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影依然昭日月-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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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你一起去，胜算不是更大吗？”小蝶稍顿了顿，“况且，我一个人在这儿，还不是要时时刻刻为你牵肠挂肚，担心你的安危，你忍心吗？”展昭看着她清亮的眼眸，心中满是不舍，“小蝶，别想得那么严重，你放心，不会有事的。”小蝶忽然挣开他的手，语气坚定，“师兄，只要你前脚出门，我后脚就会跟上，你以为你能拦得住我吗？”展昭一愣：是啊，依小蝶的性格，除非用绳子把她捆起来，否则就算自己不让她去，她也一样会跟着。展昭沉默了一会儿，只得让步了，“那好，我们一起去。不过你要答应我，听我的话，不要乱来。”小蝶高兴得点点头，进房简单收拾了东西，随后二人便出发了。

到了苏州，二人在城中的一家客栈里要了两间上房住下，但陈家庄并不在苏州城内，而是在郊外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吃午饭时，展昭打听了陈家庄的具体位置，决定先去探探虚实，小蝶没有说话，只是忧心忡忡地望着他，展昭看出了小蝶的担心，就握住她的手，“我这次去只是好言相劝，绝不会跟人动手的，别这么紧张，你先在这儿好好休息。”小蝶虽然感到安慰，但不安的心情并没有减少，把展昭送出了门，她回到房里；开始擦拭紫霞剑。
再说陈家庄内，陈天啸正在大厅，此时有仆人进来禀报：“庄主，门外有一个自称是开封府展昭的人要求见庄主。”
“展昭？”陈天啸感到奇怪，暗自思索了一阵，“请他进来。”
没过多久，展昭来到大厅，看见陈天啸，一抱拳，“在下展昭见过陈庄主。”陈天啸一见展昭，果然是英姿勃发，气宇轩昂，在他进门之时还有一种慑人的气魄迎面而来，让人不得不心生敬畏。陈天啸也一抱拳，“贵客到访，有失远迎。请。”陈天啸一抬手，引展昭坐下，“来人，奉茶。”陈天啸向周围吩咐着，自己也在上座坐定，接着，他看着展昭，话中有话，“不知阁下今日到来的身份，是南侠呢还是御猫呢？”
展昭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微微一笑，“展昭是奉包大人之命前来。”
“原来是御猫啊。”陈天啸略有深意的感叹，“我陈家庄与官府素无来往，还请教展大人今日的来意。”
“不敢。”展昭一低头，也跟陈天啸打起了隐语，“展昭今日来，是想到贵庄取一件东西，可以的话，更想从贵庄带一个人。”
“展大人此话何解？”陈天啸似乎明知故问。
“展昭要取的，是庄主的义子陈子建写给殷湘云姑娘的书信，对这件事，想必陈庄主也很清楚吧。”展昭不亢不卑，胸有成竹。
“哈哈哈。”陈天啸笑了几声，“原来如此。我陈家庄在江湖上也算是举足轻重，如果单凭展大人几句话，就能在我庄上来去自如，为所欲为，未免也太容易了吧。展大人在江湖也享有盛誉，这么简单的道理，不会不明白吧？”陈天啸虽然语气很平静，但是却咄咄逼人。
