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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凤影锋芒(女尊)-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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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人不敢轻下结论。若不然,颖乾女帝怎会留她到现在?”
才夙被衣袂的刷飘声抬眸,目视凝落在倚靠在窗棂边的身影,皓白的银纹缎服着在公子身上是难以言明的落寞,秀挺修长的身形终年笼着孤寂清冷。朦胧灯晕下,才夙手蜷缩成拳,每每在此赢利,她便会感觉公子仿佛随时会飘然而去,再也不会回首看一眼这座肮脏华丽的皇宫。在公子的世界里,是未有人踏入过,也从未有人能打搅。
皇宫别的没有,有的尽是糜烂的贪婪,奢侈的金衣玉食,令人胆颤的阴谋,令人窒息的空气,令人丧尽天良的权术……皇宫满地都是荣华富贵,满地都是深埋森森白骨,它除却这华丽鲜美的外衣,皇宫里还有什么?有的就是一片死寂的灰暗,没有一丝人情冷暖的灰暗。活着的人还在被皇宫吞噬,死去的人阴魂依旧在徘徊。
才夙微微看了公子一眼,抿嘴而道,“公子,您看是否应该通知紫府里的人暂别再与属下传书?若真是紫潋夜使的绊子岂不是下着套儿等着他钻?”
“不必,就算她知道也不会影响本皇子!”
摒退才夙,皓白身影如浮云月色倚靠窗棂,静冷的眸底水波平澜。月馥溪知道,他清楚的知道他若不帮太女月戟新谋得江山,他一介男儿在皇宫里能好好活着吗?皇宫里有多少暗桩子在给他使绊?多少皇侍、皇子、皇女想除去他?父妃啊,如今母皇的妃子们都将对您的怨算在我身上,个个都恨不得想噬我血肉,啃我筋骨,也许我落个全尸都不可能吧。
当今凤后借母皇之手杀了您,他到现在依是最得宠,六宫之主,父仪天下,你一生都争不过凤后。月戟新是您最好朋友华妃之女,如果不是华妃逝世时将太女托付给凤后,怕是连太女也早已消失了吧。如今也好,您的仇是我同太女一起完成,您好在天上好好看着吧,孩儿与太女一定会手刃凤后,祭你与华妃在天之灵。
吹熄烛火,香炉里焚着的御用麝香吹漫入帐,倚睡在床上的月馥溪绝美面靥似有一滴清滢落入枕畔,偌大的寝殿他细微的呼吸声清晰荡开,夜,漫长有际,雨涓涓打落,'羲旒殿'里的人也渐渐入梦,只是他那双如黛秀眉终是紧抿到天明。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有梦到什么,唯有在黑夜里突然惊睁的双眼泄露出月馥溪的不安与慌悸。
三更时分,宫门紧锁,暗黑沉沉,是谁独立于高墙内院默然抚琴?是谁黑夜惊醒,挑烛而坐?月馥溪睁开惊悸的墨玉眸子,聆听飘风来悱恻琴音,缓缓阂上眼帘这一夜,又是无眠之夜。
'羲旒殿'离冷宫太近,只有一墙之隔……琴音便是从冷宫里飘出来……也是它让月馥溪心里安和,谁会愿意天天来离冷宫一墙之隔的'羲旒殿'?宫里的妃子们没有人会愿意平白无故沾染晦气吧。月馥溪想,也许冷宫也是皇宫稍微干净一点的地方。自己选在'羲旒殿'里住也是最好的选择。
……
晨霭蒙蒙的官道两匹俊马蹄溅泥土飞驰而过,马背上策马的两衣素白衣袂尘埃沾襟,高高扬起马鞭驱马快奔,呼啸的风声刮过官道两旁伸展出地树枝落下绿叶几片。
“妹妹,歇歇再走吧,累死了,救人前也得照顾好自己吧,不然人还没上场,倒先挂了。”
'吁!'将马策停下,翻身下马,拭去额前不知是雾水还是汗水的水滴,牵着马绳走到一脸疲惫不堪的师兄身边,“好吧,赶了一早上,是有点累了!”
