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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斗不想斗(穿书+系统)-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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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太妃一怔,见她很平常的说出这话,垂了垂眸,眼神不禁柔了一瞬,心道,还是年轻啊。
不过……抚了抚额,端太妃还是站起了身,道:“你跪完便回去吧,明早哀家在这里等你。”
卫伊笑了笑,低眉顺目道:“是,端太妃慢走。”
端太妃走到门边,又回头看了卫伊一眼,那一眼,说不清的复杂,她在宫里许多年了,看人不说绝对准,也不会差的太远,这璃妃……哪里是学不会规矩礼数,只怕……是不想吧……
等她走后,卫伊揉揉鼻子,安安分分的跪着,扒着手指数时间。
天已经完全黑了,透过窗子能看到漆黑的天幕与繁星,月光照进来,似水流泻。
现在是夏日,就算是晚上也并不冷,但因为身在祠堂,听着风吹树叶哗哗的声音,莫名就感觉一股寒气涌上脊背。
卫伊低着头,其实她也是有意想支走端太妃,就算想看看迷路时遇到的那个白影还会不会出现。
窗户发出吱呀的声音,又起风了。
剑光一闪,反射的光芒刺到了卫伊的双眼,以至于她不得不眯起眼睛,倚身横扫,一腿就往后踢了过去,伸手一拽旁边的凳子拦住剑尖,随即站了起来,抬眼看去。
这一看,她却是一惊,只因这背后下手的并非白影,而是一个黑衣人!
身体特征骗不了人,那个白影显然是个女的,可这黑衣人,却是个男的。
不是一路人!而且这黑衣人明显是来杀她的!
卫伊脑中一瞬间闪过诸多想法,眼神一变,她冷不丁的厉声问:“薛丞相也太心急了,这才第一天就想要我的命了?”
那黑衣人身形一顿,挥剑再度刺了过来。
卫伊便闪躲边观察,这黑衣人的动作很奇怪,像是在顾忌着什么……对了,这里是德安祠!他不想损坏德安祠!
刚刚的那句话,卫伊其实是试探,虽然薛丞相和薛采毓可能确实想杀她,但绝不会这么快动手,也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用刺杀。
这么想是有理由的,从晏辰晖口中得知,她来代帝侍灵根本就是薛丞相的主意,如果她当她过来就被刺杀身亡,薛丞相和薛采毓绝对脱不了干系,依薛丞相那头脑怎么可能自掘坟墓?最多也就可能是在后面的几天让她“意外身亡”,那还差不多。
所以这黑衣人……究竟是谁派来的?
黑衣人武功不错,出手却有顾忌,卫伊也有武力值加成,一时却是僵持着。
“你不想损坏德安祠?”卫伊险陷躲过剑尖,一脚踹上黑衣人的胸口,两个人各退了几步,她又道:“这倒是好笑,来刺杀还有这顾忌,莫非……你的主子并不是薛丞相?”
这话一出,那黑衣人身形又是一顿,随即以一种不要命的打法攻了过来,显然不顾自己受伤也要杀了卫伊。
卫伊暗道麻烦,她虽然武力值杠杠,但是没有内力啊,根本不是这黑衣人的对手,若非他有顾忌,她早就落败了。
“系统……”卫伊当即就想呼唤系统,用些旁门左道阴了这黑衣人!
可还没等到系统回音,又一个身影飘了进来,单手就去接了长剑,另一只手一掌拍向黑衣人,后者闷哼一声,血不断的从嘴角溢出,长剑亦是应声而断,他正靠着窗,当机立断就从窗户跃了出去,不见了踪影。
来人并未追出去,而是回身对卫伊微微一笑,偏头问:“想不想我啊?”
卫伊指着他,一眨眼就扑了上去抱住,惊喜道:“乔乔!”
作者有话要说:

☆、杀机:甜甜蜜蜜?

