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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莲宅斗日记-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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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转念一想,徐家已经得了薛延平的青眼,那就是济南一霸,被他退过亲的女子,其他想走仕途的人如何敢娶?
唉……,真是太可惜了。
顾莲见众人都听住,接着道:“原本我想打听到了徐家的住处,亲自把徐二小姐送上们去,后来想想,倒不如让人送个消息过去。”顿了顿,“然后徐家的人肯定要过来验人、接人,再从顾家带人走,回头少不得还要登门送上谢礼。”
如此一来,不用宣传也让整个济南府都知道了。
大老爷越发为自家侄女感到可惜,连连点头,“我赶紧让人买一所大宅子,务必让徐二姑娘从顾家的大门走出去。”
三老爷看了顾莲一眼,没有说话。
这个侄女,根本就不像一个十四、五岁的小丫头,不是说她从小流落在外,怎么会懂得这么多?心思敏捷、反应又快,亏得四房没有这样一个儿子!
想起在安阳城外无辜枉死的小儿子,不由紧紧握住拳头。
******
风和日丽、晴空**,今儿是徐家迎娶小儿媳的大好日子。
徐夫人却只有悲伤,没有欢喜。
膝下五个子女,死的死、伤的伤,两个女儿下落不明,如今身边只剩下一个小儿子,一个残了双足的老二,——别说是娶小儿媳,就是徐家立刻成了大事,让自己做太后娘娘,也断然欢喜不起来啊!
徐夫人真是想一想心都要痛、要碎,眼泪止都止不住。
徐二奶奶小声劝道:“娘……,今儿是三叔大喜的日子。”递了帕子过去,“等下新娘子就要进门了,好歹别掉眼泪,不吉利。”
其实是在担心,让这个新进门的弟妹生出芥蒂。
进门第一天,婆婆不管不顾哭得稀里哗啦的,哪个儿媳会不记恨?这薛氏可是薛延平的爱女,虽然没有见过,但薛家只有她这么一个大小姐,岂能少了骄娇二气?又是在徐家落魄时下嫁,这个妯娌,往后只怕是要当做婆婆敬了。
“二奶奶。”一个管事妈妈匆匆进来,回道:“门口来了个婆子,自报家门,说是安阳顾家的人。”
徐夫人和徐二奶奶都是大惊,“安阳顾家?”
“正是。”管事妈妈道:“顾家说是听闻三爷大喜,特意让人送来贺礼,还有几句恭贺的话,想要当面跟夫人道个喜。”
徐二奶奶担心道:“顾家……,该不会是来砸场子的吧?”
徐夫人却道:“原本是我们家对不住他们,有几句怨愤之语,也平常,让那婆子带着东西进来。”又叮咛,“别让闹出什么事就行。”
心中真是无限伤感,若非儿子们非要走这条凶险的路,自己还在安阳呆着,那个如花似玉的小儿媳也娶进家门。
一家人在一起其乐融融的,该有多好。
那婆子被人领了进来,让身后的小丫头捧上了贺礼。
“李妈妈?”徐夫人对她有点印象,此刻见了,既愧疚又尴尬,——小儿子前头订下的人家,现今反倒过来给新人道喜,真是说不出的古怪。
李妈妈受了顾莲的交待,忍了气愤,说道:“今儿过来除了道喜,另外还有一件事情回禀。”看着满脸伤心得徐夫人,以及神色紧张的徐二奶奶,意气稍平,“我们在来济南的路上,遇着了你们家的二小姐……”
“你说什么?”不待李妈妈说完,徐夫人当即站了起来,竟然不顾仪态上前抓住了对方,“姝儿?姝儿真的被你们遇着了?人在哪里?”
