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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妻多娇-第2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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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乍一听芦荟转述了苏颖的话,章嬷嬷才真的松口气。
再一想傅昀和傅晨的百日都未办,大姑娘能得这份体面,也是极好的了。
芦荟心思通透,章嬷嬷一时不察漏出来的那点情绪,芦荟看在眼里,却是没有多露一点话头的意思。
章嬷嬷如今是大姑娘的教养嬷嬷,前程自然是跟大姑娘系到一起的,又跟过来的时间不短了,自然是要多替大姑娘考虑的,再者说了,大姑娘好了,她们这些身边跟着的下人才能跟着立得住。
可芦荟又不同了。她的主子是苏颖,是嫡母,本来对着庶女也不至于这般看不过去,可谁让雯玉摊上魏姨娘这么能作的姨娘呢。
章嬷嬷正琢磨着,跟芦荟说大姑娘得了嫡母给的东西。想过去请安道谢,芦荟一句话就给堵了回来:“太太说这些个东西不值什么,只大姑娘喜欢便是比什么都强的,很不必再叫大姑娘跑一趟的。”
章嬷嬷在心里叹口气,苏颖这做嫡母的半点没怠慢了大姑娘,既没打她也没骂她。一应用度还是按着月份送到屋子里来,寻常隔些个时日总是有赏的,甚至还因着大姑娘身子没养利索,就免了她的请安,便是寻常人家的嫡女也不过如此了。
可若还是犹自不满足。那实在是不像话了。这般想着,只得替大姑娘谢了苏颖的好意。
芦荟笑着道了恼,领着两个小丫头回了苏颖的院子。
苏颖正坐在临窗的榻上瞧着送过来的请帖,点到季府上就顿了顿,还在想潘夫人的事儿还没个落案呢,苏颖可不觉得能和季府就那么容易化干戈为玉帛了。
想到这儿,苏颖就想着之前罗夫人和胡氏过来探望的时候,她让押车过来的苏夫人跟前的管事媳妇捎回了封信。也不知道苏夫人都能查到些什么了。
正想着忠睿王爷到底是吃什么吃撑了,竟然到处撩火,芦荟打了帘子进来。曲着膝盖道:“大姑娘收下了,原是想过来给太太请安,让我给劝下了。”
苏颖听到这儿,就想到罗夫人,心里往下沉了沉,倒不是说有多少火气。只觉得罗夫人那对人的态度来的莫名其妙的。
只朝着芦荟略点了点头,也不再说什么。芦荟只把话带到了,也不再多言。
苏颖又把请帖归拢了下。斟酌着回了,抬起头来动了动脖子,薄荷过来给她捏捏脖子,紫苏笑着进来:“晚上太太想吃些什么?”
“来些个爽口的吧,别太油腻了便行了。”
紫苏轻笑一声:“不然来一道荷叶笋尖斑鸠汤,正好先前太太去游湖,也是摘了些荷叶来。只这道汤原本放樱桃才更好,说来也奇怪,去年这个时节,市面上便有樱桃上市了,虽说价格上贵上不少,可却是不少达官贵人图个新鲜,很是抢手的。本来还想着买些来叫主子们尝尝鲜,可没想到今年却是没找见,想来怕是今年还不到时候。”
苏颖随口说:“或许吧。”
心里却在想,去年那些新奇的水果以及反季节蔬菜,八成是陈宛秋鼓捣出来的。这就是所谓的“前人栽树后人乘凉”,为这个,苏颖都能给陈宛秋点个赞。可今年,怕是没那个机会享受到了,这实在是太可惜了。
同时也有些埋怨忠睿王爷不能知物善用,不知道造福人民吗?
如今话题又回到了陈宛秋身上,苏颖先前没细想陈宛凝和陈夫人所说的话,现在回想起来,却有些地方总觉得想不通——陈宛秋是怎么曝露的?