卫伊一直觉得,大晚上坐在屋顶上这种事挺二的,只有传说中的大侠才能欣赏这种美学,可是现在,她却不得不跟着某个死小孩玩这种“浪漫”!
乔璧暄仰着脸,月光照在他脸上的时候,有一种宁静到极致的错觉。
卫伊看着他,忽然笑了起来,扯扯他的衣袖问:“你怎么过来了?”
“想你了啊,”乔璧暄很是理直气壮的回答,随即又问了相同的话:“你想不想我啊?”
“才几天没见……”卫伊无语。
乔璧暄哼了一声,不高兴的说:“没听过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吗?”
卫伊失笑,对他招招手。
乔璧暄眨了眨眼,凑了过去,不解的望着她。
卫伊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笑眯眯的说:“几年不见的补偿,好不好?”
乔璧暄怔了怔,眉眼都弯成了新月,得寸进尺的道:“再亲一下?”
卫伊突然有种角色颠倒的感觉,瞬间失笑。
见她笑得开心,乔璧暄就握住她的手,凑过去在她唇上亲了一下,随即扬了扬眉,像只偷了腥的猫,眯着眼睛,懒洋洋的靠着她,眼角都是笑意。
卫伊瞪了他一眼,伸手过去揉他脸,温暖却像潮水从心底漫上来,她从来不是矫情的女孩子,既然喜欢了,那便坦然接受。
或许是自小的经历,让卫伊明白,单方面的付出,那叫一厢情愿,而感情这东西要想长久,从来都需要彼此付出。
两情相悦,真是再美好不过。
“刚刚那个黑衣人……”乔璧暄若有所思的开口,调侃道:“老实交代吧,你又招谁惹谁了?”
卫伊叹气,苦恼道:“我得罪的人貌似还挺多的,一时想不起来……”
乔璧暄:“……你看,事实都证明,我们天生一对。”
卫伊扶额,确实天生一对拉仇恨的好手!
她就郁闷了,明明没想得罪人,可这宫里的人是有多玻璃心啊,随随便便一句话都能纠结死……还能不能愉快的吐槽了?
想着,卫伊就把薛丞相设计她来侍灵一事说了,顺便鄙视了一句:“丞相大人是有多小心眼啊?”
“他恐怕早就想除掉你了,毕竟薛采毓几次都是在你手上吃亏,”乔璧暄皱了皱眉,道:“我让秦悦过来保护你吧,否则再像今晚这样……”
“不必了,我应付的来,”卫伊摇摇头,沉吟道:“无缘无故让秦悦过来终究惹人疑心,不好。”
有系统在,卫伊确实是不怕的,虽然这系统有时坑了点,但关键时刻还算靠得住。
乔璧暄闻言还是不太放心,“程将军快进京了,我最近可能没时间来找你,万一……”
“你放心吧,我有分寸的,倒是你……”卫伊始终担心他又控制不住自己,做出什么事来。
听出她言下之意,乔璧暄笑了笑,认真道:“有你在,我就不会乱来,所以你保重自己就是保重我了。”
卫伊听得心暖,戏谑道:“什么时候甜言蜜语说的这么顺口了?”
“我这是字字句句发自肺腑!“乔璧暄强调。
卫伊抿唇一笑,又想起一件事来,“你伤好了吗?”
“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乔璧暄低声道。
卫伊点点头,指了指下方的德安祠,似乎是随意般的谈起:“我总觉得这地方阴气森森的,先帝病逝还没几年,不会阴魂不散吧……”
乔璧暄果然神色微变,沉默了一会儿,才用一种轻慢的语气道:“先帝?他要是阴魂不散,那就让他魂飞魄散!”
这话端的是煞气四溢,卫伊倏地抬眼看他,意味不明的笑道:“你不是摄政王的养子吗,跟先帝也有过接触?怎么听起来这么恨他似得?”
“因为……”在卫伊闪亮亮的目光下,乔璧暄揉揉她的头,似笑非笑:“你变聪明了么,自己猜啊?”
