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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化十四年-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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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泛:“……”
    隋州:“怎么了?”
    唐泛:“你该不会是……看上阿冬了罢?”
    隋州:“……是什么让你有如此联想?”
    唐泛:“爱吃,又是女的,我还见过,好像只有阿冬了。”
    饶是淡定如隋州,面皮也禁不住微微抽搐。
    半晌,他只能憋出一句:“不是阿冬。”
    “啊?那会是谁?”唐大人陷入了冥思苦想。
    “帐篷不够单独住,你晚上与我一道。”隋州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腰,不是询问,而是确认。
    “嗯……好。”唐泛还停留在上一个问题里,心不在焉地回道。
    隋州见状,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
    细水长流,润物无声,看来也是要分对象的啊!
    身在郊外,大家吃得都很随便,谁也没有费时间去湖里捉鱼,而是就着煮沸的水分食了一些干粮。
    有人嫌干粮太干,便将它泡到水里,这也是孟存这些士兵行军在外常用的法子。
    但杜瑰儿就不大习惯了,她自小也是衣食无忧长大的,还从没吃过如此简陋的食物,吃了几口就被噎住了,不得不连喝好几口水顺气,再看看手中干粮,表情也有点纠结。
    忽然,她的面前出现一只手。
    对方掌心上放着一把红枣干果。
    杜瑰儿眼睛一亮。
    这是她平日里最爱吃的零嘴,这次出来却忘了带。
    再看在自己身边坐下的人,杜瑰儿道了声谢,便拿了几颗。
    “多谢唐大人。”
    “全拿去罢,我带得多,不妨事的,你是不是不习惯吃干粮?”唐泛温和道。
    “是啊,”杜瑰儿有点不好意思,“看来还是我太娇气了。”
    “这有何娇气的,像你这样的女子已经很了不起了。”唐泛失笑,旋即又低下声:“不瞒你说,我也吃不惯这个,所以我还带了些其它的。”
    他跟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摸出一个用帕子裹起来的小包递过去。
    杜瑰儿打开一看,惊喜道:“杏脯,杏仁,核桃?”
    这些都是小女孩儿最爱吃的零嘴,她没想到唐泛身上居然还带着这些。
    唐泛将小包放到她手上:“我那里还有,你拿着罢。”
    “您也爱吃这个?”她侧头问唐泛。
    “是啊,平时没事就抓一把往嘴里塞,想事情的时候尤其容易饿,常带着这些东西就不怕了。”唐泛笑道。
    有了这些零嘴,两人的距离顿时拉近不少。
    杜瑰儿对唐泛的认知,其实仅止于在药铺的那几面之缘,这一接触,才发现唐泛也是个非常有趣的人。
    “难怪隋大哥那样的人会引你为至交呢!”她抿唇一笑。
    “那样的人?”唐泛似乎对她眼里的隋州很是好奇。
    “隋大哥的性情冷了一些,也不多话,寻常人接近了,可能会很快被吓跑,所以一开始看见他对你如此紧张看重的时候,我是挺好奇的。”杜瑰儿实话实说。
    “其实他也不是太难接近,只是面冷心热罢了。”唐泛笑道。
    杜瑰儿吐了吐舌头,尽显俏皮之色:“是啊,不过乍看还是很不近人情的,令人打从心底发憷,哪里还敢多接触?”
    “所以我这好友至今仍未成亲,你要是认识哪家待字闺中的好闺女,还请帮着相看相看,免得他以后当真要孤寡一生了!”唐泛打趣道。
    杜瑰儿脸色一红,但还是摇摇头:“您误会了,只怕隋大哥早已心有所属。”
    唐泛一听就郁闷了,怎么好像全天下的人都知道隋州心有所属,独独就他不知道?
    “是吗,他看上的是哪家姑娘?”
    “我也不晓得,只是身为女子的感觉罢了,不过你与隋大哥交情那么好,为何不直接问他?”杜瑰儿笑道。
    其实她在知道隋州可能已经有意中人的时候,心里也不是不失落的,那种感觉就相当于“这些年好不容易有个看上眼的,人家却早就有主了”,不过杜瑰儿对隋州也仅仅是好感罢了,根本谈不上用情多深,失落归失落,也并未到茫然失措的地步。
    唐泛摇摇头:“他那个闷葫芦,要是肯说就好了。”
    杜瑰儿想了想:“那他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也许不好与你直接说呢?”
    难言之隐?
    不好直接说?
