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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惑-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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鹑说幕妗�
那是由别人眼睛看到而传达过来的陌生景色。
处在越来越浓稠的魔力中，我脑中闪过一幅又一幅定格式的记忆，这些正是由我魔力同化而来，亚兰德的一部分，相对的，我也失去了不少。
然而，纵使如此，从这些定格式的画面可看出，我所同化的，根本只是无关紧要的事物。
这样下去没完没了，心念一动，我放弃以剑的攻击，全心投入引魄魔力的同化中。
顾不得再看闪过脑中的记忆，我只是不断吸收再吸收，以对自身存在的强烈执着前提下，无限扩大魔力，浑然忘了时间与外边的一切变化。
不知从何时开始，原本难以同化的庞大魔力，突然在中途松动，同化的过程变得越来越轻松，因赤兽借予我的力量不断消散，被同化进来的魔力恰好能被身体给容纳，一来一回，竟是配合的刚刚好。
就在我醒悟过来睁开眼时，发觉自己已落在城堡高塔上站着，而在前方对面不远的地方，亚兰德正被庞大的黑色魔力给包围着，属於他的力量，正以肉眼可视的速度，一点一点被吞食。
我静静地看着，虽在那时……第一次被他吞噬时，就隐约感觉到，引魄魔力的吞噬力量，并非取决於力量的大小，而是对己身存在的强烈渴望，而这一点，他显然是不如我的事。
只是……当真看到自己竟是能够成功时，还是生出些许茫然，这麽强大的人，真的会就这样被我击败吗？
这样的迷茫，让我只能呆呆地看着眼前的魔力侵蚀，直到看着他被魔力全然覆上的身躯，内心才出现了一丝不明所以的慌乱，抬出手，想收回魔力的想法瞬间闪逝，但终究未真正做出这样的举动。
仅仅只是一瞬间的事，他就已因失去了意识，而缓缓坐倒在地上。
然後，我伸出手，向虚空中一握，捉住一片从他身上离开的羽毛光芒，虽不明亮，却有着淡淡的温暖。
齐瑞的灵魂，跟他的人异常相似，将光芒握在手中，收合至胸前，也是到此时，我才真正感受到留住了什麽的感觉。
身为契约一方的亚兰德力量消失，瑞的灵魂也不会再受到束缚，这样是最好的结果。
目光缓缓移至地上的亚兰德，我心情有些复杂，明明这是最好的结果，但内心就是无法浮现哪怕一丝的高兴心情，伸出手，我扶起他进入城堡，回到他的房间里。
身为魔界顶尖的强者，就算是离开，也要体体面面的。
也许是这样的心情，我将他的身体小心放置在床上，看着他闭的双眼、第一次显得如此纯粹的脸庞，我怔了许久。
这样是最好的，我对着自己说道。
「朱华！」
让我从缠绕的思绪中挣脱出来的是．出乎意料竟能再度清醒亚兰德的声音，纵使已虚弱到极点，他的眼神却依旧具有某种魔力般，让我不自觉在他面前伏下身。
目光与躺在床上的他平视，就在这一瞬间，我突然明白到什麽，眼睛微微睁大。
「你是故意的……」
战斗的一开始，我就从未感觉到亚兰德有丝毫的放水，因为他确实是尽了全力，可是，在引魄魔力互相吞噬时却不同，虽我曾想过，自已对存在的强烈执着，一定会胜过老师。
但是，如果，其实这只是他自己放弃了呢？
这样的想法，让我内心生出苦涩到极点的滋味，沉默了良久，唯一能挤出口的，只有疑惑。
「为什麽这麽做？」
他缓缓坐起身，动作中一点都看不出已经油尽乾枯的事实，看了我一眼，然後开始述说。
「在六百万年前，我还只是个初生的人族，在当时，我的力量在众人中也说不上是强大，可是，我却活了很久，几乎比任何人都久，渐渐的，竟也已变成世界屈指可数的强者之一。」
「泪川死了，凯门法德灵魂分裂，已不再是原来的他，最强的魔族之王木神也死於探索未知空间的历险中，不知何时，竟只剩下我一人。」
