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顽劣王族-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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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还有一件事……”红衣主教略显犹豫地向玛嘉这边瞥了一眼，“不知陛下打算何时举行狮斑牙公主和昂理王储的婚礼？”
一旁呆坐着的昂理这时突然兴奋起来，紧张地看着赫瑞：“父王。”
赫瑞用溺爱的眼神瞥了他一眼，含笑回答：“很快。怎麽？主教大人有意见？”
“不，当然不是。”谢特讪笑道，“我只是在想，身为鹰格兰的主教我有义务为所有王室婚礼主持祝福仪式，既然眼下有两场婚礼，为什麽我们不将它们放在同一天举行呢？”
赫瑞想了想也觉得这个主意很不错。他心中满意，表面上却装作不悦：“这样的话，对女大公陛下岂不是太失礼了吗？”
玛格丽特立即说：“我不反对，我可以等婚礼结束後再带亚刹殿下回国。这样一来，亚刹殿下也可以在鹰格兰多待一阵子。”
“陛下真是体贴，亚刹殿下能娶到您真是神的恩赐。”谢特趁机拍马屁。
玛格丽特开怀大笑起来，比城墙还厚的粉也没能遮住眼角和嘴角的皱纹。
昂理忍耐不住，激动地插嘴说：“那、那，我跟玛嘉的婚礼……”
“那就一起举行吧。”赫瑞看着昂理面具下的浅蓝色眼睛，爽快地说。
在他心中，昂理的地位举足轻重。长久以来，他眼睁睁看着这个儿子受苦，想尽各种方法都帮不了他，现在能为他做的也只有把玛嘉送给他了。虽然放弃玛嘉那样的女人有点可惜，但对他而言，这个世上除了昂理之外，其余一切都可以牺牲。
红衣主教和昂理均是心头一喜。外交大臣连忙把玛嘉召唤到王座旁，迫不及待要向她祝贺。
“公主殿下，您真该好好感谢一下主教大人的这番美意。”他介绍说，“主教大人将亲自为您主持婚礼，而且还……”
“我听到了。”玛嘉打断他，转头看向玛格丽特，露出无比灿烂的柔美笑容说，“我还要跟女大公陛下一起举行婚礼。”
玛格丽特愣愣地看着玛嘉──她那带着鼻音的娇媚嗓音，那副凹凸有致的身材，以及那张年轻、耀眼、漂亮到几近完美的脸孔，全都像是在炫耀一般咄咄逼人，闪亮得令她不敢直视。而这样一个性感的年轻女人，将要和她一起举行婚礼？她吞了吞口水，十分受打击地用扇子遮住脸。
她开始後悔自己的决定了。
玛嘉无视她的自卑反应，抬头瞪向赫瑞：“陛下，我对两场婚礼同时举行没有意见，但在那之前，我有件事想单独向陛下禀告。”按照她的计划，她本来是打算早日做王妃的，但现在为了帮亚刹，她又不得不改变战术了。
“有什麽事不能在这里说吗？”
“是有关昂理殿下的事，陛下要我找的东西我已经找到了。”玛嘉摆出无所谓的样子，“如果陛下希望的话，我也可以在这里说……”
“不！”赫瑞连忙阻止道，“到我的办公厅来，现在就来。”
、02 第二章 法狼西婚约4
一走进国王办公厅，赫瑞便挥手遣走了书记大臣和众多随从，示意玛嘉关上门。
玛嘉打量了一下四周，书架上摆满了鹰格兰的法律丛书、神学书和一些以外国文字书写的资料。房间南侧有一扇天窗，两根铁栏杆指间，站着一只被雨淋湿的大鸟。
