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女殇-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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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冷淡地看了她一眼。“我以为你是聪明人，应该不会做糊涂事！”
　　她反驳，“就是因为我聪明，所以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我穆绯色，最不会做的事情，就是自欺欺人！”
　　他沉默了一会儿，冷淡地抛下了一句话：“我讨厌被别人烦，你最好有自知之明！出了事，后果自负！”
　　“放心好了，绝对不会烦你的！”看他那沉默的性子，就知道他喜安静，不喜欢被吵，她岂能那么的不识抬举！
　　他啪啦啪啦地又开始拨打算盘，她热情地凑了过来。“我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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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头也不抬地冷声：“你的事情都处理完了？要是完了，我就把我的人给撤回来！”从这句话中，可以看得出，他极力想跟她撇清关系！
　　看着他低垂的脑袋，穆绯色撇了撇嘴，暗道这个可真是一块不解风情的木头，也是一块化不开的大冰块！哎，她怎么老是看上这样的人呢！
　　怪了！
　　她微微疑惑，随后释然地笑了笑。
　　“喂，我走了，你忙！”
　　她要再不走啊，只怕要给他借口，跟她断开联系呢！
　　她走了好长时间，立昭才从那忙碌的算账中抬起了头。望着书桌前已经空无一人的景象，聆听着屋内的静谧，他微微愣神。
　　然后，抿唇，继续核对自己的帐本！
　　是个积极派，看准目标，她绝对会积极地进取。当日她找到机会，对立昭表白，让他知道了自己的心意。既然他没有气到把她赶走，刀子没有断绝跟她的所有联系，那驰就默认她还是有机会的！
　　所以，昭大镖局，也就是立昭开的那家镖局的兄弟们，还有朱颜宫的那些女弟子们，经常看到穆绯色态度闲暇地跟随在立昭的左右，有时候请他吃饭、有时候又送他笔墨、有时候邀请他出游……
　　总之，一看那个样子，就知道，人家穆绯色看上立昭了！
　　最经常问立昭的话便是：“喂，你对我动心了没？”问这话的时候，她笑得很欠扁，笑得很自信。立昭刚开始还能冷着脸回绝她“没有！”，但是她的脸皮宛如铜墙铁壁一般，任凭立昭多次无情的拒绝，她的笑容都没有因此黯淡几分，更甚至，在听他说完之后，还可以毫不在意地说：“噢，这样啊，那我再接着努力吧！”
　　到后来，他干脆就什么都不说了。
　　她问她的，他沉默他的！
　　他的战术估计是想让穆绯色知难而退，而穆绯色呢，自然是知难更进了！
　　同时，因为昭大镖局的那些魔教中人和朱颜宫的女子经常往来，这一来一往之间，情愫自然滋生！大家都是热血沸腾的孤家寡人，经常在一起，怎么可能不擦出火花。
　　于是，这昭大镖局和朱颜宫的好事，成了好几对！
　　因为昭大镖局主事的是立昭，朱颜宫主事的是穆绯色，所以这两家的人要成婚，自然把立昭和穆绯色给拉到了高堂。
　　这两人，都坐在高堂之上，仔细看来，还真的有那么些不伦不类，但是大家都没有异议，总之，每次有人结婚，坐在高堂之上的，必定是这两个人！
　　有时候会想：虽然立昭他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有表明，但是这些默许，是不是……可以说明些什么呢！
　　至少……是不是可以表明，他的心里……有……有了她！而他，拒绝承认罢了！
　　她常常这么想，但是却从来没这么问。她发现，以这样的形式，和他一起参加婚礼，是一种享受。
　　跟自己看上的人，看着自己底下的那些遭受磨难的女弟子取得好的归宿，获得代表安宁和幸福的家庭，真的是令人觉得幸福！
　　她不说，是怕说了，这样感受幸福的机会，只怕也就会没了！
　　有些战战兢兢，就怕自己的付出，只是一场独角戏：但又时常信心莫名，总觉得以自己的才华、美丽和聪慧，应该可以让他心动！
