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驭夫36计(完结)-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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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成粱和张居正对望一眼,然后几乎同时扑过来,照如初说地做,但不时的,两人暗中交换着眼色。

河边救人后,他们在客栈见到严世蕃。因为担心小一一地安全。所以才会做出偷听那种事来。没想到却听到了那样一件令人震惊地事:小一一是女人。而且是严世蕃地手下!这消息对他们来说简直像晴天霹雳一样。以至于落水姑娘是公主地事都无关紧要。因为他们已经开始全身心地信任古怪地小一一了。不能想象她是敌人。而且还是女人!一时之间。他们全蒙了。后来回到舍间。几人研究讨论之下。意见也不能统一。

张居正觉得是真地。因为小一一平时地行为举止、言谈思维就透着些古怪。现在严世蕃亲口承认。还有什么值得怀疑地吗?

可李成粱不相信严世蕃地话。他认为那是阴谋。也许知道他们在外偷听。故意离间地。毕竟他们四个只是无权无势地穷学子。家里也没什么背景。跟朝官更无瓜葛。严世蕃派小一一接近他们能有什么用?再说了。小一一明显是反严党地呀。从她平时对学子们地态度上就看得出来。

最重要地是。卫学里怎么可能有女人?一个女人地力气怎么能如此之大?那些尖叫打斗地招式怎么可能是一个女人想得出来地。

因为他论据充分,所以剩下的两位都半信半疑起来,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偷听到的那番话。

最后戚继光做出了自己的判断,“严世蕃说了那种话后,小一一并没有反驳,可能是默认,但更可能的是有苦衷,一时不便说出反对的话。别忘记她当时是在公主的面前,那公主还想把她带回皇宫,她不想留在公主身边就只能装聋作哑。不过,所谓话不能听半句,严世蕃的话里有两个意思:小一一是女人,小一一是他的手下。

我们要么全相信,要么全不信。我……不相信那第二个意思,所以连第一个也不信了。”

他说完这话就躺下歇着了,后来人就开始不舒服,半夜更是烧到神智不清,不得已之下,其余还在内心交战的三人把如初找了来。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一时之间情绪混乱是很正常的。不过,他们看到如初那么真心地为戚继光的病情焦急、积极想办法就开始坚信她绝不是严党,那么按“话不听半句”的理论,她也肯定不是个女人。

只是心中虽然这么决定了,在听到如初要扒掉戚继光衣服的时候,还是一时无法适应,直到看到她毫无羞涩、认真想要救人的样子,才把一颗心放到肚子里。呼,小一一不是女人,小一一不是严党!等小光醒来就要告诉他。

“黑人,你动作别那么大,要掰断小光的腿吗?白圭,你那么温柔干什么,你是摸小光还是给他擦身降热?哎哟,小红你变通一点,只换冰手巾有什么用,盆里的水变温了,你去换一盆更冰的嘛!”在如初不间断的指挥中,大家忙碌了半宿。渐渐的,李成粱等三人心中疑虑尽去,所以虽然身体很疲惫,但压在心头的大石却卸下了。

就这么一直到清晨,戚继光虽然还在发烧,也还没有清醒,但热度终于降了下去。

“下面的事要交给大夫了。”如初吁了一口气,情不自禁地伸手抚摸戚继光的额头。

能看到他平安地渡过这病劫,真好。不然……说不定……大明将会失去他这样一位百战百胜的海防名将,东南百姓还要遭受更多的倭寇荼毒了。

“小僧去宫前大街最有名的医馆请大夫吧!”虚海战起身来,不舍得看如初快脱力的样子,“卫学里的张教习……依小僧看,还是不要让他再造杀孽了。”

“多谢大师,大师真是慈悲。”如初恭敬地说。在外人面前,这点表面功夫还是得做的,说话不能像他们私下一样随便。而且,她心中也确实很感谢虚海的帮助。

眼望着虚海潇洒飘逸的背景消失在门外,如初很没有形象的歪倒在戚继光身侧。因为紧张了半夜,这会儿就特别疲劳,连动也不想动一下。想必那三人和她的感觉一样,加上他们确信她不是女人,今天又是学里放假的最后一天,不用点卯,所以没人理会她做了什么,都各自爬回自己的床歇着去了。

而当戚继光醒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种场面。窗纸上透过清晨明亮的光线,一群没心没肺的人丢下病人正睡得香甜。

