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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衣素华-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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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珏点头道:“我知道,看她的脸色就能看出来,她这是不想让尧冽担心。”
两人不由会心一笑,正要往前走去,却见李夙紧紧握着一封信笺,满脸沉肃地进了屋,两人都已经明显地感觉到,他身上有浓重的杀气!
第一百五十四章 暂歇
“李老有心事?”萧珏和楚倾从身后跟上来,轻轻一言,让李夙骤然一惊,回身向二人看来,终是没能收住眼底的情绪。
定定地看了神色了然清明的两人一眼,李夙不由沉沉吸了口气,引着二人进屋入座,然后将手中的信笺交到萧珏手中。
信上只有寥寥数言:“一夜惊为客,多年不见君。盼兄归来日,何时再相逢?”
落款没有名字,只有一个龙飞凤舞的“莫”字,字虽小,几人却全都看得清楚,且,甫一触及那个字,几人的脸色就全都变了。
“是他!”
李夙的脸色寒沉,隐在宽大袍袖里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头,突然狠狠一拳砸在桌案上,“莫如寂!”
楚倾暗惊,她还是宛珺的时候,也时常会与李夙见面,只是李夙一直都是温和淡然,似乎没有脾气,所以她也不曾想,他竟也有如此震怒之时。
萧珏冷声道:“李老的意思是,那日在林城外遇到的杀手,是他派来的?”
李夙沉眉清冷一笑,道:“除了他,还会有谁?这个世上,最想让我死的人,怕也只有他了!”
闻言,楚倾和萧珏相视一眼,眼底都是深深的疑惑,表示不明白,但是两人心中都明白,这件事既是与莫如寂有关,就必然也与当年的千城贺家有关。
迟疑了一下,两人终究没有将心中的疑虑问出口。
李夙是个怎样的人,楚倾再清楚不过,他若不想说、不愿说的事情,别说是萧珏,就算是萧琏站在这里,他也绝对不会开口说一个字。
只能等他自己开口。
而此番,他愿意随着祁硕一起赶来,却恰恰说明了自己的某些心思,摆出了自己的立场。
这也是楚倾为之惊讶的一点,一直以来,李夙都是两袖清风独来独往,不喜参与政事,惹火上身,更不喜与人为伍,并道而行。
一个独行客,突然之间自愿亲近朝臣权贵,而且是萧珏这样的人,意思已然再明白不过。
想要收服这样的人自然没那么简单,不过如果这个人是萧珏……
她侧身看了萧珏一眼,微微一笑,与他一并悄悄地退出李夙的房间,“看来王爷是不虚此行。”
萧珏俊眉轻挑,“何以见得?”
楚倾淡笑道:“王爷麾下能将辈出,如李老这般心性清冷、目光高傲之人,若再能收为己用,与王爷而言,无异于如虎添翼。”
闻言,萧珏先是无声地盯着她看了半晌,突然咧嘴轻轻一笑,“知我者莫若卿,我若无此心,那天又怎会容他出入天策楼?”
楚倾先是一愣,继而又淡淡笑开,点头道:“说来也是,天策楼毕竟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出的地方。”
只是,虽是笑言,眼底却没由来地闪过一抹失落,萧珏敏锐地将这一细微变化尽收眼底,随后跟上,心中却凝思万千。
她说的没错,天策楼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出的地方。
可是,她是不是忘了,自己也曾进出过?最重要的是,她只见过一次天策楼,又是如何知道天策楼的与众不同?
甚至,让他有种错觉,她分明一早就知道天策楼的存在,更有甚者,还会知道这里的机密。
原本说好在这里再修养两日,怎奈一夜过后,楚倾心绪微变,坚持立刻动身前往容城,众人拗不过她,最终连萧珏都允口,其他人便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只是很默契地将车速放慢。
两个姑娘家同乘一车,由萧珏和尧冽两人策马在两侧护行,这样的情景让后面护送李夙和祁硕的韩奇和陆文钦忍不住唏嘘一片。
韩奇指了指前面的马车,贴近陆文钦身边,小声道:“咱们王爷难得给人护驾,你还说我上次跟你提的事不可能?”
