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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恋沉醉千年前(原名说不出口的爱)全部完结-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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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御医的焦虑比我更甚,随着我的预产期一天天接近,他额头的冷汗也一天天多了起来。这让我有一种很不妙的感觉。
这个时候,我无比希望无间能在身边陪着我、鼓励我,对于女人生命中最艰难的一关,我有很多的期望,却也有更多的恐惧。
当一波接一波的阵痛来临时,我在心里大骂玉无间,骂他还不回来,骂他不负责任,骂他如此狠心丢下我一个人生产,等他回来我一定要告诉他,生孩子真他妈的很痛,我再也不要生第二胎了。
不过我似乎没机会去想第二胎的事了,在我痛得就连呼吸都要忘却的时候,年迈的李御医颤颤巍巍地告诉我——难产。天呐,我就知道,依我这么瘦弱的身躯,那么窄的盆骨,怎么能顺产?可我的先见之明似乎也没能提高我的活命率,当李御医用他那几乎快哭出来的声音叫我“用力”的时候,我已经没有任何力气可使了。痛楚,巨大的痛楚已经折磨了我近五个时辰,我实在是没有丁点力气了。
窗旁红光摇曳,窗外不停来回走动的人影被烛火在雕花窗棂上剪出清晰的侧影,挺拔修长,高贵如昔,优雅却被明显的焦急代替。
明明重得快抬不起眼皮的眼睛,就那么突然地瞥到了窗外的那抹身影;明明就只是轻轻一眼,却立马认出了影子的主人。几何时,他的身影竟然在我心中留得那么深了?
眼泪止不住地顺着眼角往两边流,生产过程中一直没流泪的我,在看到那抹影子的时候,突然悲从中来。庭前花开花落,烟雨楼台里吹不尽的回忆,几番回首,他还是他,我还是我,但相见已是咫尺天涯。
眼皮越来越重,无间的笑脸晃过我迷蒙的双眼,琥珀色的眸子灼灼逼人,唇畔的微笑耀眼得可以遮去太阳的光辉。我的无间啊,留给我的总是广阔的天空,而我却无力再挥动那双飞翔的翅膀。
“快,快去禀报皇上,护国夫人不行了,快!”我陷入昏迷前,传入耳朵的是李御医大声哭喊的声音。
一幕惊恐的现象出现了——我竟然全身轻飘飘地浮在半空中,我甚至还看见君洛北冲进房间扑到我的身边。我的灵魂竟然出窍了,这意味着什么?难道我已经死了?
我骇然地往下看着,心里惊慌不已的时候,我竟然看见了盼望已久的无间。这次不是幻像,无间他真的回来了。风尘仆仆,衣衫不整,满脸的惊惧与焦急,与君洛北近乎一样的姿势冲进房间扑到我的身边。
我开心地大喊,却发现自己喊不出任何声音,也听不到房间里的任何声音。我想扑下去拥抱无间,却发现身子正在不由自主地往敞开的大门飘去。
离开大门的那一瞬间,我看到两名背影卓绝的男子齐齐伏在了我的尸体旁。我看不到他们的表情,听不见他们的声音,可我却看见两个同时颤抖垮塌的肩膀。
心,痛得无以复加。三个人的爱情,太过拥挤,也太过计较,也许只有我的死才能解脱。
当我再一次醒来的时候,我竟然触摸到了实实在在的物体,我竟然躺在一张床上,描金绣花大帐真实无比。难道我之前经历的事都是一场梦?难道我并没有死?
“皇后醒了!”“皇后醒了!”……
一群惊喜的女声吓得我赶忙闭上了眼睛,原来还在做梦,还梦见自己成了皇后。
半个时辰后,我终于接受了现实,我不是做梦,我是真的变成了皇后。望见铜镜里那张和莫思攸一模一样的脸,我大受刺激,眼前一黑又昏倒了。
可怜的莫思攸,在君洛北飞奔宫外探望难产的情敌时,竟然想不开地上吊自杀了,结果给了我又一次重生的机会。老天何其整我,竟然让我的灵魂穿到了莫思攸的身上!
