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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身为妾 作者:月生(穿越-腹黑男主)-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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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刻,一名战将飞奔而入,冲入帐内踉跄一跪,喘着气急促地道:“将军,敌军攻来了!”
“什么?!”想不到这么快就攻来了!
“去床上睡会吧!养好精神。”凤孤对着晚清道,此时已经是入夜了,晚清如此瘦弱,需要好好地休息。
“你身上有伤,睡床上吧!我趴在桌上就行了。”晚清淡淡地道。
“我没事。这点小伤,算得了什么,你快去睡吧!我在地上打坐便可。”凤孤的语气不容反驳。
“这么重的伤还说没事,你真是将我当无知之人吗?你放心吧,在桌上趴着睡,也不是那么难的事的,我身上又没伤,趴着睡也无大碍。”晚清看了看他,轻道,却是有些感动,想不到,他还会把床让给她睡。若是从前的他,只怕将她丢在一旁,径自睡下,何须理会她。
转而一笑,不过,若是从前的他,只怕不会肯来救她的。
只是他身负重伤,夜里地面寒,打坐毕竟休息不好。
“都说让你睡你就睡,那么多话!”凤眼瞪去,全是霸道。
晚清看了看他,终于没再说什么,直接走到了床上,将被褥一理,直直地披了开来,而后脱下鞋子,往里面睡了过去,转身对着他道:“你也上来睡吧,这上面很宽,足够睡两个人。”
虽然明知自己是别无他意,可是这样直接邀请一个男子,纵然这个男子曾经是她的夫,可是如此直接邀他共睡,纵然没有什么,心中还是觉得十分羞赧。
话一说完,她将身子一转,面向内壁,直直睡着。
凤孤抬起头看着她,却是良久不说一句话。
心中,满满的暖意,他已经,许久,不曾感到如此单纯的幸福与甜蜜了 。
仰起头,嘴角弯起笑意。
至少,她已经开始不再那么地讨厌他这个人了,那么,终有一天,她总会接受他的。
他有信心。
缓缓地站了起来,却是立到一半,目光一斜,注意到石门那里,而后他一个踉跄,人才站了一半,猛读整个人就摔了下来。
“砰”地一声巨响。
本面着壁睡的晚清吓了一跳,一转身,就见他摔在了地上。赶紧拉开被子,下去扶起了他。
手掺着他缓缓地向着床上而去,头微微低垂着,边走,眼眶边红。
刚刚看他一脸镇静自如,还以为他伤得真不是太严重,却原来,他伤得竟是如此严重。
他这是何苦呢?
为她值得连命也付出吗?
凤孤感到她深重的心情,手轻轻地捉住了她的手,暗一用力,带着警示。
晚清诧异地抬头望他,他只望向石室的门外。
石室外随时有人在监听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他此时不适宜暴露自己伤势并没想象中那么严重的事情。
晚清会意,脸上缓和了许多,却还是依旧担忧着。
将他轻轻扶到了床后,为他脱去鞋子,而后自己也上了床,两人和衣而睡。
她的身体,微带着几分僵直,缩在内侧,一动不动。
凤孤却是微侧着身躯,双眼直直地盯着她的后背。
她的脖子很细很细,肌肤白玉凝脂,干净而美好,长长的秀发乌黑垂直,散着淡雅的荷花香气,看来白云烟倒是不曾亏待她。也知道她喜欢用鲜花沐浴。知道她在此没有受到任何的委屈,他感到安心许多。
头轻轻地抵在枕上,微微地弯向她的颈脖处,嗅着属于她独有的幽然香气。
而晚清,本就感到十分羞赧,谁知他睡也不安心睡,居然还倾向了她,虽然背对着他而睡,可是仍能感到他鼻翼呼出的暖暖气息喷在了她的脖子处,带来一阵阵麻痒。
整个人更是如化石般僵成了一块,就怕一个乱动碰到了他。
忽然有些觉得全身都不属于她一般,混身如千万只蚂蚁在啃咬着,动也不是,不动却全身开始酸了起来。
总感觉他越靠越近,她全身汗毛也根根坚立了起来。越是紧张越是敏感,越是他的呼吸一进一出也听得清清楚楚,那一缕一缕似有若无的暖气环绕于脖颈上,良久难散,越积越多、、、、、、
凤孤看着她越来越僵硬的身体,嘴角弯起一抹玩味的邪笑,却是更加恶意地靠近了一些,咫尺之间,一触即及,那是一种让人无法躲避的距离。
她与墙面,可是只差紧紧地贴在一起了呢?
