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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影茗香-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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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无过怒道:“物有所值?好个物有所值,竟值得你变卖良田千亩去换。若非宇文圭今日恶贯满盈,只怕到不了明年,藏剑山庄所有田产就给你卖光了。这一大家子人上哪儿吃饭去?你说!”宇文读给他吓得懵了,两腿一阵乱蹬,道:“哎呀,不愿给钱就算了,何必这样?你顶着宇文世家的名儿,还不到一个时辰,就教训起我来了。往常冲我点头哈腰的劲儿哪儿去了?”宇文无过大怒,“啪啪啪啪”四记耳光重重地甩在他的双颊之上,振臂一甩,把他远远扔了出去,重重摔在北极阁高高的门槛之上。宇文读“哇”地一声,吐出了几颗牙齿,哼哼唧唧了半天才挣扎着爬起,直痛得眼泪也流了出来,含含糊糊、抽抽噎噎地道:“好小子,够狠。我一定要看看你将来是怎么个死法!”头也不回,踉踉跄跄地去了。群雄眼看着这刚才的藏剑山庄下一代庄主渐渐走远,自然又是一阵交头接耳的议论。藏剑山庄群弟子中也有人窃窃私语:“这石无过可真是做得出来啊。”“其实,平日里那些大手大脚的使钱的去处,有不少是他带着读公子去的。”“我看他还从中捞了不少好处哩。”“没错,许多卖古玩的奸商都是他找来的,谁知道其中有多大油水?”“噤声!你小子是不是也想尝尝满地找牙的滋味?”宇文无过冷冰冰地道:“这就是不肖子弟的下场,今后有谁想学他的样儿,一律如此处置。”顿了一顿,又道:“不过其余子弟都是正人君子,却也无人像他这般丢祖宗的脸。宇文圭父子之事就此揭过,往后大家伙尽可安心过日子。”群雄心想:“他倒很会恩威并用。果然有些手段。”群弟子见宇文无过对宇文读如此决绝,均生惧意。宇文无过道:“今日之事到此为止。各位远道而来,藏剑山庄自当好好招待。”当日晚间,群雄均已回到城中春风得意楼,对白天惊心动魄的种种变故自是议论了个沸反盈天。许多人见事不关己,便于次日早早离去。《武林名家谱》上提到的一干苦主已得了宇文无过的承诺,一个月之内查明相关之人,给他们一个彻底的交待,便继续住在春风得意楼等候。另有少数平日里与宇文无过颇有来往之人也没有很快就走的意思。更多的想留下来看看热闹之人也住了下来,因此直到次日晚间,春风得意楼中还是住了几百名各派首脑人物。宇文无过着汪鸿再将宇文圭装了一具薄皮棺材,草草葬在宇文世家的祖坟场里。有一晚凉风渐起,新月初升,宇文无过无心用晚饭,唤来二管家汪鸿再,问道:“都办得怎么样了?”汪鸿再答道:“庄主放心,家中内务都已打点停当,人心渐渐安定。就是老庄主葬得似乎有些草率,有些议论。”宇文无过呸了一声道:“他是藏剑山庄的千古罪人,没把他曝尸荒野就算对他不错了。”汪鸿再诺诺连声,又道:“还有那些凶手的名单没有最后确定,六合庄庄主们似乎一个也难逃干系,您看怎么办?”宇文无过哼了一声,不置可否,又问道:“宇文读那厮去了哪里?”汪鸿再道:“我派了很多人到附近乡间去找,没有发现他的踪影。按说,他一个公子哥儿,身上又没有钱,又能走到哪里去,这可真有点儿奇怪。”宇文无过道:“那就先不必管他了,量他一条小泥鳅也翻不起三尺浪来。”