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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望三身皆有幸-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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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不是蹙眉将桌椅上的蛛网尘埃抹去,然后静静地坐下,托着腮慢慢回想从前?她想了些什么,想的是谁,会不会因为回忆某些突然笑出声来?
我其实并不喜欢她,我只为她遗憾。
再看看芪之,想起她说的那句,儿子像她才是有福气,手自然而然地按在我的小腹上。
“母后?”
“啊?怎么了?”
芪之站起来扑进我怀里,伸手摸我的脸:“母后,你刚才肚子疼?”
“没有没有,你的字写完了没有?写完了叫朱燕带你去找你大哥。”
小猪一听找他大哥,立刻道:“写完了写完了。”然后跑出去找朱燕,嚷个不停。
等他跑远了我才叫:“来人。”
外间有人应了声,问:“娘娘有何吩咐?”
“派人请太医过来,越快越好。”
说起来,我差点忘了这茬。
隔了半盏茶的功夫,太医院来人了。
我噙了一口茶,仔细打量他。
“给皇后娘娘请安。”
我抬抬手示意他起来:“张大人,你给本宫号脉也有好几年了吧?”
张太医垂首道:“回娘娘的话,从娘娘进宫起,臣就一直侍奉娘娘凤体。”
“不错,我记得皇上曾跟我提过,说张大人家中世代行医,悬壶济世,医术高明。”
“谢娘娘夸奖。”
“这就是了,本宫入宫之前曾听得人说,医毒之间仅是一线之隔,是药三分毒,而毒也能当药使,大人是否精通此道?”
张太医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半晌方拱手道:“娘娘,臣绝无此意。”
我笑:“当年皇上中毒之事,你知道多少?”
“臣只知道是叶氏一门叛党指示太医院中思御医父子二人所为。”
“不错,你可知道思家的下场?”
他不作声,冷汗直冒也不敢伸手擦。
我道:“张大人,当年是我救了皇上的命。”
“臣知道。”
“你真的知道?”我问。
他一脸茫然的样子倒挺无辜的。
“跟本宫作对不要紧,”我尽量笑得很善良:“但是跟皇上作对,张大人,你有几颗脑袋?”
其实嘛,皇帝就是一砍别人的脑袋专业户,不要把他想得很伟大,真的。
张太医明显慌了,立刻抖索着站起来,扑嗵跪倒在我面前:“娘娘,臣不敢对娘娘有异心。”
“张大人,明人不说暗话,你可知道本宫为什么找你来?”
“臣不知。”
“那么究竟是谁,在散布流言说太后娘娘的身体不适且日益严重,恳求皇上接太后娘娘入宫养病?”
“臣,臣……”
“本宫以为太后娘娘既然身体不适,就该离宫静养为上,”我不动声色看了他好一阵方道:“宫中规矩繁多,太后娘娘一旦回来未免劳心劳神,张大人以为呢?”
他不说话。
我噙着茶想,当人家媳妇也不容易,防这婆婆跟防贼一样。
良久张太医才回话:“娘娘所言甚是。”
我道:“这话对本宫说没用,对皇上说才是正经。”
“娘娘,这——”他说出这话声音都抖了三抖:“臣自当尽力而为。”
这事倒比较好办,剩下的就是私事了。
“张大人,本宫还有一件事。”
“娘娘请吩咐。”
“你替本宫把了这么多年脉,”我犹豫道:“究竟是为了什么缘故,一直未能……”
这些话不想说得太开,他也不会真的不懂。
“娘娘请恕臣不才,臣为娘娘把脉并无异状,”他回答:“虽然臣并非要十分把握,不过娘娘是否要进些汤药调理?如此一来——”
我摇头,没让他继续说下去。
本来这些事我不是特别在意,不过那么多人在意,我就算装也要装一下。如果可以我还真想掐老天爷脖子问说你他妈怎么回事,我到底能不能生啊。
但是不能,那我就继续装蒙娜丽莎了。
入夜时分我站在御花园的莲池边,才是夏初,接天莲叶无穷碧,粉红的荷尖上月光柔洒,池面波光粼粼,美不胜收。
有人拍我肩,我头也懒得回,这宫里敢拍皇后肩膀还不出声的,就那么一个。
“地上的暑气还没散,到处走什么?”颜莛昶问。
“不知道,随便走走就走到这了。”
“下次多带几个人出来,安全些。”
“嗯,那下次就带你。”保证安全又赏心悦目。
颜莛昶轻轻一笑,握着我的手,两个人都不出声,静静地看着湖面。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觉得站得脚酸了才道:“坐会吧。”
他牵着我走向湖心凉亭。
真像高中时代谈恋爱,喜欢的人拉着自己朝前走,手心里有略微的汗意,他走在我前方,感觉很安心。
他坐下来,很自然地将我抱到他腿上坐着:“最近胖了一点。”
“你瘦了。”我捏他脸上的肉,嗯,手感不错,也没多于脂肪。
“你要人查的事情他们回报了,查不到什么。”
我疑惑:“怎么可能?”
