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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春暖-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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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夏天放香料用的荷包来,摊开来放在李小暖面前,脸色绯红着,有些羞涩的问道:
“小暖,你帮我看看,哪一个最好?”
李小暖斜睇着古云欢,伸手掂了只荷包,来回翻看着,荷包上做成六角形,白绫底子,绣着朵颜色极淡的黄色菊花,针角还算细致。
李小暖又拿起只荷包来,这一只是圆形,淡红绫子上绣着深红的菊花,最后一只是方形,淡青绫子上绣了朵白色的菊花。
古云欢紧张的盯着李小暖,
“到底哪个好?”
李小暖歪着头看着她,似笑非笑的问道:
“这是谁做的?”
古云欢笑盈盈的咬着嘴唇,推了推李小暖说道:
“这你别管,你只说哪只最好!”
“那你总得告诉我是给谁用吧。”
李小暖挑了挑眉梢,笑着说道,古云欢窒了窒,脸上泛起红晕来,有些恼怒的说道:
“你只说哪只好就是了!问那么多做什么?”
“唉呀,这个是要问问清楚,才能说的呀!我觉得这三只都好,若说哪只更好,只看谁用罢了,比如说,若是古萧用,要哪能,若是你用,是哪个,若是大姐姐用,哪个适合,若是我用,又是哪个最好,你不告诉我给谁用,我哪知道哪一只最好?”
古云欢怔了怔,斜斜的盯着李小暖,轻轻咬着嘴唇,低声说道:
“那你就当给古萧选一个好了。”
李小暖挑着眉梢,笑着指着淡青绫的荷包说道:
“那就只能这个了,古萧还带着孝,只能用这个的。”
古云欢一口气堵在喉咙里,气恼的看着李小暖,张了张嘴,又恨恨的闭上嘴,脸色红涨着,一把抓起三只荷包,气哼哼的说道:
“不让你帮我挑了,真真让你给气死了!”
古云欢把荷包塞进袖子里,跳下榻,转身看着李小暖说道:
“我告诉你小暖,今天你惹我生气了!气死我了!这几天我都不理你!哼!”
说着,气呼呼的掀帘出去,径直回去了。
李小暖忙挪到窗户边,看着她气急败坏的沿着抄手游廊,大步出了院门,才开心的笑倒在榻上。
冬末捧着杯茶进来,看着李小暖,奇怪的问道:
“姑娘今天倒是奇怪,那三个荷包,姑娘只管随便挑一个出来说好就是了,怎么扯东扯西的就是不肯说,莫不是那荷包有什么古怪?”
李小暖接过杯子,慢慢喝着茶,笑盈盈的看着冬末,摇头晃脑的说道:
“佛曰:说不得啊说不得。”
冬末看着李小暖,失笑起来,
“佛什么时候说过这话的?我怎么没听说过的?”
李小暖挑着眉梢,满脸笑意,伸手取了花绷过来,慢慢绣起花来。
冬末给李小暖换了杯茶,也侧着身子坐在榻沿上,和李小暖一起做起针线来。
李小暖绣了一会儿花,还没见魏嬷嬷进来,有些奇怪起来,
“嬷嬷呢?”
冬末怔了怔,
“姑娘不知道?嬷嬷一早就被孙嬷嬷请去了,说是要请她给恪少爷赶几套衣服出来备用着,要忙好几天呢。”
“不是说这个恪少爷还是汝南王府的什么世子,难道出门自己不带衣服的?”
李小暖皱着眉头说道,冬末抿嘴笑了起来,笑了一会儿,才解释道:
“哪能不带!姑娘不知道,这个恪少爷,最讲究不过,往年在府里也住过一晚两晚的,动静大得不得了,不光衣服,就连沐桶脚盆,都是自己带过来的,恨不得让人背上房子跟在后头才好!听说脾气也大,不过,他在咱们府里的时候都极好,我倒从来没见他发过脾气。”
李小暖撇了撇嘴,冬末笑盈盈的接着说道:
“反正不管他用不用,只要他来府里,什么帘幔坐褥的,一概都要做新的,衣服也要准备几套出来,这可是好差使,每次做完了,老祖宗和夫人都有重赏的,可惜我针线活不好,每次都轮不上!”