展昭这时站了起来，依然面带微笑，“陈庄主的意思，展昭当然明白。展昭虽然身在官场，但也时常踏足江湖，常听人说陈庄主为人正直，义薄云天，如果包庇一个□掳掠的逆子，有损陈家声誉，难道就不怕天下人耻笑吗？”展昭一字一句，似是劝导，却也步步相逼。
陈天啸也跟着站了起来，“就如展大人所言，书信如今依然在我手上，展大人也没有证据证明子建干了那等不良之事，既无证据，展大人就在我庄上取物拿人，试问我陈家庄今后如何在江湖立足？展大人，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不想陈天啸也心思细密，以退为进，展昭愣了一下，不知该如何回答。陈天啸又笑了几声，“展大人，有些事我们心照不宣便罢。凭良心说，这些年来，子建的确让我很失望……展大人，我有一个最公平的方法，”陈天啸顿了顿，展昭也犹豫了一下，接着抬起头，“展昭愿闻其详。”
陈天啸点点头，“展大人你来看。”说着，他指向大厅上方的匾额，“明日，我将书信藏于这匾额之后，展大人单枪匹马，只要能拿到书信活着走出我陈家庄，书信自然归你，我还将亲自把子建绑上你开封府，如何？”
展昭深知陈家庄的实力，这样单刀赴会自己也没有把握，可若不这么做就没有其它办法，不管用偷用抢，与现在的状况并无异处。“果然是公平的方法，那我们就一言为定！”展昭抬起头来，一脸的自信。
“好！”陈天啸声如洪钟，由衷地赞叹着，“今日一见，南侠展昭果然有勇有谋名不虚传！那明日我陈家庄就恭候御猫大驾！”
展昭一抱拳，“陈庄主过奖，展昭先行告辞。”陈天啸一抬手，展昭阔步走出了大厅。


　　　　　　　　　　　　　　　　　　二十六．八千里路云和月

回到客栈，已是晚饭时间。看到展昭毫发无伤得回来，小蝶总算安心了。
“对了师兄，你今天去，陈天啸怎么说？”小蝶关心地问。
展昭不想让小蝶担心，故做一脸轻松，“还能怎么说，我要抓他的义子，他当然不愿意了。”
“那你要怎么办？”小蝶放下筷子，突然抓住了展昭的手；一颗心都揪了起来。
展昭依然显得很无所谓；　“再说吧，慢慢想想看有没有什么其它的办法。”
“其它的办法？还能有什么其它的办法……最坏的打算就是硬闯。”小蝶松开了手，一脸的茫然和失落，紧接着又看向展昭，“那你明天……”
“明天我不打算去了，先仔细想想怎么办再说。”展昭一边吃一边说，看见小蝶心事重重，展昭又心疼起来，“小蝶，你不要这样，自打来了苏州，你都没笑过。别想那么多，来，先吃饭，晚上好好睡一觉，明天的事明天再想。”展昭劝着她，并没有把自己跟陈天啸的约定告诉小蝶，他很清楚，绝不可以让小蝶知道自己明天要独闯陈家庄，否则，他也不确定小蝶会干出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晚饭后，他陪了小蝶一会儿，二人就各自进房睡觉。第二天东方刚刚泛白，展昭就离开了客栈，他很庆幸，小蝶还没有醒来。

来到陈家庄门外，庄内已经摆好了阵势，大批的陈家子弟手持钢刀在等着他。展昭在门前站定，并未犹豫，只是一抱拳，“展昭拜庄！”接着，青峰猛然出鞘，展昭提步前进，庄内立刻涌出了滚滚人流。这些护院的子弟武功一般，展昭对付起来，倒也轻松，剑光所到之处，杀气袭来，不断有人倒下，不断溅出鲜血。展昭并不想伤人性命，更不想与重重包围着自己的子弟缠斗耗费时间，因此，他施展轻功之长，时而跃起，时而腾空，很快就摆脱了众人，顺利来到大厅门外。