第三卷:柳暗花明又一村
第一章 迟来的洞房
护国夫人秦澜难产死亡,年仅十七,但她肚子里的孩子却奇迹般地存活下来了。护国候玉无间因爱妻亡故,悲思成疾,辞去了朝廷里的官职,闭门不出。
这些都是我在宫里听来的消息,我的孩子竟然活下来了,这让我无比惊喜和激动,也多少缓解了我重生后的失落和不安。
我穿在莫思攸身上已经七天了,假借上吊未成惊吓过度,一直卧病在床。可这样逃避也不是个办法,我总得面对事实。莫思攸这个该死的皇后身份让我很难学别的穿越主角那样,背个包袱拍拍屁股就离家出走,浪迹江湖。每天身边都围着一大堆女人和不男不女的人,我至今都没瞧见寝宫的大门在哪儿,更不要说寻到出宫的门路了。君洛北的影子倒还一次没见着。
向君洛北坦白我的真实身份?期望他成全我和无间?我现在的这张脸注定是不能在玉府里呆了,那就得让无间带着我找个没人的地方隐居?
问题是君洛北他肯同意吗?先祷告他相信我灵魂穿来穿去的诡异本领并保证不把我绑在铜柱上烧死,再祈求他对于我的感情已经云淡风轻随风散,最后再奢望他作为一国之君不介意自己的皇后跟臣子搞在一起……如果他真的都能同意,估计本就病恹恹的皇太后会直接死给他看。
君洛北这边是不能坦白了,无间那边更是说不出口了。无间那么肆意张扬的个性,要被他知道了我的情况,肯定会不顾一切地抢回我的。他是兰朝的臣子,怎么可能争得过兰朝的皇帝;更何况他还有父母妹妹的性命捏在天子手中。
两边都不能坦白,我夹在中间算什么?左右都不是正常人该做的事。
我“病愈”后去见了皇太后一次,老人家的身体已是大不如以前,尽管气质还是那么雍容华贵,可两鬓星星点点的白发以及咳嗽后止不住的喘息声都再再宣告,她真的老了。
也许是大婚后一年多莫思攸的肚子都不见动静,皇太后对我的态度不冷不热,接见了不到一刻钟就叫我跪安了。
正当我郁闷每日都要这么憋屈地请安时,三日后传来皇太后要去峄城别苑避暑的消息,我开心地松了一大口气。
宏庆二年的盛夏,我生了一个儿子,身份却变成了兰朝皇后莫思攸。初秋来临的时候,皇太后传回消息说喜欢上了峄城别苑,打算多住些时日再回宫。
消息传回的那日,君洛北终于来看望他的皇后了。这是我成为莫思攸两个月后第一次见到君洛北。
晚饭后,我一如前两月日日不变的那样,脱衣,解发髻,洗漱准备睡觉。莫思攸这个皇后也不知道是怎么当的,偌大一个寝宫数十人伺候,竟没有一个贴心的心腹。从我醒来后两月,没见有任何一个仆役特别对她示好的,都是恭恭敬敬,克己本分得像一群木头人。这样也好,省得我还要费心应付这些人,平日里只要端着脸不乱说话,不乱走,我吃的用的都受到了最高级别的待遇。
我确实哪儿也去不了,路也不熟悉,人也不认识,只好每天窝在寝宫里看书、睡觉,如果再有台电脑就是我上上辈子最标准的宅女生活了——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我想念无间,想念我辛苦怀胎十月最后用生命作代价生下来的儿子。
我一直在等待机会,等待见到他们父子俩的机会。
洗完脸,正准备擦干脸上的水,身边的侍女们却突然齐整整地跪了下去,“参见皇上。”
我愕然地转过身,君洛北终于想起他的皇后了?突然想起数月前行素给我说过的翻牌子的事,难道他今晚是来……的8f
脑子里有一瞬间的空白,我怔怔地看着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皇后。”身边的侍女绿云轻轻地扯了扯我的衣角。
我恍然回过神来,赶紧俯身行礼。心里不禁苦笑,逗了一大圈,我竟然又以“妻子”的身份向君洛北行礼了。以往再嫁的种种,在此刻这种情况下,竟是一种莫大的讽刺。不管是周韵芯、秦澜还是莫思攸,我始终都避不开眼前这个男人。难道五百年前我欠了他五千万没还?
