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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衣素华-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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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倾和萧珏神色齐齐一滞,似是猜到了同一个人,不由得沉了脸色,正要多说什么,却听王安颤巍巍道:“王爷、郡主,时辰不早了……”
两人骤然回身,瞪了他一眼,吓得他恨不得把自己的脸贴到地上去。
萧珏沉声喝道:“拿酒来!”
王安顿然松了口气,命人连忙将桌上早已斟好的酒送上前去,萧珏亲自端起杯盏递到尧冽面前,一字一句道:“你放心,尧家的冤屈本王记着,定会还尧家一个清白!”
尧冽点点头,坦然地接过杯盏,冲着两人微微一笑,“照顾好她。”
而后转过身去,举杯一饮而尽。
楚倾终于忍不住,鼻子一涩,眼泪顺颊而下。萧珏一言不发,将她揽入怀内,眼睁睁地看着尧冽缓缓倒下,双手紧紧握成拳……
将军府一片素白,映衬着皑皑白雪,只觉整个将军府都在白色的,笼罩之下。
没有守灵之人,亦没有浩大阵容,将军府的下人已经被系数遣散,偌大的府中如今只有一道身影。
她从院子里缓缓步入布置完好的灵堂,一身素缟,始终面无表情,走到堂前缓缓跪下,一边往火盆里添纸钱,一边淡淡笑着。
“蠢,还是那么蠢!竟是连让我另嫁他人这样的话也说得出来!”说着,一声轻呵,抬眼瞥了一眼紧闭的棺木,突然神情一滞,喉间一哽,缓缓闭上眼睛,两行清泪顺颊而下。
往事历历在目,犹如昨日,然而那个陪在她身边嬉笑言谈、时而胡闹、时而睿智的男人却再也回不来。
她突然抬手,紧紧抓住自己的衣襟,缓缓低下头去,一声“尧冽”却是喊不出声来,嗓音已沙哑。
一抹身影怯怯地站在门外,看着她悲痛欲绝的模样,轻轻喊了声“姐姐”。
苏姌没有回头,眼泪却越来越汹涌,苏婕见状,连忙冲进屋内,将她揽入怀中,“姐姐,你还有我,还有爹娘……”
闻声,苏姌突然一把将她推来,冷声道:“尧冽放走谦澜的消息,是何人泄露出去的?”
苏婕一愣,连忙低下头去。
苏姌一把抓住她的衣袖,喝道:“回答我,你是不是偷看了尧冽给我的密函?”
苏婕摇头道:“我没想到事情会弄成这样,我只是想……想要帮他,一直听闻这个谦澜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而且也曾是南璃人,便想着若是尧将军能将他收为己用,不失为一件好事……我真的没想到事情会如此发展,我……”
“啪!”一声轻响,苏姌扬手一巴掌落在苏婕脸上,满脸的悲痛欲绝与无可奈何,“糊涂!便是要说,你又如何能与皇后说!你难道不知,皇后一心想要害死王爷身边的人,害死尧冽吗?”
苏婕只能一个劲儿地低头说“对不起”,“皇后娘娘说她……”
“说她只想对付傅宁而已,是吗?说她只是想要除了这个红颜祸水,只想要保南璃太平、所以自然也只会想要保尧冽他们安好,是吗?”
苏婕垂首,不敢应声,只能轻声抽泣。
苏姌深吸一口气,满脸是泪,却又不能做什么,只能沉沉闭上眼睛,伸手指向大门的方向,“你为了一个傅宁,就要用整个尧家陪葬!你走吧,你的心里只有嫉妒,只有恨意,莫要留在这里搅了尧冽亡灵不安!”
苏婕哭出声来,“姐姐……”
苏姌不去看她,冷喝一声:“走!”
