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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妻多娇-第2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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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其他的都省了,也别人家没病都说的要虚三分的了,直接斩钉截铁的来了这么一句。
果不其然,傅侯爷面色稍微放晴,冲着路院判拱了拱手:“有劳路院判。”
傅奕阳也没跟路院判来那些虚的,路院判同傅奕阳也是有些交情的,他的外甥韩思源正是傅奕阳的下属,若不然的话,傅奕阳也不会这么快请到路院判来。
路院判对此没有不快,对傅侯爷的性情很有些了解,再者也是在心里感叹,平日里冷硬示人的傅侯爷也有这等柔色情怀的时候,果然是“何意百炼刚,化为绕指柔”。
永平来回奔波,里衣都湿了,在外头撑着好大一会儿才把气喘匀了,等着路院判一脸轻松的出来。永平那被悬到嗓子眼里的心才放回去,对着路院判那简直就是如看到再生父母,殷勤备至的陪着路院判往外走。
原本太医还没来的时候,傅奕阳可是把苏颖当眼珠子似的紧着守着,如今太医诊断苏颖没事了。他反而是‘翻脸不认人’,直对着苏颖冷面相对,从鼻子里重重哼出一声来,就径自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芦荟和薄荷虽然还不懂是怎么一回事,可也是知道自家太太并无大碍,好生松了一大口气。
之前傅奕阳的表现。可实在是把她们给吓住了,这会子得知苏颖无碍后,原本刚想欢喜一番的,可偷偷掀了帘子来,又觉得这里头的气氛实在是僵硬。着实是摸不着头脑,只得面面相觑。
薄荷咬了咬嘴唇,轻声说:“管那些作甚,太太无事才是最紧要的。”再说了,老爷和太太先前也不是没闹过别扭,最后也不是转眼就和好了,桂嬷嬷说得对,夫妻哪有隔夜仇。便是床头打架也是床尾和了。
芦荟心想也是,便是冲着先前老爷那么紧张太太的劲儿,哪里还担心这个。
显然薄荷也想到先前傅奕阳在人前的那一抱了。和芦荟对看一眼,偷偷的笑了。
芦荟想起先前苏颖听了薄荷的汇报,便是要急匆匆的去找傅奕阳,就拉住了薄荷的袖子,压低声音问:“先前可是出了什么要紧事儿?”
她一问,薄荷想起来。呲了呲牙,嘟囔了句:“可实在是不得了的事儿。”
凑到芦荟耳边嘀咕了句。芦荟也不由得咂舌,“这可是要捅了天了!”不过她可没有半点同情之意。反而是流露出几分幸灾乐祸的意味,自作孽不可活,若是落到那份上,可都是她活该。
芦荟和薄荷放轻松了,正院原本凝重的气氛也渐渐散开了。只不过内室里,傅侯爷坐在椅子上不言不语,好似活阎王,令人望而生畏。
苏颖却不怕他,也没急着从床上起来,虽然傅奕阳从头到尾的行径都像是在打哑谜,只言片语都没有透露出来,可苏颖思维发散,自己琢磨了下,反而摸到了门道。
正想着,这件事怕是和陈宛秋脱不了干系,就听得傅侯爷重重的哼了一声。
苏颖失笑,从床上起来,走到傅奕阳身边,欲扯他袖子,可他好似能预见一般,在苏颖伸手的时候,就抬手,让苏颖一下子落了个空。
苏颖心中一动,再次上手扯住傅奕阳的胳膊,腰一扭,就侧着身子坐到了大老爷的腿上。
“你!”傅奕阳刚想张口怒斥苏颖,可苏颖故意晃了晃,他不就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主动伸手揽住了苏颖的腰,让她坐稳当了。
苏颖把头枕在他胸膛上,也不主动说话。
傅奕阳原本如坚冰一般的神情却是融化了下来,看她的目光柔和了下来,拿手摸在她缎子一样的头发上,“陈家那边传了话来,说陈宛秋疯了,口中只说给那些欺辱过她的人都下了毒。”
傅奕阳说这话的时候,虽然轻描淡写的,可苏颖感受过他的惊慌失措,他在面对外面那些暗中挤兑他的官员世家们,都毫不顾忌,却在这件事上险些失去了理智。
这种滋味,傅奕阳真的很少感受过,也就那么几次。上一次还是在知道,魏姨娘给雯玉送的荷包里藏着腌臜之物,想借着雯玉的手去害傅昀和傅晨两兄弟的时候。
傅奕阳眸光深不见底,幽深的如同藏着万年玄冰。
苏颖一震,乍然想到了陈宛秋历经曲折的,利用陈宛凝把她引到陈家去。当时苏颖还在想她是高估了陈宛秋,她还在玩套话那一套,可没想到陈宛秋是想趁机想给她下毒,想一了百了了。
幸亏她当时戴了那一串佛珠!