他想着,她真能这样僵着一整个晚上吗?
倾城冷颜面上的笑意越加浓郁、、、、、、
晚清实在是受不住这样子的暧昧,分明已经镇定了自己的心了,可是却发现,那里能够做到呢?
一男一女同卧一床本就尴尬,他还靠得如此之近。
猛地,她整个人坐了起来。
“你怎么了?”凤孤无辜的脸上微露出几分倦意,似乍睡又醒一般。心中却已经是笑翻了。
转首,看着凤孤那无辜的脸庞,晚清脸色凉了凉,也觉得自己有些过激了,如今他重伤在身,反倒是她想得太多了。
于是轻轻拉开被子,道:“我口有些渴,喝杯水,你先睡吧。”说完径自下了床。
。。。。。。。。。。。。
一夜安睡。
精神也是大好。
这是他这些年来睡得最温暖的夜了。
多少年了,他自己都忘记了,从来没有再温暖过,每个夜,每个深夜,他总是辗转而醒,是冷、是寞、是恨、、、、、、
是夜里长长无边的静,让他心中的那些寂寞与冷清渐渐扩大扩大、、、、、、
头一转,看着身边正身而睡的女子。
清秀如荷,肤如凝脂,细滑如丝的长发有几缕散开了在他脸庞边,轻轻掬起,似握着珍宝般,置于鼻尖轻轻一嗅,心中却有着满满的荷花香气了。
晚清本是浅睡之人,只细微动静她便会惊醒,忽觉得耳际有些骚动,水眸轻轻张开,便望到了那一张放大的俊颜。
忽然有些不知如何开口,倒是他先开了口,以嘴形对着她问:“醒了?”
她轻轻颔首点头。
他又以嘴形对着她道:“该准备一下了。”
“怎么做?”她也以嘴形无声地问着他。
就见凤孤微微一笑,别有用意:“去求救,就说我受伤严重,伤口血流不止,还发着高烧、、、、、、”
“可是、、、”晚清想问,发烧倒好骗,那些人隔着那小窗子根本无法确定,只是他说他的伤口流血不止,可是他的伤口都已经不再流血了,何来的血呢?
而且纵然她们打开了门,以他此时的伤势,又如何能够带着她逃过重重的难关呢?
“相信我,一定能出去的。”他却果决地道,眼中是自信与肯定,能抚慰别人不安的心,让人不由相信他的觉得。
于是她也没有再问,想来他既是如此说,必是心中有计量的。
于是坐了起来,狠一狠心,手在自己的大腿上使劲一捏,其痛难忍,‘哗’地间大声哭着:“凤孤、、、凤孤、、、你怎么了?你没事吧?你怎么了啊你、、、你别怕你别怕,我这就给你喊人去、、、、、、”说着冲向了石门,大声呼着:“救命啊、、、救命啊、、、”声音尖锐而大声,带着紧急仓促,带着浓浓的哭泣。
果然,外面是能够清楚地听到室内的声音的,那石窗吱呀地被打了开来,窗外探出个人脸来,望着她:“怎么了?”
“凤孤他国、、、他不行了、、、、、、”泪眼模糊的脸庞上带着焦急:“他的伤口急聚恶化,血流不止,而且他还在发烧,陷入了昏迷当中、、、、、、”
石窗外那人看了看她,似乎确定她说的真实性,而后又望了望她身后的凤孤,眼神大惊,而后转而往后面与另外的人商量着。
晚清有些奇怪,为何她在望到凤孤的时候那般眼神大惊,于是转头一望,却是吓了一跳,凤孤已经拉开了被褥,衣襟半开,那雪白绷布早就看不见原来的颜色了,血红一片,触目惊心。
还有着丝丝的血,顺着绷带,往下滴落着,连被褥,也染了一片。
那张倾城的脸上,苍白一片,虚弱地紧闭着双眼,如死了一般。
他何时,将自己弄成这副模样!