    唐泛琢磨着杜瑰儿这句话,然后震惊了。
    难道……
    难道广川看上的是他姐姐唐瑜?
 

第97章

    被这个猜测震撼到了的唐泛跟杜瑰儿说完话之后就有点魂不守舍,虽然旁人未必看得出来;但隋州何许人也,他与唐泛相识数载,无事的时候几乎形影不离,又怎会看不出来?
    他心中隐约也猜得出唐泛在纠结什么;却并未点破,直到休息时分,二人都在帐篷里躺了下来,旁边那人却翻来覆去扰人清眠,隋州才终于出声:“润青。”
    唐泛立马不动了;装睡。
    隋州:“……”
    他又是无奈又是好笑,伸手在他腰上轻轻拍了几下。
    怕痒的某人随即反射性地瑟缩,立时就被戳穿了装睡的事实。
    “……唔?”唐泛假装自己刚刚醒来,还揉揉眼睛。
    “别装了,我知道你没睡。”隋州叹了口气。
    “是被你叫醒了。”唐大人面不改色地扯谎。
    “杜瑰儿与你说了什么?”隋州问。
    “也没什么,就是闲话家常。”唐泛打了个哈哈,依旧侧身背对着他。
    “你转过来。”隋州道。
    “天色不早了,睡罢;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唐泛不为所动。
    任是隋州再淡定;面对唐大人这种逃避的行为,也实在是忍无可忍。
    他原本以为只要给对方多点时间,以唐泛的聪明,迟早是可以明悟的。
    但现在看来,自己真是太天真了。
    有时候面对某些人,就非得采取一些手段才能奏效。
    当下隋州也不废话,直接将对方的肩膀扳过来,然后欺身压上。
    趁着对方惊呆的当口,隋州二话不说便吻了下去。
    关外的夜里很冷,寒意从帐篷的缝隙里钻进来,无处不在地侵蚀入骨。
    白天里还风和日丽的天气,入夜之后连风也呼呼地刮了起来。
    然而压在他身上的人又是如此火热,体温由彼此紧紧相贴的肌肤传递过来,几乎令人恍惚觉得外界的一切寒冷悉数被隔绝屏蔽。
    “如此,你明白了吗?”良久,隋州微微拉开一些距离,一只手半撑起身体,以免自己的体重都压在对方身上。
    唐大人脸上迷茫未褪,嘴唇微肿泛着水光,让隋州很想再来一次。
    只是考虑到当下的情形,他觉得还是先将事情说清楚得好,免得这人事后又赖账。
    隋州深深地看着身下的人,将早前的话又缓缓重复了一遍:“我早有意中人,他害羞,还很爱吃。”
    “……”唐泛觉得自己向来清明睿智引以为傲的思路,如今正有乱成一团浆糊的趋势。
    混乱之中,夹杂着几分震惊,几分茫然,又似乎还有几分意料之中。
    然而为何会在意料之中?
    他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
    看见他变幻不定的表情,隋州还想说什么,却忽然听见外头飘来一声痛苦的呻吟。
    两人心头一凛,什么风花雪月的念头顿时抛到九霄云外。
    隋州反应极快地抓起绣春刀就朝外头掠去。
    等唐泛也匆匆赶出去,便见沈贵倒在他自己的帐篷外面,双手抓着喉咙满地打滚,其疯狂痛苦之状,连卫茂都差点按他不住。
    很快,没等所有人反应过来,鲜血就从沈贵的嘴里大口大口地涌出来。
    在火光的照映下,那些血呈现出几近妖异的紫红色。
    “……不关我的事,是他们逼我过来找你的,不要找我,不要找我!”他的喉咙发出嗬嗬的声响,眼睛死命地瞪大,几乎快要掉出眼眶,手背上,额头上青筋直冒。
    “谁要找你,谁在和你说话?”唐泛要上前,却被隋州拦住,只能站在原地问。
    他本以为沈贵身处痛苦之中,肯定听不进外界的动静,然而对方脸上却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回答了他的问题:“李道长,是李道长,他来找我了,他说我泄露了秘密,这是报应,是报应,报……”
    沈贵身体疯狂地在地上扭动挣扎,任谁都按不住,在短短时间内,神仙都来不及想出法子,大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脸色逐渐憋紫,最终在嘶哑的惨叫中抽搐着身体,停止了动弹。
    所有人都被营帐外的动静吸引出来,而后看着这一幕,完全呆住了。
    他们没有想到,风平浪静的一天,临到半夜竟然还会出现这种变故。
    沈贵口中的李道长,毋庸置疑,肯定就是李子龙了。
    但他说的报应,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李子龙当真神通广大至此,连在千里之外都能察觉沈贵泄露了阵法的事情,继而取他的性命?
