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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鸿一梦(倚天屠龙记同人)-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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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无忌木然的看着他，只见他拿出一个笼子和一封信。
张无忌揭开笼子上面罩着的布，看到里面有一灰一白两只兔子。正调皮好奇的看着他。他顿时泪如泉涌，内心的悲伤终于奔腾不止，倾泻而出，只觉头晕目眩，强撑着打开信纸，模糊的双眼看到上面的字后，只觉无法呼吸，再也支撑不下去，晕倒在地了，脑海中布满了这几个字样。
“与君相识，甘苦自知，前尘往事，碾落成泥。生生世世，永不相见！ 敏绝”
伤情情殇
张无忌缓缓醒来，他只觉体内几种气脉胡乱奔走，运了一口气。只见他面色阴晴不定，控制不住心脉，眉间一紧，喷出一口鲜血来。范遥赶忙上前扶住无忌，关切道：“教主，你怎么样？
张无忌突然傻笑了起来，“原来她真的不曾骗过我，我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傻瓜。”
说着他拿起兔子的笼子，跌跌撞撞的走到里面的房间去。范遥看他的神情，像是疯了一样，心中不由的害怕了起来，抢身过去，说：“教主，教主，你没事吧？”可是张无忌像是没听到一样，自顾自的把门锁上。
周芷若此时已然有报复的快感，可是心里又有着强烈的失落。带着不屑的眼神扫了房间一眼，翩然离去。
范遥守在门口，生怕教主有什么闪失，。但是他心知教主此时心情悲痛，需要独处，不希望有人打扰。所以只好焦急的等待，不敢走开。
张无忌把笼子里的兔子放了出来，轻轻的抚摸着他们柔软的毛，他此时大脑纷杂紊乱，一下子太多的东西塞满了所有的空间，让他无法思考。但是他的心里理清了一个事实，那就是赵敏从来没有骗过他。他的心里居然冒出了一点甜蜜的欣喜。好像一个小孩子本以为自己最心爱的糖人溶化掉了正要嚎啕大哭，却突然发现化掉的不是自己的那个，自己的还好好的在手里握着呢。
但随即浓烈的悲恸如海上的风暴一样铺天盖地的翻滚而来，把他完全淹没其中，滚滚的泪水肆意的流淌下来。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在地牢里赵敏回望他的那最后的一眼，那么的空灵而遥远。他看着手中的信，生生世世，永不相见……“你真的这么恨我吗？连来生都不愿给我赎罪的机会。”他看着兔子喃喃道，“对，像我这样的傻瓜有什么资格求得你的原谅呢。你怎么也这么傻呢，会爱上我这样的糊涂蛋，我除了伤害你什么都没有做过。我打你，骂你，羞辱你……你居然还为我丢掉了性命。你这个傻瓜，你这个傻瓜……。”说着，已经伏在案上，泣不成声。
良久，他抬起头，脸上露出温柔的神情：“大宝，小宝，我就要去陪你们的敏敏姐姐了，不能照顾你们了。你们要自己乖，知道吗？”
大宝小宝用它们红彤彤的眼睛疑惑的望着这个泪流满面，它们曾经的主人。小宝用它毛茸茸的爪子抓了抓无忌的手掌。
张无忌擦干了眼泪，神情轻松了起来，拍拍大宝小宝的脑袋。随即拿出纸笔洋洋洒洒的写了一页纸，装进了信封中。
他打开门，在外久等的范遥见他的惨白的面色开始泛出一些奇异的光彩，一双暗淡的双眸也豁然明亮起来。以为他的痛苦已经缓解了，终于舒了一口气。
张无忌把手中的信交给范遥，说道：“范右使，烦请你将这封信在明教会议上宣读。”
范遥疑惑：“教主，什么事情啊？”
“我张无忌实在无力再担当明教教主之职，请金毛狮王谢逊担任明教教主一职。替我谢过这么多将士对我的推崇，我愧对各位的信任。不过我张无忌实乃一凡夫俗子，无法斩断情丝。赵敏为我而死，我也绝不独活。”