汪鸿再道:“往常在宇文圭老庄主面前晃来晃去的那几个清客得知您接任了庄主,特意作了好些新诗来庆贺,现在都送到了我手里,正在外面等着见您哩。”宇文无过摆手道:“这些个无聊文人、腐儒酸丁,让他们今后滚得远远的,永远不许进藏剑山庄一步。宇文圭的脑袋有一大半是让这几个家伙吹糊涂的。”汪鸿再应道:“庄主说得有理。我这就去办。”宇文无过道:“慢,那件事怎么样了?”汪鸿再道:“您说的是不是百川汇海阁中那间密室的事?金钥匙我已经找到了。”宇文无过喜动颜色:“在哪里?”汪鸿再道:“就是这个。”说着,拿出了一枚特大号的黄金钥匙,说道,“里里外外都翻遍了,本来以为再也找不着,最后竟然在枢密阁的鸽子食槽夹层之中找到了。老庄主藏东西真是匪夷所思。”宇文无过笑道:“汪管家,真有你的,你可比严美那老家伙能干得多了。”汪鸿再躬身道:“哪里哪里,这不过都是按您的意思去办的而已。小的们忙活了一整夜,把所有的家具都劈了开来,要是再找不着,就只能刨地拆墙了,就是可惜了那些上好的家具。”宇文无过道:“这些值得什么。为了这把金钥匙,就是把藏剑山庄夷为平地,再挖地三尺,那也值得。宇文圭把持这把钥匙二十八年,却不能参透仙剑九如,真是笨得到了家。走,咱们这就去看看。”带了汪管家,两人穿廊过舍,踏着满地?##停呓瞬亟I阶詈笠恢卦郝洌蛔判÷ノ挥谠鹤诱校饫锞褪遣亟I阶洳馗髋晌溲伢诺陌俅ɑ愫8蟆?
当年宇文元辰久历江湖,于各派武学多有涉猎,且又喜结交朋友,常以自己独门武功中的三招两式与别派人物作交换。别人知他武功非凡,学得一招已是终生受用,往往情愿将全套武功家数和盘托出,换得他的一招半式。长年积累下来,宇文元辰就收藏有各家各派的不少拳经剑谱。宇文无过和汪鸿再走了进去,厅堂正中方桌上放了一本厚厚的书。汪鸿再道:“这就是老庄主生前所写的《天下武学总要》。”宇文无过鼻中嗤了一声,道:“终日把自己闷在这里,就鼓捣了这么一个东西。”拿起来随手翻阅了一下,见上面果然把一千零八十三派悉数收录,每派名目之下都有一段简短的评述,末尾又附了一段红笔的批注:“循规蹈矩,甚好。”“循途守辙,甚好。”“妄加更易,可恨。”“乱创新招,可恨。”“妄加更张,可诛。”“荒诞不经,可诛。”等等。宇文无过冷笑道:“你看看,你看看,这都写了些什么东西!别说对人家的武功家数横加指责、胡说八道,单是这些批注要是让公论先生看到了,藏剑山庄只怕永无宁日。”汪鸿再笑道:“是。”宇文无过道:“拿去烧掉。”汪鸿再应声去了。宇文无过右手捏紧金钥匙,将那张方桌移开,在地上正中那块方砖上轻重不一地叩了几下,后墙上“嚓”地一声突然现出一扇门来。这扇门本来与墙壁严丝合缝,根本看不出来。这扇门打开之后,里面又现出一扇厚重的黄金大门,上面挂着一把硕大的黄金锁头。宇文无过将金钥匙插入锁孔,活动了好一会儿,那锁突然“嘣”的一声弹开。宇文无过大喜,推门而入,睁大眼睛一看,这间密室的房顶、地板、四壁竟然俱是黄金铸成,只是日久年深,不再光芒耀眼。密室比外面客厅小不了多少,不知耗费了几万两黄金。宇文无过一张满是笑容的脸渐渐冷了下来,最后完全僵住。原来室内空无一物,别说书架、书册之类的东西,连桌椅板凳都没有。宇文无过一颗心突突突狂跳起来:“怎么会是空的?”室内空气极为沉闷,显然很久没有人来过,按理说这就是藏剑山庄专为保存仙剑九如的秘本而特别建造的密室。连日来宇文无过费尽心机,终于探得这间密室的所在,今日才得以光明正大的进来。为找金钥匙又把整个藏剑山庄翻了个底朝天,本来满心狂喜,这时顿时有如一桶冰雪水当头浇下,呆在当地,作声不得。过了半晌,又一寸一寸地细细看过去,只盼能发现什么暗道密门之属,伸手在墙上敲敲磕磕,忙活了大半天,最终一无所获,空自急出了一身大汗。