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龟于尽-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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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一章！握拳！V




、ＮＯ。１４

李李可现在懂得了何谓欲哭无泪。

他顺著小龟们的视线望过去看到的，是齐刷刷的一片翠绿。嗯，是深绿浅绿的许多乌龟。

小哈老大驮著大布块爬到他脚边，仰头，还是那麽闪亮。李李可趴在树干上，伤春悲秋了好一会儿，还是认命地拿起了布块走到水池边。

“这位客官，感觉如何？”他苦中作乐，八字眉笑问。但那只大乌龟歪著脑袋观察了他一会儿，又缩了起来。显然没听懂。

李李可忽然怀疑，这里的乌龟是不是体积越大脑子就越笨，看他的神龟小队多聪明伶俐可爱机灵啊，这些大家夥怎麽就一只比一只呆？

他正这麽想完，图腾龟出现在视野里。李李可冲它的方向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心里道：糟糕，忘记这只大的一点都不笨了。

图腾龟是所有乌龟中体积最庞大的，昨天给它洗澡到中途，李李可整个人都趴上去了，给别的大乌龟就不用这麽辛苦，顶多站高一点，对身体的柔韧性要求没那麽高。

这一天又是在刷背中度过了，李李可再度瘫软。不过有一点不同的是，好些乌龟都很有良心地给他送了小礼物──他看到那些乌龟咬著绳子过来的时候还以为对方是来送肉的呢，结果都是些花圈、布片和干果之类的。

李李可故意撅了嘴，说：“里德，它们真小气。”抱起礼物的动作却慎重得仿佛那是什麽奇珍异宝。

里德手持用一把材质不明的刀，正专心地削木棍，听到李李可口是心非的小抱怨，开口解释了，“它们的存粮有限。”

没料到男人会回应，李李可转过身来，问：“你不是负责喂它们的麽？”
里德手下的动作顿了一下，道：“危急时。”
“危急时？”这家夥怎麽讲话只讲一半，他可没和他默契到可以讲一半懂全部。
里德回答：“我才出手。”

李李可语塞了，里德天天都来投喂他，让他以为对方对谁都是一样的，这麽说来，自己算是……受到优待了？
啦啦啦，他才不会承认自己现在心里甜滋滋的。

高兴完他又有点担心了，说：“你对我这麽好……没关系吗？”他想问的是，这里的主人不会有意见？扔著一堆宝贝乌龟不管，这个工人反而对一个外人好到不行。

然而这话听进里德耳里就自动转化成了他能懂的意思，想起了一些事情。他拍了拍李李可的後背，说：“我应得的。”
“……啊？”
“所以没关系。”
应得的？什麽应得的？李李可懵了，挠破了头都猜不到这句话的意思。
可能是这家夥刚学中文，有点词不达意。

里德掂了掂手里的木棍，又埋头削了起来，李李可决定把注意力放到当下，所以他爬到里德手臂旁边，探头问：“这是做什麽用的？”
“给你。”
“给我？”
“刷背。”
“……”李李可脑海里第一时间浮现出海绵拖把的外形，的确有木棍戳著布块的话，他不用频繁高高低低地找地方站，更不用担心随时会摔趴在人家大乌龟的背上。

不过……他这算是得到了“乌龟转用满分服务刷背师傅”的光荣认证吗！不带这样霸道的喂！

里德把腿边的大布块裹在木棍较粗的一头，用藤条绑了个结实。然後，把这根刷背棍交到了李李可的手里。

李李可扁起了嘴巴，一脸的委屈。他算是发现了，自己面对里德是越来越自然了，甚至连“撒娇”技能都能顺利使出，还不用担心他会跟丁书一样揍他。

丁书啊……上大学之後认识的死党，人瘦得只剩排骨了，却气魄十足，个性暴躁爱揍人，大家都受不了他。然後他们俩在饭堂的点心部为了一个蛋挞打起来，就这麽认识了，之後就慢慢熟了起来。
两个人都没什麽男性缘，倒是在女生这边，丁书不打女人，莫名的女人姐妹缘也很好，虽然他死活不肯表露出心里的高兴。总之，两个人意外的投缘，一起成了女生们的闺中密友。

