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驭夫36计(完结)-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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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海眼神一闪,“师妹是说从安公公那里下手?可你打算孝敬他多少银子?这事关乎到人命,你的钱恐怕很难驱得此鬼推磨。”

如初闻言笑了起来,一脸的算计。

虚海望着她,忽然发现在女人各式各样的笑容中,坏坏的笑也很好看的,甚至算得上动人,此时他这个可怕的师妹就是。

“银两发出的光芒虽然美丽,但直接拿银子砸人是下下策。”如初胸有成竹地道,“之前你也说,安公公好名,那么我就让他即出了风头,还能有钱赚,不比我直接掏钱给他更好?”

“阿弥陀佛,你打算怎么害人?”虚海垂下目光,看起来很为如初的人品担忧似的,但肚子里却在暗笑,非常乐意看到那死太监被如初折腾。

“很简单哪,对症下药嘛。师兄你想,卫里出了这样的事总归不是好看的,只不过人命为大,这事安公公按不住,其实他巴不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死个把女人于他而言根本不值一提。他是不得已才把戚继光他们抓起来的,而他主持了正义后,却迟迟不找衙门的人来提人,这不是很说明问题吗?他在拖延时间,希望想出好办法来掩盖这事。这老太监这么精明,你说他会看不出这是陷害之计吗?会看不出谁才是真正的凶手吗?不过他是严党一员,跟严嵩的关系又非常好,肯定是不会动严鹄的,所以这死小子这次肯定能逃过这劫,但黄教头可就未必了。连师兄都知道严鹄算是给他带坏的,你说安公公能不讨厌他?所以他是个现成顶杠的。”

虚海沉吟了一下道,“师妹是说,既然严鹄要找人顶罪,既然你现在动不了他,就干脆让与他狼狈为奸的黄总教头一个人牺牲去,对吧?”

“我只要救四个未来国家栋梁的命,某些混蛋的死活就顾不得了。再说那姓黄的家伙不是好人,死有余辜,这就算我间接替天行道了。而且如此一来,还能粉碎严鹄要除去自己竞争对手的阴谋,不也一箭三雕吗?”如初耸耸肩,“只要我贿赂好最上头的那个老大,那些所谓确凿的证据自然有人去摆平了,用不着我操心,这不是最简单最直接最有效的救人方法吗?”

“师妹,你可真……”虚海叹了一口气,好像很痛心疾首,“你可真坏!”

如初把这话当成夸奖,露齿而笑。

“那你要怎么贿赂最大的那位呢?”虚海再问。

“我听大哥说,天津三卫总指挥史于海涛于大人是个很好的官,勉强也算得上英明廉正了。”如初又一次不正面回答问题,“那你说,他为什么对发生在眼皮子底下的受贿行为睁一眼闭一眼,甚至视而不见呢?”

虚海是谁?冰雪聪明的人,所以如初这么一说,他立即就明白她要做什么了。但他心里虽然清楚,嘴上却还是回答道,“那是因为本朝武官及士兵的俸禄很低,卫里的收入又多靠屯田而来。可天津卫是退海之地,土地多为盐碱滩,收成很差,造成很多官兵无法养家。所以于大人才不那么苛刻,也是给手下们一条活路走。”

如初点点头,模仿虚海那种拈花微笑的模样笑着,因为这正是她用来说服安公公的借口之一。

“原来这就是你不让戚继光他们说出真相的原因,这件事越少人知道,就越好瞒天过海。你是想从这泥潭里捡出自己人,再顺便狠踩恶人一脚。”虚海摇头叹息,“小僧不得不说,师妹,你真是坏!”

“过奖,过奖!”如初假模假式地一抱拳,“不过还要烦请师兄帮个忙。你能打听一下那名烟花女子的情况吗?”

“你要干什么?”虚海有点纳闷。

如初得意的神色中略带黯然,“不管怎么说,那女子是无辜的受害者。而这件事如果小事化了,只怕她得不到什么好处。虽然人命是无价的,但我想至少可以补偿她点什么。”

“小僧之前听说,此女子不是堂子里的姑娘,而是游娼。说起来,严鹄他们搜集证据的速度很快,居然才一找到尸体就知道她的身份了。”虚海眼睛里不着痕迹地闪过厌恶又嘲弄的神色,“欲盖弥彰故意不好,但精明得过了头也让人怀疑,可惜他太过自负,不明白这个道理。”

“游娼?这就是说,这女子就算凭白无故的失踪,也没多少人会追究?”如初心里叹息着,“假如她是外地来的,就更没有人会在意了是吗?”

