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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爱笔记-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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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哭起来,接着他悄声说:我爱你;我需要你;你给我带来的幸福终生感激不尽。“对,对,我爱你。”他提高了嗓门道。
  “怀着我最美好的愿望,我爱你。卢克莱西娅。”巴兰科区星期日灰色的天空开始放晴了;他书房里的孤独减轻了。堂利戈贝托发觉一滴眼泪从面颊上落下来,玷污了一条研究瓦莱里(瓦莱丽亚娜和瓦莱里是多么幸福的一对夫妻!)的泰斯特先生的非常恰当的语录,他是这样给自己和爱情的关系下定义的:Tout ce qui m‘etait facile m’etait indlfferent etpresque ennemi。(法语:任何我觉得轻佻的,我都会感到冷淡,甚至加以敌视。——译注)
  在悲伤占据他心头和刚才那灼热的感情完全沉没在腐蚀性的忧郁之前,他努力集中精神,半睁半闭着眼睛,再度回到那个布满野兽的客厅,回到那个乌烟瘴气的夜晚——依尔赛,那喀索斯吸烟吗?——危险的交往、香槟、白兰地、威士忌、音乐和周围放松的气氛,已经不是分成准确、固定的两对了,比如像夜幕降临时去“绿色海岸”餐厅吃晚饭前那样,而是混杂在一起,时聚时散的不稳定的配对,其速度之快是同那昏暗、多变的气氛一致的,犹如万花筒一样。是不是熄灭了灯光?已经熄灭了好一阵工夫。是那喀索斯干的,否则还能是谁!
  布满死兽的客厅柔和地接受了来自游泳池的照明,因此仅仅可以隐约看到黑影、侧影、无身份的轮廓。他那海盗兄弟已经安排好了陷阱。堂利戈贝托的灵与肉终于分离开来;就在灵魂漫游在极力地思考:那喀索斯建议的游戏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时,他的肉体早已经摆脱了种种顾虑,无拘无束地游戏起来。他一面在位子上摇晃、心里想象着跳舞,同时朦胧地感觉到音乐不时地停下来又更新,一面在此时又抚摸着一个人。她是谁呢?是卢克莱西娅吗?还是依尔赛?他不想弄明白。这是多么愉快的感觉啊!那个紧贴在他身上的女性肉体,透过衬衫可以感觉到的那美妙无比的乳房,那光润的颈部皮肤,他的嘴唇轻轻嘬啃着她的脖子,逐渐地向耳朵进发,最后用舌尖在她的耳朵眼儿里急切地探索着。不,这块软骨或者耳骨不是卢克莱西娅的。他抬起头来,极力想穿透这个角落半明半暗的迷雾地记得不久前看到那喀索斯是在这里跳舞来着。
  “他和她上去有一阵工夫了。”依尔赛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来,声音模糊并且令人讨厌。
  甚至流露出一些嘲弄的口气。
  “他俩在哪儿、”他愚蠢地问道。立刻,他对自己愚蠢的发问感到羞愧。
  “你以为会上哪儿去?”依尔赛反问道,话音里带着调皮的笑声和德国人的幽默。“会去看月亮吗?难道去撒尿?你想能去哪里?大哥!”
  “利马从来都看不到月亮。”堂利戈贝托嘟嘟哝哝地说。一面放开依尔赛,一面脱离她的拥抱。“只有夏天才看得到太阳。因为可恶的空气太混浊了。”
  “好久以前,那喀索斯就想把卢克莱西娅弄到手。”依尔赛把他送回到老虎凳上,不给他喘息的机会;她说话的神情仿佛与她无关。“你别说自己没有察觉,因为你并不傻。”
  醉意消失了;兴奋也云散了。他开始冒汗了。沉默不语,呆若木鸡,他心里在暗暗发问:卢克莱西娅怎么可能如此轻而易举地就同意他那海盗兄弟的阴谋诡计呢?这时,依尔赛那居心叵测的甜美声音又一次撼动了他:“利戈,你是不是有点吃醋了?”
  “对,是的。”他承认了。接着,更坦率地说道:“实际上,醋劲很大。”
  “起初,我也是醋意大发。”她说道,那口气好像是打桥牌时遇到一张废牌。“慢慢你就习惯了,如同看到下雨一样。”
  “好啦,好啦!”他说,感到有些困惑。“也就是说,你和那喀索斯经常玩这种交换情人的游戏了?”
