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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开封府溷个公务员-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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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血水从杀手眼眶中喷出。
然后,那名杀手就在离金虔不到半步的地方,顶着一个喷血的眼窟窿,继续厮杀。
“生化危机2啊啊啊!!”金虔抽着眼皮大叫一声,什么乱七八糟的嘱咐都抛到了脑后,从腰间抽出一个大药袋就砸了出去。
“轰轰轰……噼噼啪啪……”
一坨坨五颜六色的烟雾散去后,除了医仙毒圣二人还算正常外,其余众人都捂着鼻子,淌着眼泪喷嚏咳嗽不止,黄干、小逸更是唏哩哗啦吐成一片。
再看那群黑衣杀手,皆是如木桩一般僵立在原地,眼中赤红血光渐渐散去,显出空洞死寂的黑色眸子来。
众人松了口气。
“果然还是小金子厉害啊!”白玉堂捂着鼻子嘟囔道。
“金兄高人、高人!”一枝梅抹着眼泪道。
医仙、毒圣二人却是脸色有些难看,望着金虔长叹了一口气。
展昭松了口气,咳了两声正要说话,突然神色大变,大喝一声,“不好!”,身形有如离弦之箭一般,向后院飞驰而去。
众人先是一愣,四下一打量,同是大惊失色。
屋顶上那位挟持颜查散的铁面少年不知何时竟不见了。
“不好!解药!!”医仙大叫一声,飞身而走,众人也忙随后冲向后院。
来到后院一看,众人皆是惊愕呆立。
用来熬制解药的大砂锅已成碎片,药汤满地流淌。
还有一人倒在凌乱碎片正中,脸色惨白,双目紧闭,脖颈青紫渗血,四肢大开,浑身上下被碎片割得零落不堪,血水漫流,正是颜查散。
率先而来的展昭见到此景,身形一滞,号称冠绝天下的轻功身法竟被一块碎片绊了一个趔趄,被随后而来的几人超了过去。
“哥哥!!”小逸惨呼一声,扑了过去。
医仙立即上前,施针封住颜查散几处大穴止血,呼道:“把门板卸下来,将他抬进屋里!还不过来帮忙?!”
无人应声。
就连原本跪在颜查散身侧小逸也毫无声息,只是直直瞪着医仙身后。
医仙缓缓回头,顿时大骇。
只见众人身后,一排黑衣杀手悄无声息立于院中,漫身血污,血色红眸。在他们身前,铁面少年手中钢丝冷光凛凛,正紧紧缠在一人双手双脚之上。
被俘之人浑身瘫软,已然昏厥,此时仅靠钢丝施力,好似被牵住手脚的破布娃娃一般以一种诡异姿势立在少年身侧——竟是金虔!
一片死寂。
白玉堂、一枝梅、黄干僵立院中,不敢妄动半分。
只有展昭缓缓向前迈了一步,沉声道:“放了他!”
声音犹如冰凝,冷寒彻骨。
众人看得清楚,展昭身侧双手紧攥,骨节青白,微微颤抖。
那铁面少年静静望了展昭片刻,缓缓开口道:“解药,毁,此人,带走!”
“放了他!”展昭突然大喝一声,声显嘶哑。
一滴血红从颤抖不止的紧攥拳中滴落。
铁面少年望了展昭一眼,双唇微动:“走!”
十余名黑衣杀手顿时犹如黑色蝙蝠一般腾身而起,飞驰而去。
铁面少年拔地而起,手中钢丝“吱啦”一声,顺势将金虔歪歪斜斜拽了起来,眼看就要飞身离去,突然,那少年身形一歪,毫无预兆从半空跌了下来,咕咚一下栽倒在地,连带着金虔也掉了下来。
“小金子!”
“金兄!”
白玉堂与一枝梅同时飞奔向前,若疾风掠地。
但有一道身影却比他二人还要快上半分,好似一道蓝色闪电,瞬息便至,将坠落的金虔稳稳托在了怀里。
“金虔!”展昭双目赤红,急声呼道。
“小金子!”