言语之间,眼泪纸止都不住的掉下来。
徐二奶奶心里震惊非常,——天底下居然有这么巧的事?小姑子被顾家的人给遇见救了?而且来的人是莲娘的乳母,……她,竟然会以德报怨。
43抉择(下)
徐夫人再也忍不住,擦泪道:“我这就跟你们过去,把姝儿接回来。你们对姝儿的救命大恩,我们徐家……,是一定会还的!”语音一顿,“别人不敢说,我徐洪氏绝对不会食言!”
徐二奶奶心头一跳,婆婆这是把丈夫和小叔给埋怨上了——
竟然撇开他们,以自己的名义许了诺。
“夫人且慢。”李妈妈是受了交待才过来的,将顾莲的意思转述,“今儿是徐家大喜的日子,若是夫人不在府里,还去了顾府,难免会惹得别人有什么想法。”脸色十分为难,“可是不报消息,又怕夫人你们在家不安惦记,所以先过来说一声儿。”
徐夫人怔住,——自己倒是忘了这个碴儿。
可是……,一个是捧在手心里的女儿,一个莫名其妙的小儿媳,孰轻孰重一目了然!难不成为了不让儿媳多心,就要自己忍着不去确认?
徐二奶奶见婆婆脸色变化,想要劝,又怕被骂。
李妈妈接着道:“我们小姐让拿了这个过来。”是徐姝经常佩戴的一枚玉佩,“说是让夫人放心,二小姐的的确确在顾家住着,而且毫发无伤。本来应该亲自送二小姐回来的,但有些不方便……”
话没说完,徐夫人和徐二奶奶心里都是明白。
的确是不太方便,更别说今天这种特殊的日子,——看着和自己订过亲的人,娶了别人,换做谁也不会愿意来的。
李妈妈道:“所以我们小姐的意思,不如让二奶奶过去接人,夫人留在家里招待客人,如此岂不两全?”
“是啊。”徐二奶奶小声道:“莲娘的话有道理,娘还是在家歇着,等下我亲自过去一趟便是。”语有所指,“莲娘也是好意,咱们莫要让她为难才是。”
徐夫人抿嘴不言语,像是权衡不下。
自己急哄哄的赶过去接小女儿,置小儿媳的婚礼于不顾,不光让儿媳吃心,——顾氏可是和小儿子订过亲的,以后薛氏知道,岂有不记恨她的?顾氏好心救了自己的宝贝女儿,总不能让她白白招人嫉恨。
因而犹豫了一阵,最终点头,“好,就让老二媳妇过去一趟。”
徐家退了顾氏的亲事,——顾氏却以德报怨救了人,再坚持,硬要让她为难,那就实在说不过去了。
赶紧催人,“别磨蹭!现在就去,现在就去!”
徐二奶奶赶到客栈时,徐姝正在和顾莲两个翻花绳玩儿。
徐姝穿了一身新衣,——上身紫菀花的织金掐牙外衣,内里鹅**的袄儿,下面一袭桂花色百褶百丝湘水拖裙。
看得出来,是在外面成衣铺子里买的东西。
不过,都是小姑子平日喜欢的颜色装束。
头上发髻的首饰不多,亦是小姑子一贯爱用的蜜蜡滴珠,斜插了一根金簪,简简单单、不失大方,正是家常随意的穿法。
徐二奶奶心下微笑,——被退了亲的顾氏可真是一个妙人儿。
把小姑子的心思打扮吃得如此之透,亏得她没有成为徐家妇,不然有这么一个貌美心多的妯娌,自己可就有得招架了。
不免想到薛氏。
罢了……,只怕这一位骄娇之女更难对付,还不如顾氏呢。
“二**。”徐姝扭回头来,笑吟吟起身招呼道:“快过来坐,莲娘带了云雾银针刚泡上,喝着还不错呢。”
徐二奶奶看得满心诧异,小姑子似乎和从前不大一样,才受了那么大的委屈,见着家里人,不是应该大哭一场吗?怎么会是这般云淡风轻?
仿佛不是才从险境中逃生出来,而是去谁家串了个门。
徐姝笑问:“二**怎么了?”
