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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涯苍苍-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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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久违了,岱舆上仙。”

    苍啸轻轻扶起云涯子,淡然颔首应道:

    “既然如此,今日将军可否暂且先撤退?若是不介意,我们改日再较量一番。”

    看着苍啸眸色逐渐变暗,手中一柄琉焱玉剑散发着灼人的杀气。琰月知道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于是便施施然抱手拱拳道:

    “得罪了。”

    说完,便转身挥挥手,示意魔界大军随着自己一起返回,不再多与众仙纠缠。

    眼看着魔界众人已经退兵,苍啸转过身来,俊朗潇洒的脸上一片温和之色,朗声道:

    “诸位也请回去吧,师弟这里自然有我照顾。”

    众仙见于云涯子齐名的岱舆上仙已经发话,自然乐得迅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于是纷纷施礼道谢之后,便离开了太岐山。

    苍啸扶着脸色苍白如纸、气血逆流的云涯子坐上仙鹤,苦笑着叹息不已:

    “你自小就爱逞强,何苦如此呢?”

    云涯子感觉到苍啸正在往他体内输送真气内力,一阵阵暖流逐渐深入脏腑之中,渐渐平复了之前刀剜似的疼痛。

    休息了一会儿,待到气息平稳之后,他淡淡地回道:

    “无妨,自然是有我的责任。修仙之人本就看淡生死,若是为天下苍生而付出一切,又有什么计较呢?”

    苍啸依旧温柔地微笑着,伸手抚了抚他被冷汗浸湿的鬓发,忍不住泛起戏虐之意:

    “哦?那是自然,你不需要同我说这些个道理。只不过,这次你伤得那么深,怕是又要苦了你那小徒弟了吧?”

    闻言,性子一向沉稳内敛、不动声色的云涯子突然睁开眼睛。

    那双犀利冷傲的眼眸之中,蓦然泛起一片冰冻三尺的寒气,直直渗入人心骨之中,竟是隐约流露出狰狞冷酷之色。

    苍啸心中暗暗叫苦:哎呀不好,这下算是彻底惹毛到这小师弟了!

    云涯子冷冷地盯着他,语调依旧冰冷得不带任何感情,然而苍啸却听出了他话语之中隐约的怒气:

    “师兄,你什么意思?”

    “呃…………………我这个…………………”

    被云涯子冷若冰霜的眼神盯得心里直发毛,苍啸表面上虽然依旧平静如常,心里却忍不住捏了把冷汗。那双眸子冷得跟冰剑似的,仿佛要活生生把他身上挖个洞出来,连对自己的师兄也这般冷漠无情吗?

    撇了撇嘴,苍啸迅速抬头做望天状,眼神甚是无辜:

    “你不要想歪掉了,我只是想说包扎还是要靠她来做的。你知道,我向来不习惯碰男人。”

    云涯子气结,狠狠地偏过头去,一甩如云袖袍,不再理会身边之人。

    苍啸看着云涯子终于流露出些许人情味的侧脸,嘴角逐渐浮现出一丝诡异的微笑——不久之后,他这张脸,怕是就要再无表情了罢!

    骑着仙鹤飘然在碧霄宫前降落,慕卿裳此时正窝在云涯子的榻上抓了本书随手翻看着。

    听到外面传来动静,她放下书本,正欲出去迎接被风逐轩称为‘仙界第一冤大头’的伟大师父。突然听到大殿上传来一个不太熟悉的男子声音,心下立即一惊。慕卿裳知道自己跑出玉玲池之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于是惊慌之下,随手扯开内阁大门跑了进去,在靠近墙壁的衣柜里躲了起来,凝神屏气着悄悄竖起耳朵观察外面的情况。

    苍啸匆匆把云涯子丢上了石榻,便两手一摊,抓着旁边桌上的茶盏使劲灌了几口,惆怅道:

    “唉,我这可是第一次碰男人!”

    “……………………我没请你帮忙。”云涯子神色冷峻,眼中寒光四溢。

    “我这不是关心你嘛!”

    “多谢。”

    “哎呀哎呀~~难得见面一次,你不要这么总是冷着一张脸啊!”

    “……………………”

    眼见云涯子侧身躺入被窝里双眼紧闭,对他采取无视的态度,苍啸原本自信满满的心中微微泛起一丝挫败感。唉,好怀念以前那个倔强又单纯的小团子啊!

    沉默了一会儿,他看着云涯子依旧不打算理睬自己的样子,终于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走过来,便在他床榻边坐了下来,眼神温和:

    “还记得以前的事情吗?”