等我再起身的时候,身边伺候的下人一个个都不见了,连周遭的灯光仿佛都暗了几分。仔细一看,竟是给撤去了好几盏门灯,只余床头和桌子上的红光在静静地亮着。
我暗暗吸了口气,交握在衣袖里的双手有些汗湿,窗户缝里溜进来的秋风把我只穿了一件薄单衣的身体吹得空凉空凉的。
君洛北也不说话,只是坐在桌边慢腾腾地喝着茶,眼皮半敛盯着茶杯,看也不看我一眼。我不敢随意挪动,只好站着看着他。紫金色暗纹朝服,腰间挂着一枚乳白色镂空圆形玉佩,玉佩下端系着同色流苏穗子。发髻高束,露出宽阔饱满的额头,双眉之间散发着无形的冷冽。
数月不见,他更冷漠更高贵了。这也许就是身为天子的威严吧。
一双幽深的眼睛突然对上了我的视线,黑得见不到底的瞳孔里看不出任何情绪,如黑夜里的大海,平静无波却又蕴藏着无尽的凶险。
我慌乱地低下头,他淡淡的一瞥,却让我感到了两道莫大的压力。他的气势何时变得这么凛冽且毫不掩饰了?
一片暗影缓缓地笼罩上我,腰间也多了一双大手的温度,本就冰冷的身体倏地一下就僵硬起来。身边的人影有瞬间的迟疑,下一秒却整个揽过我的身子往床上移去。我吓得差点尖叫起来,双手死命地抵在胸口上。
他的动作并不粗鲁,却也不温柔。我被放倒在床上的时候,一只手直直地就伸进了单衣里。我压抑着心里的慌乱,双手紧紧地压着胸口不放。大掌碰到阻碍就不再滑动了,慢慢地停在了我的胸口下方,却也没有后退的迹象。
两根温热的手指抬起了我的下巴,我不得不看向君洛北。冷冽如旧,幽深的双眼里没有任何情欲,两泓墨黑在近距离对视下无限放大,我仿佛掉进了深不见底的冰窖里。
“我、我、我今天身体不方便。”我近乎结巴地反抗着,心跳越来越快。
面前的男人并没说话,嘴角微抿,竟然眼都不眨地猛然扯下了我的裤子,干燥修长的手指毫不迟疑地滑进了我的两腿之间。
“啊——”我惊骇得大叫,双腿拼命挣扎,羞愤地瞪向君洛北。谎言被拆穿后,他的表情未变,眼睛里的墨色却更重了。
“我、我不要,不要,你走开!”欺进体内的手指让我彻底慌乱了,再也顾不了身份大喊起来。
他停住手直起了身子,正当我以为他要放过我的时候却见他开始不紧不慢地脱起了衣服,行动之间漫不经心地盯着我,眼底波澜不兴,完全没把我的呼喊和反抗看在眼里。
怎么办,怎么办?
我一时之间六神无主,心跳得就快蹦出胸口来。明明阴冷的秋夜,背上却布满了湿汗……眼看着那具身体露出最原始的结实和精悍,我偋住呼吸闭上了眼睛——今夜横竖都躲不过了,就当去夜店找了个牛郎吧!
整个过程我没有睁眼也没有吭声,就连他刚突破时带来的那一阵痛楚我都强忍了下来。尽管不停地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不停地催眠自己这个身体是莫思攸的,但感官上的强烈刺激还是在我心里烙下了浓浓的耻辱和悲愤。
就在我的神经绷得快要断掉的时候,他终于结束了所有动作,由始至终和我保持了同样的默契,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屋子里安静得只听见烛芯噼啪爆开火花的声音。
身上的重量刚一失去,我便侧身拉过被子一头扎了进去。心底仿佛裂开了一个无底洞,让我的心情直线下落。我竭力维持自己的大脑里一片空白,干涩的眼睛又酸又胀却怎么也哭不出来。
“直到确认你怀孕以前,我每晚都会来,你最好早点适应。”清冷平静的声音,说出的话却犹如晴天霹雳,炸得我想上吊再死一回。
第二章 非离回来了
我正在为第二晚焦虑不安的时候,月事竟然真的来了。谢天谢地,尽管以往每次我都很难忍受白布条的反复回收利用,但这一次我感激得差点对着那上面的红点亲吻膜拜。
当我残喘到第三天的时候,传来了一个消息——凤国皇帝凤非离来兰朝了。如今的非离权握一方,与当朝的君洛北,月城的神秘城主,并称天下最有权势的三大霸主。
凤国的皇帝亲访兰朝,我这名义上的皇后,不,打四天前已经是名副其实的皇后,当然得盛装出席为其举办的国宴。
两年不见,记忆中的人儿一如初识,双眼敛尽了秋天的澄澈和静美,清透得连尘埃都要躲起来,眼底流转的伤痛却如连绵的秋雨,轻轻浅浅,绵转不断。
“凤帝这次来访,是我兰朝无上的光荣,这杯酒我敬你。”君洛北起身并举杯,庄重的声音里有一抹不易觉察的疲惫。
“谢谢。”非离并不多话,仰头一饮而尽。
“不知凤帝这次会在兰朝待多久?”君洛北似乎问得不经意。
“我明日就走。”非离并不抬头,自顾自地往杯子里添酒。
“明日?”君洛北的语气一顿,“你今日上午才到兰朝。”
“实不相瞒,我这次来贵国本是因为私事,不想在入城的时候被陛下得悉。”非离举杯在胸前,脸色更形惨淡,“从城防一事就不难看到兰朝未来的繁荣昌盛。这杯我先干为敬。”说罢又是一杯下肚。
“那看来是我打扰到凤帝了,希望没有耽误你的私事。”
“还好,我要做的事是在今天晚上。”非离不在意地说完,手上的酒杯又见空了。
我微微皱了皱眉头,非离他怎会在一国皇帝前如此喝法?
