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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望三身皆有幸-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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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好几天,颜莛昶偶然想起这事,调侃道:“皇后不是说,回头就生么?”
薄碧氏一口茶喷到了地上,慌得明兰等等一窝蜂上前拾掇,等到收拾停当了,薄碧氏一脸平静,严肃地回答:“皇上,臣妾准备好了,我们什么时候生?”
颜莛昶笑得那叫一个无奈。
'番外·生辰贺文 完'
谈条件'更新'
我捏了捏小家伙的脸,他皱着眉头在我怀里扭了一下,又不动了。
一脸的小猪样,可爱得要命,相想也是,养得这么大,我劳苦功高啊。他小时候老缠着我跟他睡,颜莛昶在我那过夜的时候就把脸耷拉个老长,我比那窦娥还冤,想来想去这也算是我情敌的孩子,跟我亲成这样真是造化弄人。
这小家伙稍微大点了,不缠我了,改缠他大哥,头两天还过来跟我哭着说,母后,大哥把我踢下床了。芪沁更委屈,说这小猪口水三尺长,还老往他身上爬,压得他晚上噩梦不断。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呢,颜莛昶特别严肃地强调,说你们兄弟二人感情好值得嘉奖,以后太子要多加教导三皇子。芪沁欲哭无泪,偷偷跟我说这世风日下人心不古,颜莛昶是被下半身支配了。
我厚着脸皮说,和谐的性生活是夫妻幸福美满的重要组成部分。
芪沁面无表情地走人。
“皇后娘娘,想什么想得那么出神?”殷含殊突然开口问。
我才回过神来:“没有,没有,大人到底有什么事,想和本宫商量的?”
他笑笑:“皇后娘娘觉得这个宫廷如何?”
我道:“还不错。”
他继续问:“那皇后娘娘觉得朝廷上如何?”
我沉默。
殷含殊道:“皇后娘娘不是说不上来,只是不想说。”
我笑道:“大人,你太看得起本宫了。”
他摇头:“皇后娘娘,臣以为,朝廷上的渣滓太多。”
我用手指轻轻地摩梭下巴:“嗯,这倒新鲜。”新鲜的不是他说话的内容,是新鲜有人这么跟我说。
他继续说:“皇后娘娘,朝廷上多少人在看着您将来会是个什么下场,您一无子嗣,二无朝廷势力支撑,您想过将来会是如何吗?”
将来?这是个多遥远的词,将来,也许他会先死,也许我会先死,这谁都说不准,我笑了笑:“大人,所谓前事不可追,后事不可追,我又如何知道将来?”
生下子嗣又如何?改变不了我在朝廷众人眼里的地位,我来历不明狐媚惑主,现在的形势,连颜莛昶也无法一手掌控,更不要说芪沁。
殷含殊道:“娘娘,这个朝廷上没有您的势力,就把别的势力铲除了,换成您的,不就成了?”
我当然知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可是谈何容易?你想想看,削一个人的官职尚且有如此多的人恨不得一哭二闹三上吊,跪在大殿外山呼:“皇上,万万不可啊——”
我就想不通了,你要闹就闹呗,干吗非闹得连我都睡不着觉,白天起来黑眼圈严重得擦三层粉都盖不住,索性也不盛妆打扮就缩在我的清宁宫,深居简出。那一阵我们避嫌,颜莛昶也不过来,等到风波平息的时候我胖了他瘦了。
他捏着我的脸咬牙切齿:“再吃就成猪了。”
呃,这话思月轩也说过,不是也没吃成猪么?赶明儿我让朱颜辞把杨贵妃穿越过来给你见识见识,那才叫胖好不好?
我对着殷含殊叹气:“大人,你这话是在叫我对朝廷上的肱骨不利,你觉得,皇上会答应么?”
“皇后娘娘,臣之所以来找您,就是赌皇后娘娘所做之事都是为了皇上,没有皇上事先默许,皇后娘娘绝不会轻举妄动,皇后娘娘做的事,有哪一桩不是皇上得利?”
