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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凤影锋芒(女尊)-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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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影剑红芒幽厉,带着噬杀冽气解决完几个暗手,突感到身后有骤然杀气疾疾掠来,飞速跃起,回头一看,骇然瞪眼,破声尖叫:“快躲开!师兄!”
雁桅烬只觉脑后一阵杀风,速度快得让自己躲闪不及,'嗖'地一声,箭尖入肉身,雁桅烬浑身一震,静静垂下眸子向胸口一看,一截箭头由背心穿刺前胸,没有想像中的冷痛,只是有些不愿,不愿现在就死,更不愿死在她面前。不想让她背负枷锁,不想让她为自己愧疚终生,不愿,不想,却是不痛……
温热的血珠慢慢沿着三菱箭头滴落!呵!原来是这样啊,抬起水漾美目凝向怒吼杀来的人,看她清冽地凤眸里流出悲凉的绝望,雁桅烬苍色唇瓣缓缓上扬,她……终把自己放在了心上……真好……真好……'噗'嘴里喷出一口血,雁桅烬渐渐失去集聚的目光看到那人疯狂的冲过来,滴血的唇瓣笑意更深……真的……很好……
“不要啊……!师兄!不要啊……!”悲厉的大吼声刹那间仿佛整座山峰都在剧烈震动。眸子冷冽直直的看着他胸中厉箭,心毫无抵酸胀滚痛,厉痛顷刻覆盖了周身,痛到连呼吸都在抽痛。
凤影剑疯狂的杀出一条血路,黏稠的血液沾满全身溅入眼内,灼辣血水铺散在眸子里,眼前影像红火一片!杀!杀!杀!只有杀戮才能添平心中前所未有的惊慌与恐惧,只有不断的杀戮才知道自己还活着,才知道刚刚一切都是真的!
“潋儿呵……”眷恋的轻虚声飘碎在风中,雁桅烬微微抬起头,嘴角蜿蜒的血不断流下。看着那人不要命地挥霍真气,一身素衣殷血尽染如地狱修罗般杀来,他恍若身如蒲絮在血雾里摇晃,真的要死了吗?真的要死了吗?耳畔嗡鸣,他缓缓抬起手指尖触碰到胸前箭尖,轻如蒲絮的身子慢慢后面仰滑,一滴清泪自眼角飞落……
狠狠的挥起剑,向前削去,在师兄快要倒地的瞬间接住了师兄温湿的身躯,手颤颤巍巍的抚上他苍白的脸庞,死枯的声音无尽悲凉,“师兄……”
“潋儿……师兄……不能……再……再……”'噗',汩汩殷血不断从口中涌出,雁桅烬缓力抬眸,一口接一口的呕着血,染血嘴角轻轻笑起,“再……也……不能陪……你了……”笑如荼靡绽放,倾满大地,眉目里悲伤丝丝了了无穷无尽,终是要离开了呵,老天不公平啊,找到一生的依靠却不能与她天长地久……
抱着我舍不得放不掉的温软,我轻探着他颤抖的唇瓣,从怀里拿出郁离配的药送于曾是红艳欲滴的唇内,“不要说话,师兄,我不会让你有事的!绝对!”
黑黑的净流眸子深深的看着,是看千年万年也不厌倦的,唇如风中落蕊般轻启,“如有来世,潋儿……你……一定……要找到……我!”记得啊,一定要找到我,奈何桥我等你十年,三生石畔我许下来生,来生你一定要找到我,一定要啊……
用力的抱紧他抽搐的身躯,生怕自己一眨眼他就会化为风化为青烟飘散,他妩媚风情,他的嬉笑人生,他的桀骜不羁,他的一切一切不断在脑里掠过,我颤抖的唇瓣哑声乞求,无声无息地乞求:“不要离开……不要离开我……”
呕出一口鲜血,抬起手万般不舍的抚摸她泪流满面的脸颊,声轻如蜉蝣,“一定要……找到我……”
冷月被人间的凄凉迫使隐入铅色云层内不忍再看,悲伤晚风呼呼不断地咆哮,低空血雾拢在他周边浓不可散,他红火如荼靡的薄衫上猩红血朵晕染全身,他缓缓闭上对她眷恋的美目,潋儿,与你相逢,此生,已足矣……但愿……但愿有来生……来生你我……一定要隽永……一定要相伴……
看师兄那双光华如月的眼渐渐失去光彩,手臂紧紧拢抱他,心脏绞痛成灰,抬起头向那苍穹尖叱悲呜,“不要离开……不要离开……啊!啊!!”山谷里悲痛声声回荡,悲入九霄,凄入云端。
天地倒错,日月混淆,魔障充斥四周,跪地的人身上红焰轰然涌起满目阴冷,一身戾气缓缓站起,绝冷声音似是从十八层无间地狱抽出,字字铿锵,字字冷冽:“紫堪嬁!我要你死!”