李李可托著下巴盯著里德看，心想：丁书那家夥，跟女人吧，人家都当他弟弟来疼，没机会；跟男人吧……是不是要里德这种类型比较合适？

皱眉，心里疙疙瘩瘩的，不舒服。

里德有点粗糙的手指落在他的眉心，揉按。李李可不得不舒开了眉间的“川”字。

唉，不想了，自己在哪里都不知道呢，手机什麽的都没有，想联系谁都不能够。丁书啊，姐妹淘里就你一个是男的了，万一他真的回不去了，安抚群众的工作就交给你啦。

可惜啊，他不知道丁书同学现在也是自顾不暇，姐妹淘里早就炸开窝了。

李李可挪回自己刚才的位置，拉起那块布片，“咦，这块布好软。”跟之前能用锋利来形容的布块比起来，这简直能叫舒适了，认真算起来，这跟麻布很像？
里德说：“可以做衣服。”

“……”李李可想哭，敢情他穿了那麽久的草裙原来是不必要的？这个地方也是有衣服的。
不过，没针没线的……行了，今後的任务又多了一个，找可以缝制衣服的工具。

叠好布片，李李可捧起用草茎穿起来的干果，仔细端详了半天，摘下一颗放在唇上抿了一下──嘤！酸死了！

里德捧了一碗清水回来，接过李李可手里的果串，一颗一颗摘下泡进水里。干果逐渐膨胀了起来，这时候里德拿起一颗放在李李可嘴边。
李李可迟疑了。
“甜了。”里德说。

李李可勉强张开一点缝，干果掉进嘴里，散发出刚才没有的清香，水的气息混合在果香里，意外的清新醒神，咬破之後，甘甜的水滑进肚子里，有点凉，很舒服。
这又是新品种啊，还新的干燥技术，他舔舔嘴，又吃了一颗，还不忘礼尚往来地给里德也喂了一颗。

两个人晒著月光，你一颗我一颗，吃完了干果。

李李可揉著有点酸的腮帮子，里德忽然把从刚才起就有光点闪烁的漂亮花圈戴到他头上，他用力往上瞅，瞅到一片精致的叶子。

乐意戴上这麽精致秀气的花圈的成年男人不多吧，但李李可就不是寻常之辈，不但没动手把花圈摘下来，反而羞涩地问：“好看麽？”如果他不是继续在揉腮，估计这个动作和神态会更有说服力。

回应他的是里德忽如其来的一吻，正中嘴唇，小小的“啾”一声便离开了。

李李可脸一下子就红透了，倏地站起来跑进了石屋房间。

里德仰头看向圆盘，手指在长廊上一下一下地敲响了愉快的节奏。

他的心理活动用李李可那边的语言翻译过来就是：求婚成功。

作家的话：
20120528：争取今晚再来一更嗷嗷嗷！求爱求鼓励嗷嗷嗷！》_《




、ＮＯ。１５

刷背师傅的战斗持久且艰苦，李李可天天睡醒就是刷背，已经到了睡著都会动手动脚的程度。里德每晚都会过来为他按摩手脚，主动提出禁止乌龟们再来找他。

李李可想了想，没答应，“它们身上那麽脏，是挺难受的。要不，你来帮我？”
里德回答：“它们不让我接近。”

啊……李李可托著腮帮子观察了一会儿里德的脸，很是认同：你整天不笑不说话，的确是不太招人亲近的。

又过了几天，李李可酸痛到简直连床都起不来了。

乌龟们群聚的地方，图腾乌龟被围在中央的一块大石头上，其它乌龟保持著一定的距离仰视它。

经过一阵无声的信息交换，这群大乌龟才幡然醒悟，那个白白弱弱的外来者是个体力差得连小龟都比不上的人，一时间大家都有了点愧疚的感觉。

等李李可隔天醒来的时候，乌龟们已经达成了一致的协议。

之後的日子里，李李可发现来刷背的乌龟少了很多，而且每天来的数目都差不多，基本上刷一个早上就能结束了。

他真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时间空余了下来，他总算能继续未完的农庄探索之旅了。

十二只小龟如常跟在身边，还多了一只图腾龟，不过这个大家夥爬得真不是一般的慢，李李可走了老远一段路回头，往往是看不到龟影的。奇怪的是，当他到达圈养的明显是家养动物的地方再回头的时候，大家夥已经在他脚边不远处了。

李李可蹲下来摸摸大家夥的头，别的乌龟包括他的神龟小队，只要他一伸手，他们就会条件反射地缩头，想要趴上背部他们都会闪开，唯独这家夥，他把它的脑袋摸来揉去，在它的背上翻来滚去，它都不会眨一下眼睛，淡定得跟座大山一样。

李李可敢肯定这家夥是所有乌龟的头儿。他盯著那些图腾看了一会儿，才蹦跳著回到栅栏边，兴高采烈地盯著蹲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奇怪动物。

