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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恋沉醉千年前(原名说不出口的爱)全部完结-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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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些看傻了眼,和无暇两人面面相觑,再扭头看向无间,却发现他眼底一片肃然,如乌云盖日,掩去了他平日里的明亮,琥珀色的眸子几近墨黑。


    直觉告诉我,我如果现在去问他原因肯定得不到答案。心里微叹,还是以后再找机会问他吧,或者干脆不问,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想说的心事。
第八章 十里长亭 

秋雨连绵,飘了三日又三夜,在我离开兰朝那天终于停歇了。水洗后的天空浅蓝浅蓝的,不见一丝白云,也不见一寸金辉。天色透亮却算不上明媚,路旁荒草萋萋,稀稀疏疏的叶隙间透出微薄的晨光和残留的雨滴。的94


    秋风袭来,一阵又一阵,拂上我的鬓发,钻进我的衣襟,撩起我的裙袂,成全了班驳的青石缝里那素白的蒲公英。漫天飞舞的白絮,飘飘扬扬地扑向空中那一排人字形的翔影,用整个生命去追逐一刹那的永恒,迷花了长亭里众人的双眼,也迷乱了我离别依依的内心。


    长亭外,古道旁,无间清亮的眸子温润如水,眼底泛起的涟漪一层又层,圈圈荡漾在我的心湖里。


    他执着我的手,轻声问道:“此一别,浮云落日,若思念如昨夜长风,砭骨入髓,则如何才能自已?”


    我直直地凝望他,长身玉立的身影为我挡住了瑟缩的秋风,春水般的眉眼敛着秋的惆怅,紧抿的嘴角关着黯然的叹息。


    “等我……”此情此景,再多的话都抹不去那份离愁。我能做的,就是坚强地离开,我不能凄哀,我不能给无间留下更多的不舍和担心。


    “你总是这样,何时我才能见到你的柔弱?”低浅的声音飘荡在空气里,很快便被秋风揉碎了。


    “我以为我昨夜已经够柔弱了。”我抠了抠他的掌心,冲他眨了眨眼。


    他仰天长笑,引得长亭里一众人纷纷侧目。昨夜的他,仿佛要把我病中的那十多日空虚全数补起来,烈火一般,烧得我不停服软求饶,烧得窗外的夜雨都沸腾成了水气,烧得我连皮带骨都成了灰烬,纷扬的粉末掺进白茫的水气,凝结成雾,滴滴点点,点点滴滴,落入粉帐,溅起满床的绮旖。


    “好,我等你……”笑声方歇,两片温热便贴上了我的双唇,没有激烈,只有缱绻和缠绵。许许多多未完的话语都湮没在那一道温柔里。


    这番痴缠下来,突觉四周安静异常,只闻空中传来啾啾的雁鸣声。


    我刚睁开眼,便望进了一双幽深的眼睛里,如夜空的尽头,寂寥,苍茫,黑沉沉地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君洛北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无间背后,墨发白裳,苍白透明的脸孔如玉雕瓷刻,立在秋风里宛如冬日下的白雪,只一点点阳光就可以消融殆尽。


    我有些呆楞,此刻的君洛北,飘渺而精致,象天山上的雪莲,坚强的根茎上孕育着清高的花瓣,清高的花瓣里却笼护着柔弱的莲心。


    我摇了摇头,把这种突来的想法甩出了脑海,君洛北是什么人,他是当今太子,将来的皇帝,怎么可能会有柔弱的时候,能爬上金銮殿那个最高位置的人,血都是冷的,心都是铁打的。


    沉浸在满腹心思里的我,没有看见无间眼里的那一抹幽光。花开注定花落,流云注定匆匆,缘起注定缘灭,许多事从一开始便注定了它的结局,只有亲身在十丈软红里体验一遭,才能深切体会命运的无奈和时间的无情。


    “参见太子殿下。”无间率先行礼。


    “免礼。”君洛北一手虚抬,“今日我是奉皇上之命,前来为廷尉夫人送行,并派遣四名侍卫随护,希望廷尉夫人能早日达成愿望回归兰朝。”


