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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仙侠] 斗仙姿 作者:皇甫蓝-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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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两个儿女,为了他们,我不得不……咽下去。”
沈微行一时之间,亦不知说什么好。
沉默很久,她才道,“如果有任何事情,是我能补偿你,你尽管说。”
同一时刻。
中宫礼毕。
乔从嘉母后早已过世,后宫只有稀稀落落的一些低等嫔妃。
沈阁月入宫,虽非皇后,却主掌后宫,礼仪贵重。
盛大典礼之后,沈阁月终于卸了浓妆,换上略微飘逸些的红绡鸳鸯长裳,坐在殿中,等乔从嘉前来合卺交欢。
雪白的肤色上,亦忍不住爬上了一丝娇怯。
更鼓重重。
带着一身酒气的乔从嘉被成群内侍拱卫着,走入来。
“熄一半花烛,然后,都下去吧。”
他脚步踉跄,但眼睛,很明亮。
沈阁月心中砰然,有如鹿撞。
乔从嘉在她面前站定。
高大的身影挡住烛红。
深深的阴影投在彼此面上。男子俊美,女子艳丽,俱为绝色。
乔从嘉俯身下去,慢慢接近沈阁月。
沈阁月的头垂得更低。
眼见唇齿即将相触。
乔从嘉却错开少许,凑近沈阁月耳廓。
“朕要的东西呢?”
沈阁月花容失色。
“回皇上。没有到手。”
“区区一件始皇宫器,都拿不到手?”
乔从嘉带着怒意一拂袖。
——离得最近的一对花烛,被他扫翻在桌角。
一点点火苗燃起来。
沈阁月咬牙看着那火光。
“皇上同沈微行情分亦重。若真想要,何不自己开口。”
她木然道。
“我只是想看看你配不配做朕的女人而已。”
乔从嘉看亦不看沈阁月一眼,转身离去。
长夜漫漫。
沈阁月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只看住桌台边的火势,越来越旺。
她眼睛里并没有泪水。
而是被那火光映得通红。
火苗的噼啪声终于惊动宫人。
有人冲进来看,然后惊慌失措,奔走相告,“走水了,走水了!”
沈阁月不理会他们,只是冷淡地坐在那里。
一身红裳,直到天明。
☆、(47)冷樱绯红
沈阁月入了宫,不知是真心,还是心理作用,丁闲觉得整个沈府清净了许多。
“什么时候去璇玑殿?”
“我真不想去。”丁闲趴在院子里吃冰镇的年糕,“现在这样挺好的,万一选到个很可怕的人怎么办?就算不可怕,肯定不像扶桑那么好,可以想干嘛就干嘛。再说我有手有脚,为什么要莫名其妙多个人伺候我?”
“很多事情是辛夷姐姐帮你打理了而已。”沈微行点出重点,“你的衣裳难道自己洗?屋子是你自己打扫?你吃的冰是自己弄来的?”
“现在不是都有人做这些事么?辛夷姐姐会管理那些公用的下人嘛。”
“她是母亲的女使。”沈微行皱眉,“你将来要生儿育女,总需要人照顾。”
丁闲哀叫起来。“大小姐,我还是黄花闺女之身,莫提我的痛处。”
“微止他……”沈微行沉吟一下,“等有机会,我还是和他谈谈吧。”
“不要。好丢人。”
“这不止是你的事,而是沈家传宗接代的大事。好了,吃完了去璇玑殿吧。”
“大小姐陪我去。”
“……我们是姑嫂,为什么要成天这么形影不离?”沈微行很认真地问。
“陪我去选个靠谱的,去嘛去嘛。丁闲不懂得观人之术的。”
沈微行只好陪伴她去。
一路上两人慢慢走来,榴花似火,蝉鸣如噪。
“大小姐你在看什么?”
“中原的风景很美。”
“中原?这你家啊。”
“边境与七杀国的战事,断断续续,已经五年。”
“听说我们打不过,要割地赔款。”丁闲压低声音问,“是真的么?”