范遥听罢大惊：“教主，万万不可啊，邵敏郡主的死是让人悲伤，可是教主你也不能为此轻生了，人死有重如泰山，有轻如鸿毛。教主你怎么能为了一个女子放下抗元大业去寻死呢！你是一时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情绪难免激动，过一段时间会好了。不可一时冲动啊！“
无忌淡淡的笑笑：“范右使，你不必劝我。我的感情我自己再清楚不过。原来我已经压抑的太久了，现在她死了，我也不必骗自己了。留我一人在人世间实在是太痛苦了，就当我懦弱吧，我是无法承受这种苦楚的，能够去找她，对我来说是一件再幸福不过的事情了。”说着，他的眼中放出神往的光芒。
范遥见状知道张无忌是不可能改变主意了，心中大急。突然使出一招凌空推波，想点住张无忌的穴道。谁知张无忌一个旋翻到他身后，伸手将他的穴道封住。
张无忌摇头道：“范右使，没用的，我心意已决。不过我有两件事想托付给右使你。”
范遥眼看自己无力回天，无奈道：“教主请讲，要是范某人能够做到的话，我一定不辜负教主所托！”
张无忌感激的看着他，说道：“无忌在这里多谢右使了！房间里有两只兔子，灰色的那只叫大宝，白色的是小宝。是当年我送给赵敏的，现在人面桃花，我又无法再照料他们了，还请右使帮我照养。”
范遥心中一酸，点头道：“好，我答应你，一定好好照顾它们。”
无忌笑笑，笑得那么让人心碎，“第二件事是在我死后，希望你能将我葬在赵敏墓的不远处。我对不起她，不相信她，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她。我怎么舍得她一个人孤伶伶在黄泉路上，可是她恨我，生生世世都不愿再见到我。我不敢奢求在她旁边，只希望能在周围的一个小山丘上远远的遥望她，守护她。如果来生都不能再遇见她，我也不用去投胎转世。宁愿做一个孤魂野鬼，能够永远的保护她，让她不再受伤害。”
范遥有些哽噎：“教主……”
张无忌恳切道：“请你答应我，好吗？”
范遥才知张无忌情根深种，自己是无法说服他了。咬牙点头答应。
无忌大喜：“多谢范右使成全！就此别过！”
他走到庭院中，抬头望了望天空，今日的天气甚好，天空湛蓝，还漂浮着棉花似的小云朵。庭中的一棵桃树孤零零的立在那里，已经没有了树叶，有风袭来时也感觉不到它的摇曳。无忌想着它春天时的样子，枝繁叶茂的迎风作响，满身的桃花红灿灿的娇艳可人，春意盎然。他仿佛看到了在那个春天的小树林里第一次见到她的模样，她那明艳的面庞，自己不规律的心跳。想到这里，他的嘴角微微的扬起，完全感觉不到寒风的侵入。
张无忌运功举起手掌，向头盖骨拍去，心中低吟道：“敏敏，我来了。”
九死一生
张无忌正要自绝于世之际，突然耳边传来一句少女的调笑之声，“你就算死了也不可能见到她。”此时张无忌的功力都凝聚在手掌劈向头顶，听得这句话，他生生的把掌停了下来。只见一个青衣女子悠然的立在桃树前，不屑的看着他。
张无忌认出此女是绿柳山庄带路的侍女。他疑惑的望着她，问道：“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那青衣女子盯着他，目中带有怨恨之意，上上下下把无忌打量了一番，目光放缓，叹了一口气，“有些问题我一直想不通，我家郡主为什么会看上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现在还……”她说着眼圈泛红，“如果用你的命换她的命，你愿不愿意？”
张无忌听到此话激动的跃到她的面前，抓住她的手臂，眼中放出狂热的光芒，“你什么意思？敏敏还活着；是吗！我愿意，就算要我死一千次一万次我都愿意！”
那青衣女子甩开他的手臂，缓缓道：“你死多少次也未必救得了她，你跟我来吧。”
张无忌的心中突然犹如一片死寂中迸发出了火焰，熊熊的燃烧起来，“她真的活着，是不是？她在哪里，现在怎么样了？”说着难以自抑的激动的哭泣。
那个女子快速的走着，并不回头，冷冷的说，“你到了就知道了。”
这几天来张无忌所承受的一切已经远远超出了他可承载的范围。一个又一个的绝境逼迫的他已然崩溃。此时青衣少女带来的消息又是那么不可思议的神奇，张无忌生怕这只是一个心存幻想的美梦，恐惧一不小心就会醒来。他的心里已经转过千百个念头，却又像是什么都想不出来。心里只存有一个强烈的执念，“敏敏没有死，敏敏还活着！”
