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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凤影锋芒(女尊)-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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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完最后一条罪状时,弄扶微瞧女帝一眼,见女帝龙睛愈沉愈冷,眉目里煞气凛然,弄扶心里小声叹气一下,便躬身退下,近二十年过去,仙逝的诚孝温明德凤后永远是陛下心中的痛!
左相睿智的双眼冷冷扫向嫪离姒,拂起袍裾跪于地上,肃穆道起,“陛下,右相等人构罪四十三款,当以大逆论,满门抄斩!”
百官附议,齐跪下于地,肃穆而起,“臣附左相议,叩请陛下诛于右相,以正国法!”
“宇樱初,你这老匹妇!当真本相无半点用?”放弃挣扎的嫪离姒阴沉笑起,目如毒蛇直视于颖乾女帝,“陛下,你当真以为臣没有办法准备吗?哈哈哈……”金殿上响起右相放肆的大笑声,“我的陛下,您不妨去看看承煃门,您的帝朝都门,哈哈哈……您的命门被臣摁住了!被臣给摁住了!”
“陛下,右相出言不逊,漠视王威!”兵部尚书不缓不疾又给右相安了条罪。
“报……”宫中禁卫侍郎言茳飒乌甲染血从金殿殿门面带喜色疾快而来,叩首服拜,“陛下,帝朝都门,承煃门一万叛军生擒四季吉,杀戮六千!”
颖乾女帝紧攥手指慢慢舒展开,缓身而坐,双眼渐渐淡定俯视于下,苍白的嘴唇冷冷上扬,“我的好右相你可听到?哼,以卵击石,不自量力!”
右相面如死灰,瘫软于地上,唯有金殿上雕刻的金龙张牙舞爪冷冷睥于那大势已去之人,大皇女紫苔妍蜡暴目怒睁却无可奈何,原以为父妃为后,舅为相,自己登基为帝指日可待,想不到今日竟觉黄粱一梦,刹时惊醒!母皇!我的好母皇!你好狠的心!唇舌颤抖,大皇女双瞳遽紧剜于太女紫韫纾,眸内恨意涛涌。
紫韫纾一袭杏黄蟠龙袍是掩在雕龙金柱之下,清薄的唇微微上挑,敛下睫毛遮合住凤眸内的幽幽旋涡,察觉有道如刺芒的视线直直射于自己身上时,入鬓的眉梢轻蹙,眼角瞥见紫苔妍含恨带刺目光,紫韫纾含笑回望,瞳眸轻转冷睨于其,嘴角缓缓勾起唇语起合,“你输了!”太女浅眉浅眼,拢回杏黄衣袍,杏色身影淡然没入金柱阴影下。
女帝后背微靠于金座,胸腔起伏极不平稳,冷冽的声调带有喘骤,“弄扶,宣旨!”
我与紫韫纾对视一眼,两人眉心紧蹙,女帝刚才情绪太过激动,伏蛰于嗓内的咳喘已按捺不住,随时有可能再次吐血,如被百官得知,臣心岂安?
“……嫪离姒革其相职,三日后,魍台立斩!嫪姓族人,诛九族!三日后,魍台行刑!太女少傅紫潋夜持为刑!”弄扶一字一寒缓厉宣旨完毕,颖乾女帝强忍胸中腥血涌涌,稳住步履退朝没入明黄帷幔后。
颖乾三十四年腊月深冬,以右相为首共十一名官员齐诛于魍台之上,行刑当日午时,围观的人群像蚂蚁一样熙熙攘攘是蠕动,双双含恨的眼睛如无数支厉箭魍台之上的上百死囚。午时一到,威鼓震响,我坐在刑案之上,冷眼看着刽子手揭开血红的刀裹布,取出锋利无比的鬼头刀,威鼓渐小,刽子手高高举起刀锋,刀刃一抹冷冽的反光掠过,刀落而血溅!腥臊的血染红整个魍台!
染血的魍台将腐朽灵魂永久的封存,右相在倾覆在权欲的深渊时,是否有想过一世繁华,一身权力终敌不过岁月的蹉跎?我敛下眉心,一声叹息!
颖乾三十四年腊月初一,嫪氏一族诛于魍台三日后,宫中传凤后嫪沛歧身染沉疴,五日后凤后仙逝,举国悲葬!
