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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涯苍苍-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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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轻轻抚摸了几下他柔软水滑的头发,团子睁大眼睛好奇地看着他,双手抓着他腰上的流苏扯弄着玩耍,嘴里不停地嘀咕道:“神仙~~神仙~~”。
将他抱起,捏了捏他面团似的小脸蛋,团子有些无辜地攀着他的肩眨巴着大眼睛望向他。白玉般的指尖自空中凌空一划,一朵柔软的五色祥云便自他脚下升腾而起。云涯子袖袍一挥,那朵云就载着团子飞往山下,直接向相国府飞去。
“那孩子是?”
“啊,这孩子原名阿宝,爹娘都被妖怪吃掉了,是小师妹把他给捡回来的。因为长得白白胖胖又圆滚滚的,所以就硬是帮他改了名字,叫团子。”玄霄退立到一旁,低头答道。
“团子?”
云涯子听到这个很具有形象特色的名字不觉有些忍俊不已,只是面上却依旧面无表情。慕卿裳原本就颇具孩子心性,却不想就连取的名字也这般孩子气,活脱脱还是个长不大的小姑娘啊!
遂挥挥手,转身不再看他:
“你先退下去吧。”
“是。”
橙色的夕阳余辉自嶙峋冰冷的岩壁上渐渐褪去,昆仑山凌绝千顶,仙凡两隔。覆着一片薄薄的云雾,祥气缭绕、流霞万千。当夜色弥布之时,细碎的星光透过水牢中的天顶倾泻而下,那幽凉的光芒似一抹被冻结的霜冷般,细细地铺满了整片水波。慕卿裳抬起头看了看倒映在水中的月影,浸没过脚踝的水流随着她的动作不时泛起丝丝涟漪,踢了踢透明柔软的水浪,溅起的圆润水珠伴随着‘哗啦’的清脆声音回响在静寂空旷的牢泽之中。
大抵是隆冬将将要过去了,她抱着手臂蜷缩在石榻角落里,刺骨的寒气让她微微有些哆嗦。这古代不比现代便利,日夜温度昼差十分明显。慕卿裳颇为哀怨地扫了天顶一眼,开始更加怀念起以前家里的软绵枕头和冷暖双控空调来。
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这句话放在眼下来看却是非常之应景。想起远在另一个时空中不知安好与否的父母,只觉得一股酸气从胸腔喷出。她有些不争气地伸手使劲揉了揉模糊的眼睛,却止不住晶莹的液体自两颊悄然滑下,无声坠落入平静的水中,‘滴答’作响。“爸爸~~妈妈~~我好想你们…………”
逝水无痕,方才有掌刑的弟子前来通知她,明日辰时将由青冥长老门下的两位嫡传入室弟子来亲自押送她至昆仑九莲台去。那里有一座上古时期女娲补天时用来融化五彩石的神奇铜鼎,唤作‘炼魂鼎’,是为她处刑所用。
“冷血和无情两位师兄一向公正不阿,你这妖女休想再施展什么妖法逃脱!”末了,那玉冠玄服的年轻弟子还不忘仰着鼻孔冷哼一声提醒道,似乎神气十足的样子。
“冷冷冷血、无无无情?!”初闻两位英雄大名,慕卿裳顿时一个趔趄,差点从踏上翻滚下来:
“莫非温瑞安老前辈也穿过来了?!”
她睁大眼睛,下巴鄂骨隐隐有脱臼坠地之势:
“那古龙呢?金庸呢?杨过哥哥和小龙女姐姐呢?”连忙爬起来扶正下巴,她自丫丫中惊醒,不禁立即捶胸顿足起来:
哎呀不好!早知道古代有这么号人物,当初她咋就不准备好纸笔等着排队去向两位大师级别的人物要签名咧?!这实在是忒悲剧了。
纵然她切切以为若是马克思老人家穿过来的话,她一定会更加欣喜若狂。因着过去马克思经济论她至今依旧是逢考必挂绯若春桃红灯笼一枚,是以若能直接照历史抄答案的话,此等好事她自然万万是不能错过的。
“炼魂鼎能融尽六界之中任何有形之物,切须记得小心应对。若是彼时里一旦离开仙界,你还有什么打算?”
