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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坦尼克]真爱永恒-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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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个普通人的工人而已,汤米。”弗罗斯特对我笑一下,没有任何局促的样子,“很高兴认识你,艾米丽小姐,希望这趟旅途能让你感受到愉快。”
我非常愉快,如果你们的船员不追着我跑,我一定会更加愉快。
“你好。”我点头,继续微笑。
弗罗斯特来去匆匆,他告退前还在安德鲁旁边轻声说:“我去看一下引擎室,哨子肯定被威廉顺走了,他就喜欢用我的哨子去吹奏小调。”
“希望不会吓到你,他的性格有些急躁。”安德鲁拉开椅子坐下,他挥手让一个服务生过来,餐厅的人潮走了不少,晚饭后这群一等舱的客人总有去处可以消磨时间。
服务生过来文质彬彬地询问我们需要什么,我让安德鲁帮我点菜,这里不是我熟悉地方,我越是安静就越能少点破绽。毕竟傍晚我还在三等舱跟老鼠一起打滚,所以我得让自己不要显得过于粗鲁。
餐具都印有白星公司特有的白星标志,在洁白的餐布上,盘子刀叉一丝不苟地沿着一条直线摆好。我真是佩服这里的服务人员,每天摆上这么几百个精致的盘子,还能不嫌腻味地执着得整整齐齐。
虽然不喜欢吃西餐,但是对于西餐礼仪还留存在我的脑海里。我竭力让自己显得不那么与众不同,跟这里的每一个未婚少女一样不引起特殊的注目。
时间最好快点到明天,只要熬到明天中午,我就彻底解脱了。
安德鲁在叫完菜后,起身走到乐队那边,跟乐队指挥打了声招呼,“亨利。”
“安德鲁先生,想听什么音乐?”亨利将小提琴重新放回肩上,他抬眼看着安德鲁,随时会因为他的需求而改变自己手里的弦的位置。
“伦敦德里小调。”他熟悉地吩咐,然后重新走回到我身边,拉开椅子坐下说:“如果你明天要到爱尔兰下船,那么希望你不介意去一趟爱尔兰,看看那里优美的风景。对了,向我跟你叔叔问好,也许明天下船前我还能带你参观一下这艘船。你是我遇到第一个这么称赞泰坦尼克号的客人,不能见你搭乘完全程我感到遗憾。”
在进餐厅的闲聊中,我告诉安德鲁因为我叔叔实在受不了晕船的痛苦,而迫不得已需要明天船靠岸的时候下船。不过在这么平稳的邮轮上也会晕船的叔叔,可真是一枚奇葩,我淡定地忽略这种谎言的错误。
“下次有机会我会再次选择白星航运的邮轮,到时候希望能看到你……”我突然顿住,第一次觉得这种谎言是那么难以下咽,猛然发现我坐着的地方,手边的餐具,白昼般美丽的顶灯,经过我任何一个人,都会在几天后彻底消失。
这是一个巨大的坟墓,华丽得无以伦比的死亡之地。
伦敦德里的咏叹调开始从小提琴的拉弦上慢慢流淌而出,还有钢琴声,在我们坐下不久的时候,在招待厅那边演奏的钢琴师也跟着走过来帮忙合奏。
小提琴的音符缓缓,而温柔地踩在钢琴声的足印上,诉说着爱尔兰过往沉静的白雪,逝去的夏花。
“这是北爱尔兰的民歌,我从小听它长大,希望你会喜欢。”安德鲁因为听到熟悉的曲子而专注地转头去倾听,他怀念地说,“我父亲最喜欢的音乐,它一开始讲述的是一位父亲对远去的儿子的爱。”