“金兄!”
白玉堂与一枝梅也冲到了展昭身侧,同时喊道。
可金虔却好似死人一般,面色惨白,细目紧闭,毫无半点回应。
环着金虔的双臂猝然收紧,黑烁眸子漫上一层血雾。
“不必紧张,金虔只是被人点了昏穴罢了!”奔过来的医仙望了一眼金虔道。
众人这才松了口气。
展昭渐渐放松双臂,双眸渐渐恢复清明。
医仙又看了一眼仍然缠在金虔四肢上的钢丝,顿时面色一沉,扭头喝道:“死小子,还不把你那钢丝收了!”
再看那铁面少年,好似没了骨头的蚯蚓一般趴在地上,铁面沾满泥土,听到医仙所言,泛紫嘴唇颤了颤,却是难发半言。
“毒老头,给他点解药,要不他怎么松开金虔啊!”
“哼!”一声冷哼,毒圣从院外走了进来,来到铁面少年身侧,甩袖一舞,“竟想从我的手里抢人,活得不耐烦了!”
铁面少年浑身一抖,手指一阵抽搐,嗖嗖几声,银光闪过,绑住金虔的钢丝便收了回去,在金虔手腕脚腕之上留了四道翻肉淌血的伤口。
“说,你是什么人?为何三番四次找我们的麻烦?为何要毁了解药,掳走金虔?!”毒圣一脚踩在铁面少年背上,阴森森道。
铁面少年顿时呕出一大口黑血。
“毒老头,你莫要把他踩死了!”医仙上前道。
毒圣冷哼一声,才不请不愿将脚放了下来。
不料,就在此时,那铁面少年突然一跃而起,抬手扔出一个弹丸,轰得一声炸起一股黑烟。
医仙、毒圣大喝一声,同时冲进黑烟逮人,不料却扑了个空,待黑烟散去,那少年早已不见踪迹,只在地面上留一大滩黑红血迹。
“竟然有人能在中了毒老头的毒以后还能动?”医仙惊道。
“哼,就算他逃了,也活不了几日!”毒圣冷笑道。
“就算将他挫骨扬灰又有何用,如今,解药已经……”医仙说了半句,顿了顿,长叹一声,皱眉不语。
毒圣也是脸色一暗。
众人闻言皆是心头一沉。
解药此时被毁,若要再炼制一次,时间已然不够。
颜查散重伤,奄奄一息,金虔险些被俘,昏迷不醒,此时此刻真是——
“这下麻烦可大了!”一枝梅一句自言自语道出了众人的心声。
*
一片漆黑中,伸手不见五指,金虔只觉自己好似走在棉花上一般,脚步虚浮,头重脚轻。四周无声无息,静的可怕,突然,一张铁皮面具赫然冒出,冷泛金属光泽,面具之后,一双赤红空洞的眼睛直瞪着自己。
“额的娘啊!”金虔惨叫一声,腾得一下从床铺上坐了起来。
“别乱动!”一双小手又将金虔压躺回床铺。
金虔呆呆躺了片刻,才缓缓转头看向身侧之人,不禁诧异:“小逸?”
小逸双眼布满血丝,看金虔又要起身,脸色一沉:“别乱动!”
金虔一愣,意识渐渐回笼,发觉手腕脚腕隐隐刺痛,低头一看,手腕脚腕都缠了一层绷带,隐透血红,再环顾四周,屋内摆设有些眼熟,乃是颜家厢房,只是之前厢房内那些中毒昏迷的村民都不见了踪影,在看身下,自己乃是躺在一张门板之上,而离自己不到二尺远的另一张门板之上还躺有一人,面如金纸,浑身好似木乃伊一般缠满绷带,触目惊心。
“颜查散?!”金虔惊道,“怎变成如此模样?”