雁桅烬不习惯的扯扯身上素白色的衣袍,拢起耳鬓青丝桃花潋目打量了四周森野,“知道就好,还以为你是铁打的人,你在此地看着马,我去采些野果来。”
“别!”我将马绳递给师兄,满目歉意的看着师兄显瘦的脸,心痛道,“你在这里歇着,我去看看,认识野果我比你熟悉,不过现在都是春季估计只有野蘑菇。”
雁桅烬微微一笑,“快去快回,过了这座山前面就有个小镇,今夜我们可以在镇上落脚,明日清早出发不出三个时辰便可到荆都。”
走进树林里手腕儿粗大的滕蔓绕树,荆棘丛生,每走一步不是头发被树刺勾住,就是袍裾被带刺的灌木勾穿,撸起右袖看着凤影剑笑叹,“伙伴,今日就要拿你来挥条路出来,真是委屈你了,大材小用啊。”
有了凤影剑帮忙很快穿走到荆棘灌木,在一片幽潮阳光透性微暗的树林里仔细辩认采了一怀无毒蘑菇,才急忙往回走,出来也有近半个小时了,也不知道师兄在外面怎么样。虽说暂时还没有遇上什么危险,可现在这深山老林里谁也不知道有没有隐在的危险。
警惕穿出丛林,离师兄不远时,手中凤影剑突然红芒幽涌,丛林外传来隐细的打击声,面色蓦地凝重顾不得什么蘑菇立马冲出丛林。
100
能将素白无尘的衣裳穿成分外妖娆的话应属雁桅烬莫属,素白的飘飞衣袂有鸦色青丝掠起,回眸间,青丝飞绕,白衣翩跹。腰及束着的丝带垂着飘逸的素白络缨流苏,罗袖丝带被风吹得不飞飘舞,掠飞的青丝里是潋滟妖媚的面靥,浅浅的笑勾魂摄魄,淡淡的疏离撩拨心弦。举止风情,缱绻迤逦……
“诶呀呀……想不到宵焚楼也能买通我楼里的人,真是厉害!紫局棋高一等本公子认输了!”挥起袖袂遥手一招,“对不起了啊,师兄没有将家事管理好,此次连累了师妹哦。”说是道歉,可戏谑的慵笑声哪有半分歉意呢?
我无奈仰首,师兄,你真不知'害怕'两字何写吧,孤身被里三层外三层的黑衣人围住,还能跃到树权上与我聊天打招呼,真是服了他。
来袭的人躯体高壮,气势张扬阴冷,全身黑衣精短装扮,蒙眼黑巾只露双目。我虚起凤眼森寒无情注视黑衣弯弓。几年来就是不断在她们手上吃亏,无奈人家背后有个帝王撑腰,以我个人之力如螳臂当车,自不量力。诶……看来是一场小小的决斗,师兄的武功有多深我测不出,也无意探测,如果他能杀掉一半的话,我们胜算100。
“师兄,看样子你不太将这群喽子放在眼中啊,那师妹给您烤蘑菇去,你解决完事儿这蘑菇也就熟透了。”我笑眯眯站在树影下,学着师兄挥手而招,满不在乎加一脸不屑的表情明显将黑衣人惹怒。
为首的黑衣人手中弯刀在阳光下掠过一丝寒芒,嗡声嗡气冷哼,“哼!有心情叙聊,还不早聊聊等着怎么个死法!”
雁桅烬潋潋美目冷寒飘过,手袖里滑出一柄薄如蝉翼短匕,匕身清涨如水,乍然冷冽,嫣美地菱形嘴唇挑起一抹浅笑,“师妹,你说怎么个死法才好呢?开膛剖肚?抽筋削骨?脖子一抹?心中一刀?”
“我选脖子一抹,这死法干脆利落,抹得好自个身上不沾半点血,而且在30秒内可以感觉自己血流如柱一倾而去。”凤眸幽冷,薄唇轻吐冷道,“死神……就在身边招手,死亡,即将来临,而你们……明年今日便是忌日!”