　　这种复杂的心情，很长的时间一直陪伴着她，直到……一个契机把这平衡打破！
　　谷雨生了，生了一个漂亮的男娃！
　　听到这个消息，她可真替她感到高兴。自然，身为她的姐姐，她是要去看看自己的这个小外甥的。看得出来，立昭也是兴奋莫名，他要做干爹了，他怎么能不兴奋？！
　　既然两个人都要去红梅山庄去看望谷雨，那么相伴上路，自然是很好的一个选择！
　　一路上，他都很激动。这种激动，她很少见。


　　她暗想，他的激动，肯定是源于那个刚出世的干儿子吧！但是，不可否认，她的心底，出现了别的声音！
　　这种令她揪心的声音，多次出现在她的脑海，多次被她刻意忽略。
　　但是，在见到他和谷雨的会面之后，这种声音猛然被放大了好几倍、十几倍，炸的她的耳朵、她的脑袋，都是嗡嗡地响！
　　她……真的是在自欺欺人了！
　　她……真的是一直都在演独角戏！
　　他看着雨妹的眼神，是那么的温柔。满眼的柔情中，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那习惯沉默、习惯冷漠、习惯淡然的脸上，也破天荒地，浮起了大大的笑靥。他对她说话，特别轻，特别柔，没有丝毫的刻意，因为，那是他心底的声音，那是他心底的情意！
　　她想起，这么长时间，她似乎只见过他这么笑过两次。
　　一次是他离开红梅山庄，她无意间看见了他，追　上他，跟他谈起雨儿的时候，另外一次，则是现在！
　　他……从来没这样对她笑过！
　　这个念头，一浮出她的脑海，她明媚的双眸顿时失了光彩，同时，眼里泛起了泪痕！
　　她再坚强，也终究是一个人，终究是一个女人，一个为情所困的女人！
　　曾经，她和他的牵手，她和他的说笑，他对她偶尔的和颜悦色……很多的在她眼里，都认为是一个进步的曾经，跟现在他这温柔的笑容比起来，真的……什么都不是了！
　　原来……真的如他所说：他们只能是朋友啊！
　　看着他慌手慌脚地从她的怀里接过孩子，那个笨拙的样子，真的难以令人想象他做事时是如何的雷厉风行！他笨拙地轻喃，诱哄着怀里的小孩，在那小孩突然“咯咯”地笑了的时候，他涨红了脸，激动地有些语无伦次：“他笑了，他笑了……”
　　一个疯狂的念头，猛然窜入她的脑海！
　　如果……注定他们两人无缘，那么，就……留些东西下来吧！
　　至于成不成，就看天意了！
　　过于兴奋的心情，让许久没沾酒的他，那晚喝了很多，多到几乎是酩酊大醉，多到对她撤下了所有的防备！
　　借用洒在酒里的媚毒，她成功地引诱了他。翻云覆雨、颠龙倒凤，在那剧痛袭身的时候，她没有尖叫，只有深深的叹息，和止不住地泪落。
　　当日她曾经笑着对谷雨说：“等我找到我的男人，嘿嘿，我就是绑，也要把他绑回家！”
　　那只能是笑谈！
　　身为朱颜宫的宫主，注定了这辈子就要孤单影只！
　　她曾经想过，不要屈服这悲哀的命运。但是越大，越发现，可能最后，她要踏上这样的路。如今碰上这样的人，倒真的像是命了！
　　她在，她清寒是有些心里准备的！
　　她悄然的离开，在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
　　他找上她，几乎是以气急败坏的语气：“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的声音很大，大的，都快要把屋顶给顶出一个窟窿一般。看的出来，他真的是气坏了。
　　可是，她是穆绯色！任何时候，她都不能示弱，都不能展现她软弱的一面！
　　所以，她笑了笑，故意表现地云淡风轻：“追　了你那么久，想留点念想给自己！
　　他闻言，更是生气，脸红脖子粗，都不足以形容他当时的表情。“你这是在糟蹋你自己！”
　　她吃吃地笑出声来，她终于令他打破了冷静自持，终于令他情绪激动，可惜，竟然会是以这样见不得光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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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淡淡地扫了一眼，不想气他，可是，真的是难以控制自己的嘴：“随你怎么说，做都做了！难道，你还会对我负责不成？！”
　　他毫不犹豫地回她：“不可能！我早就告诉你，我们之间只能做朋友。现在，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了！告辞！”
