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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红楼之宝玉新传 作者:沉令澄-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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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也请你不要再找我过来。我知道,你身份一定十分尊贵。既然能让北静王为你圆谎,出门又有这么多的侍从前呼后拥,地位也一定是和王爷等同的。既然你不想说,我也不勉强。朋友之谊在于坦诚,今日你对我言行丝毫算不上坦诚,从此往后,我贾宝玉也不敢再高攀了你这位尊客。”说完,掬身朝他行了一礼,转身就要离开。
“宝玉。”那人忙拽住宝玉,趁他停步之际脱口而出道,“我叫永颐。”
宝玉微微回头以余光瞟向身后那人,却不曾开口。
“宝玉,我自然知道朋友之谊在于坦诚,但对于身份隐瞒一事,我自有苦衷。”永颐拉着宝玉的臂膀使他慢慢转身面向自己,双手擒上他的双肩,迫他与自己眸光对视,“宝玉,既是朋友,为何不予理解?日后若有时机,我必全然告知。”
宝玉轻轻拨开肩头的手,回望的目光里溢满了不确信,“为何到现在,谎言已被拆穿,你仍不肯告诉我实话?难道,”顿了顿,嗤笑道,“你是皇上?还是宫中被囚禁的质子?又或者是某位镇国大将军之类的?”
永颐眼底异样光点稍纵即逝,“宝玉,有一天你总会知道。眼下,并非好的时机。”
宝玉闭了闭眼,揉着隐隐作痛的额角往后退去,直到后背抵上一棵大树才停下,心中思绪却是紊乱如麻。
北静王和东平郡王……
“忠顺王”并非忠顺王……
宝玉的失落与无助倒映在永颐眼底,深深震撼了他的心。
原以为自己隐瞒了身份不过是件小事,却不想给宝玉带来这这般难以忍受的抵抗与恼怒。
永颐只想着宝玉只不过是因为自己欺骗他一事而生气,却未曾想到的是,真正纠缠着宝玉令他几番心神不安的来源,是北静王和东平郡王的过往种种。而他欺瞒的事,只不是炽烈簇火上添加的一块木材罢了。
迈步走上前,永颐伸手将宝玉一把拥入怀中,柔声安慰,“宝玉不必介怀,此事必有让你一清二楚之时。”
宝玉甩开永颐的手,扬唇而笑,“清不清楚都已无妨。请……王爷,保重。宝玉告辞。”拱手作揖,刚转过身子,背后传来永颐的问话,“宝玉,你为何这般执着于区区小事?”
宝玉骤然停步,眉头剧烈一蹙,沉默片刻后,咬牙大步离开。
永颐站在原地目送宝玉的背影远去,一旁守候许久的侍从忙上前跪地请旨,“皇上……”
永颐摆了摆手制止了侍从的话,微微上前一步,凝视着宝玉远去的方向久久不曾回神……
宝玉失魂落魄的走出林子,早已等候多时的李贵和茗烟帮迎了上来,见他一副黯然神伤的模样,忙问发生了何事。宝玉摇了摇头不肯多言,也不让李贵和茗烟,只自己牵了马朝着回府的方向走去。李贵和茗烟跟在后头面面相觑,心中担忧又不敢多问,只得默默一路跟着。
刚上宁荣街,便听见后面传来一记熟悉的唤声,“前面的可是宝兄弟不是?”
宝玉闻言回头,见冯紫英骑了白马从一巷子转出来,见果真未曾认错人,忙策马上前,笑着跳了下来拍着宝玉肩头道,“我正想着去府上寻你,可巧就在这儿遇见。这是打哪儿回来?”
宝玉随口答了是城外骑马回来,随即转移话题道,“冯大哥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找我?”
