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梦千年之文承武德-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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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当然，所以我才要你一进城就立刻把这些烂簿子弄到手。就是要抢在他前头。”
“小晋你为什么不让二哥弄到呢？”
“苯啊！”我凑到他眼前，捏捏他的鼻子。
“我说齐王殿下呀，秦王殿下武牢关大战窦建德的时候你干了什么？”
元吉脸一红，低下头皱皱鼻子。
“我是把那单信雄比下去了，可是打仗我……”
“我不是怪你。可事实就是你吃了败仗。对比秦王的胜利，你岂不很没面子。所以，你把这些烂簿子弄到手，献给陛下。”我做了个呈献的手势。
“父皇一定会很高兴。”
“对，陛下一定会非常高兴。秦王弄不到的东西你弄到了，方才显得你本事呀。陛下是你的父皇，为人父母的总是接着自己孩子的好，很容易忘记孩子的错。有了这个好，陛下就会忘了你的错。明白了吧。”我耐心给他讲解。
“馒头！”他一把握住我的手，“你对我真好。”
我脸一烫，低下头。
“有你在我身边真好。”
听这话我心头一别扭，突然甩开他的手。
“在你身边的不是我。”
“馒头！”他急忙伸手抓住我的手。
“别又不理我，我的心，你知道的。”他看着我，焦急的说。
我当然知道他的心，可是我讨厌李家男人这种不良恶习。他的心是我的，可他的身可以是其它女人的。
“不说这些了。对了，秦王现在应该在让人清点洛阳城里的物资了吧，你派人去盯了吗？”我扯开话题。
“当然，你吩咐的，我一定办的妥妥当当。”他见我不在恼火，急忙讨好着说。
“很好，滕好的册子要保管好，等姐姐和尹德妃到了再作打算。”我用手抓抓耳朵，点点头。
“怎么？你信不过二哥？怕他私吞？”
我看他一眼，笑的意味深长。
“他自然是要动手脚的，而我们……当然也是要动一动手脚的。”
元吉转转眼珠，依然不解。
“钱是好东西，有了钱才能办大事。秦王知道这个道理，太子也知道这个道理，而我们自然也要知道这个道理。私吞不怕，他吞他的，我们拿我们的。到时候要是他想告发，我们手里有册子，自然也能拿他的痛脚，大家互相可以节制。”我笑着说。
“哦！原来大哥也有份。”
“那是当然，陛下拢共你们三个宝贝儿子，自然是个个有份的。”我把脚从他膝上拿下，站起来伸伸懒腰。
“今天累死我了，要早点休息好好睡上一觉，明天一起去看洛阳的牡丹。”
“我早已经给你准备好舒适的房间了，一切用具皆是洛阳行宫里的好东西，你一定喜欢。”元吉上前讨好我。
“假公济私。”我拿手肘顶顶他的肚子。
“不用白不用，既然来了，自然是要好好享受享受才是。”元吉说的满是道理。
“说的好，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该享受时就得好好享受。”我一拍他的肩，不客气的与他同流合污。

４３尸体

第二天起了个早，让宫人烧了一大锅热水洗个澡，换了干净的衣服，神清气爽的出门。
元吉也起的很早，已经坐在案前吃肉喝酒。
“一早起来就吃这么油腻的东西，你还真行。”我皱皱眉，歪歪嘴。
“吃肉好呀，吃肉有劲。我知道你不喜欢吃这个，已经叫她们给你做清淡的面汤了。”他咬着肉含含糊糊的和我说，一抬头，正好看到宫人端了现做的面汤来。
“喏喏，你的面汤来了，快趁热吃吧。”
我一屁股坐在他案边，等面汤上来后埋头就吃。
吃完早饭用茶漱了口后，我们就躲在屋里看了会田亩册和清单册，待到天完全放亮，肚子里的食物也消的差不多了，就骑马出门。
昨天来的匆忙，没怎么顾着细看洛阳城里的情况，今天一路跟着元吉骑着马走走，才发现到处都是死人。
