄被毒烟轰出一个洞的椅子,抹了抹额头的冷汗刚松了口气,不料走到门口的医仙又转头道:“钦差大人,如今炼制解药迫在眉睫,若是钦差大人无事的话,可否与我等一起去后院搭把手帮帮忙?”
“我?!”黄干指着自己的鼻子,愕然道。
展昭与金虔也同时望向医仙,满面不解。
但见医仙微笑,毒圣冷眼,定定望着黄干。
“自当如此、自当如此。”黄干连连点头,两步走到门口,“黄某能为炼制解药尽一份心力,是黄干的荣幸。”
*
展昭、金虔、黄干三人随二位前辈匆匆来到后院,只见后院正中摆了一个直径超过三尺的大砂锅,锅下燃着柴火,烟火滚滚,一枝梅正站在砂锅旁拎着木桶往锅里倒水,白玉堂蹲在柴火下拿着他那柄“风流天下我一人”的折扇使劲扇风,颜查散和小逸则是从后屋厢房往外搬运成堆的药包。
“二位前辈……这是……”展昭见到此景不由一愣,开口问道。
“愣着做什么?还不到那边劈些柴去?!”医仙一改刚刚和蔼形象,声色俱厉道。
医仙名震江湖数十年,绝非戏言,这声呼喝,底气十足,气势非常,堪比开封府包大人开堂审案的气派。
“是!”展昭不由一震,赶忙两步走到柴堆旁,放下手中巨阙宝剑,提起斧头,一板一眼劈起了木柴。
“钦差大人,请去院外的水井挑两桶水!”医仙又对黄干道,虽然口称“钦差大人”,但却言语中却是透出命令语气。
黄干脸色一僵,但还是依言抓起扁担,挑起水桶走了出去。
“银毛娃子,还不赶紧把锅里的水搅一搅!”医仙又朝一枝梅喝道。
“是……”一枝梅一挺腰板,溜溜跑到厨房寻了一个铁勺出来,一个纵身跳上砂锅边缘,蹲在砂锅旁用铁勺搅起锅来。
“还有那个白家小子,用点力气,看看这火让你扇的,半死不活!难道堂堂陷空岛的人连扇风点火的本事也没有?”医仙又朝白玉堂呼道。
白玉堂抬起脑袋,脸皮抽了一抽,一张俊脸早已被烟尘熏得面目全非,黑一道灰一道布在脸上,哪里还是什么潇洒江湖的锦毛鼠,整个一只从地洞里钻出来的灰耗子。
“颜家的那两个小子,药搬完了就赶紧去厨房做饭去!村里三十多口人全躺在屋里都等着你们去送饭呢,再磨蹭下去,不用等他们毒发,全都饿死了!”
颜查散和小逸闷着头放下最后两捆药包,急急忙忙往厨房奔去,好似身后有猛虎饿狼一般。
命令呼喝完毕,医仙环视一周,点了点头,这才转头望向金虔。
“前辈有何吩咐,晚辈自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金虔忙表决心道。
“如此甚好。”医仙表情一变,又变作那个和蔼可亲的亲切老者,又对身侧的毒圣道,“毒老头,解药方子。”
一直默不作声的毒圣从宽大袍袖中取出一个卷轴递给了金虔。
金虔解开卷轴绑线,展开一看,这卷轴竟是长六尺有余,上面密密麻麻记着熬药制丹的配药全方,无论是何时入何种药材入几钱几重,还是如何掌握火候,就连何时添水该添几碗几分,都写得是条理分明,详细清晰,看得金虔一阵眼晕。
“前辈……这是……”
“这是解药的配药方子和制药方法,你就按这上面的做好了!”医仙笑吟吟道。
诶?金虔闻言一愣。
一枝梅惊呼:“二位前辈打算让金校尉炼药?!”
展昭与白玉堂也同时停下手中活计,一脸惊诧瞅着医仙、毒圣二人。
“有何不可?”毒圣一脸阴沉扫视一圈问道。
“二位前辈!”黄干挑着两桶水走进来,放下水桶,抱拳道,“炼制解药一事兹事体大,二位前辈怎可如此轻率?”