“南侠展昭果然好身手！”随着一声赞叹，三个年轻人从厅中跳出，各持一把钢刀，正是陈家庄的三位少庄主。话没多说，三人就摆开了阵势一齐向展昭攻来，展昭并无畏惧，欣然接招。展昭以一敌三，顾虑自然更多，何况三位少庄主各个武艺高强，三人使出刀阵，展昭也只是打个平手，只能守住，却不得进攻。没多久，旁边的众多子弟就都跟了上来，开始围攻展昭，展昭大部分精力都在三位少庄主身上，不觉周围的压力越来越大，突然，感到背后有两道刀光传来，可是自己周围的空位已经被三人卡住，展昭只得身子一转，但依旧闪避不及，左臂被划出两道刀伤，展昭没有理会，其实自己只不过用了七分力。接着，展昭将青峰舞得更是错落有致、密不透风，在与三位少庄主的交手中，渐渐占了上风。突然，他剑气凌厉的一横，纵身一跃，三位少庄主还来不及反应，只顾挡着剑光，回头之时，展昭已进了大厅。
展昭稍微一停，看了一眼匾额，竖直跳起，飞向匾额的方向，只见半空之中，一道寒光射来，展昭无法再前进，只能向后一翻，落在地上。定睛一看，来人正是陈天啸。“陈庄主，领教高招！”展昭厉声一喝，主动出击。陈天啸的刀法快、准、狠，且路数诡异，捉摸不定，真是名不虚传，展昭也有些应接不暇，占了百十个回合，身上又多了五六道刀伤，此时，厅外的三位少庄主也跟了进来，准备合围展昭。展昭见势不妙，撒下扇形的幻影剑花摆脱四人，随着一道剑气射去，匾额落下，书信也随之落下，飘在空中。三位少庄主看见展昭这样的剑招，都吃了一惊站在原地，而姜还是老的辣，几招之内，陈天啸就大概看出了展昭的路数，见展昭正要伸手抓住书信，陈天啸也迎了上去。毕竟，他比展昭晚了一步，展昭刚刚抓住书信，他的刀锋赶至，然而展昭为了书信，此时已经没有时间躲避了，刀锋猛地插入侧腹，展昭面色一紧，随着陈天啸一抽刀，展昭自空中向下坠去，落地的一刻，他用青峰支住地面，后退了几步。这一刀把他伤得很重，顿时血流不止，展昭一手按着伤口，一手将信揣入怀中，转身准备离开。可是离开也决非易事！大门已经被陈天啸和三个儿子围得密不透风，如果他想出去，就必须冲破这四个人，然而他已经负伤，之前的刀伤倒不严重，只是陈天啸最后的那一刀让他有些不能坚持，可面对此情此景，唯一的办法就是向前冲，展昭也这么做了，他憋住一股劲，举剑进攻。
再说小蝶醒来，就觉得心神不宁，她来到展昭房间，推开门，看见里面空无一人，心里一惊，立刻明白了一切。“他居然骗我！”小蝶生气的一拳砸在门框上，握紧紫霞剑跑出了客栈。
与四人打斗时，展昭已经处于下风，只想找个最快的方法离开，他左闪右避，边打边退，一柄长剑抵御四把钢刀，终于出了大厅，然而厅外的阵势更加庞大，“豁出去了！”展昭心想，他并未害怕，而是准备尽全力以求脱身。陈家庄全力对付展昭，庄外并无人看守，此时小蝶爬上了陈家庄的高墙，看到了最惊心动魄的一幕——
展昭的青峰横挡四把钢刀不断被逼后退，身体忽然猛地一扬，原来身后被众多子弟攻上来，无数把刀在展昭背上砍的砍、刺的刺，小蝶心中一紧，立刻从高墙上飞跃而下，她用了最快的剑招，展昭身后的人被她一招毙命，落地之时，展昭倒在她怀里，一回头，看见了那张熟悉的脸，“小蝶……”展昭的声音已经很虚弱了，小蝶知道不能恋战，她一手护住展昭，见面前四人又要攻来，她稍稍一退，猛然出招，仍然是最快最致命的招，剑气锐利逼人。小蝶用三招换来了与面前四人的一些空隙，事不宜迟，她抓紧展昭纵身跳出围墙。院中的人准备出门追击，只听见陈天啸厉声一喊：“不要追了！让他们走！”大家这才停了下来。