苏婕终是无奈,只能哭着跑出了将军府,她身后,苏姌一步步走到棺木前,终于伏在棺前,失声痛哭,声声凄冽……
第二百四十章 离京
一匹快马趁着夜色匆匆出了城去,朝着秋城的方向去了。
满脑子都是她从将军府回到珏王府之后,第一眼看到的那张纸,白纸黑字,偌大的纸上只有几个字:善妒成性,因妒害命。
而最上方的两个大字尤为刺眼:休书。
那是萧珏给她的休书,他终还是给了她这一纸休书!
一直以来,无论她怎么闹腾,萧珏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便是闹到了醺氲酥褚粢黄鹗文焙υ潞亢统悖惨蜃潘占液退諍樀脑倒剩虑檠瓜拢坏彼巧俨桓拢苋斯苹蠖痢
可现在,他终于不再容忍。
小闹无碍,可她却害了他最器重的将领,他最亲的兄弟,亦是,他仅剩的一只手臂!
可是这一次,她却怨不得任何人,苏姌说得对,是她糊涂,是她愚蠢,竟是连那样的话都能信了!
然,又有什么办法?那个时候她满脑子想的都是傅宁,是云皇后的那句话:如今傅宁已是郡主,王已有意给她和珏王赐婚。
她不能容,决不能容别人来抢走、来分享她的夫君!
正也因为她这妒性,一时口无遮拦,才会将尧冽私放谦澜的消息说了出去,酿成今日大祸!
“赫连盛!”苏婕站在那个庙门外,厉声喝道:“你这卑鄙小人,竟然骗我!”
赫连盛缓缓走出,冷眼看着她,“我何时骗你?”
苏婕浑身颤抖,“你道谦澜与你是翁婿,你能劝说谦澜与你一起降了南璃,到时候尧将军就是南璃大功臣,可你竟然……”
“哈哈……”赫连盛仰头大笑,“翁婿?功臣?小丫头,你也太愚蠢了!我赫连盛落得今日结果,全拜谦澜所赐!这个奸诈小人,罔顾我女儿对他的救命之恩,罔顾我对他的信任和栽培,竟反咬我一口,我恨不得他死无葬身之地!莫要说降了南璃,我如今只是在与皇后娘娘共商大事罢了。”
“大事?”苏婕心头一凛,隐隐觉得事情不妙?
?
赫连盛身边走出一人,冷声笑道:“苏王妃,死的又不是你夫君,你又何必这么急着来哭丧?”
苏婕一惊,抬眼望去,只见萧珏众人口中的那个叛臣莫如寂正与赫连盛并肩站在一起,满脸嘲讽笑意。
“你们……”
莫如寂点头道:“没错,我一直都在大月城,一直在为皇后娘娘和中宸王传递消息,怪只怪你嫉妒之心太强,已经胜过任何事,最终害人害己,众叛亲离。”
苏婕惶然,“赫连盛……皇后娘娘……你们,你们要造反?”
莫如寂摇头冷笑:“这个时候倒是聪明起来了,只可惜,知道得太多,命就不长久了!”
说罢,与赫连盛相视一眼,阴冷一笑。
苏婕一惊,连忙调转马头,然却为时已晚,刚刚走出两步便觉背上狠狠一痛,继而便是连绵不绝的羽箭鸣吟之声传入耳中……
整个大月城内一片死寂,尧冽刚走,苏家尚未从悲痛中回神,苏王妃惨死的消息便又紧跟着传回。
怔怔地坐在尧冽的灵前,苏姌神情呆滞,面无表情,早已没了生机,任何人来了都无动于衷。
楚倾见了,虽早有心理准备,却还是忍不住悄然落泪。
正要上前安抚苏姌,突然只听得门外一声高呼:“皇后娘娘驾到——”
闻声,苏姌脸色一沉,豁然站起身来,楚倾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将她拉住,“不要冲动!”