“白银,黄金,城池,美人,都给了。”沈微行略抬首望天,“还有他们心心念念的梓晨瓶。”
“那梓晨瓶被传得神乎其神,有说丑人用瓶中之水洗了脸就会变成美人,也有说病弱将死的喝了瓶中水就能打死牛,还有什么妇人饮之必定生下男孩……可我不大信。”
“都是真的,亦都不是真的。”沈微行道,“梓晨瓶不过是能将人与自己本命星辰的联接,放大无数倍。则你说的那些故事,极有可能发生。”
“联接,放大,无数倍?”丁闲被烈日照得睁不开的眼睛瞬间圆张。“那,修玄之人得了,岂非可以白日飞升?”
“没试过,或许吧。”沈微行笑一笑,“但梓晨瓶之气,用一次则少一次。今朝历代帝王虽收藏此瓶,但只为约束不为使用,始终锁在高阁之内,以免贪念动起,遗祸天下。”
“糟了,那被七杀国要去,岂非……祸乱再起?”
“打了败仗,谁也没有办法。”
走入璇玑殿,丁闲不觉哗了一声。
花营女使齐聚。
均是黑衣金饰,烈日底下,庄重肃穆,却个个都面目模糊。
但这并非叫人惊叹之事。
——乔璇玑轻摇孔雀羽扇,躺在整块琉璃镂空雕成的榻上。
为免她暑热,有一大堆冰块放置在铁丝网中,吊在半空,下面专有大桶,接住冰水。滴滴答答之间,将璇玑殿弄得极为清凉。而桶中冰水,旁人饮用都得不到少许,乔璇玑就直接用来沐浴。
丁闲惊讶于权势所带来的享受。
但心中想想,还是觉得沈微行这种玄学高手,无论春夏秋冬,都可保持自身心静,更为实用。
“国师特地提起此事,本宫此前也是疏忽了。”乔璇玑态度客气,“扶桑出府,现今已有选到预备弟子,补足花营四九之数。丁闲便自己选个喜欢的,作你身边掌事的女使便罢。”
她顿了顿,又道,“紫微阁那边房屋太少,本宫已同几位夫人商量过了,将紫微阁东北面的三进小院子拨给丁闲居住。本来那里就是紫微阁的副室,墙上本有月洞门相连的,前些年封死了;再挖开便可。丁闲,你所选之人,首先便要主持这工程修葺之事,可要留心好好选择。”
话说到此处,公主刻意看了一眼前排某位女使。
丁闲认出来,她是府内原本专职修缮等事的。叫什么来着?……沈绯樱。
看来这位便是公主属意要给自己的女使了。丁闲只是知道她名字,并未说过话,只见着二十出头年纪,看起来十分冷冰冰的样子,并不给人亲切之感。
丁闲早问过了沈微行姐弟,府中女使哪位较为可靠。但他们亦无建议。府中女使都算沈盘弟子,除了少数几人之外,与家宅争斗涉入并不深。
转眼看看沈微行。她抱剑闭目养神,显然是将选择权利全权交给了丁闲。
丁闲看了半天。稍微相熟的如厨房的沈海棠,负责衣裳器物的沈菖蒲,均是府中颇有实权的女使,并不可能来自己身边。
想了想,问道,“有人自愿么?”
沈绯樱冷冷地踏前一步。
丁闲眨了眨眼看剩余之人。
一名年轻的少女越众而出,“婢子沈丁香,十日前刚刚入选花营。若闲姑娘不嫌弃,婢子愿司此职。”
乔璇玑懒洋洋摆手,“你刚来,什么都不懂……”
眼神却转向丁闲。
丁闲想了想,忽然轻快笑起来。
“也是。那便有劳绯樱了。”
——这选择似乎令乔璇玑等人均有些吃惊。
沈绯樱冷淡地行个礼,便起身走去了丁闲身边。
乔璇玑投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给丁闲。
“好眼光。”
来时两个人,回去的时候有三个人。
丁闲热情地抓着沈绯樱问东问西。
但沈绯樱是个丁闲见过最不爱说话的人。几乎什么问题,都只有点头或摇头,说的最多的四个字便是:“这很难说。”
丁闲被弄得泄气。
沈微行在一边忍俊不禁。
回到紫微阁,沈微止却是一愣。
“绯樱,怎么是你?”
