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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草变幽兰(下)-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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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热水,得下楼去茶水间现烧,本王就放他走了。爷正挨在桌上睡得迷迷糊糊,忽听见有人轻手轻脚的推门进来。”
胤禛也是满肚子委屈,见四福晋一脸不信的表情,只得隐忍着解释道,“爷还以为兰儿与我闹着玩儿呢,就趴在桌沿上没啃气儿,想逗逗她。谁料她进屋以后一路走一路悉悉索索的脱衣裳,爷就更笃定是那丫头了,换做别人没那么大的胆子!”
四福晋抽出丝帕掩嘴偷笑,“是了,今儿真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啦!想必是你前几日削了她分位,想用这法子讨你欢心!”
四阿哥越说越愤怒,“她脱得只剩一件肚兜腻在我怀里就吻,等爷嗅出不对劲儿睁开眼时……她居然连最后一块儿遮羞布都不要了!我本来是打算推开她,谁知她抓着我手就往自己胸口上一阵猛揉!唉,你也知道她平常没那么主动的……爷唬得一愣神,兰儿在这当口就推门进来了!”
四福晋听见隔壁传来的阵阵哭骂声,“那……那你还不去跟那丫头解释清楚,我瞧她气得不轻呢!”
“她也太过分了,当着众人一点儿面子也不给我留!”说到这个胤禛也是一肚子气,“居然敢扔花瓶过来砸我,也泼辣得忒过头了!哼!!!你听听……这会子还在摔东西!”
“四爷,不好了!”苏培盛上气不接下气的冲进来禀报道,“兰格格收拾东西,说是要走呢!八斤半和如霜两个怎么劝也劝不住,你快过去看看吧!”
“劝什么劝,好似今天她一点儿错也没有!”四阿哥身子一背扭过头去,“她若还嫌脸没丢够,就由得她闹去!”
四福晋见胤禛不肯让步,焦急的跺跺脚直摇头,“罢了,罢了!我过去看一看吧,真真两个冤家!苏培盛你跟我过来!”
……
八斤半摁住箱子不许我动,“姐,你冷静一点儿!”
我使出吃奶的劲儿推挤他身子,“给我让开,想造反是不是!我一刻也不想呆在这里了,收拾东西走人!”
“兰儿,你这是做什么!”四福晋连忙抚着我后背替我顺气,“听我说……刚才的事儿不值得生气啊,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儿!”
“我不是想象的,是我亲眼看见的!”我气咻咻的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他简直混账,居然拿砚台砸我,还好我命大!”
“他……他不是预备砸你,你误会啦!”四福晋连忙解释道,“是那个太医一进门就紧盯着年格格不放,爷看不下去了才出手教训他!”
“他现在当然说什么都可以啦!”我对四福晋这种说法嗤之以鼻,“我还能争辩说刚才那个花瓶原本就是要砸书桌呢,是他们离得近才殃及到的。”
“这个……”四福晋一时气结,“兰儿啊,爷他都告诉我了!今天的事儿怨不得她,都是年韵诗惹出来的。”
我头一偏冷笑道,“敢做不敢当,只管往女人身上推!孬种!”
“好哇,你背地里就是这么看待本王的!”胤禛正准备进屋,听到此言一拳砸在门板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我心里隐隐有一丝懊悔,但见他满脸的口红印依然没有洗去,火气再一次翻腾上来,两只眼睛死死盯着他,一字一顿的答道,“是呀,我敢说就不怕承认!”
胤禛黑着脸轻飘飘的挤出一句话,“不管你怎么想,爷没有碰年韵诗!你爱信不信!”
“我当然信了!哈哈……”我嗤笑道,“那是我进去得及时嘛,若是再晚片刻,只怕里边儿的情形更精彩!”
胤禛指着我的脸,气得手指尖直打颤,“钮祜禄。兰儿,你……你不可理喻!你要走便走,省得我看见你就恶心!”
