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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心-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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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让他继续下去,”楼天明的语气里几分是确信,却又忽然地话锋一转,回头看了看女儿紧闭的闺房,“我是没什么关系,但是怕他会对你和小夕下手。”
“你说什么?”虽说是法医妻子,可是怎么说,楼母从小到大也是安安分分长大的人,一时间,除了急剧上升的恐惧之外,还有瞬间漫布全身的凉意。
“答应我,无论出什么事,都要保护好小夕。”楼天明几分心疼地环住妻子的双肩,将头埋在那处熟悉的颈项里,“答应我。”
楼母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回应似地抱紧了丈夫,“那你呢,你会不会有什么事?”
“我不会。”楼天明松开手,看着她的脸,笑了,“我还要看我们小夕长大嫁人呢,到时候婚礼上没人审核她未来老公,小夕肯定会哭鼻子的。”
“都什么时候了,还耍嘴皮子……”
被楼天明这么一逗,楼母原本紧绷的神经也渐渐松了几分。
两人就这样说了一夜的话。
第二天楼天明走的时候,还特意嘱咐了妻子几句。
只是,这一天,不知为何,楼母望着楼天明渐渐离开的背影,心头的不安愈发浓重起来。
果不其然。
下午带楼夕去百货商店的时候,细心的楼母就发现了从小区口就跟着母女俩的陌生女子。
“黑桃J的下线不仅是男人,还有一些女人,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要让他们有任何接近你和小夕的机会。”
楼天明的话声声在耳,楼母极力克制着自己得情绪,终于,在商场左出口的视觉死角处,一把抱起楼夕,也来不及解释,拔腿就跑。
她分明是看到那人逐渐加快的脚步,好在闹市区人流较大,楼母急忙忙拦了辆出租,又是费尽心思围着外环绕了好一阵,才抄小道回了家。
那之后的第三天,楼母就从市局获悉了楼天明的死讯。
那天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楼母还记得去局里的路上,心里翻滚而至的绝望情绪。
而这种情绪,在她见到楼天明冰凉尸体的时候,终于绝提。
“不是说,不会有事的么……”
“你是说一定要回来的么……”
“我保护好夕夕了……你呢……你怎么能丢下我们不管呢……”
几乎是声嘶力竭地喊着他的名字,楼母几近绝望地瘫坐在地上,她知道,那个宠着自己爱着自己得男人,再也不会回来了。
“秋月,”有些迟缓的男声忽然想了起,楼母回过头,眼里还有尚未干涸的泪光,“对不起。”
江平一脸颓败地依在门口,本该俊朗的脸上忽然如老了十岁一般,让人心疼。
“天明是怎么死的?”
楼母站起身,意料之外的坚强语气。
“为了救我。”江平极为明显地顿了顿,眼角闪烁,“还有小炎……”
楼天明死的那天,局里对黑桃J的调查已经有了突破性的进展,尤其是尸检方面,获得了可以定罪的决定性证据。
而这一天,楼天明和江平两人同时收到了黑桃J的来信。
“今天晚上12点,轮渡码头见。”
明知道是陷阱,为了捕获黑桃J,楼天明和江平毅然决定前往。
两人抵达轮渡码头的时候,远远就看到不远处站在江边的黑桃J。
大约也是听到了动静,黑桃J回过头,看着缓缓上前得两人,笑了。
“很守规矩啊,江队长、楼法医。”
不高不低的语气里搀着让人战栗的惶惶,楼天明定了定神,开口问道。
“你知道,我们已经掌握了决定性的证据,不久就可以批捕。”
“我知道,”黑桃J不紧不慢地接过话,掏出手机面向两人,“不过,定罪之前,想让你们看看这个。”
画面里,面无表情的江炎端坐在客厅中央看着书,而另一边,江母还在厨房忙忙碌碌地做着家务,丝毫没有任何紧张的预感。
“你想怎么样?”江平原本严肃的情绪瞬然变得紧张起来,握紧的手心里清汗淋漓。
“杀人偿命,这点我也不是不懂,”黑桃J饶有兴致地转着手里得机子,笑意盎然,“现在呢,我也玩够了,你们也要立功。不过一个人走太寂寞,”语罢,竟是意味深长地扫了楼天明一眼,“我想让楼法医陪我走,不知道行不行。”
“白日做梦。”几乎是低吼,江平的太阳穴上青筋暴露。
“那就是没的商量了?”黑桃J玩味似地盯着楼天明,语气沉凝,“江队长,看来哥们朋友远比家人孩子来的重要啊……”
楼天明抬起眼,却分明看到厨房玻璃窗口,微微晃动的利刃。
“怎么保证你信守承诺?”