　　他气呼呼地甩袖离开。
　　她摇摇头，嘴角浮起嘲弄的笑容。到底对他还是有些期盼，最后，还是期期艾艾的问出了想让他负责的话。
　　可是，这个人很无情呢！
　　她笑了笑！
　　既然做不成朋友，那……还是别在他眼前晃悠了，省的惹人心烦！
　　在红梅山庄又逗留两天之后　，表明门下有事，她笑着跟谷雨和百里寒道别，潇潇洒洒地拍拍屁股、骑马走人，带着不为人知的黯然神伤，离开！
　　直到离开前，一次都没见过他！
　　……
　　三个月后
　　大红的喜帖，通过朱颜宫门下弟子的手，送到了立昭的手里。喜帖上，赫然是穆绯色和一个陌生男人的名字！
　　立昭沉下了脸，眼神变的阴晴不定！
　　一直跟在他左右的忠心手下劝他：“总镖头，要是你心里放不下，就去把穆宫主给追回来吧，她以前对你那心意，这……真的是不用说，是个人都可以看的出来！
　　立昭冷声：“不必多言！”
　　冷冷的话，面无表情的脸，将那个手下未出口的话，全都堵在了肚子里。说他对穆绯色有情，还……还真的是看不出来。至少在昭大镖局的那些手下眼里，在穆宫主离开之后，如果忽略有穆宫主陪伴在他身边时那热闹的气氛的话，他表现的跟往常一般！
　　几日后，他收到了谷雨的来信。白净的宣纸上，只有一句话：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他看着这句话，眼里闪过波动，良久，才缓慢褪去。
　　……
　　锣鼓喧天，唢呐齐鸣，又是一个大喜的日子！
　　朱颜宫好久没有这样的喜事了！
　　今日，她们的宫主要出嫁了，真的是乐坏了这一宫的人。虽然这个丈夫是入赘的，虽然这个丈夫没有杰出的地位和权势，但是，能看到她们的宫主找到归宿，她们都由衷地感到高兴。
　　只有真正知情的人，才能知道这大红喜色之下，是宛如血一般的哀伤！
　　“这……真的是你要的？”风宫主叹息地再次询问穆绯色。
　　娇媚一笑，嗔怪，“都到了这地步了，你怎么还说这话？”
　　风宫主的脸上浮现了忧伤，“我们是好姐妹，你那点心思，我怎么能不明白？”
　　拿过一旁的金簪子，摇晃了一下，金色的凤簪子，摇曳出刺目的光芒。她闪了闪眼，“既然你都知道，何必多言？！”
　　她试着往自己的头上插簪子，风宫主伸手，“我来吧！”
　　她把簪子递给了她。
　　风宫主帮她插上簪子，她对镜子照，笑了笑，真是一只美丽的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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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外女侍通报谷雨的到来。
　　有些惊讶，继而惊喜地站了起来，往门口走去。门被推开，谷雨走了进来。为了避讳，百里寒没有跟着走进来，只是在房门外等候。
　　急忙走过去，下意识地要扶她：“妹妹，你怎么来了？”她产后身子虚弱，应该好好地休养，不宜长途跋涉！依百里寒对她重视程度，很难得放她在这个时候出来。
　　谷雨笑了笑：“今天是你大婚的日子，我怎么能不来呢？我这个妹妹，难道是白当的不成！”
　　跟着笑了笑。
　　谷雨踮起脚跟，在她耳畔轻声低喃：“他应该会来的！”
　　她红了双眼，不用言明，她也知道，谷雨所说的那个他指的是谁！她这么说，必定是因为她为她做出了努力。所有的感激，只能化为一句“谢谢！”
　　谷雨也跟着红了双眼，抓着她的手，所有的抱歉，只能在无声中缄默。
　　凑过脑袋，碰了碰她的脑袋瓜，“别这样，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与任何人无关！况且，百里见了你这苦瓜脸，肯定是要找我算账的，你不愿意见我被他批的无地自容吧！”
　　她勾唇一笑，低叹出一句话：“我只希望你能幸福！”
　　跟着笑了笑：“我很幸福，真的！”
　　虽然没有得到他，但是她有了别的幸福的源泉！
　　所以，她会幸福的！
　　……
　　人生四大喜事：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
　　洞房花烛夜排在第一位，可见这喜事是多么的令人喜闻乐见、羡慕憧憬！
　　端坐在洞房之中，穆绯色在等！
　　不是等她至今还没有归房的夫婿，她在等，等一个在她心底驻留的人！