沈绯樱还是那张冷冷的脸,连礼也不见,“婢子是来伺候闲姑娘,不是伺候少爷的。”
丁闲看看两人,一时张大了嘴。
沈微行抱手笑看,传音入丁闲耳中,“你今次真的选到了你夫君的旧情人呢。”
“嘿。”丁闲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虽然知道沈微止反应磊落,沈微行言语笑谐,并不会真有什么事体,但仍忍不住从窗外偷偷向外望。
却听沈绯樱冷冷道,“婢子在这里。”
丁闲吓了一跳。“好俊的奇门功夫。”
“用于营建。”沈绯樱用尽可能少的话回答。“婢子现在去修墙。”
她转身,竟就这样走掉了。
丁闲瞠目,“这……比扶桑还有性格。”
“你很聪明。”沈微行难得主动走来丁闲这里说话,“若选了那个丁香,怕是这院中就真要谨慎些了。”
“大小姐也这么觉得?”丁闲颇有些得意,“我就觉得没这么简单,明知我想选个自己人,傻子也知道怎么做呢。……这位绯樱姐姐,到底有什么事迹?为何说她是微止的……旧情人?”得意一瞬间,又化为了哀怨。
沈微行笑着解释,“绯樱虽然也是孤儿,但与花营旁人不同,她叔伯均是父亲麾下旧属。有次他们饮酒,戏言说要将绯樱接回家去回复本姓,嫁给微止做妾。”
“呀,我选了位小姐做女使呢。”
“她本姓林。四五年前,父亲便有意让她回家嫁人,好有个归宿。但她坚持要留在这里。”
“为什么呢?真是为了大少爷不成?”
“你猜?”
“我自己觉得不是。——哎呀,快告诉我嘛,心里七上八下的!”
“好了,不同你玩笑。——她喜欢楼阁营建。水榭红鸾便是经她手改造的。在沈府,她有很多机会做她喜欢的事,嫁人以后倒未必了。”
丁闲如释重负,了解地点点头,发表总结。
“跟大小姐一样,都是心强志坚的女人。”
☆、(48)闲云小院
沈绯樱仅仅花了七天,便修缮完毕了丁闲的新居处。
说是小院,着实不小。前后三进,比原本的整个紫微阁面积还要略大些。听沈辛夷说,原本这地方就是准备给紫微夫人的少年子女居住准备的;是以格局齐备:卧房、客厅、书房、花厅,连带格局清雅的长条形花园,后院还有一个小小鱼池。
沈微止帮丁闲下笔提了“闲云”二字,挂在了小院门口。
理论上来说,沈微行姐弟虽为至亲,但毕竟男女有别;沈微止最好是跟着一起搬过去。但二人至今未能圆房,所以沈微止假作不知,丁闲也懒得理他,自己收拾东西,去库房挑选器物,一点一点往新房子搬。
唯一令人欣喜的大概是,某一日沈微行带丁闲出去逛了两个时辰,回来便已看见后院的鱼池里面灌好了水,十几条小小的锦鲤鱼苗在里面游来游去。
沈绯樱面无表情道,“大少爷的鱼。”
故而丁闲得知,这算是沈微止对自己乔迁的一片心意了。
一个丁闲,最多加一个沈绯樱,住这么大的院子,丁闲老觉得会闷得慌。故而虽然号称搬了新居,却老是赖在自己原本的屋子里面。沈绯樱虽然不多话,但却时时刻刻不远离丁闲,丁闲住回来,她便住在从前沈扶桑的房中;丁闲住去闲云院,她就跟着住过去。从前沈扶桑从不这么干,虽号称是丁闲的女使,但其实自己头一个好吃懒做神龙见首不见尾,丁闲跟沈微行相处的时间更多些。如今沈绯樱克尽职责,但又不大理会丁闲的聊天需求,把丁闲搞得浑身不自在。
七月流火。
距离丁闲的“理应圆房日”已经一个月。若是以“丁娴世界”的行话来讲,便是蜜月期已经过去。
丁闲再一次来了月事,仍是处女。
这日一反常态的是,丁闲在闲云院待着,沈绯樱居然过来说,有事今夜无法作陪。
丁闲初觉得如释重负,但真入了夜,却觉得周遭又大又静,木叶的沙沙声有种令人害怕的规律,心里上下起伏,种种恐怖片的情景都流入脑中,心跳得比平时快了好几个节拍。
无来由的害怕,大概是因为月事在身,影响了情绪?