想想也是，三万户死到三千户，九成的人口都饿死了。洛阳是个大城市，保守估计人口总在十万以上吧，死了九成就是死了九万，那当然是死尸遍地了。
一场战争，打了近一年，把好端端一个繁荣的大都市变成个遍地饿殍的鬼城，我还真不知道是李世民的威名还是恶名。
“路上尸体这么多，怎么处理？”我牵着缰，皱着眉问元吉。
“打仗死人很正常，还能怎么着，埋了咯。”元吉说的满不在乎。
这就是李家男人的作风，除非是自己人，否则别人的死活他们才不管。他们全是些战争机器，对所谓的人文，人权，生命，没多少感触。
“秦王在哪里处理公务？我们去他那儿。”我拉拉马缰，停下。
“他一般到处巡视，不一定会在一个地方办公。不过早上他一定会去看看各处的粮食发放情况。”旁边的亲随回答我。
“那就去粮食发放点。你们前面带路。”我说。
他们看看元吉，元吉看看我，挥挥手。
“你们听县主的。”他说。
“是！”他们立刻掉转马头，带着我们去粮食发放点。
李世民在洛阳发放粮食，用的是军粮。没办法，城里如今剩下这点人口已经没有半颗粮食，能吃的树皮草根都吃完了。他不放粮，就只能眼看着这最后的一成也饿死。要那样，洛阳可就真成了鬼城了。
他向朝廷发了急奏，调请军粮。李渊准了，着李建成督办。这当然是李建成争取来的差事，太子殿下有他自己的打算。
找了两个发放点都不见李世民的人影，直到赶到第三个发放点，才算把他逮着了。
他正在那儿查看发放的情况，身边跟着的应该是房玄龄和长孙无忌。
我拉缰停住马，跳下鞍，小跑上前。
“拜见秦王。”我朗声施礼。
他正和身边的人说话，听到有人叫他，回头一看是我，愣了愣。
“小晋，你不在长安在洛阳干什么？”他看看我，伸手把我从地上拽起。
“来洛阳自然是有事情要办咯。给，”我从怀里掏出太子教递给他。
“秦王请加军粮赈济洛阳，陛下已经准了，着太子殿下调运。这是太子让我带给秦王的手教。”
“太子殿下让大家尽管放心，军粮已经在路上了，即刻就到。而且，数量管够哦。大家不用担心粮食的问题，不要哄抢，要按秩序配合秦王。这是我大唐陛下，太子，和秦王的仁义！”和他说完，我又转头朗声对那些正在接受赈济的百姓大声说道。
那些百姓听了我的话，都纷纷跪下称赞大唐陛下和太子的美名。
我很满意听到的一切，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等我回转头，就看到李世民面无表情一张脸。
他是个聪明人，我明了他现在的想法和心情，但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他不能奈我何。
房玄龄和长孙无忌的脸色也不大好看。
沉默了片刻，李世民还是伸手接过了太子教，拿在手里并没有看。
“小晋你来洛阳，就是为了这事？”他下巴微仰，扁着嘴问我。
“这是太子见我顺路让我带来给你的。嗯，不过世民哥你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呀。”我笑着脸套他近乎。
“什么问题？”他心情依然不悦，口气淡淡的有些冷。
反正我早就知道他脾气大了，不以为然。
“我和元吉一路过来，看到街上到处都是饿死的人，而且尸体没人处理，就这么扔在那儿发臭。这可不好。”我说。
“士兵们正在帮助百姓搬运这些尸体，只是太多了，一时处理不过来。”
“嗯，是死的太多了。现在是四月里，天还冷。可是一到五月，天气可就渐渐热了。听元吉说现在的处理方法是就地埋了。这不好，到时候天气热起来，尸体的腐烂速度会加快，埋在城附近可能会污染水源，或者引发瘟疫。洛阳人已经够少了，再发生点什么的话，可会死绝了的。”我敛了笑容，抬眉注视着他。
他抿抿嘴，看着我不说话。
“这些尸体，最好能集中深埋，如果能焚烧处理就更好。这样可以杜绝污染和可能发生的瘟疫，洛阳已经很脆弱了，在也经不起一点点变故。”我轻轻缓缓，正色对他说。
他垂下眼皮，复又撩起看我一眼。
“你说的有道理。只是焚烧估计不大可能，洛阳刚经过寒冬，没木头可以用来烧尸体。只能深埋了。”他紧着脸点点头。