敏柽女帝骇然圆睁双眼,不敢相信自己的目光,那人……那人……是神还是魔?周身火焰流流,眉心里有凤凰浴火焚身,清泓的凤影剑挥举胸前,剑尖亦有缕缕血雾缭绕,她素白沾红,满目悲怆,沾满的血污脸傲如天神,残如魔鬼。扬起的青丝在风中掠起道道弧风映得她宛如索命修罗,血色翻飞的衣袂里她眼底没有了天没有了地,只有杀戮,只有血腥!
长风万里如泣如歌,吹不尽满涯悲伤,吹不散满涯血腥,宽曵的广袖真气飘飏,一声清亢凤啼,身后火色凤凰展翅而飞,展扑地巨大凤翅呼着阵阵厉风,涯上是飞沙走石,树枝颤栗,整个西峰涯是坠落人间地狱里。
挡住飞疾而来的风石碎末,暗手与杀手愣怔看着那腾飞的神鸟,蓦地惊叫起,“凤凰!凤凰,真的是凤凰!”
紫堪嬁早已被她戾悚的目光给吓得两脚发软,若不是狼影搀扶着她,估计早是两腿发软瘫痪于地上,惊恐万状时见她周身涌起火色焰芒,眉心中凤凰浴火,不知为何,她感觉自己全身都像是落入冷火交连的煎池里。一声清亢鸟啼,紫堪嬁瞳孔紧缩看月色下那只火色巨鸟在空中拖着长长金色羽尾翎腾飞时,全身遽然大震,死死攥在狼影双袖的手再也忍不住颤抖起,凤凰,她竟然有凤凰!紫堪嬁似想到什么般,猛地将狼影推开,急道,“快,趁她未发现你快躲起来!”
凤首在我颈边轻轻摩挲着,无声的安慰我心中悲痛,我拍拍凤道,拭到眼角泪水弯腰抱起师兄放到它背上,嘶哑道,“帮我好好照顾他,母亲与爹爹也麻烦你救下,拜托了……”
凤凰仰首又是一声响遏行云的清啼,背部轻弓将放在背上的人小心翼翼纳入羽翎,金色嘴喙轻轻点点了雁桅烬墨发,火红的凤眸里一滴凤泪悄悄滴入他受伤之处。
“快去吧,救下我母亲与爹爹回紫府!”再一次抚摸师兄苍白脸颊,带着绝然仇恨一步一步向紫堪嬁与敏柽女帝走去,护主的两派人马见如此,连忙身影掠动将主子护到身边,眸子冷凛注视挡在我前面的两派人,目如寒箭,直直盯视!阻我者必死!
手腕快转,凤影剑红芒炙热倾疾四周,心若冰清,剑气炙热,身顿化虚影无数在黑衣弯刀,劲装杀手里穿掠,所过之处红芒耀目,戾气冲宵,身后是血雨纷纷,残尸满地。
敏柽女帝手心满是汗水,掠身妄图到涯边牵制定王来迫使似神似魔的人,身影靠近,被一股火热炙屏给挡了回来,敏柽女帝鹰目暴厉,高声呼叱道,“快!给朕放线绳索!快!”
目如利刃直射敏柽女帝,红色眸子幽戾悚人,“你不是一直想拿到凤影剑吗?有本事今晚就夺去!!”眼底冷冽凛然利扫紫堪嬁,“我不过想好好生活、平静的生活,你们却一而再,再而三的逼我,这条死路是你们自己选的,怨不得我!今晚,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紫堪嬁见那神鸟消失,嘴角不由冷冷笑起,“哼!紫潋夜,如果你体力与内力耗尽,还能将我怎样!”