    云涯子的眼皮微微动了动,紧抿着毫无血色的冰冷嘴唇,不说话。

    苍啸倒也不介意,依旧自顾自的说着。

    声音刚好能让正躲在衣柜里的慕卿裳听清楚:

    “那时候,我和师傅去北海参加群仙议会,在回来的途中经过一座荒山时,突然听见草丛里传来一阵细微的骚动。我那时好奇,便降了云头下去,在半人高的荒草枯木里,寻到了一个衣衫褴褛、奄奄一息的小孩子。他是那么小,大约才一岁左右,浑身都是伤,嘴唇乌青、神智涣散,眼看着就快不行了,”

    顿了顿,苍啸不怀好意的将视线扫过去。果不其然,看见云涯子的指骨微微泛白,正下意识地攥紧了手下的被褥。虽然依旧是面无表情,然而那微颤的肩膀,却泄露了他心底的情绪。苍啸伸手去抚摸着他的头发,淡淡的说道:

    “……………………你总是这么倔强,无论什么都一个人背在身上。那时候,我抱你入怀,你眼看着就只剩下一口气了。好不容易央求师父捡了你回去,这才抚养你长这么大。小时候,师父很不待见你,你又是无论受了多少苦都始终憋在心里不说,任人误会也不解释的类型。明明年纪很小,却不分日夜的拼命努力,靠自己一步一步走到今天这样的地位,真是很不容易啊!”

    云涯子闻言,冷冷的回答:

    “师兄这次是来叙旧的?”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你一个人过得很苦,”

    眼光若有所思地扫过内阁的门,苍啸眼中不经意地泛起一丝精光:

    “身边有个伴也没什么不好。这六界之中,真心待你的,怕是也就只有那个你亲手带大的小姑娘一个罢了。”

    室内的空气迅速冷凝下来,手中茶盏里的茶水逐渐凝结成冰块。

    苍啸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并不理会身后云涯子冰冷无情的脸色和凛冽汹涌的杀气,依旧淡定如初:

    “师徒也罢,怎么也罢,她虽贵为相国千金,但毕竟是承了你十多年的养育教导之恩。好不容易从只病焉焉的糯米团子手把手辛苦拉扯到个闺女模样,她爹一句‘多谢上仙救命之恩’就领回了家,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便是你问那丞相要了这千金回来,留在宫中做一辈子徒儿,也甚是合乎情理。”

    一阵掌风迎面劈来,衬着云涯子一脸阴冷怒容。

    苍白的嘴唇上没有一丝血色,那双沉静漠然的眼中此刻泛溢这滔天怒火。

    云涯子被苍啸这番话气得连指尖都在颤抖,心中怒意翻涌咆哮着,几乎克制不住欲将眼前人撕裂粉碎。这百年之久,从来都是无情无欲的他,第一次被激怒起了杀念————原来苍啸便是这么看待他的吗?他亲手抚养慕卿裳固然有被慕傲天所托之因,但又何尝不是出自真心疼爱这个孩子?

    而如今,却被苍啸说的如此龌龊,仿佛是他养育那孩子就必须有所企图一样。

    云涯子以前就深知苍啸对他心存不满,一直以来都不与他相争,处处谦让着他。可是如今,被他这样说着,就像被人狠狠在心上捅了一刀般,刻骨的疼痛。

    他是孤儿,他是寂寞,他是一个人独自撑着活得很苦,那又怎样?他还不至于自私到再拖个人下来硬要陪自己承受这种痛苦。

    慕卿裳选择怎样的人生,他这个当师父的,无论怎样总是希望那孩子能过得幸福快乐。苍啸是从来不曾缺少什么,自然不晓得他的感受,这样一说,便是连矫情都不需要了。

    “滚出去!”

    云涯子双目赤红、脸色铁青,浑身都因强忍怒气而颤抖着,指骨关节‘咯吱’作响。

    苍啸冷笑一声,翩然转身拂袖而去,不甚在意。

    反正,他已经达到自己的目的了:

    让躲在衣柜里的慕卿裳知道,日后,她与云涯子之间,绝非是误解与无奈就能解开心结的。

    呵呵,这样也不错。反正硬要把她逼上绝路的人,又不是自己。

    他非常享受于借刀杀人的乐趣,尤其是对于这个师弟。

    

卷三:碧霄宫前锁魂塔,断骨血魄碎玉华 相处融洽

    云涯子看着苍啸翩然离去的身姿,只觉得一股热气直冲脑门,白皙如玉的冰指之中居然硬生生被他抓出了鲜血,顺着仿佛泛起雾般冷气的掌心缓缓流淌下来。

    突然,‘吱呀’一声,寝室的房门被一只爪子啪嗒一下推了开来。云涯子心下一惊,正欲披衣起身,从门后瞬间弹出了一个小脑袋。

    一双乌溜溜的眼珠子甚是灵活地四处转悠着,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师父,乃还安在否?”