他苦笑,感觉浑身酸痛,每一个骨节都似乎被拆掉重装了一样,双眼赤热,头似乎被劈成了两半。真难受,从小到大鲜少生病,可这一病起来,好像所有的力量都被抽走了一样。

不过他还记得所发生的事,记得自己身上像着了火一样,可却又宛如掉在了冰窟窿里,冷热交替,害得他痛楚得连眼睛也睁不开,更不用说开口讲话了。所以,就算他听到三个好友商量去找小一一也无法阻止,后来他的神智更是变得迷迷糊糊,只隐约知道到周围有很多人走动,还有很多冰凉得那么舒服的东西在他身体上滑动,让他感觉仿佛正在海水中尽情的畅游。

太美妙了,所以他安心沉入了黑暗中,直到自然地清醒过来。然后看到朋友们全累倒了,看到小一一的脸就在他的肩膀旁,因为距离太近了,眼神聚焦了半天才看清楚她的样子。

他不相信她是严党,那意味着他不相信她是女人,可她实在太像个姑娘家了。皮肤那么细,虽然有点黑,但微微敞开的领口下一片白腻,证明她的脸只是被晒黑的。这么近距离地仔细看,也看不到毛孔,反而有一层极细极软的绒毛覆在她的鼻尖和耳廓,使她的脸分外柔嫩动人。

她没有耳洞,但也没有喉节,令她雌雄难辨的那道一字眉此时看来也格外温顺。大概是因为睡着的关系,那双明亮的眼睛紧闭着,整个人失了平日的明朗,反而显得脆弱而孩子气,让人很想怜爱她、把她抱在怀里、轻轻地摇着、慢慢地哄着、不让任何人惊醒她。

还有她的嘴唇……因为辛苦和忙碌而干燥起皮,但却仍然红艳艳的,微厚的下唇有点撅起,似乎是要亲吻的样子。

戚继光细细地观察着如初,没注意到自己的头离她越来越近,嘴唇自有意识地不断贴近那强烈吸引着他的呼吸源头,直到在就要触碰到的那一刻才惊觉,慌乱着连忙停止。

然而此刻的如初却不知梦到什么,浅笑着呓语了一句,所以那零点零一公分的距离彻底消失了。

第三回 恶劣的态度

戚继光顿时石化。

嘴唇上那温热、柔软、略带潮湿和奇异芳香的触感令他似乎被一个看不到的惊雷瞬间击中,从头顶到脚心、从前胸到后背,心都给穿了个大洞似的,整个人都凉了、僵了、血液也停止了流动。

而此时,作孽者却依然在行动,梦呓持续,模糊地软语呢喃着,所以嘴唇微微翕动,恰似一下下地啄吻、又好像蜻蜓轻点水面、蝴蝶挥舞翅膀,毛毛的、甜蜜而刺痛,激荡起了一个年轻男人所有的雄性意识和心动感受。

他喜欢小一一!

这念头闪电般划过戚继光骄傲而躁动的心,那么清晰真切且触目惊心,突如其来又不容回避。什么时候开始的?他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他也不知道!一切的一切都那么莫名其妙,前一刻他还与她为敌,以与她对垒为乐、以让她为难为己任,在信任与不信任她之间徘徊,这一刻就突然心悸万分,喜欢的感觉突兀地涌上心头,像泛滥的洪流,挡也挡不住。

可怕的是,他喜欢上的是一个男人!而且这人还是他的教习,天地君亲师其中之一的长辈!这绝对绝对是不行的!绝对不行!他戚家世代清白廉正,到了他这儿,怎么能做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要气死奶奶和娘亲吗?要让弟弟妹妹们被人看不起吗?要让父亲的在天之灵不安吗?不行!不能这样做!

快,想想凝若,想想凝若!

他命令自己清醒些,可嘴唇却不舍得离开那无意识的、似有若无的“吻”,直到作孽者身子一扭,伸出手臂和大腿,似乎要缠上他,才吓得他蓦然闪身。

惊骇之下,动作难免过大,而他的床又很小,所以咚的一声,他掉在地上了,然后他发现自己光着上身,还好裤子尚在。

“怎么啦?怎么啦?”张居正睡得浅,第一个发现情况,连忙跳下床把戚继光扶起来,埋怨着,“怎么掉在地上了?你平时睡觉不是挺老实吗?”

“做了……噩梦。”戚继光支吾了一句。也确实,喜欢上一个男人,就是戚家的、也是他的噩梦!