“试试便知!”血花容月貌蔽着眼帘,侵蚀了我的视野,剑势如虹,厉挥厉落!高涨的气势凌厉无匹,剑影凛凛交错,卷起风来云涌,手中剑落,湿红横飞,皮肉划过,惨叫荡天!
杀戮的真理'魔挡杀魔,佛挡杀佛,人更不必说!杀多少算多少',不知过了多久,整个西峰涯只留三人对峙,满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凄鸦在树林里兀自怪叫,展开它们黑色的翅膀落飞在尸体旁,爪子勾起几片肉碎片纷纷又怪叫着飞回丛树中。
敏柽女帝鹰眸锐利深深思忖,脸上没有任何端倪,静默垂眸,如果让她们两人相互残杀,得利的便是自己,应该怎样让紫潋夜将注意力放到紫堪嬁身上?鹰目瞬间亮起,手中还有一王牌未出!传闻紫潋夜与紫韫纾交情甚深,如果这样,那紫潋夜对身为紫韫纾生父的诚孝温明德凤后一定会出手相救!悄悄向身边丛林里挥挥手,押着诚孝温明德凤后的四名暗手悄然而出,敏柽女帝亲自接过双手被缚的凤后,与四人慢慢靠近西峰涯悬崖边。
紫堪嬁双脚略软,极力稳住悚悸地喘息,喝起,“紫潋夜,你大胆!竟还想谋杀皇女不成!”
“谋杀皇女?”染血的剑身自起一层水气,慢慢将鲜血洗净,手指在剑刃上划过,自己的鲜血瞬间隐入剑身,抬起眸子冷冷笑道,“我连女帝都敢杀,还怕不敢杀你这小小皇女不成?我若现在杀了你,估计你母皇很是乐意吧!毕竟我在为紫韫纾铲除障碍!”
紫堪嬁被我冷凛的目光逼退几步,倚在一棵树上颤栗虚喝:“你……紫潋夜,你别太狂妄!我今日若死,你府上的人也难逃死罪!”
“是吗?我倒是要看看你死了,我府上的人怎么个死法!”拼尽最后一丝内力,紧握凤影剑疾身掠去,师兄,等我!师妹一定给你报仇,一定!
剑尖离紫堪嬁心脏半分时,'嗖嗖'一声,我小腿骤然疼痛,咬紧牙关忍住小腿巨痛,腕间剑光交织,挡住另一边凌来的厉箭,清冽剑尖死死刺入其心脏里,'噗',温热的血溅满我脸庞,灼伤双眸,虚起灼痛的凤眸,清楚的看到紫堪嬁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把目光从我脸上缓缓挪到自己心胸口。我露出一个冷笑,将没入她心脏里的剑身狠狠抽出,随着剑身喷出的血注在两人喷如血泉。
“你……真……杀……”'咚',高大身躯骤然倒地抽搐,紫堪嬁睁着双眼凝望白雾迷蒙的天,喉咙咕噜几声,嘴角里鲜血蜿蜒流下,阴沉的瞳孔慢慢散开,紫堪嬁仿佛看到被她毒死在天牢里的大皇女在半空中狰狞大声,五指如爪一点一点探入自己体内!仰首的五官害怕的扭曲咽下最后一口气……
隐在树上的狼影身子微微颤栗,手臂慢慢拉起弓弦,一支狼牙墨翎箭欲要射出,狼影突地警惕向下方望去,唯一退路上无数火把蜿蜒而行,狼影缓缓收回厉箭,重要藏入树心内,寡不敌众,她还是保命为先。
站在涯边的敏柽女帝突然阴沉大笑起来,“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紫潋夜,今晚时运为朕,凤影剑朕必得!哈哈哈……”山涧吹上来涯风掠曳起她金绣卷云纹披风籁籁作响,有些寒冷,有些森悸。
剑尖拄于石岩上艰难的站起来,回头远处的一棵古树冷视一眼,眸子瞻望黑漆里丛林内,欣慰地勾起唇角。拖着沉得的双腿慢慢向涯边走出,站在五步之远,视线轻轻抽了下神色平静如水,眸光淡然的凤后,我对这位临危不惧的凤后暗暗佩服,真男儿一个,世间男子若如凤后般,估计女尊国是要改朝换代了。凤影剑直指敏柽女帝,冷笑道,“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本事!”