李小暖斜睇着冬末,沉默了一会儿,重重的叹了口气,垂着头说道:
“有重赏就行,有银子就行。”
冬末怔了怔,捂着嘴笑得前仰后合。
恪少爷到上里镇前两天,李小暖夜里受了凉风,有些咳嗽起来,李老夫人忙让人请温大夫进来诊脉,温大夫仔细诊了脉,只说无碍,不过是着了些凉,喉咙里呛了些凉风罢了,开了帖清肺的药,嘱咐和原来的调养方子一起吃着就行,只静心养上半个月也就能好了。
李老夫人松了口气,吩咐每天多给松风院送五钱冰糖和一两银耳过去,让冬末每天晚上炖了冰糖银耳羹,睡前给李小暖吃。
古萧担忧不已,守着李小暖不愿意回去,李小暖郁闷之下,只好哄着他,
“温大夫让我多歇息着,可是你在这里,我就睡不着,我要是睡不着,就是歇息不好,歇息不好,这病肯定好不了!”
古萧迟疑着,指着西厢笑着说道:
“那我到西厢去画画,这样你就能睡着了。”
李小暖扬了扬眉梢,有些哭笑不得起来,
“不行!你在这院子里,我就睡不着!”
古萧满脸失望的耸拉着肩膀,磨磨蹭蹭的站了起来,李小暖有些不忍起来,伸手拉了他,示意他靠近些,贴到他耳边,低低的说道:
“那个恪表哥过几天就到上里镇了,可惜我病着,看不到这样的热闹了,这些天府里都有些什么事,你天天过来说给我听听好不好?”
古萧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不停的点着头,李小暖眼珠微转,贴到他耳边接着说道:
“那你要看仔细了,回来别说漏了!大姐姐哪能了,二姐姐哪能了,什么什么的,我最喜欢听热闹了,嗯,不过,你不能跟恪表哥说起我!”
古萧怔了怔,转头看着李小暖奇怪起来,
“为什么?”
“咱们是亲戚,你和你的恪表哥是亲戚,我和他可没半点关联!他是男人,我是女儿家,哪能随便让外人知道我的?!”
“暖暖你说的对!我知道了,你放心!”
古萧恍然大悟道,李小暖笑盈盈的看着古萧,推着他说道:
“好了,你赶紧回去念书写字吧,我累了,要睡觉了。”
“那我晚上再来看你!”
古萧满脸笑容的和李小暖告了辞,脚步轻快的出了院门,回去梧桐院了。
古云欢跟李小暖生了两天气,听说李小暖病了,忙带着侍琴赶到松风院看望李小暖,这一回冬末倒没在院门口挡人,温大夫说过,这倒算不得病,不过身子弱些罢了。
李小暖正半躺在东厢榻上,古云欢掀帘进来,抬手示意李小暖不要动,走到榻前侧身坐了,满脸担忧的看着李小暖,伸手摸了摸李小暖的脸颊,李小暖笑了起来,
“二姐姐这是做什么?我不过是上次病了,还没全好罢了。”
“不过是受了点小风寒,这前前后后都吃了好几个月的药了,怎么又咳起来了?这个什么温先生,只怕也是个庸医!这镇子上,就没个好大夫!要是在京城就好了,原先咱们在京城的时候,生了病都是请严太医上门诊治的!”
古云欢担忧着抱怨起来,李小暖微微有些不安的挪了挪身子,笑着解释道:
“也不是,你知道我去年春天里大病过一场,后来虽说好了,可那时候……我和嬷嬷连饭都吃不饱,这病好是好了,可身子却一直没能调理过来,这一回病的时候这样长,肯定还是去年那场病埋的根子,温大夫说了,我总要好好调理个三两个月,才能好起来!”
