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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妇也逍遥-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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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殊离稍有舒缓的神色中,薛冷玉一字一句的道:“你也要答应我,你也一样。”
一时竟没反应过来,殊离微皱了眉,待到明白了过来,脸色一阵凝重,冷玉两个字呼出了口,下面的话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薛冷玉握着他的手再用力:“殊离,你是用怎么的心情让我好好的活着,你便该也这么告诉自己,哪怕是再难,再辛苦,也不能放弃。要不然,我不会答应你的。”
薛冷玉便是不觉得这毒会有多么严重的后果,可是毕竟是眼睁睁看了赫连婉镜在自己面前惨死,而那个殊离这么肯定的神医,也用这样一个模糊不清的态度来对待。这让薛冷玉,无论如何也不能完全放心。
殊离心中痛楚再是忍无可忍,可又不愿让薛冷玉心灰意冷,强自笑了道:“冷玉,你别想那么多,你不会有事的。”
薛冷玉并不打算那么轻易的便被他糊弄过去:“我知道你是个一言九鼎的男人,你说过的话,从不悔改。殊离,我要你答应我,无论如何,好好活着。”
如果她真的有一个万一,就算开始的时候,殊离必定会很痛苦,可是她相信,时间是可以冲淡一切的,几年,十几年,他还年轻,总有一天,会在一个恰当的时机再遇上一个恰当的人,就算再没有这般炽烈全心的感情投入,也可以云淡风轻的度过一生。
见薛冷玉脸上那久违的认真与执着,知道自己若是不回答了,她是不会善罢甘休,殊离心中百感纠结,终于长长叹了一声:“好,冷玉我答应你,不管发生了什么样的情况,我们都要好好的。”
薛冷玉那悬着的心终于慢慢放下,满意的恩了一声,将他的手抓下来,在自己脸上蹭了蹭,一直强忍着的倦意涌上:“你去找那个大夫吧,我要睡一会了。”
薛冷玉那异常的倦态看在殊离眼里,心中阵阵的不安,却不能说出来。除了鞋子,也上了床。将她搂在怀中:“我看你睡了,我再去。”
薛冷玉觉得实在没有必要,可那困意袭来,实在不想再说话。窝在殊离的怀抱也温暖安心,便合了眼,也不再催他走。薛冷玉本来嗜睡,加上这些日子确实疲倦,片刻便进入了睡眠。
待薛冷玉呼吸规律舒缓,沉沉睡去之后,殊离这才轻手轻脚的站起身来,小心的带了房门,急急的走去寻张子山。
虽是一刻也不想离了她,可是张子山那模棱两可的答复,却是更挠的他心一刻都不得安。
张子山的卧房,是个三间屋子相连的大间。最里面的是卧室,用来休息,中间只有一张写字的台子,台上放着笔墨纸砚,房间两侧,是一只抵到屋顶的书架,上面满满当当全是医术。
最外面的房间,两边是两排全是格挡的木柜,柜子里,放着各种各样的瓶瓶罐制度,里面谁也不知道放了多少各种的药丸,药草。
中间,是一张大案,上面也摆着各种各异的瓶子坛子。
这桌子,若是得不到他的允许,便是连潇泽这样最亲近的弟子,也是碰不得的。
殊离走到张子山房门外的时候,门大开着。他正站在那一堆瓶瓶罐制度面前,把玩着手中一个血红色不知是什么的瓷瓶。
张子山听这脚步声,抬头看了看殊离,面上没有什么表情,淡淡道:“你来了?坐。”
殊离不知其意,但知张子山这样的神情,必是知道什么要对自己说。也就强忍着没有先问,顺从的在他指的位置上坐下。
张子山两指捏着那小瓶,在殊离对面坐下,道:“那毒,是不是魏空下的。”
见张子山果然心里有数,殊离忙道:“那毒并不是魏空下的,不过确实来自魏空。前辈既是一眼便能看出,想来知道其中端倪。”
张子山冷冷看了眼殊离:“这毒,名唤离红,是七七四十九种极烈的毒虫毒草血液花汁提练而成,只要有一点点进入身体,便迅速渗入血液,使人七窍流血而亡。药效发作之快,基本上连一声叫喊都不会发出。”
殊离听张子山所说,和薛冷玉所描绘的赫连婉镜之死基本相同。
知道他对这毒必是相当的了解,忙道:“前辈,这离红该如何解?”