这人倒看得明明白白通透非常。
呃,他好我也好啊,你都说了,没有他我这个皇后做不稳,我不帮他谁帮他啊。
“殷大人,你的意思我懂,”我道:“只是这些事,哪有那么简单?”
他看着我,眼神很复杂,带着淡淡的愁绪,可语气却很坚决,他道:“娘娘,臣不想学其他人,投身刘大学士门下,从此平步青云。”
我坐直了身子,想了想却道:“有何不可,以大人的才智,想要得他青睐是那是易事。”
他苦笑。
“刘正是一棵大树,你看得到外面的盘根错节,枝繁叶茂,可是那棵树却是从里面腐烂的,只要有人去大力一推就会倒。”
我轻轻地摸着芪之的乌发,柔软如织锦,;我听着殷含殊轻声道:“娘娘,容易的事太多了,但是想得到最好的,必定不会容易。”
看着他垂下的眼帘,我恍惚觉得看到了从前。
两弯柳眉,是淡淡青山,淡淡愁。
我忍不住出声:“殷大人,你让我想起以前认识的一个人。”
现在提起他的时候,不能说是朋友,不能说是爱人,只能说,是认识的一个人——多么可笑,以为当初爱得铭心刻骨,却是这般收场。
他道:“这是臣的荣幸。”
我笑问:“你想为皇上效忠,为什么不去找皇上,或者找应王爷?”
他的手指在茶案上轻轻地缩了缩,然后又舒展开:“娘娘,您还不明白么?我只想为您效忠而已。”
我心中一惊。
他站起身,然后跪下:“娘娘,臣有想要的东西,但是臣并不能将希望赌在皇上一个人身上,皇上,他终究是皇上。”
我默然,他说的,我懂。
颜莛昶的心里,天下最重,为了天下,任何事他都会做。
我道:“那你为什么相信我?”
“娘娘,臣为什么不能相信你?”他反问。
我无语,这算什么,把皮球踢回来给我,我怎么知道。
晚上颜莛昶来清宁宫的时候我把事跟他一说,他沉思良久,最后挑挑眉毛道:“原来朕在你们这帮人眼里就是如此小人。”
我道:“没人说你小人,做大事者不拘小节。”
他又道:“我怎么觉得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就不像是在夸我?”
谁夸你了,脸皮越来越厚:“你想太多了。”
他也不在这上头过多纠缠:“刘正啊,这老匹夫,早就想收拾他了,只不过这人精得很,上次除掉叶家,他把关系撇得干净;再说他有多少门生?有多少人仰仗着他升官发财呢,牵一发而动全身,最紧要的是,殷含殊他爹也是刘正一党,这个刘正,面上对你客气得很,进言要废你的时候他都是闷声葫芦。”
其实谁不知道是他指使的?
再说殷含殊这一头,算是窝里反么?
颜莛昶道:“他到底想要什么?”
我怎么知道,恩,想想看,要是他到时候风情万种地对我跟颜莛昶说,娘娘,其实臣想要的只是你。
恶寒。
我哆嗦了一阵才道:“管他呢,这还是第一个跑来跟我说要效忠我的,你别给人家使小绊子。”我心疼美人。
颜莛昶的眼神一下飞出无数把小刀子,直朝我扑来:“你心疼啊?”
宽宏大量如我,才不跟吃醋的男人一般见识,所以我笑得很甜:“哪能啊,我是心疼你。”
颜莛昶哼了一声。
妆台上红烛噼啪声响,又是一对灯花。
脾气
“皇后娘娘。”我正闭着眼睛养神,耳边突然传来朱燕的声音。
我睁开眼睛,打了个呵欠:“啥——啥事?”