古云欢点了点头,仿佛想起了什么,笑着说道:
“这几天,我和大姐姐净忙着给恪表哥收拾院子了,可不是真生气不理你!”
李小暖怔了怔,笑着点着头,
“我知道,二姐姐疼我还来不及呢,哪会真和我生气的!”
古云欢绽放出满脸笑容,伸手捏了捏李小暖的脸颊,
“这小丫头,就是可人疼!还有,大姐姐让我捎句话给你,说你要是想吃什么、想要什么的,只管打发冬末去和珍珠说,她让人给你做了送过来!嗯,二姐姐这里也是,你想玩什么,想要什么,打发冬末找侍琴说一声就行。”
李小暖忙笑着谢了,古云欢陪着李小暖又说了一会儿话,就告辞回去了。
第四十九章病中
整个古家因为恪表哥的到来忙成了一团,整个府里都兴高采烈着,只有松风院,因为李小暖生病需要静养,满院安静的可以听到落花的声音。
李小暖吩咐冬末严格约束着满院的丫头,不准出去看热闹。
午初时分,秋叶过来找了冬末,
“冬末姐姐,都这个时辰了,厨房还没送饭菜过来,肯定是忙得忘了,我和春俏去催一催吧。”
冬末怔了怔,忙转到屋角看了眼沙漏,笑着说道:
“这才午初刻,就是平时,这个时候也还有些早呢,你也太着急了些,若是饿了,我这里还有一碟子点心,你等着,我去拿来给你吃。”
“我不饿,我不饿,春俏姐姐说都过了时辰了,我还以为真晚了呢!”
秋叶忙摆着手说道,冬末笑了起来,
“想是她看错了,你若不饿,就回去做做针线吧,姑娘的那只鞋垫,只把边细细的缝好就行了,姑娘说中间松软着才舒服。”
秋叶答应着,转身回去了。
李小暖半躺在东厢榻上,听着冬末和秋叶的话,微微皱起了眉头,冬末掀帘进来,李小暖满眼疑问的看着她,冬末坐到榻沿上,笑着解释道:
“是秋叶,巴巴的过来,说是要去催饭,让我挡回去了,这院子里,就数秋叶和春俏两个最耐不下心,就爱看热闹,特别是春俏,看着文文静静的,好象很坐得住,其实最爱往外跑,平日里就喜欢讨这些外出送东西传话的差使了。”
李小暖听着冬末的话,上身放松着往后靠去,冬末给她理了理靠垫,接着说道:
“秋叶是个没心眼的,春俏就总是怂恿着她出头,说这个讨那个的,都是小事,姑娘也别放心上,院子里的人多了,各人又有各人的脾气,哪里没有这样被人当枪使的?”
李小暖歪着头看着冬末,笑着夸奖道:
“你也是个有心的!”
冬末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我可比姑娘大了六七岁呢,总不能老让姑娘提醒着不是!”
李小暖歪在榻上,笑了起来,到底谁大,这事还真是说不清楚,冬末看着笑倒在榻上的李小暖,也跟着笑了起来,接着说道:
“说到这里,有件事,这些天我就想找机会和姑娘商量呢。”
李小暖坐直身子,笑着点着头,
“你说就是。”
“咱们这院子里四个三等丫头里,小玉是个极老实本份的,交待给她的事,丝毫不走样,可也不会变通一星半点,虽说笨了些,可胜在可靠,秀纹是个楞头青,楞得气人,好在没什么坏心眼,秋叶倒是活络些,可性子执拗得吓人,又爱钻牛角尖,也是个不能用的,春俏什么都好,年纪又最大,原本我想着她该是个能用的,可这大半年看下来,她心思好象不在这院子里,也不知道天天在想些什么,交待的事总是做一半落一半。”
李小暖仔细听着,慢慢点了点头,
“你说得极是,这几个丫头……”
李小暖摇了摇头,顿回了后面的话,冬末明了的看着她,笑着说道:
“倒是兰初,看着憨厚,其实鬼心眼最多,是个通透明白的,对姑娘也是一片真心,倒是个能用的,我就想着,让她进来贴身侍候着姑娘,姑娘看呢?”