他不要命了吗?都伤成那样了,还这样糟蹋伤口。
手不由自主,轻轻地抖了一下,却是强忍着转过头,不敢再看,朱唇,咬得紧紧地,似乎非要尝到那血腥才能作罢。
心中,酸楚流过。
直直地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忘记反应。
过了一会,石门缓缓地打开,有四个婢女飞快地跑了进来,晚清打起精神,不敢让自己陷入沉伤之中。
水眸似不经意般,却将门外的情况做了个大概,只是大门外,就站了二十几个女婢,个个看来都是练武家子,五大粗壮,目放精光。
不过看来她们并不把她放在眼中,只是个个双眼直盯着凤孤看,紧张的眼神如盯着兽类一般,看来虽然她们有点相信,不过还是担心凤孤的。
毕竟凤孤在江湖中,是没人敢小视的。
晚清望了凤孤一眼,她知道,此时要引开门外那群人的注意力,才有机会逃跑,不然的话,纵然再快,想要逃出去,也是难事。
于是她忽然向外冲了出去,脚步竟是十分之快。之前学过的轻功在此时发挥了极致的用处,那些人本以为晚清不识武,楞那里有防得到晚清竟是会轻功。
她突然一跑。全吓了一跳,全冲向她追了去。
而这边的凤孤,忽然微闭着暴睁开,血一般如魔的眼带着嗜血的疯狂,手上一用力,左手一记手刀,右手一积锁喉捉,单腿一记单腿踢。
就见三名婢女在一刹那间,全部倒下。
身形迅猛如虎,半分受伤的样子也没有。
另一名正在翻开药箱的婢女猛见不对,正要运功对上,却依旧迟了一步,凤孤翻腿一夹,只听到‘咔嚓’一声响,是骨头碎裂之声,那个女子,手还未施展开,已成死人。
整个过程,只不过是眨眼间的功夫,凤孤脚下不停,向着室外飞跃而去。
这个时候,那些婢女刚好追上了晚清,正好捉住她,凤孤一运神功,强大气流飞推而去,震开了那两名要追赶晚清的婢女。
将那两名婢女震开了之后,凤孤腿下一蹭,一口气间连击退五六名婢女,而后飞身蹭至晚清的身边,一把捉住了她,向着外面飞跃而去,不再与她们厮打。
此时离开最重要,他虽然能够将她们打败,可是从此地逃跑,还需要精力的,他不能保证,自己能够坚持得住,,每运一次功,他的伤口就剧疼一次,此时伤口裂开,血只会越流越烈的。
他至少要将晚清护送到安全的地方的。
强忍着所有的痛,不顾一切向外狂奔着,希望他的估计没有错。
进来的时候,他早已经将白云烟最近的动向打探了一番,虽说风云两国的大战在明天,可是此时领军作战的人是白云烟,白云烟为人奸诈狡猾,不按约出战也是正常之事,再说兵不厌诈乃古言真理。
而白云烟早已经命令三军做好作战的准备,以应不备之需,这说明,他有可能,会提前出战。而最佳的时间,就在今天,而且是今天凌晨这个时候。
希望他的猜测不会有错,只要白云烟不在,那么他们要逃出去就会容易许多,因为两军作战,以白云烟对此战的势在必得,他必会将身边的龙虎大将心腹全部带去的。
打开机关,冲过寝室,飞身出了白府园子,四处人马已经开始涌动而来。
凤孤只一眼,嘴角便弯起了一抹浅笑,这帮人中,没几个是真正的好手,看来,白云烟果然选择在今天起战。
好!
这正给了他出逃的好机会。
腰间软身‘咣当’出鞘,强光闪过,剑如蛇又如龙,横削竖砍,时而软如绳,时而硬如斧,一剑而过,就是数人血溅。
他的剑法,十分精妙,而且,只攻不守,完全的自信冷傲,一如他的人一般。
左右一刻,前院是白云烟那些卿客的住处,要走必是不易。见着人满越聚越多,凤孤不再恋战,搂住晚清,一个飞身,向着后院处飞身而去。
失身为妾 情归卷
第四十二章 血色出逃(二)
看到那儿有马匹,长剑一指,挑断马绳,搂着一跃上马,奋力一夹马身,骏马长嘶一声,飞奔了起来。
晚清到了此时方敢动一下,刚刚一直被他拉着,东躲一剑,西躲一刀,都不敢乱动一下,怕干扰到他。
她的脸庞,正对着他的胸口,那上面一滩血,在晨光下,看起来,那样的鲜红,如上好的胭脂般……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再不是装,而是真真的受了重伤的模样。
素手,颤颤间想要去抚那伤口处,却是止于半空,有泪,轻轻地划落……
他何需至此呢?
骏马奔驰,抖得厉害,他的脸上,一抖一抖,似在忍着极大的痛楚一般,他的薄唇,早被他咬得毫无血色。
“先停下来歇会儿吧?”