虚海点点头,“天地不仁,人命如草芥,大家各自随缘,能帮得一分是一分吧。不过,小僧一个和尚却四处打听一名烟花女子,师妹不觉得古怪吗?”

“你介意?”如初反问。

回答她的是一声佛号,证明他根本不在乎。

第六计 反客为主

第一回 劝说安公公

(乘隙插足,扼其主机,渐之进也。

在兵法上是指首先投靠强大的友军,然后逐步蚕食友军,不断发展自己的势力,最后吞并或者消灭友军,自己由原来的客人,变成真正的主人。本书中是指,土队的学子终于翻了身……)

……

如初故意耗到下午才去求见安公公,因为要等这位天津卫学里的大BOSS吃了午饭,然后再小憩片刻。

在她看来,食物是最能熨帖人心灵的。安公公前几天不知为什么急事去了京师,今天一大早回来就遇到卫学里出命案,心情一定极度不好。如果早上找他,肯定会碰一鼻子灰,说不定还会挨雷劈,不如等他吃饱喝足,再休息一会儿后才出现,这样胜算比较大。

不过安公公很精明的,如初见礼后,屁股还没在椅子上坐稳,他就阴阳怪气地道,“小胡,如果你是为土队四子来求情的,就不必开口了。”

“安老您聪明绝顶,一下就看出属下的来意。”如初讪讪地道,“不过今天就算您生了属下的气,属下也有几句话要和您说。”

大概想不到如初这样直率,雅意安并没有生气,似笑非笑地道,“哟,这话儿说的,咱家要是不听,可不就成了不闻逆耳忠言的糊涂人了吗?”

“安老怎么会是糊涂人,世上的人能及得上您一半聪明的只怕也很少。”如初大拍马屁,“属下固然是想给那四人争一条生路,但也是为着咱们卫学和安老的声誉呀。”她知道雅意安是在权势堆里、生死桥头混过无数次的人精,论阴险狡猾,论城府深浅,她和此人都不是一个段位,所以与其说话遮遮掩掩,不如直来直去,这样还可能会博得他的好感,使事情容易办些,只要留神说话的语气,偶尔肉麻一点就行。

果然,雅意安也没绕弯子,直接叹气道,“咱家也想压下这事,可毕竟是出了人命,除非大罗金仙来,否则任谁也救不了那四个小子了。”

如初也叹了口气道,“安老,您目光如炬,不会看不出来这彻底是个圈套吧?”

“咱家看出来又如何?有些人是不能动的。不是不敢,是隔着份人情面子,下不了手罢了。”安公公雪白的、满是细纹的脸上并不露任何表情,就像戴着个人皮面具一样,没来由地让人心头发凉,“小胡,你还年轻,等你长几岁就知道什么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了。”

“属下虽年轻,却是知道安老的为难的。”如初正色道,随即看了看左右,在雅意安挥手吩咐侍候着的小太监下去后,继续说,“您不忍心动某人,可还有其他人能些受点教训吧。”

安公公点头,“小胡,你这小丫头片子合我的眼缘,咱家也不和你打哑谜,那黄明朋能做到总教头的位置可不是凭自个儿的本事,论起功夫,他及不上那个俞大猷一成,就连前些日子被学子打败的高教头都比他强。他坐上这个位置,是因为和兵部的大员关系密切,咱家这样说,你懂吗?”

如初当然懂,这摆明就是说黄明朋也轻易动不得,也就是说戚继光等人前途渺茫。而且,她还震惊于安公公耳目众多。要知道高教头被打一事,并没有人往上禀报,却没想到还是瞒不过。但这又如何呢?她也没什么非要瞒他不可的,只要让他得到利益,他就会保着她不是吗?

“属下明白,可是心里却气。”如初点头,“背靠您这棵大树下乘凉的人不少,可没想到有人这么不知好歹进退,为了一己私利,却置您于为难之地。那事……为什么不等您回来就擅做主张?结果闹得全卫学里的人都知道了,现在想捂也捂不住。卫里出了事,难道大家脸上好看吗?”

安公公没回话,两眼却一闪而过兵刃般的寒光,显然心里动了真怒。

如初敏锐地觉察到这一点,连忙火上浇油道,“兵部有什么了不起的,他们这分明不把您瞧在眼里。要这么着让他们奸计得逞,以后还了得!”