我随着他的目光,看到闭着眼睛,正在深情演奏的乐队指挥亨利,还有钢琴师时不时游刃有余地配合他的零落琴声。
无法控制,我几乎想踮起双脚站起来。我爱上这种缓慢到接近死亡,温暖得让人感受到悲伤的旋律。
我童年期开始接触舞蹈,音乐几乎是伴随我一声的东西,我的灵魂就是舞动的双脚与美丽的音乐堆砌起来的。只要有一段旋律,我自然而然就知道怎么用动作去表达它。
现在站起来跳舞可不是一个淑女该做的事情,我只能压抑住这种冲动,看着餐厅侍者开始上菜。
侍者白皙干净的袖口没有一丝褶皱,他礼貌地询问我的需求,随时都准备为这桌客人服务。我有时候真想握住服务生的手,看你这么年轻,要不明天跟我一起下船吧。我记得泰坦尼克号上的工作人员死亡人数超过了所有客人,真是个伟大而不幸的事实。
第一道菜上的是鹌鹑蛋冻,上面还搭配个可爱的小面包。我还是习惯中餐的审美观,西餐很多搭配都让我产生它们是怎么勾搭成菜肴的感觉。方桌上盖着干净的桌布,我的双脚藏在桌子底下,在我开始吃东西的时候,脚已经无声无息地从鞋子里伸出来。随着伦敦德里小调的旋律,我轻松地绷直脚尖,偷偷地开始跳舞。
“味道不错。”安德鲁不吝啬任何值得赞美的东西,他不仅对上等舱的客人露出和蔼的笑容,连对服务生都显得平易近人。
我跟着点头,塞一口食物到嘴里。赤脚擦着地板,一点一点地绷紧小腿的肌肉,再到膝盖,脚趾在离开地面,跟随着小提琴的节奏,踮起到拇指尖的双脚猛然又回到地面,交叉又快速踮起……
双脚在动,而身体纹丝不受影响。
我喜欢这种游戏,乐队坐在乐谱前自顾自地演奏专辑的音乐,而我坐在他们旁边,偷偷摸摸地踩着他们的乐曲跳舞。
“安德鲁先生,为什么不多放些救生艇呢?”我停下自己的舞步,在温婉柔情的旋律背景下,终于忍不住又想提醒他。
“你觉得救生艇少了?”安德鲁奇怪地抬眼看我,似乎觉得我会去注意这些很不可思议,他补充道:“一般到救生艇甲板散步的客人,都很少注意到这些。嗯,其实设计的吊杆还能放置三十二艘救生艇,不过为了怕影响甲板的美观,所以并没有全部装上。”
我低眼看着餐盘中央,掩藏在食物里的白星标志,接着才继续说:“为什么不全部装上,你们是拿乘客的生命在冒险吗?”在下船前,还是希望竭尽所能地想改变什么。
例如希望他们能重视救生艇的数目,虽然我知道这个希望听起来是那么渺茫。因为当泰坦尼克号起航的时候,就证明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内部决定好,可能救生艇这种问题也曾经历过多次的角力才变成这种数目。
“不,艾米丽,更多人觉得放置太多救生艇在散步甲板上是拿乘客在冒险,因为大部分乘客看到太多救生艇都会吓到,那是对自己的船没有信心才放这么多救生的设备。”安德鲁似乎想起什么,嘴角的笑痕隐去,然后他又露出笑容,“其实我曾经建议过,要放置六十四艘救生艇。可是贸易部跟我叔叔都觉得十六艘已经是符合法律规定,他们比较顽固,哈,我会尽量收集有跟你同样想法的乘客意见。当然,这艘船很坚固,它本身就是一艘救生艇。”
“永不沉没。”我想起到南安普顿港时,曾经在街头听到别人对这艘船的评价。也不清楚是不是泰坦尼克号的造势太成功,或者是白星公司买通了报纸,反正当这艘皇家豪华巨轮下水开始,它在所有人眼里就是一艘绝对不会沉没的船。
“承你吉言,敬永不沉没。”安德鲁拿起酒杯,他丝毫听不出我话里的意思,还觉得这是一句值得庆祝的美好祝福。
去你的永不沉没!