“哎,我只是不敢相信。”徐二奶奶说不出哪儿不对劲,只不好表现出来,上前拉着人仔仔细细看一遍,方才露出笑容,“姝儿你没事就好,咱们赶紧回去,娘她老人家也就放心了。”
“我没事。”徐姝笑道:“听说家里正在忙着……”说这句话的时候,带出些许淡淡的讥讽,接着又道:“刚好我想在莲姐姐这儿住几天,我们好久没说话了。”
徐二奶奶更是诧异了,——小姑子居然不急着回去?
顾莲也是意外,看向徐姝,“咱们隔得不远,往后有空再说话也不迟。”
徐姝撇了嘴,“家里乱哄哄的,我最不耐烦这种热闹喧天的场合,再说这种时候肯定忙得很,我又何必回去添乱?过两天吧。”
徐二奶奶算是听出味儿来了。
小姑子这是不满意薛氏,竟然不想参加薛氏的婚礼!忍不住想,难不成是顾氏挑唆她的?这么想着,便悄悄的打量起来。
顾氏要比一般女子高挑一些,眉目如画、云鬓似裁,又兼身体曲线玲珑,肤白如玉,一身简单素净的衣衫,竟能让她穿出几分高雅脱俗的味儿。
盈盈含笑间,颇有几分横波流盼的似水气韵。
正所谓佳人难得,只怕小叔子不那么容易忘干净的。
想着即将进门,且会处处压自己一头的薛氏,徐二奶奶不由生出几分想看热闹的心,——有这么一根刺,想来薛氏快活不到哪儿去。
徐二奶奶意气稍平,又劝了几句,见小姑子坚持不回去,只得先去给婆婆报个信儿,免得等急了,再把怨气撒在自己身上。
因而不敢耽搁,寒暄几句便先行告辞回去。
徐姝在她身后抿嘴一笑,“今天二**怪怪的,倒好像不认识我了似的。”
顾莲见她执意不回家,有些使小性子,但想着她素来就是这个脾气,也没太放在心上,只是笑道:“一定是你比从前懂事许多,叫人刮目相看。”
倒是徐二奶奶一直在打量自己,目光闪烁变幻,——自己不是没有看出来,但是有何关系?反正自己和徐家不会再有瓜葛,随便打量去吧。
难不成是要看一看自己,是否因为退亲还存了满腔怨愤?
前路不知何方,往后自己是生是死都还难料,——哪有那份闲功夫去生闲气?还不如多花点心思,想想家里的人会怎么安置自己。
之前那些安慰李妈妈的话的确不假,在济南府,的确没有人会捉了自己,跑去献给薛延平,……但是薛氏那边呢?——
前女友可是一种讨厌的生物。
******
“我打算这几天出一趟远门。”叶东海做了决定。
“眼不见心不烦?”段九吃不准他的想法,——徐离娶薛氏女,在济南府算得上是头条新闻,就连走卒小贩都在津津乐道,“如今既然徐三做了新郎官,他和美人儿就再也没有关系,顾家又有意急着脱手,你岂不是正好捡个便宜?”
“那是因为你不认识徐三郎。”
“怎么?”
“他虽然和顾氏退了亲,只怕未必愿意看着别人娶她的。”叶东海勾起嘴角,目光清明透亮,“更何况……,叶家只是一介商贾之流。我是担心,回头别喜事办不好,反倒闹出祸事来。”
“岂有此理?”段九咋呼道:“难道还要别人为他守一辈子节?”
“总之妥当起见。”叶东海神色郑重,说道:“我有心娶她,但也不能把整个叶家给拖下水。”
段九呵呵笑道:“想必你是想好了主意。”又问,“那你从前心里的那个疙瘩呢?是想开了?还是暂时不管了?”