安公公还是没说话,但心里却在波动。他明明知道这是如初的挑拨之词,可却不能不受影响,况且这丫头说得对。姓严的小兔崽子做了这么上不得台盘的事,还不是那姓黄的引诱的?这事要让姓严的老兔崽子知道,指不定怎么埋怨、嘲笑他呢。

本来他生气之余,就想这事就这么算了,他也懒得管了,但如今一想,如果这事遂了他们的意,以后他说的话还不被这帮人当成放屁一样?再者,卫学丢了这么大的人,他的脸往哪搁?他在皇上那儿要怎么回话儿?可这事让这俩大小混蛋嚷嚷得哪儿哪儿都知道,按是按不住的。但要真办了黄明朋,他就是没来由地得罪了人,就算他不怕,以后办事总是会绊脚。

“小胡,你有什么招就直说吧,真帮咱家过了这个小坎,以后可有的是好日子呢。”他呷了一口茶,估计如初是有备而来,干脆直说。

如初嘿嘿笑着,“属下倒真有一计,保证面面俱到,圆满地平了这事。如果安老觉得属下这主意还好,也不用赏赐我什么,今后多疼着我点就行。”

安公公闻言笑了起来,“小丫头片子,可别和咱家说你这么尽心尽力,一点好处没捞到。”

“天地良心。”如初举手发誓,头一次和雅意安说真话,“不瞒安老您说,属下就是看戚继光等四子是人才,不想就此埋没了。其实,如果他们四人能有出息,日后提起是在天津卫学您的手下磨练过,您脸上不是也有光吗?”

雅意安一生好名,听到如初这么说,不由眼睛一亮,心里的天平慢慢倾斜了过来。

他一直对土队学子的违规行为不闻不问,除了一些私心杂念,还想以他们来平衡卫学中的势力外,也是看中这二十个少年中确实有几个人才在内。这些少年中如果真出现了名将名臣,他在皇上那儿可是大大的露脸,说不定能名垂千古呢。

“咱家脸上有无光彩倒在其次,只是我朝现在是多事之秋,要真能为皇上寻找到良才,也是咱家份内之事。”他不露声色的向如初传达信息,让她继续说下去。

如初知道她顺利的得到了雅意安的首肯,现在只要提出非常好的物质条件,让这老太监觉得为此得罪全兵部的人也值得,这事就成了!

第二回 发财大计

“此事既然已经闹得沸沸扬扬,压不下去了,不如就让始作俑者担了去,比如某些不是姓红,就是姓绿,不然就是姓黄之人。”她试探着说。

安公公听她说得有趣,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如初看他心情不错,忙道,“安老别笑,属下说的是实在理儿,这事非得有人兜底才行。可是这只是治标,而安老您一出手,自然是雷霆手段,那么就连本也一起治了去才行。”

“要怎么治这个本呢?”安公公来了点兴趣。

他是不愿意得罪兵部那几位大员的,毕竟他们在朝中也说得上话,再说大家又都是姓严的那老兔崽子一脉,总不好无缘无故撕破脸。但是如果能取得莫大的利益,那与全兵部为敌又如何?何况这事本就是那姓黄的作下的孽,还差点连累了严小兔崽子,所以就算为此惹下事非,说到哪儿他也理直气壮。

“安老您心里明镜似的,却非要属下说出来。”如初撒了个娇,“说到底,学子们总是惹事生非,不过是因为他们年轻不省事罢了。如果守卫们明察秋毫,没有空子给他们钻,他们也就是在学里闹闹,肯定反不出天去,安老也就不用操那么大的心了。可是吧……守卫们为什么要给学子们行方便?不过是因为俸禄不足以养家,我听说本朝四品的武官,俸禄却只有二百八十八担,更不用提小小兵丁了,就连安老您,说句打嘴的话,只怕日子也过得紧紧巴巴。”

如初隐晦地提到钱的事情,也不去看安公公脸色。

其实别人或许手头会紧,这老太监可不会。天津卫学可是皇上钦点的皇家卫学,大明朝世家子弟那么多,想进卫学除了需要牌子硬的推荐人外,没有点黄白之物铺路也是白搭,当然土队的那些“特招生”不算。所以安公公的“招生费”恐怕收得手软,和现代学校招生办的某些人是一样的,富的流油。只怕皇上派这位从小陪伴自己的太监来管理卫学,也是有让他大发一笔财的意思。