“不错。你会做噩梦。证明脑子没烧坏。你不知道你昨天多吓人。做兄弟这么久了。第一次看到你这样。要不是小一一总有怪招救人。说不定你现在变白痴了。要是命好。也可能死了。”在李成粱心里。变白痴比死亡更可怕。

他这样一说。大家下意识地向戚继光地床上望去。结果看到某公公居然没被吵醒。蜷缩在被子边睡得正香。

“她睡觉这模样。小猫似地。还怪可爱地。”李成粱笑道。语气中有些不明显地温柔。

戚继光感觉心里被刺了一下。极不舒服。他不想让人夸奖她。也不想让别人看到她。可连他也是要远离她地。还有什么资格和权利管别人呢?

“先把小光扶上床再说吧。地上凉。他还没完全退烧呢。”赵三红道。

那两人这才意识到戚继光正半裸着身子坐在地上。而房间内炭火盆大部分都灭了。于是他们七手八脚地想把戚继光抬到床上。却遭到了激烈地反对。“我要睡小红地床。”

张居正看了看把拥被而眠的如初,笑道,“小光你怕什么,他是太监呀,又不是女人。大家不是决定了吗?相信她不是严世蕃的人,那她自然也不会是个姑娘家了。”

不是姑娘才可怕!若她是个女子,他何必这么纠结,顺着自己的心意就是。就算辈分有差,总还有男女之别,天之大道在。

“大概小光不习惯和人同床吧?”赵三红搔了搔头,“搭到我床上好了,病人最大嘛。”

“我自己可以走过去,咱们是武将,哪有那么娇气。”尽管说句话都感觉累,全身也一点力气没有,戚继光还是勉强走到赵三红床边,一碰到还温热的被子,立即钻了进去。唉,好冷。情不自禁又看了看那个惹得自己产生邪恶想法的人一眼,怕她被子没盖好,冻病了。

“那你不习惯和别人睡,小红可咋办?要不小红睡我的床,我和小一一睡去得了。”李成粱说着就去拉自己的枕头。

戚继光吓了一跳,“天都大亮了,你们也没病,睡个什么劲。”他不想任何田人靠近小一一,所以找借口道。如果那家伙再对着黑人的脸说梦话怎么办?她不能“亲”别人。

“嗨,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们侍候了你多半宿。”李成粱压低嗓门道,“其实我们还好,就是小一一最累了,她把你整个上半身用酒擦了好多遍。”

啊?他上身光着……那不就是说,他被小一一看光了也摸遍了吗?这可如何是好?

“既然知道她累,就别和她挤了。”张居正接过话来道,“小红你给小一一再盖条被,然后和我来挤就行了,反正我这么瘦。”

听到这话,戚继光才安心起来,加上他毕竟还在病中,精力体力都不济,所以片刻后又陷入了昏睡,

叫醒吃药,才知道天色已近正午,如初早就起床回去

这让他感觉即高兴又生气,高兴的是终于可以不必面对如初,生气的是,他居然开始想她。

而如初在几天之后也陷入了同样即高兴又生气的情绪里。高兴的是戚继光的恢复力惊人,之前病得那么重,似乎就要挂掉一样,但退烧后只吃了几济药,不过两天就生龙活虎、活蹦乱跳、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了,除了面容有些清瘦憔悴、一个本来很阳光的少年却变得眼神忧郁外,几乎和之前没什么两样。

生气的是,这死小孩不知中了什么邪,对她态度大变。她说往东,他就偏往西,她说逮狗,他就一定去抓鸡,成天和她对着干,其不良的程度让人觉得之前他的行为简直算得上是老实。

还有,他平时还总是躲着她,万一躲不开正好遇到,他的态度就恶劣极了,最基本的情况就是带搭不理的,就算追着他说话,他也就发出几声虚词,比如哼、嗯、啊、咦之类的。稍微高级一点的反应干脆就是眼神的鄙视与厌恶,似乎她是传染性极高的病毒,离她越远越安全。

这太过份了!先不说她一颗心都扑在他们身上,事事为土队的学子们着想,就从她好歹救了他的命这一点上,他也不能这样呀。再说了,之前不是好好的吗?难道真是高烧后遗症?还好另三个人没有特殊的不良反应,对她态度比较亲近,不然她杀人的心都有了。

作为教育者,她觉得自己太失败了,居然教出一个喜怒无常,做事严重不负责任的少年民族英雄出来!