颜莛昶的人查得到的东西不多,或者该说是梁清月姐妹从前的底子原本就不多,她们入骤雨楼的时候身份不明,不过据说那时候说话还是临辉口音,至于她离开的原因,阿商跟阿迟之争固然是缘由,不过她到了平阳之后入了待花馆委实奇怪,若她真的是不想与从前有牵连,怎么又会到我身边,甚至随我回到临辉。
其中必有缘故,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我看着颜莛昶的神色,说出我们共同的疑惑:“只怕是早有安排。”
谁说女人是弱者的?他肯定没被女人坑过。
“对了,她有个弟弟。”
颜莛昶愣住:“这倒没查出来,不过她为人倒很低调;忆仙居这个地方我有也耳闻,许多达官贵人也会去那,此次易主实在是未能想到,不过只能说,她竟然能让刘远诚对她如此尽心,不得不说她很有手段。”
得了吧,我没死之前,有一姐妹的男人出手大方得很,随便买套房子就归在她名下了;不过我姐妹骨气还挺硬,一句不是我的我不要,挥手拜拜又去投奔新生活去了。
只要是不太小气的男人,总还是愿意对喜欢的女人付出,刘远城那草包脑袋,跟应太迟差了十万八千里,长了眼睛的人都能分辨出来谁好谁坏。
耳边只听颜莛昶感叹:“阿迟又是何必呢。”
我知道他是担心阿迟,但这话我可不爱听,再怎么着若水跟我那么多年感情又不是假的,吵架是回事情,感情是另一回事情:“你们男人,求而不得当然就是好的,自己的事别怨到女人头上。”
“是是是,”颜莛昶苦笑:“我知道你最重情义,不过这一回若是她要和你作对那就没法子了。”
“到时候再说吧。”
颜莛昶想说什么我很清楚,他觉得我从前开始就心肠太软,被人骗帮人家数钱也就算了,还要担心别人是不是卖得太便宜可能亏本。
含殊的过去
夏奉绍过来替我当值了,我知道他心里肯定有些不舒服,感觉自己是被大材小用,别人跟他比官职都大了去,所以整天沉着个脸。殷含殊这人不负责善后,笑得意味深长,表达出娘娘您德才兼备小事难不倒您您就自个操心吧。
我就不明白了,你他妈一个文化课不及格的体育特招人员怎么就那么嚣张了呢?
毛主席说的,对待同志要如春风般温暖。
但是现实说,现在是夏天。
于是我可能有点那个啥,热情过度,把小夏同志给吓到了。其实我也没干啥,就是没事找事叫他喝喝茶,聊聊天啊,你说我容易么我,整天操心这操心那的还要忙着笼络他,偏偏他还不识相,特不给面子,整天说事情忙,其实他忙个屁,我跟前又没人绑着炸药出现说皇后娘娘我们同归于尽,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才是正理,刘正才没这么傻把这么大的把柄送上门来,我们现在是和平得不能再和平,暂时还没人去搅乱这一池春水。
我小心小肝小肺都受到了严重刺激,最直接的证据就是我的背上长了颗痘痘,年轻真好。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把奏折往前一扔。
“就是这么乱七八糟的。”颜莛昶令人把奏折捡起来。
“这刘正什么意思,殷善不是他手底下的人么,竟然——”
刘正力陈殷善结党营私,证据确凿。
“这自然是要查的,不过看样子也只是走走过场。”
“这还没道弃车保帅的地步呢,怎么就要先砍了自己的手?”我不解。
“不过一个喽罗,丢了一个,自然有人顶上,我虽然不知道这是为了什么,不过就算是走过场,也要装得像些。”
“那要怎么办?”
“查呗。”
“废话,那谁去查?”