她微带着哭腔的声音让他的心一振,却是努力扬起一抹虚弱的笑,沉沉地道:“这里太危险了,必须逃出风国境内,才能够安全。”
“你伤得这么深,不歇下,坚持不了的。”她缓缓地道,声音中,添着感伤,浓郁的伤痛漫延了一路。
“没有我凤孤坚持不了的事情的,相信我,我们一定能够逃出风国的。”他自傲地道,一脸天下无敌的模样,只可惜声音中的无力泄露了他的坚定。
晚清微低下了头,却不知说些什么。
他长手一伸,将她搂得更紧,声音轻道:“只要有你在身边,我就能够坚持到最后。你……可以陪着我吗?”
“我会的。”她轻轻地道,带着坚定。
不远处,马蹄踏地之声源源不绝于耳,追兵紧紧跟着。晚清似想起什么,忽然伸一只手拉起裙角,将那天蓝色裙尾用力一撕,向后一扔而去。
那裙角处是跟踪而用的蓝粉。
却见凤孤长手将那抹撕掉的蓝色裙尾拉了下来。
晚清不解,抬眼看着他:“这一片裙尾上粘了蓝色的粉,若是带在身上,不管走到那里,都能被他们捉到的。”
凤孤薄唇轻启,道:“不怕,这块布自有他的用途。”
说着更是猛夹紧马腹,马受刺激,飞奔得更是快得如飞箭而出,强风过耳,如刀子刮着,看着两旁飞驰景物,晚清有些害怕,不觉间拉紧了凤孤的衣襟。
凤孤感受到她的不安,一手轻轻地将她搂紧,给予她力量。
低低的声音随风穿入她的耳中,虚弱的声音中,带着沉沉的保证让人莫名心中信赖:“有我在,不必担心。”
马驰而前。
飞奔不绝。
前面却陡然出现了一条长长的小溪,乍一望去,深不见底。
晚清心中一黯,可谓天不助我啊!居然路到一半就出现一条小溪,这马,是决计无法跑过去的,那溪的深度,足以淹过马匹。
凤孤拉着她轻轻地下了马,而后手拿着那蓝色的裙尾,绑在了马身上。
晚清一看,嘴角笑了,凤孤果然是聪明之人,何以她就没有想到这个妙计呢?
果然还是不够镇静,如此妙计居然还想不到。
将那裙尾绑好,凤孤将马牵至另一回头的方向,而后用力一拍马屁,马吃疼轻嘶一声,向着另一条路飞奔而去。
而此时,后面追兵的声音越来越近,凤孤捉住了晚清的手,说道:“跳。”
晚清指着水面,错愕地问:“你说跳至水中?”
“对。”凤孤坚定地道。
“可是我不识水性。”
“没有时间了,快跳。”凤孤催促着,若是迟了一点,水面的波纹没有散开,所有的一切就白费了。
“我们可以另择他路的?不一定要跳入水中的?”晚清还在犹豫着。
“别无选择,若不潜入水中,你身上还有淡淡的蓝粉,容易被他们发现的。还不快。”凤孤催促道。
也不给她反驳的机会,一获释放,将她一拉,轻轻一纵,两人双双跳到了水中去,他拉着她轻轻地游到了一旁有水草的地方,才停了下来。
这时马蹄声已经近在咫尺。
水中的晚清不敢乱动半分,可是她根本不擅水性,猛一下来,强呛了几口水,整个腔部难受得紧。
却不敢吐一口气,只得在水中强憋着。
脸迅速涨红了。
可是岸上的追兵却还是谨慎,同有马上顺着马去的方向追去,而是在岸上探讨着。
“总管,他们应该是顺着另一条回时路跑了。”其中一人说道。
那被称总管的却不吭一声。良久才道:“将蓝蜂拿出来。”
“是。”有人应道。
而后又是长长一静。
就听到一个孤疑的声音轻轻地问道:“总管,为何这蓝蜂在此处一直不动半分呢?”