张子摇了摇头:“我知道这离红的时候,还是七年前,那时我和魏空还有些来往,也知道他在研究这种毒药,而且本着研究的心理,也和他一起钻研过,不过一直没有成功过,只是研究出这种似像似不像,效果,也只是比寻常毒药略强些,并没有想像中的那么剧烈。”
张子山手里那血红色的小瓶,在他白皙的手掌中转动,似是有无数过往的纠结。
殊离此时哪里有心情去探索张子山和魏空究竟有什么过节交往,见他有着点怀旧的感情,急忙的又问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前辈,那这离红的解法,你必然知道?”
殊离不问他知不知道,却说他必然知道。这也是让自己心理,稍稍的安稳一些。
张子山的一句话,却是瞬间将殊离的希望浇熄。
“我不但没有,而且就我所知,这离红,若是魏空按着我们当时研究的那方法调制出来的,这解药……不是一年半载可以调配出来。”张子山与殊离虽熟,却是个直话直说的人。
“要想研究出这解药,先要知道是哪四十九种毒药,再找出它们一一对应的解法,或许有些毒药之间还会互相融合影响,四十九种混在一起,不知道会产生多少变化,便是给找全了解药,有些难免要用上以毒攻毒的法子,这么些东西混在一起,只怕是没有中毒的人,也受不起啊。”
殊离知道张子山从不是个危言耸听的人,也从不是一个谦虚的人,若他说不行,那便是真的不行。只要有一点把握,都不会这么灭了自己信心的。何况是对着魏空。
细细的想着张子山的话,一线希望又从心里泛起,殊离道:“前辈,你说这离红,是立即就会发作,没有一点迟缓的。那赫连婉镜也确实是那样的死法。可是冷玉没有啊,如今到她服下离红,这也有半天时间了,她除了开始时有过腹痛,后来身上有短短一瞬的发热,似乎没有什么影响,会不会是因为量少?”
张子山狠狠将殊离的希望揉碎:“沾者即亡,没有用量多少之说。”
见张子山如此笃定,殊离不由道:“可是……”
殊离并不想跟张子山争毒药的性质作用,可是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他完全的失了希望。
“薛姑娘的情况,确实是奇怪。”张子山道:“我刚才搭了她的脉,能感觉到她体内血液沸腾,可却是像被种什么力量死死压在体内一般,所以离红并未能一下发挥作用。”
殊离喜道:“这也就是说,或许冷玉天生便能抵制这种毒性?”
虽然从未见过,可殊离却是也听说过,这世上有个别的人,天赋异禀,是能百毒不侵的。
张子山摇了摇头:“殊离,我知你难得对一个女子如此动心,不过我是做大夫的,薛姑娘这种情况,或许三天,或许五天,那离红之毒便能冲破她体内的禁制,彻底发作。”
知道张子山绝不是个随便说话的人,而他的话,也绝不是信口开河。殊离的身子,瞬间犹如被浸在冰窖中一般,从头到脚凉了个彻底。
身子止不住的有一丝微微的颤抖,握紧了拳在身侧:“前辈,当真没得救……”
张子山不禁的有一丝不悦:“殊离,我过去名声虽是不堪,不过学医之人,不能救便是不能救,不愿救便是不愿救,我如何会骗你?”
殊离知道自己失态,忙到:“前辈无怪,殊离只是心里焦急了些,说话不妥。”
张子山知道殊离不是那样的人,确实是心里焦急口不择言,面色和缓了下来,不由得道:“生死有命,这薛姑娘既是个如此与众不同的女子,或许自有天助也不一定。这些日子,我也不会放弃,你便好好陪着她,就算是真的救不回来,至少也让她含笑九泉。”
张子山的这些话,殊离已经全听不在耳中。
脑海里全是薛冷玉毒发后那凄惨无神的面容,握紧拳头,指甲深深地刺进手掌,却丝毫不觉得痛楚。
他们好容易才走过重重误区,决定了在一起,却怎么又会出这样的事情。
