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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妻-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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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蓉蓉做事聪明,王爷锦园之内那是要多好有多好,极品燕窝,上好雨前,即使是王爷这样的讲究人,也挑不出一丝毛病。
  听崔小眠说崔蓉蓉会省钱,贺远不置可否,他很少在府中进膳,小王妃以往来看也不是个懂享受的,崔小眠又自开小灶,崔蓉蓉对下人们节省一些也无不可。
  “江嬷嬷在时,好像在府里圈了块地,自己种瓜种菜,为师今日才想起来,似是有这回事,待我问问阿木,不知道那菜地还在不在。”
  崔小眠早就听贺远说起过江嬷嬷,他对江嬷嬷的感情比对皇后亲娘还要深些,那年江嬷嬷去世,贺远留在府中为她守孝三个月,乳母毕竟只是下人。能让皇子为之守孝,也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主人,江嬷嬷的小菜园还在,是由早年服侍她的两名老宫女打理。府里早就没有她们的月银,这几年她们就靠那菜园子自给自足。”
  贺远皱眉:“我记得那两名宫女,比江嬷嬷还要年长些,府里为何停了她们的月钱?”
  阿木摇摇头:“听我娘说,江嬷嬷去世后,崔大姑娘原想将那菜园子改做他用,那两名宫女却死也不肯离开,崔大姑娘每次带人去刨地,她们便寻死觅活,没过多久。主人您就回来了,崔大姑娘怕她们再发疯惊扰到您,也便没有再管她们,只是用围墙将菜园子和内府隔开,又停了她们的月钱。让她们自生自灭。”
  崔小眠的好奇心全被勾起来了,她拉着贺远的袖子,对阿木道:“这里就有个菜园子,我竟然才知道,前面带路,我和师父去菜园子买菜。”
  上一世在网上种过菜,桃花城菜市场买菜。五夷人山上挖野菜,说起来活了两世她还没去过真正的菜园子。
  “小主人万万不可,听说那两个老宫女撒起泼来很疯的”,阿木正想劝阻,那师徒两个已经走出门去,他连忙跟上。“主人,小主人,稍等,我来带路。”
  。。。。。。
  从王府的后门走出去,沿着红墙一直向西。越走越荒凉,红墙变成黄泥墙,这才看到一扇破门。
  贺远指指这残破的破门,问阿木:“这里也是贺王府?”
  阿木有些尴尬:“就是这里,年久。。。。。。年久失修。。。。。。”
  阿木是老实人,这事本就与他无关,只是他明明知道,却没有同主人说起过,倒像是他故意隐瞒一样。
  那扇破门有和没有一样,不过就是几块破木头钉在一起,摇摇欲坠。
  阿木小心地把门推开,又用双手扶住,待贺远和崔小眠走进来,这才松开手。
  同破墙和那破门不同,园子里收拾得倒也干净,院里有瓜架,黄瓜新鲜翠绿,几块菜地种着茄子、豆角几样蔬菜,围着菜地则种了一圈儿小葱和大蒜,嫩绿的葱叶和蒜苗青油油的,看着喜人。
  院里有两间草棚子,不像是王府原有的房舍,倒像是后来自己搭建的,听到外面有人声,两个白发婆婆从里面出来,齐刷刷地看向他们。
  “老姐姐,我是不是看花眼了,那是六皇子来了吗?”
  “不对,六皇子怎会来这里,你看错了。”
  两人想过来,却又不敢过来,有些惊恐,又有些期待,全没有传说中的疯癫。
  “王爷驾到,你二人还不跪下接驾!”
  阿木一声暴喝,两位老婆婆吓了一跳,呆呆地看着贺远和崔小眠,木然道:“王爷可就是六皇子?”
  “这里是贺王府,还能有哪位王爷?”
  两位老婆婆还是站着发呆,显然是不敢相信王爷会来这里。
  贺远却已走上前去,微笑道:“翠嬷嬷、琴嬷嬷,你们不认识本王了吗?”
