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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几度醉-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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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小为的视线慢慢转向他,嘴角愉悦的抿起,“行了,你先下去吧,这两个人,我收下了。”
“啊?”这次轮到孙有才惊愕了,“大人不用再亲自检查?”
方小为神情轻松,“不用了,我相信你的眼光。”
孙有才欢天喜地的走了之后,方小为从桌后慢慢踱了出来,围着两人转了一圈,最后,停在阿佑面前,“余天佑,抬起头来看我。”
心下一震,阿佑还是抬起头来,迎着他的视线望去。
他的眼睛,是一泓秋水,深深的黝黑,浅浅的纯白,忽尔有波光轻轻一动,便有清亮慢慢溢了出来。
方小为向前跨了一步,旁边的白远兮便将身子一侧,挡住了阿佑身前,两个男人的目光在空气中交会,又,慢慢的散了开去。
白远兮一手扯着阿佑,头一低,“校尉大人,天佑年纪尚小,若有不敬之处,请大人指明。”
方小为深深的看了阿佑一眼,脸上的笑意没有减去半分,“你们下去吧,帐外自有人安置你们。”
两人走了之后,方小为在原地,站了很久,很久。
夜深人静时,一个黑影悄悄的摸进了军帐。
一个半边脸都被重重包裹住的女子正昏睡着,赫然便是那日被楚影伤了的陆英。
黑影在床边站了一小会儿,才低低叹息一声,点了她昏睡穴,快速的解开她脸上纱布,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来,一点犹豫也无的往她伤口上倒去。
少顷,帐中芳香四溢,的确是千金难求的外伤灵药。
黑影低下头去,查看了一会,才动手取了旁边纱布,细心的缠上。
等到一切都收拾妥当,黑影才低低的说了一句,“我治好你的脸,你收回那天的讥咒好不好?”
沉睡着的陆英当然不会给出回应,黑影站了一会儿,才轻手轻脚的离去。
而在黑影摸进自个儿的帐里一会之后,不远处的树枝上跳下来一个人。
方小为望望天,背着手,喃喃自语,“其实睡在树上,有时候还真是个好习惯。”
以前的小为,安静沉默,超然尘世之外;
现在的小为,仍然安静,那沉默却已经变成了沉稳。轻功卓绝,百步穿杨,这是已经长成了大人的小为。
阿佑看着校场上神采飞扬的男子,与有荣焉。
她喜欢现在这样生机勃勃的小为,这样的小为,是活生生的,从身体到心,都是活着的。
“你喜欢这里么?”带着一身灼热的气息,方小为站到了她面前。
阿佑仰起头来,笑若流光,“喜欢。”
眼角眉梢都流淌着喜悦,方小为弯起了嘴角,“想不想成为一个用箭的高手,真正的高手。”
“想!”声音和神情都一样坚定。
“盯着这烛火,直到能看清烛芯与明火间的空隙。”方小为指着一排烛火道。
“看着太阳,直至眼睛能适应那灼眼的光线,任何强光都无法晃花你的眼睛。”
……
方小为只是这样说了而已,其实没有几个人当真,也没有几个人能坚持下来。毕竟这样的训练方式,有别于长久以来,所有箭术高手的教导。那烛火,阳光,能与弯弓射箭扯上啥联系,还不如多练习几下射靶更有成就。
方小为并不强求,人世间有些事,本也没办法强求的。
可是这个叫余天佑的少年坚持下来了。
跟在他身后白二,也坚持下来了。或许也不叫坚持,他只是习惯的站在余天佑的身边,做着与他同样的事。
阿佑当然并没有想那么多,她只觉得小为说的,应该是有道理的。没有道理的东西,小为干嘛要做。
所以小为说了什么,她就去做什么。专心做一件事的时候,就不要去想别的事。
所以阿佑并没有留意到,站在她身后的小为,看着她的眼神,专注而悠远。
一天下来,阿佑的眼睛红红的,微微一眨,便有眼泪掉下来。
“痛?”白远兮问她。
“嗯!”她老实的点点头。
让她躺下,白远兮将浸湿了水的帕子敷在她眼睛上,冰冰凉凉的很舒服,阿佑立刻就满足的叹了一口气。
“小白,有你在真好。”
眼睛上搭着毛巾的阿佑,没有看见在白远兮清瘦的脸上,隐隐露出的笑容。
极浅,极暖,极短暂。
眼睛很疼,可是到了夜晚,阿佑仍然偷偷溜了出去。
可是一走进帐中,烛火突然亮了起来,陆英已经不在了,坐在帐中的,是楚影。
“为什么要救陆英?”他问她。
阿佑怔怔的望着他,咬紧了唇。
“我在问你话。”语气冷冷的,已经开始不耐烦。
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只觉得闷闷的不舒服。影从来不会这样对她说话的,可是,可是如今的影,又怎么会知道她是她呢?