  “每三个月玩一次。”依尔赛用普鲁土人惯常的准确性回答说。“不算经常。那喀索斯说:这种冒险活动应该时不时地玩一玩,免得失去它的美妙之处。一定要选拔好对象。如果是等闲之辈,那就没有乐趣了。”
  他想:“他是不是已经脱光了她的衣裳?”“是不是已经把她接到了怀中?”卢克莱西娅是不是也像他那个海盗兄弟一样如饥似渴地亲吻和抚摸对方?他像一个被圣维特附体的人一样地发抖,这时仿佛被电击了一样,又一次听到依尔赛的发问:“你想看到他俩吗?”
  为了跟他说话,她的脸已经挨近了他的面孔。弟妹金黄色的长发触到了他的嘴巴和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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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话当真?”他低声问道,一副惊呆了的样子。
  “你到底想不想看?”她追问道,一面用嘴唇磨擦他的耳轮。
  “想,想。”他点头说。他有一种正在被人剔除了骨头、逐渐被蒸发的感觉。
  她抓住了他的右手。“慢慢地,别出声!”她发出告诫。她带着地飘向那个铁制的螺旋楼梯,从那里可以上到寝室。周围一片漆黑,中央的走廊也如是,虽然花园里的探照灯的光线可以达到走廊。粗麻地毯吸收了他和她的脚步声;二人踮着脚尖前行。堂利戈贝托感到心脏的跳动在加快。什么在等待着他?他会看到什么?他弟妹停住了脚步,在他耳边又下了一道命令:“脱掉鞋子!”与此同时,她弯腰脱鞋。堂利戈贝托服从了命令。没有了鞋袜,他感到荒唐可笑,有种当贼的感觉;在黑暗的走廊里,让依尔赛牵着手走路,好像自己是小阿尔丰索一样。“别出声!不然就都毁了。”她悄悄说道。他点点头,仿佛是个机械人。依尔赛再度前进,打开一扇门,让他进去。里面是一间双人卧室,中间有一道半人高的砖墙隔开,透过菱形的缝隙可以看到有一张床。它宽大之极,好像是个舞台。借助来自一盏嵌在天花板上的锥体灯光照耀,他看到了那个海盗兄弟和卢克莱西娅融为一体在有节奏地动作着。二人柔和、对话式的喘息声也传进了他耳中。
  “你可以坐下。”依尔赛告诉他。“这里,坐到单人沙发上来!”
  他照办了。后退一步,他一屁股坐到弟妹身边,那里大概是个摆满靠垫的长沙发,位子非常合适,坐在那里的人可以看到节目中的每个细节。这意味着什么?堂利戈贝托情不自禁地扑哧一笑:“我这个海盗兄弟比我想象的要讲究得多。”他早已经感到口干舌燥了。
  根据这对男女熟练的上下姿势和完美的结合,仿佛一辈子都在做爱一样。两具肉体始终没有分开;在每个新的姿势里,腿、肘、肩、胯似乎缠绕得更美妙;自始至终,每一方都更加深切表达出对方的快感。那里有完整圆满的形式,有女方乌黑的波浪状长发,有高高耸起的臀部,令人想起迎接浪涛冲击的挺拔的海角。他心里说:“不对。”更确切地说是让人想起曼·雷1930年拍摄的精彩照片《祈祷》中的漂亮屁股。他在笔记本中翻找这张照片,几秒钟后,那形象就出现在他眼前了。他的心收紧了,因为回想起卢克莱西娅每次在二人亲热前为他摆出的这个姿势:跪坐在脚后跟上,双手撑在臀部的两个半圆上。如果与笔记中提供的曼·雷1925年拍摄的另外一张照片《蒙特帕尔纳高地的咽喉》相比也是不合适的,因为那上面赏心悦目的脊背恰恰与此时卢克莱西娅翻过身来的后背一模一样。她胯部的弯曲变化刹那间让他感到心惊肉跳、失魂落魄。但是,怀抱住她身体的那两个长毛手臂、夹住或者打开她大腿的两条腿,却不是他的;那张面孔也不是他的——他还没有看清那喀索斯的脸——此时,正漫游在卢克莱西娅的脊背上,那张半闭半开犹豫不决的嘴巴正在一毫米一毫米地察看究竟应该停在哪里为好,究竟应该亲吻什么地方。这时,闪过堂利戈贝托混乱大脑的是“人鹰”杂技团的那对吊杆演员的形象:在距离地面十米高的地方飞来飞去——下面不用网保护——,在空中汇合。卢克莱西娅和那喀索斯就是属于这种情况的:熟练、完美、互相配合默契。三种混合在一起的感情(惊叹、羡慕和嫉妒)塞满了胸膛;多愁善感的眼泪重新从面颊上滚下来。他发觉依尔赛的手正在熟练地探索他的裤子开口。