东汲莫愫淡然的目光轻轻在好友爱女身上凝过,干枯的嘴角微微浅笑,对于生命他早就看淡,生亦何欢,死亦何苦,心如死水,还怕什么死吗?
敏柽女帝沉厉缓下嘴角,手带着披风扬起,一直呆在悬崖峭壁的二十名暗手立刻现身于涯上,“死到临头还大言不惭。”
我见到跃来的人,不由心惊,凤凰怎么没有把这些人给解决掉?现在内力耗尽,紫韫纾老爹更难救下!身后支援的人怎么还没有到?心急如焚,断不敢露出端倪,冷冷的注视敏柽女帝,道,“我想女帝现在也不想挑起两国战乱吧,凤影剑可以给你,东汲凤后请女帝放了。”
衣衫拂过树叶青草的沙沙由远而近,敏柽女帝双耳微动,霍然瞪起鹰目,勃然大怒,“竟敢在朕面前拖延时间!”
“现在才发现?晚了!”转身望去,火把燃烧下,紫韫纾衣裳凌乱手举火把急急走到离我们三丈远的地方,我虚脱笑道,“紫韫纾,你迟到了……”
“你受伤了!”紫韫纾目不转睛盯着我脚上厉箭,无情冷道,“谁伤了你!”
我噜噜嘴,“呶,离你三步远便是伤我之人,不过她刚被我捅了。”
“哼!死了更好!”紫韫纾走向前狠狠踢了紫堪嬁尸身几脚,抬起头,目光如炬盯向涯边,身子猛地颤抖,深邃的眸子有波光荡漾,嘴唇轻轻呢喃,“父后……”
东汲莫愫清明眸子怔怔的看着十多年未见的女儿,干裂的嘴无言翕合几下,眼角边泪水溢出,“韫儿……”
敏柽女帝暗道不妙,眼底掠过一道残酷的光芒,五指狠狠将东汲凤后脖颈扣住,“想不到太女也来我国!让开,想让你父后活命就给乖乖退下!”
东汲莫愫眼帘颤合起身,竟猛地挣扎起,不行,他不能成为女儿的累赘,就算死也不能连累女儿!
我与紫韫纾同时色变,大惊骇道,“父后不要啊,不要啊!”“凤后!小心!”
眼看紫韫纾老爹性命不保,我抽尽全身力气掠去,凤影剑剑芒将暴戾中的敏柽女帝挡开,在凤后落悬刹那,我纵身过去将凤后奋力顶上悬崖,疲惫不堪的身子在快速坠落涯底时,听到上方有紫韫纾惊声悲叫,“给我回来,紫潋夜!你给本宫回来!给本宫回来!不准死,不准死!”