君洛北估计也察觉到了,语气里多了迟疑,“凤帝似乎有心事?”
“君昔已去,吾有心事可诉谁?”非离入席以来第一次抬头认真看向君洛北,“其实,我这次匆匆而来只是为了悼念一位故人。今日是她的白期。”
我心里一震,非离竟是为了“秦澜”而来!身边的君洛北听后不语,握着杯子的五指却猛地收紧,捏得指节泛白。
是了,当初周韵芯与霓绯的结识,那场美丽的邂逅,那抹大红的舞衣,旁人肯定会报告给君凰越。霓绯一定不知道面前的兰朝皇帝就是周韵芯的面具老公,不然他也不会当着君洛北说那句话了。数年之后的三人,一人难产而死,两人各自登基为王,就连名字都全数改换。一切再也回不到三年前,可曾经经历过的,却是刻在心里,再怎么也抹不去了。
瞧君洛北拧紧的眉头和眼底越积越厚的冷冽,我就知道他也想起三年前的事了,当然也明白了非离所指的故人。
心里抑不住地一阵酸楚,脸上差点维持不住表情,我轻轻地望向非离,频频不断的举杯之后,他的脸色更加苍白,这让我想起了两年前他和我一起南下的日子。
吴地夜游,画舫上的鎏金宫灯映得河面一片明红,远处钟声徐徐,黑衣人突然来袭。非离为了保护我身受重伤,直到登基那天还卧榻不起,穿一身白色中衣,静静地躺在金色缂丝锦被里,就好像盛开在金色阳光里的一株白玉兰,晶莹清丽,如冰似雪。我为他亲手穿上十二章龙袍,戴上十二冕冠。他还说,只有我亲手把那件袍子加在他身上,他才能穿得没有牵挂,才能穿得心甘情愿。
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面对我的回避他也不以为意,最后还执意送我象征凤国皇后身份的玉雕琼花,虽然我当时并不知道那朵琼花的含义。如今他贵为一国之主,却仍为了“秦澜”的百期远从千里迢迢的南方兼程而来,其中的深情,我自是明白的。
就因为明白,我才心痛,多情自古伤离别,连一向不惹凡尘仿若天人的非离都这样了,不知道无间现在如何了?这个世界上,对于“秦澜”的离世,他应该是最悲伤的。握在手里的被失去远比没抓住就失去的更痛苦。
“想不到凤帝竟是如此重情之人,相信你的那位故人在九泉之下也能安息了。”沉默半响后,君洛北还是徐徐开口了,疲惫的声音像一根满弓的弦,仿佛再一用力就要绷断。
“陛下,凤某失态了。”非离搁下手中的酒杯缓缓起身道歉,清隽的身姿异常高贵出尘,不见丝毫狼狈,只是脸色依然苍白。
非离离去之后,我装着不经意地道:“说起来还真巧,被凤帝这么一提,臣妾突然想起了今日也是护国夫人的百期呢。”我故意尴尬地停顿了几秒才继续说道:“虽然,虽然臣妾和护国夫人一向没有往来,可她的孩子却是陛下的义子,也算是臣妾的义子,臣妾于道理上应该去悼念的。”
正准备离开的君洛北听了我的话后,背影有一瞬间的僵直,很快他转过身对着我,漆黑的眼底深不可测,冷冽的视线却压得我快喘不过气来。
“凭你也配当孩子的义母?他的母亲永远只有一个。”说罢他走近我身边,凑到我耳朵旁警告我,“永远别想打那孩子的主意,你还是先想想自己的肚子吧。”
虽然他态度恶劣,可我并不气愤,至少他是为了“秦澜”的孩子在着想,可怜这莫思攸,也不知道怎么就这么不讨君洛北欢喜。罢了,我夺了她的身体,受点罪也是应该的。
“下午我和你一起去。”警告完以后,君洛北随后的话让我一怔。是的,我差点忘记了,他对“秦澜”也是用情极深的,不然我也不会在难产的关头在窗外看见他来回走动的焦急身影。