　　花烛无声地烧着，烛影在无声中摇曳，让整个房间的场景都开始摇晃了起来，她的眼神，也跟着朦胧！
　　门开了，进来的，不是她想要的人，却是适合她的人！
　　一杆秤杆挑开了大红色的盖头，露出了那张惊心动魄的惊世容颜！
　　男子失神，咽了咽口水！
　　在床边落座，呐呐不知所措！
　　蜡烧成泪炬成灰，等到灯枯油尽，都没等　到那个应该到的人！
　　她微微叹息，帷帐落下！
　　此后　，天涯海角，再难相聚！
　　窗外的那人，伫立良久，等到露水沾湿衣角，才闪身离开！
　　终究，还是分道扬鏣！
　　……
　　热热闹闹的婚宴，在众人的惊叹声中，以匆忙的离婚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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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持续的时间，不过才一个月！
　　惊讶，又不太惊讶！
　　朱颜宫，可能真的没有男子存在的必要，也没有男子存在的空间！
　　谷雨从百里寒那里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无声地在他怀里落泪。有些事，虽然说不清楚，但是正是应了那句话“剪不断、理还乱”，想起绯色这短暂如烟花绽放一般的婚宴，她不能控制自己心底的悲伤！
　　而那个休了自己丈夫的女子，在谷雨得到消息的第三天，笑眯眯地出现在了她的山庄！
　　“嘿，雨妹，百里，我突然很想吃你们家的杨梅，欢迎不？”
　　谷雨惊诧不已，但是还是连忙将她搀扶了过来。因为，她那明显凸起来的肚子，一看就知道是怀孕了！
　　“你疯了！都怀孕了，还跑这么老远来这！”谷雨忍不住地出声责怪！
　　吐了吐舌头：“实在是太想你们家的杨梅了，酸酸的……”她一说，就忍不住地咽了咽口水，“受不了，真的好想吃啊！唔，我知道，这个时候，你们家那红梅山上肯定长了些杨梅出来，呵呵……正好让我解解馋！”
　　“你啊！”谷雨忍不住地失笑，“你要吃杨梅的话，我让人给你送过去就好，犯得着跑那么远嘛！”
　　挺腰，抱住了谷雨。“那我想你了，想来看你，不可以吗？”
　　谷雨微微一想，就有些明白了。“可以，怎么不可以！姐，你这次来，多住些日子，住到你腻味了再走，我们家别的不多，杨梅多到足够你吃到生下宝宝了！”
　　笑弯了眼，“还是有个妹妹好啊，真贴心！”
　　一是，她在红梅山庄住下！
　　既然住下，那么遇见那个人，自然是不可避免的。当然，如果他还特意躲闪的话，就另当别论了。
　　作为百里安的干爹，立昭经常往红梅山庄跑。真的实践了当日答应谷雨，做了干爹，要尽到照顾义务的承诺！
　　经过一路的舟车劳顿，晚上躺在床上，穆绯色不由地又是嘴角一勾，开始嘲弄自己。
　　说什么想吃杨梅，说什么想雨妹了！穆绯色啊，穆绯色，你大老远地跑到这里来，还不是为了想见见那个人嘛！
　　因为，她知道，她若不主动接近，那个人，只怕永远都不会来看她！
　　摸着自己那凸起的肚子，她轻轻地开了口：“宝宝啊，娘可真没志气！你以后长大了，可不要学娘这样噢！”
　　一夜难以成眠，因为知道那个她挂念的人，就跟她住在同一个地方！
　　……
　　看来，自己的成婚　，让他释怀很多，穆绯色如此想着。至少，能够多次的不经意相逢，让她知道，他没有在房间地躲着她。
　　几次，都只是在路上的交错而过，想起已经做不成朋友了，所以每次交错而过，都只能是淡淡一笑，从来没有攀谈。他们之间，剩下的，可能也就只有这些了！有时，在百里寒或者谷雨在场　的时候，两人无意间在房中相遇，那也只能是相对无言！
　　在红梅山庄住了两个多月吃够了酸酸的杨梅，穆绯色带着丝丝的满足，伴着一车的酸梅，晃晃悠悠地，踏上了回朱颜宫的路！
　　执起坛里的杨梅，放入口中，当真是极酸无比，激得她忍不住地落下了泪。真的是好酸、好酸，但是）
　　她眯了眯眼，心里真的是舒服多了！
　　……
　　数月后
　　红梅山庄穆绯色的卧房


　　“宫主，用力！用力啊！……”
　　产婆在穆绯色的床前不停地念叨，额头上流下的汗，真的是一点都不比床上的穆绯色流的汗少！
　　好痛！好痛！真的是痛死了！身体就宛如被斧子给劈开了一般……
　　心里在哀呼，可是她还是按照产婆所说的，努力地用力往下推！巨痛纠缠身心，神乔昏沉……