「我胜过他们的，并不是力量，而是自私，不去为任何事物付出，不去爱上任何一人，小心翼翼地保护着自己存在的自私。」
他眸光微转，嘴角竟是微微的笑了起来。
「这一点，你很像我。」
「那麽，为什麽？」这麽说的话，他应该是比任何人都想活下去才是，为了自己的存在，努力的活下去。
「我厌倦了，朱华。」
厌倦？
我想过各种答案，却没想过会从他口中吐出这麽一句话，然而，却又是如此合理的一句话。
我突然想起，偶尔会从老师眼中流露出的深深厌倦，那并不是对眼前的什麽事物所产生的一时厌烦，而是对着整个世界，甚至是自己的存在，所产生的情感。
「所以，老师找上了我。」
「一开始，我也不确定你能做到。」他回答道，「只是，最後你到底是做到了。」
这就是真相吗？
盯着意识正逐渐模糊的他，我还有很多话想问，可是在此刻，却都什麽都出不了口。
一直以来，他对我暧昧难明的态度，所有的若有若无试探，目的都是为这个，并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他自己而栽培我，就连用齐瑞的灵魂要挟我，都只是计画中的一部分。
当一直以来想得知的事终於明白时，内心却一点都没有得知真相的畅快感，有的只是越来越沉的内心。
察觉到他眼睛已渐渐合上，我还是忍不住开了口：「老师……」
然而，接下来想说的话，却是一片空白，不知道该说些什麽，到最後，我又该跟他说什麽，他对我的栽培，是真实的，若不是他，我说不定早就死在数十年前，更别提现在所拥有的强大力量。
可是，这一切都只是出於他自己的目的。
面对我的欲言又止，他也只是目光微偏，声音中带着些许疲惫：「我已经走了好长的一段路，现在该是休息的时候了，朱华。」
这就是结局吗？所有的目的，所有的一切，他就是想这麽做！
我张开口努力想再说些什麽，却又发不出任何声音，在此时此刻，我又有什麽需要说的话吗？
对亚兰德，对老师，这个曾被我痛恨却又给予我那麽多的男人，在这种时候，又该说些什麽？
感激与痛恨，愤怒与悲伤，各种矛盾的情感交织在一起，让我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看着他闭上眼睛，只能看着那永远强大到让人触之不及的身躯，倒了下来。
伸出手扶住，却又感觉到那个身体生命因为我的接触，流逝得更加快速，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流入我体内的掠夺感，想阻止魔力的互相吸噬，但又因老师的强烈愿望而停下。
最後，我默默地让他靠在我的肩上，将那个数百万年累积起来的力量，完全吸入体内。
数分钟内，一切结束，我轻轻扶着亚兰德，让他躺在那张大床上，平静的面容，看起来跟以往沉睡时，并没有任何不同的地方，唯一的不同，就只有生机断绝的气息。
然後，看着那已失去灵魂，仅是躯壳的身体，我却迟迟移不开双眼，脑中一片空白，许久後，才站起身来，然後默默地躬下身，行了这最後的一礼。
如果你所想要的就是从这令人厌倦的一切中脱离，那麽就在这处不会有任何人打扰的城堡里，静静安息吧！
「晚安，老师！」
这是当能出声时，唯一能道出的四个字，因为至今，除了以这样的名称外，再也找不到更适合称呼眼前这名男人的方式。
、（12鲜币）妖惑851
站在门口许久，我才缓缓关上那道门，转过身，就看到站在窗旁的米欧，站在魔界苍白的光芒中，让一向轻佻的他竟是流露出几分沉寂来。
看着他，我竟有种对方什麽都知道的感觉。
「老师……走了。」良久，我才开口说道。
虽然不明显，但说完这句话时，那双蓝眸中确实闪过一丝血色，我嘴角微沉，事到如今，我已不再会单纯的认为，魔族是毫无情感只遵循强弱阶级的种族了。
虽不知他跟老师间发生过的事，但听过传言，米欧在在魔界皇族中是相当不受重视的，最後是老师将他接过来当弟子，才渐渐踏上强者的阶级，那个恩情，不是轻易可以抹灭的。
所以，他对我产生杀意，也是理所当然的事，然而，也仅此而已，出乎意料的，他并未动手。