“彼此彼此!!!!!”我冲到他面前就将他往外攘,声嘶力竭的嘶吼道,“这里是我的房间,你给我滚出去……”
胤禛抬手欲掴,“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
我红着眼圈儿垫高脚尖,将脸伸到他手边儿,“你打啊!”
“你、你、你……我告诉你,你今天敢走!”胤禛胸膛剧烈起伏着,“你今天只要离开这延爽楼半步,我们就彻底绝交!”
我这人吃软不吃硬,况且今天本来就是他偷腥被我抓了现行,现在岂能被他恐吓住,“绝交就绝交,今儿个我还非走不可了!”
“哼!!!!!”胤禛沉着脸拔脚就走。
四福晋急冲冲的追了上去,“爷!!!爷!!!!!”
苏培盛欲追被我提名喝住,我沉吟片刻问道,“你是四爷的贴身近侍,为何刚才不在屋里伺候?”
苏培盛以为我要拿他开刀,连连摆手喊冤,“兰格格,不关奴才的事儿呀!奴才去泡茶,回来就看见年格格在房里,自然是要回避的呀!”
“好,还好意思喊冤!”我气极反笑,大声命令道,“八斤半,收拾东西走人!”
四阿哥的瞌睡
“爷,你不能这样子一走了之!”四福晋追到胤禛房中苦苦相劝,“你这一走兰儿岂不是更气恼,难道真打算就此断了不成!她吃醋耍脾气无非也是在乎你,你多迁就她一些就是,何苦非跟她打擂台呢!”
“现在吵着要走的人不是我,爷让一尺,她便进一丈!你不是没看见她刚才那副架势,我迁就她难道人家就买账了嘛!”胤禛搓着手在屋里来回走个不停,“我就是一字不漏的将之前屋里的情况背给她听,她也会一口咬定是我在狡辩,这次真是被年韵诗害惨了!”
“这也得怪你自己,如何疏忽大意到如此地步!”四福晋连连叹气,“不过你的举动也太冲动了些,现在兰儿认定你是故意拿墨砚砸她,也是寒心透顶了!”
四阿哥两手一摊,“看吧,我就说她不会相信了!”
四福晋嗔了胤禛一眼,“你要人家怎么相信你呐!说句坏了规矩的话,如果今天是十四弟光着身子与兰儿关在房里,你肯轻易就相信他们是清白的吗?”
“我……”胤禛一时说不出话来,死死咬着嘴唇。
“刚才的情况确实引人遐想,她现在是在气头上,你少不得低声赔个不是!”四福晋抿了抿嘴唇,“只要她消了这口气,你再慢慢解释给她听,她肯定愿意相信你说的话。唉……也不知道人家给不给你这个机会,若是人都走了,再说什么都迟了!”
“放心吧,她走不了!”四阿哥一副胸有成竹的架势,“爷答应让她走,只怕几位太医还不允呢!由她闹去吧,最后还不得灰溜溜的回来。”
四福晋恍然大悟,“嗬……你就是吃定了这一点,才敢说‘绝交’的话!”
胤禛微微点了点头,“可不是!她那嚣张的脾气也需得整治整治!”
“罢了,罢了!由得你们去闹吧!”四福晋无可奈何的摇摇头,“我不管了,横竖你自己看着办!记得洗把脸再出门,满脸都是胭脂印还到处晃!”
……
“听说了吧,今儿晌午雍郡王与年格格在屋里亲热没关门,结果被兰格格当场撞破,惊动了满楼的侍卫、太医!”
“可不是!雍郡王恼羞成怒的扔砚台砸她,却把她身边儿的邓太医砸断了好几根胸骨跟肋骨!啧啧啧……真是无辜!你说这要是落在兰格格身上,上好一个美人儿不是全毁了么!”
“呵呵……这兰格格可真够吃亏的呀,一个黄花大闺女撞上这档子事儿,也不知道是不是天生与那两口子犯冲!”