苏颖没想到她会再次和死神擦肩而过,感受着他身上的僵硬,一时间可真是悔恨上心头,张了张嘴,涩声道:“都怪我,是我托大了。”
苏颖悔恨自己,安逸的生活过的太多了,也有些自以为是起来了。以为算无计策,自以为自己把什么都想到了,就不把陈宛秋放在心上了!
觉得陈宛秋不过如此,而且还被忠睿王爷和皇上惦记上。肯定是翻不出什么大的浪花。她当时去见陈宛秋的时候,是怎么想的?!
是觉得反正也无聊,就去看看陈宛秋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就当是看戏了!何其轻慢,便是后来傅侯爷得知她贸然过去。都责骂她鲁莽,她还不以为意呢。
可不就是她托大了!
傅奕阳原本在得知苏颖没有中毒后,本就该庆幸的,摆出不理她的样子,也是想叫她冷静冷静,然而。等到苏颖真的知错了,抱着他不放手,声音都带着哭腔,傅奕阳便是有气也生不出来了。
稍微有点笨拙的拍着她的背,叹道:“幸而这一次只是虚惊一场。然而吃一堑长一智,日后断不能再如此鲁莽。”
能把关心的话说成这般冷硬的,也是挺不容易的。
苏颖本来就心有余悸,又听了傅奕阳这么说,心里更是懊恼和沮丧,有些话不好说出来,什么都不顾了,扒着他的肩膀支起身体来。捧着他的脸,目光柔的能滴出水来,两片红唇张口欲动。直接印在他的嘴唇上,舌头也横冲直撞的,撞开了他的牙关,主动吸住了他的舌头。
傅奕阳身体轻颤,说不清是哪里涌上来的热流,从四肢百骸都流到了他的心口上。热的他都不知该做什么该说什么,只知道把手臂紧紧锢住。化被动为主动,嘬住那探进来的舌尖尖儿。只嘬的两人都喘不过气来,才依依不舍的放开。
苏颖双颊染上了胭脂色,原本白皙的皮肤此刻泛红发烫,伸手扶上傅奕阳的脸,静静地看着他,如水的目光胶着在他的脸上。
傅奕阳好似也成了毛头小子一样,被妻子这样看着,竟还觉得不自在,心扑通扑通乱跳,脸上也跟着发烫。
饶是如此,抱着她的手仍旧没放松,原本她还是侧着身子坐在他身上,这会子整个人都趴在了身上,重叠在一块儿。好像他把她整个人都包起来,勒到自己身体里一样。
若是放在旁的时候,苏颖说不定还会大煞风景的揪住傅奕阳脸红去调侃他,可现在,搂住他的脖子,昂起头来把嘴唇印到他脸上,心里暖洋洋,就像是吃了人参果一样,觉得四肢百骸都是暖洋洋的。
傅奕阳涩然,感受到一个接一个的轻吻印在自己脸上,从额头到眼睛,从鼻子到下巴,最后落到唇上,傅奕阳身子跟着震动。
傅奕阳眼睛都不带眨的看着她,目光灼灼。明明不是夜里,她的眼睛里的却像是星光布满的清泉,盈盈烁烁的,能够把人溺死在里头。
傅奕阳心头痒痒的厉害,直抱着她给压到床上。
上下的位置立马颠倒了,傅奕阳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能把她全然看到眼底,俯下来,把头深深的埋在她的脖颈里,深深的吸了口气……
等到芦荟和薄荷被叫进来送茶的时候,原先僵硬的气氛早已经散开了,苏颖的脸粉白红润,就跟吃了琼浆玉液一样容光焕发,斜着身子靠在迎枕上头,傅奕阳也跟着坐到榻上。
明明没什么,可芦荟和薄荷就觉得不大一样,不知道怎的也不好意思在里面多呆,倒了茶之后就赶紧轻手轻脚的退出来了。
到了外面,两个丫头相视一笑,再没什么比老爷跟太太和和美美的更好的了。
送走了路院判的永平,忙不迭的回到正院来,瞧见芦荟和薄荷轻松的样子,可是彻底把心放回到肚子里头去了。
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到现在还是觉得后怕,先前侯爷生气的样子实在是太骇人了!