“嗯,再看看。”那总管冷冷地道。
晚清忽然觉得,自己全身的汗毛都耸立了起来,她清楚地能够感觉到,那个总管此时一双眼一定紧紧地盯着四周,而水面上,他定然也不会忘记的。
可是此时的她,已经因为长久的缺氧,整个人快撑不住了,能够撑到这么久,只不过是因为求生的欲望一直控制着自己,告诉自己不管如何一定要忍。
可是此时,她已经支撑不住了,水中本就不清晰的眼睛开始缓缓地幻散着,十指,紧紧地掐入了凤孤的手臂,用力之大,只怕要掐入肉内了。
全身如绷了的弦一般,开始用力地紧绷着紧绷着,如一只撑得快要破了的球,却还是不肯松开半分。
好痛,真的是好痛苦。原来,溺水,竟是如此之痛苦的感觉。整个内腑就像是全要爆开了一般,那种带着辛辣的痛,充斥在整个鼻孔中,如千万只蚂蚁,一寸一寸地前进着,她全身,没有一处能够得到舒服。
鼻孔充斥着辛辣,五脏像快要炸开了一般,而一双腿,在这个时候,竟然开始抽筋着……
她渐渐地感到生命结束之前的奏曲,全身,开始冰凉了起来,分明那血,还在血管里流动,却好像突然间渗杂了许多碎冰,使得血管爆胀又极寒的感觉。
那种生命结束前的恐惧,充斥着整个神经。
她的神智却开始幻散着幻散着……
似乎在飘游着,要飘向遥远的某一个地方而去……
那里,为何是一片空白寂静,原来,那竟是往生的地方,她这一生,再是痛苦地挣扎着,却还是终究免不得一死的……
脑中那个她挣出一笑,算来今日这一关她是难过得去了。
不过,她至少能够,将自己最后一口气也憋在腹中,不露出任何蛛丝马迹,让岸上的人,发现他们。
总算他是为了救她而陷入这样的境地的,救了他,也算是还了他的情份了。
凤孤原本紧密地注意着岸上的一举一动,可是看来,那只蓝蜂,倒还是只机灵的家伙,居然一直在岸上盘旋,看来,是刚刚在绑那裙尾的时候掉了太多的蓝粉。
水流中,感觉到晚清已经快不行了。
他暗自焦急,最后,终于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薄唇轻轻地贴在了那两片他已经眷恋已久的柔唇,一只手,缓缓地顺着手势,慢慢地穿过她的腰,迎着水势,在不弄出点儿水波的情况下,直直地上升,而后轻轻地扣在了她的后脑上。
两唇间,贴得紧紧地,不露半点空隙。
舌尖轻轻地撬开了她的嘴,一口口的气,轻轻地吐去过渡给她。
已经陷入半昏迷中的晚清忽然感觉到那一口口的空气源源地传入口中,身体开始舒缓着,那死厥而去的感觉开始离她而去。
那种感觉,就如同,一个人走到了鬼门关,结果,被人重新拉回了世上一般。
突然整个人自一种极度痛苦中解脱了少许。
虽然鼻间还是不敢呼吸,可是至少,她得到了解救,极度溺水中,这点点儿的空气,却有如给了人所有的希望和信念。
微睁开眼睛,看着那送给自己空气的人。
眼前那一张俊颜倾城,在水中仍不减去他半分魅力,这种人,天生就是个祸害。
可是……可是他在干什么?
那失去知觉的唇瓣渐渐火热了起来,那儿传来一种麻麻的感觉,告诉她,她所看到的一切,不是假的,全是真的。
他,正在吻着她。
双目瞠大,有些错愕。
正要挣扎,凤孤的手忽然更是用力地扣紧了她的后脑,凤眼闪过警示,眼角微转向岸上,晚清这才从刚刚震惊中清醒了几分。
不,应该说,他是借由口,传渡空气给她。
可是,这样的举动,她还是,无法接受啊,不是因为羞赧,而是一种连她自己也无法弄清楚的感觉……
曾经的过往,突然又出现在了她的脑海中。
她的心,容不下任何的人,包括他。
如此亲密的接触。
由于空气缓缓地渡入肺中,她的神智越发清楚,加之这样震惊的一面给吓得清楚了许多,于是乎那唇齿间传来的那一种温热而缠绕的感觉愈来愈浓烈了,如要将她整个人灼伤一般,她感到了一种无边的惊慌。
这时,岸上传来了令人振奋的声音。
“总管,蓝蜂向着那边飞去了。”
就听那总管的声音道:“跟着蓝蜂走。”
说后马蹄跳动,一群人随着蓝蜂飞驰而去。
又过了一会儿,确定了上面无人之后,晚清挣开凤孤,借着一旁的水草,缓缓地升上了水面,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
忽然感到了天空是多么地美好。
连周围的绿树,也在这一刹那间,更加翠绿而美好了。
在水中,只不过是一刻钟不到的时间,她却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而水中的凤孤看着手中那空空的怀抱,唇间那忽然散去的热气。
心中升起了强烈的失落感。
他多希望,那群人,在岸上多徘徊一会儿。
不过还是振作了些,轻轻地浮出水面,带着晚清,缓缓地向着对岸游了去。
上了岸后,所有的痛楚才开始复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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