  “老姐姐,真是王爷啊,真是啊!”琴嬷嬷拉着翠嬷嬷,慌忙跪下,“王爷吉祥,王爷吉祥。”
  “两位嬷嬷,才几年未见,你们的头发竟已白了,本王差点认不出来”,贺远指指身后的菜园,温声道,“江嬷嬷的菜园子,难为你们一直在打理,明日我便让府里恢复你们的月钱,再让人来将这里重新修缮。”
  江嬷嬷去世只有四年,翠、琴两人也不过五十出头,可是却已白发苍苍,和四年前的样子判若两人。江嬷嬷是皇子乳母,地位比起宫女要高得多,翠、琴二人便是服侍她的宫女。
  两位老婆婆一生都在宫中,直到六皇子封王,她们才随着江嬷嬷搬进王府,没过几年江嬷嬷去世,王爷走了,崔蓉蓉掌权后按规矩将她们放出府去,可她二人早已没有亲人,死活不肯离开,府里断了月钱,没了住处,她们便在菜园子旁搭了草棚,守着老主人的心血,一过便是四年。她们虽是下人,但毕竟是宫里出来的人,崔蓉蓉想把她们轰走。却也不敢贸然动手,几次强轰不成,索性砌了高墙,任由她们自生自灭。
  贺远怜她们对江嬷嬷忠心一片。叮嘱崔小眠,记得让崔蓉蓉安排这两位老人的生活,再找人将菜园子整修。
  “婆婆,我能在这里摘点菜吗?”崔小眠问道。
  看到王爷来了,两位婆婆早已喜得流下眼泪,又看到崔小眠,便道:“哎哟,几年不见,王爷连世子都有了,三四岁就长这么高。当然能摘,你想摘多少都行,这些菜都是老婆子自己种的,新鲜着呢。”
  本姑娘美貌如花,哪里长得像贺远啦。再说你们老糊涂了吧,姐十二了,三四岁。。。。。。
  “内个啥;婆婆;王爷是我师父;不是我爹;你们不用称呼别的;就叫我小眠吧。”
  发现了这个菜园子,最高兴的就是崔小眠,这两位嬷嬷看上去并不像阿木说的那样,除了老眼昏花以外,也没只啥毛病。和她们相处好了,以后每天有新鲜蔬菜吃,还能来菜园子摘菜玩,想想就开心。
  回到锦园,崔小眠就一头扎进厨房忙活起来,白菜虽然粗手笨脚。但帮着洗菜烧火还是一把好手。
  主食是农家腊肉蔬菜卷,这是崔小眠在五夷时一直想做的,只是五夷没有小麦,面粉全靠货郎从山外带来,价格昂贵。她试着用糯米面做过一回,全没有面粉的松软。
  在大成其他地方,小麦面粉是最常见的,把面粉用冷水搓成团,醒面一炷香的时间。菜园子里刚摘的嫩韭菜切成细粒,泡发的冬菇和崔小眠到王府后自己晒的腊肉也切成颗粒,把韭菜、冬菇、腊肉放进大碗,加盐、胡椒粉、麻油,调拌成馅。
  菜馅调好,面团也醒好了。把面团擀成又大又薄的面片,把菜馅均匀地抹在上面。
  从面片的边沿开始卷起,卷成紧紧的一大卷儿。用刀切成一段一段,菜卷坯子便做好了。
  锅中水开,上屉开蒸,顶多再有一炷香的功夫便能出锅了。
  连同蔬菜卷一起上屉的还有茄子和肉丸子。
  茄子去皮切成方块装进大碗,加上两勺京城五味居的甜面酱,再加入花椒大料和盐、两大勺油,几颗干辣椒。
  肉丸子与寻常的蒸丸子做法一下,唯一不同的就是丸子里面包了一颗鸽子蛋。上辈子崔小眠也做过这道菜,只是用的鹌鹑蛋,在古代,鹌鹑还只是极为少见的野鸟,现代价格便宜的鹌鹑蛋是找不到的,好在还有鸽子蛋可以代替。
  趁着这三样还没有蒸好,崔小眠便开始做其他菜。
  小黄瓜切成段码在白瓷盘内,五味居的甜面酱下油锅炒香,加入绍酒,煸炒出锅,倒进小碗,这便是寻常人家最常吃的黄瓜醮酱。