叶东海目光一沉,淡淡道:“如你所言,我不能看着她被家里人给卖了。”
这几天,自己前前后后都想过了。
当初顾氏是从外地回到安阳的,在路上,还和叶家有过一段缘分,——她和顾家仆妇毫不相熟,竟然能指挥安排的十分妥帖。
那天自己只闻其声不见其人,觉得楼下的少女声音好听,遇事冷静有条理,不似一般小鸡肚肠的妇人,是一个不错的姑娘。
后来大哥病故时,她过来吊祭,彼此第一次面对面见着。
自己是对她而言是一个陌生男人,又是商贾之子,她表现的大方得体,既没有一惊一乍,也没有流露任何轻视之意。
那时候自己便想,这个姑娘真是不错,如果能够娶到一位这样的妻子就好了。
后来她去了栖霞寺,自己只是顺手做个人情,因为官商之间的鸿沟,并没有什么妄想的心思,——便是有那么一点倾慕之意,也没打算让她知道。
没想到世事兜转,自己竟然有了求娶她的机会。
或许是自己太多心了,官宦人家的男女大防很是严密,顾氏和徐离平时应该没有见面的机会,那天本来就是一个意外。
她落了水,偏偏徐离还笑她,后来又故意为难逗她玩儿。
到底只是一个小姑娘,那种尴尬的情况之下,一时气急咬了人,也是平常。而且当时她的身体都湿透了,有人递衣服,难道还能较劲儿不穿?
仔细回想,她根本没有和徐离说过任何亲密之语。
退一万步说,便是他们之前有过什么好感,徐家退亲不说,还差点害死了她,不恨就算不错,还能剩下什么?
叶东海一面宽慰自己,一面还是有些淡淡的东西抹不去。
但是段九的话没错,自己反复的权衡过,——终究没有办法看着她被家人出卖,被叔叔婶婶怨毒的盯着,不知道哪一天就香消玉殒。
她是一个好姑娘,不应该是那样的悲惨下场。
另外就叶家做生意来说,能与官宦人家结亲,可是一件大有裨益的事。
当然了,在徐离的势力范围,迎娶以前和他订过亲的未婚妻,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且险且难,——但是准备好了,反而能够获得意想不到的效果。
徐家和顾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徐三郎虽然心狠意冷,总归还算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至少……,在不妨碍他大业的前提下是这样。
娶了顾莲,就等于同时和顾家、徐家搭上关系。
叶东海觉得所有细节都已想清楚,不再犹豫,当即吩咐人准备马车银两,自己要出一趟远门,或许还要去好几个地方——
这门亲事无异于火中取栗,须得慎之又慎。
44错过(上)
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徐离这一辈子,大概是不会有金榜题名的时候,反正也不需要,——今晚是他的洞房花烛夜,每个人都会经历的人生喜事。
此时此刻,心里却没有半点欢喜。
徐离刚从外面敬了酒回来,尽管浑身酒气,但是脑子却比任何时候都清醒,洞房里坐着的那个女子,对自己而言意义非常。
她是自己的妻子,是徐家的儿媳,更是徐家和薛家利益联系的纽带。
妻子?自己原本想娶做妻子的女子,是另外一人。
不知道安阳城破以后,谭宏玉的会如何对待城中百姓?徐家的人都不在了,应该是不用动兵的,但是依旧难测……,不知道她是不是还活着?
徐离握紧了拳头,目光微缩。
“新郎官儿来咯!”
“啧啧……,瞧瞧我们这新郎官儿,只怕比新娘子还要俊俏呢。”
洞房内外挤满了来闹新房的女眷和孩子,你一句、我一句,欢声笑语不断,很快就把气氛给哄抬起来。
徐离收拾好心情,面带微笑大步流星跨了进去。
一系列的结婚仪式,撒帐、吃生饺子、喝交杯酒,新郎和新娘在全福夫人的指引下,悉数顺利完成。
惹得周围凑热闹的人群,一阵一阵的哄笑。
喜娘捧了托盘上来,半蹲下去,“请新郎官揭盖头!”
