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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衣素华-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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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挑眉,赫连曦神色稍稍凝重了些,“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宛珂笑得凄冷,垂眸道:“郡主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一个死了一次的人,还有什么好隐瞒的?即便郡主现在后悔了,想要再取走这条命,我也无话可说。”
赫连曦连连点了点头,站起身来绕着宛珂转了两圈,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受了那么重的伤却没死,还能一路撑到我东朝,看来你被我救下也是一种缘分,我又为何要再杀了你?”
宛珂略有疑惑地看着她,她却只是大手一挥,大大方方在宛珂身侧落座,道:“你放心吧,这里很安全,你不用想太多,就安安稳稳养伤便是,有什么事儿等你伤好了再说不迟。”
说罢,她瞅了一眼自己的丫头,挑眉道:“灵安。”
灵安笑嘻嘻地迎过来:“郡主。”
赫连曦贼贼一笑道:“宛公子现在醒来了,身体不适,行动不便,需要有人照顾,要不你就留下来……”
灵安顿然皱眉,苦着一张脸道:“郡主!灵安不要呆在这里,这里荒无人烟,除了打杂的下人,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你别把我丢下嘛!我不在你身边,谁来照顾你呀?谁又能像我这么体贴备至啊?”
赫连曦不由得连连撇嘴,打了个冷颤,向宛珂看去,见他神色清淡,微微摇了摇头道:“郡主救命之恩难报,无须灵安姑娘留下,我能照顾自己,这点伤不算什……咳咳……”
话未说完却又忍不住连着咳了两声。
赫连曦叹了口气,摆摆手道:“那好吧,你先在此好好休养,待我回去了,晚点给你差两个人过来照顾你。你放心,既然我救了你,就一定会救到底。好了,时间不早了,我还有很多事要做,先行一步了。厨房一会儿会给你送饭菜来,今天你就先将就一下,晚点等下人来了,有什么事你吩咐他们去做就好。”
宛珂凝眉,正要说什么,却见赫连曦已经站起身向着门外走去,边走边回身朝着宛珂挥挥手:“回屋歇着吧。”
看着那道潇洒利落的背影,宛珂心中疑惑一重又一重。
关于锦妶郡主赫连曦的名头,他在南璃已早有耳闻,这赫连曦自小跟随其父赫连盛东奔西走,南征北战,从小就养成了一副大大咧咧的男孩子脾性,一心想要上战场,怎奈赫连盛爱女心切,从她十三岁之后就再也不让她随行,而是把她关在家里学习诗书礼仪、女红刺绣。
不过……
宛珂嘴角不由得浮上一抹浅笑,就今日的情形看来,赫连盛的心血只怕全都打了水漂,赫连曦所学有没有所成不说,但是她这毛躁莽撞的性子却是一点没改。
想起她那一身简单却利落的男装,再想想她与灵安的对话,只怕,没过几日战场上便要多了个女扮男装的将士了。
低头轻轻一笑,伤口也因此而被牵动,浑身传来一阵隐隐刺痛。
宛珂不由得俯下身去,看了看自己身上满身的伤,好不容易升起的一丝笑意渐渐消去,只剩下一抹清寒挂在眼角。
萧珩!
他骤然握紧拳,眼神愤恨。
宛家待你忠心,一直以来都拥护你为储君、为继位人选,以辅佐你安稳登位为首任,更是把宛家最宝贵的、唯一的女儿许给你,你却为何要这么对待宛家!
闭上眼睛,眼前划过的是那些东宫派来的死士狠绝的眼神,耳边是他们冰冷的声音:“对不起了宛将军,这是王和太子的命令,宛家已灭,宛珺姑娘也已沉潭溺亡,你是宛家最后的余孽,我们绝不能放你离开!”
宛家已灭!
转眼之间,他从璃国的忠臣良将变成了叛逆余孽,他甚至都未能见上他们最后一面,就被告知他们已经全都身亡!