郁闷之中,她只能找心理辅导员虚海圣僧发泄,心里的话说出来就感觉舒畅多了。

“我有时真想揍他一顿解气。”她懊恼地说,“有什么不开心的,有什么误会的事就直说呀,这样闷在肚子里,阴阳怪气的算怎么回事!”

“此子心思细密,这样的人都心重。”虚海想了一想道,“但看他平日行事,胸襟气度都相当不错,对同队学子们也大度宽怀,所以必定对你有什么看法才会这样的。”

“他就是不说呀,我想找他谈谈吧,他总是对我避如蛇蝎,简直让人一头雾水。”如初很无力,临了也没忘记吹捧自己一句,“师兄,你也是走南闯北的人,看过像我这样可爱的蛇蝎吗?”

虚海心里暗笑,嘴上却极诚恳地道,“没有。”

他也确实没见过比师妹更可爱的女子,率真中有点小小的狡猾,真诚得毫不作伪,行为举止不像个姑娘家,倒不是粗鲁,只是不注意男女之防,偏偏她毫无邪念,却不知道在不知不觉中动了别人的心。

“据小僧猜,大概他误会你是严世蕃的人吧?毕竟这位严小相爷对你似乎青眼有加,最近也走得很近。”他想到了一种可能。

实际上,尽管他深知如初和严世蕃之间的事,但偶尔不防备自己的心时,也会感觉不快。那么,那个戚继光也同他是一样的心思吗?他知道如初是女子了吗?他……喜欢上如初了吗?如果是这样就不奇怪了,喜欢上如初,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因为她如此特别、如此善良。

不过最近师妹的桃花很盛呀,前有知道她真实身份且权倾天下的人物,后有对她还雌雄难辨的天才少年,更有……不,他不能动心,他必须做个旁观者,因为早在他十四岁时就已经死了。一个死人,怎么配得上活力四射的师妹呢?别人爱她,只要去爱就好。而他……那就是害她。

“不会吧?”如初不是没想到过这种可能,可是一直不愿意承认。她觉得她的学生应该明白她的心,应该会分辨这种是非,毕竟她平时怎么对他们的,怎么对严党的,白痴都看得出来,何况戚继光那么聪明。

可是今天虚海说出了这个原因,她就无法再回避问题了。但她能有什么办法呢?这不是个自由意志的时代,表面上虽然歌舞升平,但稍不留神,小命都可能送掉。很多事,她身不由己的。

那为什么别人可以理解她,偏偏戚继光不行呢?他能收服全土队学子的心,怎么就不能明白她也是有苦衷的呢?

第四回 好俊俏的军爷

“师兄,我心里烦闷,你陪我到宫前集逛逛吧?”如初想好消除沮丧感,“娘娘会就要开始了,听说那边的夜市已经很热闹了。”

虚海苦笑。

有谁见过和尚逛庙会吗?而且还是夜市。这是贪恋红尘、是六根不净、是沾染人间烟火!唉,他这个师妹就是为损害他的清誉来的。可话说回来,他有什么清誉可言吗?本来没有的东西,毁不毁也无从谈起。

“好吧。”他点头答应,“不过得容小僧装扮一番,佛曰:凡俗人做凡俗事嘛。”

没错,他视清规戒律如粪土,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说到底,知道他本性的只有胡师妹一人而已。对外,他还是僧录司德高望重的正六品僧官,是少林寺宝相庄严的戒律院首座。深坠红尘,承受地狱之火的焚烧,只有他自己知道就可以了。

而如初听她这么说,差点笑出来,因为那句“佛曰:凡俗人做凡俗事嘛。”让她想起相声中那句“孔子曰:包子有肉不在上。”,越是说得一本正经,恶搞的精神越强大。

而她这个和尚师兄……才认识他时,总觉得他特别恶劣,经常气得她暴跳雷。但相处久了,他竟然慢慢成为她的依靠、她的主心骨,是除了父亲胡大海外最信任和亲近的人,他那淡然优雅的举止,实际上是成熟和智慧的体现。在她见过的所有人当中,不管是现代还是古代,没有人比他聪明的。

“师妹也装扮一下吧?”不到片刻,虚海就从房间里出来了,递给等在走廊中的如初两套衣服。

如初上下打量了虚海一下,险得叫一声,“好个俊俏的军爷呀!”