心里的痛,一点一点的化开,想着那巧笑娇颜被血色慢慢掩盖,仿佛是心脏被人重重捶打,紧窒的犹如身边的空气被抽干,一时间那脸色惨白,几乎吸不进气去。
张子山见殊离失态至此,心中也是不忍,却是做大夫的,该怎样便说怎样,绝不会给个没有把握的承诺。便是心里想要安慰他几句,也不知道该怎么出口。
屋里的空气似乎都凝结成了厚重的石块,沉沉的压在空中。
3楼
半响,殊离终于稍微的缓和了一些,道:“多谢前辈,冷玉的毒,还是要让前辈费心了,但是有一线希望的,无论用什么方法,我都愿意一试。若是真的……”深深吸了一口气,才道:“若是真的命中注定如此,那殊离自是也不能强求。”
若是真的到了那时,也难免自己要做一个言而无信的人罢了。
张子山自是不知道殊离心中这些计较,点了头道:“一日没有结果,我自是也不会放弃。你也不必那么担心。只是薛姑娘那边,最好还是瞒着些,一个姑娘家的,便是再坚强,我怕也受不了这消息。你多哄着些……”
下面的话,张子山只是微微的叹了一口气,既然是时日无多,多哄着些,也好让她过上最后几天甜蜜的日子,可不要像自己。
想着那最后含着遗憾死在自己怀中的女子,张子山心中那久埋的酸涩慢慢泛出。自己一夜之间,退隐江湖,看病救人,不再杀戮。还不是因为那个痴心待了自己多年的女子,因为自己的毒而死于非命,可直到她临死的那一刻,他才知道自己这些年来,早已习惯了这窃窕身影相伴左右。
殊离和张子山关系虽熟,可毕竟低上一辈,再说也不是那么八卦的人。对于张子山突然隐退的事情,心里虽然难免有些好奇,可是知道这必是他心中的痛,便从来没有问过一句不该问的。
此时见他神色瞬间暗淡,明白他定是想起了过去的事情。知这男人心中自有痛处,却是不需别人劝慰,也不允许别人劝慰的,便道:“前辈,殊离先行一步。冷玉这边,还请前辈费心。”
张子山没有出声,看着殊离起身,往外走去,快要转过围墙,忽然喊住:“等等。”
殊离忙着停下:“前辈有什么吩咐。”
张子山缓缓道:“殊离,我知道这姑娘是你之爱,却不知,你若是为了她性命,愿舍到什么程度。”
殊离愣了一愣,不知道张子山这话是什么意思,却还是毫不犹豫的道:“但我所能,绝无不应。
若能救回冷玉,便是让我一死,也绝不怨言。”
张子山点了点头:“去吧。”
殊离也不再多留,快步回了自己的客房。
想着一刻都不想耽误的见到薛冷玉,可急急的走到了客房的门口,殊离却是忽然放缓了步子。
原地站着,闭了闭眼,再睁开,将脸上那抹痛楚之色尽数收起,逼着自己换了副轻松愉悦的神情,深吸了一口气,带着笑意,走进房去。
推了门进房,却见床榻上薛冷玉正在熟睡中,虽然呼吸沉稳,可那面色苍白的却有些与常不同。睡梦中,不时的轻皱了眉,似是有些不适。
知她这觉睡并不安稳,殊离虽是想着上去将她抱在怀中,却是怕弄出一点声音也会将她吵醒。
心中的痛楚犹如潮涌般一浪一浪的袭来,殊离闭了眼,紧紧握着拳头平息着自己心中的难受。
眼睛刚闭上,又睁开,不忍看不忍想,却又怎么是一刻都不想浪费。
也不走近,便这么站在门口,有些痴痴的看了床上,直到一只手轻轻搭上他的肩。
殊离一惊,回了头,却见萧泽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他身边。
不知道他来找自己什么事情,看了看熟睡的薛冷玉,殊离示意萧泽出去再说,萧泽点了头,两人一起走到屋外。
关上门,萧泽还未说话,便先叹了一口气:“殊离,我真没想到,你会这么认真。”
殊离却是没有心情和萧泽多说什么,道:“有什么事?”
萧泽道:“我们兄弟这许多年没见,找你喝酒聚取。”
殊离苦笑:“我现在哪有这心情……冷玉她……”
“正是这样,才找你聚聚。”萧泽道:“薛姑娘这毒,如今看来,医治确实不易,可不管怎么说,你便是再难过,也得在她面前坚强起来,若是不然,叫她该如何是好?”