太骇人的傅侯爷这会子实在是化成了绕指柔,也不管外头还是青天白日的,屋子里一没了人,就靠到了苏颖身上把她搂了起来。
知道苏颖没事,不过是虚惊一场,先前又了心理上的餍足,傅奕阳少有这样放松的时候,一张喜怒不动的脸上,苏颖都能看出几分脉脉来。
苏颖原还想说些什么,可看见了他温情脉脉的眼神,就先红了脸,朝他嘟了嘴,啐他:“有什么好看的!”
这话儿一说都觉得撒娇意味甚浓,她自己都不好意思起来,刚想撇过脸去。就被他手掌捧住了脸,细细刮过眼睛眉毛,吮了她一口。
苏颖脸上发烫,按理说他们俩什么没做过,就是先前才刚见过面。就睡到一个床上了么。当然,那不是身份限制,但可不像是现在,反而是刚恋爱的青涩男女一样。
苏颖有些不自在,推了推傅奕阳,满脸绯红着压低声音说:“青天白日的。”说着指指外头的天。现在也才是下午,天色晴朗,又因为装了玻璃窗,屋子里明晃晃的。
先前还能说是隔着屏风,又是在里屋。现在怎么都觉得不大好意思。
傅奕阳张口就说:“先前可是你扑上来的。”
苏颖恼的啐他一口,他还真好意思说呢,是谁傲娇病犯了,还得她过去哄,她也才是受到惊吓的那一个好不好!
苏颖捏住他伸过来的手,恼道:“该说正经事儿了。”
傅奕阳清了清嗓子,在苏颖的注视下坐正了,脸色沉了沉。“舅夫人被陈宛秋刺伤了,大逆不道不外如是。”
没有前因,苏颖抿了抿嘴。也不用管前因如何了,只看陈宛秋一介庶女竟是刺伤了嫡母,莫说日后前程了,她这一辈子就算完了。
先前薄荷急匆匆过来,也说了这点,既然陈家都派人传到侯府来了。显然也不顾及着什么‘家丑不可外扬’了,摆明是要置陈宛秋于万劫不复之地。
傅奕阳眸光暗沉。复又握住苏颖的手腕,能感受到她的脉搏沉稳而有力。才接着缓缓说:“陈宛秋发了狂,无所顾忌,什么都说了,陈家不敢耽搁,就报到咱们这边来。”
陈家便是想瞒也不敢瞒,若是苏颖真是出了什么事,依照傅奕阳的性子,到时候查出来,和陈家那点亲戚情分算得了什么,彻底和陈家撕破了脸都是轻的,陈家可是受不了勇武侯府的重创。
若是傅母尚还清醒,还是先前侯府老封君,陈家都不会这么上赶着了,到时候傅母一个“孝”字压下来,傅奕阳便是再不甘心又怎么样。
可惜,如今不但傅母诰命被撤,自己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还得反过来仰仗陈家呢。傅煦阳丝毫不顶事,往后就得仰着傅奕阳这个嫡亲大哥的鼻息过活。
再者曾经陈家在夺爵的事中起过的龌蹉,可不是当时被魇着了,就能将责任撇的一干二净。破镜还难圆呢,更何况是原本就单薄的亲戚情分。
再如今,就算陈宛秋是被“借尸还魂”,算不得陈家中人,陈远良也曾经是被“魇着”,所做之事非发自本心,可若是说毫无怨言的,那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事情没发生到自个身上的!