陆文钦知道他说的是楚倾和萧珏之间的事,不由敛眉,一转脸,又看到李夙一脸意味深长的笑,便垂首沉吟,顿了顿道:“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一切且顺其自然就好。”
韩奇不懂他的深沉,也没有要深究的意思,自顾着轻轻喝马,催促前进。
楚倾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上了马车之后就一直摇摇晃晃不紧不慢地行进,她几次昏昏欲睡。
不由想起当初她受伤,被抓紧璃军军营的一些往事,而今往事历历在目,犹如昨天,却已是天翻地覆,早已不同。
她不再是璃军的俘虏,而是南璃的尚药御侍,是古太后喜欢的傅丫头,是众人皆知、深得诸位王爷信赖和好感的傅姑娘。
就连京都那些命妇见了她,都要留三分薄面。
前后不到半年光景,却依然物是人非,恍若隔世。
“你……在想什么?”看着假寐的楚倾睫毛轻轻颤动,似是心中有所想,苏姌忍不住开口问道。
楚倾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抿唇微微一笑,还没来得及摇头,就听苏姌又道:“你若不想说,也不用勉强,如今在整个南璃,怕是也没人能勉强得了你。”
说这话时,她的脸色微冷,之前的清和与欢脱全都不见,看着楚倾的眼中有一丝敌意。
楚倾不由失笑,虽不在意她的敌意,却又忍不住想起尧冽,就算是看在尧冽这一层关系上,她也不想与苏姌关系搞得太僵。
“我知道你对我有成见。”楚倾轻轻抿唇,撩起帘子一角,两人正好看到萧珏和尧冽正并驾齐驱,商量着什么,“是因为他。”
苏姌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萧珏一眼,沉着脸色,“而今嫁入珏王府的那个人是我亲妹妹,我不希望她因为别人而受了王爷的冷落。”
楚倾淡笑道:“苏姑娘,我一直以为你是个聪明人。”
苏姌拧眉,“什么意思?”
楚倾道:“苏姑娘以为,王爷的心思和脾气,是别人能左右得了的吗?”
苏姌想了想,垂首道:“珏王殿下凌厉冷酷,雷厉风行,自然是旁人所不能左右。可是……”说着她突然抬头,目光冷厉地看着楚倾,“就算不能左右,但是有些人的存在多多少少会影响他的思绪。”
楚倾再度轻笑,“所以,苏姑娘的意思是,但凡能影响王爷心思的人,就不该出现,是吗?”
“我……”苏姌一愣,说不出话来。
她自然不是这么想的,只是眼前这个女子实在与常人有太多不同,同行的几人没人看不出来萧珏对她的不同,然而她的心思却是让众人都有些捉摸不透,似是而非,若即若离。
“你放心吧。”就在苏姌愣神的时候,楚倾再度开口,“苏家与王爷的这门亲事是王亲自赐下的,王爷若是怠慢了侧王妃,定会遭人诟病。王爷于我有救命之恩,我断不会做出有损王爷的事情,所以也绝对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一番话说得苏姌神色讪然,看着楚倾清明的眸子,竟有些自行惭愧。
许久,她突然失笑一声,低下头去,摇摇头道:“难道,这就是不同之处吗?”
楚倾凝眉看着她,浅笑不语,苏姌便解释道:“你与婕儿终究是有太多不同之处,而这段时间相处下来,我也不得不承认,若我是一个男人,在你和婕儿之间,我也会选择你,而不是她。”
楚倾摇头道:“并非如此,人格不同,喜好也不同,你会这么想,只是因为你的心性与喜好也许与王爷有某些相同之处。人身在世,怎么可能让所有人都喜欢你?便说你我,也有人心里在意的人是你,而并非是我。”
说着还不忘朝着外面瞥了一眼,苏姌会意,脸上顿然一片绯红,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哑然地瞪眼,满脸羞涩。
楚倾看在眼里,忍不住笑了笑,“其实苏姑娘是个聪明人,毕竟这大月城第一才女的称号并非虚名,只是苏姑娘性情豁达洒脱,反倒让有些人看不到你细致柔和的才情一面。不过所幸,有人能看到就好。”
苏姌不再说什么,只是紧低着头,感觉马车速度越来越慢了,渐渐停了下来,她和楚倾相视一眼,探身上前正欲撩开门帘,却发现从外面伸来一只手先一步撩开了帘子。
尧冽那张清俊的面容骤然出现在眼前,苏姌看得一愣,继而脸红得更加厉害,连忙低下头推开他,见萧珏伸过手来,连忙扶着萧珏跳下了马车。
尧冽伸来接她的手就这么空悬在半空中,不尴不尬地站在马车前,神色茫然,有些不知所措,正愣神间,突然只觉手臂一沉,楚倾一手抓住他的胳膊,一手扶着车棱,轻轻跃下。
萧珏走在前面,朗声道:“今天晚上我们就在这里歇脚,明日一早会改道,避开州城,直取快道,争取在落雪之前赶到容城。”
众人心里都明白,在北疆若是遇上大雪,行途定会被阻,谁都不想这个时候被拦住。
苏姌悄悄跟上尧冽,跟在他身后轻声道:“喂,都这个时候了,为什么我们不直接回大月城,反倒朝着容城去?”