为人医者,都明白生病的人最重要的便是心情,心情愉快,对病情是百利而无一害的。张子山虽是那么明确的对殊离说了没有什么希望,可是如今不论如何,殊离也不能在她面前表现出来。
殊离点了头道:“这个我自是明白……”
萧泽一把揽过殊离肩头:“既是如此,便随我去喝酒,冷玉现在正在休息,一时半会也醒不了。你若是这样情绪,让她如何不会察觉。我唤小言过来在院里待着,一旦冷玉醒了,唤你过来,她若是见了你此时还有心情与我们叙旧,你说这毒无妨,她也会心中多信上几分。”
萧泽这话说的倒是也不无道理,殊离想了想:“也罢。”
自己如今这心情,却实在是糟糕之至,若是这样见了薛冷玉,难免的会流露出一些。冷玉那样机灵的女子,心思也细腻,难免会有所察觉。
萧泽拍拍兄弟的肩膀,他虽是没有这样全心全意的去爱上过什么女子,可是都是年轻人,这样的情绪也没有什么不可理解。
殊离也没有走远,便在隔壁院里,和萧泽对坐着喝酒叙旧,这些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以殊离这样的性子还真是无人倾诉,这一下酒入愁肠,正是尽兴。
心里毕竟还是担心,殊离没有坐上一时,便又回去看了看,犹豫着要不要将她唤醒吃中饭,站在床边看了看,却见她沉睡正酣,便又轻手轻脚的离开。
萧泽看了殊离的行为,也不好多说也不忍多说,本想着让他借酒浇愁,少烦上一时,此时却是收了念头。
刚才殊离在师傅处的那些行为,他都看在眼里,连张子山都棘手的没有什么希望的事情,他便是有心,却也无力。
可张子山在殊离走时,问了他愿意为救薛冷玉付出什么,却又让了解张子山的萧泽感觉还有一丝希望。
如果完全没有可能,张子山根本不会多说一句话。
只是这希望太渺茫,所以他也不敢说出来。免得让殊离空欢喜一场,何况那话,隐隐约约的让他觉得一丝不安。虽然还有些理不清头绪,却是莫名的不安。
萧泽知道殊离心中有事,也不敢似往常那么尽兴的灌他,不醉不归,久未见面的朋友,反倒是从未有过的正儿八经的叙了旧。
不知不觉的已日头偏西,殊离看了看天色,微有些醉意的站起身:“萧泽,谢谢你陪我聊了这一下午。”
不管怎么说,两人这一通天南海北的胡扯,总算让他心情好了一些。
萧泽苦笑道:“我惭愧才是,身为大夫,竟是连一点忙也帮不上。”
殊离摇了摇头:“生死有命,如今这真是老天注定,也就罢了。萧兄……也不必那么难过。”
生死确实各有造化,不是凡人可以逆转,只是黄泉路再黑,也必有自己相伴,两人若是相携而行,不管在什么地方,也必不会孤单。
师傅的问话,让萧泽的心里隐隐的不安,殊离的平淡,更让这不安加剧。
殊离回了院子,萧泽被自己心中千百个念头折磨的烦躁不安,抬腿便去了张子山的房中3楼
张子山正坐在院中,在夕阳余晖下翻看着一本医书,见萧泽过来寻他,道:“你来的正好。”
萧泽一愣:“师傅,您找我有事?”
张子山点了点头,将手中那书抛了过去:“你看看。”
那书半开着正抛在萧泽怀中,萧泽接了书,拿起一看,却被翻开那页上的内容吓得几乎将书脱手。
抬了头,急急道:“师傅,万万不可。”
张子山神色淡定:“生死有命,这救不救,无需我们决定。”
却说殊离回了自己住的客房,正撞见小言端了些吃食正往里走。
“殊大哥。”小言道:“薛姑娘这都睡了一天了,我正要去寻你,是不是该唤她起来用些饮食。”
殊离接了他手中的托盘:“我来吧。”
小言虽是对薛冷玉这毒了解不多,可是知道那毒能让张子山与萧泽为难,必是十分厉害。只是他身份毕竟只是张子山身边一个小童,并不能多说什么。将东西递了殊离,说声有什么事情随时唤他,便退下了。
殊离进了屋,将饭菜放在桌上,走到床榻边,却见薛冷玉脸上那白皙皮肤上,竟是隐隐透着丝血色。虽不细看时,只觉得是肤色红润,可仔细看去,却是觉得皮肤里那根根血管,似是要渗出身体一般。
殊离心里一惊,急急的弯下腰去,凑在薛冷玉脸上看了一看,知道自己这并不是错觉,心中冰冷一片,轻轻的执起她放在身侧的手,那手臂上也隐约的能看见许多细小的血管,本该是淡淡的隐在皮肤内,此时却是一道道的红痕,似是争先破肤而出一般。
这便是张子山所说的,薛冷玉体内某种力量正渐渐的压制不住离红之毒,那些沸腾,正努力的冲出。
殊离心中早有了准备,想着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薛冷玉知道自己病情心灰意冷,努力挤出一个笑意,轻轻拍了拍她脸,唤道:“冷玉,醒醒。”
“恩……”薛冷玉正睡的天昏地暗中,迷迷茫茫睁了眼,看见殊离,笑了一笑。
殊离笑道:“真不知我是娶个老婆,还是养个小猪,这么能睡。”
听殊离笑她,薛冷玉抬头往窗外看了看,见映在窗帘一角的阳关一时落日的红晕,知道自己这一觉竟是从上午睡到了傍晚,不禁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怎么都这个时辰了?你也不喊我?”