苏姌怔了怔,回身看了看尧冽的棺木,终是强压住心头的恨意,与楚倾一起对着进来的那人俯身行礼:“参见皇后娘娘。”
“免礼……”云皇后连连摆手,一脸悲痛的表情,“本宫只是听闻苏家接连蒙难,而今王重病卧床不起,本宫便代为前来探望苏姑娘,望苏姑娘节哀,逝者已矣。”
苏姌对着云皇后淡淡行了礼,“多谢皇后娘娘关心,娘娘放心,苏家人的仇,我一定会报会报!”
云皇后愣了愣,继而淡淡一笑,“有仇报仇,有恩报恩,这是应该的。只是……”她说话缓缓走到尧冽的棺木前,苏姌见了,欲要上前阻止,却被楚倾一把摁住。
云皇后低头看了看棺中的那人,确实是尧冽无疑,不由放了心,冷冷一笑,转过身来却又换出一脸同情,“尧将军何时下葬?”
苏姌深深吸了口气,沉声道:“两日过后。”
云皇后缓缓点头,“也好,人死便入土为安吧。”而后她沉沉一叹,“时辰不早了,本宫还要去一趟苏府,纾和郡主、苏姑娘,节哀。”
说罢,转身大步离去,两人清楚地看到她转身离去的刹那,嘴角浮上的得意笑容。
苏姌将嘴唇咬出血来,楚倾却只能强摁住她,“不能冲动,好不容易忍到现在,不能前功尽弃!便是为了尧冽,你也要好好活下去。”
“尧冽……”苏姌轻轻喊了一声,嗓音嘶哑,终于控制不住,瘫倒在地,却已经哭不出声来,只是无声地落泪。
珏王府内,聂逸一袭素色袍子,对着萧珏俯身行礼:“禀王爷,赫连盛一行人已经失踪。”
萧珏眸色微冷,“动作倒是快。”
聂逸问道:“接下来,王爷有何打算?”
萧珏道:“谦澜重伤,东朝军有何异变?”
聂逸道:“今日一早刚收到消息,赫连昱已经出了兹洛城。”
“赫连昱……”萧珏轻轻念叨一声,“皇太孙赫连昱……他终于出手了。”
蓦地,他眸色一沉,站起身来,聂逸问道:“王爷这是要去哪里?”
萧珏道:“入宫。”
聂逸一惊,“王爷是要请战?”
萧珏脚步一顿,朝着北方睨了一眼,“本王与他,终有一战!”
祁硕神色暗沉地站在大明殿外,对着萧珏微微摇了摇头,萧珏会意,走了两步复又停下,“祁老回去收拾一番,随本王北行。”
闻言,祁硕一愣,“王爷,那王这边……”
“本王不想再失去任何人。”萧珏冷冷道了一句,而后深深看了祁硕一眼,大步走入殿内。
萧琏已经将近昏迷不醒之状,便是醒来已是昏昏沉沉,有时候连来人都认不出来。
萧珏静静地站在床边,轻声道:“儿臣请战,请父王应允。”
“珏儿……”萧琏突然开口叫了一声,萧珏和鲁明都吃了一惊,连忙起身上前,萧琏一把紧紧抓住萧珏的手腕,“珏儿,北疆危险……”
萧珏心头一凛,和缓了语气:“可是,儿臣若不去,整个南璃都会危险。”
萧琏微微点了点头,“孤王明白……孤王已是腐朽之身,救不得,也帮不了你……”
萧珏连连摇头,“父王只要能明白儿臣的心意,便足以。”
萧琏轻轻一叹,似是气力不足,说不出话来,只是用尽力气握紧萧珏的手,以告知他自己的心意。
半晌,他松了手,“一定要……多加小心……”
萧珏点头,转身欲走,却听地萧琏突然叹了一声,“珏儿,孤王……有愧于你,有愧于尧家……”
萧珏脚步一滞,回过身来,萧琏轻声道:“赫连盛已是东朝叛徒,他之书信又有何可信之处?是孤王……糊涂,酿了大错……”
萧珏连忙上前握住他的手,“父王放心,父王没有酿错,傅宁……替您补救回来了。”
萧琏神色一惊,“你是说,尧冽他……”
萧珏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萧琏便轻松一笑,“好,那就好……孤王可以面对老将军了……”
出了大明殿,正好迎面遇上萧珩缓缓走来。
兄弟两人隔着三五步之远,面对面站立,良久,萧珩轻声问道:“你要去北疆?”