尧冽看了萧珏几人一眼,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道:“去打仗。”
苏姌先是一怔,继而像是突然来了兴致,一把抓住尧冽的胳膊,靠得更近些,“是不是会有两兵交战,是不是会大摆军阵,你是不是会带兵上阵……”
尧冽被她问得有些哑然,愣了片刻,脸色突然沉了沉,低声道:“会死人。”
苏姌豁然怔住。
第一百五十五章 小寒
小寒日,寒流陡下。
无影捧着汤药在门外转了好大一圈儿,却还是又退了回来,却正好遇上到谦府来的赫连曦。
瞥见他手中的药碗,赫连曦隐约猜到了什么,脸色稍稍沉了沉道:“还是不肯服药?”
无影颇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先生这两日总说心中烦闷,不想见外人,不服药,更是粒米未进,谁也劝不动。依郡主只见,先生这是怎么了?”
赫连曦白了那紧闭的房门一眼,冷冷道:“八成是毛病又犯了。”
无影一听,不由有些紧张:“先生有什么旧疾?”
赫连曦瞪了瞪眼,摆摆手道:“你放心,他死不了的,你让他死他自己还舍不得呢。要我看,应该是心情不好,你们也不用太担心,过两日就好了。”
“可是这……”无影为难地晃了晃手中的药碗,“不吃不喝总不行啊。”
赫连曦张了张嘴,刚想在说什么,突然只听得门外一声高呼:“谦澜接旨——”
赫连曦和无影全都愣了愣,而后连忙迎了上去,只见一名约十四来岁、身着宦官官服的男子正领着两名小太监快步走来,甫一见到赫连曦,连忙俯身行礼:“奴才见过锦妶郡主。”
赫连曦挥了挥手,心下却不由得紧了紧,朱简是崇明帝身边的人,他这般大摆排场地到谦府来宣旨,怕是事情不小。
只见她看着他手中卷起的圣旨问道:“这是……”
朱简欠着身笑道:“这是圣上让老奴来宣的旨。”
赫连曦皱了皱眉,却又不能发火,只能勉强笑道:“本郡主自然是知道这是皇爷爷让你宣的旨,本郡主问的是,这里面说的什么?”
朱简再次笑着打马哈应付过去,抬头看了看二人身后,道:“谦澜先生呢?他人不在吗?老奴还等着给他宣旨呢。”
无影回过神来,连忙道:“大人稍后,小的这就去请先生……”
刚刚转身,便听得沉沉的一声:“不必了。”
抬眼望去,只见宛珂一袭锦衣缓缓走来,衣衫平整,装束得体,根本不像是独自一人闷在房间里好几天的人。
饶是赫连曦为郡主之身,这圣旨犹如圣上亲临,她还是不得不随着宛珂一起,领着跟来的一众谦府下人,下跪接旨——
明床上,半躺着的那人翻书的手指突然一顿,拧了拧眉,抬眼看着江迁冷清道:“把你方才说的话,再说一遍。”
江迁点点头,小心翼翼道:“今日一早圣上下了旨,任命谦澜先生为正三品太常卿,掌太常诸事。”
赫连昱下意识地蹙起俊朗的眉峰,稍作沉吟,继而问道:“太常卿为何突然换人?钟大人呢?”
江迁道:“秋时,钟大人便以年岁已高为由,请旨告老还??老还乡,上个月末,皇上终于准了。”
闻言,赫连昱不由得冷冷一笑,坐起身来,放下手中的书,“既然已经找到了合适的继任人选,再留着别人也没什么意思了,自然是该放人了。”
说罢抬眼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淡淡道:“时辰不早了,收拾一下,准备进宫。”
“好嘞。”江迁应了一声,突然又似想起了什么,转过身道:“对了殿下,刚刚差点忘记说了,今晚的晚宴,谦澜也会到场。”
赫连昱只稍稍拧了一下眉,并没有太多惊讶,这样的安排早已在他的预料之中,崇明帝不迟不早偏偏选在这个时候下旨任官,向来目的就在于此。
众人皆知,今天晚上的晚宴,但凡在京的五品以上京官都会到场,不仅如此,文武百官还会携家眷同行,可算是除夕之前最盛大的一场晚宴。
看来,所有的一切都在崇明帝的计划之中,难怪之前早就已经传出崇明帝见了谦澜、中意谦澜,但却迟迟没有传来任官的消息,却原来,是为了等这一天。
只是,就连赫连昱都想不明白的是:为何?