几乎是不假思索地,楼天明一个箭步走上前,掷地有声。
“我死了,还不够?”黑桃J漫不经心地答着,顺手指了指楼天明腰间的警员证,“我知道你把所有尸检资料都存在警员证的内存CPU里,先销毁它,然后我们同归于尽。”
语气轻浮,却全然没有玩笑的意思。
江平伸手想要拽住楼天明,脑海里却不断闪过妻子儿子的笑颜,一时间,只觉得脚下生硬。
只有江平自己清楚,只要黑桃J下手,妻子和儿子将绝无活路。
江炎就算再怎么聪明,也还是只是个十来岁的孩子而已。
“老江,”楼天明回过头,笑里显得荒凉,“替我照顾他们母女。还有……江炎是个好孩子,以后要是能成为我老楼家的女婿就好了。”
……
这大概是江平平身度过的最漫长的时光。
带着楼天明铿锵有力地回答,所有得一切,恍若隔世。
楼天明说,“好,我死。”
寒风呼啸。
楼夕八岁的那个晚上,省厅天才法医楼天明为抓捕重犯黑桃J身负重伤,不治身亡。
楼母泪眼婆娑地听完江平一席话,忽然站起身,安抚性地吻了吻楼天明早已冰凉得嘴唇,离开。
“我们两家还是不要再联系了。”
冰冷冷一席话,带着女子心中伤痛欲绝的苦楚,狠狠戳着江平的心。
楼母到底是恨得,只是,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恨黑桃J的惨无人性,还是恨江平的无所作为。
十几年来的秘密一朝揭开。
楼夕只觉得浑身而上的冰冷,顺着内心的崩塌,透凉刺骨。
脑海里浮现出无数种可能,合着江炎熟悉的容貌,一点一点,变成心里最不想看到的那个样子。
“后来呢,你还有当时那个江伯伯的联系方式么?”
几乎是不受控制地脱口而出,楼夕的唇间微微发颤,她在害怕,很害怕,很害怕。
“没了,”楼母情绪不清地回了一句,“在黑桃J案之后,江平就离职了。听说后来做了很大的生意……至于江炎,之前听原来的老邻居说,在省厅当上了什么犯罪心理专家,具体的,我不清楚。”
所以他才在提及黑桃J一案时只字不语。
所以他才瞒着她。
所以他才私自查案。
楼夕恍恍惚惚地挂了电话,泪水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
她怎会不记得,那个雨夜,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满是歉意的一句。
“楼夕,你爸爸是个英雄。”
甩开手,手机重重地摔在门上,划开厚厚一道口子。
“去你的狗屁英雄……”
楼夕俯□,瘫倒在地。
作者有话要说:某瞳的莫名联想剧场 五
江炎:我们谈谈。(愤怒脸)
某瞳:谈什么(无辜)。
江炎:不是说好过去的旧事不重提么,为什么要让楼夕知道?
某瞳:……
江炎:为什么?(哭腔)
某瞳:知道真相比较容易促进感情。
江炎:……就不怕读者鞭打你?
某瞳:(摊手)不可能啊,因为是甜宠。
江炎:……

☆、第55章 迷雾重重(六)

时钟滴答滴答地走着,摔碎了屏幕的手机断了信号。
楼夕只觉得昏昏沉沉,胸口却如堵了什么东西一般缠得她喘不上气来。
凌晨三点。
江炎依旧没有回来。
楼夕心里满满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只住了一天,不大的宾馆房间里却满是江炎的味道。
楼夕站起身,有些疲惫地揉了揉哭得红肿得双眼,拉开房门出了去。
她想出去走走。
又或许说,她不想在这样的时候看见他。
不想的,还有克制不住对他的依赖和喜欢。
宾馆大堂里,大约是因为深夜的关系,进进出出的住客并不多。
楼夕有些狼狈地在大堂边上得咖啡厅里坐下,低头看了看手机,却依旧没有信号。
大概是摔坏了。
楼夕本就郁闷的心情再次加重了几分。
桌上的黑咖啡苦得呛口,楼夕的眼眶湿湿润润,仿佛一不小心,眼泪就会控制不住地落下一般。
其实,她又怎会不知道,所有的一切,从头看来,都没有任何需要江炎负责的地方。
可是她还是忍不住想要怪他。
父亲的音容笑貌还历历在目,楼夕有些恍惚地垂下眼,心里又是一阵酸楚。
“你……是警……警察吧……?”