小逸眼圈一红,道:“若不是医仙前辈,哥哥怕早就……那些杀手着实可恶,又是伤人又是掳人……”
“掳人?”金虔一愣。
小逸望了一眼金虔:“就是你!你被那铁面杀手擒住,险些被掳走,幸是被毒圣前辈所救……哎,都说让你别乱动了!”
小逸绷着脸一把按住要挣扎起身的金虔:“你被那杀手的钢丝伤了手脚,刚刚上好药,莫要把伤口崩开了!“
金虔倒在床板之上,眼前一阵一阵发黑,脑海中又晃过梦中的铁面赤眸,心肝突突直跳,半晌,才稳住心动过速,问道:“为何不见其他人?”
小逸一张小脸好似从黄连水里捞出来一般:“解药被那铁面杀手毁了,现在他们都在主屋里商量对策……”
“什么?!”金虔扑腾一下坐起身,惊呼,“解药被……”
刚说半句,就觉眼前一黑,险些栽倒。
小逸赶紧伸手扶住金虔,不料却被金虔顺势一把揪住了衣领:“解药被毁了?!”
小逸被吓了一跳,愣愣点了点头。
“oh my god!”金虔一挺身蹦下床铺,一阵风似的冲了出去。
“哎?!医仙前辈让你静养!!”小逸一跺脚,追了出去。
金虔本有伤在身,此时一路狂奔,气息难免紊乱,待冲到主房时,已经是上气不接下气。
屋内众人见到金虔,皆是一惊。
“金虔?!”医仙惊道,“你不在厢房里歇着,到这里来作甚?”
“回去!”毒圣喝道。
“小逸,你怎么让小金子下床了?”白玉堂一闪身飘了过来,上上下下将金虔打量了一圈,朝金虔身后急急忙忙追来的小逸问道。
小逸只顾着喘气,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金虔却是对这几人所言置若罔闻,径直走到屋内那一抹蓝影之前,气喘吁吁问道:“解、解药真被、被毁了……”
“此事金校尉不必劳心,展某与二位前辈已商量妥当。”展昭缓缓起身,平声静气回道,“金校尉有伤在身,还是回去静心休养为上。”
不料,此言一出,顿换来金虔一声惨呼:“苍天啊!大地啊!这次可死定了啊啊啊!!”
诶?!
众人皆是呆了一呆。
就见金虔一下扑倒跪地,双手捶地,一把鼻涕一把泪道:“展大人说没事,那定是有事,展大人说有办法,那定是没办法,展大人说不必劳心,那定是没希望了!一定是解药被毁,救人无望,连宫中的太后也没得救了!展大人为不连累包大人定会一力承担罪责,可展大人乃是开封府震府之宝,怎能轻易殉难,就算要殉职,也定是要临死拉个垫背的,这个垫背的,自然就是咱了!啊啊,想咱一届大好青年,居然英年早逝,你丫的杀千刀的铁脸小子,咱问候你十八辈祖宗……”
金虔刚开始还是小声嘀咕,可越说声越大,越说越来劲,到最后竟是满嘴市井粗话,还越骂越溜,大有骂个三天三夜的势头,听得众人神态各异。
医仙扶额摇头,毒圣脸色发绿,黄干目瞪口呆,小逸脸皮抽抖。
白玉堂听到那句“展大人乃是开封府震府之宝”扑哧一声乐出声来,一枝梅咂舌,直呼“大开耳界”。
展昭一张俊脸是白一阵、黑一阵,最后终于听不下去,喝道:“金校尉!”
金虔抬头,泪眼汪汪瞅着展昭。
展昭直冲脑门的一股怒气,看到金虔细眼里的泪光,竟不知怎的半丝也发不出来,还不由放缓了几分语气:“展某岂是那信口雌黄之人?”
