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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凤影锋芒(女尊)-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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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从手中流出,呜呜诉说着我心内最深的相思与幽怨。在琴音中我沉湎于旧事,是不停的追忆,不停的暗伤,轻起的红唇幽呤一曲碎人心神的曲。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宇回时,月满西楼。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我仿佛又看到祺韵在月下的傲雪梅花中迤逦而过,粉红的落英拂了一身还满。温润如玉的玉容是一汪柔水,让人不禁想要将这汪柔水捧入怀中,溶入心血内。相思伴着哀怨的歌声随着琴音索绕在台上台下,让人垂泪不语,旧旧怨怀。
两曲完毕,雾落似痴了般,脸色苍白还带有几丝红晕,他人在琴弦上的纤纤十指微颤一下,便慢慢垂下双手。雾落巧掩的美目浓烟异彩,她……前一曲似乎是以此曲祭奠綄枝河畔曾双双为情而殉的痴男怨女,而后曲似在代表她自己对某个人深深的思念。雾落美目流盼到人群中那道如寒梅傲雪,不染尘埃皓白身影上,想要寻证某些东西。
月馥溪听到前曲时清冷傲寒的绝美容颜裂开一条细细的裂缝,而听到后曲时他身形似有一些摇晃。“此情无法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这句便深深印在他胸口上,她在思念着谁,而自己又在思念着谁?而谁又在思念着她与自己呢?
一曲完毕后,心情沉落于深渊,我停下手中琴,隔鼎向雾落歉言道,“雾公子,很抱歉,此局夜紫……”话未说完,却被雾落急急打断。
“此局未完,诗局夜小姐请继续,琴局雾落已输。”雾落抱琴,缓移莲步走到我面前盈盈弯腰一礼,面纱下的美目流彩纷飞,温润雅道。他输的是琴之意境,琴之感情,琴之呤诉。娴熟的琴技更是自愧不如。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他雾落今日与初城楹一样,输得心服口服。
我轻叹,事与愿违。原本只想让月馥溪放下心中最深处的桎梏,成全自己也成全这綄枝河里相眠的两人,可谁知又惹想起自己的心事。
雾落礼过翩翩而去的烟青身影如同一幅江南烟雨隐入在滚滚红绸内,像一缕淡清薄烟粘染了几抹尘世风雨飘飘吹过。我郁闷着紧蹙眉心,这雾落与初城楹还真是个格调,好像有点产关乎他们想法般,来时飘飘然,退时清爽爽,举止言行中全不顾他人是若愿不愿再继续。
众人自那摄人心魄的琴音中醒过后,便轰鸣起来,檀香燃及未过半,有名的琴绯公子竟然输败!玄衣女子赢得飘逸,赢得潇洒。潋滟之间存有柔韧之力,起琴落叩之间伴有锋之锐芒。对着台下回眸一笑,便是刹那芳华。
凝眸深望着清冷的皓白身影,我仿佛看到一株孤寂的寒梅在冰雪中暗香浮动,清香沁人。