苏颖垂下眼帘,陈宛秋,呵!
“她说她给那些曾经欺辱过她的人下毒,那知道都有谁?”
不知道以陈宛秋的标准,能入得她黑名单的都还有谁。
“陈府派来的人只说到了你,往下我可就不清楚了。”傅奕阳听到了苏颖的名字,顿时惊惧的无以复加,哪里还会再听那人继续说下去。
当时就目呲欲裂,把一众人吓得魂都快要掉了,陈家派来的管事直面了傅奕阳的滔天怒火,直吓得觳觫成一团,抖如筛糠,险些一口气上不来厥过去。
等傅奕阳疾走之后,缓过神来的小厮去拉那管事,结果闻到了一股臊味儿,当下不屑的啐了一口,殊不知自个的腿肚子还在打颤。
苏颖眨眨眼睛,想起傅奕阳惊惶的样子,顿时就虚了下来,捏着衣带子。
傅奕阳见状,把她搂过来,扶着她的背,喟叹般说:“幸好你没事。”
苏颖可真是多灾多难,不说去年,就是今年,一年才过去多久,就出了好几次事了。
一次是傅母买通贼寇想劫她坏她名声,拉马车的马受惊狂奔;再来是敬国公世子和潘夫人勾搭到一处,叫疯马在闹市冲撞她当时坐的马车;如今又被陈宛秋下毒。
哪一次不是在鬼门关前走一遭啊,事后想起来,苏颖都生生出了一身的冷汗。
这其中有旁人处心积虑想害她的,可也有只要苏颖想,便是能避免的。
就比如说傅母那一次,苏颖明知道傅母让她去云若寺。定是没按什么好心,当时陈宛凝以生病的理由躲过去了,苏颖却还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如果不是侥幸遇到忠睿王爷,那后果着实不堪设想。
再比如这一次。既是觉察到有猫腻,苏颖还是跟着陈宛凝去了陈家;既是知道陈宛秋叫她过去不会有什么好事,可还是“勇敢无畏”的带着芦荟过去了。
傅奕阳觉察到苏颖身子僵硬,扶着她的背,叫她安心,万事有他呢。
苏颖咬了咬嘴唇。郑重其事的说:“不会再有下次了。”这样的保证语气说是说给傅奕阳听的,还不如说是苏颖说出来告诫自己的。
傅奕阳安抚好苏颖,才起身去陈府。
陈家派人来可不就是想叫傅奕阳过去主事的,戴夫人被刺伤,陈远良气的昏厥。陈家大少爷又不在京城,陈府乌烟瘴气的,可就得需要个人过去主事。
原本还有陈家二老爷和二夫人,也就是陈宛菡的父母,只不过这两位,一位闷声不吭,把自己关到书房里醉生梦死去了,一位倒是没做缩头乌龟。把事情分析完利弊,双手一掐腰,就在戴夫人的屋子里指桑骂魁。
陈宛菡臊的脸都抬不起来了。扯了扯陈二夫人的袖子,叫她收敛收敛。
陈二夫人双眉一竖,恨铁不成钢的瞪着陈宛菡,啐道:“你当我这都是为了谁,可还不是为了你,为了咱们陈家未嫁的姑娘!如今叫这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可是谁的错!”
陈二夫人唾口大骂,竟也没人拦她。她越说越激动,声音拔高了来。恨不能满院子都听到她在破口大骂。
“大伯可是疼爱她,踩着自己的嫡亲侄女把个小妇生的小贱/胚/子给捧上了天,纵得那下/贱/胚子不知天高地厚了,如今做出这等子大逆不道的事儿,可见是个从根子上就坏了的!”