出了陈家庄，小蝶扶着展昭飞快地跑，忽见一队人从暗处冲了出来，大约二十来个，很快就将两人围在垓心。其实陈天啸并未派人追他们，这群人全是陈子建的亲信。二人被包围之后，小蝶依旧紧紧护住展昭，用紫霞剑挡在身前，展昭此时已经支持不住了，他用力抬头望着小蝶，说话断断续续，“小蝶，别管我了……你快点走……快走……”小蝶也看着展昭，坚定的眼神给了他无穷的希望，话语更是铿锵有力，一字一顿，“师兄，生，就一起生；死，就一起死！”说完，小蝶举剑冲向来人，剑剑是杀招，剑剑是愤怒，但她此时已经不能专注对敌，因为她还要保护展昭不再受伤，二十来个人同时围攻，小蝶又瞻前顾后，一时之间也无法全身而退。忽然，她感到自己被重重压了一下，低头一看，原来展昭已经昏迷了。看着展昭身上不断流出的鲜血，小蝶知道不能再等了，她奋力杀出一个缺口，带着展昭冲了出去，但那群人依然穷追不舍，小蝶四下一看，为了摆脱追兵，只好进了不远处的一片树林，向树林深处跑去。
渐渐的，周围平静了下来，小蝶这才有时间将展昭放在地下，看看他的伤势，她知道现在没时间心痛，随手撕下自己的衣服帮展昭简单的包扎伤口，帮他止了血。但是，展昭昏迷不醒，自己身上没有金创药，在这个树林里又迷失了方向，小蝶顿时绝望了，不知怎么办才好。她看着展昭的脸，还有浑身的累累伤痕，她知道自己不能放弃，“师兄，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她一把拉住展昭的手，把他背在自己身上，朝前走去，虽然她不知道方向，但走是此时唯一的办法。小蝶不停地走着、走着，但一直都困在这树林里，她心里又着急，又害怕，她怕再这样耽搁下去，展昭会支持不住，但她没有灰心，一直到了深夜，她终于走出了树林。她开心地笑了，扭头看看背上的展昭，有些吃力得喘了口气：师兄，我们终于走出来了，很快就会没事的。虽然小蝶已经很累了，但她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出了树林是一片原野，依然没有人烟，所以，她必须走。自己和展昭也都一天没有吃饭，感觉背上的压力越来越重，脚下也越来越沉；小蝶擦了擦头上的汗，用紫霞剑当拐杖，支撑着地面艰难前行。不知道走了多久，天终于亮了，小蝶发现不远处有一条小溪，就走了过去，放下展昭，取了些水给他喝。展昭呼吸不稳，小蝶又是一阵害怕，忽然看见水里的自己，实在狼狈极了：衣服都被撕破了，头发散乱，脸上更是憔悴不堪。小蝶四处眺望，猛然看见远处升起一股股炊烟，她顿时兴奋起来，立刻背起展昭向炊烟的方向走去。那炊烟其实也很远，足足走了一个多时辰才见到了那户人家，小蝶满眼的希望，忽然间便不累了，她朝门口跑过去，怕人家听不见似的，使劲地敲门。开门的声音响起，一个高大俊朗的男人出现在小蝶的面前。

　　　　　　　　　　　　　　　　　　二十七．念桥边红药，年年知为谁生
“展护卫？”看见眼前这一幕，开门的男人大惊。
“你是……”小蝶见这人认识展昭，也吃了一惊。
“别说这么多了，快进来！”那男子看见了展昭身上无数的伤口，就赶快引小蝶进了房间。
“展护卫！”房间里一个女人站起来，看见进来的一男一女，跟之前的男人发出了同样的感叹。他们并没有多说，而是迅速将展昭放在床上，那女子拿出了金创药和热水、绷带，那个男子解开展昭的衣服，老练地帮展昭清洗伤口，仔细上了药并一点点包扎好，小蝶则在旁边帮他的忙，忙乱了一阵，终于把展昭安顿好了，三人都长出了一口气。