红绸深入,一抹墨色身影手中玉杯落里,杯里清香溅得四处,沾染身影的袍角,薄纱下的清美柔和的脸上布满着深深的不可信,有些呆滞,有些惊喜。两首歌,两首词,诉不尽忧伤与哀怨,不比也罢,不比也罢。
“啊,是若公子!想不到竟是若公子出场!”随着一位身着墨色银镂暗纹华服的十七八岁年轻公子绸海内翩翩走来时,台下女人全都相呼起来。众皆知若如尘便是渭州有名的才子,诗词造诣胜人数筹,这神秘少女与他争锋,实为以卵击石,不自量力。
“夜小姐,才识过人,若如尘实乃佩服!”薄唇的面纱在夜风的吹拂下勾映着若如尘清美柔丽的脸形。
“若公子过奖,诗局还请若公子多多指教。”谦和礼让,浅浅笑道。这渭州真是个藏龙卧虎之地,之前在书院交给紫韫纾的手册里便有详细记录着渭州名人隐士以及他们生活上的隐私或他们曾做过的某些不能为世人所知的绝密事情。
人群里窃窃低呤起来,无不谓乎是说这位玄衣少女定会输之类的话题,众人抱着看好戏的心态仰起脖颈睁大眼睛,不愿错过台上的点点滴滴。
“不,此局夜小姐已赢!”紫琉灯下若如尘的身影有些模糊,他柔和的声音经不起夜风的飘过,轻轻一吹,就隐入在风声中。然他的声音虽经不起风的吹过,却如千斤重石投落在窍语的人群里,荡起层层的波澜。
台下观众虽颇欠词,却又实在佩服这位玄衣少女,不到两柱香便打败紫漾国琴、棋、诗三大高手。自渭州夕巧擂台赛造办一百二十年,稀有人在短短两柱香时间来打败琴、棋、诗三局擂主,而三十年西剠国皇子西汲梓瀮同西剠国臣相之子秋陌嫊两从联手在夕巧节胜出后,便再无人可及,而今日这少女似乎要缔造一个神话,缔造一个奇迹。在观众乞首盼望中,夹带着浓浓兴奋与羡慕,接下来的画局,如果她再要赢的话……美人、美酒,荣华富贵是随手可得。
神话与传奇也许就是这样缔造出来的,神话:通过众人神乎其神的话语,一时无法品味其中的精髓,便就慢慢演变为神话。传奇:随着神话的传开,发生过的事情众人似乎只能用奇迹来表达她们的想法,也就慢慢说成传奇了吧。
綄枝河畔,莽心之处,几种幽怨,几种相思。几种心思,几种惆怅。
41
比赛是否还需进行?这是台下围观众人徘徊细猜的问题,琴、棋、诗三局已过,只剩画局未进行,玄衣少女真能成为渭州一百多年来的传奇吗?不,应该是四国一百多年来的传奇才是,夕巧节琴棋诗画擂台赛,无人能独闯获胜,就算是几个联手获胜者也是少之甚少。自三十年前有“清流三公子”之称的西汲梓霖、秋陌嫊两人联手得才以四局获胜后,当时便在四国之间造成很大的轰动。而至此后便再无人可打破四局连胜的铁律。可如今这少女竟在不到两柱香之内独闯连胜三关,想及此处,众人不由屏气倒吸,如果少女真能独赢四关那是何等震惊四国的事情?
台上螭龙铜鼎内檀香慢慢燃尽,少女唇角带笑悠闲负手而立,目光落向在缥缈的黑暗天际,十八盏紫琉灯光忽隐忽耀印在少女的身边,如璀璨紫色光晕环环向她围拢,吹皱的晚风带着丝丝凉意吹鼓少女金银细线镶熨的袍角,隐隐有出尘之感。
“夜小姐,我家大人有请,不知小姐能随奴家稳步?”擂台后方走来一位灰衣仆装的男子,曲膝弯腰盈而一礼,语气不卑不亢却不容我拒绝他口中大人的有请。
“画局不比了吗?”几道冽然的目视有意刺探落在我身上时,随意拢敛额头散发,凤眸飘扫后台,微笑而问。
“这奴家便不知了,还望小姐能移尊步。”平肃的脸上波澜不惊,淡淡有礼的回答让我心生少许好奇,瞥见灰衣侍人衣襟口时,一只银绣飞雁映入眼内,我敛起神思,竟是渭州州官雁行有请!