呵,傻瓜,如果我还有力气,铁定回来,不过,不行了,真的不行了,好累,全身好累呵,永无休止的阴谋与争斗真的让我心身好累啊,现在好了,阻你登基的两个大患都已除去,我实现了对你的誓言!你会是个好皇帝!真的……
缓缓合上眼睛,感受死亡的到来,朦胧中我好像听到风的声音,好像听到师兄的漫笑声,好像听到……前世的车水马龙的喧嚣声……真好……解脱了,真的解脱了,对不起,我的爱人……我失信了……愿来世……愿来世能再次与你们相逢……
'布衣中,问英雄,王图霸业成何用!禾黍高低六代宫,楸梧远近千官冢,一场恶梦。'
104 一枕清风青松逸
四面环山,青障绿屏,清风为伴树为友,峭峰壁涯有淙淙山泉清凉而落,幽幽泉潭一涧溪流几点落花随流而下,流溪尽头里有几间茅竹竹篱沉浸在满涯的雾霭里。
缭缭白雾里一位身着青墨长衫身格修长秀挺的男子站在玲龙石拱桥上,朗俊的眉目里带着几分淡泊冷酷一双星眸清如泓光,视线落在伫立在长满青苔的石岩上的女子身上,声线平淡似多说一个字都是浪费,“上药。”
“嗯?这么快就到午时?”我有点惘然回头,目光没有焦距的看向发声源地,轻轻从石头上跳落,手摸索的向前走去。走了几步,一双温厚的双手牵住了我双手,暖暖的热流在我手心里流动。
“上面,危险。”
“哦,知道了,我不过是想知道当初你救我的地方是个什么样子。”顺从的让他牵着我走了段路,无意识的回头看了看我后头,有些沮丧道,“不知道还能不能恢复光明。”
“别想,顺其自然。”
“我很害怕,看不到外界的东西我感到自己是生活在一片恐怖中,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感受不到。”牵住我的手紧握了一下,似是安慰我别太心急。
我垂下睫毛,静静的跟着淡向木屋方向走去。如果真的一辈子都看不到,我应该怎么办?与淡老死在涯内?不可能,外面还有许多事情等着我完成,如果当时掉下来死了的活,真是一了百了,可我偏偏没死,肩头上的重担就不能毫无责任的卸下,如今双目失明,我应该怎样走下去?应该怎样面对?我不否认自己有产生过在这里了却余生,可是不能啊,外头的爱人怎么放下?凡世的羁绊怎么割断?
我是淡在落雁石边救的,很奇怪,我没有一直掉到涯底的暗流中,反而被几棵连理树救了条命给摔在落雁石边。整整一个月花了他无数奇珍异草才把我从阎王老子手里头抢回来,不过可惜人是救活了,可我双目却失明,我摸了摸后脑勺一块肿硬,应该是头颅里有淤血压住了视觉神经才造成失明,也不知道何时才能上去,在涯底三个月,府里头的人估计认为我已经死了吧,诶,他们在家里肯定是天天泪流满面。
淡小心的将脚边东西挪开,从药炉里拿出要换的草药放在矮几上,“坐,小心脚边。”
抚着竹椅小心坐下,笑道,“淡,你每句话从来不超过十个字,真是够淡的。”从我清醒两月来,除了与上换药有关的话题,再无第二个话题可谈,我本身也不是很爱多说话的人,两人差不多天天是瞎眼瞪明眼,一瞪就是一天过去。
“言多必失,圣人之教。”
“呃……”我哑口无言,难道我还能反驳圣人之教吗?言多必失千古明言,脍炙人口!“可是,也不必一句话不超过十个字吧。”好心纠正淡的不正确观点,我不怕自己言多必失,我怕自己迟早有天会抓狂。回归自然也得有个过程吧,一下子给我一个闷葫芦左右有点不习惯。
“精简,可懂,便行!”
淡轻扫了她抿笑的嘴角,将头上的纱布一圈一圈松下,重新上了药草敷在两眼与后脑肿块处,“两月后一看。”这女人算她命大,听祖师爷说过从几百年来从西峰涯掉下的人没有一个活路,不是掉到暗流里便是摔得五脏六腑都分离,唯独她就后脑受了重创。
“脚上的箭伤应该快好了点吧,今天走路没有以前那么痛。”摸到小脚上绑着纱布的伤口,心情略好,醒过后时生怕自己这条脚也给废了。还好没有伤到筋骨,被淡高明的医术一治,几个月便开始复愈。
淡俯下腰,修长的手指轻按在浸药的纱布上,长长的睫毛投了一抹淡淡阴影,嘴角抿了会,抬眸道,“七日后。”
“七日后就可以恢复了?真的?”心情一高兴,便忘记男女授受不亲之礼,一把将淡拥住,眼角边笑意盎然,“太好了,太好了,谢谢你淡,真的谢谢你。”淡,我醒来时第一个接触的人,也是唯一接触的人,淡性格很冷酷,却不失温柔。在点点滴滴里他冷冷的温柔与体贴令人情不自禁要靠近他,于我,也一样,在我最脆弱的时候是淡陪着我,照顾我,我时常在心里描绘淡的样子,也希望恢复光明时第一眼看到的便是淡。
“嗯,是的,七日便可。”淡白皙的脸浮起红晕,不自在挪动一下身子挣开怀抱站了起来,三岁时被师傅收留淡便一直留在涯内,三年前直到师傅过世,他也未曾走出涯谷半步,从未与外界接触的淡,很不习惯她偶尔来的热情。
“眼睛呢?眼睛会好吗?”手在身边紧握成拳而后慢慢轻松,连呼吸都有些紧张,未觉察淡的失常手握住淡似蕴藏着某种安心沉稳的手,颤栗轻道,“眼睛会好吗?”