秦澜葬在皇城外一处风景非常优美安静的墓园里,据说是兰朝历代功臣名将才能享受到的特殊待遇。墓园四面环山,翠竹林立,风吹过后带起满园的沙沙之声,夹杂着秋日清寒,让本就阴冷的墓园更显萧瑟。
君洛北没有让下人跟随,只与我进了墓园。
秋风渐大,吹得他脑后的长发飞扬,银白色的发带和长袍的下摆无声地翻飞。他静静地走在我的前面,削瘦的背影利刃一般挺立在风中。看他脚下毫不迟疑的步伐,应该是常常来这里的,穿过林立多枝的竹海他甚至没有任何扭头或闪躲,熟悉得像在自家后院里。
看到这里,我的心里突然涌上烦躁。君洛北对死去的秦澜都这么在意,对活者的正妻却那么冷漠。死去的都已经死去了,却不知道珍惜身边活者的人。他是不是总是这样,总是在真正失去之后才发现身边人的好,总是在不可挽回的时候才后悔?
来到墓前的时候,非离竟然已经先到了。他的“故人”终究还是赤裸裸地暴露在了君洛北面前。此刻的他,背对我们面向墓碑盘腿而坐,清衣拂地,手里弹奏的正是那把名闻天下的绿绮。墨黑的琴身,优美的断纹,仔细听来正是数年前他第一次弹给我听的那首充满金戈铁马之意的曲子。曲音依然清亮高亢、铿锵有力,却少了逐鹿天下的豪迈气概,生生变成了排山倒海的悲怆。
我扭过头,不忍再看那如琴音一样悲怆的青色背影,却瞥见身边的君洛北冷硬如刀削的侧脸。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感觉我变成莫思攸之后见到的君洛北比之以前更加冷漠了,原本就内敛的性子如今变得更加深沉难测。
“砰——”琴曲尾声快中断时突然传来琴弦断裂声,非离身子往前一扑竟是喷出一大口鲜血来。
情急之下我再也顾不得身份,赶上前查看。七弦齐断,非离苍白的十指满是鲜血,右边嘴角一抹鲜红划过苍白的下颌顺着颈侧一直往下流。
不等我有反应,身边银白色的影子抢了过来,衣袖翻飞瞬间点住了非离几处穴道,“你心中的悲痛太甚,急火攻心,加上你刻意放任翻涌的气血攻击五脏六腑,恐怕这内伤没有三个月是恢复吧过来的。”
第三章 无间的选择
非离不语,缓缓拾袖抹去嘴角的鲜红,衣襟领口处的血迹浸入青色布料里,染成大片的暗褐湿渍。清眉之下,净若远空的双眼仿佛承载了一秋的惆怅,浓得像墓地四周渐起的秋雾,用一整个秋天的凤都吹不尽,吹不散……
看到这里,我忽然有个冲动想告诉非离我就是秦澜,秦澜还没死。可理智告诉我,这样做了只会把非离拖入更黑暗的深渊。
长痛不如短痛,就让他以为秦澜已经死了吧。看着他此般模样,我才知道他对秦澜用情之深。以前我只是知道他喜欢我,不想竟到了同侧心扉自残身体的地步。可是我宁愿自己没看见这一幕,被爱是幸福,可是太过沉重又不能回报的被爱就太残忍了。他在我面前一直隐忍,甚至退守到了兄长的位置,我竟是如此的自私,从未用心揣摩过那些举动背后的意义,反而却安心地接受了他对我的付出和关爱。
就连无间,我的夫,我为他做的也太少太少,除了给他留下一个儿子,留下我们夫妻共同生活不到一年的回忆,别的,我竟是再也没留下了。
心口像是被大石碾过,闷得喘不过气来却又裂骨般疼痛,我突然无比痛恨起自己来,痛恨自己莫名的穿越,痛恨自己再嫁。王府那场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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