凤眸稍微眼角斜睨本是刚刚还有几个观望的后台,现已是空无一人,我低喃一下,“这路估计有点远呢。”灰衣侍人平肃的脸上诧异一闪而过,就垂头侧身,引我先行。
台左侧小小骚动一下,我见元图棱带着几名禁卫紧忧冲到前方,侧头颔首目光扫望元团棱一眼,目光落到皓白月曦的身上,两道清冽的目光忽地相撞,月馥溪清冷绝美的脸找不出一丝触动,他的眼神里猛然闪过的一抹亮光后,便不带一丝感情色彩,只留一轮清美绝俗的侧容给我。
抿紧薄唇是我微怒的征兆,身上散发的寒意袭向月馥溪,逼他不由微动身形,我这才满意一笑,甩下台下已是议论纷纷的众人随灰衣侍人走向后台,没入后台时,听到似是擂台主持者清朗爽的解释之声。
纷闹的人群里一抹素白的身影随着台上少女的离去而慢慢隐退人潮,素白身影不同于月馥溪银月皓白的清冷与漠然,他身上散发温润如玉的气息,氲氤如墨色的身影如同一幅淡墨山水画一般温婉舒畅。
月馥溪随元图棱走出人群,冰潭烟眸淡淡望手中提着的并蒂连理灯,眼内是不知的情愫流涌一番后,再度埋入寒眸深处。虚无的寒眸内微微一凛,完美的红唇生扯一笑,不带一丝情绪将手中连理灯轻松丢入河内。漠置的眼光忽而瞧到身后一抹弯着腰在河边乞诚的素白身上,稍稍停视一下,便与禁卫离去。河边乞诚的素白身影在月馥溪转身的瞬间如水的眼神无意也在他身上停留一会,就起身离去。
两抹皓白身影,两种气质,两处心思,两个方向,背驰而过。
步入后台,与侍人行了几分钟后,有一小路弯曲沿入綄枝河上,河边停有一叶扁舟,侍人轻拍了一下手掌,舟上艄妇如鬼魅般出现在扁舟后舟头。上了小舟后,浆声响动,小舯宛如灵蛇流划于河水之上。
随风伫立站在舟头之上,身边站着的是上舟之后再未出声的侍人。扁舟两侧有并蒂连理灯慢慢徜过,微弱的灯火映漾着河水层层涟漪,越行越前时河床渐渐尚宽,又行几分钟,便见前方河上有停着座座华丽高大的画船,每座船只灯火通明、笙歌悦乐,酒醉奢迷。整个湖面在斑驳陆离的灯光摇曳着无数的醉生梦死。
小舟停到一座最为华美的船只旁时,那船只便放下两副绳索吊梯,随侍人上一道上了船只后,船身散发一股子桐子油清香夹带着河风扑鼻而来。稍稍仰首一看,可见华美船舶分四层,层层精雕细琢,精美如斯。红艳边线灯笼左右垂侧,映火耀亮,灯笼下长长的金色流苏漫天飘动。疏清月朗,河风烟霰,碧波连天的綄枝河上倒映着无数涟漪的曲折梦幻。
“频生,可否请到贵人了?”二层上传来慵懒而带着威的女声。
“回大人,夜小姐已请到。”灰衣侍人听后连忙垂首,毕恭毕敬回答。
退后一步,侧尔抬首,二层船舱薄窗的之下约见几道愉欢靡乐的身影。与侍人行上美玉金饰的二层时,耳边清晰可听到金樽互碰之音同几道薄笑媚言之声。
侍人掀起闪炫的红玉脆帘子,侧步引我入内。进入船楼内,便是酒香肆人,紫锦薄帘后传来笙竹声声,楼内中央是八名美貌妓伶霓裳舞醉,时时发出销魂的呻吟。见此,我不得不感叹一声“真tnnd会享受!”
“夜小姐果然是龙凤之姿,不同凡响!”雁翎羽榻上斜坐一位五官带有妖惑,身着稍徜衣襟的明橙褐绸小袄年约十八九岁的少女。细眼看去,女子皮肤有病态苍白,唯有那双桃花媚眼是有丝丝摄魂。少女身边或坐或斜或倚伴有四名美艳少男,媚眼斜飞时时挑笑少女。
“大人过奖,夜某不过是一名走南闯北的商人罢了,哪有什么龙凤之姿。”风轻云淡随语回道。
渭州州官一职自紫漾国建朝以来便是为世袭制,颖乾二十八年州官雁于归逝世后,为其年仅十二岁弱冠之龄的嫡女雁行任袭。以十二岁之龄在家族纷扰夺权的情况下周旋于其中,并顺利胜利世袭官位,其本事必是不可小看。雁行袭位六年,渭州更风调雨顺,民富强锦,不得不赞其本事之强。
“夜小姐可真谦虚,今夜夕巧节会谁人不知小姐才貌双全,气度不凡?”那看雁翎榻上的少女靡靡之音点点撩心,奢迷霓舞零徘拨乱,半掩妖容是似是非笑,桃花眸内深掩无情冷冽,雁行伸出瘦而修长的手指对我拂掌悠得一请。
掖了下貂皮毛领褂子,越过几名美貌舞伶,随便找了张软羽榻坐下,两侧的跪膝两名酒伶乖巧张顺的铺樽酌酒。我面露轻薄,握住艺伶软弱骨的素手,薄情的手指轻挑起他的下额,嘴角挽起一抹寡义的浅笑,“本小姐是个惜香怜玉的主,美人娇膝跪于心不忍哪。”揽过盈盈一握的纤腰,使其瞬间坐在我腿上,低头见酒伶娇容醉人的酡红。不露痕迹将坐在腿上的酒伶挪离倚靠在身边,调笑“美人如花,容如玉,果然如此!敢问怀中美人何名?能否告诉夜紫呢?”