刻意压低了声音的小心询问生生将楼夕从思绪的那一头拉了回来,她抬起眼,却是经不住向后挪了挪椅子。
少女略显苍白的五官凑得很近,楼夕愣了愣,却莫名觉得有些不自然。
“我是,”楼夕礼貌性地答了一句,“有什么事么?”
“快……能不能跟我……跟我去一个地方……?”
在得到肯定回答之后,少女脸上猛地闪过一丝兴奋劲,一把抓过楼夕握着咖啡的右手,不得应和便匆匆想要走。
“如果有事的话,我建议您尽快报警。”
楼夕多少还没昏了头,淡淡回了一句,纹丝不动。
少女自然没有想到会碰一鼻子灰,苍白的小脸上微微扬起红晕,一时间,急得出了哭腔,“我那天看到你在A大那里的酒吧旁边查案了……我今天……今天和朋友去码头玩的时候,在废弃工厂三楼,看到了一个被绑起来的小姑娘,她……一只手,也是被尼龙线串起来的。”
“什么?”
楼夕猛地站起身,黑咖啡洒了一地。
“我去的时候她还活着的……”少女垂下眼,楼夕分明是看到那处落下的豆大泪珠,“我怕,我怕被人看到,没敢报警……也不敢和别人说……”
如果没错的话,废弃工厂里的少女应该就是犯人准备的红桃6。
楼夕记得原来还在警校的时候,心理教授曾经说过,连环杀人犯最怕的就是原先定好的过程被人破坏,一旦打破这种循环,就很有可能让犯人露出马脚,从而掌握决定性证据。
既然目标无论如何都是她,又为何不放手一搏,看看,能不能有什么进展。
说到底,她终究还是对江炎生了些芥蒂,她不想要再依赖他,甚至开始恨自己对他的依赖。
楼夕回过身,一把握进少女冰凉的手心。
“带我去。”
深秋的夜总是让人禁不住寒意四起。
楼夕一路跟着少女到了码头,心里的不协调感却愈发浓重了几分。
漆黑的废弃工厂里,少女小心翼翼地开了钥匙圈上的内置手电,亦步亦趋,带着楼夕进了去。
两人拾阶而上,生锈的钢筋废铁微微有些刺鼻。
也不知是因为恐惧还是什么原因,愈往上,少女的呼吸声便越发沉重了些许。
因为黑,除了手电照到的地方,楼夕也实在没法认清周围情况。
却是尚未回过神来,就听得少女颤颤悠悠的喊叫。
“在……在这里……”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除了恐慌,楼夕只觉得心跳猛地漏了一拍。
满身是血的女孩奄奄一息地躺着,微睁的双眼搬开半合。还有垂落一边的右手臂,结痂的断裂伤口处浸满血迹的尼龙绳像是嘲讽般微微晃动。
“你……你怎么样……”
强忍着浓重血腥味带来的不适感和胃里翻江倒海的情绪,也顾不得安抚握着手电抽泣着的少女,楼夕俯□,极为紧张地摸了摸角落里女孩的前额。
女孩用尽气力地睁开眼,动了动嘴,却怎样都发不出任何声音。
“别怕……马上叫救护车……”
楼夕脱下外套盖在女孩身上,又撕了一小段布料包扎好她血流不止的伤口,却在掏出手机的同时,不由自主地愣了一秒。
破碎的屏幕合着断断续续的画面,楼夕一脸焦虑地扫过右上角完全没有显示得信号符,转身看向光源的另一边。
“快,打120。”
楼夕的语速极快,又怕耽误了受害女孩的性命,额前早已是清汗淋漓。
十秒。
二十秒。
三十秒。
身后的少女却完全没有任何动作,光源直直地照在楼夕身上,像是某种诅咒般,让人忽觉不适。
“叫救护车啊,你没看到她快死了吗?”
楼夕只觉自己的耐心被挑战到了极限,也顾不得什么形象,拉开嗓子就冲身后喊了一把。
空旷的废弃工厂里回音四起,半晌,却没有任何回应。
就算从来没见过这种场面,难道连叫救护车的勇气都没有么。
楼夕略显愠怒地回过身,所有的情绪却在下一瞬生生被冻结。
顺着光源后方看去,视线死角处,分明就是那双酒吧监控录像里出现过的男鞋。
浑身上下一瞬间的僵硬,楼夕强作镇定地咽了咽口水,眼里的恐慌却怎样都掩饰不住。
“我还以为不会成功呢。”男人的声音低低哑哑,带着寂静中莫名升起的鬼魅味道,让楼夕禁不住打了个寒战,“欢迎你来,楼队长。”
带楼夕来的少女见状,慌忙丢下手电,三步两步跑向男人身边。
夜色太黑,楼夕看不清她脸上的神情。
“你说过的,我把她带来了,你就放我走的……”
少女祈求的语气里带着哭腔,还有发自心底的,赤*裸*裸的恐惧。
男人冷哼了一声,抓住少女的衣领将其甩到一边,她一个踉跄,前额猛地撞上不远处锈迹斑斑的铁栏。
“别这么和我说话,让人恶心。”男人极为轻蔑地走过少女身边,抬手抓起那处散落的黑发,重重在铁栏上又砸了两下。
手电惨白的光源显得触目惊心,楼夕垂下眼,隐隐看到少女脚下低落一片的血迹。
“你想怎么样。”
楼夕撑着身子站起来,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男人缓步向前,一把捡起地上的手电,猛地朝自己脸上一照,“你说呢?”