冯紫英侧头看了一眼宝玉身后的李贵茗烟,将他拽到一旁压低了声音道,“可不是有要紧的事么?这些日子我也时常想着要与林公子亲近一些,只是他始终淡淡的,倒叫我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宝兄弟,你我也不是外人,可一定要帮哥哥这一把。”
宝玉只觉自己事情尚未理清,哪有什么闲工夫去管冯紫英的事。但又碍不过他这般诚挚的语气与态度,想着平日里他对自己素来很好,便点头道,“要我帮你却也不难。只是你知道,瑾容对这事一直是反感的,你若是把他逼急了,指不定他会不会与你翻了脸去。到时莫说做不成朋友,只怕回苏州的可能性都是有的。”
冯紫英一听慌了神,也顾不上多想一把拉了宝玉急道,“既是如此,可有什么妥善的好法子?”
宝玉略一沉思,起笑道,“我倒是有个能逗人顽笑的小把戏,这样,改明儿得了闲你来荣国府找我,我教给你,你学了去讨瑾容兄的欢心,如何?”
冯紫英闻言大喜,忙道,“还有什么‘改明儿’的,如今我就是特特为了这事才要去府上找你。究竟是什么了不得的好把戏,你且快教了我,若真能让林公子对我笑颜三分,我定要行大礼来拜谢你的。”
宝玉笑着连说“不用”,和冯紫英一同说笑着回了怡红院,先进里屋换了衣裳后走出来,见冯紫英正坐着喝茶,便走上前在他面前伸手一拂,还未等他有所反应,宝玉手中已多出一块丝帕飘然垂下。
冯紫英一怔,随即笑了起来,“这算是哪门子的戏法?”
宝玉也不瞒他,只笑道,“这是跟个杂耍班子学的。我也拿他做了给北静王和……和别的王爷瞧。虽不是什么很了不得的玩意儿,但是你若能这么凭空的弄些东西出来,一般的人都会觉得新鲜。你想,别说是王爷,就是瑾容兄,只怕平日里也甚少接触这些,自然觉得这是个稀奇玩意儿。不过,你若觉得脸上无光,不想学,倒也罢了。”
冯紫英忙起身作揖,笑道,“可是该死了。你这么好心意的教我,我岂敢不学?倒不是觉得脸上无光,就怕事后不得奏效,反而是我自讨没趣。”
宝玉想了想,觉得冯紫英言之有理,便道,“瑾容兄是饱学之士,与一般的人不同。这一招用多了也没什么效果,我反而觉得,他独身一人在京城,若你能时常找他说说话,逗逗趣,嘘寒问暖,下棋写诗,说不定他更容易接受一些。”
冯紫英点了点头,心中仍觉不妥,又道,“这个自然。不过你刚才弄个那个,还是教教我,以备不时之需。”
宝玉笑着反问,“怎么,堂堂大将军的爱子来学这些民间的玩意儿,不怕辱了你身份?”
冯紫英摆了摆手,笑得尤是随性,“你荣国府的宝二爷都能学,我怎么就不能了?闲话少说,快些来教会了我才是正经。”
“等等,”宝玉突然想起什么,抬头道,“你是将军之子,那么朝堂上的人,你应该也认识一些的,对吧?”
冯紫英点头,一头雾水的看着他,“倒是认识几个,不知你想打听何人?”
宝玉那句“永颐是谁”已到了嘴边,又给生生咽了回去。想着,既然他始终不肯告知自己身份,说明他确有为难之处。若这名字是假的,问也白问。若是真名字,他这么相信自己,又怎会料不到我要去打听呢?