我真想抓住这个脑袋有坑的设计师的衣领拼命摇,我是在提醒你船快沉了它真的快沉了,这完全不需要开香槟庆祝。
但是我能告诉他船会撞冰山造成巨大的海难吗?
小提琴的的乐声依旧深情和缓,就仿佛告诉我要冷静,你将得到安息。
我忍了又忍,将那种明明知道所有人都将跑去送死,而你知道结果却什么都说不出来的憋屈感忍下去。将双脚用力地重新塞回鞋子里,不想再跳沉静优美的现代舞了,我现在更想起来掀桌子冷着脸跳弗拉门戈。
“敬永不沉没的泰坦尼克号。”我终于将那种不甘心到想爆发的感觉吞下去,扯开一个僵硬的笑容,跟着举起手里酒杯。透明的玻璃杯里的酒水明显摇晃一下,我用力得差点将杯里的葡萄酒给甩出去。
安德鲁点点头,他微笑起来的时候感染力很强,一举一动都极富魅力。
我将酒杯拿到嘴边时,眼神漫不经心地看向餐厅门口,那里服务人员刚好打开门正在迎接前来的客人。我首先看到的是一个穿着黑色制服,职位应该不低的船员,他似乎在寻找什么,神情非常锐利警惕。
我到嘴边的酒杯顿住,不动声色地看着那个船员低声跟服务生询问什么。服务生很奇怪地四处望了望,接着跟他摇头说什么。
捏住酒杯的手有些用力的发白,也许根据卡尔的描述,他们可以通过衣服找到我。但是我穿的衣服颜色并不特别,至少我一路走过来至少看到三个女人的衣服款式跟我相似。
现在我站起来,才是告诉他们找对人了。
船员并没有将目光停留到我这边,他突然往后转头,看他的样子似乎还在等什么人,难道是卡尔家的老贵宾犬?
只要不是卡尔本人亲自来指认,就凭我跟安德鲁坐一桌的交情,没人敢过来强制询问我是否是三等舱来的小偷。我又自然地看向乐队那边,伦敦德里小调已经到了结尾,乐师手里的弦慢慢停歇下去。
当音乐终于完结,出现一个寂静的空档期时,我有一瞬间感受到某种诡异的悚然,仿佛有谁的目光非常恶意地停留到我身上。我心里那种不好的预感终于迫使我去寻找答案,我看向刚才的门口,首先看到的是卡尔家的老贵宾犬,穿着三件套西装的洛夫乔伊阴森森地注视着餐厅的所有人。
这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人站在他旁边,是手捂住肚子上,脸色苍白得吓人的老贵宾犬主人——卡尔霍克利。
☆、第15章 无题
他的站姿无法保持上等绅士那种笔直优雅,反而因为隐忍着痛楚而站得有点倾斜,眉间拧皱着,眼神凶恶恐怖。他几乎是第一时间就看到我,那种难受的表情瞬间转换得更加的愤怒。
他现在口袋里一定攥着枪,等着一枪将我爆头。
真是阴魂不散的倒霉鬼,我后悔没狠心点将他的肋骨踩断。一口喝干净杯子里的酒,我重重地将酒杯放到桌子上,然后快速站起身对吓到的安德鲁说:“失陪,我突然想起还要去照顾叔叔,跟你用餐我感到很愉快,有缘再聚。”
安德鲁站起来,他颇感遗憾地说:“我也是,艾米丽小姐,替我向你叔叔问好。”
“会的,谢谢。”我干净利落地拉开椅子,转身就往餐厅门口的反方向走去,前面是一长排的餐桌,因为餐厅在船上,所以大餐厅的形状是顺应船体的长方形。餐厅上方的灯光过于明亮,我穿着不合适的鞋往前走的时候,感觉在走一条漫长到无望的白昼之路。