    杜瑰儿的脸色尤其惨白。
    这也难怪,她虽然也亲手医治病人,可何曾见过这等惨状活生生在自己面前上演?
    沈贵凄惨的死法,连大男人都感到心悸,更何况是杜瑰儿一个弱女子。
    她当即便捂住嘴,略带不适地扭过头去。
    直到出云子上前察看沈贵的状况,她才想起自己的本职,也强忍着恶心上前帮忙。
    “是中毒罢?”汪直也没有上前,他的脸色阴沉得很。
    沈贵的死,从另一方面,无疑是昭示他的无能。
    “杜姑娘怎么看?”出云子看杜瑰儿。
    “……应该是中毒。”杜瑰儿深吸了口气,脸色依旧惨白,“但我不太明白,他是怎么中毒的,明明我们跟他喝的是一样的水,干粮我也吃了……”
    众人都望向卫茂,后者与沈贵睡一个帐篷。
    卫茂就道:“他先前看着还正常,想和我搭话,我没理他,他就睡下了,结果方才睡到一半,我听见身旁有动静,立马就醒过来,然后便看见他满脸痛苦地抠着脖子,跑出帐篷。”
    他的话里并没有什么有用的内容。
    即使知道沈贵是中毒,可没人知道他是中的什么毒,如何中毒的。
    沈贵的死让所有人的心高高悬起,原本因为唐泛宽慰的话而略有放松的心情此刻又紧绷起来。
    汪直的脸色阴晴不定,然而其他人又何尝好过?
    唐泛和隋州都不相信李子龙会有如此神通,但他不相信,不代表其他人也不信。
    一切出乎常识理解之外的事情,总会令人禁不住产生无力对抗的感觉,从而退怯害怕。
    跟着孟存一道来的那名士兵就战战兢兢地忍不住弱弱出声:“大人,要不咱们先回去……”
    他未竟的话被汪直一个阴冷的眼神看得缩了回去。
    汪直阴恻恻道:“有胆敢言退者,按军法论处。”
    士兵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言语了。
    孟存毕竟是个七品把总,怎么都比手下济事,他指着沈贵询问道:“大人,我们要不要将这人掩埋起来?”
    唐泛摇摇头:“先将他移到湖边去罢,明日再做计较。”
    虽然接下来估计也没人能睡得着,但也总不能在帐篷外面呆站一晚上。
    风越来越大了,将所有人的衣物刮得猎猎作响,连带一些没有被湖边水草覆盖的沙石,也跟着离地打旋。
    为了避免被风沙迷住眼睛,所有人都微微眯起了眼。
    正当唐泛他们准备回营帐里的时候,杜姑娘怯生生地扯住隋州的袖子,哭丧着脸道:“隋大哥,我能不能跟你们一块儿待着,我,我不敢一个人睡!”
    这种时候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显然太过矫情,杜瑰儿人都跟着出来了,在外头一切从简,很多事情根本讲究不了那么多。
    隋州没有回答,却看向唐泛。
    唐泛点点头,含笑道:“自然可以,进来罢。”
    隋州有点无奈,他觉得杜瑰儿出现得太不合时宜,而某人明显是在利用这个机会逃避方才在帐篷里发生的事情。
    若不是放任杜瑰儿一个人待在帐篷里很可能出事,他还真想把人给挡在外头。
    有这么一个大姑娘在,唐泛和隋州二人自然不可能躺下睡觉了。
    唐泛见杜瑰儿有点发冷,便给了她一张薄被,让她裹在身上。
    身上裹着薄被的杜瑰儿渐渐好了一些,但她脑海里翻来覆去,全是沈贵死前的狰狞模样。
    “太奇怪了,他到底是如何中的毒,总不可能是那位李道长真能,真能……”
    她的嘴唇一哆嗦,没敢再说下去,双眼却瞅着唐泛和隋州,好似期盼他们能给个答案,让自己不要那么害怕。
    唐泛也在思考这件事,他问杜瑰儿:“依你看,这有没有可能是他在出城之前就已经中了毒,等到现在才发作的?”
    杜瑰儿想了想,摇头道:“有些毒药确实可以延迟发作的时间,但这同时也意味着不可能立马死去,像沈贵这种情况,只有中了烈性剧毒,才会发作得这样突然,这样快……”
    她忽然想到一种可能性,不由打了个寒颤:“我听说西南有一种奇异的蛊毒,无色无味,能够根据下蛊人的心意而发作,防不胜防,他该不会,该不会是中了这种罢?”