“沅罗，快去沏茶，招待这位姑娘。”那男子对女子吩咐着，那女子一点头出去了。
“沅罗？”小蝶暗想，忽然一惊，转向那个男子，“莫非阁下就是杨宗源？”
男子笑着一抱拳，“正是，原来姑娘也听过在下的名字。”
小蝶微微一低头，“久闻大名，如雷贯耳。”
“姑娘过奖了。”杨宗源笑着，“想必，姑娘就是展夫人吧？”“刷”的一下，小蝶的脸红了起来，说话竟有些吞吞吐吐，“杨将军误会了，其实我跟师兄……尚未成亲……”“噢……”看着小蝶的神情，杨宗源也有些尴尬。这时，沅罗端茶进来，三人在桌前坐下。
“不知姑娘怎么称呼？”知道不能叫展夫人，杨宗源只好一问。
“叫我小蝶就行了。”
杨宗源点点头，“小蝶姑娘，先喝点儿茶。你不用担心，我给展护卫上的金创药是辽国皇室祖传的秘方，药效奇佳，展护卫没有内伤，很快就会没事。”看见小蝶的狼狈，杨宗源知道因为展昭受伤，她一定吃了不少苦。
“对了小蝶姑娘，你跟展护卫怎么会在这儿？”沅罗一脸的不解。小蝶就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详细地讲给了他二人，二人听了也不免唏嘘。
“今天幸好遇见你们，要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真是太谢谢你们了！”小蝶感激地望着他们。
“小蝶姑娘说哪里话，包大人和展护卫对我夫妻恩重如山，如今有机会报答展护卫，是我们的荣幸。”杨宗源语气不容置疑。
“是啊，多亏包大人和展护卫当时放了我们，我们夫妻才有机会在这青山绿水间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展护卫对我们真是恩同再造，小蝶姑娘你又何须言谢呢！”沅罗拉起小蝶的手，“小蝶姑娘，你现在一定累坏了，也饿坏了吧？我跟你准备点儿吃的，吃了之后，就先去休息。”说着，沅罗起身准备去厨房，但小蝶叫住了她，“沅罗公主，不用麻烦了。现在师兄昏迷不醒，我哪有心思吃东西……”
“小蝶姑娘对展护卫真是一片深情。可是，你也要顾着自己的身体啊，否则等展护卫醒了，你又倒下了，那可怎么办？”沅罗看小蝶憔悴不堪还不肯进食休息，担心地劝着她。
“小蝶姑娘，展护卫很快就会醒的，你好歹吃点儿东西，等他醒了，也有力气照顾他啊！”杨宗源也附和着。小蝶看他们如此盛情，也不好推辞，就顺从地点点头，简单地吃了一点儿。之后沅罗拿来一件自己的衣服给小蝶换上，接着小蝶就守在了展昭的床前，可能她实在太累了，不知不觉就趴在床边睡着了，杨宗源和沅罗不敢吵醒她，只能给她披上一件披风，看着小蝶趴在床边的身影，二人也都被她的深情所感动，不由得也依偎在了一起。
小蝶真的累了，这一睡直到夜幕降临都没能醒来。杨宗源和沅罗吃过晚饭，也担心展昭的情况，就来到展昭床前，他们怕吵醒小蝶，说话都轻声细语。过了差不多半个多时辰，展昭身体微微颤起来，忽然说起了梦话：“小蝶……小蝶，小蝶……”他断断续续的，不断地叫着小蝶，杨宗源跟沅罗相视一笑，展昭叫着叫着，就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杨宗源二人都上前一步看着展昭，然而展昭先看见的却是趴在床前的小蝶，展昭依然很虚弱，他慢慢的将手伸向小蝶的头发，眼神迷离地看着她，“小蝶……你怎么了……”