他瞟了一眼小龟，瞬间无语──十二只小龟痴呆状张著小小的嘴巴，透明的疑似口水的液体滴答滴答往下流……等等，乌龟会流口水的吗？会吧？李李可没养过乌龟，但认识养乌龟的人，知道一点皮毛，他忽然想起来乌龟摇头晃脑的含义，挑衅还是发情？

那天神龟小队的老大是跟图腾龟摇头晃脑了吧？老大好像经常摇头晃脑啊……但李李可确信当中没有包含以上两种情况。

还有啊，乌龟身上往往都有点腥味，这里的都不会，它们身上都是青草的香气。

他摸摸光滑不长胡子的下巴，得出“这里的乌龟也是新品种吧”的结论。

多余的事情想完，小龟们又采取缠人攻势，李李可指指那些动物，问：“想吃？”
小龟们拼命点头，李李可垂肩叹气，“你们啊……”看看那些疑似家禽类的动物，他真有点担心自己不能下手。

李李可并不如他的外表或者他的娘娘腔行为，实际上是个家务一把手，这全得益於十岁之後和外婆一起生活的经验，宰剁切砍都不在话下。

“真的很想吃？”
这次他得到了更快的点头回应，甚至连图腾大乌龟都跟著点了头……“你还小吗喂！”

图腾大乌龟直视他，坦荡荡的，一点都不以自己那麽大只龟跟著小龟凑热闹为耻。
“好吧好吧，我认输啦。”

李李可拉开篱笆的门，蹑手蹑脚地摸了进去，奇怪的是，那些动物每一只都没点反应。

“我来抓你们了哦，我要吃了你们哦。”李李可忽然觉得自言自语的自己简直太蠢了，一鼓作气抓起了一只有翅膀有羽毛疑似鸡的生物，晃了晃，六只翅膀的鸡艰难地睁开眼睛，李李可高兴地笑了一下，那只鸡瞬间眼一翻头一歪，昏迷过去了。

……我有那麽吓人吗？！

李李可扔下六翅鸡，往旁边大石头上一靠，零误差地摆出了悲情女主角在聚光灯下黯然垂泪的姿势。太过分了，人家（……）虽然不漂亮不帅气，但还不至於能把人，不，把鸡吓晕吧。

小龟们拼命划爪子，如果它们化成人类形态的话，绝对已经笑得满地打滚了。连某只大乌龟都有了叹气的冲动。

幸而李李可没有低落太久，他不信邪，把那些奇形怪状的生物逐只逐只抓起来摇晃，最後得到的都是同一个结果。一次是打击，两次是小打击，三次是没打击，四次……是乐趣。没错，李李可到最後都被这一群整齐划一地躺倒在地练习翻白眼的动物逗乐了。

他蹲下来戳，“其实你们是饿的吧？”全都瘦骨嶙峋的。

仔细想想，这里除了里德都是乌龟，里德又是个有点任性的家夥，难怪这些疑似家禽的动物没人打理。

“啧啧，笨蛋里德，你看你做的好事。”
某只大乌龟疑惑。
“蔬菜水果还能天生天养，这些动物被关在这里，想找吃喝的都不行吧，”李李可低著头把动物们按种类，“要是这里的主人回来见到食物都死掉了，看你怎麽办。”

他走出篱笆，小跑到菜田里拔来一颗瘦白菜，又拔了一棵缀满一粒粒金黄小颗粒的植物，那些小颗粒很香甜，长得像稻穗吃起来却像玉米。寻思了一会儿，又拔了一捧草，扯了几支挂满叶子的树枝。

他把这些都放在动物们的面前，抱膝蹲下等反应。

不多时，最先翻白眼的那只六翅鸡眼珠归位，蹲著挪，一点一点地挪过来，然後一嘴啄上了玉米稻──李李可的命名水平实在是，咳。

六翅鸡越吃越欢快，腿也能站直了，翅膀呼扇了几下，扑了李李可一脸的沙，“呸、呸呸，忘恩负义的家夥！”

其它的动物都纷纷扑了过来，有的挑出了草簇里带红色斑点的草来吃，有的两只头两个嘴一起合作撕扯白菜……存粮们还没饿死，李李可表示，可喜可贺呀可喜可贺。

他走出来，关上篱笆的门，逐一摸过十二只小龟的背甲，顺带也摸了一下大乌龟的脑袋，蹲下身露出甜美的笑容，道：“今天没得吃哟！”

小乌龟们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李李可是什麽意思，身体一扭，全都以屁股对准李李可，抱头痛哭去了。

李李可咬著下唇忍笑，扑到大乌龟的背上，闻著那淡淡的青草气息，说：“一群小笨蛋，那麽瘦不好吃的呀，要养肥！这可是我外婆说的。”