檀君的声音温润如玉,适时给她服下了一颗定心丸。
慕卿裳缩了缩脑袋把半截身子挤入软绵绵的被褥中,十指交叉错叠在胸前,脊背抵着冰冷的石壁低头凝视着一室清辉,目光闪烁流彩仿佛浸润了这世间最为璀璨耀眼的星芒一般。她有些黯然地垂下眼帘,声音开始变得含糊不清:
“嗯,大概…………还是想要回家吧。”认真思忖了片刻,语气又变得坚强起来:
“因为我很怕死的,不管怎么样的死法,都一定会痛得不得了。
如果这次我能够熬住活着走下九莲台的话,那么我想,我大概是这一辈子都不会再回到这个地方来了。”
梦想是一个很奢侈的东西,但是你却不能没有梦想。
等到真正要离开时,她觉得自己大概会稀里哗啦地抱着诛仙大哭一场,然后才抽着鼻子慢吞吞地步入时空隧道。这里承载了她太多的回忆,酸甜苦辣,一应俱全。爱女如命的爹娘和神经大条的奶茶,温雅俊美的师兄和可爱活泼的团子,调皮狡猾的玲霜与比翼双飞的君清夜二人,以及……………即将登基为王的风逐轩王爷,和冷敛孤傲却又温柔沉默的师父。
一个人的心就那么一点点的位置,只能放进去一个人。
她将心底深处最柔软的地方刻上了‘云涯子’三个字,她知道无论如何都永远不会忘记他。
堕落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当一个人堕落时非常清醒。
是以,现下慕卿裳略微觉得有些颓然,因为她突然发现她花痴的程度开始与堕落的程度成正比直线上升。尽管她深刻地知晓作者的恶趣味是向往着有一天能继承和学习希特勒筒子的伟大不怕死顶锅盖精神,而不是对着琼瑶大嫂的一堆酸涩得牙根肿痛寒毛倒立捶心捶肝地大声疾呼世道炎凉顺便癫痫发作。
诚然,前者导致她被滔滔不绝的口水淹死,后者导致她被老妈一记平底锅敲得满地找牙。
“我觉得我的人生真是凄凉无限,不仅介于废柴与报废之间,且前途一片渺茫无望。”慕卿裳终于忍不住默默含泪,满目悲怆。
时间的可耻之处就在于明明你死活不肯向前,它却添油加醋落井下石地拼命踩动油门把你往前推。当黎明微光轻轻洒落在尚显萧瑟清冷的碧波上时,原本沉重的牢门被‘吱呀’一声推开了,慕卿裳揉着微微发沉的眼皮自榻上爬起,隐约看见两位身着浅黄色长衫的男子正站在门口,声音冷得仿佛早晨活吞了八十吨提纯氟里昂:
“时辰已到,请慕小姐随我二人前去九莲台。”
这时她才看清楚,眼前这两位生猛大叔,就是昨天那位屁股上狐狸尾巴一甩一甩的小弟子口中所说的冷血、无情师兄————唔,该怎么说呢?虽然这名字的确与电视剧中两位英俊潇洒、气质出众的帅哥一模一样,可是这脸嘛…………
慕卿裳很仔细地凝神数了数左边这位冷血大哥脸上的青春疙瘩豆。1234567,7654321,嗯,很好!很匀称的队列数轴。
眼角余光一扫,又斜了眼右边这位无情大哥,啧啧~~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看背影急煞千军万马,转过头吓退百万雄师,真是无比容姿‘倾城’啊!