    没想到唐泛见多识广,对蛊毒却也是有几分了解的,便对杜瑰儿道:“即使是蛊毒,也不可能千里之外就给对方下毒的,总得近了身,才有机会,所以不管是什么毒都好,最要紧得是找出沈贵的死因……”
    他的话忽然顿住,像是在思考什么。
    杜瑰儿好奇地等着他的下文,但唐泛就是不说话,她不得不望向隋州,企图从他脸上找到答案。
    理所当然地,杜瑰儿注定要失望。
    外面的风越来越大,不停地拍打着帐篷,又从四面八方刮进来,连三人的发起也被吹得微微扬起。
    “风怎么这么大?”唐泛抬起头,奇怪道。
    杜瑰儿却是面色一变:“难道要刮沙暴?”
    风势来得猛烈,以至于整个帐篷仿佛都要被掀了起来,牵引着帐篷四角的绳索被牢牢钉在地上的铆钉固定住,然而此刻在与肆虐的风力作用下,连那些铆钉似乎都要被拔起来,帐篷内的烛火早已无可奈何地被吹熄了,里面漆黑一片,三个人即使近在咫尺,也几乎看不清对方的样子。
    在这样的风势下,外面的火把也早就熄灭了。
    “我出去看看,你们待在这里。”隋州说完,起身往外走。
    唐泛只隐约看得见一个人影掀开帐篷往外走,当帐篷门帘打开的那一瞬间,风沙席卷而入,顿时刮得两人脸上微微生疼,连坐着的身体也不由自主微微往后倾。
    杜瑰儿忍不住发出一声低低的惊呼。
    “杜姑娘?”
    因为是女子,杜瑰儿进了帐篷之后也不可能像唐泛隋州二人那样凑得太近,离他们俩稍微有些距离,但此刻全然的黑暗之下,唐泛压根看不见她所在。
    “我在这里……”杜瑰儿应道,裹紧了身上的薄被,但牙关仍旧禁不住打颤,她没想到春末夏初,在边城已经足以换上轻薄的春衫了,就算晚上也不过是多穿一点罢了,但出了关外的夜晚,竟会寒冷到这等地步,简直能够比拟冬天了。
    “隋,隋大哥不会有事罢?”
    “不会的。”唐泛如此回答,但他自己心里也没有底。
    这是一片他们从未涉足,完全陌生的地方。
    队伍里包括杜瑰儿在内,虽然也有好几个人曾经来过关外,但实际上他们对这个地方都是一知半解,不管沈贵也好,孟存也好,杜瑰儿也罢,他们所看见的关外,也仅仅是关外的其中一面。
    唐泛忽然有种感觉,李子龙既然在这里布下阵法,以逸待劳伏击明军,是不是早也料到他们会来到这里?
    他先前一直将李子龙视为妖道,但即使是妖道,他能够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逃脱,又跑到边关来逍遥,这就说明不能将他与一般的乱臣贼子等同对待,最起码,这个如今还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道士,就比李漫和九娘子等人要难对付许多。
    然而还没来得及等他多想,外面的远方,隐隐便传来闷雷。
    紧接着,帐篷外面噼啪几下,断断续续,仿佛有什么打在帐篷上。
    声音越发密集,杜瑰儿也变了脸色:“下雨了?”
    是的,下雨了,但隋州却没有回来。
    雷声轰轰,闪电划过天际,然而真正令唐泛和杜瑰儿的心情凝重的,是越来越大的雨势。
    他们在来之前,并没有预料到现在这种情况。
    帐篷也不严实,雨势一大,水就逐渐从外面漫进来,地面上变得湿漉漉一片,而且还有积水的趋势,再过不久,这里面也不能待了。
    可如果离开这里,又能上哪里去?
    外面现在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别说隋州,甚至也没听见其他人的动静。
    当然就算有,估计也都被雨声盖了过去。
    假如现在只有唐泛一个,他肯定就直接出去查看情况了,但这里还有杜瑰儿,他一走,杜瑰儿肯定是要害怕的,而且荒郊野外,一个姑娘家也很容易遭遇危险。
    唐泛正在犹豫不决,却听得杜瑰儿道:“唐大哥,我知道在蛮汉山脚下有一处洞穴,上回过来采药的时候我曾经过那里,从外面看还蛮深的,避雨肯定没问题,这里迟早会淹水,咱们也没法一直待下去。”
    唐泛考虑片刻,下了决定:“那行,你跟着我,别走散了!”