颖乾三十四年腊月十六,凤后仙逝七日,大皇女紫苔妍不守孝节流连于烟花之地,颖乾女帝大怒斥之,大皇女倔强不服,冲撞女帝,女帝暴怒下旨除其皇女尊位,降为平民,并将其终监禁于天牢,五日后,天牢传'大皇女暴病于天牢之内'!女帝悲痛万分,泣不成声,下旨,复其皇女尊位溢封淳王,葬入皇陵,大皇女家眷儿永居淳王府邸!
颖乾三十五年一月一,太女奉女皇之旨,携紫茸五十,彩帛五十,霞勰五十,金银珠宝十箱,旷世之宝琴瑟合鸾珠两颗秘密出使求亲出北晨国。
颖乾三十五年一月十七,太女回国,并携回两国婚书回国。
颖乾三十五年一月二十二,两国联姻,立北晨王嫡皇子北晨翼凌为太子妃,立紫漾国镇北将军之嫡子莫函雅、镇西将军之嫡子赵函舒为侧妃。
颖乾三十五年,以女皇、太女、太女少傅紫潋夜三人为首,迅雷不及掩耳之抛宣布紫漾北晨两国联姻,更雷厉风行般立两大将军之嫡子为侧妃。
至此,太女紫韫纾巩固其权,手握镇北、镇西二大兵权,并有北晨国三十万大军支持,其太女之位牢不可破,登基为帝指日可待。
……
朝暮共飞还(中卷){情感篇} 第八十二章 桃花逐水流 贤名扬天下
紫漾国女帝于颖乾三十四年腊月深冬颁布太女太傅紫潋夜折请对朝臣选用实行科举考试,广纳天下学女,此圣旨颁出至各洲各县各地方时,莘莘学女惊喜腾欢,如此一来,朝臣官员将不再是以华族为首,寒族士女同样可以入朝为官,为官效力,朝中将不再是华族之士的天下,寒族之士将会在展开的新篇章内大显身手,一展鸿图,在寒族学女摩拳擦掌的同时,讨论最多的便是实行科举的太女少傅紫潋夜,经过寒族学女对她的渲染后,太女少傅紫潋夜已成神一般的人物,两月以来,凡是有学女们的地方,便有紫潋夜之名出现在聊天之内。
科举分四级:院试,各地考生参加县府的考试,由省提督学政莅临主持,及格者称生员,俗称秀才;乡试,即省级考试,三年一考,逢子、卯、午、酉年秋季地,由皇帝派主考官主持,及格者为举人;会试,乡试的第二年春季举行,由礼部主持,及格者称贡士;殿试,由女帝亲自主持,分三甲出榜。一甲三名,赐进士及第,二甲若干,赐进士出身,三甲若干名,赐同进士出身,统称进士。一甲三名,一二三名分别叫做状元、榜眼、探花。
颖乾三十五年,碧青成荫,桃花初开时,青麟学院学女们纷纷几伙出游踏春,帝都郊外几处桃林都处处可闻青麟学女们的欢笑声,原因不为其,因女帝特旨,'青麟学院学女们是为率第一批进入春闱',对于目空一切,怀才自负的青麟学女们依是未察觉女帝之用意,反认为女帝仍看中青麟华族学女,故,对春闱一事,毫不放上心头,依旧是寻欢作乐,享乐其中。
对于惹得天下议论纷纷的人现早已窝在自家桃林深处的阁楼之上,对外界的称赞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坐望天空云卷云舒。
“秋蝶,我若每天都过这种日子应该有多好啊。”坐在摇椅上伸了个懒腰,懒洋洋起身倚在轩栏上,笑盈盈的望着满园春色。
秋蝶翻了个白眼,给小姐重添一杯清茶,“小姐,你是天天都过这种神仙般日子。”