顿时腹中又是一阵恶心反胃连带着波波酸水滚滚而来,她连忙站起身来大口呼吸了几下新鲜空气,以免毫无形象地当场又吐得天昏地暗起来。于是慕卿裳觉得,原来不只是现代,就算在古代,也有传说中的外星人存在哪。
默默地跟随在两位壮士身后踏着湿冷陡峭的昆仑玉阶抬步而上,越往上寒气越是凌冽,她下意识地扯紧了衣襟以防止冷风吹进去带走原本就不多的体温。眼前云雾缭绕、片彩纷飞,真是良辰美景优雅无比,掩映了一地阴暗。虽说现在这个情况不适宜感慨周边绿化建设,咳咳,但至少要学会苦中作乐。这样想着,不知不觉便迷迷糊糊地来到了位于昆仑第二峰之上的九莲台,循着精巧华美的斑斓雕箸石阶视线上移,放眼望去,只见一大片祥云笼罩其中,上头黑压压的挤满了吃饱了没事干千里迢迢跑来饭后凑热闹的神仙们。
“如果我现在手里有一颗原子弹的话,一定毫不犹豫地立即丢下去,彻底来一个人道毁灭为民除害!”她扯扯嘴角,面上笑得如花妖冶,暗地里将牙齿磨得‘咔咔’作响,恶狠狠道。
发泄完毕,准备认命。
批斗大会不是没经历过,是以此番一回生二回熟,这次她非常淡定地撩起裙摆几步踏上了祭台,提气静心,白眼如刃盯着脚丫子,敛眉垂首做洗耳恭听状听着台上青冥仗着一旁苍啸的支持大放厥词中:
“妖女!你挟持诛仙、暗入地脉置我千万众人性命于不顾,天地难容,简直就是罪当散魂!”他抬手指着她,声嘶力竭,横眉怒视厉声呵斥道。面泛红光,做激情澎湃痛心疾首状,脑门上青筋如繁花似锦般‘啪啦啪啦’绽放,甚是夺人眼目。不知情的还以为她一把火烧了他们全家,且是油炸鞭尸之后,方才激发出了此人内心深处全部的潜能,叽叽歪歪唾沫星子飞了一上午,居然没有拟演讲稿这滔滔不绝的废话兼职台词愣是没有一句重复的,她不由得迫切想要对着他深深拱手弯腰,称赞上一句:
“这位壮士,您真是很好很强大!”
许是看戏的神情太过明显,演讲者似乎被口水呛了一下,转而掐着自己的脖子做哀嚎状。
慕卿裳揉了揉眼睛,刚才一霎那仿佛看到青冥头顶上有一簇幽幽的火焰在迎风飘舞,姿态万千,绚丽多彩。顿了顿,又好似无限惊涛骇浪自他背后升起,青冥额上系着‘BT’二字腰挂一方四角遮羞布在海浪滔天之中英姿勃发,宛如小布什从天而降,背景是漫天番茄。她略微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气,觉得大抵这是幻觉吧。
加菲猫曾经说过:“很久很久以前,在池塘里住着一只闪亮着洁白大板牙的青蛙弗雷迪,它是一切幽默的始祖。”
慕卿裳上下打量了今日应景一身墨绿色装束满口搞笑话语的青冥长老,觉得这场景实在是符合得让她几欲激动跳脚,虽然就现实来说这只青蛙的体积似乎稍微大了点。
忽然感觉到一道清冷宁静的视线自周围混乱嘈杂之中,轻轻停滞在她身上,眼角余光不经意地瞥见一袭素白袍摆自风中轻扬而起。她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脖子,开始往旁边闪了闪,顺利避开了那道深不见底的眸光。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终于等到了总结性台词出场,只是说话人却变成了苍啸。
慕卿裳闻言不禁抱胸抖一下,暗思道:难不成还让我振臂高呼着对着台下一大票黑压压好似墨团的群仙们激情昂扬地呼喊上一句:
“头可断,血可流,誓死不低革命头!”然后原地蹦跳几下拿个闪亮亮的啦啦队穗子做握拳激进状?