后头越说声音越尖锐,听着就像两片劣质的刀在胡刮铁锈,刺耳极了。
“二婶,可真是懂的审时度势!原先陈宛秋势起的时候,二婶可不是这么说的。说什么姐妹之间要友爱,相互帮衬,相互提挈的,别提多亲热了。如今二婶见着陈宛秋出了事,怎么这口气变得这么快,二婶可真是嫉恶如仇!”
陈宛凝和陈夫人得了信,就往陈家赶,听到陈二夫人那番话哪里还能忍得住,出口就刺她。
陈宛凝多少还顾忌着点,说话还算委婉,可陈夫人就不顾这些了,撇嘴道:“谁不知道二婶专爱捧人家的臭脚,如今被熏着了,又嫌弃人家脚臭了,啧啧!”
陈夫人这话儿可着实不好听,说的陈二婶脸上青青红红的,什么颜色都有,就是没有点儿正常颜色。
可陈二婶也不是吃素的,转眼反应过来,就指着陈夫人和陈宛凝姐妹俩的鼻子骂:“嫂子被陈宛秋那个下/贱种子伤着了,你们姐妹俩不说同仇敌忾,反而是替那下/贱种子说起好话来了!嫂子可真是养了两条白眼狼,非但把我这一番好心当成了驴肝肺,自个也是糊涂油蒙了心,黑了心肠,也不怕烂了舌头!”
陈宛凝听得堵心,也不欲再与陈二婶分辨,只冲着陈二婶冷笑:“二婶,若真是好心,别在我母亲屋里外头骂,有这样大的气性,何不冲着陈宛秋去骂,也不会浪费了这一番好口舌!”
说完,也不管陈二婶脸色如何,掀开帘子就进屋去了。
陈夫人更绝,撇嘴道:“二婶别不是不舍得吧!”
陈二婶被气的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咽不下这口气来,直扬声讽刺道:“大嫂养的好女儿!”
话还没说完,一盆水就泼了过来,好悬是陈宛菡拉着她躲得急,不然那一盆水可就全都泼到她身上了,饶是如此,身上穿的杏红色绣花鸟的裙子还是被溅上了一片泥点子。
“我新做的裙子,花了我二十两的新裙子!”
陈宛菡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连忙和陈二婶的丫环一道把还骂骂咧咧的陈二婶搀出去了,也没去计较到底是谁泼的一盆水。
夏绿朝着她们狠狠啐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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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4章 上蹿下跳

陈宛凝和陈夫人一进屋子就直奔内室,可没想到内室里还有旁人。
陈宛凝和陈夫人停下脚步,正欲说什么,就听得熟悉的声音:“你们俩过来,叫大夫给瞧瞧。”
“母亲!”陈宛凝和陈夫人也顾不得外男不外男的了,急匆匆的进了里面,看着躺在床上的戴夫人,急的掉眼泪:“母亲,您没事吧?”
陈夫人如今恨极了陈宛秋,嘴上就骂:“天打雷劈、五鬼分尸的没良心的东西!”
陈宛凝却是比陈夫人仔细,她仔细的看过了戴夫人,发现戴夫人只是脸色苍白了些,可身上好像并没有……
咬了咬嘴唇,陈宛凝压低声音同戴夫人比划:“母亲,您?”
戴夫人握住了陈宛凝的手,脸色兀然沉下来,也不和她们姐妹俩解释什么,只叫外面候着的大夫给她们俩仔细瞧瞧。
陈夫人不明所以,叫大夫给诊了脉,等到陈宛凝的时候,陈宛凝却想得多了。
陈宛凝在听到陈府派来的人说戴夫人被陈宛秋刺伤的时候,只觉得五雷轰顶!
在她的记忆里,根本就没有发生这件事,而且今天还是陈宛秋的死期!
为这,这几天陈宛凝就在临时搭建起来的小佛堂里,烧香跪佛,求不管是哪路神仙收了陈宛秋,不要让她再在陈家霍乱了!