  崔小眠把成块的豆腐捏碎,菜园子里新摘的小棠菜洗净切碎。锅内下油,用蒜沫爆出香味,下肉沫煸炒,待肉沫泛白,把豆腐碎下锅一起炒匀,水豆腐里本就有水分,炒上几下便有汤渗出来,加盐调味,再略加些清水,整锅烧开时,放入小棠菜的菜碎,搅拌均匀装盆出锅,一道农家菜豆腐就做好了。
  这两道做好,笼屉也可以掀盖了。
  蒸茄子渗出汤水,把这汤水下锅收汁,洒上葱花和蒜泥,重又浇在茄子上,丝毫没有浪费。
  不到片刻,几道农家常见的吃食便摆在了锦园西花厅里那精致的红木餐桌上。
  主食是腊肉蔬菜卷,下饭菜是黄瓜醮酱、蒸茄子、鸽子蛋肉丸,最后那道菜豆腐则既是菜又是汤。
  这些饭菜放到寻常人家并不稀奇,崔小眠除了用料新鲜,刀功细腻,也并无过多不同,但是摆在王府之内,那就是大大的不同了。
  贺王爷从小到大,山珍海味吃腻了,今天吃到这种农家小菜,竟是说不出的对胃口。
  “好徒弟,你把农家菜加到食肆的菜谱上,为师多叫些亲戚朋友去捧场,保证他们从未吃过。”
  崔小眠眼睛一亮,花大价钱到馆子里吃这些菜的人,都是些像贺远这样脑满肠肥满肚子流油的家伙,到时把这些菜的价格挑得高高的,牛皮吹得天大,人傻钱多,一本万利。
  一一一
  ps:
  喵,写得饿死我了,越写越饿,吃饭去~

  ☆、第一四六章 少摸我的头发

  没过两日,贺远的人便查到一位半仙——吕道婆。
  贺王爷自是不方便将她请到府里,又不能堂而皇之登门拜访。阿木的马车行到半路,从车上走下一男一女,男的四十开外,头带文士巾,身穿儒袍,三缕长髯更增儒雅,女的十一二岁,还是幼女,穿件绯红长裙,淡红纱衣,娇俏甜美,满脸稚气。
  这二人看上去像是父女, 父女二人在街上拦了一驾拉脚的马车,向着城外的清风观而去。
  清风观里没有修练的道士,却住着一位吕道婆。
  在京城里最有名的是算命的王瞎子和看风水的李半仙,吕道婆比起他们来名气要小得多,因为她是为特殊人群服务的!
  她的服务人群主要就是豪门怨妇。
  一年之中,她只有半年留在京城,其他时间她要去七华山清修,顺便再行行善放放生什么的,但凡是个懂事的都知道,她做的缺德事太多,要清修赎罪,清修再做缺德事,做完再清修。
  吕道婆出费昂贵,因而她每年只接三单,一单吃半年,两单吃一年,三单还能有存款。
  崔小眠听到吕道婆的工作状况后,羡慕得两眼冒光,既俗了又雅了,既害人又行善,赚得比谁都多,醒得比谁都晚,大假比谁都长。同为巫婆,这吕道婆堪称崔小女巫的现实偶像。
  不用问,这对看上去很养眼的父女就是贺远和崔小眠,其实崔小眠原本的提议是扮成祖孙俩,因为她觉得老年人更迷信,所以吕道婆才会更加相信他们。可是贺远死活不肯扮老头,最后扮成个帅大叔,切,这臭美的。
  吕道婆并不老,非但不老,还很美。
  她头上戴了道冠。 却又穿着纱衣纱裤,总之就是半道半俗的打扮。
  吕道婆号称两百岁了,崔小眠觉得她是在吹牛,看过一个戏本子。里面的小仙女璃欢儿根本不会在凡间赚这种钱。
  吕道婆看了他们带来的破布娃娃,二话不说拿起剪刀便把娃娃开膛破肚。
  崔小眠和贺远这才发现,原来娃娃肚子里另有玄机——
  里面还有一个小人儿,这个小人儿不同之处是有头发的,这头发不是黑线做的,而是真正的头发,披头散发,面目狰狞。
  “一千两!”