萧珏点头,“朝中有你,边疆有我。”
萧珩神色一动,似是有难言之隐,犹豫了一下却始终没有开口,“战场凶险,自己多加小心。”
萧珏道:“如今月妃病重未愈,傅宁必会留下照顾,大哥……”
萧珩突然抬手,打断他的话,“什么都不用说,我自有分寸。”
萧珏颔首,不再多言,抬脚朝着前方走去,与萧珩擦肩而过,突然萧珩出声道:“四弟。”
萧珏停下脚步,萧珩道:“若无当年之事,你我之间是否当真可以一直安处泰然?”
“若你之志未变,则一切泰然。”
萧珩闻言,像是终于等到了自己一直想要的答案,骤然笑出声来,点了点头,“我明白了,你放心,边疆有你,朝中有我。”
萧珏没有再说什么,亦没有回身,大步离去。
东朝边城,两道身影落落立于城楼上,紧盯着南璃的方向,神色凝重。
“本王知道,一直以来你的心里都未曾放下那个人。”赫连昱说着侧身看了宛珂一眼,只见他脸色尚有些苍白,俊冷的面容虽然平静,眼底却满是担忧,“若是放心不下,便去吧。”
宛珂微微一怔,“这一战……”
“听闻萧珏已经领兵朝着北疆而来,本王与他,必有此一战。”赫连昱说着淡淡一笑,“你便放心去,本王已经安排妥当。”
宛珂不由眉角一动,转过身去,却没有离开,“以殿下之聪明,不可能想不到我与殿下之间一直只是相互利用。”
赫连昱莞尔,“有能被别人利用之处,说明不是无用之人,能利用别人,便是聪明之人,我赫连昱素来喜欢与聪明人打交道。”
宛珂会意,低头一笑,“我欠殿下一份人情,殿下若有事,可尽管吩咐。”
赫连昱垂眸,沉吟片刻,轻声道:“赫连盛已经在回东朝的途中。”
闻及“赫连盛”的名字,宛珂眸色骤然一沉,眼底浮上一抹恨意,“殿下放心,他回不了东朝。”
赫连昱点了点头,“曦儿那边……”
“郡主是郡主,赫连盛是赫连盛,我可为救郡主舍弃这条命,亦可为了杀赫连盛,舍了这条命。”
“如此,便好。”赫连昱突然太息一声,有些感慨,“终究,到了要收场的时候了。”
第二百四十一章 出手
虽春日已至,早晚依旧风凉。
夜风吹在身上,冷飕飕的,莫如寂只觉心头微微一凛,没由来的一阵心悸,总觉得今晚宫中有些异样,平日随处可见的巡逻禁卫少了一大半,他下意识提高了警惕,反倒比之平日里更加小心。
眼看着宁德宫宫门就在不远处,突然只听得几声轻响,莫如寂暗道一声不好,正欲闪身躲起来,却惊觉自己的四面去路皆已被人拦住,借着昏暗的灯笼火光看去,正是东宫四卫。
“老师,好久不见。”平稳醇冽的男子嗓音从身后传来,莫如寂心中一沉,回身望去。
“太子殿下。”他缓缓起身行礼,却见萧珩冷冷一笑,摇了摇头,“这个礼本宫受不起。”
莫如寂咬咬牙,站起身体,强忍着笑道:“不知殿下找老臣何事?”