    啧啧,听这话问的————好似她师父早就为六界献身,此刻遗像正在昆仑大殿上吊着,无数弟子正华丽丽跪倒一大片做包子状在下边膜拜一般。

    云涯子顿时满头黑线,有种无语之感:

    敢情这丫头巴不得他早点死似的,问得这么不吉利。

    慕卿裳看见云涯子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误以为他老人家这是回光返照之态,心头当下一震。立即不顾形象地鬼嚎着‘噌’地一声整个人飞扑过去,只管勒着云涯子的脖子撕心裂肺一顿痛哭流涕,边嚎叫边抹泪:

    “哇哇哇~~师父乃可千万不要挂了啊,徒儿我还指望着您送我下山回家了啦!万一您挂了,你说这昆仑山七绕八拐的,我上哪去找人问路啊啊啊啊啊!!”

    云涯子被她一通瞎掰乱扯,弄得原本就混沌不堪的脑子里更是一片犯晕,眼看着就快被她勒得断气了,慌忙一把将她从身上拉下来,扶额作一脸无力状:

    “…………………为师还没死呢!”

    “啊?!哦!”

    慕卿裳这才反应过来,迅速从云涯子身上爬下来,讪讪地笑着甚是无辜:

    “那是,那是,合着您怎么不早说,害得我这么担心。”

    你担心的是没人送你回府吧?

    云涯子十分头痛地看了她一眼,心里暗暗叹气道。

    不过被慕卿裳这么没有没脑一搅和,原本抑郁的心情倒是稍微平复了一些,不再如之前般堵得慌。

    正准备出言训诫两句,却不料慕卿裳又是一个猛扑过来。还没等他有所反应,两人便一起连人带衣倒入了床榻之中。

    云涯子被她压得胸口一阵腥甜翻涌,只觉得一片天旋地转、浑身无力。不等他回过神来,慕卿裳已经手忙脚乱地伸手去解开他的束腰玉带,边扯边抽气:

    “师父啊,敢情您刚才和那位自以为是,处心积虑,口是心非,阴险狡诈,鼠目寸光,贼眉鼠眼,恶贯满盈的大叔去哪切磋了一下,弄得浑身像是掉进血池子里去了一般?您该不会是之前欠了他百八十万的没还,才弄得这么一身都是伤吧?”

    感觉到她的指尖轻轻划过身体,云涯子猛然惊醒,慌忙一手抓住了她正在探入他内衫的小手呵斥道:

    “小裳,快住手。”

    “……………………那您自己能上药么?”

    慕卿裳甚是不解,一脸探究状。

    云涯子顿时哑然无语,原本冷敛无情的脸上瞬间闪过一丝窘迫,尴尬不已————这是个问题,而之前苍啸就已经预料到了。

    看着冷若冰霜、不苟言笑的师父此刻脸色白红交加,甚是有趣。

    慕卿裳忍不住在心中吐糟道:师父啊,乃应该学会更淡定一些=______,=

    熟练地掰开云涯子的手,慕卿裳十分专业的顺着长衫纹理逐渐向下,手指灵活地轻松解决掉一路无数衣扣军团,很快就褪了他的内衫,露出一片雪白晶莹如凝脂般的清冷肌肤。

    云涯子面色微红,有些不自然地偏过头去,默默地闭上眼睛抿住嘴唇不吭声。慕卿裳觉得好笑,敢情这师父不拘世常是出了名的,如今上个药还顾忌这么多,古人还真是……………呃,对哦!这是在古代。

    突然间意识到这点之后,慕卿裳的眸光不由得又黯了黯,闪过一丝落寞之意。

    她似乎忘记了,这里并不是她所熟悉的世界,是不能用现代的眼光去看待一切事物的。

    原本明朗的心情一瞬间又跌落回谷底,慕卿裳苦着一张脸,甚是郁闷地拔掉瓶塞用指尖挖出一块清香冰冷的凝香玉露,挽起袖子便小心翼翼地往云涯子的伤口上涂。感觉到手下的身体猛然一僵,慕卿裳心里一惊,慌忙缩回了手,心惊肉跳地小心问道:

    “那个………………我动作是不是太重了点?”