  吕道婆报价,先给钱再说话。
  崔小眠原想砍砍价,可贺远掏钱一向比谁都快。她还没有张开嘴,贺远的一千两银票已经交到吕道婆手里了。
  吕道婆接了银票,马上换了一张脸,收起高贵冷艳,变得和蔼可亲:“官人小姐。这可是下了重咒的,用那人的头发来做法,只要将这偶人埋在水边树下,七七四十九日之后,那被咒之人必是九死一生。”
  崔小眠看看贺远,肥仔可不就是在荷花池旁的树底下找到这娃娃的,原来不是仓惶间埋下的。而是按规矩一早选好地方,有目的有策略的埋在那里的。
  “仙姑,您能看出这是何人所施,咒的又是什么人,比如是男是女,是老是幼?”
  “一千两。”
  额。又是一千两,您老赚钱真容易。
  崔小眠知道贺远手头紧,就这么几句话,大半间食肆给出去了。
  贺远手头再紧,掏钱的速度却一点儿都不慢。刷的一下一张银票递过去,吕道婆的脸色更好看了。
  “这应是在您府上发现的吧,您府上之事您最清楚,做这个的十有*都是女人,被咒之人当然也是女人,您家婆媳之间,妻妾之间可否融洽,还有您这位千金,有没有庶出姐妹看她不顺眼的,不过就是不融洽您也看不出来,女人的心事都揣在肚子里,整日哭喊吵闹的都是傻的。”
  贺远沉着脸,道:“大爷花了银子不是来听你说废话的。”
  吕道婆见惯世面,当下面不改色,笑道:“不过您也不用担忧,这施咒之人学艺未精,扎七星针时将这方法弄反了,因而这咒施了也是白施,没用!”
  吕道婆说的七星针是指破布娃娃胸口的钢针,原来这针不是随便扎的,还要有方位!
  回来的路上,坐在马车里,崔小眠还在心疼那二千两银子。
  “那吕道婆总共才说了几句话,就收了二千两,她一定能砍价的。”
  这是路上拦下的拉脚马车,车厢狭窄,两人并肩坐着,离得很近。贺远还是第一次看到崔小眠穿女装,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偏巧崔小眠的一绺长发落到他的衣袖上,他忍不住掬到手中,轻轻揉捏。
  崔小眠正扭着头看窗外的风景,一回头便看到贺远正在玩她的头发。
  崔小眠对这头得来不易的长发一向爱惜,见贺远玩她头发,很不高兴:“你个当师父的,摸我头发干嘛?”
  贺远冷哼一声,放下她的头发,满脸的不屑:“我还是觉得你光头的时候最好看,好好的一头长发,长在你头上就是浪费,你记得每日洗头,别把虱子弄进我的锦园。”
  崔小眠气得把长发拢到一侧的肩膀,不让贺远挨到,也不知道刚才被他摸脏了没有,回去就用皂角水洗上三次!