不知为何，我内心竟闪过一丝失望。
「为什麽？」
沉默的时间非常久，久到我以为他不可能开口回答。
「……是老师的意愿。」
「意愿？」让我杀了他，然後取代之，便是老师的意愿吗？
这样的事……我双手握紧了下，然後深吸口气，便将脑袋放空，启步向前走。
直到跟他错身而过时，仍一句话都没有讲。
魔界的事，魔界的一切，自此而止，在我杀了亚兰德，取得他的力量之後，在他消失了之後，这里便不再具有任何意义。
这是在刚刚，才突然明白到的事实。
用着有些急切的步伐，我走向已出现在眼前的门口，脚步顿了下，然後才走出城堡的大门。
外边魔界阴沉的天空和污浊的地面，一瞬间映入眼中，奇异地跟现在的心境如此契合，就在朝前方踏了两三步之後，背後突传来异感，我转过身，在放大的眼中，映出的是突然大量漫出的黑色带刺藤蔓，转眼间就覆盖住整个城堡。
看着城堡一瞬间被封住，我下意识的踏前一步，手向上抬起，含而未吐的力量停滞在指尖，久久，终是未释放出去。
这样，也许是最好的，就让这座城堡跟他一起……
僵硬的缩回手，我转回身，一步一步，向前离开。
是的，这样才是最好的，不管过程如何，我终是杀了老师，取回齐瑞的灵魂，得到了力量，得到了自由。
至此以後，再无旁人可以干涉我，不管是想怎麽样的活着。
所以，这样就好。
默默的，我一步一步走着，却没注意到，自己竟是毫无目的。
不知过了多久，脚步停了下来，站在除了黑泥泞外，什麽都没有的大地上，我发着楞，手上无意识地取出齐瑞的灵魂。
只有一丁点的温暖，却能从掌心漫延到全身，即使只是看着，内心就能变得平静。
现在我最该做的事，是回到妖界，解决完人类时的恩怨後，再用厉鬼魂的力量将这抹灵魂送往鬼界，让他顺利离去。
不应该为了内心莫名的情绪，作任何的停留、
这样的事，明明是知道的，我嘴角一抿，身体突然不受控制地转回去，眼前，却已不再见到那座城堡的一点影子。
想回去！！
为什麽内心会有那麽强烈的渴望出现？
还来不及理清楚，我就已往回走，脚步越来越快，直到那被藤蔓缠绕的城堡再次出现在眼前为止。
当反应过来时，我已徒手扯掉封锁大门的带刺藤蔓，然後推门进去。
离开这里仅不过数小时的时间，再次回来时，竟有种已过了好长一段时间的感觉。
我到底……想做什麽？
当双脚踏上阶梯，一步一步走过那熟悉的路径时，不断反覆问着自己的内心。
最後，当我再度站在那扇门外时，内心那微微的堵塞感也逐渐泛开来。
应该做什麽，或者是想要做什麽？
一直以来，我选择的总是应该要做的事，想要做的事，总是被压抑在内心的最深处，不断的控制自己，生怕犯下不该犯的错，害怕着主动伸出手，因此让自己受到伤害。
当他选择摊开一切与我对立的那一刻起，我内心纵有难过，却是……觉得理所当然，然後毫不犹豫抽出了剑。
抬手，我推开那一扇门，走了进去，在床上，亚兰德依然如同沉睡般的躺着。
当时是想着，如果杀了他，我便能得到了自由。
双脚微屈，我跪坐在地上，静静地凝视着他好一会，然後手伸出，捉住了他的手，缓缓贴在自己的脸颊处。
没有温度，却仍是令人眷恋不已。
我怎麽可能会到这时还不明白呢？根本是不可能得到自由的，只要我的心，仍是毫无改变因他而悸动。
这样子，跟齐瑞那时候又有什麽不同，我总是到最後一刻才……不，不会一样的。
转眼间，下定了决心，站起身，我抹去眼周的湿润，嘴角紧紧抿着。
「……已经决定了！」向着床上毫无生气的身体，我说着谁也听不到的话。
现在的亚兰德生机已断，更因为我的吞噬，身体只是一具空壳，想要让他回复，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但纵使是毫无用处、愚蠢的行为，我还是要试。
张开手，回忆着当时与他战斗时的感觉，体内的魔力不断模拟着，直至最相近的结构，纯黑色的力量漩涡在手上凝聚起来。
然後猛一咬牙，掌心朝下，黑色的魔力瞬间没入那具已成空壳的躯体。
魔力一吐，我内心就是一震，不亏是老师修练过数百万年的身体，现在就像掌下出现了一个无底深洞，体内的庞大力量，一点一点被抽空。