“一定要深埋，最好能由官府出面举办超渡的法事。毕竟要照顾到洛阳百姓的感情。如果是有人认领的尸体，总还是得还给人家自行埋葬，但也一定要督促深埋。”
他听了又点了点头。
“喂，馒头，你还去不去看花呀。”元吉在一旁等的不耐烦，吼了一声。
“要去，当然要去。”我回头答他。
“世民哥，那我先去看花了。”我回转头，笑着朝他拱手。
他勉强的撩撩嘴，点点头算是和我道别了。
我转身跑到特勤骠旁边，翻身上马。
“它到和你合的来。”李世民看看特勤骠看看我，有些惊诧。
“因为它和秦王一样，喜欢吃糖呀！”我笑着从随身的荷包里摸出一小块糖塞到特勤骠的嘴里，然后拍拍它的脖子。
李世民露出个怪异的表情，愣在那儿。
他这副模样惹的我哈哈大笑，掉转马头和元吉一起策马而去。

４４权力与金钱

牡丹，国色天香，世间奇花。
不过说穿了，其实它是勺药的变种。大唐初年，牡丹虽然已经有了，但品种单调，国色没成，天香未育，还不惹人注目。
但对我来说，相对于将来牡丹的繁复华贵，我更倾心与现在它才从勺药突变到牡丹的浑然天成之色。
前者是人工匠气居多，而后者才是大自然的鬼斧天工。
如今洛阳里种植牡丹最好的是一户何姓人家，我和元吉登门拜访，许了人家不少财帛良田，才说动他们迁居长安为大唐皇帝种植牡丹。
元吉不明白我为什么要为这么一株花费心思，虽然他也觉得这花好看。
这家伙，小时候虽然也读书，但到底成不了一个舞风弄月的骚客。
这种奇花异木，自然是要靠皇家的力量才能发扬光大，茁壮成长。讨李渊欢心靠城池，靠财富，靠武功，这些他难道还能和秦王去比。李渊一直强调文治，这些附庸风雅的事情自然能投其所好。而且除了讨好皇帝，后宫娦妃也一样要讨好，不然枕边风给你一吹也够呛的。讨好女人，除了珠宝华锦，自然就是美丽漂亮的花卉了。既体面又大方，品位高雅，格调出众，多好啊。
后宫也是战场。
待到第三天，姐姐和尹德妃到了，我们就可以开始替武得皇帝清点洛阳的宝贝了。
这里要赞扬一下元吉，多亏了他的那本清单册，我们对洛阳库房里的东西有了一定的认识。大致知道该去哪个库房重点搜刮，也知道了该对哪些物品下手。
姐姐和尹德妃皆是隋朝庭掖出身，在杨广身边时好东西见过不少，光是看册子，她们就选定了不少奇珍异宝。
一伙人简装轻骑，策马来到洛阳城北的库房。
李世民不是苯蛋，当然已经派了人看守。
元吉是爆碳，喜欢靠拳头解决问题，真是不可取。
伸手拦住她，我笑脸上前。
“两位军士，此处可是北门库房？”先礼后兵，客气一点总不会吃亏。
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两个军士也不是苯蛋，更何况齐王亲自带路而来，既然也能猜到我们一行大有来头。于是躬身作揖。
“正是，请问姑娘有和贵干？”
“大胆，什么姑娘，这是大唐县主。”元吉喝道。
我朝他摆摆手，真是的，这一堆人里，一个亲王，一个宫妃，一个婕妤，我区区县主，最不上台面，还不如不说呢。
“我们是奉大唐武德皇帝手敕，前来查点库房。望两位军士放行。”我很客气的说。
“这是陛下手敕。”我还拿出手敕，展开给他们两看。
两人立刻跪地，高呼陛下万岁。
“起禀县主，我等受秦王之命看守，没有秦王命令，不敢放行。”其中一个军士小心翼翼道。
“混帐，见了陛下手敕还不让开。”元吉呛一声拔刀。
我伸手将他的刀退了回去。
“二位的尽忠尽职，我很佩服。只是二位本末倒置，有些愚昧了。你们是大唐的军人，秦王是大唐的亲王，而陛下，是大唐的陛下，也是你们和秦王的陛下。”
“再退一步讲，陛下是秦王的父皇，是父亲大，还是儿子大呢？”我看着他们两个，浅浅而笑。语气柔和却满是压力。
这种说话态度是和李建成学的，有时候不是靠谁嗓门大，而是靠谁底气足，气势盛。
我看着他们两个，目光紧锁。
他们两个低头互相看看，犹豫着起身，为我们开了库房。
我回头朝姐姐她们浅笑，挥手一起进入库房。
这里面简直就是一个活脱脱的阿里巴巴藏宝洞。