李小暖点了点头,
“好,就这样吧。”
冬末舒了口气,笑了起来,李小暖迟疑了下,低声吩咐道:
“春俏,我总觉得她哪里不对劲,你和兰初多留心着她,还有,那些粗使的小丫头中间也留心着些,春俏今年都十五了,等出了孝期,只怕也就该打发出去了,若是那些小丫头中有能用的,就不用再从外头挑人进来了。”
冬末重重的点着头,
“我知道姑娘的意思了,姑娘放心。”
两人又说了两句话,厨房的四五个婆子提着食盒,送了李小暖的饭菜进来。
领头的婆子笑容满面的曲膝请了安,禀报道:
“回表小姐,这两个提盒里是表小姐的份例菜,这三个提盒里是老祖宗和夫人赏给表小姐的,老祖宗说,表小姐病着,就挑了几样清淡些的菜,让厨房一模一样现做了送过来,这匣子里,是汝南王府送过来的点心,大小姐吩咐每样拿两个给表小姐送过来。”
李小暖微笑着谢了,吩咐冬末取了一百钱,赏给了几个婆子,婆子谢了,领头的婆子笑着对冬末说道:
“冬末姑娘,厨房正忙着,刘嬷嬷吩咐咱们赶紧回去,这些碗碟请姑娘让人收到提盒里,回头晚一些,咱就过来取回去。”
冬末忙笑着说道:
“烦劳几位嬷嬷了,倒不必再过来取,等我们姑娘用好了饭,我打发人给送到厨房去就是了。”
几个婆子眉开眼笑的点头谢了,放下提盒,恭敬的退了出去。
冬末和兰初摆好了饭菜,李小暖坐到桌子边,伸头看着放了满满一桌子的荤素菜肴,叹了口气吩咐道:
“这么多,我哪里吃得了?你们两个也别去大厨房吃饭了,干脆就在这里陪着我一起吃好了。”
冬末探头看了看桌子,笑着说道:
“咱们三个也吃不完!”
“嗯,这倒也是。”
李小暖想了想,笑着站了起来,指着一碗酸笋老鸭汤和一小碟蟹糊说道:
“这一桌子,我就想吃这两样,给我拿这个汤泡一碗饭,再把这碟子蟹糊拿过来给我,我坐到榻上去吃,你把小玉她们几个也叫进来,大家一起吃吧,若不够,还有一匣子点心呢!”
冬末笑着点头答应着,示意兰初去叫人,自己净了手,给李小暖盛了半碗饭,又取了只大碗,盛了半碗汤、拣了几块鸭肉和酸笋,和蟹糊一起放到了榻几上。
几个人吃了饭,收拾好碗碟,交给院子里的粗使婆子送回了厨房,李小暖吩咐冬末取了那匣子点心过来,自己只拣了只寿桃,想了想,吩咐给魏嬷嬷留两只寿桃,余下的,吩咐冬末都散了下去。
李小暖咬了口寿桃,慢慢吃着,果然,这寿桃这会儿吃起来,滋味已经差了不知道多少去!
午后,古萧没过来,古云欢却早早的过来了。
古云欢进了东厢,踢了鞋子,挤着李小暖躺到了榻上,也不说话,只用帕子盖在脸上,仿佛睡着了一般。
李小暖歪着头看着她,冬末泡了茶端上来,李小暖悄悄挥手,示意她退了下去。
半晌,古云欢才长长的忧郁的叹息着,取下了脸上的帕子,直起身子,转头看了看,见丫头们都退了下去,又倒在榻上一声接一声叹起气来。
李小暖也不理她,往边上挪了挪,拿着花绷,继续专心的绣着花。
古云欢叹了半天的气,见李小暖理也不理她,直起身子,一把夺过李小暖手里的花绷,恨恨的扔到了一边,
“我和你说话呢!”