酷爱白色的虚海穿了一套白地儿镶黄边儿地边关骑军的军服,粗厚的绵甲质地,头戴黑色军帽,帽顶有红樱,帷帘把脸侧和后脑全遮盖住了,从任何一个角度也看不出他是光头,脚下穿的是黑色厚底棉靴。

他地高个子配上这套军服。本来极威猛地。而因为他地神色娴雅高贵。所以成就了一派儒将风范。实在帅得很。只怕走到集市上又会俘获芳心无数吧?

“为什么给我两套军服?”如初看着虚海发了几秒钟地愣。才道。

“逛街这种事。师妹会不带着八重吗?”虚海了然地一笑。

如初没话说了。因为她所有地心思虚海都能知道。可是她却总觉得他不可思议。比如说他一个和尚却私自藏酒。身边还备着几套军服。难道他常常化了妆偷溜到各处去玩?不过正因为这些琢磨不透。给他平添了一丝神秘危险地色彩。迷人极了。不愧是妖孽体质。

“这军服是小号地呀?”她又发现了新问题。

虚海知道不给她解释清楚。她肯定又能生出很多古怪地猜测。于是道。“也许师妹还不知道。虚江兄已经接到了调令。不日就要回金门驻守海防了。而少林寺想为国为民出力。抗击北虏南倭。打算训练一支僧兵。所以派了几个年轻弟子下山。追随虚江兄。被选中地人中有宗擎和普从。这两件军服本是为他们预备下地。现在。没问题了吧?”

如初绽开大大的笑容,“没问题了,就是有点舍不得大哥。我想他大概想临行前告诉我这消息,免得我难过。不过幸好你提前说了,我好准备临别礼物,今天说不定在集市上就能淘到好东西。”说着,兴兴头头地回房换装。

她和八重的军装是普通地卫内士兵服,白衣镶红边儿,绿色裤子,色的皮肩甲和腰甲、腰带,白色绑腿,红色软边布帽,头顶灰色短缨,腰下黑色平底绵鞋。总之……是短打扮,颜色鲜艳,还挺喜感,和人家边关武将那沉着大气的风度根本没法儿比。

不过如初对外形上的事并不在意,拉着八重和虚海,趁着暮色降临悄悄溜出了卫学,来到宫前集。

宫前集距离直沽寨码头很近,是在天后宫门前地一大片空地上自发形成的周期性集市,被宫南大街和宫北大街夹在中间。

因为天津漕运发达,人们对海神地崇奉不衰,所以这三处地方简直说得上是百物云集、熙熙攘攘,特别是“娘娘会”举办期间。

白天看宫南大街和宫北大街,店铺鳞次栉比,廊舍华丽整洁,有的院落还花木扶疏的。店铺的铺面多是前檐满敝形式,有烧锅店、钱号、肉铺子、海味店、药铺、布店、米面铺、酱园、烟铺、饭馆、客栈等等,在稍微宽敞点的角落,还有商贩驻足叫卖。

在最热闹的时辰里,街上地行人、车、轿、马络绎不绝。而不远处,就是绿瓦红墙的“天后宫”和彩绘华美、平台宽广地宫前戏楼,这片地方在大明期间是天津卫最繁华的所在。

而“娘娘会”,则是为了庆祝生日为三月二十三地海神娘娘的寿诞而举行地民间活动,从三月十六日就开始,直到寿诞的第二天结束,持有一周多。每逢此时,民间的法鼓会、大乐会、鹤中幡会、高跷会等,沿街表演各种技艺,呈现一番盛是全民狂欢节了。

如初穿越到大明不到一年时间,从没看到过这种在现代花钱买门票也无法看到的民俗表演盛景,所以好奇得不得了,比天津卫中的任何一个人还要期待“娘娘会”的来临,以至于现在就到宫前集感受节日气氛了。

不像码头前日出而设、日暮而散的集市,宫前集是夜市,戌时(晚上七点到九点)后才热闹。而正如那句诗词所说: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戚继光英勇跳水救公主时,天气还很冷,河水中似乎还满是冰渣,而现在才三月初十日,气温却骤然回暖,让人能感受春天的气息了。

如初等三人溜达到宫前集时,因为天才刚擦黑,好多商贩才摆好摊子,还没开始做生意,来往的客人也不是多,所以集市显得有些冷清,但这并没有影响如初的兴致。她完全忘却了因戚继光而生的烦恼,左手抓着一块枣年糕,右手举一支糖堆儿(天津土语,就是糖葫芦),十分的哈皮开心,身后地八重抱着新买的烟花,打算一会儿到河边空旷处去燃放。

在现代看穿越小说时,如初最最雷的桥段之一就是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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