    “多谢太子殿下。”我低头行礼,望见一双浸着昨日秋雨的裤脚。


    “保重。”他丢下了最后两个字,转身远去,长发和白带一起划过我的眼帘,留下一道优美的弧线。


    “澜儿,你们也上路吧,海叔熟知南下的路线,这一路上你要多听他的。”无间撩起一缕被风吹散的鬓发塞到我的耳后,轻浅的声音,如昨夜屋檐下滴落的秋声。


    “恩,我走了,你照顾好爹娘和妹妹,别担心我,有机会我会捎信给你的。”我努力地笑着,冲他扬了扬手,转身登上马车。


    车帘放下了,无间挺拔飞扬的身影消失在我的视线里,眼角不自觉地沾上了潮湿。离别终归是伤神的,但愿以后再不要有这种神伤了。


    车辕前进间,悠悠传来缕缕琴音,清浅如薄云淡雾,婉转如山泉流淌,悠扬如清风徐来,高亢如万壑松声,听得出弹琴之人的技法十分高超。琴声上半段慷慨激昂里奔腾着欢快,下半段如诉如泣缭绕着凄凉,却又不乏缠绵的悱恻,听得我如痴如醉,心有戚戚焉。


    “很久没听少爷抚琴了,少爷弹的曲子还是那么动人!”赶车的海叔突然长声感叹。


    我听了心里一酸,那琴声里的凄切和缠绵那么悠长婉转,非是有心人绝弹不出那样的情怀和缱绻。


    无间,我一定会尽快赶回来的。我默默地在心里发誓。


    此次南下我身着男装,扮作一名携仆人侍卫走亲访友的翩翩公子,看上去派头十足。其实我也想低调的,奈何无间给我准备的马车豪华舒适,紫苏锦帘,描金雕花,加上四匹无一丝杂色的白马和足足八人的随侍,让我想不气派都难。


    在路上走了近十日,终于来到了宛城。听海叔讲,宛城是距离凤国边境最大的一座城池,也是兰朝边境上最重要的战略位置之一,过了宛城再走三日便可以到达凤国了。


    我心里十分高兴,吩咐众人找间客栈好好休息两日再起程。接连赶了十天的路,我也有些累了,再舒适的马车都免不了颠簸,让我情不自禁地怀念起了我前世的那辆福特。


    我和来喜、海叔、玉白、玉净以及四名侍卫,一行九人,浩浩荡荡地走进一间名为“喜来”看上去还不错的客栈。的1c


    来喜在一旁鼓着腮梆子,闷闷不乐,我看了不觉哑然失笑。刚才经过这间客栈时,冲着“喜来”那两个字,众人不约而同地停下了马车,纷纷笑言这间客栈最合适。我当时看了也倍觉亲切,忙不迭地点头同意了,可来喜那丫头却觉得自己一个姑娘家的名字竟然和一间客栈名颇为相象,顿时觉得无比委屈。


    “好了小喜妹,那两字与你的名字顺序并不一样,也没什么好计较的啦,大不了大哥一会陪你去逛集市。”我软声软语地安慰着来喜,这丫头乌溜溜的眼珠子蕴着一抹潮湿的样子还真让我怜爱不已。


    “好耶,谢谢大哥,出来这么久终于可以不用每天赶路了。”来喜扯着我的衣袖欢呼着,巴掌大的小脸染上兴奋的红润。


    我看着她高兴的模样但笑不语,十八年来,这是她第一次离开京城,平日里再怎么娴静文秀也禁不住雀跃得象只小鸟了,可能此刻她心里的那对翅膀已经在扑腾扑腾地翻飞不已了。


    “公子,小姐,各位客倌,欢迎光临敝客栈。”掌柜点头哈腰地从柜台后面站出来迎接我们。


    “五间上房。”海叔拿出几锭银子放在掌柜手上。


    “呀,真是不巧啊,明日因为是重阳,城里要举办一年一度的菊花会,住店的客人特别多,只剩下三间下房了,几位客倌能不能委屈一下将就着挤一挤。”掌柜一脸为难地说道。


    “不行,我们家公子怎么能委屈住下房。”一名叫黑玄的侍卫语气坚决地说道。


    “是啊,掌柜的,你看能不能帮我们找一间上房?”海叔也说话了。


    “这,这实在找不到了啊,宛城每年的菊花会是附近几个城池最盛大最隆重的花会,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有许多外地人赶来赏花,要是你们明日来,可能连一间下房也住不上了。”掌柜说得颇为诚恳。


    “算了,我们换个地方再找吧。”我开口说道。


    “不用再找了,别的客栈肯定都没有上房了,我定了两间上房,就让给公子一间吧。”一把清脆的嗓音在我背后响起。


    我惊讶地转过身,眼前站着一名二八年华的红衣少女,那裙裾红得鲜艳夺目,我仿佛看见了一团燃得炙烈的火焰。少女粉嫩的双唇浅笑盈盈,嘴角浮起两窝梨漩,两汪水眸弯成了月牙儿,娇小的身形却是体态妙曼,不堪盈握的柳腰衬得胸前圆润饱满的双峰呼之欲出,曲线优美的玉臀挺翘迷人,天使的面孔魔鬼的身材大抵就是形容她这样的妙人儿了。