“砰!”狠狠一拳砸在石桌上,手臂上的伤口挣开,殷红的血印了出来。
而他却似不觉,只是将拳头握得格格作响,用力咬紧牙,强忍着胸口那一股随时可能迸发的痛恨与怒意。
“噗——”突然,他吐出一大口血,脑袋开始变得昏沉,眼前的一切越来越模糊。
父亲、娘亲、珺儿……
在他彻底昏迷之前,一抹清丽背影突然从眼前闪过,那人怀抱一只琵琶,对身边的男子全都视而不见,径直向着内堂走去。
突然,她停下脚步,回身向他看来,与他相视良久,蓦地弯眉,冲他浅浅一笑。
寒婵……
刚刚随着萧珏一起下了马的楚倾还未站稳,就打了个喷嚏,萧珏回身看了她一眼,“不舒服?”
楚倾摇摇头,心里却总觉得有些不踏实,像是有谁在惦念着她。
然而转念一笑,又不禁失声轻笑,如今这世上,还会有谁在惦念着她?
“王爷!”尧冽快步迎上前来,见到萧珏安然无恙,一直担忧的心总算稍稍放了下来。
方才听到将士来报,珏王回营,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那将士又道珏王身边还带了个女子,他骤然就想到了楚倾。
抬眼向着楚倾看了一眼,见她脸色与在璃军军营时大有好转,举手投足之间干脆利落,不由得悄悄松了口气。
帅帐内,尧氏父子全都笑容满面地看着萧珏,然而转向楚倾时,尧仇的脸上不由得浮上一抹异样。
他对这个女子总是提不上好感,然而不得不承认的是,他现在能站在这里,营帐外那数十万将士安然站在这里,全亏了她。
“本王差点忘记给老将军介绍一下。”看得出二人对楚倾这番出现,颇有些奇怪,萧珏沉敛一下,看向楚倾道:“这位便是洵国宓宁公主,亦是本王的救命恩人。”
她就是宓宁公主?
尧冽早已猜到,并不甚惊讶,倒是尧仇惊讶不已,疑惑出声道:“你便是宓宁公主?那你那天晚上为何要……”
为何要冒着生命危险帮助他们璃军?她难道不知道,他们是来攻占北洵的吗?
楚倾看出他心中疑惑,笑得淡然,“老将军以为,晚辈是为何目的?”
“我……”尧仇愣了愣,没想到她又把问题还给他了,“这……恕老夫愚钝,猜不出那些个弯弯道道。”
听出尧仇话中的嘲讽之意,尧冽轻轻碰了他一下,低声道:“父亲……”
楚倾却丝毫没有生气之意,淡淡一笑,道:“当时攻城之人是铁骑军,可是我北洵根本就没有铁骑营,而且那个时候陆将军应该受了伤,正在养伤,不可能领兵攻城。如此一想,很显然攻城之人并非我北洵军队,亦不可能是璃军,如此,就只能是希望南北两国自相残杀的东朝。”
闻言,尧氏父子顿然一愣,下意识地抬头向楚倾看来。
说不出为何,不知是因为这段时间她的伤养好了,还是因为她现在回到了北洵,回到了自己的国家,此时的楚倾即便只是这么随口道来,亦让人觉得那一字一句之中都带着威慑十足的气势。
她嗓音清淡,却又带着淡淡的寒意,那种冷淡疏离的傲然,着实像足了那个人……
“东朝在北洵的国土上,与璃军交战,而交战留下的痛苦却要北洵的无辜百姓来承受,身为北洵公主,我就算是豁上这条命,也要想办法保住他们。”
尧冽看了看身边的父亲,只见尧仇虽然依旧对楚倾没有好脸色,却下意识地低下头去,不再作声。
当初撤出瑸城之后,尧仇就了解到了萧珏要他们退兵的原因,他虽然性子粗犷,却不是个愚笨之人,瑸城内被人下毒,他派人一查便知是事实。而那个出面劝他们退兵之人,却是他一直视为祸害的年轻女子,说不惊讶那是不可能。
当时他一直在想,她为何要救他们。然而不管她目的是什么,最终救了他、救了南璃将士的人,就是她,这是个谁都无法改变的事实。
“老夫不管你目的是什么,既然你曾救了我璃军将士,老夫便将你这一份恩情记下了。”
听尧仇终于松口,一直在一旁看着他们、未置一词的萧珏顿然挑眉,虽未笑出声,心中却对楚倾又多了份好感。
她不但冷言顶撞尧仇,更是以三言两语就让素来以沉肃、严谨的尧仇尧老将军说出这样的话来。看来,她这抓人心思、戳人要害的本事还真不是虚的。
听了尧仇这话,楚倾淡淡一笑,微微欠身行礼,“老将军之言,晚辈记下了。既是如此,眼下晚辈确实有件事需要老将军出手相助。”
尧仇没由来地皱了皱眉头,这丫头还真是不客气,说来就来。“何事?”