　　浮浮沉沉中，只有那产婆一声声地催促，还有对那可爱孩子的期盼，让她执拗地在那坚挺！
　　这个时候，可以供她支撑下来的东西，真的太少了！
　　这个世上，如她这般遭遇的女人，毕竟是少的！
　　时间到底流逝了多久，她已经没有了概念！
　　她只知道，她那么努力地坚持着，绝对不能在最后关头轻言失败！
　　产婆看着小孩迟迟不出来，也急了！
　　她知道宫主已经尽力了，可是怀孕这些日子以来，一直都独自支撑着的宫主，真的已经疲惫至极了！
　　她很担心，在这最后关头，她会被这疲惫拖垮！
　　“宫主，想想开心的事情，想想那些开心的事情，然后你用力……”
　　产婆循循善诱，无奈起到的效果似乎不是太大。
　　产婆无奈，“宫主，想想孩子，你再用用力，可爱的小宫主就要出来　了；想想这孩子的爹，你恨也罢，爱也罢，想想他，把力气都发泄出来，帮帮这孩子，给他一条生路，让他出来……”
　　努力不要去想他，可是，这一刻，在毁天灭地般地疼痛中，产婆的话，宛如一个救命稻草一般，递到了她的眼前……
　　她无声地泪落：“立昭，立昭……”她低叫着，身体里莫名地涌过了些力气！
　　产婆见这方法奏效，立刻在她耳边鼓励：“对，就是这样，用力，再用力，孩子就快要出来……”
　　“立昭，立昭……”她哑着声音哭嚷着，泪如雨下！
　　无情的他，多情的他，怎么偏偏撞在了一起！
　　那个迷离的夜晚，带着未干泪痕的脸，怎么偏偏就撞入了她的心？
　　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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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何？
　　……
　　“立昭……”
　　有多么爱，就有多么的痛苦！
　　……
　　为了一点留念，怎能甘愿毁了自己，怎能甘愿踽踽独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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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为你生下这孩子，这带着你的血脉的孩子，你可看见，你可看见？！
　　……
　　“立昭！”一声凄厉的嘶喊，伴着产婆惊喜的大喊：“生了，生了！”
　　满室空留余音，她无力的大喘，汗已经湿了整张床铺！
　　“是个千金呢，恭喜宫主，贺喜宫主……”
　　她无力地闭上了眼，在心底轻轻一笑：果然是个女儿呢！立昭，是个女儿呢！将来会继承她的衣钵，在这宫里快乐的长大的小公主呢！
　　呵呵……你一定不知道！我不会告诉你的，这是我一个人的宝贝，不告诉你……
　　嘴角边，再度浮起了一熟悉的笑容！穆绯色恍惚的笑着，身子在刹那间空虚的同时，心却因为获得了一个人间至宝而满足着。
　　门……在顷刻间，被大力推开！
　　产婆猛然转身，看见那一身黑的男子，不由地皱眉，怒斥：“谁准你进来的？！还不赶快退下去！”
　　立昭根本没把那产婆的话放在眼里，只是直直地朝床铺走来。
　　产婆急得要喊人，门外，风宫主的话传来：“婆婆，莫喊！”
　　产婆呐呐闭嘴，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更不明白，这个男人到底是谁？
　　觉得似乎有些不对，勉强睁开眼睛，却……望见了那个绝对让她惊诧的人！
　　这个时候，他根本就不该在这里的！
　　立昭低头，瞄了一眼床上的那个女娃娃，“我的女儿？”
　　她的心里，突然升起了无止尽的慌乱！
　　不能，不能把孩子带走，不能把她带走！
　　她想开口求他，可是，理智却警告她，别说，什么都别说！一出口，就完了，会完了！会完的！她就这么一个宝贝了！
　　他看着她良久，苍白色的脸庞，布满了汗珠；娇艳的红唇，彻底失去了血色；连那常常发亮的明媚的双话眸，都失去了亮色……
　　耳边，再度响起了她声嘶力竭地喊着一声声的“立昭”……
　　“我们在一起吧！”他很突兀地说出了这句话！
　　那一瞬间，穆绯色怀疑自己是不是死了，否则，她有生之年，怎么可能会听到这样的话？！
　　“孩子需要一个家，有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