不知怎么的,就有了委屈,影怎么可以认不出她来呢?
洗去了气息也罢,换了身体也好,谁都可以当她是路人,可是影不可以。
影当然不可以,影是,影曾经是她想要许下终生的人啊!
可是,可是她说了她要永远陪着大人,留下影站在那里,头也不回的向着大人的方向而去。她咬紧了唇,连眼泪都没有流的,向远离他的方向走去。
他站在身后,他一直站着。他说,他的身边再没有位置留给他,他说,她再也不能回去了。
迟了许久的痛,此刻密密麻麻的涌上来,直直刺入心底。
是啊,她已经再也回不去了。
而影,当然应该认不出她来。
阿佑慢慢的笑了,像当初一样,笑的平静,“我看这位姑娘受伤了,我刚好有药,就想说帮帮她。毕竟,姑娘家的脸是很重要的。”
楚影并没有看她,当然,也没有去看她脸上的笑,只是问道,“姑娘家的脸很重要么?”
“嗯,很重要的。”
楚影的视线慢慢调转过来,“那么你说,如果一个姑娘的脸毁了,有没有可能会故意隐瞒身份,即便是站在熟识的人面前,也不肯表露身份?就算那个熟识的人,想她想得快要疯了,她也会残忍的视而不见?”
阿佑心下骇然,脸上却还勉强保持着笑容,张张嘴刚要说什么,楚影便又接着说下去,“她的残忍,是因为不懂心疼,还是因为值得她心疼的,另有其人?”
阿佑踉跄着后退了一步,脸上血色褪去,“将军大人,小的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楚影自嘲的一笑,“其实我也不明白呢!”
站起身来,便径直向外走去,快要走出营帐里,他低低的说道,“白远兮其人,我一生都不会忘记,即使他碎成灰,我也能认出他来。我一直想不明白,能跟他有纠葛,懂得医术,那么执着坦白,又还能看见方小为脸色大变的人,这世间会有几个。”
身后没有回音,楚影掀起了帘子,没有回头,“余天佑,你知不知道我有喜欢她,喜欢到连我的骨血里都印着她的味道,无论她变成了什么样子,我都想要。你说,如果有一天她站在我面前,却装作从来没见过我,是为了什么呢?”
帘子一放,他的身形便消失在眼前。
阿佑腿一软,跪坐在地。
她双手捂住脸,不敢让眼泪掉出来,一滴也不可以。
影,我就是阿佑啊,我不说我是阿佑,你就当我是阿佑,好不好?
影,我站在你面前,却装作从来没有见过你,是因为,我喜欢你,我想要一直一直看着你,我舍不得变成一棵紫草,从此无知无觉的生长在没有你的地方。
楚影在帐外站了很久,直到天边露出一丝光亮来。
他摊开手掌,看着那因为指甲掐进肉里而滴落的鲜红,似乎并不觉得疼痛。
“影,先弄清楚原因。”花翩翩适时出现,扶住他微微颤抖的身躯。
“还要弄清楚什么?”楚影的神情有些茫然。
在阿佑消失后才在偏远小镇上横空出世的少年,有着灿烂的笑靥,有着明亮的目光,有着良善的心地,一天天成长,一天天成熟。
所有的疑点都指向一个他不敢相信却又固执坚持的真相,她为什么不来找他,她为什么不来看他,她难道真的不知道,他的心,会寸寸痛成灰吗?
“翩翩,你奔波万里,动尽所有人马,还需要我再弄清楚什么?”
他神情凄苦,长久一来绷得紧紧的心弦,在这一刻,溃不成军。
这样软弱的楚影,花翩翩何曾见过,他红了眼,“影,我们不要她了,再也不要了。天底下比她好百倍的女子比比皆是,她有什么好,哪一点值得你如此。”
楚影惨然一笑,“天下比她好的女子,当然比比皆是。可是,她们都不是她。”
她们都不是她,所以他不要。
楚影霍地转过身来,对着那帐帘道,“斯佑,你给我出来,有什么话明明白白的说出来。”咬咬牙,余下的话他说得异常艰难,却没有一丝游移,“你有什么不喜欢的,我改。可是这一次,上天入地,我都会把你捆得死死的,看你还能到哪儿去。”
一把扯下帘子,里面却是空空如也,对面,破了一个窟窿,风正呼呼的往里吹。
“斯佑,你个混蛋!”