    “多谢小姐,在下感激不尽。”打量完后,我对她行礼道谢。


    “公子要真想感谢我的话,明日就陪我去赏花吧?”红衣少女冲我扬起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嘴角的酒窝越发明显了,月牙儿几乎要拉成了一条细线,清羽般的睫毛在眼下画上了一笔浓墨。


    “荣幸之至。”我微笑着答应了,这么一个朝气蓬勃、笑靥如花的可爱少女让我很乐意结交,而且她刚刚还帮助了我。


    我们一行人上楼时,竟然遇到了彦骐。


    我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惊喜莫名。彦骐也是一脸惊喜地望着我。


    “大哥。”


    “澜儿。”


    我俩同时开口了,激动的喜悦不言而喻。


    彦骐拉我在客栈里的一张桌子旁坐下,红衣少女笑着和我辞别了,来喜随在她后面去收拾整理房间了。


    “爷爷说你出门办事了,想不到我出来才十天就碰上你了。”我乐呵呵地说道。


    “你怎么到宛城来了?”彦骐一边给我倒茶一边问我。


    我只好把南下的前因后果讲给他听了,心里做好了挨训的准备。


    “难得有机会出来,你可要把握机会多看看多玩玩哦。”彦骐微笑着鼓励我,并没有象爷爷那般责备我任性。


    我开心地笑了:“我是出来做事的,不是玩的,无间还在家里对我日盼夜望呢。”


    “哟,才出来没几天就开始念着你相公了,看来你这次成亲比上次好多了。”


    “瞎说什么呢!”我横了他一眼,“以后可别这样口无遮拦了。”


    “是,是。”他讪讪地笑了,“我这也是太高兴了嘛,之前我和爷爷听慕蓝说她看见你的房间是独居迹象时,可把我们气得,后来看那玉公子对你百般的讨好,我们都巴不得你嫁的人是他,想不到后来竟盼成真的了。”


    我听得颇为感慨,难怪他有两次都在我和无间相处时对我抛出意味深长的促狭眼神。他和爷爷是真心真意希望我过得好。


    “无间对我很好,我很庆幸我嫁给了他。”我微笑地说道,毫不掩饰对于新婚生活的满意。


    “对你好就好。”他笑着点头。


    “对了,”他象是想起了什么,复又说道,“我有几次和别人谈生意的时候有在胭脂楼里看见他哦,你以后可得把他盯紧点。”


    我哈哈地笑开了:“这么说你也有去那烟花之地了?”


    他脸上有一瞬间的尴尬,讷讷地辩解道:“我只是去谈生意,你千万别对慕蓝讲,被她知道了我就惨了。”


    “无间也只是去和朋友谈事情罢了。”我就着他的话为无间开脱。


    “那,那,才成亲一个月就把整颗心向着他了。以后若出了什么问题可别怪大哥没提醒你,男人没有几个坐怀不乱的,你可得象你大嫂学习,每日我回府她都会在我衣袖头顶东闻闻西找找的,我还真的一直不敢乱来。”彦骐摇头晃脑,说得一副煞有其事的模样。


    我扑哧地笑了,实在不能想象慕蓝象只警犬东嗅西闻的样子,嘻嘻笑了好半天才停住,严肃正经地说道:“我相信无间。”


    夫妻相处本就该互相信任,他眼睛里的明亮和爱意是那么的大方,那么的清澈,让我打心眼儿信赖他,依恋他。


    即使他有什么隐瞒着我,我也觉得他不会伤害我。善意的谎言有的时候是必要的,就好象我没有告诉他君洛北强吻了我的事。有的时候,真话比谎言更伤人。
第九章 宛成花会 

宛城的菊花会果然象客栈掌柜说的那样,盛大而隆重。一夜之间,“满城尽带黄金甲”。客栈门口,小贩摊前,拱桥旁,小河边……触目所及满是黄花的影子,就连一些女子的鬓旁也插上了一两朵小黄花儿,凭添了几分妖娆和明丽,接踵磨肩时飘起淡淡的清香。