“好,师兄便听师妹一回,诶呀……” 雁桅烬慵媚的声音轻落,诶呀一声,黑衣人中不知不觉有两人蓦地捂住自己脖子,雁桅烬缓身轻转,袖掩唇瓣,嫣然一笑,“我都说了诶呀,怎么就不小心点呢?啧啧啧,看来家里的叛徒也未全然告诉你们呵!本公子好心提醒你们,诶呀一声过后,就是动手时!别忘记哦。”
细缝裂开,血先是缓缓从细缝里溢出,再来是冒着血泡的溢出,'扑'如注的血喷着几米,两具高大的身影'砰'地倒地,死不瞑目的眼睛瞪得恐惧,那边风吹过将树林里枝叶漾起层层绿浪,一层掀一层,清风暖阳里绿海微波中两个生命陨落。
'啪……啪……啪啪'清脆的掌声流淌在风中,飘进黑衣人耳里格外刺耳,训练有素的黑衣暗手未被小小的意外骇住,有条不紊地分为两拔拢开,锐利的弯刀一拔对着明是手无缚鸡之力,却身手非凡妩媚的男子,一拔对着明是恣意漫笑,却无法遮掩她眉心里冷然绝傲的少女。
“上!”风云暗涌,杀机乍起,身手也是不凡的黑衣人身如狡兔,带着索命的杀气掠身而来,常年以杀人为生的暗手身带笼着浓浓令人作恶的血腥味。称她们阿罗地狱的索命人也不为过。
呼啸来的人影里我疾身掠起,凤影剑在空中荡开朵朵剑花,许是骨子里有噬血的疯狂,我竟然有点开怀大笑的爽快之感,幽冰凤眸凝看还在玩得不亦乐乎的师兄,我几乎是没有思考就脱口爽道,“师兄,我们比一场,看你抹得多还是我抹得多,谁要胜了今晚一切费用全包!”
雁桅烬眸带担忧轻瞟前方的素白身影,很快,眼底一片清明,担忧挥去,慵懒声音带着安定的低缓,“好!那让我们且试高低!一决胜负!”
我低低笑起,师兄呵!这次我真的相信你是真心帮我的,眼底里的担忧是骗不了人的,唯有在生死关头,人的想法才是最真实的想法,因为我们都发现……黑衣人似乎吃了某种能瞬间提高功力的药,我们应战似乎有点麻烦……
对敌人大动干戈,颇有出乎我意料,看了眼手中凤影剑,我苦笑,原来又是你惹的祸啊,那夜在定王府里将凤影剑暴露,府里的探子早就第一时间报告给幕后主子,现在是朝臣黎民无不知道失踪几百年的凤影剑重现于世,只是具体是在谁手上只有最高主子才知道。
'嘶'“你奶奶的,竟将划伤本公子!”背部被弯刀划了一道血口,雁桅烬暴怒,本还是带着一动玩心蝉姬剑霎时像长了眼般,见一个抹一个像是抹鸡抹鸭。偏偏抹脖的动作优雅无比。翩翩少年,奈何奈何……只能怨这群黑衣人小心得罪了他。
凤影剑威力渐渐在我手中发挥,本以为寡不敌众我与师兄会有性命危险,结果我却是愈战愈有动力,清急急抹了十多个黑衣人,飞身掠到师兄身边,目光瞟见师兄溢血的后背,轻道,“师兄,咱这赌不打了。”
雁桅烬秀眉一挑,“为何?师妹怕输?”
我学着师兄眉梢一挑,拉着他手就冲出重围,马也没来得及牵踏风而掠,风中传来我郁闷的解释,“这群龟孙子,吃了长功力的药越战药性越强,不抹在她们要害是不会倒下去,与其浪费时间还不如撤退储存力气,今晚怕还有一场恶战。”
两人下午时分抵达小镇早已筋疲力尽,早上没有吃早餐,急赶了近二时辰的路又被暗手袭击,半路脱身马匹也未要,完全是靠轻功与脚力。不过,师兄进了镇一下变得精神抖擞,使不出的力气。
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我艰难的抱着大包师兄买的东西,在他欲要向一个卖风筝贩摊走去时,我迅速拽住师兄袖子,有点咬牙切齿道,“师兄,找个客栈落脚算了,再逛下去我也顶不住。你要逛街我们吃个饭再出来。”明明后背有伤偏偏不马上上药,以往都是垂散在两肩上的长发如今拢整到背后意图掩盖伤口,再逛下去我真怕伤口发炎引来高烧就大事件了。
雁桅烬回眸,手指在买的东西上溜摸了圈,“还差几件衣裳,你总不能天天穿身上这套衣裳吧。”
我微微凝眸看着师兄脸色略泛苍白,视线直直落凝师兄点漆水眸里寻不出一丝波澜,点点头同意师兄的想法。
两人寻了间衣坊走进去,再出来已是素白整洁,翩翩少年行。走在街道上回头率明显有增加。不少女子/男子频频侧目,秋波暗送。雁桅烬淡淡瞄了眼身边恣意漫笑的人,优雅从容的人,再瞪几眼频频侧目的男儿家,“师妹,你在外头沾花惹草不怕几位夫郎生气?”