丁闲疑惑着抱了枕头,想回去紫微阁中睡觉。
但走到沈绯樱亲手修葺的月洞门外,却吃了一惊。平时那个月洞门就是一个月洞而已,并没有门扉;此夜竟然出现了两扇铁门,且上了锁,不得出入。
丁闲的反应很是镇定——《遁甲术藏》她练了已有小半年。拧身,轻飘飘跃上了墙头,无声无息,准准落在了自己屋子的背面。
果然不对。
竟然有一圈气息非常陌生的高手,潜伏在紫微阁四围。
丁闲努力屏息。
那群高手的行踪与其说是潜伏窥探,倒不如说更像是守卫。
——紫微阁中来了什么人?
国师府邸,能来什么人,也很是有限。
丁闲猜到了两三分。
往前掩近了些,远远就看见乔从嘉坐在院中的身影。
他未发觉,站在他身侧的沈微行却远远向丁闲所在地望了一眼。
丁闲苦笑,她再掩藏气息,也不可能瞒得过沈微行的功力。那一眼中并无责怪之意,却有些警示的感觉,丁闲想了想,小心翼翼,退了回去。
就在这短短时间内,乔从嘉的话语不多不少地飘入耳中。
“你以为,朕不想将梓晨瓶交出去是为了谁?”
沈微行的回答大概是,“嬴簪那点星辰之气,与梓晨瓶相差甚远。何苦为此杀生损德?”
乔从嘉的语气带了些酒意,“那是朕的贵妃杀生损德,与朕何干?”
丁闲一面蹑手蹑脚回到闲云院,一面有恍然大悟之感。
难怪沈阁月耍了这么大的把戏要嬴簪。
原来乔从嘉不愿将梓晨瓶交给七杀国,故而打算弄个假的冒充。但假瓶无法伪造出始皇宫器特有的什么“星辰之气”;而嬴簪也是始皇宫器,也有一样的气息,所以乔从嘉打算把嬴簪弄来用某种手段予以改造,以达到鱼目混珠之效。
显然这种行为国师和沈微行都不赞成不答应,所以乔从嘉要求沈阁月设法办到。
如今大概是因为沈阁月失手,所以亲自来劝了。
——按照乔从嘉的第一句说话判断,他留下梓晨瓶不愿交出,难道是为了帮助沈微行修炼什么的?
丁闲苦笑了笑,这俩人的命运相互交缠,但都是极其优秀而自我,且不可一世之人。有朝一日若真在一起了,能确保无分歧、不翻脸?