苏颖挑了挑眉头,虽然她是对此喜闻乐见的,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薄荷就进来禀报:“老爷遣了人回来,说是应了姜侍郎的约,晚饭不回来用了。”
苏颖“咦”了一声,真是没想到傅奕阳这时候了还能和姜存富凑到一起去,也不知是为着什么事。
“这般,”苏颖掸了掸衣袖,对紫苏说,“那斑鸠汤只管烧着,再来一道汤爆双脆和一道酱骨头,其他的只管看着做便是了。”
紫苏想着,苏颖刚才还说要做的清淡爽口一些呢,这一转眼就点了个油大的,一抬眼便是和抿着嘴偷笑的芦荟对上了眼,略一想也就明白了。
寻常都是偏着一些老爷的口味,而且老爷也看不惯太太早、晚饭时吃些油腻的,现在老爷不回来吃,自然是要顺着自己的口味了。
紫苏忍着笑,曲一曲膝盖应下退出去了。
傅奕阳不但晚饭没回来吃,就是回府了也没立马回正院来。
回了外书房,傅奕阳皱着鼻子,闻到身上香粉味儿,心里止不住起了一阵厌恶,吩咐了永平打水来,又叫人把换下的衣裳拿出扔了。
等洗过澡。虽然已经闻不到那沾染上的香粉味儿了,傅奕阳还是沉着脸,抬眼一瞧时辰,想这时候儿子们该是睡了,苏颖该是在等着他回去。想到这里傅奕阳心里一暖,可转眼一想,他这边儿还有要紧事等着他处理,清了清嗓子对永平说:“跑一趟正院,叫太太不必再等了。”
顿了顿又加上了句:“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罢。”
永平一听这话顿时冷汗涔涔。不待他想辩解呢,就被傅奕阳一挥手赶出去了。
永平不敢耽搁,一路小跑往正院去,心里止不住纳罕,原来老爷是知道他跟正院‘眉来眼去’的事情。这知道了却不制止,该是对此行为睁一眼闭一眼的。
这还不是让永平咂舌的,更多的还是傅奕阳那句吩咐。
别说傅奕阳去赴宴什么出格的事儿都没做,但就是做了出格的事儿,在永平瞧着那根本就不是事儿啊,侯爷至于这样么?
再一次感叹下正院果然是不一样的,得亏他当时机灵,二话不说就抱上了正院的大腿。若是当时脑子一抽,把宝押到了南院上,那这后果可真不好说了。
路过南院的时候。永平还瞅了一眼,昔日里仅次于正院彩绣辉煌的南院,如今可是半点人气全无,还有那么些叫人唏嘘的。
永平心里七想八想的到了正院,把话向芦荟传达了。
虽说如今后院百花凋零,就剩下正院‘一枝花’了。可傅奕阳也不是日日都来正院留宿的,寻常忙起来。隔两三天来一趟正院也是有的。
更何况这两天傅奕阳尤其忙,这她们都是知道的。因此也不疑有他,痛快的放永平离开了。
芦荟进了屋里,瞧见苏颖正在描花样子,就忍不住低头忍住笑。
旁人不知道,她却是知道的,之前太太做给老爷的扇套,眼瞧着都做了一大半了,可一剪子下去,可是全毁了。偏生太太不想叫旁人知道,把那剪碎的扇套塞到箱笼里了……
每每想到此,芦荟都觉得太太这做法甚是可爱,可这样的想法绝对不能让太太知道的,不然,太太恼羞成怒,让她再当众唱歌可怎么行?
芦荟一时不察脑洞大开,苏颖打了个哈欠,放下手中的眉笔,芦荟连忙正正色,走过去回道:“老爷可是有要紧事,便是不宿在正院来,只叫太太先行歇下。”
偷偷瞄了眼花样子,一看愣了下,嘟了嘴说:“这,可是给两个哥儿准备的?不是给老爷备下的么?”
锦鸡朝鸣图,显然不是给傅侯爷用的。
苏颖斜着看了芦荟一眼,一挑眉毛:“我何时说过是要给他的了?”
“可……”芦荟刚想说扇套的事儿,便赶紧把话头咽回去,话一岔便是岔过去了,赞了句苏颖描的花样子新颖好看,“只不知太太是打算亲自绣么?”