张无忌跟随着青衣少女不知走了多久，他的兴奋麻痹了所有的感官。直到一个黄昏，他们来到一个荒凉山坡下的一间小屋。从外部看，这处房子实在是有点破旧，灰扑扑的外壁爬着青苔和藤蔓，屋顶的瓦片也零落的缺失了几片，暗红色暗到几乎看不出红。
张无忌看到青衣女子在屋外停驻，他的心也骤然停顿下来，紧张的不敢呼吸。
听见吱的一声，有人在屋里开启了木门。张无忌万万没有想到，走出来的人竟然是光明左使杨逍！
张无忌惊愕的愣在原地，可是杨逍看到他却是怒火冲天，不由分说就上来给张无忌狠狠的一掌。张无忌毫无抵抗的被打翻在地，杨逍上前又是两脚，张无忌还是没有还击，只是怔怔的问：“敏敏呢？”
一旁的青衣女子喝住杨逍，“你真想打死他吗？”
杨逍怒道：“你为什么要带他来！”
青衣女子凝视着杨逍，道：“其实你早就知道我会带他来的，是不是。现在什么情况你我都清楚，你又何必硬撑呢？”
杨逍突然变得很颓然，默默的走了出去。
青衣女子怜惜的看了他一眼，转身对张无忌说：“跟我进来。”
张无忌爬起来跌跌撞撞的跟着她走进屋。屋子里和外面截然不同。处处精心装饰，舒适淡雅。他们穿过一处小庭院，走进里屋的一间卧房，青衣女子止住了脚步。张无忌迈向屋内的那张檀香木的床。强烈的心跳撞击着他的心房，他的视线有些模糊，看不清眼前的事物。
熟悉的气息，模糊的影像，张无忌终于跪倒在床前，握住躺在床上人儿的手，失声痛哭道：“敏敏……”
他紧紧的握住她的手，感觉到她微弱到几乎中断的脉搏。不断涌出的泪水使他无法看清她的美丽的容颜，他的唇感激的吻着她柔若无骨的手背，颤抖的低吟着：“敏敏…。。敏敏……”
一旁的青衣女子也泪流满面，过了良久，说道：“郡主中的毒太深，我不知道她还能撑多久。”
张无忌坚定的说：“敏敏她不会有事的，我不会再让她离开我的！”
青衣女子突然怒道：“郡主被判极刑的时候你在哪里？你正在准备你的洞房花烛，迎娶你的教主夫人！”
张无忌愧疚的心被撕裂，“全都是我的错，我该死，你为什么这么傻……。”
“我家郡主从来做事光明磊落，从小到大事事尽在掌握，她这一生犯的唯一的一个错误就是爱上了你这个傻瓜！本来以郡主的能力关系她根本不用赴死，我苦苦奉劝郡主不要枉送性命。可是郡主说，她是蒙古贵族，成吉思汗的子孙。你是明教教主，是朝廷的死敌，她既然不忍心让你死，就是背叛了家国，若以后元朝真的被你们明教所灭，就是她罪孽。既然她选择了救你，就要一个人背负这么深重的罪孽。她本一直想避开和明教的直接冲突，但是现实是如此的残酷，家国利益和一个背叛了她的男人之间，她居然选择了后者。所以她选择了从容赴死，郡主从来就是敢于承担一切的责任，从不逃避。可是你，口口声声说爱她，却一点也不了解她，居然认为她杀人抢刀欺骗你，你太自以为是了，你根本配不上我家郡主！”
张无忌无语以对，暗暗握紧右拳，手心都被指甲刺出了鲜血。
“我本是一个孤儿，从小被郡主收留，待我亲如姐妹。虽然她心意已决，可是我怎么也不甘心让郡主这样孤苦伤心的死去。汝阳王虽然疼爱郡主，但是他执法如山，不肯为郡主走动。我在焦急万分之际遇到了杨逍。杨逍暗中接到风声就赶来大都营救郡主，他虽不是正人君子，但是却不像你这般懦弱猜忌。我知道他有对不住郡主的地方，但是我也没有办法，只能和他合作。起码我知道他是真心要救她。他利用暗线的关系重金买通了放毒行刑之人。可是军部对于服毒赐死也早有前车之鉴。所以要在饮鸠后五天重新验尸确定死亡才可下葬。可是世上没有什么药可以让人假死五天的。如果那样，其实和真死没有多大的区别了。我原来结识了一个云游的江湖异士，他给我一个他自己研制的毒药，叫做‘九死一生’。可以让人假死数天，但是能不能再醒来就是未知了。最后没有其他办法了，我们决定孤注一掷。现在你眼前的郡主就是‘九死’，能不能‘一生’，就要看你的了。”
张无忌转身向青衣女子跪拜下去，“我万死不能赎罪，但是我张无忌发誓，我一定会从阎王手中把敏敏抢回来，我绝不会再让她受半点委屈！姑娘的大恩大德，我张无忌一定铭记于心。敢问姑娘高姓大名？”