亦或者是比较具有号召气势的:
“对毛主席要无限热爱、无限敬仰、无限崇拜、无限忠诚!”问题是貌似这话时代背景不对。
云烟如画,金风玉露之中,那个俊朗潇洒的紫服男子自座上缓缓踏风而下,翩然降至她面前。指尖似有若无地自她白皙皮肤上划过,带着点点温润。
一双深邃澄澈的眼眸似要将天地的星芒全部吸纳其中,静静地凝视着她,声音低沉优雅仿佛最优美的琴音缭绕。他轻轻撩起她耳边一缕发丝,嘴角噙着浅浅的笑意俯身凑近她耳边,以旁人听不见的声音低喃:
“真想看见你焚骨化尘的美妙姿态啊……………”雍容华贵,似鹤顶红一般。
“承蒙抬举。”
慕卿裳不动声色地扯下他的手,笑容温婉甜美如蜜,眼神‘嗖嗖’发射杀人光线,从牙缝里一字一句挤出来道。
苍啸眼神微动,正欲再度开口,一阵清风响起,席卷的劲道将她往后拽着倒退了几步。转瞬间,云涯子顺手把慕卿裳拉至身后,白衫翩袂挡拂袖一挥在了他们二人中间。看着苍啸,声音不温不火:
“师兄,请自重。”
周围发出一阵骚动,细碎窃窃地声音传来。苍啸却也不怒,微微拢了拢袖子,将视线自她身上移开:
“你倒是护短得很。”
云涯子长眉轻蹙,略有不悦之意:
“小裳不曾得罪师兄,何苦咄咄逼人。”
他那不叫咄咄逼人,那分明就是红果果滴威胁啊,慕卿裳自师父背后探出头来,囧囧有神地哀叹了一句。
苍啸冷笑一声,眸色渐暗:
“你自是要护着她的,毕竟…………”后面的话没再说下去,他抬头看了看天色,转头越过云涯子对着她缓缓道:
“还有什么要说与你师父听,或者转交给家人的么?”
慕卿裳朝天翻了个白眼,这么快就咒她死,这个该死的十八世恶人投胎欠天杀的死老头!然而眼珠子一转,却马上又认真地点点头,举起手,神色无比诚恳道:
“那个,我有遗言。”
“请讲。”苍啸略一颔首,甚有风度地对她弯臂做请。
悉悉索索地自袖中摸出来一张桂花糕般大小的白纸,上面是用毛笔涂写的乱七八糟的一堆字符。慕卿裳十分郑重地扯着云涯子的腰带把他的身子掰了过来,将小纸片塞入他手中,紧紧握住他修长而又骨节分明的白玉手指,眼含热泪、楚楚可怜地望着他:
“师父,这是我的银行帐号保险编号身份证号手机尾号汇款单号医保序号存折密码工资卡号驾驶证号准考证号………咳咳,最后一个不算。请你务必要拿好,万一待会儿我爬不上来直接变成花肥贡献了昆仑山的花花草草的话,你一定要记得在我壮烈之后,把这些号码烧了给我带去阴曹地府啊~~这些可都是我毕生的积蓄,钱在我在,钱亡我亡,我慕卿裳此生誓要与伟大的人民币共存亡!”