不过嘛,金银财宝是没人嫌多的,何况还是天生爱财的太监,更何况这太监还好名。

只听安公公虚伪地叹息了一声,“你这孩子,真真儿的会说话,这句可不是正说到咱家心里。皇上金口玉言,点了此卫学为天子之学,可是又不从户部拨银子,每年就于大人给那么点,要维持学里的事物,有时候还要咱家自掏腰包呢,咱家一片丹心为国,还有人背地里满嘴喷粪,可到哪儿说理去。”

“安老清者自清,不必理会他人诽谤。”浊者可也自浊,如初在心里补上一句,然后又用了新词,“所谓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穷不能穷教育嘛。属下知道安老您的难处,但于大人只怕也没有别的办法。所以我想……不如我们和于大人商量一下,假如卫里和学里都赚了钱,一来守卫大人们不至于为这些世俗之物失了职守,二来咱们学里有了周转银子,安老也不用再每天为了学子们吃饭穿衣、兵器车马的事烦忧了。到时候,卫里清廉,人人严以律己,学里一派新气象,再培养出无数美将良才,那民间也好,朝中也罢,议论起这事,可全是安老您的功劳呀。”

她为安公公描绘出美好的前景,那就是守卫们赚够了养家的钱,于海涛大人就会严管手下,不会再有贿赂的事情发生,那么学子们也不能再随意出门闯祸,再等戚继光等人成了才,所以这一切功劳都会归在管理者,也就是安公公的头上。而他在获得好名声的同时,卫里学里赚钱的生意哪少得了他那一份。名利双收的事,他会放过才怪了,而为了得到这一切,他会不惜得罪任何人的。

不过安公公城府很深,听到如初的话,他虽然兴奋莫名,但脸上还是淡淡的,“功劳什么的,身外之物而已,不提也罢。但若这法子真能使学里风气为之一变,真能让卫里的将士后顾无忧,别说是好事,就是坏事,咱家也敢一并承担。只是,赚钱的事哪那么容易呀。”

如初一笑,“安老,别人不知道,您还不知道属下是从哪里钻出来的吗?属下可不敢说会经商,但馊点子却有一条半条。属下说来给安老听听,倘若可行,您支会于大人一声,自然有人会办的,您只要待在学里运筹帷幄就行了。”

“嗯,有理。但直言不妨。”

“前几天属下派贴身丫头去了一趟京里自家的分号,不为别的,只是给家中老父报个平安。”如初说出自己的主意,“据她回来讲,天津卫赶上码头货运繁忙的时候,连雇个车都难,最后她还是找人借了马,直接骑马去的,根本没雇到车。这一路上的累暂且不提,听说从天津卫到京里不大远的路程,却看到好多意外的、或者是人为的事故发生,本来走官道大半天即可到达,没想到硬是耗到了天黑,好多客商的货物也损失不小。”

安公公颇有所感的嗯了一声,频频点头。因为他经常京津两地跑,对此身有体会,有时就算他抬出钦差的架子,也照样给困在路上,动弹不得。

如初见安公公很感兴趣,就把自己的想法合盘托出。

其实简单得很,办个货运商行喽。从天津卫到京师这条路,人多马杂,疏于管理,结果好好一条官道,闹得每天拥堵,客商也好,普通行人也好,全部怨声载道。

还有,天津卫是南北货运的周转码头,很多商船要到天津换船,或者由陆路进京。可是三岔河码头的管理也很混乱,河道有时还会塞住,专管此处的衙门人手不足。

最重要的是,天津卫的车马行即少,规模也不大。那些要把货物押运进京,或者把货物从京师再转运别处的商户,有时要排队等很久才能成行,有时那些不能及时运走货物还会造成损坏,所以有的商户宁愿出高价,以便能迅速成行。但这样一来,纠纷也多了,间接还造成了运输过程中问题频出,增加了京津官道的负担不说,有的还告上了衙门。