徐离拿起那嵌了金星的喜杆,抬起手时,袖子顺势往下滑动,露出一截刚劲有力的手腕,——那一天,她在上面狠狠的咬了一口。
后来萧苍突然反目,大哥战死、二哥致残,徐家带出去的三万精兵良将,逃回来的不足三千!自己无奈退了顾家的亲事,弃了她,弃了安阳,半路却再次被萧苍的兵马阻截,不但伤亡惨重,而且还把两个妹妹给走失了。
若非二哥巧舌如簧说动薛延平,只怕徐家不刻就会覆灭消亡,——血海深仇,岂是一个“恨”字能够形容?——
此一生不杀萧苍,誓不为人!!
“新郎官儿,快揭开新娘子的盖头呀。”
“是啊,让我们都瞧一瞧。”
忽地“咔擦”一声,徐离手上的喜杆竟然被生生折断!
“哎哟!”全福夫人还是头一遭遇着这种事,赶忙打圆场笑道:“瞧我们新郎官紧张的,这么大力气……”笑得有些勉强,“碎碎平安,碎碎平安。”
心下却是着急,这一时半会儿的去哪儿再找喜杆?
徐离根本就没有任何紧张,将断掉的喜杆放回托盘,走上前去,亲手掀开了新娘子的盖头,——露出一张面如满月、粉面桃腮的俏脸,羞得脸颊都泛红了。
“新娘子可真漂亮!”
“和新郎官儿正正般配的很,金童玉女一般呢。”
徐离静静的看着新娘子,大红的衣服,裹着一个略显娇小的身躯,面容算得上姣好可人,但是和她相比……——
这世上,没有人可以和她相比。
有小孩子凑过来讨喜吵着要红包,薛氏旁边的妈妈赶忙给了,又发喜糖,总之闹足闹够了,新房里的人方才渐渐散去。
新房里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下一对素未谋面的新人彼此相对。
薛氏原是不愿意这门亲事的。
在她看来,徐家一败再败,简直就是兵败如山倒一般,仓皇逃到济南府,剩下不足两千残兵弱将——
有什么资格和薛家联姻?凭什么娶自己?!
偏偏父亲被徐家老二说得迷了心,不顾母亲反对,说什么徐三郎有潜龙之相,非要把自己许配他。
为了这门亲事,自己哭过、闹过,都没有用!
从来没有骂过自己的父亲,居然狠狠的训斥了自己一顿,心里好不委屈。
自己在济南府如同公主一般的人物,不知道多少人家想要求娶,多少公子哥儿仰慕不已,偏偏嫁给了这样一个人!
后来徐离来家的时候,自己悄悄的让丫头过去看了。
说是长得一表人材、人物非凡,心里方才顺气了些,也不知道那蠢丫头有没有看真切,别是夸大其词了吧?
薛氏素来是个胆子大的,这么想着,便大胆的抬头看了丈夫一眼。
这一看,便怔住了。
一个俊俏的新郎官站在自己面前,眉如剑、鬓似裁,长身玉立宛若青松一般,大红色的喜袍着身,仍然透出一股掩不住的英姿之气。
他的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好似春风一般。
可惜不管笑容有多暖,似乎都暖不进他的那双眼睛里,实在是太黑太深了。
“饿了没有?”徐离微笑问道。
薛氏的短暂迷惑被打断,听他语气温柔,不由心里跟着软了一软,羞怯道:“方才你出去敬酒的时候,我吃了两块小点心。”
徐离在新房里环视一圈,拣了一叠桂花糕,一叠绿豆糕,一起递给薛氏,“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随便吃点吧。”
“嗳。”薛氏含羞带臊拿了一块,小口小口吃着,过了一会儿,柔声问道:“你要不要吃一点?”