青衣女子点头道：“好，我就信你一次。你不用谢我，我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家郡主，于你无关。至于我，我，叫纪晓芙。”
悠悠我心
纪晓芙走到门外，把时间和空间留给张无忌，让他和赵敏独处。她一直以来都很憎恨张无忌的犹疑与薄情，恨他害得郡主如此凄惨。可是当她看到张无忌在听到赵敏死讯时空洞死寂的眼神，得知真相后悲痛欲绝而毫不迟疑的殉情，在床边看到赵敏那样是那样痴缠怜爱，满心感激的在床边对着昏迷不醒的赵敏喋喋细语，诉说着无尽的爱恋和愧疚。神情象一个孩童一般的纯净清澈。纪晓芙也迷惑了，也许他和郡主真的是前世的孽缘，要今生至死方休的纠缠。
她擦干眼泪，看到在院子的一处角落怅然若失的杨逍。她走过去，在他身旁坐下。
“她怎么样？”杨逍木纳的开口。
“有他在，她会醒来的。”
”你为什么这么相信他？！”
“其实你心里何尝不明白，只是你不愿意承认罢了。”
杨逍默默无语，良久，他缓缓的道：“其实我真的是很嫉妒他，他做明教教主，我不在乎。虽然我以前也想过这个位子，可是只要能推翻鞑子的暴政，谁来做，我都可以接受。可是我杨逍风流一世居然爱上了我最憎恨的死敌，真是可笑。更可笑的是，这个女人还从未把我放在眼里。不管我做什么，她眼里都只有张无忌！为什么，我有什么比不上那个懦弱的张无忌！作为一个男人，我真是太失败了。”
纪晓芙看着颓唐的他，柔声道：“我也觉得郡主对张无忌一网情深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可是现在我还觉得，他们俩确实有令对方致命的吸引力。我从小陪伴着郡主，她的率真豪迈没有任何一个女子能比得上。你们都只看到她机敏权谋的一面，其实这对于她只是做事情必要的方法。她是我见过最纯净的人。所以她一旦爱了便是飞蛾扑火也在所不惜。也许在本质上，张无忌和她是一类人。而你，也许不管你以前是多名的放荡不羁，但是你的内心渴望一份真爱。也许你真的很爱郡主，也许只是她引发了你爱的渴望，而无法得到。你性情偏执，好胜心强。越是得不到的越是竭力的想要得到。可能这种感情本身就象一个游戏，所以你就越发的感到不可自拔。”
纪晓芙看着杨逍迷惑的眼神，笑笑说：“我说的都是也许，也许什么都不是。”
杨逍低头怅惘了许久，抬头看着她，疑惑的问：“你一个小丫头为什么有这么多推论，你爱过什么人吗？”
纪晓芙正在抬头看屋顶上飞过的一只落单的大雁，不经意的说，“没有，也许以后会有的。”
赵敏觉得自己轻飘飘的在游荡，从来没有这样的轻盈，脑子里象被清洗过一样，没有任何的杂质，没有烦恼与悲伤。好像什么也没有。她的心都飘了起来，像是往洁白柔软的云彩上飘去。她懵懂而愉快的漂浮着，可是好像有人不断的在向她的身体里加注浊气，让她不能飘得更高。而且仔细的能听到一个声音一直萦绕在她的耳边，好熟悉的声音啊，为什么自己听到这个声音就有一种莫名的伤心涌上心头。他在说什么？莫名的情绪让她想靠近些，听得更清楚。那个声音叫着“敏敏”，“你不要离开我”若有若无。自己的不断的下沉下沉。突然口中一股腥苦的味道，散发到全身灼热。让她跌落了下来。舌尖一吐，“好苦！”
她听见砰的一声，瓷器破碎的声音。她还没来得及张开眼，就被一个温暖的怀抱紧紧的拥住，炙热的唇细细的吻着她的额前。“敏敏，你终于醒来了，敏敏，都十天了，我真的怕你再也醒不来了。敏敏。。。。。”
她有些沉醉在这个炙热的怀抱中，她的脸上留下一滴热泪，但是不是她的。她慢慢的清醒过来，听见自己虚弱而冰冷的声音，“你放开我。”
他慌乱的铺好枕头，小心翼翼的把她的脑袋放在枕上。擦了擦眼泪，惶恐而又炙热的看着她，仔仔细细的看着她的眼，她的唇，眼神中充满了眷恋和自责。生怕一眨眼她又睡去了。她是那样的美，虽然面颊和唇间苍白的没有血色，眼中也饱含着虚弱和迷离，却是那样的摄人心魂，象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精灵降临凡间。
赵敏看了他一眼，闭上了眼睛。不言不语。