“就是,连太后都臊得不好意思再留她在园子里了!不过走了也好,再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住下去,岂不尴尬!”
“唉!真是替兰格格可怜,好好一个姑娘家,撞到雍郡王手上清誉全毁了!”
“你还别说,这兰格格发起脾气也挺吓人的!我看这宫里没第二个人敢拿花瓶砸雍郡王,真是替咱们出了一口怨气!”
“这泥人还有个土性子呢,眼看她就快同十五爷大婚了,这下准得再次将四十三年的事儿翻腾出来做文章,她心里能不急嘛!更何况兰格格今时不同往日,有太后替她撑腰哩,换了我也得给雍郡王一点儿颜色瞧瞧!
胤祥今日抽空回府探望了兆佳。雪芊一趟,刚才回到园子预备去澹宁居给康熙请安。途中经过一个岔路口,听见另一边儿过路的两个小太监交头接耳,不由得一愣。待那两个太监走远,方才招手唤过跟在自己身后的小路子求证,“他们说的可是四哥与兰儿,你家爷可没听错吧?”
小路子点点头证实了胤祥的话,“应该是雍郡王与兰格格,奴才也听见了!”
胤祥不可置信的呢喃道,“四哥拿砚台砸兰儿,这可是要出人命的呀!”
“可不是嘛!”小路子附和道,“如果真是那样儿,四爷也忒过分了!”
胤祥一扇骨敲在小路子头上,“噢……你倒是怜香惜玉!”华人论坛1 r7 J& n??s。 p
“喂,十三爷!”小路子见胤祥回头拔脚就往另一条路上走,连忙追着提醒道,“咱们不是要去给万岁爷请安吗,应该走这边儿啊!”
“别吵,先去林香山翠瞧一眼!请安这事儿不着急!”胤祥加快了脚下的步履,忍不住抱怨道,“这两人真是……唉,片刻也不能消停!”
……
胤禛被这突如其来的烦恼一搅和,自然是气得没心情吃饭了,满心里窝火也不知道该怎么排遣,遂关上门来和衣卧床狠狠的睡了一觉。一觉醒来又是傍晚时分,胃部隐隐有些作痛,慵懒的转过身去将头埋在枕间轻噌。
一股熟悉的馨香淡淡袭来,不由得心猛地一抽,想起她委屈带泪却又无比愤怒的眼眸,突地升腾起一种拥她入怀的冲动,之前的气恨霎时间烟消云散。胤禛径自起身倒了一杯茶小抿几口,打起帘子缓缓踱到外屋,依然是满地的狼籍,不由得摇摇头连声苦笑。
胤禛来到隔壁,推开虚掩的正门,花厅里一个人也没有,满室的寂静。胤禛只当我还在生气,轻轻在门板上扣了扣,在主卧外悉心的哄道,“竹儿,还在怄气么?出来吧,全当我不对,别气坏了身子!”
四阿哥在门口劝了半天,里边儿依旧一点儿回应也没有,不禁有些不耐烦起来,只道这丫头不识抬举,自己都纡尊降贵的先低头了,依旧是一味的拿乔。手上敲门的动作也大了一些,这梨木的雕花门受力“吱呀”一声隙开了一丝缝儿。
“竹儿???”胤禛将眼贴在门上往里窥视,才发现里边儿早已空空如也,连那些摆件陈色也一并消失得干干净净。顿时心里慌乱起来,一脚踹开门冲进去,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呆磕磕的杵在屋中央发怔。
不知何时苏培盛走了进来,试探着唤了一句,“爷?”
四阿哥一把揪着苏培盛衣领,怒吼着问道,“兰格格她人呢,兰格格上哪儿去了?”
“咳……咳……”苏培盛艰难的吐出一句,“格格走了!”
胤禛手上的力道加重了几分,几乎要将苏培盛从地上拎起来,“胡说八道!在不能肯定兰格格没有感染水痘以前,那些看守的侍卫怎么可能轻易放她离开?”