卫伊无力地摆摆手,遗憾的道:“本来还想套你的话……乔乔,你警戒心太强了!”
“我曾经答应过一个人,不对任何人提起过去的事情,就当忘了所有,好好活着,”乔璧暄的声音极轻,在夜风中飘然散去,又有股不容轻视的意味,“那是他以性命为代价,从而交换的承诺,我答应了……”
说着,乔璧暄又低低笑了笑,对卫伊道:“当然,如果你自己找到了答案,或者猜到什么,我也不算不守承诺。”
其实说起来,乔璧暄根本就没刻意去隐瞒什么,在她面前,言行举止早已透露许多。
卫伊眨了眨眼睛,问道:“那个人……是谁?”
“这个倒是可以告诉你,”乔璧暄微微一怔,握着她的手紧了紧,低声道:“他姓乔,乔之痕。”
风呜呜在响,夜,无声中褪去。
卫伊好像做了一个梦,梦里是一身白衣的少年,绽开最纯净无邪的笑容,向她张开双臂……然而场景忽然一边,他的眼角,身上,脚下,渐渐漫延出血色……
她看到他慢慢闭上眼睛倒了下去,周身是纷乱的锁链,尖锐的声音仿佛要冲破耳膜,刀锋如雪,斩断了一切……
卫伊一下子睁开眼睛坐了起来,冷汗从额头流下,半响,她才回过神来,对了,乔乔昨晚把她送了回来就离开了。
她拍怕头,哀叹一声,看来真是想的太多了,才会做一些奇奇怪怪的梦,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也不无道理。
目光看向窗外,原来已经是翌日清晨了,她起身梳洗整理一番,打算去见端太妃。
另一边,乔璧暄回了住处,却是一夜未眠。
坐在树下,指尖断断续续地勾着琴弦,曲不成曲,调不成调的,也透露了抚琴之人杂乱的心绪。
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一个黑衣男子从墙头跃下,抱剑走来,微微俯身,“公子。”
“秦奉,”乔璧暄手指按在琴弦上,微一抬眼,“那个黑衣人……”
“如您所料,是林家的人。”秦奉回道。
乔璧暄嘴角一扯,脸上露出嫌弃的神色,“当初说的好听,誓死效忠摄政王,现在女儿后位稳了,就打起了别的算盘,啧啧,这人心啊……”
虽是这般说着,他语气却并无什么愤然怨恨之类的情绪,就像是在说着一些跳梁小丑,漠然至极。
林家,也就是皇后的娘家,在朝中势力不大不小,以前是投靠了摄政王,不过现在,却是不好说了。
秦奉道:“公子,荣郡王一事也少不了林家的推波助澜,摄政王说暂且不动,您看……”
“晏辰晖是皇上,林倩侬才是皇后,可晏辰晖若是倒了,林倩侬这个皇后也做到头了,”乔璧暄淡淡的道:“只要晏辰晖永保林倩侬后位不变,以利相诱,林家生出异心也不奇怪,贪婪的人,永远会选择最大的利益。”
秦奉默然,又道:“可属下不明白,这跟……璃妃娘娘有何关系?”
乔璧暄嗤笑一声,漫不经心道:“你说,锦上添花和雪中送炭,哪个让人动容?”
“公子的意思是……”
“林家像墙头草,风吹两边倒,薛丞相已经站在晏辰晖那边了,林家再去只是锦上添花,但若薛丞相这时候出点状况,林家再去投诚,可不就是雪中送炭了吗?”乔璧暄抚着琴身,语气轻柔,听起来却有种令人毛骨悚然之感。
卫伊去侍灵是薛丞相提议的,谁都知道毓妃和璃妃不合,如果卫伊当晚就在德安祠出了事,薛丞相绝对脱不了干系,这就是林家的目的。
秦奉了然,脸色微变,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所以说,人一旦往死路上跑,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乔璧暄眉梢一沉,杀气在眼底汇聚,似嘲非嘲道:“看来林倩侬这个皇后当得也是不耐烦了!”