为什么在自己最无助最惶恐的时候他抛弃了自己，而在她终于掏空了一切，可以快乐的翱翔的时候，他又把自己拉回了身边。
张无忌看她又毫无声息，紧张的不敢呼吸。他哀声道：“敏敏，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你恨我是应该的，你打我，骂我吧，只要你不再离开我，我什么都愿意做。敏敏，我求求你，你说句话好不好？”
一切象石化了一样，无声无息。
张无忌跪在床前，鼓起勇气握住赵敏的手，颤声道：“敏敏，你不要再吓我了，好不好？”
赵敏终于又睁开了眼睛，这次眸子里不再迷惘，而是用坚毅的目光扫过张无忌，缓声道：“张教主，请自重！”
张无忌放下她的手，真挚的说：“敏敏，我已经不是明教的教主了，我终于知道在我心里一切的一切都比不上你重要，如果你死了我就再也没有活下去的意义了。我以前天天想见你，又怕见你，每次见到你我就不由自主的失控，就是因为太在乎你，所以我，我对关于你的一切都无法用理性去思考，我害怕我最爱的人欺骗我。可是我怎么会那样去对待你，我是疯了，我太害怕失去你。我发誓，我绝对不会再疑心你。我知道我没有资格请你原谅我，你为我牺牲了那么多，只求我能治好你的病，一直守在你身边保护你，不让你再受任何的伤害。我只想做一个平平凡凡的小人物，能天天看到你。敏敏，你再给一个机会给我好不好？”他眼中放着热切的光芒，多年的挣扎与苦痛倾泻而出，激动的难以自抑。
赵敏摇头道：“张公子，我不需要你的怜悯，你原来救过我的性命，我还给你，我们算是扯平了。我贱命一条，我死我的，与你张公子无关，我救你，也不过是想你知道真相后悔恨，这比杀了你更让我开心。现在我看到了，你可以走了。”
“敏敏，我知道我做什么都难以弥补我对你的伤害，可是你不要伤害自己，你要坚持吃药好不好，你为我这样一个人而丢掉性命值得吗？”
“值得，怎么会不值得”赵敏轻笑起来，笑出了眼泪，“能够有幸看到张公子这般姿态有什么不值得！张无忌，我告诉你，从今以后我都再也不要见到你，虽然现在我还不知道我能活多久，但是只要你在，我保证会比你想像的更短。”
张无忌心中如被锥刺一般，他坚毅的说：“你要不肯吃药，我就在院子里，长跪不起。你活多久，我就活多久。”
他起身走出门去，回望了赵敏一眼，有着赵敏从未见过的坚定与眷恋。
良药苦口
今天是大寒，果然不负其名，已经下了一夜的雪，鹅毛般的大雪在狂风中飘舞，雪白的有些张狂。屋里的寒气逼人，纪晓芙已经在屋里生了两个火炉，时时迸出啪啪的木炭的声响。在赵敏的床上又加了一层乳黄色的绣花被褥。
赵敏看着晓芙在屋里忙忙碌碌的，想到她的一片苦心着实的感动，在晓芙的苦劝加眼泪的攻势下；勉强吃了点东西，有了一点气力。不一会，晓芙又端来一碗汤药，“郡主，你喝点药吧。”
这药黑红，有一股腥苦的气味。“这是张无忌熬的药吗？”赵敏问道。
“郡主，不管是谁煎的药，它真的很有效的，你要坚持喝下去，一定要好起来！”晓芙急切的说。
“晓芙，你的心意我明白。你这样煞费苦心，何必呢？我是一个背叛家国的罪人，孤零零的活下去又有什么意思。更何况当年那王难姑说过这‘九死一生’毒性极不稳定，我现在就算醒来，不知什么时候又会一睡不醒。何必这样累人累己呢。”赵敏摇头轻叹道。
“不，郡主，只要有一线希望，我就不能放弃。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纪晓芙留着眼泪说。“其实张无忌真的没有想像的那么坏的，他以为郡主你已经不在人世了的时候，要不是我出现阻止他就已经殉情自尽了。他这些天来每天守在你的床前给你运送功力，几乎不曾合眼。而且还翻阅了许多的医书，寻找各种的药物想治好你。我好几次进来都听到他伏在你的身边低声哭泣。郡主，我不是想为他说好话，你怎么对待他都可以，可是你不能因为恨他而伤害你自己啊！”
赵敏失神的望着梨花木的窗子，没有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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