说完,抬起袖子装模作样地在脸上擦了几下,娇弱可怜,满目梨雨。一副风兮兮,壮士一去不复返之态。
“……………你死不了。”
云涯子闻言顿时满头黑线,毫不留情地一记指骨敲在她头上,冷不防当下便泼了她一头冷水。
苍啸斜眼凉凉地瞅了她一眼,弹了弹指甲,转过身去面带不屑状:
“放心,就凭你这脸皮厚度,估计炼魂鼎的玄天真火就算烧上个几百年也烧不死你。”
“………………”这话如果换成您二位来说的话,可信度基本为零。
慕卿裳立刻颓废地蹲到了一旁,头顶乌云,很是消沉、心神俱伤。
祭台上两人多高的巨大铁红色铜鼎中不时窜起五彩斑斓的灼热火舌,沸腾的热气直冲云霄,隐约使得周围的景色都变得扭曲虚幻起来。铜鼎上刻满各种咒文禁术,四周环绕着八条含珠青龙首尾衔接、仙气缭绕映衬着姿态变幻万千的火浪狰狞可怖。慕卿裳抬头向炼魂鼎看去,那火光如霞绚烂瑰丽,仿佛将整个天空都渲染成了绯色。
冥冥中,似乎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在心中挥之不去。
她起身看着那巍然耸立的巨大铜鼎,微微颤抖。只觉得周身皆是一片冰冷凛冽的气息,一股寒意从头顶心逐渐蔓延到脚底,宛如浸泡在冰水中溺息一般。
卷五:炼魂鼎中宓妃泪,断尘化蝶珠胎结 焚骨炼魂
炼魂鼎大约高十一丈左右,以洪荒鬼泽之中的黎岩阴铜所铸造,坚固无比、水火不惧。因为曾受神火所炼化,是以原本冷硬泛着森森寒光铜壁鼎身早已变成火石一般的铁红色。弥漫着浓烈而又不祥的暴戾之气,周围设置着一圈独门法阵,由四根擎天柱所支撑着,中间呈现出一个伏羲八卦的图案。是蓬莱自古流传的秘法,层层叠叠严密地覆拢了一层,倒真真是个固若金汤、无懈可击的阵势。
慕卿裳在苍啸的引领下慢吞吞的攀着呈错差阶梯的台阶向上,一路上各种包含复杂情绪的目光接踵而来、漫天飞舞。其中不乏有同情、冷蔑、讽刺或者阴狠者存在。这些全部都被她恶狠狠地一脚踩扁在了脚下,且泰然自若的顶着众目睽睽,厚着脸皮甚为淡定迈腿向前,背后是一轮万丈金光囧囧闪亮。
正走着,侧头不经意中眼光瞥见群仙里那一抹竹青若翠的淡雅身影,站在不远处温柔而又安静地看着她。见她看过来,立即微微抬起一指贴在唇上,示意她不要着急。顿时大喜,原本忐忑不安的心在看到玄霄的那一刻稍许稳落下来了些,慕卿裳伸手拍着胸口长长地舒了口气,终于确定能够增加了一些生还的希望。
“…………看来,我果然是福大命大啊!”她暗自庆幸着,这才有种拨云见日之感。
磨磨蹭蹭地走到祭台上,左右瞄了瞄。嗯,很好,地势险峻、防备森严,彻彻底底的一场死局,想逃?没门!
越想越郁闷,悻悻地扁了扁嘴,慕卿裳无语望天中:
TMD这不公平啊?!