    两人一前一后往外冲出帐篷。
    雨势比想象中的还要大,瓢泼似的拼命浇灌。
    不过片刻,两人满头满身就全湿了。
    杜瑰儿还好一些,她起码裹着薄被,为她减缓了身上被雨水侵蚀的速度,但唐泛就没那么幸运了,他已经完完全全变成了一只落汤鸡。
    “唐大哥,我们去哪儿!”杜瑰儿喊道。
    在雨声下,连说话也不得不提高声音。
    “先找他们,你跟着我!”唐泛扭头喊了一声,就往前跑去,一边找一边喊人:“广川!汪直!卫茂!”
    回答他的没有人声,只有倾盆大雨。
    唐泛撞撞跌跌摸索到旁边的帐篷,挨个掀开探头进去喊人,但无一例外都没有回应。
    除了他们俩,所有人仿佛霎时之间消失得干干净净,无影无踪。
    然而其他人不在这里,又能上哪里去?
    总不能全部跳湖了罢?
    自然,也不能排除大家走散了,又因为雨势太大,天色漆黑,所以看不清路的情况。
    只是唐泛和杜瑰儿很快就失望了,在这种交加的风雨之下,人连前进几步都有点困难,更不要说四处寻找了,唐泛一开口喊人,雨水就伴随着风往他嘴里灌,饶是如此,他们依旧没能找到人。
    天地之间,仿佛只剩下唐泛与杜瑰儿二人。
    很快,唐泛就发现,雨虽然来得快,但去得也快,已经逐渐收小变弱。
    但坏消息是,风却越来越大了,几乎要把人刮跑,带起地上的沙子拼命地往他们身上扑。
    刚刚被淋了一身雨水,现在又被狂风一吹,两个人都感到彻骨的寒冷。
    裹着杜瑰儿的薄被已经完全湿透了,她不得不将它丢弃在地上,但随即又被风吹得浑身发抖。
    此时也顾不上什么男女之嫌了,她紧紧抓着唐泛的手臂,连声音都在打颤:“唐,唐大哥,现在怎么办?”
    唐泛本想将她拉到帐篷后面,借着帐篷挡挡风,缓口气,结果两人找来找去,却吃惊地发现原本就在他们身旁的帐篷竟然也消失不见了。
    “唐大哥,你听,好像有什么声音……?”杜瑰儿拉着他蹲下来,凑在他耳边小声道。
    什么声音?
    两人周围伸手不见五指,连帐篷和不远处的威宁海子都看不见,更不必说其它了。
    然而仔细一听,似乎还真能听出什么。
    顺着风声,远处好像有什么动静传来。
    两人凝神听了一会儿,黑暗中虽然看不见彼此的脸色,可都禁不住脸色一变。
    “是马蹄声!这里怎么会有马蹄声的?”杜瑰儿紧张起来,说话声却更小了,几乎是用气音发出来的。
    唐泛没法回答她的问题,因为他也在判断这马蹄声到底从何处传来。
    然而现在周围环境全然黯淡,他们几乎成了睁眼瞎,连方向都辨认不清,更不要说判断马蹄声的方位了。
    再仔细聆听,风声中,除了马蹄踏踏之外,仿佛还夹杂着兵戈刀枪的铮铮声响,如同军队于夜色中奔赴战场,匆匆而来。
    唐泛有点恍惚,这样的情景似曾相识,直到杜瑰儿的指甲紧紧掐入他的肉里,手臂上传来一丝疼痛,他才醒过来神来。
    “怎么办,唐大哥!”杜瑰儿也听出对方并不止几骑了,而简直是有千军万马一般。
    问题是他们现在连路都认不清,又要往哪里躲,在那样的铁蹄声势之下,只怕往哪里躲,都免不了被践踏成肉泥的命运。
    “别动!”唐泛死死拉住她,两人蹲在原地,风将他们的衣袂高高掀起,若放在平日,临风而立,估计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韵味,但此刻两人的衣裳全都是湿的,被冷风这么狂吹,只能不停地瑟瑟发抖。
    马蹄声越来越近,中间还伴随着号角吹响与不知名的口号。
    杜瑰儿咬紧牙关,捂着嘴巴,但仍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打完喷嚏之后,她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
    紧接着,肩膀被拍了一下。
    杜瑰儿脸色一白。
    唐泛就蹲在她前头,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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