玛嘉迷惑地盯着鸟看了一会儿。它的外形略像乌鸦，可羽毛却是纯白色的，湿漉漉的额头下，一双绿色的眼睛正炯炯有神地注视着她。
“你在看什麽？”赫瑞不解地问。
“……在那里有只白色的鸟，你没看见吗？”玛嘉指着天窗问。
赫瑞皱起眉，只瞥了一眼便冷淡地说：“我可没看见什麽鸟，现在也不是看风景的时候。”
玛嘉虽心中疑惑，却也觉得这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很快将其抛在脑後，找了一张椅子坐下。
“你说你找到了我想要的东西？”赫瑞开门见山就问。
“没错，我找到了治疗昂理的方法。”
为了让赫瑞信服，玛嘉说出了有关毒筘的秘密，谎称只要让昂理持续服用这种植物，就能一点一点逼退他体内的腐烂神。其实这仅仅是一种设想而已，她既没试验过，也不知道要去哪里找毒筘，不过危急关头她也顾不了那麽多了。
“毒筘吗？”赫瑞眯起眼睛盯着她，似乎并不吃她这一套，“我是听说过这种恶魔植物，但你确定它可以用来对付腐烂神吗？”
“我确定，因为昂理的身体对毒筘有反应。”
“它不会对其他的神造成伤害吗？”
“据我所知，毒筘只对‘劣化神’起作用，而目前为止我们身边的劣化神只有腐烂神一个。”这是那天夜里从亚刹口中得到的情报，同样也没得到证实，但玛嘉还是说了出来，并装出言之凿凿的样子。
赫瑞仔细斟酌了一会儿，满意地笑起来：“没想到你已经调查到这种地步了，很好！玛嘉，我果然没看错你，就照这个方法去做吧。”
玛嘉沈住气说：“但是，我需要更多时间。”
赫瑞望着她，嘴角仍带着微笑，可下一秒他便大步走过来揪起玛嘉的下巴，将她整个人从椅子上提了起来。
“别跟我耍花招，玛嘉，离我们约定的日子还剩一个月。一个月後，不论你治不治得好昂理，你都得嫁给他，所以为了你自己，你还是好好利用这剩下的时间尽力救他吧！”
玛嘉被他揪得喘不过气，脸色霎时一片苍白。
她努力克制住情绪，直视他如深夜般漆黑的眼眸：“我没有……我只是希望，在我的新婚初夜时，我的丈夫是个正常人。所以，我需要时间。”
赫瑞放开她，使劲搓了错脸，咬牙说：“玛嘉，我也不是不能理解你的心情……但现在已经不止是你们两个的婚礼了，中间牵扯到太多利益，我不可能任你恣意妄为。”
说完他转身便要离开。
玛嘉不甘心机会就这麽白白溜走，豁出去一般冲过去挡住他，突然踮起脚尖，捧住他的脸颊。
赫瑞目瞪口呆地看着她，两人之间的距离如此近，以至於他的视线不知不觉便往她的嘴唇飘去──那两瓣嘴唇是多麽娇艳欲滴，他暗中抽气，却忍耐着一动不动。
玛嘉将脸一点一点向他凑去，竭尽所能克制住身体的颤抖，一字一句央求道：“我求你，陛下，再多给我一个月的时间。”
赫瑞仿佛没听见似的，痴痴凝视她的红唇，眼看两人的嘴唇就要碰触，他心念一转，猛地推开了她。
“不。”他紧抿住嘴，冷酷地说，“一个月後两场婚礼将如期举行，我一天也不会多给你，死心吧！”
随着大门砰的一声关上，玛嘉被独自留在了房间里。她低头看着自己仍在发抖的手掌，深深叹息了一声，无力地按住眉心。
还是不行，她的力量太弱小了，不跳舞的话她也不知该怎样魅惑对方。对於亚刹的事她已经尽力，却实在心有余而力不足。
离婚礼只剩下一个月了……她还能做些什麽呢？
傍晚时分，玛嘉正要坐马车回安提尔公主的寝宫时，铂银找到了她。