“回小姐,奴家昔怜。”酒伶面染红云,虚意娇笑。
指腹轻佻的摩挲着昔怜的娇容,凤眸摄心轻调笑道“真是好名,正配了怜儿这让人怜惜的花容。”楼内黄晕的灯为在明与暗的边缘徘徊,凤眸肆意睨向雁翎羽榻上的恣意漫笑少女,在灯晕曳动下,妖惑的病态覆上半掩阴影,看不清她在桃花眼内深掩着什么。
“原来夜小姐也是醉梦之人!”雁行妖惑的脸宛拭上二月花风,十指浅叩,笑道“去,美人们快去给本大人好生伺候着。”
“人生得意需尽欢,大人不也如此吗?”手举金樽遥尊雁行一杯饮下酒液,笑迎欢拥而来的几位伶人。一时便是笙歌悦耳,人娇漫笑,一片旖逦。
雁行喝了一口醉生梦死的玉琼,眯着精芒隐匿的桃花眼,细看着软羽榻上面上遮纱的少女调笑着围拢而来的伶人。十指渐渐收拢,嘴脸慢慢浮出来一抹浅笑,有趣,真是有趣,擂台上的风清云淡,酒宴下的縻烂肆意,谈笑中的风云变化,真真挑起她雁行对她的十二分兴趣。
“夜小姐可否满意这宴席安排?”雁行稍稍抬手,红帘后的乐声瞬息停奏,慵懒悠然一笑,举起手中金樽询道。
“美人相伴,玉琼润舌,笙歌悦耳,实乃快活!”避开欲要非礼咱纯洁身体的手,漫笑溺道。
“嗯,这便甚好,我还以为夜小姐会责怨我阻了夜小姐的好事呢!”
“大人想多了,能随意打断夕巧节擂赛的想必身份不泛,夜某怎么如此不识抬举呢?况且……”凤眸幽瞳溜视楼内一番,猛得伸出手便搂抱身边的酌酒的昔怜,对上雁行邪媚一笑,“况且,今夜美酒美人相伴,夜某更不会将那劳什子虚名放在心头,这今朝有酒今朝酒才是夜某的人生之上列。”
“哈哈哈,夜小姐果然是真性情,行某喜欢!可行某有一请求,还望夜小姐能应下。”雁行语气峰回路转,桃花眼异芒闪烁。
“大人客气,不知大人有何事呢?”挑起玉筷,夹了口海蜇丝喂给怀里的昔怜,客套笑道。
“不知夜小姐可否能除去面纱,让行某见见夜小姐的天容呢?”雁行敛坐,一伶人快手将软枕倚靠放在她后面。
手指抚上右脸,眉头紧抿,口吻生涩为难而道,“这……实不相瞒,夜某十岁冬季掉入火坑里,这右脸侧便被火烧伤,这面纱除去吓去众美人那真是我罪过了。”
“哦,原来如此,是行某唐突了。”雁行垂下眼帘,抿了会有点菱形嘴唇,似有些失落淡道。
楼内片刻寂静,两名天之娇女似老僧坐禅静默不语,伶人不免有些危禁讪笑。我怀里的昔怜红霞浮露,迷魂撩拨,眼角瞥视着对面船柱画梁下的青鸟形香炉,香炉似用似铜非铁而打造成,紧眯着凤眸细细打量这过分华美的香炉。炉盖有一只似鸳鸯的水鸟蹲伏着,炉身贴了两层莲瓣纹,也有承盘。盘底有如意云头花式足。香炉就从鸟嘴逸出,炉身挖有小气孔,而使香烟从上面的鸟嘴飘出。袅袅而升的兰花香缥缈了楼内的奢靡与华醉,中指轻叩一下案几,望着雁行随意而言:“大人这楼内的香炉好生华致,细看这炉身材质好像不是一般的铜铸。”渭州兵库失盗,其兵器之料非铜非铁,是器匠最新粹炼出的精硬锐材,铸造出来的器材光亮无锈蚀,所有箭器薄而锋利,而乍看之下觉其似氧化的铜面。
雁行垂帘下的眸内针芒掠过,抬眸时桃花眼春媚笑浓,瘦长的中指指着香炉漫笑道:“夜小姐怎会对这香炉起了兴趣?这炉材质没有什么特别,不过是铸了层灰釉上去。”雁行凝望着我,秀气的眉稍一挑,反问道:“怎么?夜小姐很有兴趣?”