罢了罢了。宝玉笑着摇头道,“也没什么,我就白问一句。”说完,借着要教冯紫英将他心思岔开。
冯紫英本就是个简单而爽朗的人,见宝玉不说,他也不多问,跟着兴冲冲的学开了。
随后几天,北静王也时常打发人来接宝玉过府,宝玉都以身子不适为由推辞了。
一想到那东平郡王对北静王存在的心思,宝玉只觉胸口堵了什么般,难受得紧。
在未能平息那口怨气之前,宝玉不想再见到北静王,更不想一次又一次的被他呼之则来挥之则去。
这一厢宝玉只管发泄着心中不满,北静王府那边却始终不知宝玉心事。两人你一追我一退,不觉间又疏远了两分。

北静王亲下口谕

此后,北静王府又打发人来接了宝玉几次,他都一一推辞不去,过了些时候,也不见北静王府再来人。
等了几日后,见北静王府果真未再来人,宝玉又觉坐立不安起来,站在房中来回踱步,只恨不得一对眼睛飞去北静王府瞧瞧那正主子如今究竟在做何事?
晴雯正坐在榻上绣着什么,见宝玉焦躁的来回走动,不禁笑了起来,“你且快些坐下停上片刻才是正经,这么来来回回的晃得我眼花。这又是个什么事来着?人家好好的打发轿子来接你,你就拿乔不去,如今人家不来了,你又心痒难耐起来。”
宝玉被她一语堵得哑口无言,只得返身走回桌边坐下,倒了杯茶刚喝一口,听见外面丫头来传话,说是薛大爷请去吃酒。
晴雯起身帮忙换了衣服,又打发人去传茗烟等人在二门候着,只望着他出了院门才回来。
刚出门,便见薛蟠早已等在回廊的转角处,见宝玉来,便笑着迎上前道,“好些时候不见你了,只听说是常去了北静王府。昨日蒋兄弟从忠顺王府回来,说是一众亲王郡王都要去皇林狩猎。我想着你今日定是不出门的,便约了大伙儿一起聚上一聚。”
宝玉一怔,这才想起许久前北静王就曾说过,月初的确有个皇林狩猎来着。想必那东平郡王也一定会参加的。
“……宝兄弟,宝兄弟?”薛蟠一手拍上宝玉肩头,唤他回神。
“恩,聚一聚当然是好的。”宝玉忙笑道,“这么说,蒋玉菡公子已经回来了?”
“回来了。”薛蟠笑言,“他哪里是要远行,原来是去东郊二十里外弄了个什么紫檀堡,在那里置了几亩田地,几间房舍,还说要娶个媳妇儿一起过些寻常日子。”
宝玉脚步骤地一停,扭头看向薛蟠,“竟有此事?”
薛蟠点头,“自是千真万确。只是他如今身在忠顺王府,走开不得。将来也定要寻个由头脱身的。”
宝玉一听那“忠顺王”三个字便尤觉刺耳。和薛蟠一起去到书房时,见冯紫英、柳长袀、林瑾容和蒋玉菡都在。
“就等你了。”见宝玉进来,柳长袀起身笑道,“好大的架子,还需得我们这么多人等你一个,不去请你也不来。”
几人笑着落座,宝玉道,“这么好的聚会,你们就是不请我也少不得厚着脸皮过来。只是近来事情多了一些,兄弟朋友之间也就少了说话的时候。”
薛蟠先给每人倒了杯酒,而后执杯起身朝宝玉道,“这个说法可不行,怠慢了众位兄弟可怎么算?需得先自罚三杯。”
宝玉想着自己原是不能多喝的,但好友许久不曾相见,浅浅的喝上三杯也不为过。便自斟了三杯黄酒下肚,笑道,“权当是赔罪了。”
蒋玉菡坐在宝玉身旁,见他喝了酒后面色晕红,星眸愈发的光点闪耀,不禁心中微动,问他最近都忙了些什么,两人又说了些体己的话。
少时,冯紫英喊着要行酒令,众人也只得跟着传了一回。
酒过三巡后,林瑾容推脱店中有事,要离去。宝玉和柳长袀也不肯多坐,要随同一道走。
冯紫英见林瑾容离开,自己哪里还坐得住,便也起身说“不如散了”“改日再聚”。
蒋玉菡虽还想与宝玉等人多说些话,但又不好过于强求,便上前请了宝玉至一旁低声道,“我如今在忠顺王身边,时有不便之处。少时若能得空出来,约见二爷一面,还求莫要推辞才是。”
宝玉本想着这忠顺王身边的人是能推就推,但听他一次将话说得这般直白,也不好再拒绝,便客气道,“这个自然。”刚说完,只见冯紫英在身后暗拽了他一把。