朱燕道:“娘娘,应王爷派人来请您过养心殿那边去。”
“你确定是他请我过去,不是皇上请我过去?”我靠,大中午的,我这正困着呢。
“的确是应王爷派人请您过去,皇上……”她欲言又止。
我站起身来,让明兰给我整理衣服,然后问:“皇上又怎么了?”
“回娘娘的话,皇上跟几位大人在养心殿商谈国事,后来不知道殷大人说了什么话,皇上龙颜大怒。”
我拉了拉袖子,眼皮都懒得抬:“这又要找我去了。”
朱燕笑了笑:“皇上宠皇后娘娘嘛,见着您心情也就好了。”
话还算讨喜,只是这不还没过年吗?也没红包拿,说这话我只能还你一地的鸡皮疙瘩。
养心殿前人人都摆着一张脸,所谓没有表情就是最好的表情,看过头文字D没?就是藤原拓海那面瘫脸,我径直走过去,看见周肃。
他行了一礼:“给皇后娘娘请安。”
我抬起脚要进去,他伸手拦在我面前。
我道“怎么?”
这小孩脸皮真薄,期期艾艾地道:“皇后娘娘,皇上他们在商讨国事——”
我懂,我懂,闲人勿近啊。
逗逗他也挺有意思的,我严肃道:“不必多礼。”继续往前迈了一步。
他的手臂垂下去又抬起来:“娘娘,请别为难小臣。”
“朱燕,看见没,周大人上次打马吊赢了我多少银子,现在翻脸无情了。”我哽咽道。
朱燕道:“皇后娘娘别急,前两天才听太子陛下说‘拿了我的给我送回来,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这是正理。”
我干笑,周肃严肃而茫然。
算了,不好玩:“你先去通报一声,皇上要见我,我再进去。”
他犹豫了一下:“是。”然后进了门,不多时,他出来道:“皇后娘娘请。”
我领着朱燕走了进去。
还好除了几个熟脸的,还有几个都是新科仕子,现在身价倍高了,各个面色沉重地看着我。
我看看在地上跪得笔直的殷含殊,额头上有一条口子,还在淌血,他前面有一本折子,上面还有点血痕,下意识“啊”了一声,颜莛昶青着个脸,咳嗽了一声。我跪下去:“给皇上请安。”
颜莛昶道:“你起来吧,来人,赐座。”
我坐了下来,殷含殊竟然一笑,垂首道:“给皇后娘娘请安。”
那额头上的伤口还在往下滴血呢,看得我揪心。
这下其他的人好像才醒悟过来似的,纷纷下跪道:“给皇后娘娘请安。”
什么人啊真是,我心里不爽,淡淡地道:“各位大人多礼,请起。”
想想妲己,想想武则天,想想贾南风,想想独孤伽罗,没一个混成我这样的,我是不是该反省了?
颜莛昶又是一声咳嗽,然后问:“还有什么事没有?”
大家不吭声,颜莛昶刚要开口,殷含殊道:“皇上,臣还有一本要奏。”
颜莛昶瞪了他一眼,殷含殊看似谦卑地避开了他的目光,径自从袖中掏出折子。
我倒真的佩服他了,一道折子不够,还有一道折子。颜莛昶的脸色已经很不好看了,直接一拍桌子,“呈上来。”他身边的宫监手脚利索着呢,赶紧着上前去把折子接了,恭恭敬敬地奉上。
颜莛昶打开来一看,脸唰地白了,他把折子放在案上,盯住殷含殊,半晌才吐出一个子。
“你——”
应太迟在我对面,满脸疑色。看着他探寻的表情,我轻轻地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道那上面写了什么。
颜莛昶突然连连咳嗽,我赶紧道:“来人,传御医。”颜莛昶止住咳,摆摆手:“不用了,你们都先退下吧。”
然后又道:“皇后你留下。”
大家说退就退,殷含殊默默地从地上站起来,估计是跪得脚麻了,身形一晃又赶紧稳住,我忍不住道:“小心。”
殷含殊低声道:“谢皇后娘娘。”然后退出去了。
应太迟又同情又恼火地看着我。
我明白他的意思,但是,我想说这些人就不能单纯点么?路边看见一个人走路摔了还得去扶一下吧?