“信口雌黄?那可多了!”金虔一抹眼泪,扳着手指算了起来,“展大人每次受伤都瞒着公孙先生,实在瞒不住就说是皮肉伤,可有八成八都是重伤,就为这,公孙先生可没少扣咱的奖金;还有上次黄侍郎设宴邀请展大人过府一叙,展大人那天明明不必去禁宫当值,可一听说晚宴上黄侍郎家的三位千金要作陪,立即谎称那日需去禁宫护卫;还有上上次隔壁街王院外的千金送了一封情书……”
“金校尉!”展昭大喝一声,又气又恼,七窍生烟,再看众人,看着自己的眼神都透着些许怪异,顿时脸皮有些发烧,半晌,才咬牙挤出一句,“医仙、毒圣二人的确已想到办法解毒,金校尉若是不信,尽可问二位前辈。”
“当真?”金虔双眼一亮,从地上爬了起来。
“当真!”医仙点点头。
“是何办法?”
“用我二人徒儿之血做药引制药,只需一日解药便可炼成,在服药之时,另让内功高强人质对中毒之人施功催动药劲,定可解毒。”医仙慢条斯理道。
金虔闻言眼前一黑,险些又一个跟头栽在地上。
就听白玉堂问道:“白玉堂有一事不明,前日炼药之时二位前辈曾道,就算用二位前辈尝百药、试百毒之血炼制仍需四昼夜,为何用二位前辈徒儿止血只需一日?”
“我二人一人血中含百药,一人血中藏百毒,分开炼入药中,先要将我二人之血效果融合,方可奏效,所以炼药时间便长了,而我那徒儿,既尝过百药,又试过百毒,血中已将百药百毒之效融为一体,炼制起来自然省了时间。”医仙道。
众人恍然大悟,可转念一想,又觉不妥。
“不知二位前辈的高徒此时在何处?”黄干急声问道:
就听那医仙继续和颜悦色道:“我二人半个时辰前刚刚已用本门秘法传书通知徒弟,他恰好在青集镇附近,毒老头即刻启程去取血,不出半日即可取来,绝不耽误炼制解药。”
“既是二位前辈的高徒,定是医术高超之人,为何不请他来榆林村与二位前辈一起炼药?”一枝梅问道。
“黄大人有所不知,我那徒弟还有要事在身,不便在此现身。”医仙道。
众人了悟点头,都松了口气。
“莫要高兴太早,这解药炼制出来,药效大不如前,若是服药之时没有内功深厚之人将解药催动,定是功亏一篑。”毒圣泼了一盆凉水。
“二位前辈不必担心,运功一事展某一力承担。”展昭道。
“这运功催动药劲可是十分耗损内力啊!”医仙郑重道。
“能救活数条人命,耗损几分内力又有什么要紧。”展昭展颜道。
“嘿,臭猫,白爷爷在此,何时轮到你来抢风头,运功一事,白五爷一人便绰绰有余,何时轮的到你。”白玉堂挑着眉毛挑衅道。
展昭望了白玉堂一眼,倒是微微一笑,抱拳道:“展某多谢白兄鼎力相助。”
白玉堂顿时脸皮一红,扭过头嘀咕道:“谁要你只猫儿来谢,白五爷这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这一猫一鼠一斗嘴,屋内气氛顿时一松,只有金虔脸色发黑,还一个劲儿的往后缩。
“小金子?”白玉堂瞅着金虔不由有些纳闷。
金虔黯然道:“敢问二位前辈平生收了几位徒弟?”
“自然只有一位!”毒圣瞅了一眼金虔回道。
金虔脸皮一抽,两只手在自己身上摸上摸下,拽拽脸皮,按按肚皮,末了,还愁眉苦脸长叹了一口气。
“金兄这是?”一枝梅问道。
“咱是觉得自己太瘦了……”金虔有气无力回道。
感情咱就是个“药毒二合一”的大号溶血试验成品!而且马上就要被拉出去放血制药了。早知道就吃胖一点,多储存点糖元脂肪什么的……这三十多口人炼药,还指不定要放多少毫升血浆做药引呢!啧啧,罢了,权当是献血救人,回去多吃点补品想必也无妨。
想到这,金虔吸了吸鼻子,挺了挺腰杆,一副要英勇就义的模样。
众人一见金虔此举,皆有有些莫名其妙,只有医仙、毒圣明白其中含义,对视一眼,不由暗暗好笑。
“好了,事不宜迟,毒老头,你即刻启程,速去速回。”医仙道。
毒圣点头,起身就要往外走。
金虔一看,虽是一百二十个不情愿,但还是紧随其后。
“金校尉,你去何处?”展昭突然出声道。
“诶?”金虔一怔,眨了眨眼皮道,“自然是和毒圣前辈一起去取血啊!”