“二姐姐,原来你叹气就是说话哪,我可听不懂你这叹气话!”
古云欢咬着嘴唇,斜睇着李小暖,
“那你也不问问我为什么叹气?”
“这有什么好问的?想叹就叹,我有时候也喜欢一声接一声的叹气,叹完了,人就会觉得舒坦很多,哪,就是这样!”
李小暖理直气壮的说道,边说,边示范着重重的深呼吸起来,古云欢白了李小暖一眼,
“家里来了那么多人,那么热闹,你也没能看到,也不问问我?”
李小暖眼里溢出笑意来,摊了摊手说道:
“不就来了个什么表哥嘛,我又不认识他,有什么好问的?”
“才不是呢!”
古云欢兴奋起来,
“不是恪表哥一个人来的,还有一个人呢,你猜猜是谁?你肯定猜不着!”
李小暖郁闷的白了古云欢一眼,肯定猜不着还让她猜!
第五十章待客
古云欢兴奋着正要说话,小丫头扬声禀报着,古萧大步进了东厢。
看到古云欢,古萧怔了怔,“我走的时候,不是听见你说累了,要回去歇着吗?怎么到这里来了?”
“小暖这院里清静,我就在这里歇着最好!”
古云欢抬了抬下巴,不高兴的回道,冬末送了茶进来,古萧接过一口喝了,侧着身子坐到榻沿上,长长的舒了口气,“你把恪表格和周大哥送到娑罗馆歇着了?”古云欢两只手转着帕子,转头看着古萧问道,古萧点了点头,“那……恪表哥喜欢不喜欢娑罗馆?有没有什么地方不妥当?”
古云欢咬了咬嘴唇,接着问道,李小暖好笑的看着兜来兜去问着话的古云欢,转头看着古萧,笑着问道:“我听冬末说,汝南王家的这个世子,最是挑剔不过,娑罗馆里的布置,他可满意?”
古云欢暗暗舒了口气,紧盯着古萧等着他的回话,古萧歪着头想了想,摊着手说道:“我也不知道哪些是咱们的布置,哪些是恪表哥和周大哥带过来的,反正我陪着他们两个过去的时候,他们带过来的那几车东西都布置妥当了。”
古云欢脸色沉了沉。
“那个姓周的,也住到娑罗馆了?老祖宗不是说,要另外给他收拾院子的吗?”
“他不是当时就说不用了吗?你又不是没听到!恪表哥也一定要跟他住在一起,反正娑罗馆也宽敞,别说多住一个人,就算多住两个三个的,也不会挤着的。”
古萧皱着眉头说道,古云欢“哼”了一声,生气闷气来,李小暖疑惑的来回转头看着两人问道:“周大哥是谁?”
“哼!谁知到哪里来的讨厌鬼,连个招呼也不打就跑到人家家里来了!”
古云欢恨恨的说道,古萧白了她一眼,转头看着李小暖,仔细的解释道:“恪表哥说,周大哥是他从小玩大的好朋友,跟着他一起过来玩的,周大哥人很好的,一直笑着,老祖宗可喜欢他了,夸他温润如玉,有君子之风。”
李小暖怔了怔,拧眉想了想,笑着问道:“那个周?周全的周?”
“恩。”
古萧重重点着头,眼睛弯着笑着说道:“我很喜欢周大哥!周大哥代认可和气了,比恪表哥和气多了。”
“哼!你喜欢那个不相干的人做什么?真是糊涂!我看他温吞吞、面叽叽的,真是讨人厌,给恪表哥提鞋也不配!”
古萧莫名其妙的看着突然恼怒起来的古云欢,李小暖挑着眉梢,转过头,笑意盈盈的看着气急败坏的古云欢,飞快的转着脑筋思量起来,那个荷包,她打算怎么给他?难道是放到娑罗馆去了?