作家的话：
20120528：这是寂寞的……默默无声的……没人搭理的……第……三……更QAQ……【泪目爬走TAT】




、ＮＯ。１６

李李可现在的小日子可丰富了，早上帮乌龟洗澡，下午浇菜淋树喂鸡鸭，晚上晒月光和里德谈……咳，谈心。

他挽起手，做出大力水手的姿势露出手臂，憋气，使劲，有一点点肌肉出来了。他咧嘴一笑，跟里德得瑟，“看见没看见没！肌肉！”

摊开良心说亮话，那麽点肌肉可能得拿放大镜才能分辨得百分百清楚。

李李可本身是有点瘦的，而他的结实跟别人家的结实又不是一回事，穿紧身点的衣服会觉得他好像有那麽点样子，比纸片似的丁书好许多，但脱掉衣服则会真相暴露──那是骨头和皮肤够紧实给人的错觉，起伏的肌肉一绷一个“小老鼠”什麽的，有才怪。

所以，在那群大乌龟眼里，他就是个白白弱弱的小男生……而已。

如果是之前还尝试著使用撒娇攻势的李李可知道了这些，指不定多高兴：自己还是有撒娇的资本的嘛！
至少在这里有，嗯。

可是这家夥现在明显沈浸在自己有那麽一丁点肌肉的喜悦里，那些事情，他好像在不知不觉中给忘了。

这种得瑟起来不要命的人，命中注定会有一个能把他彻底击沈的克星，例如──
里德站起来，走到李李可面前，背顶月光，抬起两边的手臂，使劲！

……

李李可嘤嘤嘤地溜回了房间。

他咬著当被子盖的一块布料，憋屈得直锤床：巨无霸那麽大的肌肉是有多厉害你拿出来得瑟！能炸鸡块麽能换钱麽混蛋！
看来李李可身上某些名为“娘”的部分，还没有被完全忘光……

里德难得觉得自己有点无辜，放下手臂，慢吞吞地也挪进了房间，往床上一躺，把人带进怀里。
“睡觉。”

你问我他们俩啥时候搞，咳，睡上的？我也不知道，摊手。

反正李李可是毫无隔阂地就接受了有个人护著自己睡觉，唯一一点他想不通的就是，为什麽每天一大早里德就不见了？而取而代之的往往是那只图腾大乌龟咬著一串水果趴在床头底下看著他。

不知道几天过後，李李可看著自己的手，模拟抚摸别人的动作动了动。晚上的时候，里德几乎都是正面面对他的，连那次为他调酒都是後退著走的，那时候他还腹诽过对方耍帅。

他抱过他，所以摸过一些地方……李李可情绪有点不好，有些很早就有的可怕猜测似乎一步步地被证实，之前每一次，他都催眠自己把那些他认为不应该知道的事抛在脑後。
可是，都睡一块儿了，至少也是好朋友了吧？

他少见地无视图腾龟，抱著自己靠在墙壁，用额头抵著墙，试图让脑袋里混乱的思绪安静下来。

自己敢不敢知道？对方会不会让自己知道？知道之後……
身体不自觉地有点发抖，似乎是想起了什麽不好的事。
所以说，假象啊真相啊之类的，太太太讨厌了。


乌龟们最近都觉得外来的那个小男生有点没精打采，担心他是不是太累了，可看他干活的麻利劲儿又觉得不太像。

这种紧急关头，神龟小队果断出动，肩负著全族人的期待，大勇无畏地扑向它们家的大队长。
“哎哟！”李李可一个没留神摔了个四脚朝天。

小乌龟们慌了！
‘糟啦糟啦！’
‘李李哥哥摔翻了！’
‘他会翻不过来吗我们要帮他吗？！’
李李可扶著腰，龇牙咧嘴地坐起来，“疼死人了。”
十一只小龟没了声音，一只小龟马後炮道：‘笨蛋嘎！人可以自己爬起来嘎！’

李李可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回头，就见到老大被队员们的爪子狂拍的画面。他叹了一口气，扶著腰过去把老大给救了出来。
“大家都是好兄弟，不能打架哦。”他教育道。
老大捂住眼睛，决意装死。

李李可盯著老大看了一会儿，眼角迸出一个星星：叮！
“老大，你是不是会变成人呀？”
十二只小龟没了声音，也没了动作，全都僵住了。
十二只小龟偷偷地瞟向远处，藏身在草丛中的图腾龟眼中凶光一闪而过。
十二只小龟拼命往水池那边扑腾，好像要跟谁赛跑似的。