  “哎呀,你一点都不激动呀!”他听到她这样的批评,并不降低声音。
  堂利戈贝托意识到床那边有个吃惊的动作。一定是那一对听到了依尔赛的话音;二人不可能再继续装作不知道有人在窥视的样子了。卢克莱西娅和那喀索斯不再动作了;前者转身面对他们这个方向的花砖墙;后者再次亲吻她,把她拉到情爱的搏斗中去。
  “依尔赛,对不起。”利戈贝托轻声说。“真遗憾,我让你失望了。因为我、我,怎么跟你说呢,我是主张一夫一妻的。我只能跟我妻子做爱。”
  “你当然是这种人了。”依尔赛笑起来,很有感染力,声音很大,以至于这时那边灯光下可以看到蓬头垢面的卢克莱西娅太太从那位海盗兄弟的怀抱中挣脱出来。堂利戈贝托看到她那双大眼睛睁得很大,惊慌失措地望着他和依尔赛呆的这个方向。“你和你那个海盗兄弟一模一样。但是,他需要零食、开胃酒、开场白。他不像你这么简单。”
  依尔赛又笑了;堂利戈贝托感到她渐渐离开了他,一面用卷发抚摸着他,仿佛女教师爱抚表现好的男孩一样。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依尔赛是什么时候脱光了衣服?她的衣裳就在沙发上;她本人如同女体操运动员一样,从头到脚脱个精光,冲破了床上的昏暗,仿佛她的祖先们一样,那些沃丁神的使女们,戴着有犄角的头盔,冲进森林去捕捉狗熊、老虎和男人。恰恰就在这个时候,那喀索斯离开了卢克莱西娅,滚到中央,留下一个空间——他的脸上流露出难以描写的愉快神情——,然后张开双臂,用一声野兽般的怒吼表示同意依尔赛的到来。这时,尴尬的卢克莱西娅,有收缩性的卢克莱西娅,一面向床头退去,一面充分意识到:从现在起,她已经是多余的人了;她在左顾右盼寻找一个可以为她说明应该如何行动的人。堂利戈贝托产生了怜悯之情。他没有说话,打个手势招呼她。他看到卢克莱西娅从床上下来,踮着脚尖走路,为的是不打搅那对快乐的夫妻;她在地上找到了衣裳;半遮半盖着身体;然后向丈夫这里走来。后者伸开双臂迎接着她的到来。她在丈夫怀里缩成一团,心儿在“怦怦”地跳动。
  “利戈贝托,你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吗?”他听到她在发问。
  “我只知道我爱你。”他回答说,一面紧紧地搂住她。“我从来没有看到过你是这么漂亮!
  来吧,来吧!“
  “瞧,这两个海盗兄弟!”他听到远处沃丁神的那个使女在哈哈大笑,远远地伴随着野猪粗野的响鼻和瓦格纳的小号声。
  棕黄色的鹰身女妖拍打翅膀你在哪里?在维也纳的下观景富、奥地利巴罗克艺术博物馆的奇花异兽厅。
  你在那里做什么?你在仔细研究约纳斯·德林特怀特的女孩中的一个,这群雕像令人产生遐想,使四壁生辉。
  是女孩中的哪一个?是那个伸长脖子,为了更好地挺胸显示那美丽之极、带有红晕、乳头尖尖的雪白乳房;要不是你已经保存在先,所有胆大的人都会跑来吮吸。
  你为谁保存?为了你那个远方的情人,你身份的重建者,那个任意打碎你又重塑作的画家,你那个失眠的幻想家。
  你应该做什么?应该记住那个女孩,在严守秘密的寝室里同她比赛,等待着我要到来的那个夜晚。即使知道了你没有尾巴,没有鹰爪,没有四肢行走的习惯,也不要泄气。如果你真的爱我,你将来会有尾巴和鹰爪的,也会有四肢行走的,只要你按照爱情大业的要求:坚持不懈,持之以恒,你就会不再是奥里瓦尔大街上的卢克莱西娅,而是神话中的女人,是棕黄色的鹰身女妖拍打翅膀的卢克莱西娅,是从希腊神话、传说中来到我心坎上和欲望中的卢克莱西娅(带着一个梯子,从古罗马帝国的壁画上,通过约纳斯·德林将怀特的临摹走下来。)