也不知道母亲是从哪个官员手中买下这宅院,这片桃花园内与定王府竟相差无几,站在阁楼之上,春色徐徐,清香沁人,桃花繁华绽放,粉色花洋洋连绵起伏,春吹拂过时,万千粉色桃瓣随风飘舞,美仑美奂。悠悠的欣赏春景时,一抹红影在绿荫中翩然闯入我眼内,“嘘……别说话。”
……
紫府后花园内花木扶疏的篱栅上缠绕着绿叶蔓腾,幽幽曲径两旁花枝参差,暖融的春风笑拂满园春色,草叶上滴露在晨阳映耀下清莹粼粼,几重花影下有栖燕细语呢喃。忽听几重拂柳桃内有浅萧一声悠扬,远处,涓细溪水柳岸之旁有红衣男儿乌发垂梳倚树吹萧,萧声幽怨凄伤,引人垂泪。
“自别后遥山隐隐,更那堪远水粼粼。见杨柳飞绵滚滚,对桃花醉脸醺醺。透内阁香风阵阵,掩重门暮雨纷纷。怕黄昏忽地又黄昏,不销魂怎地不销魂。新啼痕压旧啼痕,断肠人忆断肠人。今春香肌瘦几分?搂带宽三寸。”
一曲'别情'诉不尽男儿相思泪,心如未绽放的粉红花苞在幽怨卷缩,倾诉无数孤寂与忧愁。几度春芬几度相思,满腹柔情摇曳在红尘内。
绿蔓篱栅边一袭白织暗纹兰绣缎的宇樱祺韵手指轻轻摩挲着绿蔓叶片,几片桃瓣落英飞落在他墨发与肩头上,宇樱祺韵轻手拂落英,低眉垂首凝神倾听,温润如玉的俊美面容带有几分惆怅。
折下一枝绿柳,雁桅烬桃花美目迷离望向天际,失神倚着柳树久久,妖娆妩媚的容颜平添几分忧愁,看那桃花殷情绽放落英纷纷,粉红花瓣随溪逐流,桅烬愁肠百结,淡淡的愁容慢慢坠落一行泪珠。
“桅烬……许久不见。”宇樱祺韵敛起宽曳的广袖自花木扶疏幽径而来,温润俊美的脸盈盈潋笑,清扬的声音是老友重逢的喜悦。
雁桅烬怔忡一下,手中柳条似有颤抖,长睫半掩美目几分,云髻半偏,回眸一笑,“许久不见,祺韵。”小溪边垂柳嫩枝轻拂,绿色丝条下桅烬青丝漫飞,一袭红衣翩跹站在柳条下柔桡轻曼,妩媚纤纤。
“原来近月里来府里传潋儿的红衣师兄竟是桅烬。”宇樱祺韵素衣尔洁,柔唇起弧,笑盈盈起向绿柳红衣身边,“怎么来府里也不到我院里坐坐呢?”
“我的宇樱公子啊,不是我不来你院里,是你家妻主将你们保护得滴水不漏,头几日我夜夜偷潜去你们院里,结果是碰一鼻子灰。”雁桅烬浅笑兮兮,一颦一笑风情万种,“'韵院'里头最少有每日每夜有五位高手轮流保守你。”
“你呀!不想来看我就直说,还找什么借口啊。”祺韵浅笑摇头,一双温玉美目奕奕清盈掩住自己对桅烬的担心,刚刚桅烬所吹奏的曲宛如当年自己离开潋儿时夜夜起琴,每每是黯然神伤,无处话凄凉般。
“诶……看来你是不知情,要不今晚我试一试?”将手中柳枝摇曳几下,美目转眸,轻盈靠近宇樱祺韵耳畔边,美艳的容颜颇带有算计。
宇樱祺韵见桅烬美目流转,像是打着什么鬼主意般,温玉美目仔细端详桅烬一会,宇樱祺韵扑哧一笑道,“试一试未尝不可,不过,你得告诉我你怎成了潋儿的师兄呢?之前从未听你提及。”
“瞧你这话好似本公子不配做你家潋儿师兄般!哼,见色忘友的家伙啊!”桅烬幽怨万分的瞅着宇樱祺韵,慵懒的声线哀叹起,“诶……我雁桅烬怎交上你这见色忘友之人啊!悲!悲!悲!惨!惨!惨!”