苏颖的脸色有点儿不自在了,上一次绣个扇套,都快叫她看着那劈成比头发丝还细的丝线看的眼晕,这一次真要绣这么一幅锦鸡朝鸣图,可真不知道要绣到何年何月的了。
芦荟抿着嘴笑说:“针线房上的周姐姐最是擅长绣这些个猫啊狗的了,不若叫她来绣。”
苏颖咳嗽了两声,拿笔杆子敲了敲芦荟的头:“你那是什么眼神,这是猫啊狗的么?”
“太太!”
“行了,把东西收一收,明日叫针线房的人来绣,不拘着的。”
芦荟一边忍着笑一边应了。
既然傅奕阳不回来睡,苏颖也就不撑着睡意等他回来了,洗过手之后就爬上床。
第二日早上,傅奕阳却是回来用早饭的,苏颖都没来得及问,昨日和姜存富一起吃饭为了什么呢,那边白芷急匆匆的过来说:“三太太过来找太太您,”说完又瞧了苏颖一眼,加了句,“奴婢瞧着三太太眼睛红着,怕是哭过的。”
这么早过来,难道还真出了什么事儿?
苏颖长眉微蹙,看了傅奕阳一眼,见他眉目不动,只微微点头,就把筷子放碗碟上一放,抬手顺了下鬓边的头发:“快把她请进来。”
陈宛凝眼睛红肿,脸上脂粉全无,瞧上去特别的憔悴。见到苏颖没说话就已经先掉起眼泪来,腿一软险些是要跌倒在地上。
苏颖有些吓住了,赶紧让芦荟把陈宛凝给搀扶住,坐到一旁的椅子上,问她这是怎么的了?
陈宛凝拉着苏颖的手结结巴巴。好半天才把事情说清楚:“父亲只昨天磕到头晕过去,到现在仍旧是未醒,太医也诊不出个所以然来,母亲已是哭晕过两回,我也是六神不宁,没法子才来找大表哥和大嫂的。”
苏颖讶然。第一反应是难道又是陈宛秋捣的鬼?再一反应便是,磕到了头,难道这又要迎来一个穿越者么?
回过神来,苏颖在心里微微一哂,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呀?难道这穿越还成了大白菜不成?
在心里叹口气。陈宛凝还真把侯府当万能了不成,这陈远良生病不醒,最该去找的应该是大夫,怎么还找侯府啊。
苏颖打眼看哭的可怜兮兮的陈宛凝,还真不好说出这样冷淡的话来,只按着她的肩头劝她。
傅奕阳就在屏风里头吃早饭,听到陈宛凝的哭声也皱了下眉,再听到她的话。眉头皱的更紧。到底陈远良还是他亲舅舅,只说拿了他的帖子去太医院请左院判去一趟陈家。
陈家到底不比侯府显赫,傅奕阳还是皇上跟前的红人。比起陈家那虚无飘渺的贵人之说,明显是傅奕阳这儿更有面子。
院判可不是说请就能请到的,去陈家给陈远良看病的怕也是太医院普通的太医了。
傅奕阳这话儿说是吩咐给人听的,显然也是说给屏风这边陈宛凝和苏颖听的。
苏颖听着了,也在心里小小松了口气,她自认还是不怎么会劝人的。说那么几句都不如傅奕阳这一句来的实惠。
陈宛凝的哭声果然是渐渐小了起来,芦荟拿了湿热的帕子来。苏颖亲自接过来给陈宛凝擦了眼泪,劝道:“舅老爷吉人自有天相。兴许这会子已经是转醒了呢。”
白芷那边儿已经叫小丫头打了热水来,瞧着陈宛凝的眼睛肿了,还让厨房要了两个煮鸡蛋。
陈宛凝逐渐歇了哭音,小丫头捧了水盆进来给她净面,白芷亲手剥了鸡蛋给她揉眼睛。
苏颖趁着这个空档,转到屏风那边儿,傅奕阳正搁下筷子,不等苏颖说话就道:“我自去上朝,再让小厨房做一份饭食罢。”
苏颖刚才是刚拿起筷子,陈宛凝就过来了,这会子连口茶都没顾得吃,她看了一眼桌子,皱了下眉,傅奕阳可也没吃多少。