从下而上的聚焦让男人本就苍白的脸更显鬼魅,细长的桃花眼微微上翘,合着刚好的俊朗容貌,让人不由想起中世纪的食人吸血鬼。
“有客人来,也总要先自我介绍一下……”男人悠悠地开了口,眼里却丝毫不放过楼夕一丝一毫的神情变化,“平川。平面的平,川流不息的川。”
平川?
楼夕脑海里猛地闪过档案室里江炎苍劲的字体,她抬起眼,终于推断出案子的最后一种可能。
历经磨难的恋人和难以控制的毒瘾。
死罪难逃的女人和恨意缠绵的男人。
他要用自己的死来祭奠江一梦,像是某种仪式,用她最爱的方式。
或者,用他自以为得以表达爱的方式。
“如果抓我是为江一梦复仇的话,尽管来,”不知为何,楼夕像是着了魔一般,脑海里只剩下这样一句的大义凛然,“既然是个人恩怨,不如先把这两个女孩放了。”
“放了?”平川一脸好笑地重复着楼夕的话,一个箭步上前,伸手就将她本就纤细的下颚衔进手心,“放去哪呢,红桃皇后?”
平川丝丝地盯着楼夕早已惨白的双颊,刻意加重了“红桃皇后”四个字。
像是某种预兆,让人惊慌不能。
他的力气太大,楼夕被抬得踮起脚尖,却是怎样都挣脱不得。
“你知道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人死去是什么感觉么,”平川凑上前,一字一句,吐向楼夕耳边,“那种无能为力和无可奈何,你体验过么?”
男人身上的腐朽味道让人窒息,楼夕偏过头,躲过他笑意盎然的喘息。
“贩毒是死罪,江一梦罪有应得。”
千不该万不该。
楼夕张了张嘴,脱口而出。
“罪有应得?”平川眯起眼,极慢地重复过楼夕刚才的话,然后猛地将她拎向墙边,丧心病狂地撞了过去。
“什么是罪有应得,你了解一梦么?你见过她么?你凭什么说她罪有应得?”
“明明就没有证据,要不是一梦揽下所有罪证,你们警察,连个屁都摸不着。”
“该死,通通该死,你该死,江炎更该死。”
……
男人的咆哮回荡在空旷的废弃工厂里,楼夕闭上眼,猛烈的冲撞让她快要失去意识,还有额尖缓缓流下的温暖,一路蔓延到嘴边。
带着苦涩和血液的腥甜。
又是过了好久。
发泄完了的平川停下手上的动作,又是一甩手,将楼夕一把丢向墙角奄奄一息的女孩身旁。
“疼吧?很疼吧?”苍白的光源死死照着楼夕,是要将她吞噬一般的步步逼近,“可是没有这里疼,没有这里疼,你知道么?”
平川用力拍打着胸口,一闪而过的苍凉。
“不过,不要紧,”却又像是想起什么一般,他站起身,话锋急转,“我体验过的,你,哦不,是你和江炎,可都不能错过。”
“你到底……”
楼夕撑着身子想要坐起来,可只觉眼前一阵晕眩,脚下一软,又生生跌了下去。
“没有听过么,黑桃J的故事。”
平川转过身,笑了。

☆、第56章 迷雾重重(七)

像是忽然跌进的某种漩涡,黑暗里,只有夜风冷冷徐徐。
楼夕只觉得身上重如千斤,即便用尽全力,也丝毫动弹不得。
她抬起眼,视线不知为何的模糊了一片,风雨交加下,眼前却明明是楼天明的影子。
“爸……”
楼夕动了动嘴,明明拉开了嗓子,却怎么都发不出声音。
一步一步,楼夕只觉得楼天明离自己愈来愈远,她想要上前去拉,脚下只如灌了铅般,抬也抬不起来。
“爸……爸……”
心里最柔软的地方痛得撕心裂肺,温柔的液体从眼眶边上落下,一点一点,浸满嘴角的苦苦涩涩。
却是说时迟,那时快,像是感应到什么一般,楼天明忽然回过身来,视线直直在楼夕所在的角落停下。
楼夕有些固执地想要擦干脸上的泪水,好像小时候那样,就算遇到了什么天大的事,只要父亲一来,就立刻能将她的痛化成笑颜。
“我们小夕都长那么大了啊……”
楼天明微笑地看着楼夕,口气里却仍是宠着孩子一般的温和。
“爸爸……爸爸……我好想你啊……爸爸……”
楼夕努力想要喊出声来,那些积郁了十多年的思念,像是某种轰然爆发的疾病一般,从身体的每个毛孔里,迸涌而出。
“爸爸也很想小夕啊,”楼天明顾自地接了一句,有些懊恼地摇了摇头,“小夕那么大,也该有男朋友了吧……他对你好不好?有没有欺负你?”