“鬼精灵,恁你曲我意呢?你若为难,不提也罢。”宇樱祺韵望着雁桅烬欣然而笑,“你是我朋友,是我与潋儿的恩人,无论如何,我是绝对相信你。”
一缕情思自桅烬眸内一掠而过,纤细手指自两肩墨发穿梳过,挑起一绺青丝,菱形红唇微微撅起,似受千万般委屈,“去去去!本公子踏春好心情都快被你这脸上的忧愁给坏了呢。”
宇樱祺韵轻身倚在柳树上,手握一垂柳条,温玉的墨瞳凝视他一眼,别头浅看溪内逐水而去的落英小声一叹,“纵使烂漫春光一园,怎敌你眸内深掩的孤寂与忧愁?”
雁桅烬听后身形轻轻一颤,缓身同与宇樱祺韵倚在柳树上,臻首低垂长长墨发掩住他寂寥神色,“'落花逐水流,无语怨东风',祺韵啊,你看我像那种为情而忧的人吗?”
“我情愿你是那种不会为情而忧的人,可与你相识两年,我可以感到你心里时时在为一个人伤神,因为我能感到你身上隐隐透出来的忧伤。”
双瞳蓦然收缩,雁桅烬稍有慌乱急忙垂下长睫将眸内欲倾的情绪深掩,抬首时,桃花美目顾盼流曦,而唇瓣明是涩涩隐笑却依旧慵懒而道,“祺韵,你在转移话题哦,我刚刚可是说今晚与你夜探'韵院',你现怎将话题转至我身上呢?”不等宇樱祺韵回答,雁桅烬垂下眉目,敛起透透及地的袍裾,缓缓向落英缤纷的桃林内走去。
宇樱祺韵沉浸在桅烬唇边那抹涩笑里,沉吟片刻,墨玉眸内增添一抹伤痛,也许自己应该去问问潋儿关于桅烬的事情,潋儿……应该对桅烬有所了解吧,毕竟两人是师兄妹。
“走啊!还愣在这干嘛呢?今日你这做主子的人也应该尽尽地主之谊陪陪我这远方来客吧!”桃林幽径绿枝飘曳,有卓然绝世佳人轻盈转身,向那垂柳之下的素白身影遥遥招手。笑容堪比春花烂漫,却过眼即逝,只留惆怅满园。
“对对对,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更何况你还是潋儿的师兄呢。”宇樱祺韵拂柳而过,笑行追上好友。素白身影与红艳身影一同没入笼有淡烟薄雾的桃林深入。
“错!是师兄加恩人,当年若没有过相助,你与师妹早就是阴阳相隔!哦,对了,你还未曾告诉师妹当年你失踪的原因吧。”妩媚至极的轻柔声音笑意清清。
“潋儿自我回来后,便常常想问起我的事情,可我还在等着你吩咐。”浅冷春风里桃花乱飞,素白的身影在落英中迤逦而过,宽曳的广袖拂过绿草沾染露珠,眉目带笑与重逢的友人一同穿梭在桃林深处。
我站在桃林内的亭阁之上,凤眸凝望着桃林嬉戏的身影,薄唇稍在抿紧,一个大大的问号打在我心里,祺韵与师兄怎么会认识呢?
“秋蝶,通知冥水速查衿殷楼楼主如何与祺主子相识!另,问冥水是否接到流公子。”
……
午膳时,师兄院里的侍从安昭来前厅回话,说师兄依旧在自己院里用膳便可,挥手摒退安昭,我坐在桌前不由思忖起,为何师兄从不与我四位夫郎见面呢?凡是有郁离他们在的地方,必是师兄所避的地方,两月余下来,府里只有四位夫郎没有见过师兄。现在看来……怎么感觉是师兄特意回避般。
郁离放下象牙筷,轻声问起,“潋儿,师兄他……他是不是不乐意见到我们?”恬淡的玉容有点浅浅伤感。
“没有!”蓦然急急而脱的声音像是有意为师兄辩解般,我抱歉的看着郁离,柔声安慰道,“离儿,别多想,没有这回事,估计师兄……估计师兄是不好意思吧。再来,师兄从未见过你们,怎么会不乐意见你们呢?”
“什么不好意思嘛,明明是不乐意见到我们。”初尘撅起嘴唇,秀目飘扫我一眼,“我听说府里头上上下下除了我们四人不认识师兄外,其他人可都认识。那是什么不好意思嘛。”
“初尘!”雾落见妻主脸色一沉,急忙扯扯初尘的衣襟,“别乱说,师兄估计是有自己的安排。潋儿,师兄一定是有自己的安排!对吧?”