傅奕阳伸手抚了抚她的眉心,然后以手握拳放在嘴边虚虚的咳嗽一声:“舅舅那边,我自叫人去瞧瞧,且安心便是。”
苏颖轻笑着应了,心里却不以为意的,一来陈远良是傅奕阳的舅舅不假,可却是傅母的弟弟,对傅奕阳可不怎么样;二来陈宛秋能这么肆无忌惮,可全赖着陈远良在背后撑腰,不然的话,就陈宛秋那般张狂的,戴夫人一个嫡母怎么能料理不了。
总之,陈远良病了怎么的,和苏颖不相干,她可没有什么安心不安心的。
送走了傅奕阳,苏颖转身去瞧陈宛凝了,她重新梳洗了下,人看上去就比来的时候要好些。见到苏颖过来,又开始啪嗒啪嗒的掉眼泪,可见是真吓坏了。
也是,平素里再怎么不满陈远良不分黑白是非的向着陈宛秋,可事关陈远良的安危,那也是自己的亲爹,怎么会不跟着揪心。
“快别哭了,”再说在她这儿哭也无济于事啊,苏颖只觉得她这‘知心大嫂’当的可真不容易,便问,“好端端的,舅老爷怎么会磕到头?”
昨天磕到了头,到现在还没醒,可别是真磕坏了脑袋?
陈宛凝低头用帕子擦拭眼泪,好歹镇定了那么一些,哑着声音说:“只说是磕到了门槛,绊倒了跌在地上磕到了头,可又不是磕到了石头砖瓦的,只磕到了泥土地,晕一时就该是清醒了,哪想到竟然到现在还是昏迷不醒。”
苏颖不由得瞪大眼睛,这磕到头的方式还真是别开生面啊。
☆、289章 相由心生
送佛送到西,苏颖这一送就把人给送到陈家去了。
趁着陈宛凝下车的功夫,苏颖伸手狠狠揉了一把眉心,这算怎么一回事啊?
芦荟担忧的看过来,低声问:“太太,您还好吧?”
下面有丫环打了车帘,苏颖冲着芦荟摇了摇头,扶着她的胳膊下了马车。
陈宛凝冲着苏颖歉意一笑:“大嫂,真是麻烦你了。”
苏颖淡淡的看了陈宛凝一眼,语气没多少起伏的说:“到底是亲戚。”
如果不是还有这份关系在,苏颖早就撒手不管了,陈宛凝不就是切中这一点了么?
陈宛凝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正好戴夫人跟前的冬雪迎上来,恭顺的说:“侯夫人,三姑奶奶,这边请。”
陈宛凝忙问道:“父亲醒了吗?”
冬雪悄悄抬头望了苏颖一眼,见苏颖神情自若,和刚才的表情无二,咬了下嘴角,道:“太医院的左院判大人正在里面诊脉。”
陈宛凝捏着帕子,也看了苏颖一眼,苏颖对她不时偷看过来的目光视若无睹,可就连芦荟都有所察觉了,眉头皱了起来,不着痕迹的侧了侧身体,挡住了陈宛凝看过来的目光。
苏颖和陈宛凝是打着探望病人的旗号来的,可到底得病的是陈远良,陈宛凝还能不避嫌,可苏颖这个外甥媳妇就不能那么大咧咧了,虽然苏颖也并没有要亲眼探望一下的意思。
坐在偏厅,过了片刻才有小丫头急匆匆的送上了茶点。
苏颖眼睛一溜芦荟就拿了荷包过去,拉着小丫头的手笑眯眯的说:“劳烦你了。”
小丫头拿在手里一掂是个实心的。嘴巴咧得更大些,被芦荟拉到一边儿说话。
苏颖早饭一口没吃,劝泪水哗哗流的陈宛凝说的口干舌燥的,又坐了一路马车,走走停停的。她都觉得撑不下去了。
虽说端上来的点心不怎么当饿,而且都不是她爱吃的,但总比没有要强。
苏颖吃了些点心,喝了几口茶,总算缓解了下腹内空空的感觉。
抽出帕子擦了擦嘴角后,芦荟笑着打发了那小丫头。一扭头回来就耷拉下脸来。
等打眼一瞧,方才那小丫头端上来的几碟点心少了好几块,心里更加不满意了,只觉得陈宛凝太不厚道了!