其实乔璧暄的想法很简单,你作死你自己去,他懒得管,可牵扯到了卫伊就不一样了,所谓龙有逆鳞,触者即死,如今,卫伊就是乔璧暄的逆鳞。
既然卫伊说她能应付的来,乔璧暄在她面前就不做表示,那是纵容,但不代表他就真的会让她处于危险之中了,这是守护。
谁说只有男人有自尊心了,女人也一样,这是乔璧暄爱卫伊的方式。
他既敏感又聪明,很清楚卫伊不喜欢明面上霸道强制的掌控,所以在卫伊面前,乔璧暄虽然偶尔神经兮兮的,但还挺无害的,以至于连卫伊都常常忘了,他在原书中代表的是什么,大反派啊大反派,表面天使,内里已经黑化到底了!
秦奉站在一旁,面无表情,以一种绝对服从的姿态,“公子想要做什么?”
乔璧暄闻言,笑吟吟的道:“我不想做什么,有句话叫,自作孽,不可活!”
琴声又响了起来,悠远,清淡,这一次却是连贯的曲调,于轻快明朗中,暗藏杀机!
作者有话要说:前面黄桑对皇后承诺过后位永远是她的,就是应在这里……好吧,估计你们已经忘了o(╯□╰)o
我失算了,今天还得补国庆的课,晚上回来再码第二更哟,么么

☆、矛盾:太妃之怨

早晨的空气最是清新不过,深吸一口气,连带着人都精神多了。
树叶掉落,草丛中却冒出花来,不艳不淡,明媚的恰到好处,点缀着这略显简朴的地方。
用过早膳,卫伊赶到德安祠,却见端太妃已经坐在那儿了。
抬眼瞥了她一下,端太妃严肃道:“你来得有些迟了。”
卫伊走到她旁边,先行了礼,随即就笑道:“臣妾昨晚睡得迟了,端太妃见谅,明日定会更早一些。”
看她态度良好,端太妃点点头,也不计较些许小事了,起身道:“你跟哀家过去,先去见另外三位太妃。”
“是。”卫伊心中微讶,面上却不显,仍是笑着应道。
出了门,端太妃看了她一眼,忍不住道:“走路步子不要太大,手放好,收腰,眼睛别乱转……”
卫伊暗暗哀嚎一声,努力照着端太妃的要求,可她向来随意惯了,没走多久就不行了。
端太妃慢慢走着,也不理她。
卫伊望天翻了个白眼,内心泪流成河……
“悾蜕疲靥沮ㄓ形涮郧槠础岸颂鋈豢冢溃骸毕鹊墼谑保涮苍羌艹璧模墒翘蠼螅鹊垩劾锞椭挥刑罅恕!
卫伊眉头一皱,若有所思,“您……”
“听说璃妃你跟太后年轻时性子还有几分像,甚至还打过妃嫔,”端太妃意味不明的笑了笑,“那你又知不知道,太后也曾动手打过武太妃?”
卫伊张大嘴,半响都说不出话来,好吧,太后果真霸气侧漏!
她呐呐的问道:“不是说武太妃会武吗,太后姨母怎么可能打得过她?”
“太后那时候可是集三千宠爱在一身,有的是人护着她……”端太妃想到以前的事,轻嗤一身,叹道:“那时候,京中女子谁不妒忌赵家慧彤?都说一入宫门深似海,可她照样活得肆意妄为!”
卫伊听出她语气里的羡慕与落寞,摸摸鼻子讪笑,心中却叹气,谁又能活得真正自在呢?太后心里诸多苦楚谁又知道?
人哪,有什么苦都是打落牙齿和血吞,留给外界的永远都是光鲜亮丽的一面。
“哀家告诉你这个,是要提醒你,太后和武太妃素有恩怨,你又是太后侄女,千万谨记,不要触了武太妃的霉头,否则有你好受的!”