“噫?沾花惹草?”手中物品拢紧,侧头疑惑问道,“我何时沾花染草了?身边你这朵大草大花我都没有沾染啊。”
浓密卷翘的睫毛遮着潋潋秀目,眸若深潭,幽波碎漾,抬眸妩媚嫣笑,“晚上师妹要是寂寞难奈,本公子不介意哦。”
我笑着摇头,师兄性子平时女子确实难接受。寻了间地处安静,外观相互大方的客栈点了几个小菜与师兄详细商谈去荆都的路线后,两人方才各自回屋。
推开窗镂门,支手托腮凝眺亘古不变的苍穹星暮,北斗七星闪烁着璀璨的寒芒,点点寒芒落于眸内碎亮清冷,暗沉的眸内遮挡所有感情,唯留清冷。臂内的凤影剑感到我心中何去何从地孤寂散发幽幽红芒,手指摩挲着它,薄唇紧抿,如果这次能将母亲、爹爹们救出带着全家人隐名埋姓居于深山老林内,安安静静渡过余生。但愿真能如此……
四月晚风拂过带着微微凉意,后院里的竹叶上映着的灯晕消失,我才悄悄从窗户里跃出闪入师兄房内,“师兄,你伤怎么样了?”
“师妹?”雁桅烬从床上长身而起撩开床帷,潋潋的桃花水眸蕴含着浅浅笑意,“怎么不好好睡觉跑到我房里来了?是担心定王的事情吗?”
在黑夜中我清晰看到师兄披着单衣下床趿着鞋走到桌子跟前,用火摺子点燃烛火,微晕的灯晕顿时染亮屋里半角,烛火下师兄潋滟绝美的脸上层柔和色彩,秀逸的眉目里少了白日的妩媚,眸中浅浅波光流溢,花瓣柔美的嘴角抹出雅淡微笑,笑里仿佛一缕桃花清香幽幽漾出,嗅之清扬,沁至心间深处。
我摇摇手中青花小瓷瓶,唇角淡笑微掠,亦有心痛,“伤到背后,估计不能好好处理伤口吧,这是郁离配的密药对伤口很有效果。”
“哎呀,原来师妹是想给我上药。”师兄潋滟面靥蓦地凑近我面庞,幽幽鼻息轻拂我耳鬓,我不由微微向后仰试图隔开浮动暗香,我是低估师兄的本事,腰一下被师兄揽住,手心的温热隔着薄衫'灼伤'肌肤,只见师兄诡异一笑道,“师妹难道不知男儿家身子只有自家妻主可看可摸吗?你不过是我师妹,看了我身子你该怎么办呢?娶我吗?”
我双目微闭,依是觉得师兄突变的锐利目光穿透我阂合的眼帘,探透洞悉的幽幽目线让我心中无端生异,仿佛自己完完全全笼在他缠绕的藤蔓内。
我喘了口气,睁开凤眸清澈无澜,冷然看着师兄,“师兄,别闹了,处理伤口要紧。”
“闹?你竟然说我闹?” 雁桅烬轻抽了口气,断然没有想到她对自己绝情到这般地步,抬眸瞪视过去,“你是不是一直都认为我在闹?你心里就是这样认为的?”一腔情意到头来竟得个'闹'字?就算自己再怎么开怀也断不能忍受!