宝玉回头,见冯紫英只朝自己挤眉弄眼,当下明白了他的意思,忙咳嗽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的喊着柳长袀,“长袀,你且随我去一趟荣国府,我有个好东西留了是要给你的。”
林瑾容和柳长袀同时回头,还未开口,冯紫英一步抢上前说要与林瑾容一同回去,也顺便去他店子里坐坐,买些好茶叶回去孝敬父亲。
一席话落,就是薛蟠也听出了冯紫英话中的无事献殷勤,更何况是林瑾容等人。
宝玉忍住心中笑意上前劝道,“瑾容兄若是要同我去一趟荣国府也是行的。恰好林妹妹如今心情好了许多,你也可进园子里去瞧瞧她。我和长袀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就是关于店子的事还需要商议一些。”
冯紫英正在心底暗怪宝玉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万一林瑾容真答应了可如何是好?却只见他微蹙了一下眉头,随即舒展开笑道,“罢了,你们谈些什么事情,我又何必跟着去。叫长袀替我去见见黛玉妹妹,我就不必同往了。”
冯紫英喜不自禁,见林瑾容迈步出门,递给宝玉一个感激的眼神后,忙忙的追去了。
薛蟠和蒋玉菡自行离去,宝玉与柳长袀从东门绕出直接进入荣国府的长廊。
“你就这般帮着冯大爷算计瑾容,小心回头他拿捏了你的事不放。”柳长袀边走边道。
“这话说得可就偏差了。”宝玉笑着扭头看了他一眼,腰间的玉穗子随着他的走动微微晃动着,“这事可说不上是算计。冯大哥几次三番来求我,我怎好拒绝不帮?这事若由我说不妥,冯大哥未必就会死心,需得他亲自去瑾容兄那儿碰碰钉子才行。一则,若是真拒绝了他,此后冯大哥也断不会再有这想念。二则,若真能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你我也是乐见其成。”
柳长袀不由得笑了起来,“我自是说不过你。你也别拉扯上我来做遮掩。”
宝玉脚下一顿,正儿八百地看着他笑问,“这么说,原是叫你来看看林妹妹,也是什么遮掩了不成?”
柳长袀料想到从他口里出来的也不会是什么中听的话,有些略感不好意思的撇开头,道,“你可是说留了什么好东西给我,我才跟着进来瞧的。”
“当然是好东西。”宝玉笑着招呼柳长袀去到怡红院,少时袭人来上了茶,又将小柜中贾蓉送来的那些个稀奇玩意儿用盘子端出,放在了桌上。
“这些都是房下的侄儿送来的。”宝玉将那些东西挪近一些,“你瞧瞧值不值钱,都拿去投入店子里好了。”
柳长袀粗粗过了一遍,笑着说,“从你荣国府出来的东西,能有几样是不值钱的?只是这些看着也是精巧,还是自己留着顽罢,店子里不缺这一点儿。”
宝玉随手取来一段锦帕将一盘子东西全部倒上包好,“我从不留这些东西摆看。再者,店子如今刚开不多久,运转的资金自然是越充足越好。这里虽没有多少,千来两却是不成问题的。”
柳长袀本还欲再说什么,宝玉不由分说将布包放入他怀中,态度摆明了就是“不要也得要”。无法,柳长袀只得接受了,笑道,“这店原就是你我同开,感谢的话我就不说了。日后壮大了生意,再好生与你理清今日这事。”
宝玉笑着连说不用,又说要带柳长袀去潇湘馆见一见林妹妹。柳长袀却一再婉拒,只道,“于理不合,凭白辱了林姑娘的好名声。”宝玉只好作罢,又想着他既是真心为林妹妹着想,尊重她的身份,自己也不该强求才是。
两人坐着说了会话,宝玉留柳长袀吃了饭再走,无奈后者心中记挂店中事情,只略坐片刻后便离去了。
宝玉不舍,也只好跟着送出了二门,远远望着一众小子将他引出角门,这才回身。
刚进怡红院,便见晴雯拿了一副信笺递给他道,“前头打发人送来这个,说是哪家公子写给你的。还让你看了务必回他的话。”
宝玉接过一看,原来是永颐写来的邀约信。快速看完,见上面不过是写了些附庸风雅的话,内里暗含了一些致歉以及相约之意,不禁摇了摇头,问道,“这个送来多久了?”