“哼!不过是炼制几颗解药,由我二人关门大……”
“咱只是打下手,二位前辈自然会从旁指导!”金虔赶忙跳上前插了一句,将毒圣那句到嘴边的“关门大弟子”几个字给截了回去。
“关门大……什么?”白玉堂倒是对刚刚毒圣未说出那半句话比较感兴趣。
“关门大吉、关门大吉!炼制解药如此秘密之事,怎可大肆张扬,自然是紧闭大门,私下做的好!”金虔又急忙呼道。
“嗯,金姓小子所言甚是。”医仙摸着胡子一本正经道,“银毛娃子,去把院门关上,免得有什么杂七杂八的东西跑进来捣乱。”说完,还有意无意瞥了毒圣一眼。
毒圣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一枝梅一脸郁闷,又不得不依令走到前院,关上大门又走回来。
医仙又对金虔道:“你先按这卷轴上所载制药,若有不明之处,自可询问。”
说完,也与毒圣一般,向后倒退两步,一副袖手旁观模样。
金虔看了一眼完全置身世外的医仙、毒圣,又望了望一脸惊诧的一枝梅、若有所思的白玉堂,一脸凝重的展昭,脸色泛黑的黄干,叹了口气,展开卷轴细细看了一遍,卷起卷轴绑在腰间,走到滚开的砂锅旁,拎起几个药包,吸着鼻子闻了闻,解开一包就要往锅里倒。
“小金子!”白玉堂一个跨步拦住金虔,“你当真可以胜任?”
“如此重要的解药,就交给金校尉一人炼制,是否有些不妥?”一枝梅也上前道。
“金校尉,解药若是出了差错,便是弥天大罪!”黄干也加了一句。
金虔瞅瞅这个,看看那个,一脸苦相。
“二位前辈将炼制解药之事交给小金子,自然有他们的道理。”一个声音从金虔身后传出。
只见展昭稳稳站在金虔身后,一脸正色道。
此言一出,莫说白玉堂、一枝梅、黄干三人,就连金虔自己也是一愣。
金虔瞅着展昭一脸酌定之色,只觉脸皮一阵抽搐:
喂喂!这个什么解药咱可是第一次炼,自己心里都没谱的很,猫儿大人怎么好似比咱还有信心的样子?
“展护卫!”黄干脸色一沉,“解药若是有半点差池……”
“展昭愿一力承担!”
“……”黄干顿时无言。
“金校尉,你可要仔细些。”展昭又扭头望着金虔,凝声道。
“属下自当竭尽全力!”金虔面皮僵硬,冷汗汹涌,又将手中卷轴展开细细看了一遍,定了定心神,将堆在砂锅旁的药包堆分成数小堆,分别拆开辨识清楚,一一投入砂锅中。
众人见金虔虽然面色沉黑,但读方闻药识药抓药下药的手法却是十分酌定,不见半丝犹豫,眉眼之间,颇有沉稳干练之色,细细观察之下,竟有八九分多年行医名医大夫的神韵,众人吊在半空的心总算是有了着落。
“看来小金子医术不错啊!”白玉堂摸着下巴道。
“二位前辈果然慧眼识人。”一枝梅感慨。
黄干脸色也缓下了几分。
只有展昭,依旧是定定盯着金虔,一脸紧绷。
“猫儿,你刚刚不是对小金子的医术十分有信心,怎么这会儿又如此紧张?”白玉堂眼尖,瞅着展昭调侃道。
展昭仍是直直盯着金虔,好似根本没听到白玉堂声音似的。
“喂!猫儿?!臭猫!”白玉堂在展昭眼前摆手。
忽然,展昭剑眉一紧,拨开白玉堂手掌,径直走到金虔身后,沉声道:“金校尉,可是有不明之处?”