颜莛昶笑了,我一看顿时脸就抽筋了,他笑得特不怀好意:“皇后娘娘麾下人才不少。”
我道:“皇上,按规矩,谁查也轮不到殷含殊来。”夏奉绍就更不可能。
颜莛昶表现出他已经深思熟虑仔细思量过的表情,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是想说,朕的话就是圣旨,你们管不着。
“你先去跟殷含殊提着点。”
“知道了。”我狠狠地白了他一眼,走人。
说是要找殷含殊,我还是先找了夏奉绍。
这是有缘故的,我上学的时候出点啥事,老师绝对不先找我,先找我朋友,敲边鼓这事情大家懂吧?只是我现在变换角色当领导,身份不一样了。
我看着夏奉绍在我面前严阵以待,让我都有点紧张:“夏大人,请坐。”
“皇后娘娘,臣——”
“别忙,本宫知道你要说什么,不过今个我可不是为了公事,只是有些私事要请教。”
他正襟危坐。
我苦笑道:“夏大人,你知道么,殷善大人的事。”
他点点头。
“皇上要殷含殊调查此事。”
他哑然。
“我在劝皇上收回成意,你认为如何?”先开张空头支票再说。
他道:“皇后娘娘为何问我?”顿了一顿又道:“娘娘,刚才您说‘我’——”
“行了行了,别提这些,你不觉得这么说话比较,”我想了想:“亲切?”
夏奉绍眼睛瞪得老大。
我火了:“最讨厌跟人磨磨唧唧的,我说你这人也挺麻烦的,殷含殊整天阴阳怪气的我见了他就头疼,你这么个人怎么也跟他学得一样,实话说要不是为了怕他伤心难过我就不想管这破事。”我他妈就跟一老母鸡似的,生怕你们这帮臭男人出了点什么差错得了吧?大凡跟我扯得上点关系的,我就见不得别人不好成了吧?
结果听了我这一阵咆哮,夏奉绍居然,居然,居然笑了。
我愤怒:“夏奉绍。”
他笑得弯下腰捂住肚子:“皇……皇后娘娘明鉴,臣肚子疼。”
“笑什么笑?”严肃点,这是为你朋友在开座谈会呢。
“娘娘。”等笑够了他才道:“听说娘娘最拿手的事情就是威胁大臣要扣他们年俸。”
“那是你不懂过日子。”有钱的才是大爷,我哀叹:“你对我有偏见。”第一次见我的时候瞪我跟瞪什么似的。
他这回倒很直接:“娘娘,臣没有。”
“你有。”我委屈。
“臣没有。”
“……”再这么说下去会不会出现一个馒头引发的血案里的那场庭审RAP。
“臣——”他吐出这一个字,欲言又止。
“夏大人有话不妨直说。”
他脸上出现一种古怪的表情,最后道:“含殊,他吃过很多苦。”
我点点头:“我知道。”
我自然是知道的,看殷含殊,我总想起思月轩,不仅仅是样子,还有眼神。
我很小的时候我老妈就教育我,乖女儿,你要是在乎一个男人,偶尔也该关注下他的眼神,而且要在他不经意的时候。
眼神出卖一个人的过去。
殷含殊的眼神是很淡然的,偶尔会流露出一点寂寞和悲伤。
我想,当年思月轩大抵也有过这么伤感的眼神,可惜,那个时候我只顾着看他微笑,将其他的错过了。
希望的身后是绝望的悬崖,我不想殷含殊这么义无反顾的跳下去。
夏奉绍犹疑了,但最后他道:“娘娘,若是您想问我,我只能说请您放手让含殊去做,这样对谁都好。”
“君臣父子,天理伦常,莫非亦能轻视?”我道。
“娘娘,含殊有个妹妹,小名沂君。”
“是吗?”
“含殊十二岁离开临辉,跟我一起在旬封的书院读书习武,六年间只回过临辉一次。”夏奉绍道:“在书院的第二年,含殊接到家书,那一天含殊连夜回来,回来的时候拉着我喝得大醉。”
“他哭着说他妹妹被害死了。”
夏奉绍的话一句句敲在我心口。
“你说这些话,他肯定会很生气。”我苦笑。
“他不会的,含殊说娘娘若是问起,直言就是。”夏奉绍居然也笑了:“皇上早就对含殊说,他从今日起就要调查此事。”
我一听顿时火冒三丈,颜莛昶你个贱人,等会我跟你没完。
“娘娘不必烦心,对含殊来说这是再好不过的事。”
我完全是在状况外:“这,他们是父子——”就算关系不好,年轻人跟老年人出现点矛盾是很正常的,再怎么也不至于到此仇不共戴天的地步吧?
难道我又再一次陷入了家庭伦理剧的悲情戏码里?拜托,关于琼瑶剧,我是真的没兴趣。
吵架
“小碧,你能不能……”颜莛昶欲言又止。
“不能。”我一口回绝,继续把周围的人差遣的老远八远,我不喜欢别人看我们夫妻吵架。
“但是……”
“但是什么?”