“东朝赫连盛的大军不日就会达到,晚辈想请老将军能留军镇守三山城,绊住赫连盛。”
三人齐齐一愣,原本还以为她是想要他们出兵,前去江珑城救人。
“只要赫连盛的援兵与铁骑军不会合,要保住江珑城就不是什么难事。”
萧珏饶有兴致地看着她,沉声问道:“你有多大把握?”
楚倾侧身瞥了他一眼,淡笑道:“你有多大把握,我就有多大把握。”
暮色降临之时,站在帐外的山丘上放眼望去,依稀可见城里灯火通明,他们似乎并不知道此时的三山城内外正驻扎着数十万璃军,更不知这一场征战已经打到了他们家门口,还沉浸在家人和乐的喜悦之中。
萧珏站在她身后,静静地看着她萧萧独立风中的背影,心中没由来的一阵疑惑。
不得不承认,她已经勾起了他浓重的兴致,他现在很想能剖开她的脑袋和她的心看一看,里面到底都装了些什么东西,为何她明明就站在他眼前,他都会有一种她会随时消失的感觉?
东朝、南璃、北洵,三朝之事几乎没有能瞒得过她、没有她不知道的,这样的宓宁公主当真是那个会傻到相信东朝会出手帮助北洵的丫头?她究竟还知道些什么事儿?
第二十四章 再伤
“宓宁公主。”良久,他终于轻轻开口。
“叫我楚倾。”她没有回身,语气出奇地淡漠。
此时此刻的她似乎又恢复了他在湖边初见她时的冷漠清傲,萧珏琢磨不透,也没有要琢磨透的意思,上前一步道:“你有何打?”
楚倾侧身看了他一眼,表示不解,
萧珏便又道:“将我南璃将士留在三山城,仅凭着陆文钦那点人马,就想与东朝铁骑军相抗?”
楚倾浅笑,太息一声,幽幽道:“兵法有云:人多巷战,必败。江珑城虽为北洵王都,却与寻常王都大有不同,这里保留着建国伊始的布局,你去过江珑城,该知道江珑城内少有宽阔大道,多为街道小巷,即便你数十万大军开进江珑城,也无施展拳脚之地,最多也只是在城外加以拦截。”
萧珏道:“若是能将他们阻拦在城门外,岂不是可以免了江珑城的这一灾?”
“不然。”楚倾断然摇头,“江珑城九转十八弯,当年之所以这么建城,为的就是有朝一日万一敌人打到门来,如何自保。我不妨告诉你,城里机关重重,而守护机关之人全都隐姓埋名于市井,连我都不知道究竟在哪些地方设下了哪些陷阱和机关,唯一能肯定的是,只要父王一声令下,这些机关可在半个时辰之内全都开启就位,就算是拼上一死,也要将敌人困死在都城内。”
萧珏心中暗暗一凛,有些微诧异,“你这是在安抚我,还是威胁我?”