我推开师兄俯下来的身子,敛起身将瓷瓶搁在桌上,看着师兄隐怒的眼睛,嘴角冷淡掩下,轻幽叹道,“师兄,我是指你在伤口上不要闹了,没有其它意思,你躺到床上去,我要去店里打盆热水过来,伤口要清洗干净才能上药。”
看着师兄赌气的躺在床上不算,还把被子蹬得'呼啦呼啦',我轻笑几声掩合门去楼下打水,端着水又向店里要了把利剪上来时房里安静如初,淡淡灯火跳映中青丝帐里躺着的人青丝透过帐幔散落床榻边,撩起幔帐孩子气的师兄背部朝上面靥外侧,红唇撅得老高,听到我簌簌撩幔紧闭目秀眸在眼帘里微微颤转,长睫也翻飞抖擞。
剪子轻轻将薄衫剪开,血腥里带着一丝药香扑入鼻内,受伤的背只是随意用白条绑缠,斑斑血清溢了一层,在剪开绑带时,感到师兄身子微颤,我急忙安慰道,“忍着点,估计会有点痛。”事后我才知道并不是痛,而是师兄不好意思……
弯形的伤口让我瞳孔蓦然缩孔,手有点颤抖,用温巾开始清洗伤口,还好,伤口长而不深。小心清理完血污,在小瓷瓶里倒出白色药粉轻轻敷到伤口上,“太痛的话别强忍着,喊出来会舒服点。”
“谁说痛!罗嗦什么,快点上药!”师兄回眸怒吼,我见他样子差点喷笑,欲痛欲忍的恼羞样真是太可爱了,可爱到好想揉捏他憋红的小脸蛋儿。
伤口重新包扎好,两人都松了口气,小小伤口是不怕,如是发炎的话就麻烦大了,现在我们两人是逃命救人时期,容不得有半点显示。
收拾一切,我准备跃窗回房时,我飞身将师兄搂入怀里闪过衣屏后,嘴角淡笑消失殆尽,在搁着绑带地桌面上蓦蓦有几支利箭带着凌厉穿透窗户'铮铮'射穿桌面。
101
雁桅烬瞬间似停止了呼吸,呆滞的目光笔直愣愣地不知看着何方,削瘦的背微微向她怀里缩去,呵……原来清冷如她的抱怀竟然如此温暖,温暖到令人从此沉沦,从此沉沦温柔的海洋里再不愿离开……
“嗯?害怕了么?”感到怀中人身子有点颤抖,我对唐突佳人也有点不安,再怎么说师兄桀骜不羁也是男儿家,俯下头,师兄清幽的鼻息溢在我颊侧,似有感到他异样的情怀,不由心神一漾,手臂劲力轻微紧抿,俯头沉缓道,“别担心,我会保护你的!”
温热的气息扑盈在雁桅烬耳垂,他脸蓦地窜红,轻慰的语音让雁桅烬呼吸有点紊乱,粼波的眸底羞涩漾漾。
“你别出来,我去将衣裳拿上,刚刚两箭看来是在试探我们。”静静抬眸瞟了眼竹叶沙瑟窗外,翻身从地面俯过,凤影剑尖挑起搭在床榻边的衣裳飞快掠到衣屏后,“快披好衣裳,不出一会怕是要开始挨个搜房间了。”
雁桅烬静默接过衣裳,半掩的秀目掩住些许慌悸,温暖的气息离开自己让心里惆怅千转,贪恋的怀抱只在他身边停留半刻,还未来得及感受便已消失。快速穿好衣服,雁桅烬墨发拢理耳鬓,清尔抬眸魅笑道,“还好银票都放在我这里,不然接下来我们饭钱都付不起。”
我笑看了师兄一眼,手中握着地青花小瓷瓶递到师兄纤细的手里,“我去引开外面的人,你晚点再出,身上有伤切记莫逞强。”
雁桅烬接过青花小瓷瓶错愕抬眸看着她,眼底突然掠过一丝不安,潋滟的面靥阴云沉霭,凝眸重道,“要走一起走!我不会让你一个面对危险。”
我虚微起凤眸,淡淡清冽从眸底透出,“好,我护前,你护后,有什么问题一起撤。”
两人轻轻从另一扇通往河涧窗口掠飞,冷银月色笼罩四周安静如初,仿佛刚刚两箭不过是一个玩笑,两人一前一后警惕而行,不对,怎么样四周怎么可能没有动静呢?刚才两箭带着的杀气浓烈,怎可能现在却毫无动静?