可陈宛凝没有等来陈宛秋的死讯,反而是等来了戴夫人被陈宛秋刺伤的消息,陈宛凝着实是傻眼了。
在来陈家的一路上,陈夫人都在咒骂陈宛秋。就算她咒骂人的话有限,颠来复去也不过是“天打雷劈、五鬼分吃”,“糊涂油蒙了心、烂了舌头”这般的,可陈宛凝闷声不吭,指甲却掐到了肉里。把手心掐破了皮,都毫不自知。
如果真是她的缘故,才导致了这件事发生,陈宛凝真的不敢想。
陈夫人骂骂咧咧,可见陈宛凝木头人似的,伸手推了她一把。
陈宛凝手紧紧攥着。小拇指上的指甲泛白,齐根而断,登时便有血珠儿渗了出来,她却犹如不觉。
陈夫人一咬牙,便是把恍恍惚惚恍若丢了魂的陈宛凝拢在怀里。“母亲会没事的,会没事的……”
便是这,姐妹俩到了上房才是看谁都不顺眼,冲着撞到枪口上的陈二婶也不管对方是长辈,就毫无客气的一通讽刺。
陈夫人是愤恨陈二婶那一副落井下石、见风使舵的嘴脸,至于陈宛凝,她难免有一些‘近乡情怯’,生怕真的是她的缘故。才导致了记忆里没有发生的事儿发生了。
可戴夫人不像是重伤,又亟不可待的叫大夫给她们诊脉,陈宛凝觉得脑袋钝钝的。一时转不开。
旁人一个指令她就木木的去执行,陈夫人看到她血肉模糊的手心惊呼一声,若不是大夫正在诊脉她都要过去拉陈宛凝的手了,一叠声地叫人:“愣着做什么?还不快些去取了药酒来!”
戴夫人眼圈顿时红了,陈夫人又恨骂道:“都是……”
后头的话没往外说,等到大夫给陈宛凝诊断过了。说了她们俩并无大碍后,戴夫人支撑不住一下子瘫软在床上。顿时屋子里又是一阵兵荒马乱的。
好不容易安顿了下来,陈夫人一边给陈宛凝上药。一边气闷道:“原来是虚惊一场,母亲怎的不透个风,只叫我们俩吓得魂都要掉了!”
她的动作不知觉间重了些,可陈宛凝好似都没觉得痛,望着戴夫人簌簌的掉下泪来。
原本陈宛凝闷声不吭的,这会子却是忍不住了,哭的陈夫人也心酸不已,不禁跟着落下眼泪。
夏绿原本听得陈夫人的埋怨,心里不忍,想要替戴夫人言明,可没想到这会子她们母女三人抱着哭成一团,她只把话咽了回去。
知道她们母女有私密事要说,她能不听的就不听,只悄悄退了出去,在外面把好门。
屋子里母女几人好不容易止了泪,陈宛凝方哽咽着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的陈宛秋突然就发了狂?”
戴夫人老泪纵横,这段时间她仿佛老了十岁,看的陈夫人神情悲愤,她早就按捺不住了,一下子站了起来,大无畏嚷道:“你们蝎蝎螫螫的,让那鬼祟欺负到头上来了,你们怕,我却是不怕的!一回生二回熟,她在哪儿?我去一把火烧了她罢!”
“宛茹!”戴夫人回过神来,忙拉住起身欲走的陈夫人,“你这是做什么?恨不能叫咱们一家也跟着陪葬不成?”
“母亲!”陈宛凝惊呼,事情怎会到这么严峻的地步?
陈夫人先前要唾骂陈宛秋就被戴夫人捂住了嘴,这会子欲跟陈宛秋单挑也被制止,她是不聪明,可也没傻到真不听戴夫人的话,狠狠地坐在一旁气闷不已。
“早知道上回就该把她的脸皮子扯烂,看她还能不能再去做妖弄鬼了!”
“你怎么知道我没做?”陈宛凝神情有些崩溃的冲着陈夫人吼道,被吼的陈夫人一头雾水。
陈宛凝脸色发白,手上还滴着血,再也瞒不住也不想瞒了。
“那日,就是父亲莫名昏厥的那日晚上,我收到了她送来的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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