  你是不是同她一样了?是不是收臀、挺胸、抬头了?是不是已经感觉到长出了猫一样的尾巴?长出了胭脂红色的针叶形翅膀?目前你缺少的是发箍,是黄玉项链,是黄金和宝石制成的束胸,它将休想在你那柔软的乳房上,这些东西将作为爱慕和崇敬的信物由爱你超过万物一切的人送给你一即鹰身女妖的幻想者。
  五、阿尔丰索和女孩们
  卢克莱西娅太太又一次擦擦笑眯眯的眼睛,她在争取时间。她不敢询问阿尔丰索那个黛特·巴里卡给她讲述的事情是否属实。她曾经两次要发问,两次都没敢开口。
  “母亲,你笑什么呢?”那孩子出于好奇想打听个究竟。因为,自从卢克莱西娅太太走进圣伊西德罗区奥里瓦尔大道上的这座小住宅以后,她就总是不合时宜地哈哈大笑,好像要用眼睛把他吃掉不可。
  “‘我在笑一个女友给我讲的故事。”卢克莱西娅脸红了。“真不好意思问你。可是我又特别想知道那是不是真的。”
  “一定是关于我爸爸的闲话。”
  “这故事虽然相当俗气,我还是讲给你听听。”卢克莱西娅太太下了决心。“我的好奇心很强,超过了我的教养。”
  据黛特说,她丈夫也在场,是他半喜半怒地讲出来的,那是每两三个月在利戈贝托书房里举行的一次会晤。与会者都是男人,是五六个年轻时的朋友、中学大学里的同学或者是街区里的伙伴,他们纯粹出于惯例才聚会到一起,已经失去了热情,但是又不敢破坏了这个规矩,可能是因为这样一个迷信的推测:谁要是缺席,厄运就会降临到那个开小差的头上,或者降临到大家身上。于是,大家就坚持见面,虽然他们跟利戈贝托一样。已经对这每两三个月一次的会晤失去了兴趣。会上,大家总是喝白兰地,吃奶酪饼,回忆故去的朋友和讨论现在的政局。卢克莱西娅太太回忆说:随后,利戈贝托由于厌倦就会头疼,就必需喝几滴缬草汁。在上个星期那次会上,又是如此。这些朋友们——五十或者六十岁的人了,其中有人已经迈入退休的门槛——看到阿尔丰余头发乱篷蓬地走了进来。他那蓝蓝的大眼睛吃惊地注视着这群聚会的人们。他那身校服穿得很不规矩,这给他那漂亮的身段增加了一种自由的颜色。
  这些先生们纷纷冲地微笑,打招呼:阿尔丰索,你好!你长大了!真高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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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向我问好吗?”利戈贝托干咳一声,责问儿子。
  “当然要问好。”利戈贝托前奏的儿子用清脆的声音回答说。“可是,爸爸,求求你,告诉你那些朋友们,喜欢我的时候,千万别摸我屁股!”
  卢克莱西娅太太哈哈大笑,这是下午的第五次笑声。
  “阿尔丰索,你就跟他们说了这种粗话?”
  “因为他们借口喜欢我,就总是摸我屁股。”那孩子耸耸肩膀,不觉得这个话题有什么要紧。“我不喜欢他们摸我这里,闹着玩儿也不行,摸了以后我这里痒痒。只要一痒痒,我就用手挖,挠得这里一片红肿。”
  “那这是真的啦,事情你告诉他了。”卢克莱西娅太太从发笑到吃惊,接着又笑了起来。
  “当然,黛特不可能编造这样的事情。那利戈贝托呢?他有什么反应?”
  “他恨恨地瞪着我,让我回自己房间做作业去。”阿尔丰索说道“后来,客人都走了。
  他又狠狠地骂了我一通。还取消了我一周的零花钱。“
  “这些老东西,臭手伸得真长!”卢克莱西娅太太突然之间愤怒地喊叫起来。“真不要脸!要是让我看到了他们,非得一脚把他们都给踢出门外不可!你爸爸知道了这种情况,还那么冷静吗?不过,你得先发誓:你说的都是真话?他们真的摸你屁股?是不是你又在异想天开地胡编?”
  “他们真的换了我。就是这里。”那孩子拍拍屁股说道。“跟学校里的神甫一模一样。
  母亲,这是为什么?我这个屁股上有什么?他们干吗都想要摸一摸?“
  卢克莱西娅太太盯着他的眼睛,打算猜出来他是不是在撒谎。
  “假如这是真的,那他们就太不要脸了,简直是胡作非为!”她终于高声说道,不过心中总是有怀疑。“学校里也有这种事情?你跟利戈贝托说过这件事吗?应该去打一架!”