“呵呵,是有些个兴趣,夜某行走多年,还真未见这等精美的香炉。”雁行听少女云舒随淡的回答,衣袍下的手指细细拢紧,眸内深处是泛泛寒意。“不过这天下可无奇不有,夜某是拙了眼,未看出灰釉还能上铜冶。”
静了会,红玉脆帘掀起,进来一名侍卫劲装的女子,虎眸凛冽瞄了我一眼,大步走向雁行,弯腰一辑,中气谨言道,“大人,前头来人报,问夜小姐的画何时可出?”
雁行听后从容雅笑,厉芒一闪,右手握拳无奈叩了叩额头,随之妖惑的眉眼溢出幽邪之气看着我,“瞧瞧我这记性,光顾着美色,却忘了那正事,夜小姐,这酒足饭饱,可否作画了呢?”
“咦?夜某还以为不需做画了呢?可眼前这……这画材所需之料夜某放在城东‘有来客栈’内,现突说要作画,这可如何是好呢?”说完眼眸特意瞅了瞅雁行。
“这好办,行某嘱人去取就行。”雁行不以为然回道,又细细问了我房间具体位置,同作画的材料是什么后,就叫那侍卫去取。
不一会,便见那侍卫右手轻捻着一个青墨色的包袱,左手握着一个画架子步入舱内,我颔首谢过,又托雁行给我找来一块薄而平滑的木板,顺手端起案几上一碗清水,这才对雁行道:“大人与夜某一同可否移步到船舱头之处?”
雁行狐疑的看了我一眼,桃花眼笑笑敛身也不多问,几行人便一道走到船头,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下,我将木板架在支起的画架上,打开青墨包袱,取出作画用的油剂,油剂是我用核桃油加了些松节油调和的颜料,颜料是取多彩矿物质,用手工研磨成的细末。取出五支种类各异的画笔,在清茶水洗涤一下,转身对后面的雁行笑道:“大人,我画的估计与大人以前看过的画种不一样,我作画称之为油画。”
“油画?”雁行眼帘微垂,定眼疑惑看着我前前忙碌。
油画最早起源于欧洲,大约是15世纪由荷兰人发明,我在英国留学几年挺热衷习绘于油画,也算是小有成就。
在雁行一行人诧异的眼光中,先用白粉掺和少许清水涂刷在木板上以保画质,不一会,流走的画笔便绘出一幅画船伴着摇曳的灯火游渡在湖光水色之中,用由近及远的手笔绘出整个湖面的景色,画面布景则是用正反倒映的绘法,将湖面的景色漾印在綄枝河斑斓涟漪的水面之上。同时我绘的画面除于的酒梦奢靡,多了些渲染而成的宁静与温暖的气氛。
“啊!这画像……像真的一样!”随行站在旁边的伶人们睁大眼睛,惊喜万分的盯着画面,不由骇道。
雁行秉了会气息,深幽的桃花眼内再藏不住惊涛骇浪,细细凝眸于这画真实的画面之上,她惊叹于这稀世的作画方式。画由深到浅,逐层覆盖,形成由近及远的清晰层次,明度接近、色相略异的明亮色彩构成富玉堂丽的湖水之色。忽厚忽薄的笔法,让画面更为逼真,放眼看去就似这湖面的缩小版。
雁行从油画中抽出神态,眉宇里隐匿惊艳,扯下一块画船上垂漫的薄纱,渡步走到我面前将手中薄纱掩住油画,桃花眼内幽芒闪过,大声道:“来人哪,传我令告渭州,夕巧擂赛,夜小姐获胜!”