无奈之下,正想出去唤汪鸿再过来一同参详,忽然留意到了一面墙上并排挂着的几幅画,数了数共是九幅。有些绘的是云飞雾涌,有些绘的是高山流水,有些绘的是飞禽走兽,只觉画笔极精,意境高远,令人直如身临其境。宇文无过眼前一亮:“难道这便是仙剑九如的剑谱?”又一想,“不对,天下哪有这样的剑谱?这几幅画毫无特殊之处,连把剑的影子都没有。最要紧的是九幅画看上去都很新,宛如新近画成之作,怎么可能是流传数百年的古物?”宇文无过不禁又是一通胡思乱想:“仙剑九如?嗯,这倒正好是九幅,但几幅画又有什么用呢?难道这几幅画每一幅就是一招不成?一向听说仙剑九如共有九式,数目上倒是对得起来。”忽然想起一事,自行到外边打了一盆水进来,将其中的一幅画摘下来浸在里面,只盼能现出什么字迹来,哪知过了良久,毫无异状。又到外间取了一支蜡烛,点燃了凑近第二幅画烤了一会儿,也是毫无动静。本来他是从公论先生拆穿银河令的秘密中得到启发,哪知竟然全派不上用场。又过得良久,想了无数奇招怪法,并无一样管用。不由焦躁起来,在一幅画边上揉搓半天,只盼能揭开一个夹层什么的。直忙得手都酸了,终于废然长叹,将那些画整理好,悄悄出来,锁上了黄金大门。只觉深秋凉夜,凄清难禁。天上一钩冷月将他瘦削的身影斜斜地铺在曲折小径之上。宇文无过回到自己房中,依然眉头紧皱,只觉眼前无数剑影晃来晃去,脑中发热,天旋地转,于是不敢多想下去,叫侍婢玉牒泡了一壶浓茶,慢慢品着,脑中却终究挥之不去那些剑影。玉牒见他愁眉深锁,心中颇为关切,悄声问道:“公子,您有什么心事?”大约从两年前开始,这侍婢就对宇文无过萌生爱意。而宇文无过见她是宇文圭的贴身侍婢,每见之时也是笑脸相迎,不敢当她是寻常丫鬟。日子一长,宇文无过自然也知道了她的心事,但终究嫌她不过是个侍婢,虽然娇俏可喜,毕竟身份低贱,因此也就从来没有放在心上。哪知这玉牒却是一派天真烂漫,于人情世故似懂非懂,丝毫不以上下尊卑为意,只管对他一往情深。宇文无过眉梢一挑,怒道:“你叫我作什么?”玉牒被他吓了一跳,怯怯地道:“公子……”宇文无过大喝道:“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以后要叫‘庄主’!”玉牒猛地警醒,樱唇细颤,道:“是,是。庄主,婢子无礼了。”宇文无过见她吓得够呛,面色稍和,道:“你下去吧。”玉牒道:“庄主老是这么忧心忡忡,可千万要当心身子。”宇文无过不耐烦道:“知道了,下去吧。”待玉牒走到门口,忽然想起一事,又叫:“回来!你先前一直伺候宇文圭的,应该对他的饮食起居颇为熟悉,是不是?”玉牒道:“是。”宇文无过道:“你在他身边四年了吧?”玉牒道:“自十二岁那年起,已有五年了。”宇文无过道:“嗯,我来问你,知不知道百川汇海阁的事?”玉牒道:“差不多每天都陪老庄主去,他每日里在那儿写书。”宇文无过道:“就是那个什么《天下武学总要》吧?除了这个,他还干些什么?”玉牒道:“就这事儿,再不就是看看别的书,没什么。”宇文无过道:“你可见他进过那间黄金密室吗?”玉牒道:“什么密室?我不知道。”答得极为自然,显非说谎。宇文无过心中最后一线希望也随之破灭,挥挥手,玉牒便退下去了,眼角余光忽然瞥见她一个苗条阿娜、略显单薄的身影隐没在廊柱之后,心中忽然一动:“这丫头倒真是个小美人儿。”他又叫汪鸿再来,问起密室的事。汪鸿再道:“这密室我倒曾见老庄主进去过一次,只是他进去了一会儿就出来了,什么也没说。”宇文无过道:“谅他也看不出什么来,仙剑九如的剑谱摆在他面前,也不过是暴殄天物而已。几位叔父都知道,这密室就是藏剑谱的地方,只是他们无权进入,终不成那剑谱弄丢了?”汪鸿再道:“这好像不太可能。