  那孩子露出一副平静的神情。
  “我不想再让我爸爸操心了。尤其是现在,因为我看他实在太伤心了。”
  卢克莱西娅太太低下了头,她有些慌乱。这孩子是个大师,经常会说出一些让她难过的事情来。好啦,如果这是真的,就应该让那些不要脸的家伙难堪一下。黛特的丈夫曾经给黛特讲过:他和他的朋友们有一次惊呆了,长时间不敢看利戈贝托。后来,他们才开起玩笑来,虽然脸上带着各种各样的表情。不管怎么说吧,这个话题就算过去了。她转到另外的事情上去了。她问阿尔丰索在学校里表现如何?下课前就早退会不会影响念书?是不是看电影去了?是不是踢足球去了?还是参加什么聚会去了?可是这时胡斯迪尼婀娜端着茶和饼干走了进来,她的一番话让卢克莱西娅改变了计划。这姑娘听到了谈话的全部内容;她针对最放肆的部分开始发表意见。她肯定那孩子又在撒谎:“太太,您别相信他的话!这个强盗又在捣蛋,为的是让那些先生们发觉当着堂利戈贝托面上了一个当。您还不了解他吗!”“胡斯迪,要不是你做的这些饼干特别好吃,我非得跟你急不可。”卢克莱西娅太太感到自己太不谨慎了;由于自己让这种不健康的好奇心驱使——对付阿尔丰索,她毫无办法——她惊醒了那头野兽。果然,当胡斯迪尼婀娜收拾茶杯和盘子的时候,那孩子的问题如同刺剑一样向卢克莱西娅刺来:“母亲,大人到底为什么那样喜欢小孩儿?”
  胡斯迪尼婀娜喉咙里或者是肠胃里发出一万只能理解为谴责性的笑声,然后悄悄退出房间。卢克莱西娅太太在捕捉阿尔丰索的目光。她冷静地注视着他的眼睛,看着那里面是否有一种诽谤他人的闪光,是否有什么阴险的企图。没有。确切地说,那里是一片明朗的晴空。
  “大家都喜欢小孩。”她言不由衷地说。“有人看到孩子就高兴是很正常的。娃娃又小又嫩,有时很招人喜欢。”
  她觉得自己很蠢,迫不及待地避开盯住她的那双平静和明亮的大眼睛。
  “埃贡·希勒就特别喜欢孩子。”阿尔丰索点头道。“本世纪初,在维也纳有许多被家里扔出来的女孩,她们就住在街上,在教堂和咖啡馆门口要饭。”
  “跟利马一样。”她开口道,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再次感觉到自己好像是个苍蝇,尽管极力挣扎,还是被托到了蜘蛛的嘴巴里。
  “埃贡经常出入舍恩布龙纳公园,那里有一大群流浪的女孩。他就常常把她们带回画室,给她们吃的和零用钱。”阿尔丰索并不动情地继续说道。“帕里斯·冯·古德尔拉斯先生,希勒的朋友,曾经请希勒画像,您看就是这副肖像,他说他经常看到希勒的画室里有两三个街上的女孩。是他花钱请来的。希勒绘画时,她们就在那里做游戏或者睡大觉。您认为这里有什么不好吗?”
  “既然他管她们吃饭又帮助她们,那能有什么不好呢!”
  “可是,他让她们脱光衣服,画出她们的各种姿势。”那孩子补充了一句。卢克莱西娅心里想:“这下子可没有退路了。”只听到他在发问:“埃贡·希勒这样做有什么不对吗?”
  “没有。我想是没有的。”这位继母咽了一口唾沫。“艺术家需要模特儿。为什么要有坏心眼呢?埃德加·德加不是也很喜欢画巴黎大剧院的小舞蹈演员吗?好啦,小女孩也会让埃贡·希勒产生灵感的。”
  那为什么控告埃贡·希勒犯有诱拐少女罪把他关进监牢呢?为什么说他散布不道德绘画作品而把他下狱呢?为什么借口小孩子在他的画室里看到了一些下流的东西,他不得不烧毁作品呢?
  “我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渐渐激动起来了,她要他冷静下来。“阿尔辛索,希勒的事情,我一点也不知道。你才是非常了解他的人死。艺术家都是些复杂的人,让你爸爸给你解释把。不能把他们当成圣徒。不能把他们理想化,也不要把他们说成是魔鬼。重要的是他们的作品,而不是他们的生活。希勒留给人们的是他怎样画女孩,而不是他在画室里跟她们玩什么。”
  “他让她们穿上一些他特别喜欢的五颜六色的袜子。”‘阿尔丰索准备讲完这个故事。“让她们躺在沙发上或者地上。单独地或者两个两个地躺着。然后,他登上一架梯子,为的是从高处着那些女孩。他攀登在上面,打草稿,后来集中在画册里出版了。我爸爸有这么一本画册。可是用德文解说。只能看看图画,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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