不说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一个外嫁女那么紧着娘家。也会叫人心里嘀咕。这倒也罢了,陈家出了事,不说陈家这边拿主意,她眼巴巴的跑到侯府来是几个意思?
这还不算,侯府都给她想主意了,她还巴着太太不放,分明是要把太太给架起来,软磨硬泡的让太太也跟着过来。若是有这样的功夫。可不早就到陈家,瞧到陈远良的情况了,真是搞不懂她这是什么意思。
“太太。”芦荟一边拎起茶壶来给苏颖续茶,一边说着从陈家的小丫头嘴里打听到的消息,“昨个儿陈老爷冲着陈夫人发了好大的火,可一转眼不光是陈老爷磕到头晕过去,就是陈夫人也是厥了过去。只陈夫人很快就转醒了,可陈老爷到现在都还没醒过来呢。府里头的几个主子都围在陈老爷的病床前。怕一时也抽不出空来招待太太,到底是陈家的大少奶奶随着大少爷远赴永州上任去了。”
苏颖倒不在意这个。她指了指手边剩下的点心,叫跟过来的丫头们分着吃了。苏颖这做主子的都没顾吃上饭。当丫头的就更轮不着了。
几个丫头道了谢,芦荟捏了两块放在帕子里,其他的几个丫头给分了。
“陈宛秋在不在?”苏颖话音儿才落,陈宛凝就一脸歉意的进来,想说招待不周,苏颖就先问她:“舅老爷怎么样了?”
陈宛凝一脸黯然,只说太医院的左院判还没确诊。
苏颖站起身来:“说来惭愧,虽我有心过来,是想瞧瞧能有什么帮得上忙的,可如今看来,非但搭不上手,反而还得叫你们分出心思来招待我,实在是太不好意思了。”
见苏颖要走,陈宛凝立马急了,咬着嘴唇,似乎再想什么把苏颖留下来的借口。
可这把苏颖拉过来,就已经是勉强了,现在还真的想不出什么恰当的理由。
苏颖把陈宛凝的神情尽收眼底,眼底的笑意越来越淡,只等着看陈宛凝还能摒到什么时候。
就连芦荟都意识到问题不对劲了,侧了小半步,撑在苏颖身侧。
果然陈宛凝撑不住了,望向苏颖的目光中带着祈求,正待说话,外面就传来了小丫头惊喜的声音:“三姑奶奶,老爷醒了!”
苏颖目光灼灼的盯着陈宛凝,将她在这一瞬间的神情尽收眼底。
不可置信,惊疑不定,继而是松了一口气,最后定格在惊喜不定上。
苏颖‘善解人意’的开口道:“赶快去看看吧。”
陈宛凝这才反应过来,语无伦次的说:“真是太好了!谢天谢地。”
转过身去快步离去,苏颖扶着芦荟的胳膊,“咱们也过去看看。”
“太太?”
苏颖现在没功夫跟芦荟说这里头的弯弯绕绕,她心里隐隐有了个猜测,可也拿不准,现在过去就是想一探究竟。
太医院的左院判路院判一脸凝重的将金针拔出来,陈远良“哇”的一下吐出一口黑血来,唬的屋子里的众人俱是倒抽了一口气。
戴夫人神情复杂的看着那一口黑血,就算不懂医术,也意识到陈远良这并不是单纯的磕到头导致昏迷不醒了。
“路院判,我家老爷他这是……?”
路院判用帕子将黑血撮起来,他还一时不敢确定。
陈宛凝激动得过来,“父亲可是大好了?”