对于一个突然出现的南璃人,崇明帝何以如此看中,如此费尽心思多加照拂?
崇明帝并非那种三言两语就能哄骗的昏君,相反,正是因为崇明帝精明睿智,他在位的这些年才能把东朝治理得井井有条,在赫连昱的印象之中,他从未做过如此唐突、无理可据的事。
小寒宴,热闹非常,远远地便听到麟德殿内传出的丝竹管弦之乐。
静静地站在殿外,透过卷起的珠帘,看着殿内的一切,宛珂的眸色越发得沉冷。
太常卿……这个官职远远超出他所想,当初他与崇明帝会面,只相视一眼,便放弃了欺瞒的打算,那样一个男人坐在那里,即使什么也不做,也能让人感觉到一股凌人气势。
宛珂知道,那便是所谓的王者之气,时至今日,除却崇明帝,他只在两个人身上看到过,一个是萧琏,另一个便是萧珏。
于是,他上前垂首,嗓音清冽道:“在下宛珂。”
短短四个字,却让崇明帝扶着杯盏的手骤然轻轻一颤,继而缓缓抬起头,紧盯着眼前的人看了许久,终于淡淡一笑,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宛珂愕然,未曾想崇明帝会请他入座。
“宛家的事,朕已经听说了。”崇明帝边说边将一杯热茶推到宛珂面前,突然故作玄虚地朝着宛珂淡淡一笑,“宛相年轻时,朕曾有意招其替朕做事,给予他的地位绝不亚于一个丞相,却被他婉拒。”
闻言,宛珂不由骤然一惊,宛苍风为何从来没有提起过这事?
似是看出宛珂心中有疑惑,崇明帝摇头一笑道:“你也不必诧异,那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那时,你父尚未与令堂成亲,更没有你和令妹。”
宛珂在心底算了算,那约摸在三十来年前,彼时宛苍风不过是个年刚过二十的毛头小子,究竟是为何,崇明帝要开出如此高是条件,来招抚一个年轻人?
崇明帝却并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嘴角始终笑容清淡,看着宛珂的眼神也未见冷冽凌厉。
“也许,你们宛家当真与朕有缘分,当年你父离开了,而今你却回来了,而且比你父当年更加英姿勃发,气宇轩昂。”
宛珂垂首微微够了勾嘴角,听得称赞却并没有一丝开心,宛家被灭时的惨象时不时地从脑海中一闪而过,每一次闪过,都会加重他对南璃、对萧氏的憎恨。
“皇上谬赞了。”宛珂突然起身,对着崇明帝欠身行礼,“承蒙圣上看中,只怪家父未识明路,做孩儿的深感痛心,所幸现在为时不晚,便让在下这个做儿子的,来完家父当年未完成的事。”
崇明帝何其聪明,三言两语已然明白了宛珂心思,连连点了点头道:“甚好。你先且回府稍候,接下来的事,朕自会安排。只是,今后你就不能再用宛珂这个名字了。”
宛珂微微蹙了蹙眉,虽然不甘,然崇明帝却所言不假,他若还是继续用宛珂这个名字,萧珩和萧琏会不会派人追来不说,便是萧珏和尧冽那边,他亦不知如何面对。
“谦澜。”他淡淡说来。
崇明帝闻之,稍稍一怔,继而展眉浅笑,“谦为谦和,十五卦谦卦,君子有终,佛法中亦指诸法实相印。只是不管哪一点,与澜并存,都有些贸然诡异。”
宛珂微微勾起嘴角,笑不及眼底,“人生一世,何来那么多规规矩矩,而规规矩矩之人,又何来那么多善念之报?善恶并存,是非同在,方是世间真理。”
崇明帝看出他眼底的怨恨与憎恶,迟疑了一下,终究是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而后看了一眼身边的人,暗示了一番,那人即刻会意,转身离去。
宛珂由着由掌事公公领着出门时,天色已黯淡,那位公公坚持要一路把宛珂送出宫,却又不允他回郡主别院,直到四下掌灯,方才领着他到了一座府宅前,宛珂清晰地看到,门楹上在烛光下金光闪闪的那两个大字:谦府!