    这里的菊花虽然比不上我前世里那些经过精心栽培的菊花来得五彩缤纷、姿态万千,但素雅闲寂的姿态看上去别有一种隽美和华润。


    城里人潮涌动,熙熙攘攘的好不热闹。


    青石拱桥上突然出现了数名气质不凡的行人,一名娇俏的红衣少女在人群中犹为醒目。只见她身姿妙曼,把一袭有些艳俗的红衫穿得天真活泼、热情大方,耳上的红宝石坠子灼灼生辉,映得她月牙儿似的眼,粉嫩的唇堪比花娇,嘴角的梨漩在她笑语盈盈间若隐若现。她走在桥上,远远望去就象是一簇燃得热情、蓬勃的火焰,吸引了无数人的眼球。


    可红衣女子的注意力似乎都放在了走在她旁边的白衣公子身上。那白衣公子身形纤长,步履轻盈,象听风的翠竹,轻曳中不改挺秀;瓷白的肌肤欺霜赛雪,光滑细致的程度胜过他身上的那袭白绸;墨黑的眉攒着浓浓的坚毅,黑得发亮的眸子如空谷般幽静。


    那一袭白裳透出的怡然自得就象石桥下的绿水,静默悠沉中蕴着勃勃生机,比起身边那抹张扬的红色,别有一股内敛的光华。


    “夏小姐,你别扯着我的衣袖好不好?”


    我有点无奈地盯着手臂上的青葱玉指,今儿一早,昨日的红衣少女就砰砰地敲开了我的房门,拉我逛街看花。


    一路上,她不停地说话,宛如飞出笼的鸟儿。我从而知道了她叫夏芸,是专门从凤国赶来宛城看花会的,也知道了她为什么会挑我做陪,竟然是因为我的随从很多,出门可以帮她提东西。


    “秦大哥,给你说了多少遍了,叫我饭饭,我家里人都这么叫我的。”夏芸扯着我袖子的手并没有放松,“还有,我今天要买许多东西,你再不走快点,天就要黑了。”


    我有点被她毫不防人的天真给打败了:“这才上午呢,月亮和星星还在睡觉呢。”


    “那还是得走快点啊,听说宛城最美的菊花都在城中的广场上,要是去晚了就占不到好位置了。”夏芸还是一个劲地催促。


    我好笑地加快了脚步,瞅了来喜一眼。记得去年端午看赛龙舟时,她也和现时的夏芸一般,不停催促我走快点以便占个好视线,结果去到护城河边只看到黑压压的人头,希望待会不会重蹈覆辙。


    去往广场的这一路上,夏芸果然买了很多物什,布匹绸缎、首饰脂粉、花花绿绿的泥人、面具、团扇,甚至热乎乎的包子,只要她看见的稍微喜欢的东西都买下来了。她看来家底颇为殷实,出手十分大方,买到后来连来喜都看不下去了,干脆热心地帮她砍价还价。


    两个丫头买得倒是兴高采烈、不亦乐乎,可苦了跟在她们身后提东西的玉白玉净和四名侍卫以及夏芸的一名丫鬟。我和彦骐、海叔三人在旁边看得又是摇头又是好笑。


    “还好我家慕蓝很会持家,若象这夏小姐一般,我挣的银子可就不保了。”彦骐看着夏芸又是眼睛眨也不眨地递了一锭银子出去,终于忍不住感叹了。


    “这银子挣了不就是拿来花的吗?放在金库里又不会发芽长新的出来。”我促狭地说道。


    “话可不能这么说,有银子总比没银子好,银子多了总比银子少了塌实。”