开玩笑,咱若是不跟着去,二师父上哪里再找一个关门弟子放血啊?
展昭两步上前,将金虔揪回来,不悦道:“二位前辈已经说过高徒不便在众人面前现身,你去作甚!”
“诶?!可是……”金虔瞪着眼睛,很是无辜。
“金校尉或是求药心切,才有此举。”医仙走过来,笑吟吟道,“既然金校尉对解药如此上心,就请与老朽一起去内屋备些药材便可。”
“啊?”金虔一愣,随即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让二师父外出不过是个幌子,大师父才是那个抽血的大夫,也好,省的咱献血之后一路奔波过度劳累留下什么后遗症。
想到这,金虔赶忙凑到了医仙身侧,道:“谨遵前辈指示。”
不料,身后突然传来一句:“展某也愿助前辈一臂之力。”
回头一望,展昭目光灼灼跟了上来。
啧,猫儿大人,咱是要去献血,你来凑什么热闹?
“猫儿、小金子,白某也去!”白玉堂竟也追了上来。
“黄某也愿助一臂之力。”黄干更是不干落后。
而一枝梅瞅了一眼正冷冰冰瞪着自己的毒圣,也赶忙一溜烟跑了过来。
只有小逸叹气转身回了厢房。
金虔望着这一大帮人,脸色有些发苦。
哎呦呦,咱好容易拿定主意舍己为人高风亮节一回,怎这般困难重重?
医仙却是乐道:“多几个帮手也是不错。”
于是,一帮人就浩浩荡荡来到了柴房开始备选药材。
期间,金虔曾多次欲接近医仙想暗示其寻个僻静之处行献血大计,可每次金虔一靠近医仙,那展昭便突然冒出寻个借口拖走金虔,让金虔郁闷不已。
一来二去,搞得金虔是又急又气,双眼发黑,脚步虚浮,几欲晕倒。
反观那医仙,一副优哉游哉模样,好似半点也不着急。
就这样僵持了一炷香的功夫之后,毒圣飘然归来。
毒圣一现身,众人忙围了上去。
“前辈此去可有所获?”黄干急不可耐问道。
毒圣从怀里掏出一个高约半尺的瓷瓶,递给医仙,道:“炼药吧。”
众人大喜。
医仙接过瓷瓶,点点头,又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一脸纳闷的金虔,微微一笑道:“金校尉被杀手伤了四肢,还是应静养为上。”
说罢,看了一眼瓷瓶,又望了一眼金虔。
金虔眨眨眼皮,低头瞅了瞅手腕脚腕上一层厚厚的绷带带,蓦然间恍然大悟。
难怪这两个老家伙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想必是之前给咱治伤之时,已经放了咱的血。难怪咱一直觉得双眼发花,腿软脚抖,感情是失血过多啊!啧啧,这两个老家伙也不早说,害得咱白白在这激动了半天。
哼,瞧那瓷瓶的容量,咱最起码献了四百毫升的血,这可点好好歇歇,养养血细胞。
想到这,金虔突然一捂脑门,一副弱不禁风模样,细声细气呼道:“哎呦,头晕眼花,难受之极,咱要先去歇息歇息……”
话还未说完,金虔就觉眼前一花,身体突然腾空,自己竟被人打横抱了起来。
“金校尉,你可还好?”头顶上传出的清朗嗓音隐透焦急。
诶?诶?!诶!!
金虔双眼瞪得好似铜铃一般,直勾勾盯着抱着自己之人:“展、展、展展大人!!”
这是怎么回事啊啊!!