何况这人还算半个熟人吧。
何况他真的,很像那个人。
等人都走完了;我道:“你怎么那么大火?”
他竟然一笑:“谁火大?”
我就知道,人前一个样,人后一个样:“我,是我总行了吧?”我的视线落在那本奏折上,弯腰捡了起来,那上面的几滴血迹,犹自湿润。
“你又不是真的生气,出手还那么重,劈头盖脑地砸在别人头上。”我的语气淡淡的。
颜莛昶的手轻轻搁在扶手上:“我是故意的。”
生辰贺文【貳】
“你在干嘛?”应太迟问薄碧氏。
薄碧氏狠狠地白了他一眼:“老娘看戏。”
应太迟的视线也晃了过去,哦,原来如此:“那是新进宫的女官。”
“我知道。”
“原来你知道。”
“我当然知道,不就是刘正的侄女么?亲生女儿舍不得送进来,拉个一表三千里的丫头进来投石问路,也不怕落得跟叶萧颍一样下场?”薄碧氏把手指捏得噼啪响:“有背景了不起啊,敢跟老娘抢男人,这黄毛丫头好大的胆子。”
应太迟不动声色地退开一点,这女人就是一疯子,改了名以后情况越发严重,他表哥可是皇帝,皇帝啊,被一个女人管教成那样,皇后一个人宠冠六宫也就算了,但宫人莫进是不是太过分了?幸好他不姓颜,以后不用愧对列祖列宗。
“阿迟,跟我过去。”那女人装什么文弱,男女授受不亲,大白天地往男人身上靠什么靠?
“啊?我还有事——”应太迟转身要走,被薄碧氏扯住袖子给逮回来。
“你有屁的事,你什么事有我的急?”薄碧氏火冒三丈:“过去给我好好撑场子,出了什么差错老娘扣你工资。”
应太迟懒得去问工资是个什么玩意,被她一路拖着往前走,叫苦连天:“喂,皇后娘娘,臣自己会走。”
薄碧氏冷笑,我知道你自己会走,你半路跑了我找谁去?
明兰抱着芪之在后面扯了扯朱燕的袖子:“姐姐,我们这是去干嘛?”
朱燕嘿嘿一笑:“我们是去找麻烦的。”
芪之很好奇:“找谁的麻烦找谁的麻烦?”
朱燕语重心长:“回三皇子的话,看了就知道。”
薄碧氏在前头雄赳赳气昂昂地冲,死死瞪着颜莛昶的脸不放,整一个老婆带着孩子去捉奸的表情。
临近水榭,薄碧氏把应太迟往前一推:“去。”
应太迟自觉一张老脸没地摆,怒道:“小碧,你到底哪一点像皇后?”
“放屁,老娘哪一点不像皇后,立刻过去把那女人给我隔开隔开——”薄碧氏那样子就跟见了SARS病毒一样,满脸嫌恶。
“我——”应太迟大怒:“你——”
“我我我,你你你个屁,赶紧去。”薄碧氏手一指。
应太迟一边走一边纠结,真没见过这么霸道的女人。
“叩见皇上。”
“起来吧。”颜莛昶道:“今天怎么晃到这里来了?”这么闲出来赏花?
应太迟含恨:“臣很闲。”
“奴婢秦筝给王爷请安。”
“起来吧。”应太迟看了她一眼,的确是个美人,长着双杏圆眼睛,娇俏可爱,只是一想到她背后有个刘正,鸡皮疙瘩抖三抖,掉一地。
颜莛昶正要说话,周肃突然开口:“皇后娘娘——”
颜莛昶立刻警觉:“什么?”