这都是因为大明朝对兵器车马什么的管理很严格所致,车马行的马匹都有一定的限制,税赋又重,压榨了商家的利润空间,所以不容易做大,很多人也不愿意做这一行。

但是如果运输行由安公公出面,于大人出兵,由那些退役的战马当设备,也不失为一个以商养兵的好办法。而且只要不垄断,定下军民都遵守的行规,肯定大家都有的赚。

第三回 咦,有人敲门

还有,卫里屯田不行,但是守着大海可以屯盐田呀。她打听过,海边有官盐的盐田,不过规模也不很大。既然如此,不如由卫里横插一杠子,只要朝中有安公公打点,私盐官卖也挺好的。天津卫成不了鱼米之乡,但成为盐米之乡、货运龙头可也挺不错呀。

最后,如初还提出,卫里的学子们犯了错,就要被发配到盐田去劳动改造,就从土队的学子开始。这样即让安公公立了威,又可以平息了那些富家子弟对土队的怨恨,更兼有恐吓作用,要知道晒粗盐,之后制精盐的工作都是极其辛苦的,私盐盐厂每月都死几个工人是常事。

总而言之,她这主意让安公公看到了钱程和好名声,只不过牺牲了一个无关紧要的黄明朋。而对于如初而言,这又是一箭三雕的好事……救了被冤枉的人、帮了穷困的军士们、找到了地方进行秘密特训。要知道发配戚继光他们到盐田,就没人盯着他们了,她也可以教他们那些现代的、直截了当的武技了。

这么不藏一点私的告诉安公公赚钱大计,她并不怕这老太监过河拆桥。因为她的鬼点子即多,拍马屁又拍得安公公舒舒服服,再加上这老太监对黄明朋心存积怨,这姓黄的倒大霉,逃不过这一劫是必然的事。至于她,纵然不会被重用,至少也不会被害的。

而这些生意因为牵上了正直的于大人,安公公也不敢中饱私囊,只拿到他自己大大的一份就好了,不会克扣军士们。最令人舒畅的是,这些赚钱的事不用她费力,她只负责策划,接下来的实施就看安公公和于大人两相协商了,反正她又不打算分一杯羹,纯义务奉献。

不必苦苦搜寻证据而翻了案,不必亲力亲为而做了好事,因为出身豪富之家而不必为生活奔忙,如初感觉她的穿越很完美,完全忘记早上她还为这件可怕的色情命案而差点撞头的事了。

“小胡呀,你这脑袋瓜子长在女人身上真是可惜了。”安公公听完如初详细的解释,又是赞叹,又是惋惜,“不然由咱家举荐你去户部为官,我朝国库何愁空虚?”

如初连忙谦虚道,“安老您太抬举属下了。属下不过生于商家,有点子小聪明罢了。这事属下只是提个建议,真正做起来,我一点本事也没有。”

“机灵鬼儿!咱家还没说让你帮忙呢,你倒脱身得干净。”安公公因为坏事变为了好事而分外开心,所以说话也分外和蔼,“放心,你费了这么多脑子,咱家哪能还累烦你。不过,你帮了卫里、帮了咱家这么大尽快,真的不讨赏吗?”

“安老以后多疼我就是赏我呀。”如初就坡下驴,“只要还戚继光等人的清白就好,他们也会感念安老大恩的。不过要摆平这件事,可也挺麻烦吧?”

“有什么麻烦?那些个虾兵蟹将说了实话不就得了。有钱拿还不伤天害理,是个人就会选。至于某些人,咎由自取,咱家想帮也帮不了。”安公公笑得冰冷,但立即又换上和颜悦色的样子来问如初,“你是怎么知道那四个小子是被冤枉的?你相信他们?”

当然相信了,可是却不能这话说。

“属下初来乍到,除了安老,说不上相信不相信谁。”如初小心翼翼地斟酌词汇,“属下只知道,把赵三红投到监号里之后,才在他们房间里找到所谓物证……这里面猫腻可大着呢。再者,这件事算是突发事件,可是证据却在极短的时间内搜集得如此完备,这才是可疑之处呢。”

“小猴崽子,真聪明。那些个自作聪明的人才真是大大的蠢材呀!”安公公最后下了结论。

……

两天后,戚继光等四人被放了出来。

同时,卫里流传着那件虐杀案的新版本。一切,全是黄总教头做的,贵达斋的伙计和卫外的守兵都做了相应的口供,土队的那四个小子是被栽赃嫁祸了。不过虽然没看到此四人倒霉有点可惜,但听说他们也因为在禁夜后随意出入卫学而受到了惩罚。

为首的四人每人被打了二十军棍,那条挖了很久的地道给封死了,土队全队受连座之罪,每个月中有一半时间要到海边的盐田或者盐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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