“会好,放心!”淡轻后一笑,冷酷的眉目如沐春风,墨眸里眸光轻动,耀如寒星,起着薄茧的手腹轻轻抹掉她担忧的不安,“交给我。”
喝过加了安神的汤药,我便沉沉睡去,在梦境里我很不安稳,眉心蹙得老高,胸口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压抑,知道自己坠入梦魇里却无能为力,梦境里重揪着西峰涯的惨事,重揪着师兄惨死的悲景,看到师兄瘦苦荻花的身躯躺在我怀里,声轻如蜉蝣慢慢闭目,那菱形箭头如同剜骨挖心的厉刃将我心身化为死水,终其一生,永远活在师兄为我而死的悔恨里。
一双指甲修剪得十分整洁,付有艺术家感觉的手轻轻搭在她沁冷汗的额头上,淡轻叹一口气收回双手,又发烧了,淡紧着眉心站起来,去竹屋外打了盆清水,涯谷里清水更腹透凉,用来敷额退热正好,用布巾蘸湿清水敷在她额上,开始认命的照顾起来。
两月后,淡清晨强行唤醒了我,不顾我的挣扎,手一路被淡牵着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我有些不乐抽回手,闷闷道,“带我去哪里?大清早的。”被人打断睡眠让我很不爽,晚上我又梦到师兄染血的身子,忽醒忽睡一直到三更天左右才睡去,大清晨又被淡给吵醒,心情不由的不乐起。
“松药条。眼睛。”淡重新牵回我手,继续向上去,我听到与眼睛有关,便一声不吭的跟着淡七拐八拐,耳畔隐隐听到有溪水潺潺,两人才停下。
清风拂过带来阵阵花香,我不由愣住,惊问道,“嗯?桃花香?怎么这个季节还有桃花?都是夏季了啊。”
“师娘喜欢。”淡刚毅的嘴角浅浅笑开,笑如破冰盈绿拂尘,清泓如水的眸子溢着回忆色彩,“希望你能看到。”
绑敷眼睛的药纱竟于在淡的指尖下一圈一圈滑落到地,心,微妙的颤抖,一片桃花落英不知怎地飘到我嘴唇上,在淡的'噗哧'笑声中,我尴尬的拈到它,颤巍巍期待光明的来临。
淡清凉的手指抚在她薄薄的眼帘上,感到掌心里传来睫羽抖栗的酥麻,淡微微别开头,冷酷的眉宇里笼着一层笑晕,放和声音细心吩咐,“等会再睁开。”
“嗯,好,我不睁开。”长期在黑暗里未见阳光确实不宜马上睁开,等了一会后,淡的手掌离开我的双眼,我轻微的颤抖着眼帘,可以感觉到朦胧的光色倾满四周,手紧紧握成拳头,指尖刺入掌心让疼痛平复心中潋动。
“睁开吧。”
淡的沉缓的声音默默传递他的安稳,我手颤颤的放在他手心里,感觉着他令人安心的力度,嘴角投去一抹害怕的苦笑,“我很害怕。”
淡凝看她嘴角边掠过的胆怯,他未受世俗满污染的医者仁心传递对病者安慰,桃花幽风里飘来的声音宛如牵心的蛊惑,“不怕,会看到,相信我。”
淡给了我莫大的支持,我鼓起勇气轻颤睫毛缓缓睁开眼睛,落入黑暗整整半年的双目迎来了一抹粉色阳光,看着再次映眼的碧水青绿,桃花绯红,存储了半年的泪水刹那间肆意溢出,哭得太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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