大脑里转过无数个想法,我确定卡尔那个家伙看到我,只是这里是上等舱的餐厅,还有很多女性客人没有离开,他们无法大喊大叫将我揪住。而在我走的方向尽头,是另外一个餐厅的门……正确地说我不确定那是一扇假装门的浮雕作品,还是一扇真正的门。餐厅外面一定有足够的船员等着抓我,故意伤害上等舱客人的罪可比一块找不到的表严重得多。
如果上一秒我还在同情这艘船上的客人,这一秒我只能同情自己,自从我穿越那天起,我的运气就一直背到家。最背的就是撞到卡尔霍克利这个倒霉鬼,活该未婚妻出轨,一块表就死命斤斤计较成这样,这么小气哪个女人会喜欢你。
“小姐,能等一下吗?”刚才还在餐厅门口的船员可能是因为卡尔的指认,而匆忙跟上来。他疑惑地快步走到我身后,低声询问,他还是不敢确定我是不是上等舱的客人。
我没有回头,速度不变地往前走,前面的一个贵族女人惊讶地看着我,似乎是我冷着脸的样子很突兀。
我面无表情,身后传来更多明显的脚步声,还有另外一个服务人员的询问声,“小姐,请问可以停一下吗?”
脚步猛然停住,我转头看向门口,见到卡尔一手捂着肚子勉强地站着,恶狠狠地瞪着我。
“发生什么事情?”安德鲁站在餐桌前疑惑地问,他觉得突然冲出个船员拦住我是很不礼貌的举动。
餐厅的总管也走过来,他脸色特别难看,担心我们这么多人堵在一起吓到别的客人。卡尔霍克利冷着脸望着我,好像巴不得我快点逃跑好告诉别人我就是那个该死的贼。
他似乎是走不动,或者自持绅士面子就站在原地,等着服务生将我揪住。
我看着他,还可以看到身上狼狈的痕迹。他的头发整理过,但是还是有一缕发丝掉落到耳边。他的嘴唇依旧是那种黯淡的颜色,脸上留有痛苦的痕迹纹路,看起来显得比较憔悴。
他像是一株奄奄一息的狗尾巴草,只有眼睛在瞪我的时候,显得特别有生命力,像火焰在燃烧沸腾。
为什么走的时候不再补上一脚呢?我怎么知道这家伙竟然这么顽强,我确定普通人绝对爬不起来,看来他身体不错竟然还能不让人扶的情况下,一层一层地爬下来指认我。
我的脚习惯地往地上轻叩一下,看来淑女装不下去了,而且这里的地形不利于逃跑。
几乎能看到自己被揪回船舱里关起来的结局,我可没有办法第二次利用船员的同情心给他个过肩摔。而餐厅也不是可以捉迷藏的船舱通道,我可以利用栏杆楼梯上跳下跃来躲避捕捉人员。
我深呼吸,压抑住迫不及待想踹开所有人跑出去的冲动,勉强露出刚才那种含蓄的微笑,对跟上来的那个船员说:“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先生。”,
这个负责来询问我的工作人员还没有伸手拦住我,安德鲁已经走过来一脸不悦喝住他:“乔治,你就是这样对待客人的吗?”
刚刚好,我立刻快步穿过他们,往乐队那边走去。乐队指挥并没有停止自己的工作,仿佛没有看见我们这边的混乱,他正好将小提琴放到肩膀上,跟乐队成员吩咐下一首该演奏的作品。
我来到他们面前,朝乐队指挥伸出手,“艾米丽。”
“亨利哈莱特。”亨利用左手握住琴弓跟小提琴,空出右手礼貌地跟我握手,他歪头低眼看着我,然后问道:“艾米丽小姐,你想听什么音乐?”