展昭垂眸一看金虔的惨白脸色,剑眉紧蹙,径直出门向厢房走去。
金虔浑身肌肉僵硬,偏偏耳朵的功能完好无损:
“展护卫竟抱、抱着……这、这成何体统!”黄干呼道。
“不抱着,难不成要夹着?!”毒圣冷言。
“瞧小金子那脸色,确应卧床静养……”这是颇为担心的白玉堂。
“瞧南侠的脸色,定是对金兄被挟持一事还心有余悸。”这是一枝梅。
众人声音渐渐远去,金虔此时耳边只能听见展昭咚咚心跳之声,听得金虔自己的心脏好似也吃了兴奋剂一般越跳越快,导致血液超量供应,冲得头晕脑胀,直到被放至床板之上,展昭嘱咐了一句“好好歇着”离去,仍处在被雷劈的状态。
“喂,你没事吧?”小逸的双手在金虔面前挥了挥。
金虔捂着心口半晌,突然面容一整,盘膝而坐,双手捻做兰花状放置膝头,高声颂起佛经来:“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颂了半天,却仅是重复这一句。
小逸瞠目结舌,半晌才道出一句:“八成是被那杀手擒住时撞坏了脑袋……”
*
之后一日一夜,众人皆是忙得人仰马翻。
医仙、毒圣以金虔之血为药引,细细研讨之后改良了解药秘方,一心扑到炼制解药的大业中,而展昭、黄干则荣升为助手一号、二号,挑水烧火跑腿一把抓。
照顾三十多位中毒村民和解决众人的伙食问题的重任自是落在了一枝梅和白玉堂身上,一枝梅一身绝顶轻功,送起外卖来倒是十分称职。而让向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白五爷照顾病患却是大大不妥,状况百出,最后不得不将照顾颜查散的小逸借调过去才免去众村民一场劫难。
而小逸一走,重伤员的颜查散便只能由轻伤员的金虔看护。
本来对于身为医仙关门弟子的金虔来说,此事不过是小菜一碟,但唯一让金虔郁闷的是,这颜查散浑身上下被利器割伤,需每隔三个时辰换药一次,每次换药都要将全身绷带解下,涂上药,再缠上新绷带——绷带之下,自然是没穿衣服的……
第一次换药,金虔目不斜视,口中念叨的是:“医者父母心”。
第二次换药,金虔嘴里嘀咕的是:“不看白不看,反正颜家小哥也算帅哥一枚”。
第三次换药,金虔感慨万分:“大师父这伤药真是高效,不过几个时辰,伤口便以愈合,啧,这皮肤好似比以前嫩滑了不少”。
一边说,一边在昏迷不醒的某人身上……咳咳……是伤口上“上下其手”,乐此不疲。
可惜,乐极生悲,药刚涂了一半,昏迷的那位重伤员居然醒了,且醒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发现自己被剥得精光,还被某人摸来摸去,顿时惊怒非常:
“你在做什么?!!”
颜查散这一喝虽然声音不大,却是颇有威严,顿把金虔惊得险些将手里的药瓶扔出去。
“你醒了……”金虔望着颜查散一双怒气冲冲的眼珠子,忙举起手里的药瓶道,“颜兄身负重伤,咱这是给颜兄换药呢,颜兄莫要误会!”
颜查散这才明白过来,顿时脸皮一红:“有劳金兄了。”
“举手之劳、举手之劳。”
这下金虔手底下可利落了不少,三下五除二抹好药,嗖嗖缠起绷带,可缠了一半,却停住了。
“金兄?”颜查散不解。
金虔干笑两声:“绷带用完了。”
“那些不是绷带吗?”颜查散望了一眼床板上一堆带有血迹的绷带,面带疑问。
“那些是用过的,已染污垢,不可再用。”金虔摇头道,“不知颜兄家中可还有多余干净的衣衫,撕开可做绷带用。”
“那边箱子里还有几件……”
“不瞒颜兄,那几件已经撕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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