为了根本不可能实现的事，我这麽做有意义吗？
这样的想法不停在脑中盘旋，想抽手的欲望，也是一刻不止，但我的手终究未曾收回过。
随着时间流逝，掌下的魔力越输越多，但还是没有任何动静，见状，我嘴角不自觉向下一抿，内心却是更为固执了。
然而，纵使是现在体内庞大的魔力，也无法源源不绝的供给下方的无底，终於，体内的功力也到枯竭的时候。
看着下方仍毫无变化的躯壳，我除了失望外，还有极度的不甘心，内心一狠，不再有任何保留，抽取所有功力，一鼓作气向下涌去，魂心因这样的举动，剧烈跳动了起来，但不管如何加强功力的滋长速度，终是在瞬间被抽空。
以前就算战到极限，也没有过这样一次又一次功力不断抽空的情形，我不觉眼前一黑，双脚再也撑不住身体，坐倒在地上，然而，即使是到此刻，我还是不甘心放手，明明已经把从老师身上夺走同等的魔力输入，却为什麽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其实，我是知道的，有这样的结果才是正常的，只是，难过的情绪就是无法扼止。
伴随着最後一点功力抽出，我的内心也变得一片绝望，疲惫的身体再也控制不住向後倒去，就在即将触地时，突然被一只手捉住抱起。
虽看不到扶我的人是谁，但在功力枯竭，即将失去意识的一刻，不知为何却有种极为熟悉的感觉，生不出任何一点警戒心。
在这样的感觉中，我陷入昏睡。
、（9鲜币）妖惑852
因为力气耗尽身体被强制停止的情形，从未想过在这样的力量等级下，还会发生。
睁开眼睛，我盯着上方的天花板发怔，昏迷的时间并不长，也只不到半小时，但因功力完全透支，魂心的力量还未回复过来。
回想当时功力像是流入无底黑洞的感觉，我内心微微一紧，终究是太天真了吧！
失去灵魂的躯体，怎麽可能是用屈屈功力的补充就能回复的，会傻到这种程度，连自己都觉不可思议。
伸手按在一旁，我试着坐起身，然後就因发觉了什麽，手臂突然一软，又跌回去。
仔细想想，现在才发现不对劲，为什麽我会是在床上，如果昏倒的话，我应该是在地毯上才是，当时似乎有人伸手捉住了我，是谁？
不！问题是，原本躺在这个床上，老师的躯体到哪里去了，为什麽床上除了我以外，竟是空的。
不顾仍然有点发软的身体，我再次勉强自己起身，看向四周，内心突然有几分惶然，然後，目光停留在右侧敝开的落地窗，那里是通往四楼花园的通道。
我走下地，顾不得穿鞋，就朝那窗口走去。
因为暗生花只会在亚兰德的培育下开花，所以庭园就建在他房间後方不远处，有点像是人界的空中花园，只是它的规模更大，大量的土壤和控制天气及温度的魔法阵，让这里看起来就像在自然情况下生长的植物地带。
因为启动了封闭城堡的魔法，暗生花藤从四周的空隙疯狂生长而出，让这里看起来就像是被无数黑色丝线纠缠的混乱地带。
原本曾在这里生长过的其它植物，不管曾经如何强悍，也都已死在这些暗生花藤的生长下，眼前呈现出的是死亡与寂静的画面。
我踏在带刺的花藤上，脚底泛出微微的刺痛感，也不知是什麽植物，竟能穿透现在这强悍的肉体，也不在意，只是缓缓地向前走去。
直觉的，在这广大的花藤丛林中，却未曾迷失方向。
然後，当眼中跃入那个黑色身影时，我霍然停住脚步，在那瞬间，竟是一步都踏不出去。
不知何时，周围原本光秃秃的暗生花藤，在细微的声响中，冒出了一颗颗花苞，然後绽放开来，诡异的纯黑花朵，流露出淡淡的惑人香气，这样的画面，占据了人全部的视觉与嗅觉，无法思考。
视线有些模糊，就像是现在内心中的迟疑，既坚决又易碎，不确定的存在。
直到那双深暗的眸子，转至我的方向，并伸出了手，才像是解开了什麽束缚，身体能动了。
我默默地走向前，直到他面前才停下，自始自终，目光都不曾稍离他。
「……老师？」似乎过了许久，我才能发出声音，带点疑惑。
他只是静静看着我，并没有给予回应，那双惑人的眼睛，如同海底深渊深不见底，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沉了进去，再也出不来。