    颇为不安的看了云涯子一眼,心中暗暗叫苦,这不关她的事啊!

    委实是自从她荣升为云涯子的私人医师之后,包扎熬药技术明显进步,但这个敷药嘛~~不好意思,从她上辈子开始就一向下手不知轻重,希望不要惹毛了他才是。

    云涯子苦笑着摇摇头,淡漠平静的表情,让她微微出了口气。

    “没事,你继续吧!”

    无奈慕卿裳的手指每次碰触到他的皮肤,都会让云涯子有种异样的感觉逐渐从心里升起。

    没有恼怒也没有羞愤,只是一种酥酥麻麻的舒服之感,这样陌生的感觉,让他不自主地产生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与慌乱,所以神经才稍微绷紧了一点,却反而吓到了她。

    见云涯子并没有生气的意思,慕卿裳这才抽动嘴角,又挖了一大块药膏出来,轻轻地涂在他的肩膀上————啧啧,不愧是上仙哪,拖着这么一身伤还能坚持下来,委实是彪悍。

    从小到大遇到意外机率几乎为零的她,面对眼前这一片密布的伤痕,实在是太…………叹为观止了。

    玛丽隔壁的,是哪个说仙人是刀枪不入之身的?这分明就是在误导求知若渴的伟大下一代嘛,应该说,仙与人最大的区别就在于:一个生命力十分强悍,一个比较脆弱罢了。

    慕卿裳一边在心中暗自吐糟,一边低头眨巴着眼睛甚为痛苦地搜寻着那些不太容易发现的伤口。

    没办法,这云涯子长得委实太白了点,这皮肤白得跟天山上终年积雪似的,看得她一阵眼冒金星、视网膜退化。

    现代科技表明,长期让双眼处于反光率极高的雪地里时,很容易引起失明。彼时她不觉得,如今才真正体会到这一点,不觉又晕了一晕,忍不住悲从中来。

    胸口处的伤口折腾了一上午,终于处理完毕。

    慕卿裳起身稍微舒展了一下泛酸的筋骨,顺带帮云涯子披上外衫。毕竟压了他一上午,心中甚是过意不去。

    云涯子有些疲倦地斜靠在床榻上,睫毛微垂,泛起一丝朦胧的水雾,脸色苍白如纸。

    “师父,我能不能先去吃些东西再来帮你上药?我饿了。”

    无论何时,慕卿裳都坚持养生之道,这胃是万万委屈不得的。云涯子见她的确是很累了,于是轻轻点头,声音依旧冷得宛若万年不化的寒冰一般,冷到骨子里去:

    “去吧。”

    原本以为她回去厨房折腾,不料慕卿裳却施施然跳下石榻,径直走到了他房间里的桌子边。伸手端起桌子上的那盘玲珑果,又活蹦乱跳的跑回了床上,粘在他身边剥得十分欢快。

    因为昆仑山是修仙之所,慕卿裳跟着云涯子住,自然只能一日三餐吃素食。

    可怜他们俩厨艺都委实有待提高,无奈之下,她就开始转移方向整天吃水果过日子。云涯子一脸宠溺的看着她嚼得起劲,心道,这几天的确是委屈她了。

    慕卿裳顺手又剥了一个,十分习以为常地‘啪嗒’一声,塞入了云涯子的口中————她总是喜欢和他分着吃,不管吃什么。过去十多年养成的习惯,到现在还是改不掉,虽然说云涯子其实并不需要吃东西。好在他也对此见怪不怪,自然而然地咬住咽了下去,味道还算不错,挺甜的。

    师徒两人窝在同一张榻上剥玲珑果吃,若是不了解的人,看到这样的景象,一定会吃惊到昏过去。

    其实就慕卿裳来说,云涯子虽然平日里冷若冰霜、高贵圣洁得不容亵渎。然而骨子里却是很好说话的一个人,甚至比她老爹更好欺负————只要不触犯他的底线或者原则。与其整天如履薄冰、战战兢兢守着不许逾越的师徒界限,中间硬生生挡块玻璃板,她还是更喜欢如今这样融洽相处的气氛。古话虽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然而做朋友也不是不可以的。云涯子以前一直都陪着她玩,也亲手教她各种知识,甚至偶尔对她偷跑出去的行为视而不见。

    唉,这真不可谓不是良师益友啊!