恐怕还是相忘于江湖,对二人更好些。
又联想到,沈微行姐弟虽然每日与自己朝夕相处,但他们真介入国事的细节,却是丁闲不得而知的。作为理论上臣服于帝室实际上覆雨翻云泽被天下的国师府少主,除了后宅那些勾心斗角血雨腥风,还有更多自己完全不知道的精力,放在了军事、政治、经济以及玄学的正事上。
想来想去,丁闲觉得自己有些混吃等死。
于是难得地回到闲云院中,闭目打坐,准备用功一晚。
夜深人静。
用功实在是人世间至苦之事。
简单的打坐,但却要达成复杂的境界。
这境界是,保持念头的空白空灵;如丁闲这样基础一般的修行者,便是保持念头的单一。
这个单一的念头,便是观想自己的呼吸。
——人有一些系统,是自己可以控制,譬如肌肉,譬如思想。
——人亦有一些系统,是自己不能控制,譬如心跳,譬如血液循环。
前者称为动物系统,后者称为植物系统。
介于二者之间的,便是呼吸。
能够控制呼吸,便能慢慢控制自己的心跳、血流,然后有内视之力,打通经脉轮回,与本命星辰相通。
丁闲曾经问过沈辰:纵然一阵子真能紧紧守住呼吸,无其他念想;但坐着坐着,不经意间,不知觉中,就会不小心冒出些其他的念头。怎么办?
沈辰答,你念头与念头之间可有空白?
有。
那么,延长它。
丁闲打坐也算是坐了十来年。但一直马马虎虎;念头的空白倒是能守住;但,却极其容易陷入另一种修道人不应进入的境界,便是——昏沉。
简单说来,便是念头一空,很容易,人便睡着了。
真正的高手,是保持灵台空白,但又不会陷入睡眠,所谓的“澄明”。
这种高级境界,丁闲努努力或可进入一阵子。
然后还是免不了跌下来,重陷甜梦之中。
今夜有些特别。
丁闲甚至未进入那境界,便觉得头脑沉重,有点撑不住。
——自己真是百无一用。
挟着这样的念头,丁闲乖乖倒下,调整下姿势,便舒舒服服地昏睡了过去。
紫微阁中。
沈微止有些尴尬地看住眼前僵持的二人。
“皇上。”他好言想劝。
“皇什么上。叫我从嘉。”乔从嘉面色铁青。
“姐,你这样骂从嘉,他心里不会舒服。”
乔从嘉拍桌子,“朕是天子,宽容大量,不跟女子一般见识,怎么会不舒服!你继续呀!”
沈微行嘲讽一笑。
“为一己之念杀害胎儿,是为不仁。利用阁月对你的一片痴心,是为不义。”
乔从嘉咬牙,“继续,还有么?”
“机关算尽却拿不到你想要的,是为无能。打不赢敌国只能割地赔款献宝送美女,是为无用。”
“很好……太好了。真是戳着朕的心口在骂。沈微行,朕瞎了眼,怎么会喜欢过你这样的女人!”
沈微止抓住他言辞,“喜欢过?”
乔从嘉双拳紧握,“对,我今夜回宫就去临幸阁月。”
沈微止看看沈微行,“姐。”
沈微行冷冷继续,“迎娶入宫却一月未幸,是为薄幸。苦苦痴缠与你缘尽之人,是为痴妄。”
“说出这些话来,你,你,你是为冷血!”乔从嘉拂袖而起,“既然如此,朕也无话可说。如你心意便是。”
他转身走至于院门口,停步。
忽然又折回来。
也不顾沈微止在侧,伸手狠狠便将沈微行紧紧抱在了怀中。
“行儿……呜呜。”
他放声哭起来。
沈微行无奈地闭上眼睛。
乔从嘉哭得伤心,一把把眼泪擦在她衣肩上。
沈微行只好伸手拍拍他肩背。
“哭有什么用。”
“有用啊。至少能让你好声好气跟我说话。”乔从嘉抬头,哭得半真半假的眼中,真有红红血丝。“行儿,此去山遥水远,我很怕,怕再也看不到你。”
“不会的。只是替父亲押运梓晨瓶去七杀国而已。”沈微行叹了口气,“一路上我会小心。两三个月就回来的。”
乔从嘉虽比沈微行高,但看住她的眼神,却似只孺慕的幼兽。“若你不回来,朕一定不顾任何人的劝说,铁蹄遍踏,血洗天下!”