“师妹,情况好像有点不对,那两箭好像是故意引我们出客栈一样。怎么回事?”师兄手中的蝉姬剑在月色下寒泓映掠,眉宇间的妖媚魅惑凝成冰寒,向着宽阔的河流对岸喊道,“阁下,还想隐隐藏藏吗?”
拂面的晚风在重峦叠嶂穿梭而过,河流对岸星火点点,燃起的火把一下照亮对岸四周,黑衣弯弓是如阴魂不散,走到哪儿跟到哪,我浅浅凝看对岸,清冷的眸底是冰彻冽幽,凝固在身边的空气杀机暗涌。
雁桅烬轻轻靠近她身边,桃花美目透出玄冰万丈,蝉姬剑紧握于手幽幽泛寒,唇角紧抿而道,“看来今晚是个大人物,不然宵焚楼怎么如此大费周章?”
“紫潋夜,想不到你还真敢踏入西剠国。”对岸传来嗡声嗡气的阴戾声,一个披皮娑翻全身黑衣的女子冷冷立于最前方,头上束着的金冠在火光下格外眩目。
心中一惊,我蓦然抬眸望去,笼在夜色里的眸光如千年玄冰,对岸传来的船……竟与我梦魇里的阴戾一模一样!
“朕给你两日时间,如你两日之内未到西峰涯,朕会亲手将紫泾粼、西汲梓瀮推下西峰涯深渊。”
雁桅烬听到'西峰涯'三字时,身子微微一震,尤地眯起碎亮美眸打量对岸霸气十足近四十五岁的女子,而后嘴角噙着一丝莫明笑意,“她应该是敏柽女帝,你皇奶奶最小的妹妹西汲纥,说来也怪,你们西汲家族身上都带一股子嗜血的味儿,连你这个在外头养大的人都有。”
“我爹爹就没有。”我与对岸遥遥对峙地女帝心头有种莫名的憎恨,连自己都吓出一跳,随着心潮暗涌握着地凤影剑炙热流敞全身。
在黑夜里,两道犀利目光宛如两道淬毒了巨毒的厉箭狠利射进对方心脏,紧张到窒息的寒气似是要将喘流的河水凝固成冰冻,犀利的目光遥遥对望,彼此细细打量、揣摩……一个是不断成暗杀未果的少女,一个是不断派出暗手追杀最后亲脉的女帝,王者见王,互不相让。
敏柽女帝高高伫立在一块石岩上,双龙夺珠金冠在曵飞的灰黑半渗的发丝刺目眩晕,一如炬的双目鹰觑鹘望细睨与自己有血缘关系的少女,一如当初在寒阙楼所见'清冷傲然,目如睥世'……。
几次暗杀,都未能得手,小小年纪周旋国家君帝之间,可以说是在夹缝中生存,偏生她却活得更为洒脱,几年来不断收到她的消息,原来以为是个有点小聪明,出不了场面的小女孩,没想到……敏柽女帝双眉抿拢成川,鹰目顿起阴毒,没想到她竟然在慢慢增强紫漾国国力!如果有可能,她现在就想杀了这少女……
眼神细密如箭,轻挑双眉,眸内睥傲含笑,“两日之内我必会赶到西峰涯,敏柽女帝金口玉言切莫以一国之君失了信!”
鹰目细虚睨看笼在黑夜里的少女似是要与这黑夜溶为一体,敏柽女帝眼角隐约有的淡淡笑意,冷峻如刀削的脸更显残酷,岁月光阴在她脸上留下的印迹似是证明了她曾经的嗜血杀戮。“金口玉言决不反悔,朕等着你!”
虚起凤眸看着敏柽女帝及地长的黑锦披风在山风里凛然划起一道弧,披风裾用银线绣着的卷云纹在火晕里层层铺开,用金线绣着的蟠龙腾云纹与银绣卷云纹勾缠连结,飘飞的披风翻滚出不寒而栗地阴冷。
来得快,去得也快,如不是深林里惊飞的鸟儿还在扑翅展飞,我还真当刚刚不过是个梦,敏柽女帝留下地背影带给我排山倒海般的压抑。
望着火光消失的河岸眸底笑意渐冷,回眸转向师兄,“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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