萧珩款步上前来,目光凛凛地看着莫如寂,虽是嘴角含笑,莫如寂却总觉得这样的笑意比他不笑的时候还要可怕。
这位太子殿下素来如此,说他笑面阎罗都不为过。
“本宫只是觉得,老师好像忘了本宫曾经说过的话,常言道: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尧家一门忠烈,为我南璃拼死疆场,苏家忠良之后,南璃一半国库靠着苏家填充,不管他们与珏王是何关系,任何人都休想妄动他们。老师,可是忘了?”
莫如寂心中暗凛,面上却强颜欢笑,“老臣不明殿下何意,老臣受了重伤,这段时间一直在养伤……”
“老师来回往返于秋城与我南璃王宫,进出自由,来去自如,这养伤的办法倒是独特。”
“我……”
“老师……”萧珩突然轻声一叹,摇头道:“你是知道的,母后的心思并非本宫的心思,母后的作为也并非本宫全都认同,这南璃江山日后是本宫的,老师似乎认错了主儿。”
“殿下!”莫如寂自是了解萧珩,已然听出他语气之中的点点杀意,“老臣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殿下,为了皇后娘娘。”
萧珩浅笑,“老师又错了,你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你自己,无论是与赫连盛联手,还是谋害尧家。为本宫着想之人,是万万不可能去动本宫在意的人!”
莫如寂还想再说什么,却见萧珩轻轻挥了挥手,“罢了,有些话老师便留着,等日后见到了老将军,与老将军细细说来。”
而后他眸色一冷,轻呵道:“拿下!”
闻言,东宫四卫骤然起身,转瞬便将莫如寂制住。
云皇后坐在殿内,突然打了个激灵,神色一惊,站起身来,朝着门外看了两眼,神色焦躁。
突然只听得殿门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声,她心头一喜,连忙迎上去,却在看清来人后怔住,“珩儿?这么晚了,你不好好休息,来这?来这里干什么?”
萧珩扶着她的手臂缓步入内,“母后可是在等老师?”
云皇后浑身轻轻一颤,“你……”
萧珩浅笑,“老师说他在养伤,儿臣便送他去一个安静、没有人打扰的的地方,好好养伤。”
“珩儿!”云皇后一把甩开萧珩的手,一转身便看到宋一和覃二一左一右守住了殿门,而她的守卫竟是不知何时,已经没了踪影,“你……你这是干什么?”
萧珩神色淡然道:“最近父王病重不起,内外之事有劳母后操劳。只是母后好像忘了,儿臣才是储君,才是那个代理朝政之人,最重要的是,父王还在!”
云皇后被他的眼神吓得一愣,知子莫若母,这是她身上的一块肉,她再了解他不过,“你究竟想干什么?”
萧珩扶着她坐下,缓缓道:“是儿臣不孝,这段时间让母后操劳了,从今而后,母后只要安心歇着就好,一切自有儿臣去打理。”
“你……”
“时辰不早了,母后该休息了。”说罢转身看了宋一二人一眼,缓步走到殿门外,“皇后娘娘劳累过度,凤体欠安,从现在起,闭门谢客,安心静养!”
云皇后顿然惊呼:“珩儿,本宫是你的生身母亲!”
萧珩脚步一顿,冷声道:“若非生身母亲,您已经不可能站在这里!您忘了,是您教诲儿臣,成大事者,不可拘泥于任何感情,包括亲情!”
说罢,大步离去,身后传来云皇后的喊声,紧接着是沉闷的关门声,将云皇后的声音阻隔在殿内。
走出几步远之后,萧珩突然回身,对着殿门下跪,行了大礼,轻声念叨:“对不起了,母后,儿臣能做的便是尽全力保你性命,可这江山,毕竟是萧氏的江山!”
而后他起身,朝着大明殿的方向走去。
鲁明早已外在等候,见到他来,连通传都免了,直接领他入内。
龙床上,萧琏已是有气无力,总觉得好像呼了上气没下气,教人心忧。
听得脚步声,便轻轻道:“珩儿来了?”