远远看著小龟们在水里游泳玩闹的傻乎乎的模样，李李可也跑了过去，蹲在旁边叹气，道：“唉……我一定是在原始的地方呆久了脑袋不正常了。”

小龟频道：
‘李李哥哥好像问了很可怕的东西！’
‘笨蛋，不是哥哥问的东西可怕，是首领可怕！’
‘你们才是笨蛋嘎！说首领坏话会被揪尾巴的嘎！’
……
小龟频道，静音。

李李可在旁边蹲久了觉得无聊，干脆也跳进了水里一起游泳，不过他只会潜水，所以潜到了水池底，看看能不能捡到什麽宝物。

巡了一遍，宝物没找到，倒是发现了乌龟蜕壳时留下的甲片。李李可捏著甲片跃出水面，大大呼了一口，在阳光底下细细端详甲片，眼神专注地连阳光透过甲片镂空的地方漏下来刺疼了眼睛都没在意。


晚上，里德要给李李可揉腰揉屁股，但李李可坚决不就范，又拽又扯地拖著里德到石屋长廊，然後一脚把人家踹下了台阶，气势汹汹地命令，道：
“今晚敢进来我就……我就……”李李可气势上升到半截，堵在胸口有点呛，一狠心继续吼，“我就再也不跟你玩儿了！”
……
李李可吼完才知道後怕，但一想到自己惦记著放不下的事腰就挺直了。

里德的眼神变得有些危险，虽然他一直都是砖头似的死板脸，但眼神中的情绪是丰富多彩（？）的，至少，李李可能看出来现在的眼神绝对没什麽色彩，有的只是掠食者的凶狠和凌厉。

脚底下涌起一股寒意，弥漫了背部，他把手背到後面，偷偷地磨了磨站起来的鸡皮疙瘩。

“反、反正我话就说到这儿了！”话音未落就脚底抹油跑了。

里德眯著眼睛眺望某人逃跑的方向，喉结滑动了两下。

再等等，猎物要鲜活点才美味。

作家的话：
20120530：这章写到最後一句的时候我忍不住在心里咆哮了一下……里德你个死腹黑啊好腹黑！捶墙！




、ＮＯ。１７

那晚过後，李李可的危机意识突然空前膨胀了，他敢说，只要里德有心要揍他，他绝对逃不开。他不奢望能打回头甚至打赢，至少不能轻易被逮住吧，人家段誉还有逃跑万能的凌波微步呢。

他拍拍脑门：啧，想岔了，别说这个荒山野岭的地方，就是还在城市里也没有什麽武功秘籍啊，一定是闲太久了容易胡思乱想。

双手在地上用力一撑，趴在地上的李李可利索地站起来。呵！哈！耍了几下，心中暗下决定：少林弟子也不是一来就学功夫的，最开始不都是挑水劈柴麽，他也可以的！

想做就做，他深呼吸扩胸三次，左手抱起一只小龟，右手抓起一只小龟，一脚踩在石头上，背後金光万丈。

“就从负重跑开始吧！”
小哈问：‘负重是什麽？’
远处的某人答：‘不知道，你照做就是了。’
小哈缩回脑袋，陪著老大在小路上来回颠簸。

负重跑了一千米，李李可上气不接下气，缓了一会儿，躺倒在草地上，屈膝脚勾住树根做起了仰卧起坐。

神龟小队崇拜的目光闪亮到不行，对於还没化过人形的它们来说，只是翻倒要翻回来就够苦恼的了，更别说像大队长那样，肚子的肉绷得紧紧的还能一曲一伸了。

李李可数著数，做了六十多个就累瘫了，不住地揉肚皮。想了想，还是不够，他站起来冲大树打量了一会儿，踮起了脚尖要去够树干。黑线，够不著，他使劲蹦了几下，还是够不著。
他寻思著要不要换棵树，但目之所及就数眼前这棵最矮了……他丧气得像只斗败的公鸡，该耷拉的部分都耷拉了下来。

就在这个时候，图腾大乌龟从树後以慢得看不出来的速度爬了过来，到了脚边李李可才发现。

他心里挺复杂的，莫名地就是知道大乌龟想给他垫脚，但是他犹豫了，对上视线纠结了半天，一鼓作气踩了上去。
有人要给他踩在脚下何乐而不为呢，反正也当是自己赢了，哈哈哈。

他颤悠悠地踩稳，凹凸不平的壳蹭得他的脚板底有点痒痒，他踮起脚尖，踮了好几次才攀住树枝，树枝不是完全的一百八十度横著的，有点斜斜向上，李李可使出了吃奶的劲才抓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