“以后,不要轻易去惹将军,他脾气不太好的。”擦了一把汗的方小为说道,话说应该好好的夸奖一下军中负责内务的士兵,他刚刚费了好大的劲儿,才能不弄出太大声响的划破个大洞,将里面一脸苍白的人给拉出来。
阿佑偏了头,不敢迎视他的目光,只轻轻应道,“嗯!”
方小为看着她,目光闪了闪,“余天佑,你是你爷爷的孙子,对吧?”
“是的。”
“所以,轻易不要做错事啊!”他说得意味声长。
阿佑心下一紧,没有说话。
方小为双手扳住她的肩,转来背对着自己,往前推了推,“好了,先回去休息吧!”
阿佑走后,方小为慢慢弯起了嘴角。
他曾经对某人说过的,等他成长到足以支撑起一片天空,若她还没有成为别人的媳妇,就做他真正的媳妇。

想念

拨开枯叶,露出来的地面上,已经长出了新绿。
白远兮站在阿佑身后,几乎是有些恐惧的拉过了阿佑,手背上青筋根根突起。
阿佑也回过神来,看着那冒出来的绿色,眼睛却慢慢湿润了。
大人的血可以,她的血可以,也就是说,人间的这场浩劫,是他们造成,也要他们以血来还的了!以前虽然是已经知道,可都不像此刻这般血淋淋的摆在面前。
可是大人已经转世为人,她不知道自己现在算是什么,可那浑身血液也是有限的,即便耗尽最后一滴血,也不可能催开世间千花百草。
她想要上前一步,白远兮却迅速揽住了她,后退了好远,
“天佑,不要去。”他的声音紧绷绷的。
先前看他以血养药,只以为是他发现了楚慕的血可以种出药草,自己也想要验证一下。却没想到,天佑的血居然也能起到同样的作用。
他舍不得楚慕的付出,所以选择了远离。可是如今,他发现他自己的血可以,会不会不懂得心疼自己?
越想越害怕,白远兮搭在阿佑肩上的手都在抖。
“小白,不要担心。”明白他的想法,阿佑伸出手来拍拍他的肩,“我不会做傻事的,我还不想死呢。”
她还不想死,她还有那么多的心愿没有完成,还有那么多的人舍不得离开。
“我只是看看。”轻轻推开白远兮,阿佑向前走去,蹲下身去仔细观察。
的确是她先前洒的种子没错,可是大仙的用意肯定不会是让他们用血来偿债吧?皱着眉头,大仙到底是想让他们怎么做呢!
白远兮飞快的拔出剑往掌心一划,殷红的血珠便争行恐后的冒了出来,他面不改色的将手伸到阿佑面前,“用我的。”
“小白!”阿佑跳起来,脸气得通红,“你这是在干什么?”一边手忙脚乱的从怀里掏药。
白远兮固执的将手伸在她眼前,“试一试吧,反正都已经伤了。要不然我白疼一场。”
“不行,谁知道你下次还会不会这么做。”
白远兮摇摇头,“阿佑,你忘了这是哪里,战场上最不缺的就是鲜血,如果真的有效,也是一种功德了。”
阿佑的手顿住,半响,拉着他的手,小心翼翼的移到了另一处,任那鲜红的液体慢慢滴下,再没入泥土中。
阿佑眼睛红红的给白远兮裹上纱布,却再也没有说过话。
“天佑?”白远兮叫她。
手上动作不停,阿佑却埋着头不吭声。
“天佑,你不理我了?”