苏培盛壮着胆子央求道,“四爷,您先放手!容奴才慢慢说给你听!”
胤禛将手换掐到苏培盛肩膀上,冷峻的摇晃催促道,“还不快讲!说!!!”
苏培盛从未见胤禛像今天这样失控,早就吓得煞白了一张脸,“之前太后觉得兰格格关得可怜,就打发人去她家里询问……”
“废话,这个谁不知道!”胤禛愤怒的打断他,“可是整整五天都没消息传来,这不能说明她以前没患过水痘吗?”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苏培盛战战兢兢的回答道,“兰格格的阿玛与额娘前段时间回盛京祭祖去了,直到今天才回到京师!”
胤禛方才反应过来,顿时气得浑身发抖,“什么时候的事儿了?”
苏培盛直喘着粗气儿,“就……就是今儿晌午,兰格格下楼侍卫们不放行……吵着吵着诺嬷嬷就赶过来,将兰格格带到云涯馆去了。”
胤禛手上的力道再次收紧,咬牙切齿的问道,“为什么不通知我?”
“这……”苏培盛快吓得尿裤子了,哭丧着脸回答道,“是王爷自个儿吩咐的,你要歇息不许任何人打扰,不然……不然就直接拖出去杖毙啊!”
“该死!!!!!”胤禛放开苏培盛,转身就朝楼下冲。
胤禛刚走到院门口,便被一干侍卫们拦了下来。为首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男子,“雍郡王恕罪,没有皇上或者太后的示下,奴才们不能放你出去!”
胤祥刚巧在这节骨眼儿上赶到,掏出折扇悠悠的扇着风,“哟……这是怎么啦,兰格格出得去,雍郡王就出不去?”
侍卫们连忙跪地请安,“十三阿哥吉祥!”
胤祥霎然一个倜傥的公子哥儿,“起来吧,爷刚才问话呢!”
侍卫长回答道,“回十三爷,兰格格是太后亲自打发人来接走的。”
胤祥合上扇子挑眉问道,“那你们究竟打算将四阿哥关到何时呀?”
“只要太医们确定没有问题,禀明皇上以后,这林香山翠里的人便可以自由行动了。”侍卫长不卑不亢的说道,“已经查明兰格格幼年患过此症,所以她没有继续留下来观察的必要!可是雍郡王却不具备水痘的免疫,所以短短几日时间内,太医们也很难下判断!”
胤祥说话的时候拿扇子遮住脸,直朝胤禛挤眉弄眼暗送秋波,“这个臭丫头,居然说走就走,也太不厚道了吧!”
“并非如此!”侍卫长对胤祥的轻佻颇不以为然,不由得出言顶撞道,“兰格格已经禀明皇太后,搬到了附近一座叫‘镂月开云’的小园子里去看护弘时小阿哥!”
“她一个人离开园子的?”胤祥这话显然是替胤禛问的。
“回十三爷话,是十五爷护送兰格格出园子的。”这名侍卫继续说道,“随行的还有十六阿哥、十七阿哥、十八阿哥,大抵皇上是想替小阿哥们种痘,奴才不敢妄加猜测。”
胤禛阴阳怪气的挤出一句,“十五弟还小么!”
“四哥,你想太多了吧!”胤祥哭笑不得的望着胤禛,“我看皇玛嬷八成只是让十五弟送兰格格去那边儿园子,你呀……就安安心心在这儿歇着吧!”
见胤祥欲走,胤禛气得直跺脚,“你给我站住!”
“四哥,对不住了!弟弟我也没害过水痘,在你开释以前,咱们还是远着些!”胤祥转过身去给胤禛作揖,“弟弟还要去澹宁居面见皇阿玛,以后有机会再叙吧!”
胤祥听见胤禛在背后咆哮;“好,都走……走得一个不剩,只留爷一个就够了!”
胤禛的水痘

胤祥给康熙请过安正预备退出内阁,太后就气势汹汹的杀了进来,进门的时候打了个照面,她彷佛没有看见这个孙儿,径自越过他朝康熙走去,一路走一路质问道,“皇帝,你这是什么意思?”