“皇后娘娘过来了,还有三皇子。”呃,周肃想,说实话不会怎样吧?虽然,虽然皇后娘娘是这么端庄贤惠地微笑着走过来的,可是怎么就觉得好像波涛暗涌,连带着她的笑都有点狰狞?
颜莛昶立刻道:“你,站远点。”
本人还没察觉,应太迟把秦筝拉开,秦筝茫然,应太迟好心解释道:“说的就是你。”
薄碧氏款款而来,跟颜莛昶打了个照面,嘿嘿一笑,行礼:“给皇上请安。”
聪明如颜莛昶被她那笑容给彻底冻僵,心想你来了我也别想安了:“起来吧。”
薄碧氏道:“皇上,今天天气真好。”
颜莛昶回答:“是啊。”
薄碧氏又道:“皇上兴致真好。”
颜莛昶特别谨慎,言简意赅地继续回答:“是啊。”
薄碧氏又道:“这位是?”
来了来了,这就是传说中的秋后算账。
“我来了这么久,你还有没有点规矩,连请安都不会?你是哪个宫里的,谁负责教导你?”
“奴婢——”
“好大的胆子,本宫说话你插嘴?还有,本宫站着说话你也站着说话?朱燕——”
朱燕应声而出:“是,娘娘。”
薄碧氏看了看颜莛昶,再看看应太迟,两个男人作壁上观。秦筝眼看没人给她出头,立刻跪下道:“回娘娘的话,奴婢不懂规矩,冲撞了娘娘,奴婢知错。”
闻言薄碧氏冷笑,这女人,打量她不知道呢,以为她这个皇后当得是落水狗么?这宫里背对着她说什么她管不着,但是当着她的面还敢有人对她不敬,那就是该死。薄碧氏眼睛一瞥,示意颜莛昶,别人看不起我,就是看不起你,你看我多给你长面子。
颜莛昶和应太迟完全不用商量,目光里都透露出一种“其实我什么都没看见”的思想。
“你的确是不太懂规矩,皇上站着说话,该是你伺候的吗?”
“娘娘,是——”
“没有任何借口,”薄碧氏搬出西点军校的名言:“本宫也不需要听你解释,既然你连规矩都没学好,就下去学好了再说。”
秦筝两眼含泪,目光中隐隐透出怨气。
薄碧氏又道:“圣人有训:‘心犹首面也,是以甚致饰焉。面一旦不修饰,则尘垢秽之;心一朝不思善,则邪恶入之。’你可知后一句是什么?”
秦筝犹豫着道:“咸知饰其面,不修其心。”
薄碧氏道:“原来你也记得《女训》,可惜你记得却做不到,光长着漂亮脸就可以拿着当饭吃了?”
“奴婢不敢——”
“朱燕,领着她下去,好好地教她规矩,教不好就送出宫去,宫里缺人吃闲饭吗?”
秦筝含怨被朱燕拉走,一步三回头。
薄碧氏对明兰招手,附在她耳边吩咐:“你去告诉朱燕,我看此人是慧根半点也无,教也教不好了,找个理由,赶出去。”
另一边应太迟对着颜莛昶道:“皇上,你好苦。”
颜莛昶的心拔凉拔凉的:“你知道就好。”
薄碧氏眉毛一挑:“说什么呢,皇上,这么高兴,跟臣妾也说说。”
应太迟效仿葫芦,颜莛昶道:“没有的事。”
夜里颜莛昶在清宁宫的殿阁外守着薄碧氏看星星,古代就是好,大气污染没这么严重,感觉星星离这地面特近,也只有以前老小老小时候的记忆里才有这样的星星。
薄碧氏看了半天道:“你怨不怨我?”