“你能将刚才安德鲁先生说的音乐再演奏一遍吗?我很喜欢。”我很快就松开手,因为这种几乎到了绝路的场面让我感到紧张,我的手指会不自觉地用力扭曲起来。我斜眼能看到卡尔慢慢走进餐厅,他走路的姿势非常缓慢而且怪异,尽管他力竭保持一种笔直的姿势,唯一不变的是他的目光没有离开我。
这么咬牙切齿而专注地看着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家伙爱上我。
“当然,可以问一下吗?”哈莱特突然接近我低声询问,他像是要做什么坏事一样不想让别人听见,非常快速低沉地说:“你在甲板上用口琴吹奏的曲子是什么?”
如果不是我精神高度紧张,随时注意四周的动静,他这种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还真无法捕捉到。我毫无防备地脱口而出,“我心永恒。”
“非常美丽,真的非常美丽。”哈莱特压抑住激动的神色,只是不住地点头自言自语,“真是一首非常美丽的曲子。”
我终于反应回来,简直不敢相信,我见过这个乐队指挥者吗?他是怎么认出我在甲板上吹口琴的?
“我还不太确定,是你自己承认的。”哈莱特很好心地补充一句,接着他转身高声对其余乐队成员说:“下一首,伦敦德里小调。”
同样的旋律再次飘荡在大餐厅上空,温婉柔情的音符缓缓流淌到我心里,我曾经跳过一支独舞,也是类似的旋律伴奏。我安静地站在乐队旁边,倾听他们专注的演奏。
安德鲁轻易地按住那个船员的肩膀,轻声告诉他,“有什么事都不能惊吓到客人。”
卡尔看起来显然非常不耐烦,要不是这里是上等舱餐厅,他都恨不得抬手指着我大喊:“给我干掉这个疯女人。”
说真的,我压根不想跟这个倒霉鬼扯上任何关系。我跟他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就是阴差阳错不小心整了他一把,这个年头为了生存总要得罪个把人,我不后悔将他踢得差点半身不遂,因为当时那个情况我没有选择余地。
虽然报应来得比想象中的快。我看到卡尔已经走到安德鲁身边,恶狠狠地低声恐吓他,“那个女人就是一个小偷,你难道在包庇罪犯吗?安德鲁先生。”
安德鲁露出惊讶的表情,他不敢置信地说:“你有证据吗?我觉得我不该站在这里,听你诬蔑一位无辜的女性,这……这简直不可思议。”
“诬蔑?”卡尔愤怒地抖动一下嘴角,声音忍不住高半度,然后他又马上压低下去,还很不自在地转头看向四周,担心别人看到他的失态。他的脸色更加惨白,捂在肚子上的手微微抖动着,看起来疼痛难忍。他本来还想保持一下自己的优雅风度,可看到我还悠哉地站在乐队旁边听音乐,恨得脸都快扭曲了地说:“我诬蔑她?她……她做出了那种事情,我都怀疑她是不是女人。”
我到底做了什么不像女人,强了你吗?
☆、第16章 脱身
“艾米丽小姐?”安德鲁并不急下任何结论,他转头温和地看着我,“你认识这位先生吗?”