楚倾摇头,“都不是,我只是想告诉王爷,告诉所有人,北洵国弱,并不代表我北洵怕事,若有谁想要毁我北洵,自己至少要做好损伤惨重、甚至全军覆没的打算,否则最好不要踏入江珑城。”
萧珏定定地看了她半晌,良久,他突然轻声一笑,与她并肩站立,“好,就冲着你这番冷静与魄力,我萧珏就不会对此事坐视不理。如你所言,铁骑军加在我璃军身上的,我一定会讨回来。”
楚倾颔首,一低头正好看到尧冽领着一队将士正在巡查军营,再看看身侧的萧珏,不由得眸色一暗,似随意道:“听闻璃军有三大领将,萧珏、尧冽和宛珂,不知这位宛将军是个什么样的人?”
提及宛珂,萧珏的眸子骤然一缩,神色沉了下去,“宛珂……是我璃国不可多得的将才,我萧珏此生视他为兄弟,任何人都改变不了。”
“呵!”楚倾心中一声苦笑,面上忍不住带了一丝嘲讽之意,“只可惜,这位将才已经被你的兄长杀了。”
听着她满是恨意的语气,萧珏暗暗蹙眉,他想不明白,身为北洵公主,即便对南璃有恨,她恨的也该是他这个领兵出兵北洵的将领,却为何,他总是能感觉到,她对他的兄长、太子萧珩有着如此深浓的恨意?
“尸体还没有找到,死讯尚未确认,你又是如何得知,宛珂将军已死?”
楚倾眉角微微一动,将这句话听进了心里去。
是了,到现在南璃王都都还没有传来宛珂已死的消息,只是说他生死未卜,难道,他真的逃过这一难了?
想到此,楚倾骤然握紧双手,心中竟隐隐升起了一丝期许……
东朝,郡主别院内,身着清减劲装的赫连曦风风火火地冲进了宛珂的房间,刚一进门就忍不住呵斥道:“你们是干什么吃的?本郡主昨儿前脚刚刚离开,你们今天一大早就来说人出事了,既然出事了,怎的还不赶紧医治?”
屋内众人纷纷拜倒,其中一名四五十岁的男子道:“禀郡主,属下已经给这位公子看过了,他性命应该无碍,只是一时怒极攻心,怕是没那么容易醒过来。”
“瞎说!”赫连曦不管那么多,大手一挥走上前来,“昨天本郡主来过,他明明已经醒了,还跟我聊了会儿天,怎么一转眼就昏迷不醒了?”
那大夫轻叹一声道:“想来是念及什么伤心愤怒的往事,一时情绪太过激动所致,他身上有几处伤口重新裂开了,属下已经给他重新包扎过了,不过这位公子像是心里压抑了什么沉重的往事难以忘记,这会儿还做着噩梦呢。”
说话间,赫连曦已经走上前来,看了看榻上那人额上汗珠成串,双手紧紧抓住被褥,俊眉紧蹙,也许正如这位大夫所言,是念及往事所致。
宛珂……
赫连曦在心中轻轻念叨一声,消了气,回身道:“罢了,这错也不在你们,你们全都退下吧,这里有本郡主就好。”
众人虽不知这个公子是谁,但是锦妶郡主既然将他安排在这别苑养伤,又派了专门的人来照顾,想来不是寻常之人,也不敢怠慢,命人将冷了的药重新热一热送过来,自己则收拾了东西连忙离开,免得惹了郡主不开心。
“一时半会儿醒不了……”赫连曦站在床前,皱紧眉头看着脸色苍白的宛珂,看到他手上新添的伤口,稍稍一想也能想明白昨天她离开之后,他发生了什么事。
是她大意了,怎的能在他刚刚醒来的时候就与他谈及他的伤痛过往?现在好了,他昏迷不醒了,不偏不巧这两日她就要离开,这有些事情必须得亲自跟他交代一番才行。
想了想,她突然目光一沉,对着昏迷中的宛珂道:“这就是你对待此事的态度?不吭声、不报仇,自己昏过去了,大可安安心心睡个安稳觉,可是你的那些枉死的亲人呢?他们怎么办?谁来给他们报仇?”