  虽然这个厌胜娃娃没有引到它的作用,但贺远还是很生气,让阿木带了几个五大三粗的婆子,在王府内各处挨个搜查,上到小王妃的文绣园,下到烧火丫头的住处,全都查了一遍,除了在几个年轻丫鬟的箱子里搜到些春宫小物,却也没有别的发现。
  “小公子,这几个丫鬟做下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您看如何处置?”崔蓉蓉又到锦园每日一报了。
  “小事情,有啥大不了的?”崔小眠反问,她压根儿没把这些当回事,不过就是几只绣了春宫图的荷包而已,而且她看了,绣得一点儿都不真实,遮遮掩掩的,没意思。
  “小公子,这可是大事,传扬出去,让人知道咱贺王爷里下人这般有伤风化,那是会被笑话的。况且王爷尚未大婚,小公子也还是垂髫之年,若是这事传到宫里,皇上皇后认为王爷纵情声色那可就了不得了。”
  崔小眠点头,听起来好吓人。
  “那依府里的规矩,这事该如何处置呢?”
  崔蓉蓉巧笑莲兮,就好像是在讲一件闺上趣事。
  “按规矩是要杖毙,活活打死。”
  额,绣只带小人的荷包就要活活打死,那本姑娘房里那一摞戏本子可怎么说,还不要五马分尸?
  “咳咳,这些丫头都是府里买来的吧,就这样打死了,岂不是白白糟踏了银子?”
  “那卖到青楼妓|院?”
  “咳咳,堂堂贺王府长大的丫头,却到青楼*,那传出去咱贺王府成什么了?妓|女训练营?”
  崔蓉蓉为难了,秀眉微蹙,好看得很像训练营教官。
  “小公子说得也对,那不行就交给人牙子,让他们领去?”
  崔小眠无奈点头,貌似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惨绝人寰的人口买卖,这竟不是违法的!
  几个丫鬟被领出府时,崔小眠问贺远:“就是几个春宫荷包而已,这是不是罚得太重了?”
  贺远冲她瞪眼珠子:“你房里是不是还有那些不正经的戏本子,哪天把为师惹毛了,就把你也卖了,不对,大家闺秀不能卖,要浸猪笼!”
  崔小眠拍拍小胸口,吓得一溜烟儿跑回房里,把那些戏本子全都藏到被窝里!
  浸猪笼?浸!!猪!!笼!!
  去死吧!
  厌胜娃娃的事表面上过去了,但没过两日,贺远就把几个管事叫来,宣布过两日会有一位高僧前来做法会,将府中污晦之气尽数去除,更让管事们传下话去,高僧法会之后,如若还有心怀不轨之人,必将遭谴。
  古人大多相信所有不科学的事,贺远是其中少数不相信的,但他却懂得利用这个吓唬人,尤其是那些无知妇孺。
  一一一

  ☆、第一四七章 师父,你睡了吗?

  几日后的一天,崔小眠正在铺子里监工,阿木忽然来了。
  “小主人,主人在外面,说是带您一起去拜会志觉大师。”
  那日贺远说请高僧做法会,崔小眠就猜到是志觉大师,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
  崔小眠叫上白菜,牵上肥仔便跑出铺子。
  崔小眠钻进车厢时,贺远并没在里面,崔小眠心里欢喜,对着肥仔自顾自地说道:“肥仔啊,你还记得和尚师父吧,一定记得的对吧,好多年没见到和尚师父了,你说他是不是还像以前那么好玩呢。肥仔你也想回桃花城了吧,我也想回去了,桃花城的人都是好人,没有人欺负我,也没有人欺负你,若是爹和娘也能到桃花城就好了,不用再受人欺负,也不用再管这些是是非非了。”
  阿木撩开车帘,贺远拿了两只布偶踏进车箱,刚才他在路旁看到卖布偶的,便买了两个。崔小眠背对着车门,听不到任何动静,正在和肥仔说话呢,她的声音很轻,但贺远还是听到了最后几句。
  小家伙不是早已父母双亡了吗?她的生父因为与志觉和尚的堂姐私通,抛妻弃女,以致崔小眠只有三岁便流落江湖,对了,志觉和尚的那位堂姐就是崔帝师府上的少奶奶,只是崔家是大家族,贺远又对此不屑一顾,更是不知被小家伙恨之入骨的那位是哪一房的。
  崔小眠一向警觉,虽是比正常人慢了半拍,但还是发现贺远进来了。她的目光一下就落在他手中的两只布偶上,眼睛亮了。
  “师父师父,这是买给我的吗?”