阿佑吐出一口气来,眼睛里闪着水光,“小白,我现在很生气,你不要和我说话。”
白远兮看着她,心里的温暖满满的快要溢出来,天佑为他包扎伤口时专注的样子,让他有一种被人珍视的感觉。
这种感觉,已经太久太久不曾体会。
这般难得,这般让人着迷。
原来上天终未将他摒弃,在生命的最后时光,还能与这样灿若流光的少年共度。
“天佑,如果我现在死了,也不会觉得遗憾!”恍惚中,他听到自己这样说。
阿佑抬起眼来,笑着,“小白,我们现在可以种出药来了,只要能种出药来,我们就能找到解你毒的方法。”
“好!”白远兮轻轻应道,声音柔得仿佛能融入空气里。
写好一封信,托人寄给云朗。
“你给云朗?”白远兮拿着信有些迟疑。众人皆知将军府的云朗是个什么样的人,天佑如此珍而重之千里迢迢的把信送给他,如若有失,岂不耽搁了。
阿佑自然的点点头,显然并没在意他的疑问,“就是他。”
“天佑,你该知道,云朗他……”白远兮没有说下去,但是已经清楚明白的表达出他的意思。
阿佑抬起澄亮的眼睛,“小白,试着去了解云朗,你会知道,他可以担当得起我的托付。他不是傻瓜,只是人们都习惯用自己的思维去衡量他的想法,所以才会误以为他什么都不懂。”
“我,我不是……”白远兮没有把话说完,沉默了一会儿,才答道,“我知道了。”
阿佑笑笑,“不需要自责,即便是将军府中看着他长大的人,也只当他是一个孩子般的保护,更何况你这个与他相处时间这么短的人。”
“那么,你呢?”白远兮看了看她,轻声问。
阿佑一怔,随即笑道,“因为我和他一样不懂事吧!”
白远兮刚走出去,楚影就进来了。
阿佑跳起来,张张嘴,要叫“影!”;却又很快咽了回去,“将军!”
楚影盯着她,直盯得她头皮发麻,正当阿佑以为自己要把头低到地上去的时候,楚影开了口,“收拾一下东西,跟我走。”
“走去哪里?”阿佑愕然抬头。
楚影抿紧了嘴,也不说话,又拿那令人发麻的目光盯她。
阿佑缩了缩头,赶紧转身去收拾东西。
楚影冷着脸,却在看着她的慌乱时,偷偷的弯了嘴角。
抱着自己的东西,阿佑怯生生的站在楚影面前,“我能等小白回来吗?”
“不能。”是阴森森的怒气。
阿佑打了个寒颤,“可是他回来看不见我会担心的。”
“哼!就知道去担心些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野男人。”这已经是赤 裸裸的怒火了。
“小白不是野男人。”勇敢的阿佑,还能再蹦出一句。
“他不是,难道我是!”恶狠狠的咬着牙,楚影一伸手,便把阿佑的头拨起来。
阿佑看了他一眼,知道他气得不轻,“不是,你不是。”
“所以说我才是正牌的家男人?”他高昂着头,斜睥着她。
“嗯!”阿佑此时只知道不管影说什么都答应就好,影生气的样子好可怕。
楚影终于满意的点头,“以后给我收敛点,再敢去招惹些野男人回来,我灭了他。”瞪她,“还不赶快走,我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女人跟其他男人住在一起。”
走了几步,才发觉那个笨丫头还站在原地,刚刚才消散下去的火气又冒了上来,“还不走,留恋得很吗?”
阿佑抱紧了怀中的包袱,抬起头来看他,“将军!”
心中一疼,楚影脸色变得极难看。
“将军!”她深深吸了口气,“我叫余天佑,是护国将军余端的孙子。”
楚影看着她,一言不发。
阿佑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脸上带着因为回忆而散发的光芒,“我喜欢爷爷,也喜欢爹和娘,我想要有爷爷,也想要有爹和娘。我想要一个有爹有娘有爷爷的家。”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只能听到远远的有士兵操练的声音。
“我当然知道你是余天佑,你以为人人都像你那么笨么?”楚影恶声恶气的吼道,“真想敲开你的脑袋看看,怎么有人笨成你这样的!本将军看你略懂医术,白天继续在神兵营操练,晚上在军医处帮忙,可别给我偷懒,要不然,哼哼!有你好果子吃。”
迈开步子,一阵风似的出去了。
阿佑抬手,捂住了眼睛。
“还不快点!”前方,已经传来他不耐烦的声音。
“好!”阿佑清脆的答道,大大的咧开嘴,笑了。
好,影,你的话我都听,因为你总比我聪明吧!
影,你在前面走,我就跟在你后面,看着你的背影,我会觉得没有那么害怕。
影,如果万一有一天我消失了,你还能找到我吗?
影,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么不舍得。
影,我知道错了,你还能让我回来吗?
“你眼睛红红的什么意思,一个大男人能像你这样么?”楚影特别鄙夷的看着她慢吞吞的跟上来,指腹重重的刮在她脸上,“眼睛不准红。”
“好!”她吸吸鼻子,揉了下眼睛。
“丑死了。”他低声说了一句,转回头继续往前走了,只是这一次,脚步显然放慢了很多。
“余天佑,本将军问你话,你要好好回答。”他双眼看着前方,开口道。
“是。”
“你爹娘,对你好吗?”