颜莛昶捏着她的手:“不怨。”
刘正送来的女人,谁敢留?这宫里好不容易平静了许多,何苦又生事端?总之都要寻了借口把人撵出去,薄碧氏最明白事理,这些事情一做一个准,防范于未然。
颜莛昶吸了一口气,又道:“有你就够了。”
薄碧氏笑弯了一双眼眸。
筹谋【更新】
反正天底下像颜莛昶这么小肚鸡肠还觉得理所当然骄傲得很的人,再也找不出第二个。
我看着奏折上娟秀的字迹,人家说字如其人,殷含殊人生得清秀,还写得一手好字,这世界上要是真有什么上帝造人之类的,那上帝肯定是个偏心眼,把这人生得这么好,简直是作孽。
“这是个好法子嘛,”我默默看完奏折上的内容:“你发这么大脾气做什么?”
“新科仕子里有我们的人,也就会有刘正的人,不这么干,能把那帮人分辨清楚么?”他不在意。
我撇嘴。
“那你砸的时候偏一点不就好了,非砸别人头上?”而且脸那么大一亩三寸地你专门瞄准,这人分明就是嫉妒,赤裸裸的嫉妒啊,万一你那手劲太大,别人破相或者脑震荡了怎么办?
颜莛昶笑得很抽搐:“你摆的是什么脸?”
我赶紧端庄地一笑:“没有没有,我这不是好不容易能有个卒子在手底下使唤,自己的手下当然要心疼。”
颜莛昶很严肃:“放心,他很有用。”
靠,这人是走火入魔了,这种话也说得出来,还有没有人权了?
但是我不敢有异议,只好道:“这折子现在驳了,以后总得准的;既然今天你打人骂狗的闹腾过了,这几天就让殷含殊别来上朝,不然碍了刘正的眼,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事来。”
其实殷含殊肯定已经碍了刘正的眼,只盼着颜莛昶再装装样子,好歹让那老匹夫放松点戒心。
颜莛昶叹气:“我心里一直不明白,为何殷含殊执意和刘正作对,他这样做在殷家已无立足之地,实在是——”
“这是什么话?”
颜莛昶看我不解,解释道:“我派底下的人查过,殷含殊来找过你之后,被他爹扫地出门了,现在他住在别处。”
我全然茫然,这家庭矛盾又是什么原因?
“他如今住在夏都尉府上,听说夏家的那位少爷跟他是故交,算算时候,武举的日子也快临近了。”
我看着颜莛昶。
他一笑。
“如何?殷含殊武功不错,可惜是个文职;夏奉绍可是个武夫,自有用处,可要收归皇后手下?”
我也笑:“多谢皇上提点。”
颜莛昶装单纯,用一种“你是坏人”的眼神看我,恶心死我了。
门外有人轻轻扣门,颜莛昶表演变脸,脸黑得跟炭层一样:“谁?”
“回皇上的话,臣周肃。”
颜莛昶问:“什么事?”
周肃迟疑了一下,然后回答:“皇上,殷大人刚才在宫门那昏倒了。”
我靠,不是吧,他不是习武的吗?就算不是金刚不坏之身,就是头被砸了一下,有没有那么严重?我拿眼睛瞅着颜莛昶,你看你干的什么好事?
颜莛昶显然愣了一下,看了看我,我道:“周肃,你进来说话。”
周肃进来跪下。
“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晕倒了?”我问。
“太医看了以后说是殷大人本来就感染风寒,加上头上有伤——”
“咳——”颜莛昶出声了。
我看了他一眼,他眼睛看向别处,我瞪着周肃看了半天,然后笑道:“他人呢?”
周肃茫然。
“我是问,殷大人人呢?”
“回皇后娘娘的话,殷大人还在太医院呢。”
这么说是在宫里。
我甩甩袖子:“来人,摆驾太医院。”
周肃傻眼。
颜莛昶在后面:“喂——”
喂你个鬼,打狗还得看主人面呢,何况这么大一活人,老娘的人你也敢动,不给我面子我也不给你面子。
我走出门外,扶着朱燕的手上轿,朱燕小声道:“娘娘,皇上说什么?”
我看了看养心殿的大门,道:“他说‘喂——’。”
朱燕脸色一凛:“娘娘……”
我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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