    

卷三:碧霄宫前锁魂塔,断骨血魄碎玉华 同床异梦

    吃饱之后,慕卿裳出去打了盆温水进来,绞了帕子帮云涯子擦拭干净背后凝固的血水。

    原本她一双爪子十指纤纤,细皮嫩肉一看就知道是不擅长做这种事情的人。无奈上辈子她就一混吃等死的小职员,天天加班加点经验丰富,所以如今自然也是水道渠成。

    云涯子耐心甚好,这样躺在榻上由着她手忙脚乱瞎折腾了半天,居然是不见丝毫不悦之色,委实叫人佩服。

    等慕卿裳好不容易才处理完他背后的伤口时,天色已经彻底黑如锅底了。

    眼看着云涯子胸前的伤口愈合得差不多了,为了安全起见,她还是建议他今晚趴着睡比较好:

    “因为咱们这床榻它委实实在是硬得硌人,我觉得您要是不这么睡,明天起来背后的伤肯定恶化。”

    云涯子对此不置可否,只是有些吃力地起身翻转了一下身体,便裹着内衫打算入寝。慕卿裳见状慌忙一把扯住他的袖子,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似的:

    “师父,今晚我睡外边,您睡里面吧!”

    第一次听到她如此要求,云涯子有些奇怪,下意识地微微皱眉,神色十分不解:

    “为何?”

    “这不是怕您掉下去嘛,以前我很爱往外挤的。”慕卿裳说得甚是心虚,讪讪笑道。

    闻言,云涯子不禁叹气,她总算还是知道这点啊?以前每次她一睡着就拼命往他身上爬,好几次差点连人带被子一起摔下去。要不是他在一旁眼明手快,伸手捞得及时,她怕是早就摔得鼻青脸肿了。

    苦笑着摇摇头,云涯子复又起身往榻内躺下。顺手扯了被子裹住正在旁边,巴拉巴拉在与自己的衣衫做垂死挣扎的徒儿。沉默半响之后,终于轻启冰唇,似是漫不经心地淡然道:

    “扣子,弄错了。”

    “啊?!”

    古代的裙袍设计实在是太过于繁杂麻烦,慕卿裳每次都要花费很大一番功夫才能搞定。眼下她正在与最后一层里衫奋斗中,可是这扣子怎么也解不开来。被云涯子这么一提醒,她才终于发现,果然是自己又把顺序弄错了,不由得仰天长叹一声:

    “我要简洁就是美啊!”

    好不容易从一堆布料之中挣脱出来,慕卿裳穿着一身轻丝内衫迅速钻入早已被云涯子的体温捂得甚为温暖的被窝了。满足地蜷缩了几下之后,又从旁边抓了本书过来,半靠在床榻上低头细细翻阅起来。

    “你在看书?”

    冷不防,身旁突然传来师父清冷的声音,隐约带着几分惊讶。

    “那还真是不好意思啊,我也是会奋发向上的,这位大哥!”

    忍不住在心里狠狠腹诽了一句,慕卿裳立即堆起标准狗腿的闪亮笑容,做谦虚状:

    “其实我是在研究历史。”

    “拿着北冥王朝的皇室记载文献吗?”

    “………………………师父,麻烦您不要这么积极地打击我仅剩不多的自信心了好吗?”

    慕卿裳心下甚是凄凉。

    她不过是想混水摸鱼研究一下过去檀君的那档子破事,闲来无事时在云涯子的书房里挖出来一本《北冥史记》,打算好好刻苦恶补一下。谁想这师父最近忙于平衡六界关系,一阵子一身伤,让她没有任何闲暇之时可以看看,这还让不让人活啊?

    撇了撇嘴,慕卿裳小心地把云涯子散落在被褥上的乌黑长发轻轻拢到他耳边,顺手扯了被子裹住他的脖子,叹气道:

    “我不过是想确认一下,宓妃的事情嘛!”

    云涯子静静地看着她,眸光沉静得宛如弱水一般,看不清他此刻的任何情绪:

    “你的魂魄,真是千年前的宓妃?”

    慕卿裳把手里的书随手一丢,重重地倒在了床上,盯着黑压压的床帐顶看着,一脸无语:

    “谁知道?我只晓得有天晚上睡着了,迷迷糊糊脑海里有个人在叫我‘宓妃’,叫了很多遍,不嫌累似的。然后隐约看到一张脸………………呃,其实就算是以猪的审美观来说,那张脸也是长得很不错的。后来嘛,随着夫君一路南下去取灵兽的路上,渐渐就回忆起了很多不太愉快的事情,也逐渐开始学会了一些以前根本不会的东西。”

    想到这里,慕卿裳忍不住又哀叹一声。随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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