若真是丢了,老庄主早就令上下众人全力找寻了。”宇文无过不语。汪鸿再道:“还有一件事正要禀报您,飞鹰门、蓝鲸帮、黑龙岛的掌门和虚火洞的洞主皮二先后来找过我,说是……嗨,这话可不太好说。”宇文无过道:“到底说什么了?”汪鸿再表情甚是尴尬,道:“他们说是要拿回所送的礼物,还各自编了一大通借口,又赔了半天的不是。”宇文无过一时想不起来:“什么礼物?”汪鸿再道:“那天庆典之时,这四个人送的礼物最是珍奇贵重,就是那青玉灯、仙音烛、冷暖玉床和黄金宝座。当时老庄主和严大管家见了这几样东西,都是欢喜得要发疯。现在他们多半是见到这次藏剑山庄栽了跟头,折了数百年的威名,就觉得送这么重的礼得有些不值了,心疼起来。”宇文无过怒道:“无耻小人!”汪鸿再道:“是啊,这就叫作‘看人下菜碟’。”忽然又怕这话惹得宇文无过不高兴,忙又自己打圆场道:“咱们藏剑山庄当然不能跟这些小人一般见识,还给他们也就是了,没什么了不起。”宇文无过将一大口浓茶在嘴里含了良久,狠狠咽了下去,咬牙切齿地道:“让他们滚!一样也不给。”将茶杯重重一顿道:“送出的礼还好意思要回去,这是欺我藏剑山庄无人!”宇文诚自庆典惊变之后,心情极劣,终日在家中乱逛。又见宇文无过令汪鸿再带着一帮家丁翻箱倒柜,进而把所有的家具都劈成了碎木片,折腾了个天翻地覆,心中更是烦躁。所有的仆役丫鬟也都是人心惶惶,往日井然有序的景象荡然无存。众多叔伯兄弟私下里对宇文无过指指戳戳,说什么的都有。不知是谁传出话来,说是他这剑雄公嫡孙的身世未免来得太突兀、太及时,不迟不早,偏偏就在宇文圭倒台的同时,只怕是未足全信,说不定暗地里还有什么巨大的阴谋,尚未可知。更有人说,十二家门派那些苦主等得已经不耐烦,随时可能杀了进来,把藏剑山庄夷为平地。有几个江湖上的粗野汉子竟扬言说,只待宇文无过被拉下来,就要学冷器的样子,在他头上也淋上几泡尿。这一日,宇文诚信步走到门房,见牛大独自坐在其中,便上去打个招呼,问道:“牛老伯,最近又有什么人来过?”牛大道:“都是些来探风向、观动静的家伙,藏剑山庄这次庆典惊变,不少人开心得很呢,人家正等着瞧热闹哩。”宇文诚哼了一声。牛大道:“还有那几个送了奇珍异宝的主儿,居然厚起脸皮来讨还他们的礼物。”宇文诚道:“有这种事?是哪几个?”牛大道:“飞鹰门、蓝鲸帮、黑龙岛的掌门和虚火洞的洞主皮二。”宇文诚道:“君子之交淡如水,本就不该收这些礼物,现下这些势利小人想讨回去,即刻退还他们便是。难道咱们藏剑山庄还能跟他们罗嗦不成?”牛大道:“公子是这么想,可是那石无过,不,庄主,可不这么想。他叫汪鸿再把那些人骂了回去。”宇文诚素来不喜宇文无过的性子,但却不愿与他相争,于是便没有说话。牛大道:“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如果不把六庄庄主交出来,只怕激起公愤,毕竟那六个人全是老庄主的亲信,又能瞒得了谁?”宇文诚道:“不错。那些驿站由六合庄统筹调动,多年来一直如此。可是庄主并没有把他们交给苦主的意思。”牛大道:“我看丝毫也没有。一个月满了之后,只怕会闹出一场比庆典那天更大的风波。”宇文诚眉头紧锁,道:“牛老伯,你祖上自元辰公那时起世代在我家做门房,对我家的事情再清楚不过,依你看,此事该当如何办理?”牛大道:“我不过是个下人,怎好对主人家的事说三道四?”宇文诚道:“我自小在您面前长大,知道您是一个笃诚可靠的人,但说无妨。我决不会在他人面前乱讲。”牛大道:“好,那我就说一点儿自己的想法。这次藏剑山庄可说是如临深渊、如履薄冰,一个处置不当,只怕就要永世不得翻身了。”宇文诚道:“有这么严重吗?”