    “可女人就是拿来宠的,让大嫂多花点也没什么,反正你也不缺那点银子。”我对彦骐“循循善诱”。


    “你没听过花钱如流水吗?我若是放任了你大嫂,不知道她会把家里败成什么样。”彦骐说得一脸惊吓。


    我微笑不语,他说得也对,没自己挣钱的人永远不知道挣钱的辛苦,花起钱来自是哗哗如流水,就好象眼前的夏芸。相信慕蓝经营了天上人居后,会更加勤俭持家。


    来到城中心时,只见人山人海的广场上有一处地方围了特别多的人。


    夏芸拉着来喜象泥鳅似的一下子就钻了进去,我看得啧啧称奇,这般“不拘小节”的闺阁女子实在少见,和我这个穿越时空的现代人有得一拼了。


    “黑玄,快跟去看看。”我急忙吩咐道,有点不放心她俩。


    话音刚落,一道黑影就从我眼前闪了过去,看得我一楞一楞的,君洛北说这四名侍卫是大内高手,果然不是吹的。的a4


    “启禀公子,里面在举行诗会,夏小姐不肯出来。”黑玄很快便回来了。


    我听后来了兴趣,古人总爱吟诗作对赞美这样或那样的花鸟山水,今日这么重大的菊花会,想来会看到很多才子学士们的即兴表演了。


    有四名侍卫在前面开路,我们一行人轻易地就走进了人群最里面,夏芸和来喜两人正在兴奋地窃窃私语。


    我举目打量,一排案几后坐着三名看上去似是饱学之士的老者,案几上依次摆放着笔墨纸砚,其中一张宽大的宣纸上写着:以菊赋诗作文,得到三人一致好评者,皆可登菊花台。


    “饭饭,菊花台是什么?”我问夏芸。


    “就是这三人背后的那个高台,听说上面的菊花都是不轻易示人的珍贵品种。可惜我重阳来了两次宛城,一次也没登上去看过。现在真后悔当初爹爹叫我学文的时候没有认真听夫子授课,不然也可以作几首诗去试试。”夏芸说得一脸感叹和惋惜。


    “别这么沮丧了,秦大哥帮你想办法。”我安慰她道,关于菊花的诗我好歹还是知道一两首的,大学有次测评花卉画,我交上去的就是菊花,还题了一首古人关于菊花的诗词。夏芸若真的很想去菊花台,我就把那首考试时写的诗告诉她,免得她这次又扫兴而归。


    “太好了,我就知道秦大哥非寻常人可比,让你陪我赏花准没错。”夏芸说得十分高兴,嘴边浮出深深的酒窝。


    我连忙示意她安静,打算先看看形势再说。


    人群中赋诗的人十分踊跃,可能够得到三名老者一致赞同称好的寥寥无几。纵然如此,众人的积极性也不见减少,情绪反而因为见到通过者颇少变得越发高涨。


    瞧得正起劲时,耳旁传来了一个令我动容的声音。


    “秦……”


    我急忙掉头看去,干净透彻的水漾凝眸,肤若桃花含笑,青衫依旧,正是离开兰朝已有数日的霓绯。


    “霓绯,你,你不是回凤国了吗?怎么……”我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宁儿是月城人,凤、月边境离宛城都不远,我送她回到月城后准备回凤国时已经离重阳不远了,就想着来宛城看了花会再回去,想不到竟遇上你了。”他缓缓解释着,唇边的微笑宛如广场边盛开的黄花,清丽高雅。


    “秦大哥,这位公子是谁呀?”夏芸凑了进来,两弯新月里扑闪着惊艳的火花。


    “饭饭,这是我好朋友霓绯,你叫他霓大哥就好了。霓绯,这是我在宛城新结识的朋友,夏小姐。”我笑眯眯地为他们两人互相介绍。


    “霓大哥不好,听起来象泥大哥,还是叫绯吧,听起来亲切多了。绯,我叫夏芸,你叫我芸儿就好了。”夏芸摆出了一副淑女的温婉表情,说出来的话却是热情而直接,与她那身红衣颇为相衬。


    “恩。”霓绯随口应道,我却看出他没有把夏芸的话摆心上。


    “绯,秦大哥刚答应帮我登上菊花台赏花呢,你和我们一起去吧。”夏芸一早上缠着我的热情终于转到了霓绯身上,眼底那抹热切的晶亮明显泄露了她对霓绯的兴趣。


    “我还没见过你作诗呢。”霓绯兴致勃勃地看着我。


    我听得心里一阵汗颜,在霓绯这个老熟人面前我可不想冒充有学问的大诗人,急忙辩解道:“我哪会作诗呢,我刚只是答应饭饭帮她想办法,现在你来了,正好帮我和她一人想一首出来。”


    霓绯望着我但笑不语,清澈的眸子摆明了不相信我的话。


    我无奈地耸了耸肩膀,他不可能以为我会画画就一定会作诗吧?诗词里的平平仄仄,仄仄平平,只能让我茫然,叫我写散文倒行,可这里的人恐怕没几个会欣赏。


    在我和夏芸的要求下,霓绯想了两首诗悄悄告诉我们。夏芸乐得第一个跑上前去吟诵,获得了三名老者的一致通过。她喜滋滋地爬上了通向菊花台的石梯,站在石阶上不停挥手,催促我和霓绯赶紧过去。


    “你去吧。”霓绯低低地对我说道,嘴边噙着淡淡的微笑。


    “还是你先去吧。”我推辞着,有心想看看他作的诗是什么样的。


    他凝视了我两眼,嘴边的笑意更浓了,似乎是看穿了我的想法。


    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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