“做得到再来说啊。”沈微行冷然讥讽他。“我困了,你回去吧。”
“好吧,朕其实也有点儿困。”
“好奇怪,我亦觉得困。”从小玩到大的沈微止很淡定看住两人之间的各种桥段,直到此时,方发表意见。
三人同时一震。
“你快走。”沈微行眼神寒亮,警觉查探四周,“立即离开。”
“好。”
乔从嘉心跳加速,却忍不住还是回头紧握了下沈微行双手。
“三日后国宴上见。”
☆、(49)凶案现场
丁闲美美地睡了一觉。
仲夏天气,每次醒来,都是被天光晒得发热。
可是今次醒过来时,身上盖着薄被,却不觉得热?
也没有强光刺目,好像还是半夜。
迷糊了片刻,便看到身边有人影晃动。
是进了贼?
她抱住薄被猛地坐起来。
房里燃了灯。
好多人。
沈微行和沈微止站在侧面,挡住窗口。
沈绯樱站在自己床头。
咦,还有些不属于自己房间的东西摆在那里。
一副轮椅。
——沈机敏的轮椅?为何会在这里?
沈微行姐弟看见她醒来,转身向她走过来。
被他们挡住的地板上的人影,亦在灯下清晰起来。
沈机敏,就是那个见过一次面,十分之令人讨厌的四房残疾大少。
他趴伏在地,脸像纸一样白,眼睛圆睁,但已然没有生气。
——他是一具尸体。
整个头部浸透在一大滩鲜血中的尸体。
血还在嘟嘟地,从他脖子下面冒出来。
丁闲抬头。
天花板上也有大蓬鲜血。
沈机敏是被割喉而死。
醒来的一瞬间,丁闲头脑中飞速掠过这些东西。
然后便听到沈微止问她,“你还好么?”
丁闲呆呆地点一点头。
这时候才想起来睡熟之前的事情。
乔从嘉?……无关。
是了。
打坐时候那种反常的困倦。
丁闲睁大眼睛,“是否,有某种厉害的迷香?”
“不是‘某种’迷香,是七种迷香摆成的慵风阵。”回答的人是沈微行。她眉头紧锁,似陷入苦苦思索之中。
“你还好?”沈微止又问了一遍。
“我没事啊……就是被这什么慵风阵迷晕了过去……等等,啊!”
丁闲忽然反应过来。
薄被中凉飕飕的,是肌肤与丝绸相贴的触感。
低头看,自己果然寸缕未着。
难怪先前坐起来时,思绪未曾清醒,手却下意识地抓住了被角。
“怎么回事?”她心往下沉。
沈微止与沈微行都沉默。
却是沈绯樱开口回答。
“你被人□。”
丁闲刹那魂飞魄散。
却又听沈绯樱补了两个字,“差点。”
丁闲无暇去计较沈绯樱的说话方式。
默默自查——身体并不疼痛。
两腿之间也无异样。
应该是……还没有。
所以,是有人,不,是沈机敏,试图□自己,却被沈微止还是沈微行撞破,手刃歹徒,救下自己清白?
“他,为什么,要□我?”
丁闲看住沈微行姐弟,试图去判断是谁出了如此稳准狠的一刀。
直接割破颈部动脉,血箭直飙,神仙难救。
“不需要理由。他是疯子,三年前,就用同样手法,□过一名他只见过一次的侍女。”沈微止沉沉道,“那次,我们便不该纵容他。”
“是我的错。”沈微行喟然一声。“为了慧儿,也为了四娘,竟帮他们将此事掩埋下来。”
“掩埋下来?”丁闲抬高声音,“那那名侍女怎么办?”
“只是低等下女,并非花营中人,也不是处女。”沈微止并无底气地解释,“给了很多钱,对方亦不再追究。”
“所以有了今日。”丁闲胸中涌起愤怒,“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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