我努力的深呼吸，才让自己表现的不是那么没见识，姐姐和尹德妃也有些晕眩和激动，反倒是元吉，兴趣盎然，依然生机勃勃的很。我们几个互相看看彼此，却在彼此眼里皆看到片片金光，全被这些奇珍异宝迷了眼。
我对这些很不在行，除了金银玉器我知道贵重，其它的我连是什么都不知道。元吉比我好点，但对什么书画异宝奇物也没研究。姐姐和尹德妃见识广，立刻冷静下来，开始有条不紊的清点东西。
元吉力气大，立刻整出几个大箱子，然后大家开始往里面装各种东西。
我是捡了这个又觉得那个好，拿了那个又舍不得原先的。都不知道拿什么好了。
这感觉真的乱爽一把的，这么多奇珍异宝就摊的到处都是，随你挑拣，都挑花眼了。
真的难怪权力让人堕落，太过瘾了，太爽了。
我挑拣的东西大半被姐姐扔了，姐姐说我选的都是些没用的金银器，又苯又重又没用。她挑的都是些不起眼却有来头的古玩珍宝。
对这些东西，我也知道自己不能占有全部，所以有些就拿在手里抛上抛下玩耍，反正现在这宝藏洞归我们玩，索性就玩他个痛快。
玩到兴起，我和元吉还互相拿珠玉翡翠投掷玩。
见我们不干正事，姐姐和尹德妃气的直骂，招呼我们快帮她们装箱。
一共装了六七个大箱，她们两才停了手让元吉叫人进来搬走。
元吉出去伸手招呼人上来搬箱子，姐姐和尹德妃站在库房里，眼睛还四下搜索，看有没有拉下的。
我还一手珠串，一手金玉把玩着。
“馒头，这个适合你。”元吉走过来，手在我头上一动。
“什么东西？”我伸手摸摸头，是一只发簪。
“齐王没眼光。这不是什么好东西，这只比它好的多了。”尹德妃拿起手边一只翡翠嵌金丝发簪，笑着对他说道。
“德妃你的眼光自然是老道的，可我就喜欢这只，这只配馒头。”元吉笑着说。
我伸手把发簪拔了下来，拿在手里一看，是一只嵌紫水晶金簪，样子比较普通，但顶上那颗大如龙眼的紫水晶圆珠晶莹剔透，颜色也是漂亮的紫罗兰色，让人看着挺喜欢的。
我抬头看了元吉一眼，嘴角含笑。元吉被我看的不好意思，脸有些红。
“齐王，贵妃，东西已经全部搬完了。”元吉的亲随上前禀报。
我低下头微微转过身，元吉用手掩着嘴咳嗽一声。
“好，立刻派人护送到长安去。”他说。
“是！”亲随转身出去了。
“既然搬完了，那我们也就走吧。”姐姐拍拍手上的灰，招呼道。
“既然来了，哪能不挑些小东西用用呀。”尹德妃将拿在手里的发簪对着精美的铜镜插到自己头上，随手又拿起另外一只嵌了大块红宝石勝扔给姐姐。
“尹姐姐的眼光果然是极好的。”姐姐摆弄手里的勝，笑着走到她身边，也对着镜戴上。
“这些项链也很好看，两位母妃不妨选几条喜欢的。”元吉拿起一只精巧的檀木箱子，随意的倾倒，五六串样式各异，嵌宝镶珠的项链落在一只大铜盘里。
尹德妃和姐姐轻移莲步，过去挑选。
“馒头，这条适合你。”元吉拿起其中一条对我说。
我也是个女孩子，自然对这种首饰很赶兴趣，于是也过去看。
“齐王挑的东西，质地总是一般，不过样式确实别致。”尹德妃正拿着一条样式很西域的项链在颈前比划。她是个高大丰满的美女，很合适这种大方夸张的首饰，有种野性美。
“齐王哪里是想让我们两挑呀，他那心思，全在我这妹妹身上。”姐姐也拿着条链子比划，嘴里还取笑元吉。
“说的是呀，我们不过是沾沾光而已。”尹德妃也来凑热闹。
元吉和我被她们俩一唱一和说的满脸通红，急忙低头。我都不敢伸手去挑那些首饰了，只手里拿着那只发簪，手指扭着。
见我们两小儿女的窘样，姐姐和尹德妃掩嘴而笑。
我们这头正说笑，外头突然有了动静。
“拜见秦王！”只听到外面叫道。
我们四人笑容僵在脸上，然后迅速敛了。
李世民带着房玄龄和长孙无忌走了进来，见到我们四个，他们先是一愣，然后脸色就难看了起来。
“元吉，你怎么在这儿？”他先拿元吉开刀。
“德妃和婕妤奉父皇旨意来看看，所以我就带着她们到处看看。”元吉很从容的回答他。
幸好东西已经早一步搬走了，不然就有的麻烦了。我们四人互相看看，暗松一口气。
“库房重地，是随便可以来看的吗？”他紧着脸斥责元吉。
“是我们让齐王带路的，秦王不必责怪齐王。”尹德妃不是个好惹的人，冷着脸插话。
李世民缓缓转身，这才把眼光放在我们这边。