萧珩上前一步,紧紧握住萧琏吃力抬起的手,“父王,是儿臣。”
萧琏微微点头,“好……来了就好……”
萧珩轻声道:“父王放心,有儿臣和四弟在,内外一切都好。”
闻言,萧琏突鼻子一酸,紧握着萧珩的手不放,“有你和珏儿,孤王放心,可是……可是珝儿怕是不会原谅孤王了……”
萧珩脸色一沉,犹豫了一下,“父王放心,十弟很快就回来看望父王,还有……”
他说着顿了顿,抬眼环视殿内,偌大的殿内冷冷清清,萧琏病中,除了内侍,竟是无人在旁伺候,不由紧了眉,犹豫了一下,道:“还有胡夫人。”
萧琏的身子骤然一僵,许久方才连连说了几个“好”,眼角竟是落了泪。
萧珩心中犹如刀绞,身为王者雄威一生,到头来的渴求不过是一份温暖与亲情,偏偏那最亲的人,待他已如仇敌。
一直等到萧琏入睡了,萧珩方才起身,悄悄离开了大明殿,不想刚刚出了殿门,走出没多远,萧珩突然身形一阵踉跄,俯身剧咳,宋一二人连忙上前来将他扶住。
蓦地,萧珩抬起袖子捂住嘴咳了几声,再松开手,衣袖已是猩红一片。
宋一二人骤然一惊,“殿下!”
萧珩冷冷瞪了两人一眼,接过宋一递来的药服下,摇摇头,“不用声张,本宫……没事。”
而后,他勉强站直身子,轻轻推开两人,身形摇晃地朝着东宫走去……
“怎么样了?”看着楚倾从月寒婵房内走出,萧Яτ松先ィ翱ぶ鳎壳榭鋈绾危俊
楚倾脸色深沉,眉间有散不去的愁云,“月妃性命无碍,只是这两年来折腾太多,又被川乌大毒所伤,已经伤了内里根本,非药石所能补救。眼下唯一能做的,便是让月妃安心静养,尽全力护她周全,于她而言,每一次的小病小痛都是一场灾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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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倾闻言,心下凄然,豁然想起当年宛珂也曾对月寒婵说过同样的话。
原本是一片泰然、顺风顺水,只是因为突然查出宛家“叛国”,而后所有的一切都跟着改变,变成如今的局面。
她沉沉太息一声,胸口隐隐作痛,近日来这疼痛时时发生,她是大夫,自然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屏退众人,她独自一人扶着墙壁栏杆,缓缓出了门,院内,那一抹身影从她进屋时便站在那里,而今依旧站在那里。
“你还在。”她上前,轻声道。
萧珝身形一滞,缓缓回身看着楚倾,面无表情,却在触及她紧蹙的眉峰时,微微一惊,“你不舒服?”
楚倾摇头,“许是太累了。”
萧珝二话不说,扶着她坐下,“四哥不在,忙坏了你。”
楚倾不由淡淡一笑,“哪有忙碌?我与月妃……”她顿了顿,转而道:“月妃待我如亲姐妹,岂有不相救之理?”
萧珝勾了勾嘴角,“月妃素来性子冷淡,一直以来能与她结为好友之人实在不多,你是第二个。”
楚倾一愣,萧珝继续道:“那第一个如今已不在人世,她若还在,你二人定能合得来,成为好友。”
楚倾垂首苦苦一笑,心知他说的是宛珺,却已不想辩驳什么,轻叹道:“王病重,随时都有可能再也醒不来,你该去看看他了。”
萧珝脸色一沉,扭开头去没有说话,双手却紧紧握起。
楚倾会意,“我知道贵妃娘娘的事让你很痛心,然人生一世,孰能无过?而今,他最渴望的仅仅是亲人相伴,既然还活着,便要好好珍惜,莫要像我这般,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萧珝豁然一惊,向楚倾看去,只见她神色凄冷,眼底的悲伤浓郁沉重,像是根本化不开一般,紧紧留在她的心底。
许久,他垂首轻叹一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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