楼夕只觉得心里越来越疼,她垂下眼,喉头哽咽。
“在你还小的时候,爸爸就老想着给你介绍老江家的炎小子……”楼天明笑着看着女儿,低低哑哑的声音飘渺如纱,“也不知道后来你妈到底介绍你们认识了没有……小炎还比你大三岁呢,现在也该是大小伙了吧。要真说是女婿啊,炎小子大概是我唯一替你把关过得了……不过还是要随缘嘛,强扭的瓜不甜,你说是吧。”
楼夕哭着点点头,像个迷了路的孩子一般,红肿的眼里,满满是依赖和无助。
“这么多年,你妈一个人也不容易,有空多陪陪他,啊。”
像是补上之前还来不及说的叮咛一般,楼天明郑重其事地重复着,脸上微微带着些愧色,“你妈这人固执,我也怕这一来她原谅不了江平……小夕啊,你最懂事了,记得帮着我劝劝。”
“爸……”
可是又何止是妈,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啊,爸。
楼夕泪眼婆娑地看着面前人,却发现视线里父亲熟悉的影子愈来愈浅,一点一点,宛若陷进深潭一般,消失不见。
“爸……爸……”
一时间的惊慌失措,楼夕只觉得脚下一软,“咣当”一声瘫坐在地上。
天旋地转。
再抬头的时候,楼夕面前早已变成了另一幅景象。
“天明……”
不远处的男人略带沙哑的喊了一句,伸出去的手,确是不知为何地僵在半空。
“替我照顾好他们母女啊,老江,”楼天明回过头,原本锐利的眼神微微收起,笑了,“我这是岳父救女婿,应该的。”
明明就是玩笑话,却叫对面的男人生生流下泪来。
“爸……爸……你别去……你别去啊……别丢下我啊……爸……”
楼夕撕心裂肺地哭喊着,直到声音沙哑,直到喉头痛到不能自觉。
画面停顿,混混沌沌的一片,然后是不知从何而来的雾霾,将所有一切渐渐吞噬。
楼夕只觉得太阳穴上生生顿顿的痛,什么都想不起来,什么也看不清楚。
接踵而至的无边黑暗终将她掩埋,带着泪水和苦涩的味道,仿佛一切到此为止。
楼夕闭上眼,记忆里男人熟悉的脸忽然涌上心田。
他说,“有我在,别怕。”
带着无以伦比的温柔,和叫人沉醉的安全感,缓缓攀上心间。
“江炎……江……炎……炎……”
“爱的不浅啊,楼队长,”平川一脸好笑地扫过楼夕梨花带雨的睡颜,语气里几分是嫉恨,“只不过,他到底来不来,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语罢,恶狠狠地回过头,锐利的目光一下扫过身旁白衣少女的微微颤颤,“都办妥了?”
大约是因为害怕,少女禁不住抖了一下,这才毕恭毕敬地点点头。
“记住,只有他来了,你才能走。”
平川的话冰凉刺骨,带着些许威胁的意思,如利刃般戳进少女心里。
少女轻声说“是”,极力遏制着眼角就快落下的泪水,拼了命地屏住呼吸。
“乖,只要你听话,就永远都不会变成红桃7。”
像是感应到少女的恐惧般,平川似笑非笑地回过头,一手衔起那处冰冰凉凉的小脸。
然后是如毒蟒般,一跃而上的亲吻,舌尖的唾液浸满少女本就惊恐的双颊,留下的,不知是泪水,还是毒液。
省厅。
专案组会议室里是如死一般的寂静。
“你不是整晚都和楼夕在一起么,倒是和大家解释一下,楼夕怎么就不见了?”
郁照一脸恶意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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