灵安站在一旁,听着赫连曦这么说,吓得连连瞪眼,一把抓住赫连曦的衣角,“郡主……这样不太好吧……”
“哎,你松手。”赫连曦一把甩开她,继续说道:“你有没有想过,你的那些亲人现在都在眼睁睁地看着你呢,等着你为他们报仇。你若是这么软弱,这么一直睡下去,他们在天有灵,只怕是要死不瞑目了……”
宛珂双手骤然收紧,继而又松开,然后再收紧。
赫连曦一见,顿然一喜,又道:“宛珂,你若还是个男人,就赶紧起来,把伤养好,只有你好好活着,才有人能给他们报仇……”
突然感觉到手腕上一紧,她声音一顿,吓得差点跳起来,低头一看,竟是宛珂伸手抓住了她。
“哎,醒了……”灵安在一旁喜道。
宛珂只觉得他昏睡的时候有人在不停地喊着他的名字,他吃力地睁开眼睛,映入眼中的却是赫连曦那张带着一丝逼人英气的清丽面容。
“郡主……”
“哎……你躺着别动。”见他要起身,赫连曦连忙拦住他,“你现在是新伤覆旧伤,还是躺着好好休养吧。”
话虽是关心的话,语气之中却有隐藏不住的埋怨之意。
闻言,宛珂沉眸,“有劳郡主费心,宛珂……感激不尽……”
赫连曦睨了他一眼,对他的谢意不以为然,“想要谢我,还是等你伤好了之后再说吧。灵安,去看看药好了没。”
灵安识相地应了一声,小跑着出了门去。
看得出宛珂神智已经渐渐恢复,而且很想坐起身来,赫连曦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把枕头垫在他背后,扶着他微微坐起一些。
宛珂神色凝重,一瞬不瞬地紧盯着赫连曦的眼睛,缓缓问道:“你为什么要救我?”
赫连曦在床边坐下,想了想道:“你是南璃要杀的人,自然就是我东朝要救的人。”
“仅仅如此?”
“不然,你以为是为何?”赫连曦挑眉,狡黠一笑地看着宛珂,见宛珂神色不变,只是静静地盯着她看,她不由得撇了撇嘴,道:“好吧,跟你说说也无妨。我一见到你就有一种亲切的感觉,像是与你早就认识一样,也许,这就是你我之间的缘分,是老天让我在你命悬一线之时遇到你,又救下你,这就说明,天不亡你。”
“天不亡我……”宛珂垂首,轻轻念叨着这四个字,突然他凝眉一笑,虽然笑意清冷,可是赫连曦却是第一次见到他笑。
她瞪了瞪眼睛,道:“原来你笑起来的样子果真有一种温润公子如玉之感,难怪每每提及你,很多姑娘都会叫嚷着什么公子如玉。”
宛珂弯起嘴角,淡淡道:“你早就听说过我?”
赫连曦点头道:“自然早就听说过,璃军三大领将,萧珏、尧冽和宛珂,我东朝军队上上下下对你们三个人的名字可都是如雷贯耳,耳熟能详。”
“是么?”宛珂面无表情,看不出喜忧,“他们是不是恨不能一刀杀了我?”
赫连曦想也不想,用力点点头,直直迎上宛珂的沉重目光,“那是自然,你是南璃领将,你领兵与我东朝交战,可折损了我不少东朝将士,他们想要杀你,也无可非厚。”
宛珂浅笑表示默认,“那是自然。”
赫连曦又道:“不过现在不同了,你是南璃的仇人,自然就是我东朝的友人。有我赫连曦在,谁都不能伤你一根头发。”
见宛珂脸色渐沉,虽然他极力隐忍,依旧能从他的眼中看出一丝悲愤,赫连曦突然一拍脑袋,暗骂自己没脑子,刚刚还在想着不能再提及他的伤心回忆,怎的这一开口,说的还是他以前的事?