卫伊听了心有戚戚然,难怪薛丞相要把她弄到这里来,简直就是一举数得。
“多谢端太妃提醒。”卫伊感激道。
“哀家也不是为了你,”端太妃叹了口气,“年纪大了,平静日子过得久了,连人也惫懒胆小了,实在不想再生事端,就这么安安稳稳过完一辈子,未尝不是一种福气。”
卫伊静默良久,才缓缓笑道:“心宽,亦是大自在。”
端太妃不语,只微微叹了口气。
沉吟片刻,卫伊又忍不住道:“听您说起从前之事,臣妾心向往之,很想多听一些呢。”
“有什么好向往的,”端太妃摇摇头,似笑非笑的道:“你是想听太后的事吧?”
卫伊尴尬的眨眨眼。
“其实哀家当年身份不高,很多都是道听途说,”端太妃意味深长的说:“反而是武太妃,知道的最多也最清楚,你若真好奇,不妨问问她。”
“您都说了武太妃跟太后姨母有旧怨,她又怎么可能会搭理臣妾……”卫伊颇为无语。
端太妃走到一处院子,推门而入,边走边道:“你不要误会,武太妃虽偏执了些,人却是不坏的,要怪只怪这皇宫,总把人逼疯。”
卫伊抿唇,还没从她话里回身,一抬头却看见院子里坐了两个人,虽已上了年纪,气度仍在,犹可见年轻时候的风韵。
“这是悾颓靥!倍颂锼樯艿馈
卫伊连忙俯身行礼。
悾蛄孔潘γ忻械难庸淮壬朴屑樱潘氖值溃骸罢饩褪橇у。さ盟榱榈模醋诺故切闫膊幌袷遣欢婢氐暮⒆影 !
卫伊的笑容略略僵硬,难得有些心虚。
秦太妃像是不太爱说话,目光却也和善,只是跟着点头表示赞同。
端太妃笑了笑,就问悾骸吧硖蹇珊眯┝耍俊
悾Я烁Ф睿耙簿褪枪惶焖阋惶欤薨摹!
顿了顿,她转头看向不远处的屋子,为难道:“倒是武太妃,她……”
“又不肯喝药了?”端太妃了然,苦笑着摇摇头,“她就是不把自己身子当回事。”
“她说了死了还干净,就是死不了!”悾澄弈危挠行┛扌Σ坏弥小
卫伊嘴角一抽,默默吐槽,想活不容易,想死还不简单啊?
“走吧,我们去看看她。”端太妃看了卫伊一眼,示意她跟上。
卫伊跟着她们进了屋子,就见床上半躺着一个女子,看着也就四十多岁,冷着一张脸,双唇紧紧抿着,卫伊觉得,这位武太妃年轻时候一定以冷艳闻名,不同于端太妃的严肃,这位眼里都快冒出冰渣子来了。
端太妃看了看旁边满满的药碗,叹了口气,刚想说话,武太妃已经直直的朝卫伊看过来,双眼微眯,冷冷道:“赵慧彤的侄女,卫琉衣?”
卫伊行了一礼,规规矩矩道:“见过武太妃。”
“哼,免了,”武太妃嘲讽模式全开,“哀家可当不起你的礼,听说你也打过妃嫔?不愧是一脉相承,见人就咬!哀家还怕你哪天发起疯来,再挨一顿打!”
这话一出,几人的脸色都僵掉了。
卫伊脸色沉了下来,尊老爱幼是美德,她尊重长辈,可这武太妃分明是故意折辱,暗指太后跟她是疯狗……卧槽,是可忍孰不可忍!
“武太妃此言差矣,您没弄清前因后果怎好妄下论断?”卫伊敬重长辈,可也不是受气包,当即道:“毓妃打得臣妾丫鬟遍体鳞伤,难道臣妾坐视不管,任她欺到头上?何况毓妃也不是没还手,此事已经过去许久,您何必还揪着不放,出言侮辱?”