“皇额娘吉祥!”康熙不慌不忙的了然盘腿坐在榻上,“您指的可是兰儿?”
“还能有其他事儿嘛!”太后满面怒意,一屁股在榻沿上坐下,“你居然出尔反尔,背着本宫草拟圣旨,要将兰儿改拴给老四!趁着还未宣旨,给哀家绝了这门心思,不然密嫔知道又有得折腾了!”
一听这话,胤祥僵在门边儿不动了。
康熙两手一摊,无奈的说道,“唉,这些是……谁让兰儿撞见老四跟……嗯!朕这也是思量再三的权宜之计,为了她名声着想!”
“什么为了兰儿,分明就是掩耳盗铃!要我说都是老四两口子不好,知道兰儿住在隔壁,大白天的也不知道避忌!”太后毫不退让,提出了自己的意见,“这风口浪尖儿上,突然把兰儿改拴给老四,岂不是越描越黑,更令她声名狼藉!况且又只是做侧福晋,也太委屈她了!”
“原来皇额娘是嫌弃侧福晋的分位低了,不忍心让兰儿做小!”康熙知道太后亦喜欢四福晋,装作不解其意的说道,“不过……乌拉那拉氏行为端庄并无差池,也不能因为这个废了她吧,还是说要平妻才合您老的心意?”
“废话,淑雅温良贤让、知书达理,是不可多得的好媳妇儿!你少与哀家装傻充愣!换做别人也就罢了,根本就不是做大做小的问题,哀家不许兰儿跟了老四!”
太后捶了捶榻栏,微微跺了跺脚,“哼,撞上这档子事儿,兰儿已经够难为情了,你还要落井下石!她既养在哀家身边儿,她的婚事儿哀家就有权利过问!”
“落井下石?”康熙半开玩笑,将难题丢还给太后,“别忘了可是你老人家进兰儿去延爽楼的,那时候皇额娘怎么不阻止他们来往了?”
“可吃饭是吃饭,总不见得吃他老四家一顿饭,人就变成他家的了吧!哀家承认这事儿做得不够妥当,可当时哀家只是想让兰儿多与淑雅学学治家的手段!况且当初老四退婚就等于明确了自己的立场,也不会有人碎嘴说闲话,哀家又怎么料得到会捅出这么大的篓子!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就别与兰儿为难啦!”
太后也是据理力争,“再说老四的命格与兰儿相克,四十三年退婚就差点儿要了她的命!四十四年又将兰儿罚去薪者库,去年送温恪出嫁在关外亦是大病一场,现如今又……不成,扯上老四兰儿准没好事儿,真进了他家的门,还不连命都赔给他了!”
“皇额娘这话也太偏心了些,老四就从来没帮过兰儿?当初藏红花的案子,也是老四查明真相,方才还了兰儿清白!”康熙举出例子来抗议,“俗话说得好,不是冤家不聚头,焉知这不是缘分呢?”
“不管怎么样,老四与兰儿不般配,这是事实!”太后被康熙一呛,脸都急红了,“你要实在不许兰儿嫁给胤禑,哀家倒觉得十四还好些!老四的年纪,都快赶上兰儿他阿玛了!”
“哇……菜市场买菜啊,辈分能这么算嘛!”康熙吃了一惊,“朕的阿哥们也不是那些蔬菜瓜果可以由人挑拣,刚才皇额娘不是说越描越黑么,这会子又算什么!”
“少与哀家花马吊嘴儿,严肃点儿!!!”太后随手抓起小几上的兽头香炉重重一顿,待康熙敛下神色,方才继续说道,“这门婚事儿雷打不动,胤禑都不介怀了,皇帝又何苦棒打鸳鸯呢!”