李小暖眼珠微转,慢慢往后靠到了靠枕上,一声不吭的看着古云欢,古云欢恼怒的盯着古萧,古萧困惑的挠了挠头,干脆不再理会古云欢,转过头,折合李小暖说起话来,
“恪表哥和周大哥说,晚上想去看看咱们上里镇的一落水廊街,老祖宗已经让人准备好船只了,让我晚上陪着恪表哥和周大哥去镇上逛逛,晚饭就订在了云水间,那是咱们家的酒肆,刚周嬷嬷已经带着人过去准备着了。”
李小暖笑盈盈的听古萧说着话,古云欢也专注的听着,李小暖扫了眼古云欢,笑着问道:“那你们什么时候出去?”
“周大哥说他们累了,况且听说廊街傍晚的时候景致最好,所以也不要很早,申末时候再走都来得及。”
“那他们现在在娑罗馆做什么?”
“我回来的时候,恪表哥说要沐浴,周大哥说要睡一觉。”
李小暖眼角瞄着古云欢,笑着转了话题,“你今天上课了没有?”
“没有,老祖宗让我歇半个月的课,让我这些日子好好陪着恪表哥和周大哥,老祖宗还说,周大哥学问极好,让我跟他多请教请教,其实恪表哥学问才好呢,恪表哥的启蒙师父是唐济远唐先生!”
古萧羡慕的说道,李小暖微微怔了怔,她看的那些十几年前的邸抄上,就提到过这个名字,那个时候,这个唐济远就已经是闻名天下的大家了。
也是,汝南王府毕竟是这个元徽朝最尊贵的世家之一,那个程恪可是汝南王世子,不管资质如何,只要肯拜到唐济远门下,只怕唐济远都是求之不得!
那个唐济远是个入世的大家,看他的文章,只怕人情世故上的功夫要远胜过他在经义学识上的积累!
李小暖眼睛里闪过丝不以为然,轻轻扯了扯嘴角,古萧感叹着,“老祖宗说的肯定不会错的,那周大哥的学问比恪表哥还好,也不知道师父是谁。”
古云欢坐在榻上,两只手无意识的揪着帕子,茫然出起神来,李小暖转头看着她,笑着叫道:“二姐姐!”
古云欢一下子惊醒过来,急忙转头看着李小暖,李小暖笑盈盈的看着她说道:“二姐姐累坏了,还是赶紧回去睡一觉吧,不然明天脸色不好,眼睛也抠了,可要难看死了。”
古云欢睁大眼睛,急忙抬手抚着自己的面颊,连连点着头说道:“小暖说得是,我累坏了,好了,不跟你们说话了,我回去了。”
说着,古云欢利落的跳下榻,穿上鞋子,匆匆出了松风院回去了。
李小暖暗暗舒了口气,转头示意古萧坐到榻上来,歪着头看着他低声问道:“那个周大哥,有多大年纪?”
“跟恪表哥差不多。”
“叫什么名字?”
“我也不知道,明天我问问他。”
古萧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答道,李小暖低头思量了片刻,转头看着古萧笑着问道:“你们吃饭时,是怎么坐的?”
“吃饭时,就老祖宗、我、恪表哥和周大哥坐在一处,老祖宗当然居首,我居末,周大哥坐在左手边,恪表格坐在右手边。”
古萧仔细想着说道,李小暖看着古萧,接着问道:“老祖宗对周大哥好不好?”
“好!可欺得不得了!”
“那,老祖宗以前见过周大哥没有?”
古萧怔了怔,挠着头想了半天,“我也不知道,不过老祖宗一见面就喊他‘周公子’,好像认识一样。”
李小暖轻轻“奥”了一声,无可奈何的看着古萧,没再说话,顾晓奇怪的看着李小暖,“暖暖,你倒不问问恪表哥。”
李小暖怔了怔,“我问他做什么?我又不认识他!”
古萧眨了眨眼睛,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李小暖转头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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