“没什么,你高兴就好。”颜莛昶朝窗户外看了看,顺手就把窗户关严。
我劈手就砸了一个茶盏:“颜莛昶,你又骗我。”
颜莛昶居然只是一笑:“我骗你什么了?”他坐到我身边,摸我头发的动作轻缓,好像在安抚一只发怒的猫。
我把他的手拍下去:“殷含殊,殷含殊的事情你怎么都不跟我商量?你怎么不跟我说清楚你早就跟他说了要他去查,你到底怎么想的,那是他亲爹,那是刘正上的折子,你怎么不想想有没有什么阴谋,万一……”
颜莛昶露出了“我就知道会这样”的表情,道:“万一殷含殊出了什么事你会伤心对不对?”
我的心抽了一下:“我是在担心你,万一又是像以前一样,你躺在床上奏折真的都的都交给我看啊,想都别想。”
他莞尔:“刘正自己把殷善卖了,原因不过有二,一来可能是他们分赃不匀;二来可能是刘正在转移视线,他或许是隐约有察觉我对他戒心渐长,想要弃军保帅好脱身。朝廷里的人多少都是他的人马,交给别人查你认为适合吗?我倒想看看他们到底有什么阴谋。”
“那殷含殊一个人——”
“小碧,虽然你这么担心,但你知不知道殷含殊可是主动请缨做这件事。”颜莛昶道。
“哦,那你让他跪了多久?”
“不多,三个时辰。”他很得意。
“你!!”我差一点无言以对:“意思就是你们俩都已经商量好了,就把我蒙在鼓里是吧?”
颜莛昶摇头:“是你自己没问。”那表情很坦然,就感觉好像是你问我我就告诉你,你不问我就懒得说都是你自己的错还怨别人真是太不应该了。
我哑口无言,到头来还怨我了。那我还跑去找夏奉绍,我那端庄贤淑的良家妇女形象说没就没了,这帮人伤害了我还一笑而过,靠。
抬头就看见颜莛昶那张欠抽的笑脸,我一巴掌扇过去,被避开。
火大了。
“回你的撷芳殿去,我我我我我看见你就烦——”
颜莛昶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转身就走,我气得想哭。
瞧我这点出息,自己都想把自己拖出去打。
“朱燕——”我扯着嗓子喊。
等了好久,门外终于有了响动,朱燕走进来:“娘娘有什么吩咐?”
“拿酒来,我要喝酒。”
朱燕似乎也知道无从劝阻,只得道:“是。”
都说酒入愁肠愁更愁,老娘号称千杯不醉,今个专挑宫里最好的酒喝;再说伤心了失意了不喝酒难道去自杀啊?
谁知道我千算万算算漏了一点。
我薄碧氏是身经百战,千杯不醉,但是浮舟不是啊,我现在顶多算是酒量不错,估计是因为我是浮舟时不像我是薄碧氏的时候勤于练习喝酒的缘故。
所以我现在因为宿醉躺在床上头痛欲裂,看着旁边坐着的颜莛昶更是头疼得不能再疼,呻吟了一声:“水。”
这声音把我自己都吓了跳,我喉咙是疼,但是怎么说出话来好像七老八十的阿婆级人物?
颜莛昶眉头都不皱一下,手上的书又翻了一页:“朱燕,给皇后娘娘端杯茶来。”
朱燕把茶端来,我让她出去,又端着茶道:“皇上,你能不能别在我这看东西。”撷芳殿养心殿东西六宫都可以,就是别在我这清宁宫看。
他终于把头抬起来了:“朕是担心你。”
“你担心个什么劲?”宿醉有什么好担心的。
“昨个晚上把我撵走了,结果喝得醉醺醺地发酒疯,皇后娘娘真是颜面扫地。”
我脸上发烫。
“是你叫我过来的。”颜莛昶给了我致命一击。
我呻吟一身把头蒙在被子里不吭声,心里头碎碎念那个人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哭哭啼啼叫男人名字的绝对不是我。
颜莛昶笑了两声,又没了声响。
番外 喝醉酒的女人撷芳殿内灯火如豆。
颜莛昶手上的奏折又翻了一页。
其实看来看去都是那么些事,薄碧氏不是说了嘛,这些人真的能解决了也不写上来交给别人愁。
“皇上。”门外有人轻声唤。
是周肃。
“什么事?”颜莛昶揉揉眼睛,困意明显。
“朱燕来报,皇后娘娘——”
“怎么了?”颜莛昶站起身,有些紧张。
“喝醉了。”
“让朱燕好好安置她。”颜莛昶头都疼了起来,这女人真能折腾。
“呃,朱燕说,这有点难度。”
颜莛昶无言,他把奏折放下:“走吧,去清宁宫看看。”
外间周肃也无言了,脸上的表情就是这样的——囧,从来没见过皇上为了女人这么掏心掏肺的,那么晚了还得跑一趟。
颜莛昶到庆宁宫的寝殿时,薄碧氏已经消停了,四周狼籍,看来这酒疯发得还不小,薄碧氏和衣倒在床上,呈个大字形,还在傻笑个不停。颜莛昶默默叹气,在她身旁坐下。谁知道薄碧氏噌地一下坐起身来,跟他大眼瞪小眼,颜莛昶被她吓了一跳。
薄碧氏傻笑完了,摆了张严肃的脸:“思月轩,你他妈脑子进水了吧。”
颜莛昶愣了。
“思月轩,不是你脑子进水就是我脑子进水,你真他妈的烦,叫你他妈的陷害我,叫你他妈的甩了我。”薄碧氏一边说一边一巴掌扇过去,颜莛昶赶紧躲开。
薄碧氏伸手打了个空,哂笑着又躺了下去:“妈的,又做梦,又做梦,每次梦见你这混蛋就没好事,还他妈不如梦见我以前呢。”
颜莛昶心里有些微微恼怒,这女人整天都在想什么儿啊?