她立即走下马车，将铂银拉到一旁问：“亚刹怎麽样了？”
铂银无奈地摇头：“我没有找到他，他把我甩开後就突然失踪了，我找遍了整个王城都找不到他。”
“你确定吗？他会不会躲在某个宫殿里了？”
“不，我把所有的仆人都派出去找他了，可哪里都找不到。”铂银脸色不佳，忧心忡忡说，“他从小就是那样，一旦受了伤就会躲起来，让人找不到他。但这次的事对他打击太大，我担心……”
玛嘉想了想，干脆地打断他：“别说了，快扶我上马。”
铂银疑惑地抱住她的腰，让她侧身坐在马鞍上，问：“你要去哪里？”
“当然是去找亚刹了。”玛嘉果断地说，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我的骑术不太好，你要和我共骑一匹马。”
见她的表情十分自然洒脱，铂银反倒犹豫起来。他看了看周围，有些窘迫地咳嗽一声，不太确定道：“这个……恐怕不太妥当。”
“别罗嗦了，快坐到我後面来。”玛嘉催促了几次，瞪着他说，“还站在那里干什麽？难道你不担心亚刹吗？”
铂银这才勉强下定决心，一手抓住缰绳，抬脚踩住马镫，用力一蹬翻身上马。
当他的胯部贴到玛嘉的手肘时，两人的身体同时僵了一僵。铂银一瞬间脸红了，玛嘉装作没看见，一言不发地抬起手圈住他的腰，将耳朵贴在他胸口，听着他砰砰乱跳的心跳声。
铂银从口袋中摸出丝带系住一头银色长发，玛嘉注意到，他用的还是从她裙子上扯下来的那根红色缎带，禁不住偷偷扬起嘴角。
“可以走了吗？”她贴着他的身体问。
“唔……嗯。”铂银支吾着回答，用马鞭刺了刺马後臀，马开始缓缓前行，“先从哪里找起？你有目标吗？”
玛嘉点了点头，向他指点了一条通向树林的路：“我知道亚刹有一个秘密基地，他曾带我去过一次。但为了尊重他的秘密，我不会告诉你确切位置。”
铂银低头看了他一眼，隔了很久，才用十分柔软的嗓音低声说：“玛嘉……我很高兴。”
“高兴什麽？”
“你是真的关心亚刹。”
“那当然，我是个爱憎分明的人。”玛嘉也微微笑了起来。
、02 第三章 无法实现的约定1
第三章 无法实现的约定
雨虽停歇，天空却仍然灰蒙蒙一片，乳白色的迷雾缭绕在繁茂的枝叶之间，给这座树林带来了一番别样的魅力。
亚刹坐在泉水边的圆石上，呆呆地望着平静的水面。银色的酒杯滚落在他脚边。
“你说这酒泉怎麽喝都不会醉，那来这里借酒消愁又有什麽意义？”一道不怎麽温柔的声音自背後响起，他惊诧地回头。
“玛嘉？……你来这里干什麽？”
踩着高跟鞋的玛嘉大摇大摆走过来，在泥地上留下一连串小坑。她也不管裙摆上会沾上多少泥，一屁股在亚刹旁边坐下，拾起酒杯给自己舀了一杯泉水。
“和你一样，来喝不醉人的酒。”
亚刹不信她，垂下头，显得更加沮丧起来：“……我不需要你来安慰我。”
“谁说我是来安慰你的？都说了我也是来借酒消愁的啊。”玛嘉吞下辛辣的酒，略微皱眉说，“再过一个月，你要娶一个比你大二十五岁的老女人，而我要嫁一个全身腐烂的蠢男人……你固然很惨，我也好不到哪里去，我哪有什麽立场来安慰你？”
亚刹抬起微微上吊的眼睛，迷茫地看着她，在迷雾的衬托下，她那姣好的侧脸看起来就像是一幅油画。
他情不自禁吞咽了一下，慌忙收回视线，问：“你的婚期已经定了吗？”
“不仅定了，还跟你定在同一天。”
“什麽？”亚刹惊讶道，“我们要同时举行婚礼？”