为毛那么多穿越女猪都在遭遇危险时只要眨眨眼睛,不是伸手之间一片翻云覆雨就是一声娇呼,无数帅哥美男立马提刀拎剑蜂拥而至奋不顾身为美拼命。为啥她一穿过来,不但小命岌岌可危自小灌了大半辈子药汤,长大后也没能成为一代天之骄子or稀世人才or绝代奇葩,而且时时霉运不断提心吊胆。
莫不要说是与途中邂逅的美男ABCD发生一段缠绵悱恻的浪漫之恋,缔造强大的女主后宫玩转古代。就连找个穿回家去的汽车站牌都会扯出一大堆屁事出来,更遑论弄得现在面对一个明显年代久远质检不过关的大火炉做好北京烤鸭的准备,这等悲剧人生真是忒炮灰了,且炮灰得简直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苍啸一脸幸灾乐祸的将她领到炼魂鼎前之后,便转身拂袖翩然离去,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鄙视。
云涯子上前与他擦身而过,素袍华服交相辉映,各有千秋。清冷与傲然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在那一瞬间彼此激斗,仿佛冰火两重天。
待得二人分开,云涯子面容恬然地走至她面前。宽大银白的仙袍在风中缭绕纷飞,乌亮柔软的长发似流瀑倾泻而下,每一步容姿都极为优雅从容,垂拽于地的飘逸袍衫下摆在光滑剔透的玉阶上留下一道细碎流辉,立即引起周围一片惊叹敬仰之声。他缓缓停下脚步,整个人似乎都笼罩在淡淡光芒之中,深邃澄澈的眸中静静倒映着她的身影:
“忍耐些,很快就过去了。”他的声音悠然响起,却是内力传音,只为她所知晓。
慕卿裳颇为尴尬地‘呵呵’勉强干笑了两声,只觉得整个面部肌肉都在直抽筋。
看着师父那张俊朗秀逸的脸庞,顿时更加满心凄凉,很想马上提醒他一句:忍耐与等死没关系,就像投资与收效永远不成正比一样。纵然现在她有那个意愿体验一次当年邱少云的欲火焚身…………呃呸呸呸,是烈火焚身之感,问题是那也要能确保她可以留着一条小命活着回来才行嘛!如果在这里就挂了,那她以后还穿个屁啊==
忍不住又在心底暗暗哀叹了一句:摇啊摇~~摇啊摇~~OMG!为毛摇到了奈何桥?!
“仙尊,时辰已到。”
正伤感着,冷不防身旁一位弟子小心翼翼地上前,站在云涯子三丈之外,低声禀报道。云涯子略微颔首,挥手示意他退下。转头蹙眉看着她,神色平静,眸色微沉,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最好不要再节外生枝,早死早超生,她由衷高举双手一脸虔诚地祈祷着。
是以,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硬着头皮走上前去。视死如归一跺脚,甚是潇洒地挽了袖子鼓起胸膛,遂大义凌然道:
“………………少年不胡作妄为,大胆放肆,试问老年时哪来的题材话当年。”
云涯子的表情闻言微微一滞,台下群仙中突然传来‘咚’地一声轻响,
几位仙君脚下一个不稳趔趄着栽倒在地。皇娥忍俊不已转头轻笑,句芒抬眼望天翻白无语。紫宸帝君被手中的茶水呛了一口,憋红了脸捂着袖子在拼命咳嗽;一旁的东华帝君眼角微抽,默默扶额轻叹。青冥气得龇牙咧嘴头顶冒烟,苍啸斜眼扫去,指尖顺手捏起一粒葡萄送入嘴中。
云涯子无奈上前,将她一把抓住后领拎了过来。自袖间取出一根柔韧异常的晶莹藤蔓,贴于她胸口处:
“此物名甘桦木,是用来封锁住你体内真气的。诛仙之力太过暴戾强盛,若是炼化你魂魄之时不慎将之泄露出来,则将引起巨大灾祸。因此,需要借助它将诛仙的力量削弱。”
语毕,一道银蓝寒光便如疾电一般自他掌心之中骤然闪现,似枝蔓般迅速缠绕上她周身,渐渐消失渗入皮肤里,不留丝毫痕迹。慕卿裳只觉得浑身经脉似乎在瞬间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所封锁住,半分力气都使不出来,稍稍抬了一下手臂,感知果然不再如之前的那般灵活自如,大概也是受到了那甘桦木的影响。挣扎几番无果,忍不住在心中暗自咒骂:
八格牙鲁,这该死的熊猫盼盼牌万能防盗锁!
正兀自惆怅着,不料云涯子的指尖又轻轻抵在了她的额心之上,一枚圆润华美的玻璃珠在清光中璀璨耀眼:
“炼魂鼎之火非常人所能承受,是以,我将这定魄珠打入你天灵封印住三魂七魄。待得玄天真火焚烧七七四十九天之后,你元神弱化诛仙现世,切忌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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