他是真的吗……还是，只是我无谓空想所产生出来的幻觉。
就在迷惑时，他目光突然往下，看着我赤着的双足一会，然後伸手抱起我，放在一边的平台上坐着。
我一时楞住，不知该拿这个『幻觉』怎麽办，竟未反抗，然後看着他蹲下身，伸手托起我的左足，一根根挑出扎进里面的花刺。
在脚上传来肌肤相触的异样感时，和刺挑出的痛感是如此真实，不可能会是幻觉所造成。
那麽，他果然是……
就在思考逐渐指向唯一的真实时，他却突然做了一切让我脑袋瞬间大乱的行为。
只见他挑完所有的刺後，突然低下头，嘴唇轻触我脚上的伤处，像是有多麽宝贵地轻吻了下，然後舔去上边的血迹。
画面的冲击性，脚上传来的麻痒，都让我的克制力险些崩溃。
他、他是在做什麽？
在以前老师不管是多麽暧昧，总是若即若离，像隔了一道无形的墙，绝不会有如此亲腻的表现。
难不成，因为被强迫复活的缘故，产生什麽误差，他竟是性格变异，这、这可怎麽办才好。
就在我脸上温度越烧越高时，他直起身来，嘴角微有笑意，双眼更是让人一看就脸红心跳到不行，完全犯罪等级的那种。
「不喜欢？」他出声问道。
他总算开口说话了，我却一点也没感动的感觉，因为，这并不是喜不喜欢的问题！
就在我憋着一张大红脸，不知该怎麽回应时，他却是轻叹了一声：「朱华。」
那声叫唤，让我一怔，正要抬起头看他，却被轻压了下去。
「你知道自己做了什麽吗？」
虽看不见他的脸，但我内心还是一紧。
「我知道。」死亡是老师的意愿，但我却阻挠了它。
「觉得这是正确的吗？」
正确与否，早在行动前就已经晓得了。
我自成妖以来，唯一明知是错误的，找不到任何可以当做正确的理由，却仍是坚决的选择。
在我摇头做为回答後，他又问了一句：「那麽，为什麽要这样做？」
为什麽？
我一怔，当时是想着，只要我仍对老师抱有情感，那麽，就算他死去，事情也不会改变，可是，答案并不只是如此……
无论分隔的多远，或是多久没见面都没关系，但一想到，他的存在就此消失，代表这个人的一切，全被抹灭，就觉得内心完全被撕毁殆尽般的痛苦，再也无法回复。
、（8鲜币）妖惑853
良久，我竟是无法回答出这个问题的答案，纵使内心知道，却无法出口，而且……目光微敛。
「老师，你又是为什麽要做下这些事？」
如果说，他一直以来的作为，是为了磨练我，让我强大到可以杀他的程度，那麽，现在又是怎麽回事？
缺少了灵魂，就算有了功力的补充，也不可能活过来，当时的我，只是昏了头才这麽做，内心也知道，这并没有意义。
可是，他却是真的活过来了。
这一点，用巧合来解释，未免太过牵强，唯一可以肯定的只有，这也是在老师的算计中。
抬头看着他，觉得疲惫而想离开这个世界，这件事我并不认为是在说谎，因为那打从心底流露的深深厌倦，并不是虚假的，只是，他为什麽又回来……为什麽留了一条可以让自己回来的路。
面对我的问题，他并未马上回答，目光侧开，停在一旁的暗生花藤上，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那又是……为什麽呢？」
明明是很简单的动作和声音，但就是让我心跳漏了一拍，良久，才逼自己回过神来。
然後，有些气闷的用力盯他，见到他眼中微泄的笑意後，又不禁觉有些泄气，果然，米欧说得没有错。
我们太相像了，所以绝不会有人先开口坦承内心的想法，尤其是老师，一直以来，最狡猾不过了。
继续对谈下去也没有意义，我缩起脚，站起身，越过他朝城堡内部走去，现在这身打扮，不但服装皱掉，连鞋都没有穿，实在有些失礼，有必要换件衣服。
正打算回房间整理一下，亚兰德却从在身後慢悠悠的道出了一句话来，让我一时顿住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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