“嗯,嗯,对,师兄有自己的安排,我做师妹的也不好插手,来,吃饭,都别多想,有什么事情用完膳再说,落儿,你多吃点,刚我可是听安清说你晚上又在咳嗽了,我吩咐厨房里煮些润喉的梨水,用完膳我让安清端给你。”执起筷子,凤眸轻瞥垂眉不语的祺韵,我心里稍有一涩,看来,祺韵真的有事情瞒着我。
郁离端着碗思虑一下,笑看着我轻声说道,“真是这样便好,潋儿,要不今晚我们宴请师兄?你看师兄来府里这么久,我们都未曾与师兄照个面,我怕是我们有些地方做得不好,可能让师兄生有误会。”
我轻声应下,有点漫不经心,视线在祺韵俊美的容颜上悄然一飘,低头不再言语,扒了几口白饭,感觉桌边气氛有点压抑,我抬起头看到四位夫郎眉目里都有几缕不明情绪,心内轻叹,放下对祺韵一事的苦晦,笑嘻嘻道起,“别担心,今日我们就宴请师兄,如他不来,我三跪九叩也要把他请来!”
“如实在不行,我们也别勉强师兄。”郁离柔笑一起,夹了口青菜放入我碗内,“潋儿,你怎尽是吃荤?现春寒霈霈,你也得注意身子知道么?”
“离儿也要注意身子才行。”我笑着接过他再次夹来的青菜,甜滋滋的吃到嘴中,一缕专属于郁离的温馨弥漫在我心里头。
……
朝暮共飞还(中卷){情感篇} 第八十三章 惜惜朝露凝 烈烈夕风厉
碧洗长空,春草漫漫,紫府九曲回廊两侧花树成荫,几株嫩绿的枝头带着春意悄上的探到回廊里,成荫树上几只小鸟欢雀呤啼,满园春芬是藏也藏不住。如是平常,李总管铁定会带着几分悠闲渡步于回廊内,可是今日里李总管是在半刻功夫不敢耽搁,领着安昭急匆匆地朝郁主子院里赶去。
“还有最后几笔,别动,别动。”我左手拿调料染盒,右手拿着细软狼毫,鸦色发间还插有几根染有色油的画笔。
“嗯,好的,我不动。”郁离轻柔一笑,右手支住秀气颊畔,身着烟笼淡青缎织插花锦衣斜躺在花遮柳掩内,如瀑青丝随意垂落,恬淡秀美的容颜带着天然的淡泊盈笑于垂柳之下。
我嘴里哼着不成调的现代歌曲,沾染色料,手腕轻灵带动画笔舞动在画布之上,郁离不似祺韵他们那种初见惊人的美貌容颜,他的美是经过一点一点挖掘,一点一点探索才会发现,是美得恬淡,美得摄魂。入了其中,便发现自己再也走不出他旖旎的柔情之内。因此,我很幸运,让我自己遇上他,很幸运自己获到他一片柔情,同时也相信,无论在哪个转角处,必有他站在那里眉目浅笑,唇带柔情等着我回来。
“离儿,这画我要挂在你寝房内哦。”放下手中工具,探出头笑眯眯道,“画好了,可以……”到跑的话哽住,不敢惊起垂柳之下阂目浅睡的人儿。徐风轻轻吹过,凤眸瞬间迷离,烟青色的衣袂曳入风中似给他身边笼上一抹薄薄烟雾。透过薄雾,他青丝在春风中轻扬,笼烟黛眉浅颦而睡,嫣唇挽起一个浅淡的弧度,淡泊的笑容平添几分缥缈之美,手伸出去,想抓住他这缕薄烟,却在拢指的瞬间我慢慢垂下手臂。也许,远观更为妥……
我怔怔的看着他,出神的想着他,直到听有细碎带急的脚步声向院里走来时我才惊醒过来,弯腰将郁离抱起放在铺着白狐垫褥的摇椅上,我为自己添上一杯清茶,闭目晃椅等着脚步声的主人带来。
我霍地从椅上起身,“什么?烬公子走了?什么时候走的?”声音虽是有意低缓,依是被这个消息给提高几分音调,双眉蹙紧看了眼浅睡中的郁离,师兄怎么会突然走了呢?今晚郁离他们都打算宴请师兄,怎这么不凑巧?