薄碧氏翻了个身把头埋在被褥里:“思月轩,我最讨厌你了。”
听得颜莛昶很不是滋味,谁料到薄碧氏又翻过身来,细细地打量他半天,突然开口:“阿颜。”
颜莛昶看她醉眼朦胧的样子绝不像是清醒了的,但还是伸出手去摸她的头发:“嗯。”
“哎,怎么又变成颜莛昶了。”薄碧氏揉了揉眼睛。
颜莛昶气得想抽人。
“我真是喝高了,晕得我不成,思月轩你不是东西,你说我到底欠了你什么,你说我到底欠了你什么?”薄碧氏哭了:“我他妈现在连孩子都生不出来,是你欠我的——”说到最后都声嘶力竭了。
颜莛昶湿了眼眸:“阿碧啊——”剩下的话却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薄碧氏哭了几声,捉着颜莛昶的袖子抹了眼泪,表情严肃了。
“哎哟,我头疼。”薄碧氏长长地呻吟了一声。
颜莛昶的眼泪一下就不见了。
薄碧氏嘀咕了几声,颜莛昶也没听清楚,只能叫朱燕拧了帕子接过来给她擦脸,薄碧氏感觉舒服了点,闭着眼睛说:“颜莛昶,你敢对我不好,我就自杀。”
话音刚落她又道:“我说错了,我还是先杀了你吧。”
怎一个囧字了得。
颜莛昶心里恨得要命,靠,现在对你这么好了你还把我当骡子似的使唤,对你不好我是吃撑了没事干吧?
时间如流水
听说殷含殊查案子查得很辛苦,想也是,跟着他混的,大部分都是新手,跟他作对的,都是一帮老油条,油锅里煎来炸去筋骨好啊,一帮新人哪能跟他们相比。
不过新人有新人的好,就是够热忱,头脑简单。
其实那档子破事有什么好查的,刘正的折子写得清清楚楚,四个字就可以结案:证据确凿。
我曾看着颜莛昶他们下朝,靠,一帮人那黑眼圈重得跟什么一样,没日没夜地忙来忙去,都说最近流行过劳死原来是真的。
颜莛昶倒不是很忙,只是比较纠结,问他出了什么事,他很惆怅地问我:“小碧,你说天上怎么就是不会掉银子呢?”
我回答他:“抄了刘家,万贯家财不就是咱们的?”
他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殷含殊啊,是个好材料。”
废话,人家跟个拼命三郎似的为你效力,你还敢嫌人家不好,偶尔吃醋有一身体健康,增进夫妻之间情感交流,但是长期吃醋那是心理扭曲的表现。
后来殷含殊求见了我一次,我正好在手把手地教芪之画画,听见他说求见,我拍拍芪之的头让他继续落笔,心想乖儿子你好样的给为娘的撑场子,正好避嫌。
殷含殊走进来,那黑眼圈,这回我想起来是什么了,就跟画了个烟熏妆一样,可见皮肤白也是没好处的:“微臣拜见皇后娘娘,二皇子陛下。”
“起来吧。”我道:“你这么忙,有什么事竟然进宫了。”
“听闻皇后娘娘为含殊之事多有费心,多日以来都想亲自答谢一声,多谢娘娘厚爱。”
我一时无言。
叫我怎么说好呢?
“不必如此,殷大人乃是朝廷栋梁,本宫……本宫只是——”
只是什么,我却说不出来了。
殷含殊也很善解人意:“娘娘费心,臣就此告退。”
我点点头让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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