众人这才发现金虔不知何时已经停止下药,只是定定站在砂锅旁。
“回展大人,并无不明之处。”金虔回身抱拳道,“剩下药材需在今晚子时入锅,然后再熬制三昼三夜,期间再添几味药,并在每日卯时以百药百毒之血养药便可。”
“呵呵,不错,不错!”一旁许久未出声的医仙摸着长须笑道,“四日内,解药便可大成。”
毒圣微微点头,细长眸子中划过一丝欣然,抬手就要摸金虔的脑袋。
展昭黑烁眸子一闪,探手一捞将金虔拉到自己身侧,好巧不巧正好让毒圣的手摸了个空,毒圣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双眼一瞪就要寻展昭晦气。
“展昭多谢二位前辈指导金校尉。”不料展昭却是抱拳高声致谢,使得毒圣一肚子气发不出来,只能阴森森瞪着展昭。
展昭身形笔直,一脸坦然回视。
院内气温骤降。
“啊呀,忙了这许久,腹中还真有几分饥饿,也不知今个儿颜家小哥做了什么,去厨房看看、看看……”医仙干咳两声,摇着脑袋慢悠悠向厨房踱去。
其余众人自是紧随其后,速速远离正在对瞪的二人。
金虔细眼在毒圣和展昭身上滴溜一转,一步一挪,两步一蹭,总算是蹭出了两人视线对战范围,猫腰跟在众人身后,刚走了两步,就听身后脚步轻响,回首一看,只见展昭与毒圣一前一后也跟了过来,一边走,两人眼神还在激烈厮杀。看得金虔一阵心惊肉跳,暗道:
这二师父和猫儿为何总是一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模样,难道是八字不合,星座不配,五行八卦不和谐?
想了半晌,金虔仍是一脑袋浆糊,只是身后二人发觉金虔回望目光,又将目光射向金虔,看得金虔一个激灵,急忙回头,两步窜到了医仙身侧,才觉安心了几分。
众人穿过后院来到西厢旁的厨房外,刚至厨房门口,就闻一阵饭香扑鼻而来。
推门一看,只见颜查散站在灶台前,右手拿铲,左手握锅,颠勺翻炒,手法娴熟,不出三两下,菜成出锅,清香扑鼻。
看到众人,颜查散颔首施礼道:“颜某还有一个汤未做,请诸位稍后片刻。”言罢,又扭头忙了起来。
但见油烟缭绕之间,眉目清秀的书生素袖高挽,露出两截白皙手臂,锅铲翻飞,添水调汤,动作干净利落,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看得金虔一阵眩晕,脑海中竟突然蹦出“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八个滚金大字。
不过片刻,饭桌上便摆上了四菜一汤,虽无肉无鱼,仅是青菜素炒,但也是色香俱全,看得众人垂涎欲滴。
“清茶淡饭,诸位若是不嫌弃,请用。”颜查散微微笑道。
众人早已等不及,忙一一落座,拾筷用膳。
菜品入口,味道鲜美,唇齿留香,竟是难得一见的美味。
“妙、妙,想我白玉堂吃遍大江南北,如此美食,也是少见。”白玉堂瞅着颜查散笑道,“真是人不可貌相。”
“颜兄好手艺。”展昭也赞道。
而一枝梅和金虔正在扑在桌子上为一根青菜帮子的所有权而拼杀,无暇评价。
黄干原本并未动筷,但见众人都十分享受模样,禁不住诱惑吃了一口,然后便再也停不下来。
只有毒圣和医仙较为平静,还煞有介事挑剔起来。
“今日的菜不如前日的新鲜。”医仙道。
“汤淡了。”毒圣道。
虽然如是说,但手底下动作可丝毫不慢。
一时间,饭桌上各路武林高手尽展平生所学,筷子拼杀争抢,风卷残云,不过片刻,便将四菜一汤席卷一空,众人还颇有意犹未尽之感。
“颜兄这手艺师承何处?”一枝梅摸着肚子,打了个饱嗝问道。
“何来师承一说。”颜查散笑道:“颜某父母早逝,留我兄弟二人相依为命,颜某自幼便入庖厨做饭熬汤,无非是为了温饱二字,时间久了,自是有些心得,无非是乡野粗食,诸位能入口便是给了颜某莫大面子。”
“就算是汴京酒楼名厨也未必有如此厨艺,颜兄过谦了。”白玉堂笑道。
颜查散又是一抱拳。
金虔砸吧砸吧嘴,嘀咕道:“想不到小逸那个小鬼居然有个如此贤惠的兄长,真是福气。”
金虔这一说,众人这才发觉,屋里缺了一人。
“颜兄,为何不见小逸兄弟?”展昭环视一圈问道。
“小逸刚刚出门送粥去了。”颜查散道,“自十日前榆林村乡亲们中毒以来,皆是浑身瘫软,半昏半醒,只能每日灌些粥汤维持体力,所以数日来颜某与小逸都依二位前辈所嘱,熬制药粥给乡亲们服用。”
颜查散话音未落,就听门外一阵慌乱脚步声疾奔而至,小逸面色惨白冲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呼道:“不、不好了……隔壁的小丫和、和李、李大伯……都、都口吐白沫,浑身抽搐,眼看就不行了……”
“什么?!”众人忽得一下都从凳子上跳了起来。
“毒老头,你和银毛娃子留在这顾好药,剩下的,随我走!”医仙脸色一沉道。
众人自知事态严重,忙随医仙疾驰而去。
只有一枝梅脸色大变,两步窜上前也想跟去:“我也去!”