晴雯道,“有一会子了。”
宝玉想了想,将信笺搁在了书桌上。晴雯见状问道,“不回了?”
“不回了。”宝玉绕过镜子往里间去了。
晴雯跟着走了进来,刚取了衣服正要替他换上,麝月从外头进来道,“北静王打发一位公子来见,如今大老爷已去前厅接待去了。”
“公子?”宝玉回头,制止了晴雯欲要换衣的动作,收拾了两下跑去前厅,见来者竟是北静王府中的清客子谦,忙上前拱手问他怎么过来了。
子谦笑着说是来传王爷口谕,宝玉和贾郝只得低头听了。原来是北静王屡次打发人来不见宝玉前去,便遣了子谦亲自过来,并道,“若是再推辞不前,可要论罪而定。”
贾郝只听得满头大汗,再想不到宝玉竟有这天大的胆子敢拒王爷的请,慌忙拽了他道,“你且快些去了再论,可莫惹怒了王爷。”说着,又要唤小子准备车马。
子谦笑道,“不必多劳,王爷早已备好,只等贾公子动身便可。”
宝玉料想不到北静王竟会用这强硬手段。他原是想着,再过几日等气消足了也就没事了,却不想北静王居然直接下了口谕过来,令他既气又怒,原先还未消下去的怒火此刻又添上一层。
憋着胸口的一股气闷上了马,宝玉也不看随行的子谦一眼,微冷着一张脸往北静王府的方向行去。
队伍在王府的角门前停下,众侍从带他入二门后交与早已等候多时的侍女们。其中玄赋等人也在,一见宝玉过来,随即笑开了,“总算是来了。许久未见,别说是王爷惦记,就是我们这些做婢子的,也想着‘如今怎么就不来了’。”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么一群如花似玉的姑娘围拥着自己,又是陪笑又是好言相劝的,宝玉也不能表现得太过直接,便勉强笑了笑,道,“最近府里的事情很多,有些忙,所以抽不得空过来。”
玄赋等人咬唇而笑,将宝玉径直引入书房。
“不用通传一声?”宝玉站在书房门口问道。
“不必了。”玄赋笑着推搡着他走进去,“王爷说了,来了直接进去便可。”
宝玉只得迈步走进。
北静王正坐在书桌后看书,听见进门的脚步声,微微挑眼看了看来人,却未起身。
宝玉何曾被人这般对待过,站在原地好一阵尴尬,面上既是羞又是恼,咬了牙上前作揖行礼,口中说了些请安的话。
北静王这才将书搁在桌上,抬眼看向宝玉,问他最近在府里都做了些何事。宝玉一一答了,北静王才道,“听闻政老去了江南巡视,还需得一些时日回来。你如今独在园中,和一众姑娘们耳鬓厮磨,心思也愈发大了起来。”
宝玉虽不明白他话中含意,却猜准了北静王定是因为自己三番四次推了他的请,心有恼怒,所以才这般拿起王爷的款来。
迫于王爷的强势,宝玉不得不低头硬生生的答了几个“是”,心中却道,你和东平郡王一处时也丝毫不理会我在不在场,如今我不过是推了几回你的请,你就把王爷的架子拿得十足。
听出宝玉话中的不满,北静王黑如点墨的眸子盯视着他,“宝玉心中可是在怪本王?”