“我怎么会认识这女人。”卡尔迫不及待地反驳安德鲁的话,丝毫不给我任何说话的机会,在他眼里,我等于就是笼中鸟,因为这里这么多人我已经无处可逃。
这个举动显然很不礼貌,安德鲁皱起眉。
我放任自己沉静在音乐里,脚轻声地叩着地板,卡尔的声音仿佛才刚惊醒我,停顿了几秒我慢慢转头看着他。如果熟悉我的人在场,那么他们会很清楚我现在的状态是要上舞台前的模样。
我有一个老师曾经这样告诉我,我跳舞前的样子就跟疯魔的演员在入戏前的神经质一样。
大家真没什么深仇大恨,我其实不想整死他。如果他能好好趴在自己的船舱房间里睡觉就万事大吉了,我一点都不想这么整他的。我……哀伤地看着他,眼泪从眼眶里流出来,这种感情就如同你爱上一个男人。我的脚停止那种叩地板的小动作,双手自然下垂,背脊骨挺得非常直,就这样转头看着他,眼泪完全压抑不住,沉默而柔情。
小提琴的旋律轻声诉说,让我寻找那种在舞台上的节奏。
舞者是肢体的演员,包括眼神与表情。
我现在在跳舞,用眼睛。
这是一个被抛弃的女人,她爱上一个男人。我曾经编过这种舞蹈,那种感情就像锋利的刀与柔软的花朵放在一起,柔情里爆发出火一样的力量。
“你不认识我了吗?卡尔。”我终于开口,转身向前走两步,哀伤地看着他,满脸泪水。
一个女人,她爱上一个男人。
那种感情深邃入骨,美得就像是凋落在掌心里的花瓣。我的手腕几乎要控制不住地转动起来,脚步也成习惯地要停下,支撑着身体旋转向上的动作。这些小动作都被我压抑住,我现在只需要那种眼神就足够了,借助音乐的力量让我快速入戏。
卡尔目瞪口呆地看着我,看一个怪物似,他微垂的眼皮下,棕色的眼瞳惊疑不定地颤动几下,“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一个女人,她爱上一个男人。她被抛弃了,她面临死亡。
突如其来的愤怒如火山爆发,那种激烈的情绪汹涌地打破了我的冷静,我突然冲过去,脚步轻盈快速得谁都没来得及反应回来,冲到卡尔霍克利面前,伸手就是用力的一巴掌拍到他脸上。
这巴掌用力到发出清脆的响声,卡尔被我打到偏着头,完全懵了。他的眼神竟然透露出几丝茫然,直发愣地看着我。刚整理好不久的头发又散落开,他满脸无法理解的震惊,像只可怜的小狗一样地看着我。
“叔叔说你要结婚了,是一位叫露丝的小姐。”我悲伤地留着眼泪说,话语里全是无法抑制的颤抖哭音。“为什么要离开我,一声不吭,你知道我等你多久吗?”
这是一种哀伤。我脑子里开始在起舞,双手像是被束缚在绞刑架上那样向后极限往上伸展,手臂上的肌肉微微起伏,展现出愤怒的力量与悲哀的感觉,手指却柔情似水地垂落而下。
与此同时,眼神极度哀恸欲绝。
“啊?”卡尔一时间根本无法跟上我的节奏,他迟钝地眨眨眼,手捂着自己的脸,完全不知道我在干嘛。
“我明天就会下船,所以你不用为了保护她来诬蔑我,我不会再纠缠你,也不会破坏你的婚姻。”我伸手擦掉脸上的泪水,泪眼朦胧地凝视着他,这是一种深情到接近绝望的目光。“我只是想上来再看看你,真的,卡尔。”温柔地低声叫着他的名字,就仿佛这是你最后一次叫这个男人的名字那样缠绵悱恻。
卡尔不可思议地看着我,他的表情有种说不出的苍白呆滞。我走进他,慢慢地走到他面前,他似乎有点被吓到地往后退开两步。
“你还记得那个星空灿烂的夜晚吗?你说要与我共度一生。”我用充满爱意的眼神看着他,同时那种哀伤却挥之不去。
“共度一生?”卡尔终于被这句话吓到回神,记起自己是来捉贼的。他急促地深呼吸几次,将手从脸上拿下来紧握成拳差点就朝我挥舞过来。好不容易才勉强维持住自己的风度,他抬头看看四周,发现所有人都用一种诡异的眼神看着他。“哈,她就是个骗子,你们不要被她欺骗了,我根本不认识她。快将她抓起来,你愣着干什么,我会投诉你的。”他终于忍不住激动地朝那个船员命令道,眼睛却不敢再看着我。
那个跟他上来的黑制服船员疑惑地看着他,终于忍不住问:“你们认识?”
“鬼跟她认识。”他终于忍无可忍地爆粗口,什么绅士风度见鬼去。“你只要去查一下她的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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