“没错，你和我将会一起结婚……”玛嘉发现这句话有歧义，别有用意地瞥了亚刹一眼，幽幽地说，“假如重新分配组合，换成是那个大马猴和腐烂神结婚就好了，那两个都必须靠扑粉过日子的人，倒是一对绝配。”
听见玛嘉恶毒却又好笑的言辞，亚刹一时忍俊不禁，感叹道：“是啊，如果真是那样就太好了……”
说着说着他突然意识到，假如让玛格丽特女大公嫁给昂理的话，那麽岂不是代表，玛嘉会嫁给他？不不，玛嘉一定不是这个意思，他千万不能胡思乱想！
但耳根已经不听话地发烫起来了。
玛嘉凑近他的脸仔细端详，狡黠地说：“啊，你又想歪了。”
“我没有！”亚刹羞得面红耳赤。
“明明就是在偷偷摸摸幻想跟我结婚的场面。老实承认吧，你其实是喜欢我的吧？”
“我、我才不是……我喜欢的不是现在的你！”
“这样啊。”玛嘉故作失望地长叹一声，“说的也是，我的缺点一大堆：既口没遮拦，品行又不端，心地也很恶毒，自然是比不上从前那个圣母玛嘉。”
亚刹听她这样贬低自己，立即心软了，别扭地安慰说：“其实，你也没那麽坏，你只是比较特立独行而已。”
“我也不是王後亲生，在狮斑牙众多公主中地位低微。”
“那又没什麽关系，在鹰格兰你是独一无二的公主……不，不管在哪里，你都是独一无二的公主。”
“我的封地很小，也没什麽钱。”玛嘉继续自怨自艾。
“那些都不重要，成为王妃後，你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我已经二十岁了，比你大整整五岁。”
“才五岁的差距而已，外表根本看不出来。”
“我有一天也会变成大马猴那样的丑老太婆。”
“不管过多少年，你都不会变丑，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那个在熊牙利红叶谷对我灿烂微笑的小女孩……”亚刹越说声音越低，长长的睫毛变得湿润起来，眼中的分量重得令他不敢眨眼，几次哽咽後，他才哑着嗓子低喃出声，“可惜……我不能遵守跟你的约定了。”
听出声音的异样，玛嘉扳过他的肩一看，他的两颗蓝宝石般的眼睛红得像兔子，脸上早已满是泪痕。
“亚刹，原来你已经这麽喜欢我了？”
“不是你啦。”亚刹仍在死撑着，一边抽泣，一边使劲擦眼睛。
“我跟你做过什麽约定吗？”
亚刹摇摇头，万念俱灰般哽咽道：“那种小孩子间的约定，不说也罢。”
“不，我想听。”玛嘉用手肘顶他，催促道，“快说。”
被她连续顶得从圆石上滑下来，亚刹才狼狈地站起来，不情不愿地说：“就是……我们曾经约定过，这辈子要永远在一起。但现在你已忘了当初的承诺，而我又要被送去火鸡敦士登，所以这个约定是不可能实现了。”
玛嘉愣愣地看着他，好一会儿才幡然醒悟：“这麽说来，我之前心仪的那个王子，原来是你？！”
、02 第三章 无法实现的约定2
亚刹困惑地看着她：“诶？”
“原来是为了你，我才顶替大公主嫁过来的啊。”玛嘉自顾自解读起来，也顺便替他分析，“你也是为了这个约定才一直守身到现在吗？”
“你……”亚刹又羞又气道，“你是专程来羞辱我的吗？干嘛又绕到这个话题上来！”
“你只要回答是和不是就行了。”玛嘉一脸认真地问，“到底是不是？”
亚刹那张脸顿时变得跟头发一样火红，几乎就等於把答案写在了脸上。
玛嘉抿着嘴思忖了一番，像是下定决心般突然站起身，一步步向亚刹逼近。亚刹不明所以地连连倒退，直到被逼得靠在树干上实在无路可退，他才尴尬地转开脸，用仍带着鼻音的嗓音软软地问：