牛大道:“正所谓‘爬得高,摔得重’。藏剑山庄自元辰公创立之时起,便已是武林中头一块招牌,这响当当的字号都是凭真本事创出来的,绝非幸致。没成想三百年庆典之时出了这么大的乱子,宇文圭老庄主虽死,事情却决不会因此而结束。有道是‘豹子下山不如狗,凤凰落架不如鸡’,不知有多少人在看我们的笑话,天下多的是皮二这样的庸俗之徒,从他们讨还礼物这事就可以知道,往往是从前奉承你最卖力的人也就是现在落井下石最起劲儿的。因此上,这一月之中宇文世家若不能当机立断,重整门户,实无死所。别说十八门派一干苦主不会罢休,就是原本不相干之人也难保不会起趁火打劫的心思。春风得意楼倒有一半的掌门、洞主、岛主还没有散去,又有几个是公论在他那本《武林名家谱》里提到的?这些人里只怕有三成是看热闹的,四成是想趁火打劫的,剩下三成是想留下来帮帮藏剑山庄的,只不过他们都在等新庄主一月期满之后究竟是如何说法。我看情形肯定不妙,到时候必然会闹翻。”说完,直盯着宇文诚:“为今之计,宇文世家必须有一个人站出来,救大厦之将倾,挽狂澜于既倒。依我看,只有你一人可当此重任。”他侃侃而谈,用语有时粗鲁,有时高雅。倒似读过几本书。宇文诚道:“我?”牛大道:“你们兄弟我都是看着长大的,说句实在话,只有你和那个金鹰堡堑老爷的鹰儿是块材料,其余的连新任的庄主都远远不如。古语说‘三岁看八十’,你十一岁那年,读公子的个子比你高了许多,仗着他自己父亲是庄主,从来不把其他兄弟放在眼里。那时候无过庄主还刚刚入门,整日价跟在他的后面,形影不离。有一天你正在专心练拳,喏,就在前面那颗大柏树下,读公子恰巧斗蛐蛐斗得厌了,便来生事,先是冷嘲热讽,说是你这招练得不行,那招练得不对,你们两人言语不和,便打了起来。那时你不过是个小孩子,比他矮了足有一头,自然不是对手,被他打翻在地,头上撞起了一个大包。他更加得意,竟又跨到你身上,把你当马骑。哪知你人虽瘦小,却极灵活,腰一拱,将他摔了个仰八叉。其实也没伤着,不过身上沾了点儿土而已,他便大哭大闹起来,到他爹爹那里狠狠告了你一状。宇文圭老庄主一味偏袒他儿子,又有石无过在旁添油加醋,给读公子帮腔,便将你狠狠训斥了一顿。这本是小事一桩,孩子们打架算得了什么?可我就是看不惯石无过那小儿对读公子那副谄媚的样子。”他一口一个“石无过”,竟似全然忘了他现在的身份,“自那件事之后,读公子又纠合了几个长安城里的恶少,终日在家中厮混,斗鸡走狗,无所不为,越发欺压起别的兄弟们来,今天打这个,明天打那个,俨然成了家里的小霸王。待得稍微大了几岁,又给人家带上了赌博的邪路。而你那次受了委屈之后,不哭不闹,甚至连父母也不告诉一声,只是每日里加紧练功,功夫日益精进,过不了几年,读公子那些人早就不敢招惹你了,你却也没有恃强凌弱,欺负他们。这件事我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就知道你是个有志气的孩子,且是心胸宽广。藏剑山庄的前途总有一天要着落在你的身上。今日虽是石无过做了庄主,却未必能顶得起来这个门户。现在能站出来的就只有你了。”宇文诚道:“这件小事老伯倒记得如此清楚。”牛大笑道:“什么事情我记得不清楚?几十年来从这个大门楼下面进进出出的哪一个我不是看得清清楚楚?剑雄公小时候还打过架哩,还不是跟你一样打不过人家?你现在最好去春风得意楼看看情形,做到心中有数。”更多更新内容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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