宝玉心底微一沉默,俯身作揖,回答得毕恭毕敬,“宝玉不敢。”
北静王起身走至宝玉身前,“不敢,就表示心中有话,不是不说,而是不能说。”食指与拇指嵌住宝玉的下颚迫他抬头,两人目光交融,“本王说的,可是?”

冰释前嫌情意真

宝玉抬头,视线猛地落入北静王那黑如夜幕的眼睛里,第一次从他眸底看到这般平静而淡漠的光,惊得他眉头微然一蹙,竟按捺不住心底那股想要退缩的欲望。
却不知宝玉这半是惊诧半隐恼怒的神情倒映在北静王眼底,却更引得他心旌悸动。又见面前之人眸如星辰,唇似涂丹,白皙的脸颊比桃花还要娇嫩三分,北静王心中原本存着的一丝怒意也荡然无存,伸手将他扶起。
“本王该拿你如何是好?”北静王伸手撩起宝玉肩头的一绺黑发,替他顺了顺后搁在了胸前。
宝玉沉默不语,眼中却闪着抗拒的光点。
掬身朝北静王作了一揖,宝玉客气而疏离道,“宝玉有幸得王爷垂怜,一起读书写字,实属三生有幸。只是近来父亲远行,宝玉也时常在家自行温习功课,才误了王爷的请。”
一席话,面上说明了推脱不来的缘由,暗里却是意有所指的指出,虽然你是王爷,却并非我贾宝玉一人的核心。
北静王眸光一沉,虽未曾言语,但神情已然冷冽了几分。
感觉不到北静王的任何气息变化,宝玉始终低垂着头不敢起身。许久后,才听见耳边传来那声熟悉的问话,“宝玉还是在怪本王。”
宝玉忙答了“不敢”,话音刚落,下颚再度被北静王挑起,两人目光交汇融合。北静王那黑眸如此深邃而温柔,令宝玉满含气恼的心不着痕迹的松动了一分。
“你在怪我。”北静王将自称省去,携了宝玉在旁坐下,“为何?”
宝玉素来也是个有话直说的人,见北静王已然放下架子来问自己,他也不好再多扭捏,便道,“我若说了,你可不许气恼。”
北静王颔首应允。宝玉如实道,“虽说你是王爷,也不能对我呼之则来挥之则去。平日里你只说要我不拘礼数,在你面前随性即可,但你对我种种态度,让我感觉你对我不算尊重。”
北静王耐着性子听他说完,反问,“原是我时常唤你来王府,让你感觉我对你‘呼之则来挥之则去’了?”
宝玉道,“不是因为这个。而是……而是每次东平郡王一来,你就把我扔下,让我一个人干坐着等了很久后再差个人来传话,说是让我回去下次再来。这难道不算‘呼之则来挥之则去’?”
北静王闻言一怔,目光随即放柔,嘴角扬起一抹似笑非笑,只看得宝玉心中一阵纳闷。
北静王伸手抚上宝玉柔嫩的脸颊,指腹在他肌肤上轻轻摩挲着,“宝玉此言,可是在吃醋?”话语里漾满了遮掩不住的笑意。
宝玉再想不到北静王开口便是这么一问,微微一愣后脸瞬间涨得通红,手足无措的支吾道,“当,当然不是了。谁会因为这个吃醋,我只是,只是觉得你不应该这样,所以才有些……其实,其实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总之……”
语无伦次的话在北静王的大笑中停下,宝玉也自觉这话有些欲盖弥彰了,只得怏怏的住了口,小声嘀咕道,“笑什么笑!”
北静王心情豁然开朗,空气里最初的那股沉寂也因北静王的笑而烟消云散。
“宝玉当真是可爱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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