“太常卿有心事?”身后传来清润的男子嗓音,将宛珂从沉思中唤回。
回头一看,赫连昱一袭青衫,素净却又不失威严,落落立于身后的海棠树下,翩翩佳公子,令人神往。
宛珂回神一笑,对着赫连昱微微行了礼,“见过慕安候殿下。”
赫连昱轻轻挥手,不着痕迹地将宛珂打量了一番,他倒是没有料到如此庄重晚宴,本该是出头大好机会,宛珂却一身月白色的素淡袍子,独自一人站在殿外,久久不入内。
不过想起这些年外面对宛珂的传闻,倒也不觉奇怪了,谦谦君子之风度,本就不是虚名。就算是从南璃到了东朝,就算是历经了生死,有些东西他还是改不掉的。
附近时不时地有京官携家眷走过,其中不乏尚且待在闺中的官宦人家女子,此时见得两名年轻男子立于树下,各自敛眉浅笑,却又全都气宇不凡,清新俊逸,不由纷纷投来惊赞的目光。
只怕,过了今晚,兹洛城中便会传出小寒晚宴惊羡双双君子、世外天人之说。
想到此,赫连昱淡淡一笑,对着宛珂做了个“请”的动作,“时辰不早了,该入席了,谦大人请。”
宛珂顿然侧身一让,“殿下请——”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之时,一道粉色声音拨开人群,快步走了过来,“大哥,谦澜,原来你们在这儿呢,当真让我好找!”
闻言,众人豁然一怔,这两人便是慕安候殿下,与那个新任的太常卿谦澜?
第一百五十六章 生寒
慕安候赫连昱,并非人人识得。
这些年来,他游学在外,鲜少回京,即便是京官,见过他的人也并不多,只有朝中有些地位高重的老臣和诸位王爷见过他,认识他,是以,今晚的晚宴有人没有认出他来,倒也并不奇怪。
至于宛珂,这数月京中关于他的传闻虽时有之,但他低敛沉默,认识他的人则更少。
而今,两人并立一处,玉立风姿,不由引人侧目。
赫连曦那风风火火的脾气倒是众人皆知的,是以看到她对二人神色亲昵,并没有人觉得有什么异样,只是看向那个被唤作谦澜的人时,眼底都带着一抹了然的神色。
亦有很多闺阁女子就此失落地扭过头去,暗自叹息。
好不容易遇上一位优秀的年轻男子,却还是与锦妶郡主关系如此亲密之人,自然是没别人什么事了。
谁都知道锦妶郡主年近十八,尚未婚配,从崇明帝到中宸王都在为她的婚事着急,现在莫名其妙出现一个年轻人,而且得崇明帝如此器重,其中深意自是不言而喻了。
赫连曦未觉有异样,看了二人一眼,道:“太子殿下和诸位王爷公主都已经到了,大哥,咱们都赶紧着过去见礼。”复又转向宛珂道:“谦澜,你随我们一起去,太子殿下和我爹爹都想见见你。”
宛珂微微侧身瞥了赫连昱一眼,赫连昱没有出声,只是将挑起的俊眉稍稍敛起,宛珂便垂首淡笑道:“粗鄙之容恐会污了诸位慧眼,但愿他们不会怪罪的好。”
赫连曦朗声一笑,走在前面领着二人往里面走去,“谦澜,你当真是人如其名,太过谦逊了。”
闻言,赫连昱不动神色淡淡一笑,与宛珂相视一眼,似乎看明白了彼此的心思,弯着嘴角进了殿内。
宛珂抬眼大致扫了一眼,从衣着大致可看出,在殿内落座的,多是三品及以上的朝臣、侯爵,最上座金雕龙椅尚且空着,然紧挨着龙椅的座位上的人却已经差不多都到齐了,一眼扫去,彩光熠熠。
东朝的小寒宴有如南璃的中元节,今夜赴宴之人不少,永城太子携太子妃贴着龙椅右侧坐下,在他之下便是三王及一位长公主分列两侧,再往两侧铺陈而来的便是其他的公主和未封名号的小王爷,以及一些外姓侯爵,几乎只是一等王爵公便坐满整个麟德殿的前排,二品及以下文武百官,便只能退列后排,那场面甚是浩大,就连宛珂都不由得怔了一下。
不得不承认,东朝毕竟是泱泱大国,便是历经分裂也不曾折损这巩固国基,退一万步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更何况,这骆驼还没死。
刚一入殿就有一群人涌上来,围着赫连昱与赫连曦一道前去给诸位王爷公主见礼,?礼,不用说也知这些人都是赫连氏的后人,宛珂无心掺和,由宫人领着走向自己的座位,目光有意无意地瞥向赫连昱等人。
在这一辈之中,以赫连昱为皇长孙,他是永成太子的嫡长子,崇明帝对其更是宠爱有加,所有人都不曾怀疑过,赫连昱日后是要继任大统、成为人皇的,是以这些人唯他马首是瞻也不足为怪。
至于赫连曦,就更不用说了,虽稍微有些刁钻,却也聪明机灵,没有寻常女儿家娇气柔弱,生性好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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