綄枝河畔,灯火眩亮,绘画的女子作为芸芸众生中的沧海一粟,她这一生注定就是一抹缱绻绮丽的色彩,铺绘着四国的风云旖旎。
42 夜来幽梦时(上卷) 第四十二章 最痴天下儿女心
雁行目送明日将传闻于四国的少女背影消失在湖光幕之中后,神色凛冽敛步进了船只三层,坐在白狐毛毯软榻上,幽深桃花眼细密的阅看手中纸笺,看完后便将纸笺放入榻前香炉内燃尽,疏浅的眉宇张扬得很狂傲,细细的手指弹掉甲内粘染的香灰,端起几案上一杯清酒,走出留有奢靡沉醉的船舱。寂寞登舟,独自徘徊,仰首见天上那一轮寒月潜映碧波,万千繁星缀点着清冷的玉盘,雁行长长吁了口气,打了个响指,无奈亦惆怅道:“公子何日回府?”
“回大人,公子刚来口信说,后日午才能回府。”贴身侍卫频生恭谨的站在后面回道。
“这小子,真是无法无天了。”雁行挥挥手,频生悟然退下。
雁行倚着船杆,病态的脸上卸下妖惑的悠然,倾时布满了与年龄不符的沧桑,桃花媚眼凝向远处一座精美船只,雁行幽幽叹了口气,她知道那是渭州青楼第一美男的花舫。
雁行突地见烟花从精美花舫上一从从华丽上升,升到高处时奋不顾身地疑神缤纷绽放着,弹开的烟花在如水夜空中怒放一朵朵五彩斑澜的火花,雁行竟还能隐隐听到花舫是传来的欢呼与尖叫声。
一丝忧伤从心底泛起,雁行静静的欣赏观看着,她知道那船上一定有一个人同她一样,只是静静的观看,静静的等待。满天的烟火展开华丽绚烂的盛舞,落幕之后又剩下无边的黑夜,恍惚刚才一切只是梦境。
“幻儿,你可好?”风中飘荡着一声低呤,轻轻的,慢慢的,仿如蒲絮般轻盈吹散。雁行敛下的桃花眼内弥漫着烟雨情愫。
随风纷飞的发丝撩乱了雁行的眼睛,在落幕的烟花里雁行仿佛回到了那梅雨飘飞的季节,一把兰叶油纸伞,一抹葱绿翦影,清澈的嫣然回眸一笑,在漫天垂落的雨丝里,因他的回眸一笑雁行一下子感觉四周美得恍若仙境,也从此他便惑住了她的心魄,怎么也无法走出他添香的怀抱。雁行狠狠饮下杯中酒,弃手将金樽甩入綄枝河内,大有绝然之意。河边响起一起落物的轻响,随之是泛起圈圈涟漪。金樽沉入湖内,一声声重咳在雁行胸脯里嗽出,雁行不由弓起身子,手重重按在心口上,半晌才缓过。
“大人!”谨微的声音打断雁行的思绪。
“何事?”敛起的眉眼再找不到刚刚那丝寂寥,她雁行已恢复了渭州有权有势,风流倜傥的雁行。
“回大人,夜紫确有此人,为本国人士,常年在西剠国经商,在西剠国有酒肆茶楼青楼各六间。平时爱行走游历,好收集奇珍异宝。”
雁行冷笑一声,“商人?嘱公子动用衿殷楼重查。”
侍卫应声退下,雁行遥望会繁星天际,再叹一口气是充满支离破碎的疲倦。渭州的天似乎要变了呢。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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