“唉,朕何尝不想装聋作哑!”康熙也沉下脸来一副苦恼样儿,“朕也不是不知道兰儿丫头委屈,实在是事关风化,不得不拿出个态度来!那些个太医、侍卫、太监、宫女,该是多少双眼睛,多少张嘴,总不能个个儿都挖眼割舌吧!”
“就为了这个!”太后一转眸计上心来,胸有成竹的笑着唤过胤祥,“你去将延爽楼今儿晌午当班的奴才们全部招来!”
康熙不解,“皇额娘你这是……”
太后端起雍容的架子,接过李德全呈上来的雨前龙井,抿了一口缓缓说道,“皇帝之所以态度强硬,无非是怕这些个悠悠之口,你就等着待会儿看好戏吧!”
太后令那些见证人一个个儿单独依次进入澹宁居偏僻处一间密室里,匿名写下自己在雍郡王房里的所见所闻。最后再由十三阿哥指派人收集齐全,当面儿念给康熙与自己听。
“怎么样,皇帝?”等最后一张纸签上的内容念完,太后笑容满面的望着康熙,一切皆在她掌握之内,“多少双眼睛居然没有一只见了屋里的荒唐事儿,敢情那些蜚短流长都是空穴来风!”
“皇额娘……你这不是……”康熙哭笑不得。
太后得意的瞄了瞄站在跟前的孙子,“胤祥,你说是吧?”
“孙儿……”胤祥实在不知该如何应对,只能替胤禛烦恼,恨不得今儿不曾撞上这档子事儿,“皇玛嬷都是为兰格格着想,实在是用心良苦!”
“皇帝,你还是收回成命吧!”皇太后一脸殷切的望着康熙,“兰儿这孩子也不容易,饶是老四那样儿待她,她还主动请缨去照顾弘时!你将胤禄、胤礼和胤祄留在那里,若是种痘成功,她少不得还要辛苦几个月,权当给她一个恩典行不行?”
“算了,就按皇额娘的意思去办!”康熙拗不过太后,只得点头应道,“不过大婚的事儿得往后延一延,还是等明年秋凉了再说吧!”
“罢了,这一点就依从皇上吧!”只要不取消婚约,太后也就退了一步,“不过说好,明年一定要让兰儿出阁,可不能再往后拖咯!”
……
等我到来的时候,弘时身上的红疹已经开始陆续结痂,虽然斑斑点点有些可怜,但也比前几日好了许多。十六、十七和十八都是小孩子,并未觉得传染病是一种恐怖的东西,到了一个新地方总觉得新鲜。
胤禄、胤礼半大不大也就罢了,面对胤祄我格外当心,生怕他在我跟前出一个岔子不好同老康交代。在太医的指导下,当日便有太监用镊子将弘时尚未结痂的红痘挑开,小心翼翼的用棉花团沾了浆塞进三位小皇子的鼻腔中。
过了几日,首先是胤祄发起了低烧,紧跟着胤禄、胤礼也嚷着身体疲软,头晕目眩无精打采,不用说定是被传染了。他们各自有内务府临时调拨来的看妈照顾,因为前几日不能见风,一般也是有事儿才来支会我一声,故而不是十分伤神。我原本想弘时好了一大半儿,这下子可以好好与他在这小园子里各处玩玩儿去,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倒下了——八斤半。
在我还不知道自己是否患过水痘的时候,八斤半就告诉我自己进宫前曾得过此症,而我也就相信了他,所以这次才将他一并带了进来。这会子看他在床上直哼哼,想抓又不敢抓,我笑也不是骂也不是,而他还振振有词,不想和我分开。
“姐,我不后悔!”喝完药八斤半拽紧我袖子,不许我离开。
我只得回身捏捏他手安抚道,“我没生你气,好好儿歇着吧!这出水痘也不见得一定是坏事儿,养好身子要紧,只以后可不许瞒着我了!”
“不……不得了啦!”弘时的乳娘王嬷嬷突然冲进来,上次不接下气的通知道,“王爷……王爷他也给人送过来啦!”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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