“我不饿。”徐离亲手倒了热茶过来,递给她,“糕点太干,喝点水。”
如此俊秀不凡、英姿出众的丈夫,如此温柔体贴,薛氏之前的不情不愿,顿时化作青烟一般全部散去,只剩一腔似水柔情——
爹爹果然有眼光、能识人,没有给自己选错丈夫。
******
第二天,薛氏一大早敬了婆婆茶,见到了二伯和二**,——听说徐家还有两个小姑子,在来济南府的路上走失了,倒是少了两个要小心应付的人。
婆婆看着是个和善好说话的,二伯笑容可掬,二**暂时看不出什么来,几个侄儿侄女都还小,全都是拿块糖便能哄的年纪。
薛氏松了一口气。
虽说自己是下嫁,但是给人做儿媳的,该做小伏低的时候还得做,遇上和善一些的人家,往后日子就要好过的多。
想起昨夜,丈夫一副生龙活虎的劲头,可是半点都不和善,……但是,那应该是爱重自己吧?忽地回了神,大白天的自己怎么想起这种事来?看了看满屋子的人,不由羞红了脸。
徐二奶奶见状笑道:“三弟妹还是个爱害羞的呢。”
徐夫人淡淡道:“新娘子,谁不害羞?”勉强说了一句凑趣的话,“难道都跟你一样没羞没臊的?”
让丫头拿了见面礼过来,是一对翡翠镯子。
徐夫人微微出神,——这一对是后头找出来的,不如以前自己常戴的那对好,再看向下面的儿媳,也不如自己挑的那个满意。
薛氏一直羞涩的微微低了头,并没有留意到婆婆的神色。
徐离却是看得清楚明白。
对于母亲来说,莲娘是她亲手挑中的儿媳,是从前那一段平安岁月的美好回忆,而薛氏根本不是她选的,一看到薛氏,只会提醒母亲想起徐家为何要娶她,想起那些血海深仇,想起两个在战乱中走失的妹妹。
徐离不想气氛尴尬,便道:“娘,我先带薛氏回去。”
薛氏看了丈夫一眼,觉得他这是在心疼自己,不想让自己在婆婆面前立规矩,心里十分熨烫,嘴上却道:“三郎你自去忙,我在这儿陪着娘说会儿话。”
哪知道徐夫人一脸心不在焉的样子,挥手道:“我累了,都回去吧。”
薛氏在家唯我独尊惯了,没有多去想婆婆的精神懈怠,见丈夫不反对,便说了几句谦逊的话,跟着徐离出了门。
到了连廊拐角处,小小声嗔了一句,“三郎,我有个乳名唤做萦萦。”——
方才居然叫自己薛氏,好不生分。
徐离看着她,“我知道了。”
“这里头有一个典故呢。”薛氏抿嘴一笑,很有谈兴的样子,像是急着把儿时趣事拿来分享,“我生下来的时候哭得特别厉害,声音特别大,我娘说‘余音绕梁,三日不绝’,所以就起了这个乳名。”
徐离心不在焉,“嗯”了一声。
薛氏犹自不觉,一路上只是不停的说笑。
徐离不由微微烦躁,——徐家现在是个什么状况,她难道不知道吗?方才没有见着两个小姑子,何曾露出过丝毫担心?何曾询问过一句?
薛氏这种养尊处优、不知疾苦的千金大小姐,满心想的都是自己,如今做了徐家的儿媳,还是一副在家做小姐的做派!——
娶妇娶贤,果然不假。
于是顿住了脚步,叫了丫头,“先送你们三奶奶回去。”
薛氏被打断,诧异回头,“三郎,你要去哪儿?”
“我想起二哥那边还有点事,去去就回。”徐离随便找了个借口,没有耐心多做解释,也并不等她回答,转身便走了。
薛氏有点不满,嘟哝道:“新婚三日,什么事不能放一放?”
陪房过来的薛妈妈是她乳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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