“回主母,应是申时左右,公子吩咐奴儿们去后园里折几株桃花回屋,等奴儿们回来后,案几上只留一笺纸,上写着'走已'。”安昭小心翼翼的将笺纸递给主母,垂首是大气也不敢喘。
接过笺纸看了一眼便放在案几上,手中端着的玉色茶盏淡清茶水微微晃动,我轻抿一口清茶放下茶盏,手指摩挲着杯边,凝眸看着盏中清茶,“嗯,你退下吧,烬公子院落每日里派人细心打扫清尘,其格调保持不变。”
李总管斟酌一下,恭谨的询问,“公子院里伺候的侍从还是安在原处?”
“也好,若师兄回来你也不必再重新安排人。”摒退李总管与安昭,我拿起只写两字的笺纸端详起,下笔凌乱,笔拆匆忙,似乎是遇到什么紧急事情来不及详细说明,便匆匆离去,有什么事情劳驾衿殷楼楼主亲自出面呢?
“潋儿,师兄怎么走得这般匆忙?”郁离从摇椅上缓身站起,移步到我面前,带睡的清眸疑惑的望着我。
“吵醒你了?”我笑着牵过郁离的手,将他搂在自己怀里,手指抚摸他柔荑,一个浅吻落在他幽香的发鬓,“估计师兄遇上什么急事才走的。今晚我们不用宴请,等下回吧。”
郁离感到她心中的不安,面靥绽放只为她一人盛开的笑容,“嗯,我知道,等下回师兄来时,潋儿早些告诉我。”
笑容如晨曦绿叶上的清滢露水,清澈而晶莹,心里的阴云雾霭一轰而散,在郁离眼波流转中,我贼笑三笑,抱起惊呼的郁离在侍从们的偷笑声中向寝房走去。
春风细细,水流花放,袅袅着百合香的寝房内罗衣凌乱散地,芙蓉帐内幽情脉脉,芳意缠绵,几许春风吹过带来呢喃声声。垂柳拂花,落英靡华,霎起的春雷轰轰几响,细雨如情丝欢乐交织清滴而落。
师兄的匆忙离去让我头天稍稍担心一下,往后几日里我便被朝中春闱一事忙得焦头烂额,今日下朝后,女帝单独如我去勤房殿,我随女官引路敛神走在冗长走廊之上,檐上镂木雕花缀垂的金铃在风中叮当做响,吹舞在两旁边的层层薄纱让我眼花缭乱,无名而美丽的花瓣零零落落在墨色玉砖上,如是平时,我倒会绕行一下,可今日里心生烦躁,脚便不带一丝怜惜踏着花瓣随女官向勤永殿走去。
“紫太傅,陛下在殿内,太傅直接入殿便可。”女官恭敬的向殿内禀报,我颔首谢过,手叩在金玉铜环上推开沉重的殿门步入。
“可是夜儿来?”女帝在内殿传来声音带着几分亲情虚假不辩,嘶哑声调里含着不可抗拒的威严,我嘴角微微上扬,任你如何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最终是一杯黄土掩枯骨,你之前对我所做的种种并非我心胸开阔,而是我不愿去掉入权势的旋涡里,也不想破坏我与紫韫纾的执友之情。
“是,姨娘,夜儿方便入内殿否?”手拢明黄帷幔,恭谨站在镂空槅子下凝神垂目。
颖乾女帝入鬓眉梢轻皱,深幽的眸内暗流旋转,挥手摒退捏肩捶腿的宫侍,“无碍,入来便可。”如此慎重又谨慎的人能让朕不防吗?防,一定要防,这心里一根暗刺尚未拨去,又添上另一根暗刺,怎能不防,朕怎能不防?
“谢过姨娘。”波澜不惊,平淡如初谢过恩典,凤眸轻扫殿内梁角阴暗之处,放下帷幔才缓步进入内殿。
“来,夜儿,坐姨娘身边。”女帝招招手,慈爱一笑,手拍拍金嵌紫貂坐褥,“今儿个不分君臣,只分姨娘与侄女,夜儿不必太拘谨。”
“谢谢姨娘恩典。”眉梢微挑,半掩的长睫遮合住眸内疑惑,盘膝而坐在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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