殊离扶了她起来,偷偷的环视了一眼,见这房里并没有镜子,暗自松了口气,道:“冷玉,你这就不讲道理了,以前在倾国倾城的时候,你嘱咐了我们多少次,说是没有事情你睡着了就千万别喊,还说你的作息时间惯于我们不同,习惯睡到自然醒,如今,这么又怨我不喊你。”
薛冷玉听殊离拆穿她以前那样的事情,不禁心虚的笑了一笑,看了房里没有其他的人,便拽着他的袖子撒娇:“那我现在是病人嘛,病人最大,我说你不对,你就是不对。”
殊离无奈笑道:“好,是我不对,这总行了吧。”
扶了薛冷玉下床,道:“先吃点东西,刚熬好的鸡粥,应该合你的胃口。”
薛冷玉凑在殊离身上闻了闻:“你下午在酒缸里洗澡了?这么重的味道。”
殊离也吸了吸鼻子,倒是真没什么感觉,不禁道:“我身上酒味很重?下午见你睡的熟,便和萧泽小酌了几杯,要不我先去冲一冲,免得熏了你。”
薛冷玉连忙一把抓住:“不用了,也不是很重,这酒很香,挺好闻的。”
殊离不说,薛冷玉也不敢问。不知道自己这身体状况,和殊离还有多少日子可以相聚,他身上那酒味虽是阵阵传来,却是夹杂着那熟悉的感觉,也觉得十分好闻起来。
殊离笑了笑,扶着她在桌边坐下,正捧了粥,试了试温度,要喂进她口中,却听门外急急的敲门声传来。
不禁皱了眉,又迅速展开。
这个时候,若不是有什么急事,岂会来找他。难道薛冷玉有了救。
殊离开了门,见小言站在门口,道:“殊大哥,师傅让您马上过去一趟。”
殊离压着心中激动,道:“我知道了,马上就去。”
回头看了薛冷玉,还未说话,薛冷玉已是听的清楚,自己拿了碗在吃,一边道:“去吧去吧,我自己吃就行了。”
虽是身子疲软无力一些,也不至于生活不能自理。
殊离心中急切,点点头,大步向张子山房里走去。
殊离这一去一回,不过是片刻时间。
薛冷玉睡了一天,腹中难免饥饿,捧了那碗慢火熬出的鸡粥,配着桌上的细致小菜,吃的稀里哗啦,心满意足。
连着两碗下肚,舒服的叹息了一声,放下碗,习惯的便用袖子去抹嘴角,手臂提到面前,薛冷玉不禁愣了一愣。
自下了床到现在,只顾一心的吃饭,根本也没有正色去看自己的手。
如今凑到了眼前,竟是发现自己手上脉络,呈现出一条条的血线。
薛冷玉这一惊非同小可,惊慌的用手指在手臂上使劲擦了擦,可那红线又不是画上去的,哪里擦的掉,反而将本来白皙的皮肤擦的一片殷红。
门外脚步轻响,知道殊离回来了,薛冷玉连忙的将手收进袖中,还没来得及摆出笑意,殊离便推门进来。
那个慌张的表情,便一点没有掩饰的落尽殊离眼中。
“怎么了?”殊离急忙的上前一步满眼担心的看了她。
“没事。”薛冷玉有些心虚的笑笑,不自觉的想将手臂缩进去不让他看见。
殊离见了薛冷玉这动作,知是她发现了自己的身体变化,不由得去握了她的手,道:“我都看见了……”
薛冷玉想想也是,刚才在自己熟睡的时候,殊离必是已经看了半响,有什么也瞒不过他的眼睛。不再遮掩,有些不安的看了自己手臂:“殊离……,我手上这……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忽然的伸手抚了脸,薛冷玉脑袋四处的在房赶时髦转了找镜子:“我脸上会不会也这样……”
殊离心里一酸,急忙坐下拉下她的手臂:“别找了,我刚才从张前辈那里回来,前辈说已经找了解你这毒的方法,等明天就给你解毒。”
“真的啊?”薛冷玉听殊离这么说,心里顿时轻松了起来,却又有些将信将疑,今天张子山见她时的那些神情,怎么也不像是这毒能那么轻易解开的样子。
殊离笑了笑,长臂伸出,将薛冷玉拉过来在自己腿上坐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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