“你要干嘛？”
“我在向你提出邀请。”
“邀请我……做什麽？”
玛嘉平静地瞥了他一眼，沈默了一秒，便口若悬河道：“就是做那种大家都在做的【嘟──】……”
话刚出口，她就发现亚刹全身僵直，目瞪口呆，好半天都没有呼吸。
“喂！纯情也要有个限度吧！”玛嘉揪起他的衣领，轻拍他的脸颊。
亚刹好不容易喘回一口气，这时感觉到她胸前的柔软，闻到她头发上的香味，呼吸又停止了。
“真是的，亏你个子长得这麽高大，其实骨子里还是个小孩子嘛。”
一听她出言挑衅，亚刹立即像被刺痛一般颤了颤，结结巴巴说：“我才不是！只是觉得很突然……”
“没什麽突然的，反正一个月以後我们都会失去童贞，与其白白给大马猴和腐烂神占便宜，还不如趁早把初夜献给自己喜欢的人。”
“喜欢的人？”亚刹心脏怦怦直跳，紧张得差点连话也不会说了，“我……我吗？”
玛嘉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扪心自问了一下，才缓缓说：“以前那个圣母玛嘉，确实是喜欢你的。”
“那现在的你呢？”
玛嘉转开脸，回避道：“现在的我怎麽想并不重要，反正你喜欢的也不是现在的我。”
亚刹动了动嘴唇，却没发出声音。刚才他还一口咬定自己喜欢的是以前的玛嘉，现在如果改口，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於是他只能忍住不说。
可心里却因此懊悔起来。
“总之，比起昂理，我宁可选择你──你呢？”玛嘉松开了他的衣领，抬头凝视他迷蒙的眼睛，像是在等待他的决定。
亚刹也鼓起勇气看着她，一不留神便陷入她眼中那谭碧绿色的湖水里，身上一阵燥热，手便在不知不觉间向她伸了过去。
她的身体比想象中柔软，也比看起来娇小，他毫不费力地便将她整个人圈进了怀里。她的金发拂过他下巴，皮肤传递过来的细腻和温暖让他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相隔了整整六年，无数次在脑中幻想、无数次在心中祈祷的愿望终於实现了，他紧张得几乎没办法思考，全身硬得像石头，一动也不敢动，生怕稍微一动美梦就会惊醒。
就在他无所适从时，一个刻意的咳嗽声从背後响起：
“咳嗯。”
亚刹吓得慌忙松开手，满脸忸怩之色，直到看清来人是铂银时，他才略微松了口气。
这下反倒换玛嘉紧张了。
“你、你是怎麽找到这里来的？”她不太镇定地抿抿嘴，先声夺人地对铂银发难，“我不是让你在外面等我吗？”
亚刹以为玛嘉在生气，急忙打圆场说：“没关系，铂银是自己人，被他找到我一点也不介意。”随後他略微红了红脸，问铂银：“你是什麽时候来的？”
铂银显得有些闷闷不乐，皱着眉回答：“刚来没多久。”
玛嘉看着他僵硬地问：“你都听到了什麽？”
“放心，我就算听到了什麽，也会当作没听到的。”铂银却没看她一眼，声音颇为冷淡道，“亚刹，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亚刹看了看玛嘉，支吾道：“不，你先走，我随後会和玛嘉一起回去。”
“……”铂银怔怔地呆立原地，眼中闪过一丝狼狈，犹豫了一会儿後，他落寞地转身，“好吧。”