“好,爹和娘都很疼我。”
“夜晚睡觉睡得好吗?”清咳一声,“要是有什么恶疾休息不好的话会影响体能,怎么能作我的兵?”
“夜晚睡得好,没有病痛。”
没有了吗?那真好。楚影放下心来,知道是她之后,有愤怒有伤心有失望,可是更多的却是担忧,她夜晚再发病,谁抱着她让她安睡;她痛到全身发抖,谁整夜陪她轻言抚慰?幸好,她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再也没有承受这种痛苦。
如果,他这些年来心冷成灰的绝望,能换得她如今一身安好,他便,便也甘之若怡。
“你有什么话,要对本将军说么?”他轻声道。
阿佑低了头,“没有。”
“没有那就算了,以后你即便想说我也不想听了。”楚影停着脚步,指指主帐旁边临时搭起来的营蓬,“你就住在这里,放好东西再去找军医报到,以后操练一完便过来帮忙。”
“余天佑!”在阿佑快要走进去的刹那,他在身后喊道,“以后,如果没有本将军的允许,你会离开吗?”
阿佑咬着唇,背对着他,“不会。”
再也不会了。
“余天佑!”他再问,“你知道想念是什么感觉吗?”
视线慢慢模糊不清,阿佑不敢回头,用手按住胸口,她轻声道,“我知道。”三个字说完,便死死的咬住唇,再不敢说话。
“知道吗?那就够了。”
知道你也曾想念,那就够了。

相信

“看准目标,对,眼中只有那一点,然后,放手!”
方小为的话声一落,阿佑手中的箭便呼呼的破空而去,以雷霆万钧之势,穿过箭靶,直直落入后方的树林。
阿佑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自己的摊开的手。
方小为的眼里也有小小的诧异,继而却慢慢露出了笑容,“天佑好身手。”
转过头来看着她,“天佑过去几年里很用功啊!”
阿佑脸上露出了欢喜的笑容,“嗯,是爹爹教我的,他很辛苦。”
眸中微光掠过,方小为手指抚着腰间精致的花纹,“用箭之道,也是他教的?”
“嗯,我爹爹厉害吧?”
“是很厉害,可是若是从小教起,天佑必定更加厉害,天佑怎么没有从小便跟在他身边?”他的语气淡淡的,似乎是不经意的提起。
阿佑的笑容一顿,不自在的移开眼睛,闷不吭声的拿起箭练习起来,竟是打算不再继续这个话题的架势。
方小为含笑看着,并没有催促。
她还是没有变啊,就算是心里不愿告诉你,也不懂得撒个谎来骗人,傻乎乎的干脆以闭嘴来表明自己的态度。
这样不懂得迂回,不懂得婉转,却让他,面上越发的起了笑意。那是真正的,从心底涌上来的笑意,极致的欢喜。
他以为他终究错过她了。
在四年前,他看清了她对那人的信赖,看清了她眼底或许连她自己都还没有发现的眷恋,他按下了心头的跳跃,带着刚刚复苏的情感,头也不回的离开。
那个时候他知道,他给不了如那人般的爱情,所以将她留给了那人,趁着还迈得开步子,远远的离开。
那个时候,他是祝福,即使心头有深深的遗憾。
可是那个人没有守好她,没有让她如他期望般的幸福。
听说,她走了。
他没有去那处山崖,他只是在从前的院子里走了一夜,到了每一个印象里她曾经待过的地方。
她脸色气得通红,她说,“小为你是个大骗子。”
她目光如水,安静的站在他身旁。
她嘟着嘴,一脚将他踢下了水。
……
一点一滴的回想,柔和了他脸上惨淡的悲戚。
“小为,她死了。”临行前,爹爹叔叔伯伯拉着他,哭得一塌糊涂,不断的重复着这句。
他记得他的回答,他拉紧手上包袱,语气坚定
“她没有死,她会回来。”
所以他要去到那个人身边,不管是她的人,还是魂魄,如果有一天真的能归来,就必定会去到那个人身边。
他懂她,远甚于她自己。
可是这一次,他不要懂她,也不要她懂她自己。他曾经用满心祝福将她推向那个人的怀抱,可是如今,他要把她拉回来。
目光渐渐定在一处,他扬起了笑容,尽是自信。
即便那个人已经进入她心底,他也可以悄悄的将她拉离。
这个世界上,再不会有人如他般,懂她。越是懂得,越是知道无法放手。
眼睛渐渐亮起来,这四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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