可刚走了三五步,就被毒圣一把揪了回来。
“银毛娃子,留这!看药锅!”
一枝梅瞅着毒圣青白阴森面孔,欲哭无泪。
在、在下不要和这个阴阳怪气的毒圣单独呆在一起啊!
*
众人匆匆赶至颜家隔壁一户,入院进房,只见炕上直挺挺躺着父女两人,一人是满脸胡子中年汉子,一人是七八岁的小姑娘,两人皆是一身补丁衣服,脸色青紫,口冒白沫,浑身好似癫痫一般抽搐不止。
众人皆是大惊。
医仙双眉紧皱,诊脉望色后,立即从腰间抽出一个布包,抖袖一展,一条长约三尺的布带迎风而开,布带上整整齐齐插着数百根的银针,根根灿灿流光。只见医仙双手在针带上方一晃,指缝间便多出了十余根银针,手腕一转,精准插在昏迷二人的几处大穴之上,手法精妙,为世间罕见。
不消片刻,便见炕上二人脸色渐缓,慢慢恢复常色,抽搐渐止,恢复平静。
众人都松了口气。
“小丫、小丫,你没事了!”小逸扑上去,摸着躺在炕上的小姑娘脑袋,泪眼汪汪道。
“颜家的小子,马上带我们去别家看看!”医仙呼道。
“是、是!”小逸抹了抹眼泪,一马当先冲了出去,众人紧随其后,施展轻功腾跃功夫,不到半柱香时间,便将村内其它各家查探完毕,除颜家隔壁邻居这家父女有异外,其余村民仍在安稳昏迷之中。
众人又回到那对父女屋中。
“前辈,这二人到底是……”展昭瞅着父女二人问道。
“毒性反噬!”医仙紧皱眉头回道,眼睛却是瞅着金虔。
金虔眼皮一跳,直觉望向展昭,在展昭眼中看到同样的惊骇。
“毒、毒性反噬?那、那太后岂、岂不是也……”黄干冷汗如豆惊道。
“你等不必太过紧张,此次毒性反噬乃是由外力干扰所致。”医仙看了一眼展昭和金虔道。
“前辈此言何解?”白玉堂急声问道。
医仙却不再多言,只是默默望向金虔。
众人目光也同时移向金虔,略感不解。
金虔头皮一麻:啧……看来大师父这随时随地考验咱、折磨咱的老毛病又犯了。
暗叹一口气,金虔上前搭住大叔的手腕诊脉,片刻间,脸色便了几变:“一刻之前有内功深厚之人以内力催动此人心脉,致使其毒性大涨而反噬!”
此言一出,众人无不变色。
“以内力催动心脉?!”白玉堂桃花眼微眯,寒光凛冽,“何人竟做出如此卑鄙之事?!”
众人目光环视,最后竟不约而同都望向了黄干。
“诶?!!都看着我作甚?!不是我做的!”黄干面色如纸,一个劲儿摇头摆手。
“一刻之前,除了黄大人出门挑水之外,其余众人皆在颜家后院,半步都未曾离开。”白玉堂上前一步,瞪着黄干道。
说白了,就是其他人都有不在场证明,只有黄干你没有。金虔心中暗道。
“我、我……那、那时……是医仙前辈派我去的!”黄干频频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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