顿了顿,卫伊又淡淡道:“对了,太医帮臣妾看过,说臣妾没有疯病,您可放心了?”
“你……好个伶牙俐齿!真是不懂规矩!赵慧彤就是这么教你的?”武太妃一掌拍到桌上,桌子一晃,汤药全洒了出来。
“姨母贵为太后,您却直呼其名,又比臣妾好到哪儿去……”
端太妃连忙一拉卫伊,低喝道:“够了,忘记哀家跟你说过什么了?”
卫伊一噎,瘪瘪嘴,偏头闭嘴了。
见她神情有些委屈,端太妃无奈的开口,“武太妃,都是陈年旧事,你跟个孩子计较什么?”
“孩子?”武太妃冷笑,“赵慧彤的侄女能是什么好苗子,看看她被送到这儿来就知道了,妖孽还差不多!”
“武太妃……”悾辶酥迕迹澳阌行┕至耍 
武太妃嘴角一掀,狠狠的扫了过去,“过分?不过是几句嘲讽,比得上当年赵慧彤在先帝面前,在众目睽睽之下扇我耳光的耻辱吗?”
“可先帝还护着她……”武太妃喃喃念着,忽而痴痴的愣在了那里,泪如雨下。
卫伊心中一窒,看着武太妃的眼泪几乎有些喘不过气来,当年究竟是什么触怒了太后姨母,以至于她这样对待武太妃?
卫伊张了张口,想出声询问,却被端太妃的眼神制止了,端太妃指指门外,示意出去再说。
轻轻关上门,几人都走了出来,只余武太妃坐在里面,痴痴呆呆的模样。
“武太妃她……”
“你不要介怀,”端太妃垂了垂眼眸,叹道:“武太妃是年纪大了,太医说她有时候脑子不太清楚,看到你,估计也受了刺激……”
众人一时沉默。
一直没说话的秦太妃这时忽然开口,喃喃道:“武太妃是我们中进宫最早,陪伴先帝最久,对先帝感情也最深的,其实她不是记着与太后的恩怨,真正令她无法介怀的……是先帝对太后的感情,只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
卫伊睁大眼睛,回头看着紧闭的房门,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讨厌,愤怒,同情,心酸……各种情绪转了一圈,最后剩下的,竟是无奈。
“好了,不说这个了,让她一个人静静就好,”端太妃对卫伊道:“今日你先跟哀家学着打扫整理祠堂……”
卫伊皱着眉,纠结许久,还是忍不住道:“端太妃……”
“怎么了?”见她欲言又止,端太妃不解道。
“……”卫伊摸着头,小声道:“武太妃的药洒了,臣妾去帮她重新熬一碗吧……”
端太妃一怔,神色复杂的盯着她,“她这么说你,你不生气吗?”
“臣妾当然生气啊,”卫伊想起来还愤然,可没持续多久就蔫了,“可再这么说她也是长辈,而且还是生病的长辈……”
尊老是美德么,卫伊默念一百遍!
而且武太妃明显知道很多事,她还就跟这位老人家杠上了,实在不行……那就再说吧!卫伊不负责任的想。
端太妃低下头,不说话,还是悾锨耙徊剑呐乃氖郑嵘溃骸昂煤⒆樱涮仓皇恰樟耍闳フ宜镦宙职伞!
“谢几位太妃。”卫伊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转身哀叹,第一天就逃课什么的……
看着她的背影,悾溃骸罢夂⒆印镎媸巧偌恕!
“傻人有傻福,说不定,她能解开武太妃的心结呢,”端太妃终于低声笑道:“所谓天然去雕饰,多久没看过这么纯粹的孩子了,教什么教,初心不改,多好啊,惠姐姐,其实我很羡慕的……”
悾。恢醯模鋈缓炝搜劭簦搜劢恰
是啊,也只能羡慕了,深宫磨平了所有的棱角,从此也失去了自我。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来了,都二十多万字了,话说我都不知道自己能写这么多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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