宛珂似是看出了赫连曦的心思,不由抿了抿唇,道:“无碍,如郡主所言,事情已经发生,就算我想要逃避也逃不了,既如此,何不把伤口打开,清洗干净?这样才能更好的愈合。”
第二十五章 彻查
赫连曦撇了撇嘴,问道:“你说的是真心话?”
宛珂没有应声,低头笑得极淡,无声默认。
看得出他笑得勉强,所说的话却是真心话,赫连曦稍稍放了心,“那……我有些疑惑想要向你求证。”
“郡主请说。”
“听说这次的事是萧珩查出你父亲宛相叛国,所以璃王下令灭宛家满门,是不是当真有这么一回事?”
闻言,宛珂骤然一声冷笑,冷得彻骨,“叛国……我父身为一国丞相,若想要叛国,南璃早已不是现在这副太平之治。”
赫连曦隽眉轻轻挑起,正色道:“这么说来,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宛家?”
宛珂收声,沉默不语。赫连曦豁然回过神来,这句话问的未免有些过了,便太息一声道:“我明白,宛将军是个讲证据的人,现在有些事情可能还说不明白。罢了,你就在这里安心养伤吧,不管你是想把事情查清楚,还是想要报仇,都得等你伤好了才可以。”
见她有心转移话题,宛珂便也顺着接下话道:“无论如何,都要谢过郡主之恩。”
说话间,灵安已经端着热好的药回来了,赫连曦看了看宛珂满身的伤,轻轻叹了一声,“我喂你。”
宛珂一愣,想要拒绝,赫连曦再怎么说也是东朝郡主,身份尊贵,而他却是南璃的逃犯……
看出宛珂心思,赫连曦抢先开口,堵住了他的话:“别跟我说那些没用的,我最烦他们那套繁文缛节,你可别再跟我提那些让人心烦的事。”
见之,宛珂只能淡淡一笑,应下。
赫连曦这才展露笑颜,一边喂药一边好奇道:“我听闻南璃人杰地灵,不仅是文武奇才辈出,才貌双全的女子亦是一辈胜出一辈。就我所知便有,第一才女、苏家长女苏姌,大月城第一乐师、三生坊月寒婵,以及第一美人、宛家小女宛珺。”
提及“宛珺”,宛珂的神情陡然一滞,只是很快便又恢复了平静,淡淡道:“是外人谬赞了,舍妹不过是个普通女子。”
赫连曦却并不相信,摇摇头道:“有这样的兄长,怎么可能会有一个普通的妹妹?”
见宛珂不应声,赫连曦心知他不愿提及宛珺,便轻叹作罢,顿了顿又道:“要不……你给我讲讲这位第一乐师的美人吧,我听闻她这大月城第一乐师的名头可是璃王亲封的,如此说来,她倒还真的颇有几分能耐。”
出乎赫连曦的意料,宛珂的脸色与她方才提及宛珺时,没有一丝好转,反倒变得更加沉冷,垂首盯着她手中的药碗,怔怔出声。
“寒婵……”许久,他方才开口轻轻念叨一声,只一声就让他下意识地皱紧眉头,神色之中有一丝忧虑与悲痛,“月寒婵,人如其名,她是个如月清淡皎洁的女子,娴逸淑华,姿色天成,自幼通习音律,尤其擅长世间已经罕见的乐器。她生性淡泊,灵魂如乐,奏出的乐曲澄澈清明,沁人心脾,正也因此,璃王才会对她夸赞不绝,御口亲封她为大月城第一乐师……”
他说得极缓,嗓音澹澹,带着一丝凉意,如冰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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