“吁……”杨宗源对展昭将食指竖在自己唇边，“小蝶姑娘很累了，让她睡吧。展护卫，你现在觉得怎么样？”展昭看着眼前站着的人，愣了一会儿，质疑了起来：“杨兄……是你？是你救了我？”
杨宗源看展昭认识他了，笑道：“这也要多亏小蝶姑娘把你带到我这儿来，我才能救你啊！展护卫，我扶你起来，先吃点儿东西。”说着，杨宗源扶展昭坐了起来，展昭身上的伤口只要一用力还是疼得不行，“展护卫你放心，用我这个金创药，每天按时换药，很快就会好的。”杨宗源看着他痛苦的表情说着，让他安心。“有劳杨兄了。”展昭忍着疼痛回答。
杨宗源正给展昭喂饭，小蝶突然醒了，一抬头看见展昭已经坐了起来，顿时大喜，“师兄，你终于醒了！你知不知道我担心死你了！”展昭望着她，微笑着，歉疚着，“小蝶，对不起……”
“说什么对不起啊，我又没怪你……”小蝶抹了抹噙在眼中激动的泪水，站起来坐在床边，接过了杨宗源手里的碗，淡淡地说了句“我来”，又转向展昭，小心翼翼地喂他吃饭。杨宗源和沅罗看二人情深款款，识趣地退出了屋。展昭和小蝶也并没有说太多话，小蝶一口一口地喂着展昭，直到展昭吃完，她把碗放下，坐的离展昭近了一点，几根玉指轻轻攀上展昭的肩、胸、腹，一脸心疼地问：“还疼吗？”
“这么多伤口，当然疼了。”展昭开玩笑似地回答让小蝶移动的手指突然停了下来，小蝶的嘴角微微一撅，有些不满地看着他，展昭则握住了小蝶停止的手，“有你在，一会儿就不疼了。”小蝶缓缓低下头，嘴里嘟囔着：“又取笑我……”
展昭将小蝶的手放在床上，时不时地按着，“小蝶，我知道你为了我一定又吃了好多苦，你一定很累了，我现在已经没有大碍了，你快去休息吧，嗯？”
小蝶感受着手上的力道，浑身就如一股暖流经过，她抬起头看着展昭虚弱的脸，眼中止不住的忧伤，“但如果我不守着你，我就总是不安心。”
“好，那你上来，我们一起睡。”展昭一拉小蝶的手，很平静地说着，小蝶见状有点儿慌了，脸色绯红，“师兄，这……”
“小蝶，你已经是我的人了，难道……还怕跟我同床共枕吗？”展昭说得理直气壮。
“可是……”小蝶还在顾虑，展昭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就又握紧了她的手，“放心，杨宗源夫妇都是明理之人，更何况，你我如今，还会怕别人的眼光吗？”
小蝶点了点头，也上了床，在展昭身边睡下。二人经过一场大战，一个受伤，一个辛苦奔波，都很劳累，尤其是二人同床共枕，更觉得无限温馨，很快，便都进入了梦乡。
经过小蝶每日细心的照料，再加上杨宗源祖传的金创药，只过了三天，展昭就可以下床了。看着展昭渐渐痊愈，小蝶的心情也越来越好，在杨宗源家里的第四天，小蝶准备亲自下厨做几个展昭喜欢吃的菜，正在厨房忙的时候，找不到调料，就准备去问问沅罗，展昭和杨宗源夫妻二人正坐在桌边聊天，小蝶在门外听到他们谈话的内容，不由得停下了脚步，原来展昭正说起庞家造反的事，最后说到庞雄被铡于开封府的时候，杨宗源一拍桌子，“好！真是老天开眼，庞贼罪有应得，铡了他实在是大宋之福！”“没错，还有他儿子庞虎，他们屡次害我杨家，杀了他们真是大快人心！”沅罗也感叹着。此时小蝶在门外听到他们这样说自己的爹和哥哥，心都碎了，不由得脚下一软，靠在了门框上。三人听见有动静，不约而同看向门外，只见小蝶站在那里茫然若失，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