“两位母妃若四处看看，可以和我来说，我会派人带路并保护二位。”他棱冷道。
尹德妃扯扯嘴角，皮笑肉不笑。
“秦王公务繁忙，哪里敢劳繁。”
“二位母妃是奉父皇旨意而来，代表的就是陛下，再忙我也会抽出时间来的。”李世民不紧不慢的说。
尹德妃不以为然的叹口气。
“难得秦王还知道我们是代表陛下而来，我都还以为秦王眼里已经没陛下了呢。”
“放肆！这种话难道是可以乱说的吗？”李世民突然脸色一凌，厉声喝道。
尹德妃被他吓的脸色一白，顿时没有气焰。
我急忙拉拉姐姐衣袖。
姐姐心领神会，上前一步。
“秦王自然是心里有陛下的，德妃姐姐不过随便说说而已。今天我们也走了些地方，看了一些了，有点累了，不如先行休息一下。明日里再由秦王带领，好好看看吧。”姐姐笑脸解围。
李世民冷冷看着尹德妃，一直看到她低下头别开脸，这才转过头来看我姐姐。
“既然两位母妃劳累了，就先行休息吧。有什么需要可以和我说，一定让二位满意。”他淡淡冷冷的说。
“谢过秦王了。”姐姐扯扯嘴角，匆匆施礼后急忙拉着尹德妃走人。
我自然是跟着她们走，路过李世民身边，撩眼瞟他，看到他严厉的脸色，我手一哆缩，拿着的簪子跌落在地上，滚到他脚边。
他现在一副要吃人的样，我哪里敢去他脚边捡东西，按捺下心头的不舍，只能扁着嘴匆匆跟上姐姐她们。

４５　太子的刀

姐姐和尹德妃带着从洛阳搜刮来的珍宝上路回长安，元吉则依然留在洛阳等一切安顿的差不多了和李世民一起回来。
我自然依旧是靠着特勤骠的强健脚力，马不停蹄的赶回长安，向李建成报告洛阳的所见所闻。
六月的天，在现在已经很热了，但唐朝的时候却是最舒服的天气。阳光明媚，风和日丽，树木郁郁葱葱，各色花卉争奇斗艳，鸟鸣啾啾，流水潺潺，风光大好。
芙蓉池里的荷花已经起了苞，接天莲叶映日碧，站在高处迢望满眼的碧绿之色，伴着阵阵清风拂面而来感觉非常心旷神怡。
李建成的东宫里也有个小池子，和外面是通的，水是活的，也种了点荷花。皓月当空，荷影迎着风摇摇曳曳，发出沙沙的声音。
白天有太阳的时候，天气有些微热，晚上露气上来，就显得凉了些。
我伏在栏边，手里捏个面饼，揪一块揪一块的往池里扔，惹的池里的鲤鱼纷纷挣食，搅动水面，哗哗作响。
承业拿着个网兜，兴高采烈的捞鱼，捞上来又放回去。他一下兜，那些鱼就惊动的四下逃散，可不一会儿又聚拢来挣抢面饼。
两个宫人用长长的竹杆挑了灯，伸到池里为我们照明。
我指手画脚，让承业一会捞这边一会捞那边，惹的那两个宫人挑着灯一会移到这一会移到那，忙的满头是汗。
承业玩的起兴，想蹬到栏上去捞鱼，我急忙上前把他拉下来，结果他的兜从水里挑起，泼了我俩一头水，冷的我和他咯咯直笑。
“承业，小晋，玩什么呢这么开心。”李建成从台阶上漫步而下，随意的问道。
“捞鱼呢，父亲。”承业挥挥手里的网兜，结果水四散而溅，我和李建成都被溅到，急忙用手挡。
“功课都做完了。”他伸手抹去溅在身上的水珠，微笑着问。
“早做完了，先生一放课我就做了。”承业趴在栏上管自己捞鱼。
李建成走过来，宠溺的摸摸他的头，然后转头看向我。
“小晋你前几天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我急忙摆手，怎么敢在太子殿下面前居功呢。
“对了，你临行前我说过要再送你一把好刀。嗯，趁现在给了你吧。”他用手搔了搔下巴，笑着和我说。
我扭扭手里的面饼，浅笑不答。
“承业。”他回头说道，“你先自己玩着，我和你四姐姐有事走开一下。”
“好的，父亲，四姐姐，你们早点过来，和我一起玩哦。”承业玩的不亦乐乎，头也不回。
李建成温柔的看着他会心一笑，然后回转头，伸手邀我一起步上台阶。
他前头带路，我后面跟着，走的路有点长，无聊之时我拿起手里的面饼心不在焉的咬了一口，面饼发出清脆的咔咔声，惹的李建成停下脚步回头看我。
我叼着面饼尴尬的看他。
他撩唇浅笑，眼神温柔。
被他看的有点不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