、02 第三章 无法实现的约定3
回程的马车上，亚刹仍延续着拥抱玛嘉时甜蜜而亢奋的状态，整个人从头至脚都平静不下来。虽然表面上故作成熟地看着车窗外的风景，实际上却一直在用余光偷瞄玛嘉，期待她说些什麽打破沈默。
可玛嘉却早已将刚才的拥抱抛到脑後，一脸心不在焉地咬着麽指，在心中暗忖：
铂银到底是从哪个地方开始听起的？是从“她心仪的王子是亚刹”这一句吗？还是从她向亚刹提出【嘟──】的建议开始？为何他临走前的那一刻，表情看起来好像受到了很大的打击？他明明就是想撮合她跟亚刹的，看见他们抱在一起不是应该高兴才对吗？
啊啊啊啊……真是的，干嘛摆出那样一副表情啊，害她现在这麽介意！
玛嘉心情烦恼，一路上鲜少开口，直到马车回到王宫她都没和亚刹说上几句话。亚刹原本想继续讨论“童贞”的问题，可见玛嘉似乎有些累了，而且也没有那种心情，因此也只能暂时作罢。
下了马车，玛嘉便直奔安提尔公主的寝宫。在宫殿门口，两名女仆忽然惊慌失措地冲出来，差点把她撞倒。
亚刹刚准备离开，见状又折回来问：“怎麽回事？”
“殿下！”女仆们慌忙行礼，以驴森堡语结结巴巴回答，“公主、公主她突然发疯了！”
亚刹和玛嘉面面相觑，匆匆赶到安提尔的卧房，被眼前的画面吓了一跳。
只见整个房间的家具和装饰品全被破坏殆尽，墙上的画和挂毯被撕成了碎布，吊灯和窗户被砸得粉碎，桌上的花瓶也遍布裂纹……放眼望去竟没有一样东西是完好的。而在遍地狼藉之间，十二岁的安提尔公主盖着从床柱上扯下来的纱幔，抱住脑袋蜷成一团。
“安提尔？”亚刹缓缓走上前，轻声问，“你怎麽了？”
安提尔猛地掀开纱幔探出头，两只通红的眼睛凶狠地瞪向亚刹，声音粗哑地喊：“不要过来！滚开！”
亚刹连忙举起双手作出安抚的动作，一边倒退，一边以更加低柔的声音说：“好、好，我不会靠近你，但你能告诉我发生什麽事了吗？”
“……”安提尔死死瞪着他，好半天才问，“你是谁？！”
亚刹一惊，顿时愣住了。脑中刚闪过一个念头，忽见安提尔身後两米高的烛台正摇摇欲坠，他顾不得出声提醒，下意识便向她扑了过去。
抱住安提尔在地上滚了两圈，烛台正好“砰”的一声砸在他们刚才所在的地方，火苗落在纱幔上，瞬间燃烧了起来。
“火！着火了！”女仆们歇斯底里地尖叫、躲闪，乱成一团。兴许是地上有酒的缘故，火势一下子蔓延开来，沿着纱幔向安提尔袭去，很快烧着了她的两条长长的发辫。
“啊！啊！”安提尔惊恐地大叫，在亚刹怀里拼命挣扎。女仆们更是捂住脸不敢看，吓得几乎昏死过去。
一片混乱中，只有玛嘉一人仍保持清醒。她端起梳妆台上的洗脸水，冷静地走到安提尔面前，二话不说便向她头上泼去。
“啊！啊！公主！”女仆们又大叫起来。
“啊什麽啊！统统给我闭嘴！！”
玛嘉终於不耐烦地大吼一声，把聒噪的女仆们吓得目瞪口呆。随後她抓起床上的枕头，一个接一个将剩下的火星扑灭。一阵烧焦的气味在房间里弥漫开，混乱的局面总算被控制住了。
“呜──”惊吓过度的安提尔捂住肚子大吐起来，吐干净以後，便一头晕倒在亚刹怀里。
亚刹把安提尔抱到床上，打发女仆们去请御医，然後关上门，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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