戴夫人安抚的拍了拍陈宛凝的手。环视了一圈,拿出当家主母的款说:“你们也跟着受累了,现如今老爷既已醒过来,你们且回去歇着吧。”
尽管还有人心里不满,可戴夫人积威犹在。就算心里不满也只能按下,相反还出言要戴夫人也保重身体,戴夫人面无表情得点了点头后,这些人才鱼贯而出。
苏颖刻意避开了这些人,并没有在其中看到陈宛秋,转念一想也就释然了——昨天也不知道陈宛秋究竟有没有被陈夫人揍得破相了。破不破相倒是其次,关键是陈宛秋尊严扫地,应该是不想出现在人前吧。
苏颖掸了掸袖子,神色莫名。
“太太?”芦荟到现在还是一头雾水,满心纠结。她可没弄明白刚才苏颖和陈宛凝打的是什么哑谜。
里面,陈宛凝一时激动也就把苏颖给忘到一边了,再加上听路院判说陈远良这很有可能是中毒了,而且什么毒目前还真不好说,虽说人现在是醒了,看起来也没什么大碍了,这才是诡异的地方呢,他要回去和同僚们商讨一下。
陈宛凝尽了很大的努力才没让自己在外人面前失态。戴夫人明显就镇定多了,冷然的扫了一眼也是错愕不已的陈远良,很客气的谢过了路院判。往外送了路院判几步,叫来大管家送路院判回太医院。
家里没个能主事的爷们儿就有这点不好,路院判也没在意,看来还是在琢磨着陈远良的病情。
戴夫人回到房里,见陈宛凝神思不属的,以为她是在揪心陈远良为何会中毒。在心里冷笑一声,戴夫人可真是巴不得陈远良就那么一直昏迷不醒呢。也总比现如今把整个陈家都往火坑里推要来得好。
戴夫人想到陈远良吐出来的那口黑血,心里莫名突得一下。但好歹也是历练多年的当家主母了,也练就得泰山崩于面前而不改色了。
也就是在陈宛秋这件事上,戴夫人跟陈远良别着气,再好的涵养也容不得陈宛秋那么放肆,以及陈远良那般不辨是非的。
“难为你一大早就跟着过来了,”想到那太医院的路院判是看在勇武侯府的面子上才赶过来的,戴夫人在心里叹口气,似埋怨地对陈宛凝说,“你来便是无可厚非,怎的还把你大嫂领过来了,没得怠慢了人家。”
陈宛凝勉强挤出一个笑影来:“这只是一时情急,况且”陈宛凝手里攥着帕子,青筋都快凸出来了,吞吞吐吐的问:“父亲昏迷期间,她可是没来过?”
虽然没指名道姓,但戴夫人一听就知道陈宛凝说的“她”是谁。
戴夫人刚想冷哼一声,瞧着陈宛凝晦暗的脸色,皱起眉头来:“没得提她做什么?”
陈宛凝吞了吞口水,压低声音同戴夫人说:“父亲竟是中了毒,母亲觉得可是谁做的?”
戴夫人神色一凛,旋即就明白了陈宛凝暗示的意思,她如今有些不愿意陈宛凝沾手,先让陈宛凝去招待苏颖,回头她们再来说这个问题。
陈宛凝踌躇着还要说些什么,绿湖就打了帘子进来,附到陈宛凝耳旁说了句,陈宛凝就脸色大变,冲戴夫人勉强扯了扯嘴角道:“我自去招待大嫂。”
戴夫人点了点头,等陈宛凝快步走出去后,才抬起手来疲惫的揉了揉眉心,夏绿连忙上前扶住了她:“太太一夜没合眼了,横竖老爷已是醒过来,也有下人在旁边伺候,太太合该去歇一歇。”
戴夫人从鼻子里头哼一声:“哪能睡得下。”
不说戴夫人这边心力交瘁,那边从刚才得知陈宛秋从头到尾都没有露面,而是太医院的太医把陈远良救醒后,陈宛凝心里就非常懊恼了,如今再一听苏颖被陈宛秋叫走了,心里更是惊疑交加。
这般想着,陈宛凝越走越快,真是恨不能赶到苏颖见到陈宛秋之前,就把苏颖给拦下。
“太太,您慢着些,二姑娘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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