  “一只给你,一只给妩儿”,贺远把两只布偶扔到她怀里,道,“别玩坏了。见到妩儿时替为师给她,她也喜欢这种玩意儿。”
  两只布偶有些像现代的毛公仔,是用麻布制成,里面填了棉花。外面则绣了五官,古稚可爱。一只是小绵羊,身上缀着弹得膨松的棉线,还有两个羊耳朵呢,一只是小猫咪,不用说绵羊的买是崔小眠的。
  “古代也有这个?”崔小眠从小到大最喜欢毛公仔,晚上睡觉都要抱着一起睡,穿越后却还是第一次见到,惊喜万分。
  “什么古代?”贺远不解。
  “不是啦,我是说很是古灵精怪。好好玩呢。”肥仔凑过来闻,被崔小眠一巴掌扇到一边,鼓起腮帮子,狠狠瞪了肥仔一眼,两只小手把小羊和猫咪全都紧紧抱在怀里。生怕被肥仔弄脏了。
  贺远看着好笑,小家伙整日装得老气横秋,其实也还就是个小孩子。
  肥仔受了委屈,可又眼馋崔小眠手里的小羊,趴在她的脚边,哼哼唧唧。
  崔小眠又故意逗它,把小羊举起来:“咩~~”
  肥仔:汪~‘
  崔小眠:“咩~~”
  肥仔:汪~~
  一人一狗叫了一路。此起彼伏。
  一一一
  志觉暂居在相国寺,大成尊僧重道,立国之初便封相国寺为护国宝刹,为皇家寺院。志觉曾为当今圣上亲赐法衣,因而居于此处理所应当。
  贺远轻装简行,并未带亲王仪仗。守门武僧不予进入寺内,贺远从怀中掏出一枚玉牌,让阿木送过去,过不多时,监寺带同几名僧人一同迎出。
  “小僧不知贺亲王驾临敝寺。有失远迎,还请亲王殿下恕罪。”
  相国寺为皇家寺院,别说贺王只是亲王,就是皇帝太后也常来此处,因而对于各种礼数自是拿捏得恰到好处。
  亲王驾到,就是由监寺出迎,方丈只于寺内参见,却不走出寺外。
  “本王来此探望老友志觉,大师不必客套,烦请转告方丈大师,本王改日再与他请教佛法。”
  “既是如此,殿下请随贫僧进寺。”
  监寺大师在前面引路,贺远紧随其后,崔小眠抱着小羊,牵着肥仔在后面跟着。
  还没到高级客僧居住的禅房,就看到志觉和尚已经站在门口,双手合什,面带微笑,看着远远走来的几个人。
  “志觉大师,您怎么知道我们会来?”
  进了禅房,崔小眠仔细打量和尚,几年没见,他一点儿也没变老,还是签子馒头似的身板,一双小眼睛精光四射。
  志觉也在看她,少顷,对贺远似笑非笑:“小僧正自纳罕,你急着召我来京城所为何事,如今才知,竟是寻回至宝,恭喜王爷,真乃可喜可贺。”
  志觉说话时脸对着贺远,崔小眠在一旁看不到,她并不知道志觉在说什么,却看到贺远脸上有些微讪:“一个出家人,整日说些疯话,我让你来,是给这孩子看病。”
  说着,贺远拉过崔小眠,抻着她的小耳朵对和尚道:“小家伙已双耳失聪,御医也束手无策,百里玉明又下落不明,整个大成,也只能指望你了。”
  志觉心里一沉,口气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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